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下午三点。

    此时综合楼一层,举眼望去躲满了避难的大学生,嗡嗡叽叽地回响着不止,喧闹不止,而暴雨不仅于此……瞬间乌云密布,湛蓝的天空,霎时抵过了一层淡黑,逐渐暗沉下来,弥漫着整个蓝天。

    地面一阵喧哗声,而天上一大片狼藉。

    祥云预兆着喜讯,而乌云便探说即将路过一场倾盆大雨,亦喜亦忧。

    密如瀑布,它肆意妄为的暴风雨,则像极了天空跌落而撞击地面的无数条鞭子,狠狠地往玻璃窗上抽过。整个综合楼最外层的玻璃门早已破碎,接连带着狂风碎渣被席卷入水坑了,安全措施较好的玻璃窗则哗哗地被外边的雨滴洗礼着,猛烈冲刷至一遍再一遍。

    仅双眼闭合睁起的时间,短短半秒,狂怒的暴雨却足以洗刷好几遍外面的定制圆型玻璃窗。来势汹汹,时而响过一阵【沙…沙、】的怒吼声,再不久雨势转入迅飞的雨滴,没有了彻响四面八方的雷击和呼啸声。

    狂野的暴雨,阴晴轮流更替。

    刹时,它毫无预兆地转向往常般的大雨,丝丝缕缕地从天空降落,而暴雨褪去了狂风的加持,雨势削弱。

    龚木染暗自嘲讽了句,抹过了屏幕的滴雨,皱了皱眉,她持开遮雨伞即将转身离开了。

    猛然就在这个时候,"轰隆!"一声巨响。

    龚木染的脑袋像是遭受到重击,整个人猛地晃了下,眼前一片漆黑,耳边似乎有雷鸣般的声音。

    "砰砰砰!"

    她的脑子被敲得发疼,身体摇摇晃晃,手里的遮雨伞滑落,"嘭"、

    ………

    幸好我的手机配置着防水功能,否则如今的遭遇定是不堪设想。

    而如今并未冲过室外,龚木染早已被溅了半身,排除了我静候多时已被吹干的一抹头发。裙摆飞扬还透湿了半截,背包,脸庞还有衣角都无一幸免。

    暴雨撞破了我的底线,它甚至遮挡住了我的视线。

    这朦胧的一片,狂风骤雨再次降临,龚木染不得已停止了步伐,退过数三米的距离,闷闷地发着呆,吹着冷风,瞬间回想起蒙彦的身影,还有曾经痛苦的回忆。

    像一把夺命的锐刀,无时无刻地刺痛着龚木染,而它又保护着曾经的自己,瞬间纠缠不清了。

    随狂风暴雨一般,入侵了她的脑海,似乎我的每个细胞都在神游着。龚木染拍了拍脸颊,好像穿越了曾经。我意识被霸占,短暂性回过了神,痛感袭击,脸颊生红起来。几秒后,龚木染强逼着自己立刻冷静下来。硬生生把脾气压了下来,好像正在寻找一个触发点。在某个瞬间,它即将爆膨而出了。

    龚木染脸庞却有些泛红,依稀可见的手掌印,兴许是刚才拍的有些响亮。

    不久,赵思楠便跑向门外寻龚木染了。他自是懂得蒙彦必定会跟随身后,都这情况了。

    难道还是不足够明显吗?淡定的背后,必定隐藏着一层关系。如轰炸般的过往,只是这前因后果赵思楠未曾听闻,他却抖了一身寒战,顿了顿,或许灾害面前人们皆会放下曾经的爱恨情仇吧!

    依照许晓曾经急忙的性子,估计早就想着如何离开了。她不习惯停滞在完全陌生又喧闹的环境和人群之中,况且暴雨如注,任何人皆无法猜测是否减雨,她只好听天电命,见机行事或者等待他人来救援了。

    数十分钟前,蒙彦转弯,向着正前方直直地走过去,眼底透着急切又压抑的思绪,他抿着唇,注意到了靠在大门外侧的许晓。

    她独自一人像个避难的旅行者,戴着暗白有线耳机,瞳孔立而不动,静静的像座冷漠的塑型,侧面弯起过道弧度,额面、鼻端紧接着是泛红的嘴唇,一路延伸至圆润的下巴。而眼前则是狂风暴雨,许晓丝毫不慌,低过头,调整歌曲的音调,唉声叹气着。

    而远处观察侧面,仅见泛红的脸颊。原因不详,脸色很淡。

    赵思楠却未曾发觉蒙彦早已寻到了许晓,却留赵思楠独自晃达着,穿过人群寻她。

    傻傻的在人群中寻找她,没有什么结果。

    良久。蒙彦朝前靠了几步,静静地等候于许晓身侧,哑着嗓子。此时兄弟面前毒辣的嗓子,却变得不知如何开口,他硬生生地靠向墙面,闷着脾气,克制了心中的决心。

    龚木染好像察觉到了,提起胆子。

    毕竟他拖着湿水,脚步声加深。她心思敏锐且敏感,侧头一望便有所察觉。只是有些意外,她宁愿无人来打扰。

    龚木染闭上双眼,装作不知。感受着外边之汹涌,心底却炸开了花,而自身浑然不知。

    蒙彦迟缓了不久,莫名有些分神,望着两米外的大雨,蒙彦实在无法控了制,收过湿润的手,他甩了几回合,视线逐渐下沉,意犹未尽的说,“好久不见三年了,你都过得还可以吗?”

    缓缓的,他低沉嗓音,带着惋惜和惊讶,紧接着说:“变了好多。”

    好亦或者不好。龚木染没再开口,瞬间背后发凉,整个人渗得慌。

    语气中试探的意味,他尤其谨慎地说着,像是现在观察自己在别人心中地位如何,关心的感觉格外明显。

    龚木染抬眸望着眼前的暴风雨,我控制着自己并没有转头,当听到背后的脚步再度上前时。我极速地挽起袖子,伸手制止了蒙彦。他自然的停下脚步,脸上竟是一片无可奈何。

    只是我没带转头,他不再向前。

    我摇摇头,忽然翻涌过一堆起伏不平的情绪。不愿再转身来,让蒙彦目睹自己这般狼狈的模样,有些断意已绝的意味,说“没什么的……过去了,忘了……”

    这样一来,蒙彦更加坚定了。坚定许晓和龚木染同为一人。

    脑海浮想起曾经的回忆。

    “又生气了?”他皱眉。

    “没有……”

    “不就是没借笔记本吗?”

    “我都忘了。”许晓闷闷道,下意识挠痒痒。

    雨滴打在身上,周围闹泱泱的。已多年不见,却仍旧耿耿于怀。重逢之时,彼此却是空欢喜。看着窗外的咆哮,久违的,清晰的,冰冷的,她听到他说:“我送你回去……”

    “我在等人,”龚木染没打算发声,听到这话愣住。拆开耳机,将它蜷缩在手掌,神色尤淡,头发已然湿透:“待会就到了……”

    像是逐客令,他明白的,她想。

    “所以……是男朋友?”他好像很疑惑,很着急。只是笑着转移视线,片刻像确定了什么,又说:“还挺安适……”

    “你呢?”她轻描淡写地问。

    “枯燥,平平淡淡……”他说这样,有意无意,她总感觉他在看着自己说。

    或者是自作多情吧,龚木染淡淡地“嗯”了句。

    指尖翻过一首首歌曲,切到最底层。熟悉的歌名,陪伴回忆之人便在此地。龚木染失神,莫名感受到他的气息,压着一股情绪。

    仿佛他在问:“这些年,还记得我吗?”

    曾经过得如何,又是否想念或回忆过我呢?只是深深地感到愧疚,或者说有所挽留这段感情……

    在龚木染无法察觉的角落,蒙彦垂下了视线。

    沉默许久,一顿昏庸。

    “如果是一段孽缘,没有了未来……”蒙彦扫了几眼右手大拇指的伤疤,回忆翻涌而至。他烦躁扯起短发,正想讽刺般地开口。

    龚木染却自嘲一笑,分外的冷。

    随后她温声低语地说:“缺失了后来的感情,不就是孽缘吗?”

    “过程很重要吗?”他有些哽咽,不知如何陈述自己的措词。

    龚木染吸了口气,抹开泪水,收起哭泣泣的一面,止笑回眸:“我听不懂,已经变了。”

    蒙彦盯着她,龚木染埋过头来。

    “那之前呢,你凭什么一辞而别啊,凭什么偷偷闯入我的世界,然后再莫…莫名其妙的离开我。”

    珍惜我和保护我,最后再抛弃我,将我甩在背后,现在又丧着脸来找我?

    蒙彦朝着外边的暴雨怒哄说,“我没有,但是我这些年一直在,在等——”

    他产生怀疑了,质问着她。

    一瞬间,我眼角发酸,莫名委屈了起来,这几年自己过得浑浑噩噩的,甚至以泪洗面,而成就了如今的重逢,可是蒙彦却在质疑着彼此的感情,总以为是单方面的付出者,而她却像极了卑微的——背叛者。

    不管是许晓,亦或者龚木染。她都未曾把蒙彦忘却,有在尽力,只是最后截留在回忆之中。

    雷雨交加,天色暗沉了下来。

    她看向他额前湿透的碎发,还有绝望的双眼,心脏却好像被刀割了一般,下意识觉得刀刀致命。龚木染想起一阵胸口痛,抬手吞服了口药,偷偷将视线给他挡住了,绝望般地说:“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只是这曾经堆积的好感,就好比跟外面的,这一滩积水,不,应该是废水…”

    她顿了顿,发丝飘过鼻梁,唇中透过水滴。顺着外面的倾盆大雨,欲哭无泪地发声:“已经碎了一地,拼都拼不起来,你现在出去只有死路一条…拖着条命,苟延残喘的活着已经废了。”

    “明明是死结,改变不了的,就是命运。”龚木染朝他愤怒地发泄,下一秒,她却卑微地流落泪水,眼底泛起一阵涟漪,飘浮在表面的是绝望和无奈,闪起的泪滴像冰霜,冷冻住了龚木染的眼睛,甚至还有种种过往。

    【龚木染确实哭了,是被自己吓哭的。】

    忽然,她想起自己做的梦。阴雨天,咖啡厅,雷声,哭泣声。落过大雨,有一阵积水成堆,使得梦境格外真实。

    “那我们的未来呢?你都有想过吗,难道我就不辛苦了……”梦中的她嘶喊。

    “别闹……”蒙彦心灰意冷,渡入一层昏暗,无力地说,“都归为我的错,好吗?”

    “不好……不好……一点都不好!”

    没等到他的回复,龚木染无奈地摇头。

    随后指向自己的心脏,眼眸中尽是绝望:“要走就走,要留就留,那我是什么?”

    那我是什么?那我是什么?

    像梦魇缠绕住她,被压抑,被束缚,被抛弃。

    见她神色微变,很像在回忆前些年,他问:“不敢找我?”

    “其实也不是,”佯装着已然放弃,朝他苦笑。果然她依旧像当初一样总先破防,不敢直视他,忍着说:“当初想去找你的,可能你……想了想,应该是我在自作多情吧。怕认不出来。”

    “所以,从来没有……”他又不说了。

    “突然累了,为了省钱,所以没去成……”她牵强地接上。只是维持表面的淡定,情绪却波涛翻涌,仍旧没有选择放过对方。

    “你——”蒙彦想上前安慰她,看着她即将散落的泪滴。

    “别了……”

    “我不动。”她又听到他说。

    确实,他停下脚步,伸出的手缩了回去。恢复刚才的距离,平平淡淡的朝她说:“人来了吗?”

    “快了。”她泛起一阵悲凉的思绪,一时之间,心绪好像开始被不由自主的控制。

    蒙彦也不知怎样面对如今的她,负面情绪强烈躁动,像暴雨一样把他袭卷过来。可蒙彦为了脸面,虽然顾虑曾经也不想低声下气的求和。

    他更不懂得如何反驳,她的强烈提问。

    足足僵持半分钟,依旧无人开口。

    龚木染低眸着,细阅屏幕的信息。哪怕亮度调至最高,依旧黯淡无光。

    弹出一条短信:【我待会不来了,有点小事耽搁了,不管你放心,已经叫好别人了。】

    【只是,有点久。】

    龚木染朝蒙彦的方向扫过,她微微皱眉,别过视线,忽然忍不住了。

    想起之前的事,好像连雨都在诉说自己卑微的过往 ,她说——我当初是有多傻,才会在高考的前一天晚上,偷藏手机,给你打了无数通电话。

    一通接着一通,而对面挂了又挂。

    显示【您拨打的用户已在通话中,请稍后拨打!】

    紧接着,他解释说:“高考前夕,手机都被收了。”

    直至高考前后整段时间,他皆处于避封状态,甚至早已与世隔绝,可却唯独心里却储存着曾经的回忆,还有早已断绝关系的前女友,亦是他舍友口中“死去的白月光”。

    【死去的白月光】即【失去的白月光】

    可我当初压根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忽然就离开了,甚至毫无预兆。

    “在整整两个月的时间,每天都苦苦地给你发信息然后等着你回,像个傻子一样,真的傻子,我真的,我毕业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愚蠢不堪。哪怕路过你曾经的教室,我都觉得自己像个笑话一般,你在的场景,说过的话,你的一切的一切…我,我凭什么都记得一清二楚?”

    可关于我的一切,或许你却早已忘却了吧。

    我又忍不住补充说:“其实我没有忘了你,我也曾回忆过,懊悔过,甚至自责过自己…可是我没有办法。”

    他首次低头忏悔。

    一次次的懊恼自己,惩罚自己,可我还做不到面对你。

    “那高考后呢?”龚木染暗自发问说。

    “卡丢了,换手机了。”蒙彦诚恳又直接地告诉了她事实,而且好像没有半分侮意,像是蓄谋已久。

    “每年生日的那封信,匿名的。”我摸摸鼻子,手中滴过水渍,“这又是什么意思?还有莫名其妙的礼物,卡也丢了,什么我都丢了。可你还是能找到…”

    “许晓、、我…”

    “不过现在也挺好的,没有了曾经的回忆,没有了你的生活。或许我早已经适应了,以后别见了。”

    “好了,反正准备走了。”

    龚木染绷着眼泪,直白又干脆。

    蒙彦死死地盯向她,似乎添上了一层忍让,五官紧绷,眸中闪电,翻涌着数之不尽的情绪,脸庞四边流外边的雨滴,哗哗地响着。

    仔细观察能够看到,他双手握紧拳头,泛滴着雨水,欲罢不能地张开嘴,却不知从何说起。

    龚木染喘过一口气,早已看透一切。我转过头来,无视了他的语言。假意无心,暗自处理着手中的工作。

    “我…我…、…、…、”

    看着静静等候在一旁的龚木染,没有其他动作,蒙彦却莫名安心了几分,还舒坦一笑。

    蒙彦也一同跟着等待了良久,想一直陪着她,到头来却不知如何表达。

    雨水滴答滴答的响着。每一声都敲进了彼此心里,无人发声,却又无可奈何。

    蒙彦也没再开口挽留,像是默许了。目不转睛的盯着龚木染。

    龚木染亮起屏幕,发觉原来刚才赵思楠发了微信。

    我点开聊天框,没在犹豫便立即回复了。

    赵思楠:【学姐你带伞了吗?我送你啊哪栋的,其实一点也不麻烦,反正下次请我吃顿饭就好了。】

    紧接着是另一条信息,七分钟前。

    赵思楠:【我怎么找不到你啊,我室友是不是找到你了,在你那对吗?】

    我:【不用了他在我这,大厅一直往前走,在大门外侧。】

    而毫不夸张的来讲,对方甚至秒回了。

    赵思楠:【好,我赶紧过去找你们。】

    我:【雨很大,哪怕有伞,可能也回不去了】

    赵思楠:【怕什么,这雨肯定能停。我就不信了,学校能丢着我们在这不管。】

    他又问了一条信息。

    赵思楠:【放心啦,学姐!】

    【这雨肯定会停的,也就是这上天捉弄我们罢了。】

    龚木染不知如何回复,以至于放下了手机。

    随后,赵思楠载着体内数几斤的积水,开启了暴雨中寻我之路,吵吵闹闹地议论声占据整个过程。听得赵思楠的耳朵都瞬间起了茧子,准备埋住耳机,聒噪极了以防自己会因为这些噪音而丧命。

    "哎哟我的天,这大白天的怎么突然就下暴雨了?"

    他顺着龚木染的微信,径直往门口走,吐了口气,直说,"这雨来的可真是及时啊!要不是今年这下的特别大,咱也不至于在这里被淹死人。"赵思楠闷声吐槽着,这大学不上也罢了,反正他本来就不是个念书的料。

    赵思楠从来都知道,自己仅适合打游戏。但偏偏就有那么多人喜欢玩游戏,而且还乐此不疲。他只能在一旁看着,别人甚至比他打的还要厉害,手指这么一扭,操作丝滑,狠如狂魔,把对面的血条杀掉了。

    紧接着,恭喜你【五连绝世】说句实话,他很不明白,那些人到底图什么。

    — — — — —

    赵思楠视线一转,果断在门口侧边找到了他们俩,闷声惊讶道,"我靠,老大你终于出现了啊!”

    蒙彦瞥了他一眼,并未发声。

    他幽幽地靠在身后墙壁,直愣愣地盯着龚木染。神情略显不爽,动作收敛,旁人看去就好像添过几分容忍。

    而龚木染站在他前三米左右,也是那般如此沉默着,眼尾有些泛红,似乎刚同别人吵过架。

    氛围亲眼可见透露着怪异,似乎有一层隔膜……赵思楠不解,未知其原因的他,顿了顿,清出口气来。

    他闷声“啧”了句,淡说,“又怎的了,你俩还真有一段虐缘啊,缘分不浅!”说着,赵思楠仍竖起了大拇指,以此示意,属实佩服不已啊!

    只是,无人回应,却像是未曾听闻此话。

    蒙彦朝他翻了个白眼,没再开口。许晓未曾转头,遥望着前方的暴雨。

    一阵感叹,露出隐隐约约的侧脸,线条柔和,弧度清晰可见,俶尔一瞧却清冷极了,她犹如身在冰窖。

    沉默了良久,蒙彦自嘲一笑,欲转身离开,将就还她清醒的地方。

    赵思楠仍旧不解,眼见兄弟即将离开此处了。他抬起手机,敲过了蒙彦湿润的肩膀,皱起眉头,又忽而失笑,眼神挑逗着他们俩,疑狐般询问说:“你俩还真是初恋啊,隔这破镜重圆呢?”

    他讻讻发问,暗藏着一股危机感。

    "闭嘴!"

    "别打断!"

    异口同声的呵斥打断了他。

    赵思楠不悦地瞪了两人一眼,愤怒道:"有本事你俩当时也来点儿气势,也别像现在一样,板着张臭脸…"

    老子看了都难受,且别说对方了。

    此话很明显,便是朝着蒙彦发问,只见此人并未有回复的打算,他停过脚步,似已放弃了。

    铁了心想要离开此处,断绝了曾经的一切关系。蒙彦顿了顿,朝她扫了眼,仍旧不为所动,可眼里像极了看陌生人那般姿态,略显傲慢又假意,收起方才的情绪,叹了句,高昂道:“不认识,什么初恋?”

    蒙彦睨了赵思楠一眼,莫名其妙的发问道,在他人眼中便是否认事实。听闻,她蓦然转头,呆滞了几秒,愤然直言:“没有任何印象。”

    此时,外边响起了一阵雷鸣,雷霆忽而来袭,雨怒失常,雷劈呈斜面往综合楼门前往直轰炸,闪出一道白光,伴随着纷纷扬扬的细雨。

    雷尖的鸣声再度暴起 ,彻响整个a大。

    龚木染冰冰凉凉地开口朝他们说,不透露着任何情绪,掩盖住最底层的心绪。只是当她埋过脸颊来,却抹过了一滴眼泪,冰凉又心寒霎时涌进了她的心房,从而导致整个人动弹不得,像是沉默了。

    赵思楠先是一愣,俶尔一笑,有些看不透这复杂的关系,“这雷还挺烦的!”

    他试图挽回当前的局面,暗自开口说,“哦…怪不得我就说,学姐怎么可能会是你的白月光!”赵思楠仔细一想,叹过几声,独自指责说,“你那初恋,老子可没见得有多好…也就小白脸一个,我看你俩啊…都挺可怜的,也都放下吧!”

    龚木染垂下眼帘,透过一析泪痕,以假乱真地说:“早就忘了,不相信他了,我没有记得他……”

    与此同时,窗外一瞬间闪光雷鸣,“轰”一声,振聋发聩的声响荡应在耳边,劈向了前方的绿树,整棵树瞬间枯死了暗黑又透着光亮。

    赵思楠愣住了,属实巧合,他皱眉不已,等待着旁边的人解释。

    凶猛的雨水往综合楼冲刷着,带着暴雨的袭击,肆意的扫过龚木染的脸颊。她感觉脸庞添入了一层湿水,滑溜溜的往下窜,砸到眼珠子里也仅是稍微闭眼,随后抹开这一层狼狈的模样。欲侧望而行,轻盈后退过几步,只是雨下很大,阻挡了去路。

    龚木染瞬间无路可走,只能静静等候。

    哗哗地响着。以至于龚木染怀念起,曾经蒙彦靠在她身旁的回忆,龚木染失神了,恍若想起那些年的回忆,曾经无所不能的少年。我能感受到当时怦怦直跳的心脏,激动的像个小孩,就犹如外边几米处倾盆大雨一般猛烈。隔着暴雨再远的距离,雨水还是溅到了脸庞,是辛涩的苦味。

    时隔数年,如今他却卑微地躺在身旁的墙壁。

    “呵、” 蒙彦轻笑,抬起头撞入龚木染的视线,强势又直接!

    “许晓雷都劈了,还想瞒我到何时?”

    她闷自失语,顿了顿,只感无话可说,索性封了嘴。

    看着龚木染这副姿态,蒙彦再次发问,“你口中几分真假?”

    “我已经忘了,我累了…”她落眼,狠狠的吞了一口气,“你还要如何啊,想补偿我?折磨我?还是说可怜我还活着啊,还是突然回心转意了,还有必要吗?真的很不值得曾经都是过往,我不会再向你低头了。”

    赵思楠后退几步,突然反应过来,准备退出,此刻无声胜有声。

    蒙彦眼底暗了一层灰,眸色加深。周围透着雨水,划过几分忏悔。几秒后,他瞬间低下头,双手抵压在大脑,全身皆是湿透透。

    而此刻无声胜有声,念念不忘,必定会有回响。其实大部分无人知道下一句是:“若无回响,必有一伤。”甚至是双伤,造化弄人罢了。

    我瞬间连哄带脸哭了出来,情绪波澜起伏而一桩桩埋沉心底已久的心绪则蜂拥而至,如海面洪泉般积荡而起,致命般地冲刷了出来。抑制住自己不允许声音太放肆太卑微甚至太狼狈不堪,可是意识就像被占据了。当回忆彻想起龚木染整个脑袋时,乃至所有的中枢系统,她瞬间崩溃了。换句话说此时占据着龚木染的所有思考还有理智和想法。龚木染简直快要疯掉了,她甚至无计可施。龚木染并不知道这些是不是幻觉,她只感觉心底深处的空虚感,在逐渐蔓延,就像一张大网,将她死死地困住,无路可逃。有种莫名的宿命感,好像在挟持着许晓。她知道自己现在很危险,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她。她只能靠自己,努力找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随后发现那东西早已丢失不见,就好像沉入了茫茫大海。

    蒙彦的容颜、还是他们之间的回忆。

    可惜......

    一切都只是过去式了。

    彻想到这儿,就不由得叹息一声,心中满满的怅然和不甘。

    可惜什么?

    龚木染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如此感慨。只觉得心头空落落,心落下了一拍,瞬间闭上双眼,一顿昏暗来袭。

    【深情堕落初恋】and【黑暗救赎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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