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有个大型超市，还有个烤鱼店，”女服务员想了想。
许子诚和赵千月两人对视一眼，不再言语。
过了会儿，中尉带着人从物业办公室回来了，神色凝重，手下一直拿着枪。
“下水道入口可能在外面，而且，不一定能通去西城！我们或许得开车离开。”
中尉略停了停，又继续开口道：“我们这么多人，一辆车应该是不够的。”
“老贺，那咋整？”一旁的士兵着急问道。
“最好分成两队，各自去找车，然后汇合一起去西城！”
中尉这话刚说完，几个士兵就有些躁动。
“不是，贺哥，外面那么多怪物，本来我们的弹药就不够了，要是还分成两队，会不会？”一个士兵提出异议。
中尉垂眸，眼睫微动，“可如果不分成两队，我们出去商场之后，一旦找不到足够的车辆，怕是会被怪物团团围住，伤亡会更大。”
“中尉，有没有可能，会有人来接我们？”一个年纪比较小的士兵仍然抱有希望。
中尉冲他笑了笑，走过去拍他的肩膀，“已经这个时候了，与其相信他们来救我们，不如相信我们自己。”
“行了，大家举手表决吧，同意分成两队的举手，自愿选择，少数服从多数！”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七个人举了手。
其余五个人没举手。
“那好，七比五，分成两队。”中尉话音刚落。
赵千月突然举手。
“怎么了？”中尉查着弹匣里的子弹数量。
“哥，我的脚没法走路，会拖累你们的，你们先走吧！”赵千月低头看了眼自己紫黑肿胀的脚踝骨。
许子诚也缓缓开口道：“哥，我也留下，我的腿也没法走。”
“想好了？”中尉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忍，但手上检查弹药的动作没停，“如果我们能尽快找到车，或许……”
赵千月苦涩地笑了笑，轻声道：“底下那么多怪物，就我现在这样，根本赶不上的，哥，你们走吧！再说了，这边有超市，我们还能撑一段时间。”
许子诚把之前中尉给他的那把手/枪递过去，“哥，谢谢你救了我们。”
中尉并没有把手/枪接过去，只是淡淡地说，“在这留着防身吧。”
许子诚那把手/枪里还有三发子弹，最后的三发。
赵千月和许子诚站在电梯边，看着他们一群人分成两队，均分弹药，从商场侧门偷偷出去。
心里说不失落是假的，他们都想活着，活着逃出去。
临走，中尉在外面帮他们把侧门上了锁。
商场其余的几个门都被之前留在商场里的服务员给想办法从里面弄死了，至少目前，外面的怪物是进不来的。
“赵千月，咱们俩缘分不浅，说瘸都瘸了！”许子诚抓了抓头发，打趣道。
赵千月看了他一眼，唇边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
两人相互搀扶着，走下电梯，去了二楼，东边圆角拐弯处有个大超市，里面的百货很是齐全。
“这里好奇怪，怎么超市会在二楼啊？”赵千月看着那一排排货架喃喃道。
许子诚不以为意，轻声道：“全国那么多商超，什么样的没有，设在二楼倒也是好事，要是在地下一层，还不知道会不会遇见……”
话还没说完，两人突然警惕起来，因为刚刚中尉他们在这，两人很有安全感，可此时偌大的商场中或许只有他们两个活人，以及手/枪里的那三发子弹。
许子诚举起枪来，赵千月跟在他身后，两人微微弯着腰，在货架里一瘸一拐地穿梭。
“没事，要是有怪物，听到他们离开的声音，肯定早就出来了！”许子诚紧张地吞咽口水。
而赵千月在仔细找着活血化瘀还有止痛的药。
货架很高，离天花板很近，这家超市似乎是法国的连锁店，结账时候会连带着收税的那种。
因为视线受阻，两人出入过道的时候，神经都紧绷到了极点。
“那边！”赵千月看到了卖药的货架。
许子诚拿着上了膛的手/枪，仔细注意着四周，他让赵千月继续走在自己身后，两人开始朝西边的货架缓缓移动。
但就在两人眼瞧着靠近卖药的货架的时候。
“噗通！”不远处传来奇怪的声音，似乎是某个货物从高处掉落。
许子诚和赵千月瞬间精神高度紧张起来。
“怎，怎么办？”许子诚压低声音。
赵千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声音颤抖，“必，必须除掉这个怪物，我们要在这个超市里活下去，就必须除掉这个隐患，不然，我们会一直提心吊胆。”
赵千月从临近的货架上抽了一根棒球棍。
“那咱们过去！”
许子诚拿着枪走在前面，赵千月走在侧面，防备着中间货架过道里可能会突然窜出来的怪物。
一步一步，逐渐靠近。
许子诚和赵千月两个人紧张地头皮发麻。
就在两人离发出声响的货架只有短短不到五米的距离时，超市天花板上的白色灯光一闪一闪地，似乎是电路出了故障，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警报！警报！”红色的警报灯光突然在超市遥远的入口处悠悠响起。
许子诚和赵千月被吓了一跳。
“轰隆！”一声，巨大的打雷声在窗外炸开来，应当是因为打雷，意外破坏了商场外面的线路。
此时，整个超市内充满了灭世天灾来临前的诡异氛围，就像电影里演的恐怖片一样。
“滋滋滋滋！”终于！
天花板上的电灯七八下忽明忽暗过后，电路彻底断了，黑暗笼罩整个超市，仿佛整个世界就在那一瞬间暗了下来。
两人脸色惨白，脚步僵在原地，不敢动。
赵千月手里紧紧攥着那根棒球棍，按照她多年看恐怖片和丧尸小说的丰富经验来说，一般主人公身处风雨交加天气下的无人商超里，最可怖的地方不是前面。
而是，身后！
“行了，许子诚，你别再跟我开玩笑了！”
赵千月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容，似乎是太过紧张，之前看的恐怖电影一帧帧在她脑子里放大片似的过，以至于她总感觉到有人拍了拍她肩膀，那种触感和压下去的力道在黑暗中格外清晰强烈。
“可，可是我，我没碰……”许子诚吓得后面的话哆哆嗦嗦根本就说不出来了。
赵千月僵硬地缓缓转身。
一道闪电划过，白色的光照亮她身后的满满当当的货架，以及那张满是鲜血的脸，那两颗黑色的眼珠正直勾勾盯着她。
“啊啊！”赵千月几乎是出于本能，手上的棒球棍没有丝毫犹豫，径直朝那个头砸了过去。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根本反应不过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惧牢牢占据了她的内心。
许子诚首先反应过来，上前一步拿枪对准那地上的东西，“手，手机！”他碰了碰浑身僵直的赵千月的肩膀。
赵千月这才浑浑噩噩地从兜里掏出手机，手指颤抖地点开锁屏，划了两三次，才打开手机手电筒。
可光亮照过去的时候。
地上空无一人，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一滩血迹。
窗外大雨如注，狂风席卷着城市内所有的一切，视线昏暗，咔嚓咔嚓的雷声似乎马上就要劈进商场里。
赵千月望着空空荡荡的货架，用手擦掉脸上的泪，心下一片空白，身上出了一身毛骨悚然的冷汗，“完了，许子诚，我出现幻觉了！”
“没完！”许子诚看了她一眼，“你看看你手里的棒球棍。”
赵千月僵硬地低头，借着手机暗淡的灯光，她看到棒球棍上沾了很多血。
“刚刚一定有东西在你身后，只不过它在我们反应过来之前跑了！”
可许子诚这番话非但没有让赵千月松下心来，反而更恐怖了，比他们反应速度要快得多的东西，但没有把她咬死。
那就是说，这个所谓的“它”不是怪物，但满脸是血，黑眼珠，还过来招惹他们。
“许，许子诚，我们还能活下去吗？”赵千月嘴唇泛白，声音颤抖。
“你别怕，我有枪，刚刚那个应该是人，他跑不远的！”许子诚吞咽口水，壮着胆子说道。
两人搀扶着挪去了刚刚发出声音的货架过道，手机灯光扫过去，黑暗角落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掉落在地上的一个黑色行李箱。
“我们去拿药吧！”许子诚故意提高声量，意味深长地看了身侧的赵千月一眼。
两人又一瘸一拐地走回去。
“三，二，一……”
两人嘴里默念，然后同时转身，许子诚的枪口抵到了那满脸是血的人头上。
那人手里高举着一根锤子，就站在赵千月身后，只差一点就落到了赵千月脑袋上，把她白色的脑浆砸出来。
“放下！”许子诚高声斥道，脖子上青筋暴起，枪口离那人头又近了几分。
那人与许子诚僵持着不动。
“放下，枪已经上膛了！”许子诚继续冲那满脸是血的人咆哮道，他脖颈发红，扣着扳机的手指有些颤抖。
赵千月被吓得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浑身僵直，那铁锤就在她头顶，咫尺之遥。
“三！二！……”许子诚声音沙哑，咬着后槽牙查数，枪口死死地抵着那人的太阳穴。
就在那声“一！”落下的前一秒，这场博弈有了最后的结果，许子诚赢了。
那人移开了悬在赵千月头顶上的铁锤。
“扔远点！”许子诚额头上绷着青筋，高声说着。
那满脸是血的人面无表情，把锤子用左手扔远，“哐当！”一声，落在白色大理石地板上。
许子诚和赵千月这才堪堪缓过一口气来。
“你是谁？”许子诚抵着那人太阳穴的枪丝毫不敢松懈。
那人用左手缓缓摘下外套帽子，露出被压塌的头发来，赵千月觉得他这张满是鲜血的脸似曾相识。
“你，你不是，刚刚……”
“是啊，我就是刚刚……”那人裂开嘴，露出阴森贝齿，冲赵千月笑了笑，“你记得我？”
许子诚和赵千月两人对视一眼，不再言语。
过了会儿，中尉带着人从物业办公室回来了，神色凝重，手下一直拿着枪。
“下水道入口可能在外面，而且，不一定能通去西城！我们或许得开车离开。”
中尉略停了停，又继续开口道：“我们这么多人，一辆车应该是不够的。”
“老贺，那咋整？”一旁的士兵着急问道。
“最好分成两队，各自去找车，然后汇合一起去西城！”
中尉这话刚说完，几个士兵就有些躁动。
“不是，贺哥，外面那么多怪物，本来我们的弹药就不够了，要是还分成两队，会不会？”一个士兵提出异议。
中尉垂眸，眼睫微动，“可如果不分成两队，我们出去商场之后，一旦找不到足够的车辆，怕是会被怪物团团围住，伤亡会更大。”
“中尉，有没有可能，会有人来接我们？”一个年纪比较小的士兵仍然抱有希望。
中尉冲他笑了笑，走过去拍他的肩膀，“已经这个时候了，与其相信他们来救我们，不如相信我们自己。”
“行了，大家举手表决吧，同意分成两队的举手，自愿选择，少数服从多数！”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七个人举了手。
其余五个人没举手。
“那好，七比五，分成两队。”中尉话音刚落。
赵千月突然举手。
“怎么了？”中尉查着弹匣里的子弹数量。
“哥，我的脚没法走路，会拖累你们的，你们先走吧！”赵千月低头看了眼自己紫黑肿胀的脚踝骨。
许子诚也缓缓开口道：“哥，我也留下，我的腿也没法走。”
“想好了？”中尉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忍，但手上检查弹药的动作没停，“如果我们能尽快找到车，或许……”
赵千月苦涩地笑了笑，轻声道：“底下那么多怪物，就我现在这样，根本赶不上的，哥，你们走吧！再说了，这边有超市，我们还能撑一段时间。”
许子诚把之前中尉给他的那把手/枪递过去，“哥，谢谢你救了我们。”
中尉并没有把手/枪接过去，只是淡淡地说，“在这留着防身吧。”
许子诚那把手/枪里还有三发子弹，最后的三发。
赵千月和许子诚站在电梯边，看着他们一群人分成两队，均分弹药，从商场侧门偷偷出去。
心里说不失落是假的，他们都想活着，活着逃出去。
临走，中尉在外面帮他们把侧门上了锁。
商场其余的几个门都被之前留在商场里的服务员给想办法从里面弄死了，至少目前，外面的怪物是进不来的。
“赵千月，咱们俩缘分不浅，说瘸都瘸了！”许子诚抓了抓头发，打趣道。
赵千月看了他一眼，唇边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
两人相互搀扶着，走下电梯，去了二楼，东边圆角拐弯处有个大超市，里面的百货很是齐全。
“这里好奇怪，怎么超市会在二楼啊？”赵千月看着那一排排货架喃喃道。
许子诚不以为意，轻声道：“全国那么多商超，什么样的没有，设在二楼倒也是好事，要是在地下一层，还不知道会不会遇见……”
话还没说完，两人突然警惕起来，因为刚刚中尉他们在这，两人很有安全感，可此时偌大的商场中或许只有他们两个活人，以及手/枪里的那三发子弹。
许子诚举起枪来，赵千月跟在他身后，两人微微弯着腰，在货架里一瘸一拐地穿梭。
“没事，要是有怪物，听到他们离开的声音，肯定早就出来了！”许子诚紧张地吞咽口水。
而赵千月在仔细找着活血化瘀还有止痛的药。
货架很高，离天花板很近，这家超市似乎是法国的连锁店，结账时候会连带着收税的那种。
因为视线受阻，两人出入过道的时候，神经都紧绷到了极点。
“那边！”赵千月看到了卖药的货架。
许子诚拿着上了膛的手/枪，仔细注意着四周，他让赵千月继续走在自己身后，两人开始朝西边的货架缓缓移动。
但就在两人眼瞧着靠近卖药的货架的时候。
“噗通！”不远处传来奇怪的声音，似乎是某个货物从高处掉落。
许子诚和赵千月瞬间精神高度紧张起来。
“怎，怎么办？”许子诚压低声音。
赵千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声音颤抖，“必，必须除掉这个怪物，我们要在这个超市里活下去，就必须除掉这个隐患，不然，我们会一直提心吊胆。”
赵千月从临近的货架上抽了一根棒球棍。
“那咱们过去！”
许子诚拿着枪走在前面，赵千月走在侧面，防备着中间货架过道里可能会突然窜出来的怪物。
一步一步，逐渐靠近。
许子诚和赵千月两个人紧张地头皮发麻。
就在两人离发出声响的货架只有短短不到五米的距离时，超市天花板上的白色灯光一闪一闪地，似乎是电路出了故障，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警报！警报！”红色的警报灯光突然在超市遥远的入口处悠悠响起。
许子诚和赵千月被吓了一跳。
“轰隆！”一声，巨大的打雷声在窗外炸开来，应当是因为打雷，意外破坏了商场外面的线路。
此时，整个超市内充满了灭世天灾来临前的诡异氛围，就像电影里演的恐怖片一样。
“滋滋滋滋！”终于！
天花板上的电灯七八下忽明忽暗过后，电路彻底断了，黑暗笼罩整个超市，仿佛整个世界就在那一瞬间暗了下来。
两人脸色惨白，脚步僵在原地，不敢动。
赵千月手里紧紧攥着那根棒球棍，按照她多年看恐怖片和丧尸小说的丰富经验来说，一般主人公身处风雨交加天气下的无人商超里，最可怖的地方不是前面。
而是，身后！
“行了，许子诚，你别再跟我开玩笑了！”
赵千月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容，似乎是太过紧张，之前看的恐怖电影一帧帧在她脑子里放大片似的过，以至于她总感觉到有人拍了拍她肩膀，那种触感和压下去的力道在黑暗中格外清晰强烈。
“可，可是我，我没碰……”许子诚吓得后面的话哆哆嗦嗦根本就说不出来了。
赵千月僵硬地缓缓转身。
一道闪电划过，白色的光照亮她身后的满满当当的货架，以及那张满是鲜血的脸，那两颗黑色的眼珠正直勾勾盯着她。
“啊啊！”赵千月几乎是出于本能，手上的棒球棍没有丝毫犹豫，径直朝那个头砸了过去。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根本反应不过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惧牢牢占据了她的内心。
许子诚首先反应过来，上前一步拿枪对准那地上的东西，“手，手机！”他碰了碰浑身僵直的赵千月的肩膀。
赵千月这才浑浑噩噩地从兜里掏出手机，手指颤抖地点开锁屏，划了两三次，才打开手机手电筒。
可光亮照过去的时候。
地上空无一人，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一滩血迹。
窗外大雨如注，狂风席卷着城市内所有的一切，视线昏暗，咔嚓咔嚓的雷声似乎马上就要劈进商场里。
赵千月望着空空荡荡的货架，用手擦掉脸上的泪，心下一片空白，身上出了一身毛骨悚然的冷汗，“完了，许子诚，我出现幻觉了！”
“没完！”许子诚看了她一眼，“你看看你手里的棒球棍。”
赵千月僵硬地低头，借着手机暗淡的灯光，她看到棒球棍上沾了很多血。
“刚刚一定有东西在你身后，只不过它在我们反应过来之前跑了！”
可许子诚这番话非但没有让赵千月松下心来，反而更恐怖了，比他们反应速度要快得多的东西，但没有把她咬死。
那就是说，这个所谓的“它”不是怪物，但满脸是血，黑眼珠，还过来招惹他们。
“许，许子诚，我们还能活下去吗？”赵千月嘴唇泛白，声音颤抖。
“你别怕，我有枪，刚刚那个应该是人，他跑不远的！”许子诚吞咽口水，壮着胆子说道。
两人搀扶着挪去了刚刚发出声音的货架过道，手机灯光扫过去，黑暗角落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掉落在地上的一个黑色行李箱。
“我们去拿药吧！”许子诚故意提高声量，意味深长地看了身侧的赵千月一眼。
两人又一瘸一拐地走回去。
“三，二，一……”
两人嘴里默念，然后同时转身，许子诚的枪口抵到了那满脸是血的人头上。
那人手里高举着一根锤子，就站在赵千月身后，只差一点就落到了赵千月脑袋上，把她白色的脑浆砸出来。
“放下！”许子诚高声斥道，脖子上青筋暴起，枪口离那人头又近了几分。
那人与许子诚僵持着不动。
“放下，枪已经上膛了！”许子诚继续冲那满脸是血的人咆哮道，他脖颈发红，扣着扳机的手指有些颤抖。
赵千月被吓得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浑身僵直，那铁锤就在她头顶，咫尺之遥。
“三！二！……”许子诚声音沙哑，咬着后槽牙查数，枪口死死地抵着那人的太阳穴。
就在那声“一！”落下的前一秒，这场博弈有了最后的结果，许子诚赢了。
那人移开了悬在赵千月头顶上的铁锤。
“扔远点！”许子诚额头上绷着青筋，高声说着。
那满脸是血的人面无表情，把锤子用左手扔远，“哐当！”一声，落在白色大理石地板上。
许子诚和赵千月这才堪堪缓过一口气来。
“你是谁？”许子诚抵着那人太阳穴的枪丝毫不敢松懈。
那人用左手缓缓摘下外套帽子，露出被压塌的头发来，赵千月觉得他这张满是鲜血的脸似曾相识。
“你，你不是，刚刚……”
“是啊，我就是刚刚……”那人裂开嘴，露出阴森贝齿，冲赵千月笑了笑，“你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