第 6 章
赵佳运和郑白英一战考研都没过。
赵母问赵佳运什么打算，赵佳运说想在考一次，赵母没意见。
二战出成绩时，赵佳运专业课高出国家线好多分，那两个小姑娘在寝室群里祝贺她。
赵佳运也很开心，紧张的准备复试，结果突然接到通知，
她的考研成绩经核查作废，作废原因：作弊！
赵佳运懵了。
周林生气的要联系报考院重新核实，赵佳运双手颤抖的拦住他。
“我确实作弊了，”赵佳运捂住眼睛，崩溃的说，“考试结束铃响后我还拿笔在卷子上改了题。”
赵母知道后没说什么，通知赵佳运去纽约的时间。
赵佳运知道是郑白英干的，因为起身时看见斜后方有一双眼睛在看她，那是郑白英的老乡。
室外阳光明媚，落地窗经过特殊材质的加工，在室内并不觉得刺眼。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你父母的社会地位，还害怕你不会放过我”郑白英坐在舒适的沙发上搅拌杯子里面的咖啡。
赵佳运别过头，没什么好说的。
“我一直都羡慕你，有一个好的家世，有一个好看的皮囊，有对你好的陈嘉还有那么爱你的男朋友”
“你还和周林在一起吗?”
赵佳运摇头。
“我和周林表白过，你就知道吗?”
赵佳运一愣，她不知道。
“我小时父母就离婚，跟我妈长大，没见过我爸，”郑白英慢慢说，“我长得不好看，上学时男生对我恶语相向是经常，周林这样的男生在我们村里根本没有。”
自卑的少女第一次受到异性尊重，感受到温暖，第一次因为害羞脸颊泛红，第一次表白收到拒绝后也没有感觉自尊心受挫。
“认识周林我才知道男生喜欢一个女生是这样，会注意到和你毫不相干的室友，只希望你在学校时能过的好点。”
赵佳运打断郑白英的话，“周林对你们好不全是因为我，他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人。”
郑白英点头表示认同，“你也是。”
赵佳运没想到郑白英会这么说。
“你记得你那双小羊皮鞋吗?黑白的那双”
“…”赵佳运第一次觉得郑白英说话这么跳脱。
“我那天在宿舍楼上看见你穿着那双鞋和周林在楼下说话，当时周林看你的眼神非常温柔。
我后来在批发鞋城看见一双类似的，只是长的像，鞋城那只材质非常硬，走路时非常不舒服，我非常想有一双，但是老板说180块钱，我放了回去。
我后来才知道你那双5位数，
我回去看见你自己在宿舍，我鼓起勇气去问你能不能把那双鞋借我穿一下，你连犹豫都没犹豫，还找出纸巾擦干净给我。
我穿着那条发硬的牛仔裤看着镜子里脚上的小羊皮鞋，这两种元素组合在一起非常不搭，我刚想脱下来，你从柜子里拿条连衣裙给我”
赵佳运皱着眉头，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郑白英看出来冲她笑了笑，“我后来读研，兼职，毕业，工作换了又换，被人瞧不起，被人鄙视，但我一直都记得那年下午，宿舍只有我们，你从柜子里拿出一条又一条的漂亮裙子，努力找出我的优点。”
郑白英拿手擦泪，“佳运，我当年真的没有办法了，毕业时咱们这种专业已经竞争非常激烈了，我的家庭不允许我再考一年。
如果我那年考研还没有考上，我妈就让我回家嫁人，生孩子，走她的老路。
因为没生出男娃被我奶奶欺负一辈子。”
赵佳运静静的看着郑白英，她不知道是鳄鱼的眼泪，还是对她迟来的愧疚，
“周林当律师助理时去两广地区帮他师傅跑腿，是电信诈骗案，我也跟着过去了，我见过那边好多父母出去打工，留下孩子和老人在大山里相依为命。
有些女孩早早辍学，在心智逐渐成熟时缺乏引导和管束，因为缺乏正确的认知，在青春期时走了弯路，甚至有的女孩还没成年肚子里就有个半大的孩子，而孩子问世的理由有很多竟然是买不起安全套，
之后没有办法走上诈骗这条路，”赵佳运抬头看她，“白英，我今天在这里看见你很高兴，”
“你这两年也许还会为举报我这件事在内心挣扎，别这样，向前走吧。也不用和我道歉，我不怪你，
我可以怪社会的不当竞争，怪老天分配资源不匀，但是我对你怪不起来，因为我一个人吃了一张饼的大部分，不能还怪吃不饱的人选择自救的方法。
但是我没有办法原谅你，因为你，我间接和我最爱的人分开。”赵佳运吃掉最后一口蛋糕，起身挎好包，拍了拍郑白英，“这顿你买单。”
回去的高铁上陆长安还处于见了那么多行业大佬的兴奋中，注意到赵佳运蔫蔫的看窗外，还以为是买了二等座她做不习惯。
赵佳运摇头，只是还在想郑白英的事。
她去过广西，和周林一起去的。
周林看赵佳运压力太大了，想忙完带她去广西周围逛逛，看看海水，购购物。
当时广西政府组织全面脱贫，周林报名了当地律协举办的“送法进乡”活动，她也报名了支教，不是那种强制时间的那种，去一天都可以。
下车时有好多人站在不远处看她们，光着脚的小孩，还在哺乳期影响不良、满脸疲惫的女人，甚至还有光天化日“做法求子”的神婆。
赵佳运穿着小裙子有些不自在，紧紧握住了周林的手，躲避那些羡慕的目光。
第二天赵佳运从周林箱子里翻出来一条白t换上，把多余的布料藏进牛仔裤。
后来她才知道那些女人不是羡慕她身上的漂亮裙子，而是漂亮裙子里面自由的灵魂。
赵佳运没有撒谎，她不怪郑白英，她怪她自己，就算郑白英不举报她，她留在国内读研，
那以后呢？
她遇事逃避，懦弱的性格可以保证不会和周林分手吗?
她已经伤害周林一次，她凭什么以愧疚的名义试图破坏周林原本的生活?她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他?
从北京回来的路程不长，下了高铁吴倩来接站。
这两口子挣钱也不避着赵佳运，她看见吴倩高兴的眉毛和眼睛都在跳舞。
“佳运啊，来我们家吃饭吧”吴倩发出邀请。
赵佳运婉拒，“倩姐送我到单位就行，我车在那”
北京温度比这边温度高，赵佳运身上就穿个薄T恤，她上楼从单位拿了件外套穿上。
赵佳运开车慢慢往家走，她有点奇怪，平时这条路这个时间都是高峰期，今天怎么车这么少。
后来她的车被动停在将近三十厘米的水里她明白了，今天下了一天雨，这条路地势低，她刚才下意识缓了下刹车，结果就打不着火了。
赵佳运懊恼的拍了下脑门，环绕下四周的情况，这条路这两年排水系统还没有改善，这些积水排出去怎么也得到三四个小时。
这种情况开门出去不仅车进水，从这么深的积水中走出去也不太安全。
赵佳运打了个喷嚏，拨通陈嘉的电话。
陈嘉嘲笑赵佳运好一会才说，“我让韩峰去救你吧。”
赵佳运坐在车里啃中午剩的面包，还安慰自己大雨下不长，她最起码不会出现生命危险。
这条路上只有赵佳运一个车在水里泡着，她甚至还能看见旁边楼上有居民拿手机拍她，还好，很快她就看见一个黑色路虎直奔她过来，赵佳运都不用猜肯定是来救她的车。
要不然还有哪个大聪明。
赵佳运连忙放下车窗，“韩……”
不是韩峰，是周林。
韩峰接到陈嘉电话正和父母吃饭，还没听她说完就放下筷子，去沙发拿外套时想了想和陈嘉说，“你为什么不让周林去呢？”
陈嘉一拍大腿，“还是你聪明！”
“你从窗户爬回来，小心点。”周林手里掐着烟。
赵佳运表情有些不自然，把包和手机先递过去。
两个车之间的距离已经尽量的缩小了，赵佳运爬过去还是很艰难。
suv座位宽大，赵佳运从驾驶座车窗爬到副驾驶中间需要一个支撑点，周林腿微微打开，她不知道应该把膝盖放在他腿上还是中间的缝隙。
好想哪里都不太对，一时犯了难。
又开始下雨了，噼里啪啦的在水面上溅起水花。
不是说大雨下不长吗。
周林看见赵佳运的膝盖没接触到他腿上虚放了下又躲开，扶着她的后背直接把人抱进驾驶座。
赵佳运稳稳的坐到副驾驶，手掩饰似的捋了捋头发，“谢谢啊”。
不用想也知道是被陈嘉叫过来了的。
周林瞥她一眼，伸手拿过车钥匙把窗户关上。
沉默、沉默、沉默。
赵佳运看向窗外，好想自从重逢后两人之间之间沉默。
“咳咳咳咳……”车内的安静被咳嗽声打破，赵佳运慌乱的从包里拿出保温瓶，晃了晃发现没水。
“后座有水，自己拿”。周林嗓音低沉。
赵佳运道谢。
“这两天没去诊所吗？”明知故问。
“没去，出差了”赵佳运轻拍胸脯给自己顺气。
“这么快找到工作了？”
“嗯，前台”。
周林看她一眼，“现在前台还需要出差？”
“………”
车缓缓停在学府上苑，赵佳运一只脚已经迈出车门时，突然被叫住，“别忘去诊所，”周林侧着身，神色淡淡的说。
赵佳运把门关好，俯下身，轻声道，“不去了，以后都不去了。”
转身上楼，
没看到身后的人神色突然凝重。
赵母问赵佳运什么打算，赵佳运说想在考一次，赵母没意见。
二战出成绩时，赵佳运专业课高出国家线好多分，那两个小姑娘在寝室群里祝贺她。
赵佳运也很开心，紧张的准备复试，结果突然接到通知，
她的考研成绩经核查作废，作废原因：作弊！
赵佳运懵了。
周林生气的要联系报考院重新核实，赵佳运双手颤抖的拦住他。
“我确实作弊了，”赵佳运捂住眼睛，崩溃的说，“考试结束铃响后我还拿笔在卷子上改了题。”
赵母知道后没说什么，通知赵佳运去纽约的时间。
赵佳运知道是郑白英干的，因为起身时看见斜后方有一双眼睛在看她，那是郑白英的老乡。
室外阳光明媚，落地窗经过特殊材质的加工，在室内并不觉得刺眼。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你父母的社会地位，还害怕你不会放过我”郑白英坐在舒适的沙发上搅拌杯子里面的咖啡。
赵佳运别过头，没什么好说的。
“我一直都羡慕你，有一个好的家世，有一个好看的皮囊，有对你好的陈嘉还有那么爱你的男朋友”
“你还和周林在一起吗?”
赵佳运摇头。
“我和周林表白过，你就知道吗?”
赵佳运一愣，她不知道。
“我小时父母就离婚，跟我妈长大，没见过我爸，”郑白英慢慢说，“我长得不好看，上学时男生对我恶语相向是经常，周林这样的男生在我们村里根本没有。”
自卑的少女第一次受到异性尊重，感受到温暖，第一次因为害羞脸颊泛红，第一次表白收到拒绝后也没有感觉自尊心受挫。
“认识周林我才知道男生喜欢一个女生是这样，会注意到和你毫不相干的室友，只希望你在学校时能过的好点。”
赵佳运打断郑白英的话，“周林对你们好不全是因为我，他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人。”
郑白英点头表示认同，“你也是。”
赵佳运没想到郑白英会这么说。
“你记得你那双小羊皮鞋吗?黑白的那双”
“…”赵佳运第一次觉得郑白英说话这么跳脱。
“我那天在宿舍楼上看见你穿着那双鞋和周林在楼下说话，当时周林看你的眼神非常温柔。
我后来在批发鞋城看见一双类似的，只是长的像，鞋城那只材质非常硬，走路时非常不舒服，我非常想有一双，但是老板说180块钱，我放了回去。
我后来才知道你那双5位数，
我回去看见你自己在宿舍，我鼓起勇气去问你能不能把那双鞋借我穿一下，你连犹豫都没犹豫，还找出纸巾擦干净给我。
我穿着那条发硬的牛仔裤看着镜子里脚上的小羊皮鞋，这两种元素组合在一起非常不搭，我刚想脱下来，你从柜子里拿条连衣裙给我”
赵佳运皱着眉头，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郑白英看出来冲她笑了笑，“我后来读研，兼职，毕业，工作换了又换，被人瞧不起，被人鄙视，但我一直都记得那年下午，宿舍只有我们，你从柜子里拿出一条又一条的漂亮裙子，努力找出我的优点。”
郑白英拿手擦泪，“佳运，我当年真的没有办法了，毕业时咱们这种专业已经竞争非常激烈了，我的家庭不允许我再考一年。
如果我那年考研还没有考上，我妈就让我回家嫁人，生孩子，走她的老路。
因为没生出男娃被我奶奶欺负一辈子。”
赵佳运静静的看着郑白英，她不知道是鳄鱼的眼泪，还是对她迟来的愧疚，
“周林当律师助理时去两广地区帮他师傅跑腿，是电信诈骗案，我也跟着过去了，我见过那边好多父母出去打工，留下孩子和老人在大山里相依为命。
有些女孩早早辍学，在心智逐渐成熟时缺乏引导和管束，因为缺乏正确的认知，在青春期时走了弯路，甚至有的女孩还没成年肚子里就有个半大的孩子，而孩子问世的理由有很多竟然是买不起安全套，
之后没有办法走上诈骗这条路，”赵佳运抬头看她，“白英，我今天在这里看见你很高兴，”
“你这两年也许还会为举报我这件事在内心挣扎，别这样，向前走吧。也不用和我道歉，我不怪你，
我可以怪社会的不当竞争，怪老天分配资源不匀，但是我对你怪不起来，因为我一个人吃了一张饼的大部分，不能还怪吃不饱的人选择自救的方法。
但是我没有办法原谅你，因为你，我间接和我最爱的人分开。”赵佳运吃掉最后一口蛋糕，起身挎好包，拍了拍郑白英，“这顿你买单。”
回去的高铁上陆长安还处于见了那么多行业大佬的兴奋中，注意到赵佳运蔫蔫的看窗外，还以为是买了二等座她做不习惯。
赵佳运摇头，只是还在想郑白英的事。
她去过广西，和周林一起去的。
周林看赵佳运压力太大了，想忙完带她去广西周围逛逛，看看海水，购购物。
当时广西政府组织全面脱贫，周林报名了当地律协举办的“送法进乡”活动，她也报名了支教，不是那种强制时间的那种，去一天都可以。
下车时有好多人站在不远处看她们，光着脚的小孩，还在哺乳期影响不良、满脸疲惫的女人，甚至还有光天化日“做法求子”的神婆。
赵佳运穿着小裙子有些不自在，紧紧握住了周林的手，躲避那些羡慕的目光。
第二天赵佳运从周林箱子里翻出来一条白t换上，把多余的布料藏进牛仔裤。
后来她才知道那些女人不是羡慕她身上的漂亮裙子，而是漂亮裙子里面自由的灵魂。
赵佳运没有撒谎，她不怪郑白英，她怪她自己，就算郑白英不举报她，她留在国内读研，
那以后呢？
她遇事逃避，懦弱的性格可以保证不会和周林分手吗?
她已经伤害周林一次，她凭什么以愧疚的名义试图破坏周林原本的生活?她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他?
从北京回来的路程不长，下了高铁吴倩来接站。
这两口子挣钱也不避着赵佳运，她看见吴倩高兴的眉毛和眼睛都在跳舞。
“佳运啊，来我们家吃饭吧”吴倩发出邀请。
赵佳运婉拒，“倩姐送我到单位就行，我车在那”
北京温度比这边温度高，赵佳运身上就穿个薄T恤，她上楼从单位拿了件外套穿上。
赵佳运开车慢慢往家走，她有点奇怪，平时这条路这个时间都是高峰期，今天怎么车这么少。
后来她的车被动停在将近三十厘米的水里她明白了，今天下了一天雨，这条路地势低，她刚才下意识缓了下刹车，结果就打不着火了。
赵佳运懊恼的拍了下脑门，环绕下四周的情况，这条路这两年排水系统还没有改善，这些积水排出去怎么也得到三四个小时。
这种情况开门出去不仅车进水，从这么深的积水中走出去也不太安全。
赵佳运打了个喷嚏，拨通陈嘉的电话。
陈嘉嘲笑赵佳运好一会才说，“我让韩峰去救你吧。”
赵佳运坐在车里啃中午剩的面包，还安慰自己大雨下不长，她最起码不会出现生命危险。
这条路上只有赵佳运一个车在水里泡着，她甚至还能看见旁边楼上有居民拿手机拍她，还好，很快她就看见一个黑色路虎直奔她过来，赵佳运都不用猜肯定是来救她的车。
要不然还有哪个大聪明。
赵佳运连忙放下车窗，“韩……”
不是韩峰，是周林。
韩峰接到陈嘉电话正和父母吃饭，还没听她说完就放下筷子，去沙发拿外套时想了想和陈嘉说，“你为什么不让周林去呢？”
陈嘉一拍大腿，“还是你聪明！”
“你从窗户爬回来，小心点。”周林手里掐着烟。
赵佳运表情有些不自然，把包和手机先递过去。
两个车之间的距离已经尽量的缩小了，赵佳运爬过去还是很艰难。
suv座位宽大，赵佳运从驾驶座车窗爬到副驾驶中间需要一个支撑点，周林腿微微打开，她不知道应该把膝盖放在他腿上还是中间的缝隙。
好想哪里都不太对，一时犯了难。
又开始下雨了，噼里啪啦的在水面上溅起水花。
不是说大雨下不长吗。
周林看见赵佳运的膝盖没接触到他腿上虚放了下又躲开，扶着她的后背直接把人抱进驾驶座。
赵佳运稳稳的坐到副驾驶，手掩饰似的捋了捋头发，“谢谢啊”。
不用想也知道是被陈嘉叫过来了的。
周林瞥她一眼，伸手拿过车钥匙把窗户关上。
沉默、沉默、沉默。
赵佳运看向窗外，好想自从重逢后两人之间之间沉默。
“咳咳咳咳……”车内的安静被咳嗽声打破，赵佳运慌乱的从包里拿出保温瓶，晃了晃发现没水。
“后座有水，自己拿”。周林嗓音低沉。
赵佳运道谢。
“这两天没去诊所吗？”明知故问。
“没去，出差了”赵佳运轻拍胸脯给自己顺气。
“这么快找到工作了？”
“嗯，前台”。
周林看她一眼，“现在前台还需要出差？”
“………”
车缓缓停在学府上苑，赵佳运一只脚已经迈出车门时，突然被叫住，“别忘去诊所，”周林侧着身，神色淡淡的说。
赵佳运把门关好，俯下身，轻声道，“不去了，以后都不去了。”
转身上楼，
没看到身后的人神色突然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