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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br>第一次写文,

    文笔不好,

    可能会有语病或错别字,

    请见谅。<hr size=1 />

    </div>  “两个包子,一杯豆浆。”

    “好嘞,一共7块,扫码在这边……”

    许墨抿了一口小米粥,目光在包子铺内环视了一圈后又回到手中的包子上。

    四周的噪声不绝于耳。打破这一切的,是争吵。

    “你这人,怎么偷别人的包子啊?!看着挺好一小伙子,没想到会干这种事!大家都来给评评理啊!”

    许墨顿了一下,循声望去:

    一个约莫弱冠的男孩站在墙边,把头垂得很低,像极了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

    站在旁边的大妈还在不停地指责他,没个把门,时不时地冒出几个污言秽语。五分钟过去了,男孩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如雕像般傻傻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大妈见状,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伸出手狠狠地推了男孩一把。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话啊!?”

    男孩忽的抬起头,嘴巴撅的老高,脸涨得通红,甚至还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就像考试成绩出来后被家长劈头盖脸骂一顿的小孩,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果不其然,几秒种后,男孩开始号啕大哭。

    在场的人多少都有点儿没反应过来,这怎么就哭了呢?

    连那个大妈也愣住了,随即大喊道:“你们看看,我可没有打人啊,我也就轻轻推了他一下,是吧!”

    大妈有些急了,用胳膊肘杵了杵男孩的肚子,像是在求证。

    可男孩不但没有说话,反而哭的更凶了,大有一种“让你欺负我,我要哭到世界毁灭”的架势。

    许墨受不了了,站起身时椅子与地面摩擦的声音都没能盖住这“鬼哭狼嚎”。她紧蹙着眉,在零星几个人的注视下拨开了人群,走了过去。

    大妈看见许墨,以为有明白人来给自己撑腰了,更加有底气了,说话的声音抬高了几近一倍,眉毛也去和发际线“汇合”了。

    男孩则调小了音量,从“呼天号地”转变成了“梨花细雨”,小声地抽泣着,同时从眼皮底下偷偷地打量着面前的许墨,像是在揣测她的心思。

    许墨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开口说话:“你们……”

    她刚说完“你”,连“们”都只发出了一个“mo”的音,就被一只手拽了过去,剩下的“en”直接咽回了肚子里。

    许墨回头一看,此人正是认为自己是最可怜的那个大妈,她的眉头拧成了一团乱麻,可以活生生的将一只蚊子夹死。

    “姑娘,不用说了。你能站出来帮我,是正确的,我跟你说啊……”

    “等一下。”许墨打断了她。

    “我不是来支持任何一方的。”

    此话一出,大妈的脸上立刻“晴转多云”,脸色变得阴沉沉的。

    “不是姑娘……”

    “停。”

    大妈又一次的被打断了,显得有些恼羞成怒,好像下一秒就会爆发。

    许墨闭上眼,揉了揉额头,继续说道:“你们能不能不要再吵了,我就想安安静静地吃个早饭,本来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现在貌似难于上青天。你那包子多少钱,我赔给你就是了。”说罢,许墨从包里掏出了一张面额二十的钞票,放在桌上,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大妈拿了那二十块钱,也就不敢再说些什么了,骂骂咧咧地离开了包子铺。

    许墨拉开椅子坐下,粥和包子已经冷了,她把咬了两口的包子和几乎没动的小米粥推到旁边,准备再去要一份。

    还没站起身,一声有些低沉、沙哑但稚嫩的奶音传进了她的耳膜:

    “姐姐你长得好漂亮哦。”

    许墨偏过头,有些莫名其妙。此话正是从刚才那只“鸵鸟”的嘴里,他笑了笑,眼眶还是红的,脸上露出了两个浅浅的梨涡。

    许墨的表情变幻莫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幸好现在店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许墨这样想着,松了一口气。

    男孩盯着她,眨了眨两只眼睛,许是刚哭过的原因吧,里面星星点点,宛若璀璨的繁星一般。

    许墨绷着脸,想让自己看上去更凶一点,冷冰冰地问了一句:“怎么了吗。”语调比飞机场还要平。

    换做其他人,定会打一个寒颤,然后灰溜溜地“逃离现场”。但男孩没有然后反应,咧开嘴笑了,又说了一遍:

    “没事,就是觉得姐姐你好好看哦。”

    许墨感到十分无语,问道:“你几岁了?”

    男孩伸出手指,挨个数着,有些迟疑地回答:“四岁?也有可能五岁……或许六岁也说不准……”

    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情,在这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孩眼里成为了世界第一未解之谜。

    许墨望着愁眉苦脸的男孩,表面平静,内心抓狂:这不会是个傻子吧!

    男孩掰了半天的手指头,也没得到想要的结果,撇了撇嘴,放弃了。

    许墨苦笑了一下,再次问道:“那你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

    话音刚落,男孩的表情就像在坐过山车,眼睛再度亮了起来,骄傲地说道:“我叫荀与!”

    看着面前这个叫荀与的男孩,许墨有些哭笑不得。

    “那你的爸爸妈妈呢。”

    “我妈妈已经不在了,我爸爸在离我很远很远很远的地方。”荀与注视着许墨,认真地答道。

    “那你是怎么到这儿的呢?”许墨迎着荀与炽热的目光抛出了下一个问题。

    毕竟一个智障小孩总是不可能单独出现的。

    “我舅舅舅妈在这里……”荀与低头思考片刻,像是在脑海中努力寻找着什么。

    “你等一下,我去叫他们。”

    话毕,大男孩蹦蹦跳跳的向外面跑去的同时用尽全力大喊:

    “舅舅!舅妈!快过来!”

    许墨吓了一跳,龇牙咧嘴的像是牙疼。她用一只手扶住脸,另一只手抽出椅子,重新坐下。

    幸亏我没有孩子、幸亏现在店里没什么人、幸亏这傻孩子有家长……幸亏以后应该不会再见了。

    许墨心里闪过了不知多少个幸亏之后,便觉得万幸。

    “这里这里!”

    在许墨已经构思了“亿万个幸亏”、可以直接出书了之后,小傻……啊不,荀与的声音如同打破平静湖面的卵石,许墨一惊,  差点儿蹦了起来。

    许墨抬起头,跟在荀与后面的两个身影很眼熟,定睛一瞧,这不就是这家包子铺的老板、老板娘。

    “我说是谁啊,这不是小墨嘛。”

    老板十二分热情地向许墨打了个招呼,老板娘接过话:“刚才阿与一直说,有个漂亮姐姐帮了他,真是麻烦你了。”

    许墨笑道:“一点儿都不麻烦,举手之劳而已。”

    老板眼尖,瞥到了被许墨推到桌子一旁的粥和包子:“你看看,都耽误小墨吃饭了。包子凉了就不好吃了,我去给你再一份一样的。”

    许墨刚想拒绝,老板娘又开口了:“前一阵子宁宁住院的事也多亏了你,不然也不会这么顺利。”

    宁宁是老板老板娘家的独生女,大名肖宁,梧城美院附属中学高一学生,骑自行车上学把腿摔断了,许墨以监护人的名义帮她在自己工作的医院挂号、就诊、办理住院,也算是帮了一点忙。

    许墨不好再推辞,看着老板和在他后边屁颠屁颠跟着荀与进了厨房。她看着这个和三岁小孩别无二致小傻子,叹了口气。

    老板娘看穿了她的心思,主动开口道:“这是亲戚家的孩子,他妈妈去世得早,他爸爸前一阵子……”老板娘顿了一下,“进局子了。”

    “这孩子自然就由我们来抚养,他这儿有点儿问题。”老板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据说是小时候受刺激了,记忆就一直停留在四五岁。唉,除了长相,他的行为、心理都有点儿……不太符合二十岁这个年龄。”

    许墨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不成想,眼前这个笑起来这么灿烂的大男孩真的是个傻子。

    “那孩子之前总是一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他刚来的时候,都不怎么搭理人,过了大概一个星期左右才有些转变,对你这种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他平时最多就是扫一眼,就是一个正常人的反应。

    “他这样我倒是没见过几次,唯一的一次是他还好的时候和另一个小孩玩。麻烦你不要计较,多照顾他一下。

    “他本来是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昨天看电视不知道怎么了,就开始大喊大叫、哭闹不止,还是隔壁告诉我们的,今天就只好带他出来了。”

    许墨应了一声,心却早就飞走了,想着小荀与笑得甜甜的,眸子亮亮的样子,走了神。

    “姐姐!你的包子好了!”荀与两只手捧着盘子,朝许墨奔去,没刹住车,险些一个踉跄,与地板“亲密接触”,盘子里的两个鲜肉包也差点儿飞出来。

    “谢谢。”许墨勾了勾嘴角,可能是被这个小傻子给逗乐了。

    荀与用胳膊随意地蹭了蹭额角渗出的细珠,坐在了许墨的旁边。

    两人各拿了一个包子,大概是因为“食不言寝不语”吧,都没再说话。

    荀与大口咬着包子,一眨眼的功夫便吃完了,顺便用手抹去了唇边的油,也不知道有没有尝出味道。许墨则与荀与的“囫囵吞枣”形成了鲜明对比,她细细地咀嚼着、慢慢的品着,像猫儿一样,吃完后用纸巾擦了擦嘴。

    “那我先走了啊。”

    许墨向老板道过谢,出门打车上班。

    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许墨没由来得发起了呆,殊不知自己已经错过了两辆出租车。

    直到一道闪电划破天空,一声闷雷响彻苍穹,空中飘过滚滚乌云,天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了下来。许墨意识到,要下雨了,她急忙拦住一辆无人的出租车,打开车门,矮身坐了进去。

    “啪嗒”,一滴水珠掉在了窗玻璃上,紧接着是更多的水珠掉落下来——下雨了。司机打开了雨刷器,车窗外的一切又变得清晰可见了。

    开到半路,车堵的厉害,各种鸣笛声响成一片。

    “师傅,前面这是怎么了。”许墨努力眺望着,却只能看见根根银丝滑落,形成的雨幕。

    “好像……有辆车撞到人了。”司机也在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好在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五分钟后,雨势渐小。

    许墨看清楚了,也听清楚了,前方是警戒线,里面围着的是一辆黑色轿车,在它的旁边,躺着一个人,地上什么都没有,估计是被雨水冲刷进了城市下水道;救护车的声音和警笛声由远及近,环绕在许墨的耳边。

    许墨心里“咯噔”一下,挪开了视线,看向街道两旁:一个打着墨蓝色雨伞的小男孩站在树底下,痴痴地望着车祸现场。许墨觉得有些古怪,顿了须臾,反应过来了:这个小男孩长得,……很像荀与。

    许墨揉了揉眼睛,再次望过去,便只剩下那棵梧桐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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