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小凤凰肚子痛,在床上滚来滚去,哭着喊疼,惊醒了外面打坐的景梧。他走进来,见小凤凰一张脸白得吓人,扬手挥出一道镇痛诀,不料那术法竟对小凤凰无用。

    怎么会没有用?

    他又试了一次,还是没用。

    小凤凰疼得马上就要滚下床,景梧连忙将人抱住,他强行按住乱动的身体,把住小凤凰的脉,眉头紧锁。

    一切正常。

    可为什么用不了术法?

    奇怪。

    “疼,我好疼!啊啊啊……”小凤凰疼得两腿乱登,眼泪冲出眼眶,嘴里大声嚷着,“狗日的煤炭,我要回家!我不要待在这了!”

    疼死凤凰了!!!

    小凤凰疼得神志离家出走,一口咬在不准她翻滚的手臂上,咻的一下金光乍显,景梧怕伤到小凤凰,立马克制住护体金光。那光很快萎缩,他的手臂被结结实实咬了一口,微微出了血,但于以前受的伤相比并不算什么。

    许是怕小凤凰疼得咬自己的舌头,他没有抽出手臂,而是从戒子里拿出一颗小水珠,随后捏爆,再摊开。

    散开的水汽凝成一面镜子,模模糊糊的出现一个人影。

    那影子逐渐凝实,衣衫不整,露出半边雪白的肩膀,长长打了个哈欠,一副美梦被人扰的样子。

    “怎么了?我的好师弟。”谢淼睡眼蒙眬。

    “不会是深夜空虚想师兄我了吧?”

    他说话一向不着四六,听的人自动过滤。

    “祝乔离肚子疼。”景梧垂下眼眸,一只手按住小凤凰想要锤肚子的手。

    他提醒道:“穿好衣服。”

    语调有些冷,就像高山上冲下来的冰泉,砸在黝黑的石头,熟悉自家师弟的谢淼听出了话里的警告,整了整衣服,打着哈哈遮去所有春光。

    “祝乔离……”没听过这个名字,谢淼继续道,“是哪个?”

    景梧:“……”

    “你说呢?”他反问。

    这山上除了她和新收的弟子,还有几个活人?

    血液淌出,嘴里尝到血味,还差点喝进去,小凤凰马上松了口,连连呸出来,看得出是非常的嫌弃。

    景梧将水镜对着小凤凰,臭着一张脸道:“如你所见,可有办法?”

    谢淼:“这还不简单,一道镇痛诀甩她脸上不就行了。”

    景梧:“无用”

    谢淼还要开口,景梧先他一步说话,“无法用术法,也没有怪异之处。”

    “那可真是奇了怪了。”这下引起谢淼的好奇心。

    术法无用,身体正常,连他师弟都没辙,到底是什么问题?

    他贴近些水镜观察,发现小孩的手一直捂着腹部下一寸,那个位置……

    “她是不是没拉屎啊?”他话语粗俗,对着清冷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师弟说出惊天动地的一句,“要不你带她去拉个屎看看?”

    “师中……”景梧开了口却不知说些什么,沉默片刻,吐出两个字,“慎言。”

    “哎呦,放心啦!”谢淼理解错误,“不是肾炎!就是单纯的没拉屎!”

    景梧:“……”

    “吃了你那个鱼,肯定拉肚子。”

    “不过你那里没有茅坑,啧,小娃娃跟着你还真惨,没得吃,没得拉,还得跟你个冰块脸住一间房子!哎……真惨啊!要是当初跟了我……”

    谢淼越吐槽越上瘾,捶胸顿足,再三叹气,仿佛那小娃娃跟了自家师弟未来生活就是一片黑暗。

    景梧眉心跳了跳:“师兄若再说下去,明日我便到府上亲自拜访。”

    谢淼立马闭嘴。

    他师弟可是说到做到。到时提着剑来,他没打过被踹了屁股,可就要在一众弟子面前丢脸了。

    冷冰冰的师弟战斗力爆棚,唔~好可怕。

    景梧:“师兄可认真否?”

    谢淼正了正神色,抽动眼睛,使了个眼神。

    景梧拿出绳子将小凤凰捆住,不顾小凤凰快要杀死他的眼神,结实的绑好手脚,又用一团布塞住她的嘴巴,防止咬到舌头。

    他走出门,反手合上门,确保屋内的人听不见。

    那水镜跟着他到了外面。

    “好了,可以说了。”

    “你这弟子我刚刚用灵眼看过了,没有大问题。你说她不受术法,可能是刚来此界,受到天道压制,身体介于神灵和凡人之间,有了人的需求,今个又入了俗食,可身体却不能排出,所以……”

    景梧打断他:“说人话。”

    祝乔离疼得厉害,多讲一句闲话,便多疼一会儿。

    “简而言之,就是没拉屎啊!”

    “你给她喂颗洗灵丹,这东西你总有吧。先暂时给她洗去神灵之力,她就可以伪装成一个凡人,不受天道压制,后期慢慢修炼也会非常快,用不了百年就可以重新当回神灵。届时,你大仇得报,我们宗门也可以重回巅峰。”

    他扯的有些远了。

    “师弟,别忘了预言。既然来了,就别放过,不然迟早会后悔。”

    景梧低眉:“我自有分寸。”

    谢淼心大,说完就将那些有些沉重的话抛之脑后。

    他打了个深深的哈欠,“那行,我就不聊啦,我还得睡个美容觉呢。”

    “哦,对了”他停下打散水镜的手,突然想起还有一句话没说,于是他对着景梧道:“你那里没有茅房,也没有恭桶,可以用剑在地上挖个茅坑,我不是帮你把剑修好了吗,你看,刚好!哦,对了,记得别挖太大,我估计那娃娃吃了你的鱼要拉蛮久。别一不小心……”掉下去了。

    还未说完,水镜就被黑着脸的景梧打散了。

    月亮瞪大了眼睛,撒下月辉,偷偷看人脸色。屋内的烛火跳动,屋外的男人气质清冷,如极寒之地的冰花一般的散发着冷气,那素白的道袍在风中勾勒出挺拔的身姿,他左手持剑,眼睛盯着一处空地。

    那剑已有剑灵,弯着剑身,光芒疯狂闪烁。

    你不会真的要用我来挖茅坑吧?!就为一个抛弃过你的女人?!你开什么玩笑,我不干!

    想它一个天生剑灵,生来就有金丹修为,以前的主人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带着它斩妖除魔、扶危济困,现如今倒霉摊上这么个耽于情爱的主人,以前为了那个女人用它烤鱼就算了,现在还要为了那个都不确定是不是本尊的女人用它挖茅坑?!

    说出去它还要不要在剑里面混了。

    那剑当即就要飞走,景梧强制按住。

    “……就一次。”

    话毕,他快速将剑插在地上,握着把柄一转,泥土向两边炸开,灰尘散出一条一米长、六米深的洞。

    甚至很贴心的在中间留出两块放脚的踏板,以及用土堆出一个累了可以靠着的背板。

    “啊——你竟真的拿我挖茅坑?!小辈,无耻之极!”

    剑脱手而出,飞到景梧眼前,上跳下窜。

    “事出有急,见谅。”景梧说着将大怒的剑收入丹田,转头就往屋里走,“回头景梧定当带一壶好酒向您赔罪。”

    待他回到屋里,小凤凰已疼得死去活来,卷缩着身体翻白眼了。

    这煤炭把她捆在这里就逃了,当真该死!

    肚子疼得厉害,总感觉那个叫肚脐眼的地方快裂开了。

    不会真的跟二叔说的那样,会有虫子爬出来吧,小凤凰乱七八糟的想,她这般疼,肚子的虫子想也不会少,到时爬出个几十只,啃啃啃,她就凰命呜呼了!

    两行小溪流冲出眼眶,哭湿了枕着的枕头。小凤凰正沉浸在几十只虫子破体而出的画面里,一只白皙修长的手闯入视野,扯掉了她嘴里的布。

    小凤凰飙着泪水,破口大骂:“你个狗日的煤炭精——我日你仙人板板!不要脸的小贱蹄子——”

    一通脏话骂下来了,没一句重复的。

    她从前好奇下界,用族里的圣器时光镜偷偷看过,对当时的景象还记忆犹新。

    几个大娘凶狠地指着对方的鼻子,蹦蹦跳跳,嘴里大喊狗娘养的,她那时不知这是在干嘛,见那被指着的人也跟着跳起来,表情一模一样的,就是喊的不同,喊的“小贱蹄子”。

    没见过这么大阵仗的小凤凰当即就被镇住了。

    好厉害,原来不用打,也能让人这么生气!

    她立马就把那些大娘说的话记了下来。

    不过非常可惜的是,那几位大娘骂的声音实在太大,引来了外面巡逻的守卫。

    那守卫不顾她的哀求,当即禀报凰后。

    她阿娘见她偷入禁地,私自使用圣器,又看了眼时光镜上妇人争吵的画面,当下后退踉跄几步,就要昏死过去。

    后面小凤凰被罚着抽了五十下屁股,趴在床上哭爹喊娘,族里一个坏坏的小凤凰来逗她。

    祝乔离忍不了,又痛得实在下不了床,想到那几个大娘,模仿表情大喊“狗日的!”

    不巧被心里懊悔打重了前来探望的凰主听见,啪啪就是几巴掌,伤上加伤。

    凰后在旁边担心得揪起了手帕,嘴里说着“别打了别打了,打在她身,痛在我心”,身体却愣是没过来拦一下。

    之后小凤凰就知道了,她阿爹打她,是因为她身为小凰主却脏话连篇。

    这下阿爹阿娘不在,没人管得了作天作地的小凰主,她扯开了嗓子骂。

    景梧听得眉头紧皱,一颗洗灵丹扔人嘴里。

    那丹药入口即化。

    半晌,景梧难以启齿道:“你……有便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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