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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峦层叠蜿蜒，云雾萦绕其上，仙鹤鸣叫穿行其中。人间烟火不过就在山脚下，却无法渗入此界分毫，端的是傲然世间的样子。
一白衣女子拾阶而上，一袭武打干练装扮，干净简便，身上没有任何配饰，唯有一木质发簪将满头乌丝束起，一对清丽的眸子里却是一潭死寂，无波无澜，无甚关心地略过周围景色。
突然周边窸窸窣窣的树木摇摆着，发出一阵阵急促的声响，忽的有一红毛猴子从山间林木中窜出，怪叫着落在女子身上，她只斜眼瞧了瞧，未做动作。
“你来干什么？”女子脚下动作不停，只是淡淡起唇出声问道。
那猴子“吱吱”叫着，抓着她的头发攀至其头顶，盘腿随意坐下，却仔细避开了那枚木质发簪。
“那萍，那老头子怎么让你去参加拜门大会？”令人意外的，那红毛猴子竟然张口说了话，它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个苹果，啃得精细又畅快。
那萍先是沉默着，半晌才回复说，“凌云峰数年未进新弟子，此番若是不带一人回去，依掌门的意思，便要将凌云峰废除。”
猴子闻言气得将手中苹果立马丢掉，一下子蹦跳起来，不经意间扯动了那萍的头发，使那木簪也位移了几分，见那萍神色不好，急忙小心地调整回去，然后才小声嘀咕道。
“那老头怎么想的？！就这么废掉他怎么敢的！凌云峰可是……”
猴子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连忙收了那没说完的话，只变着花样地骂着掌门。
女子却是始终没再言语，安静听着火红猴子无休止地骂声，眸子深深宛如寒潭，她没有告诉炎——也就是那红毛猴子的还有一句话。
“那萍师侄，我仅仅是以师叔的身份说这最后一句——在今年的拜门大会，也有让凌云峰重回巅峰的契机。出席与否端看你的选择……”
那萍抬头看向山顶，那里正是拜门大会的场地，那萍不易被人察觉地微微叹了口气，只在心中默念，但愿这一趟她没有白跑。
遥遥看去，山间多出了这一怪异组合，朦胧中，似是浩瀚雪原上燃起了一团不熄的火焰，却互不干扰、相容地闪耀着。
灼灼耀眼。
山顶像是被什么巨大利器削过一般平坦非常，屋顶状的法器悬空在三五米高的位置，隔去了外界呼啸的狂风，也遮起了灼热的骄阳，象征各大宗门的椅子整齐摆放在其所对应的位置。
身为天下第一宗，同时为东道主的天琼宗赫然位列席座的正中间。
那萍将衣着打理整齐，那只火红的猴子也不再张扬站在她的头顶，而是乖巧窝在那萍怀中，端的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毫不意外地，当那萍端坐在代表天琼宗的位置上时，原本在互相寒暄的场面突然静默下来，人们都或明显或隐晦地打量着这年轻面孔。
神情不是轻蔑、惊讶，而是忌惮、深思与惋惜。
“天琼宗，凌云峰第175代峰主那萍，代表天琼宗欢迎各位的到来。”
那萍向着在座诸位微微点头示意，脸上带着笑，眼中却仍是死潭一片，微笑环视全场后，并未再说只言片语就闭上了双眼，假寐着，并没有过多交谈的意思。
偌大的场地渐渐回了温，却始终没能回到方才专注寒暄的热烈场面，都或多或少地瞧着主位上的人。
直到一道女声陡然划破了这一场热闹。
“呦！我寻思是什么遮天盖地的大人物来了，没想到是你这么个缩在壳子里近十年的老乌龟！”声音叮咚仿若清泉，语气却是尖锐非常。
那萍睁开双眼循声看过去，说话的是往日熟人，无极宗的宗主女儿，常歌。
席间众人无一制止，反倒是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打量着发起争锋的两个人。
“不过是一个整日自怨自艾，连剑都不拿起来的废物，有什么好关注她的？”常歌咬紧牙关的将“自怨自艾”几个字挤出来，一副生怕别人听不到重点的样子。
常歌见那萍看了过来，便冲向那萍用力哼了哼，紧紧皱着眉，压得眼睛成了个倒三角，一张甜美的小脸硬生生挤出了几分刻薄像。
众人仍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只是在听到常歌尖锐的话语时，也为之一惊，眼神不断瞟向那萍，期待着她的反应。
“常歌！”见常歌说话如此不讲分寸，无极宗宗主霍然站起，腰间的玉坠相互碰撞发出“叮咚”脆鸣，一双明眸瞪大，急声呵斥道，“别在这里胡闹！”
见自己母亲如此，常歌冲着那萍又用力地哼了一下，才不甘不愿地走回到自己的位置。
无极宗宗主笑容和煦地看向那萍，柔声说道：“小女性子跳脱，嘴巴最是不受约束，方才唐突多有冒犯，还请那峰主不要见怪。”
“无事。”
那萍只是微微摇头，心中没有因她的话动摇分毫，手中抚摸着猴子火红的皮毛，沉默着向山脚下的汹涌人潮看过去。
从始至终，她都表情冷淡，并无波澜变化。
众人见此心中略略遗憾，却也就此作罢。
有不知名小宗门急于奉承，连声赞叹道：“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宗下一峰之主，着实是心胸宽广！”
天下第一宗？
那萍的瞳孔不受控地微微颤抖，略显匆忙地闭上了双眼，掩下自己的慌乱，手中抚摸红猴炎的力气也加重了不少。
真是、可悲的名头……
“咣——咚——”
浑厚的钟鸣声打断了那萍的思绪，也止住了别人不断夸耀的话头。
“群仙至——山门开——”
“众院生——拜山门——”
仙童站在山间松树下，声音清脆，向下觑着，带着些不似人间物的轻盈。声音随着山间清风飘荡至山脚，传至书院弟子们的耳中。
又是一番骚动。
拜山门，是修仙界各宗门招募新弟子的方式，只有通过“登山”途中的种种考核，最终抵达山顶的人，才有资格加入各个仙门。
每五年举办一次，年满20但未至40的书院弟子方有机会一试。
山下这数十万人，皆是为这鱼跃龙门的机会而来。
因而在听到仙童所言后，无一不脚下生风，想要抢占先机。
而在这群人中，最为耀眼的便是自登山起就一骑绝尘领先在最前端的红衣少年。
修仙之人，五感较之常人更是灵敏非常，当那萍将视线投向他的时候，最瞩目的便是他的那双眼睛。
清澈、炙热，满载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让人厌烦。
那萍轻轻抚摸着猴子温热的皮毛，将视线转到别处，掌门只叫她招回一名弟子，便能保住凌云峰，不如就找天赋不高，心性不佳之辈，只要其早早退缩或是寿元终尽，她也好再安静守着自己的凌云峰。
虽然那萍并不在意这居于首位的院生，可在座之人谁不想带回几个优秀的苗子？
果不其然，不出片刻，便有居于席座中人出声询问道：“目前排名第一的就是花长明吧？”
“不错，听闻他在书院修读十年期间始终居于首位，更是身具水属性天灵根！啧啧啧，真的是……”
“称得上一声天才？”不知有心无意，席中有人随口这样回问道。
“当……额，比不得那位、比不得那位。”本还情绪高涨称赞花长明之人一时语塞，眼神轻移，不再言语，这讨论便也没了后续。
“嘿，那萍，那个……”听到他们对话的炎见那萍神色不对，便打算说些什么打断她的思绪。
却还没等炎说完，就被那萍的话打断了话头，她声音沉沉，轻声说：
“无事，我清楚这些人的顾及，终究是我还沾着他们的光，受着他们的庇护。不过曾经有点天赋就被如此称赞，让我配上了这些远超我本身的荣耀，我欠他们的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多。”
炎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无能为力地闭上了嘴，只安静地供她抚摸。
山并不高，纵然加入了种种考验也不过一日时间就得以攀完。登上山顶的院生越来越多，随着一声钟鸣，仙童们似唱似说传达了大会终了的讯号。
见自己看中的几个“好苗子”纷纷落选，那萍微微蹙起眉头，轻声叹了口气。
也难怪拜山门大会会得到众宗门推崇，这一番只需一日时间，免去了筛选好苗子的精力消耗，只需等待就有优秀人才拜入，着实是省时省力。
因着掌门的死命令，那萍只得又在这群人当中找起了更合自己心意的对象。
却还没待她打量上几个，就听到一俊朗清脆的男声响起：“我想要拜入天琼宗，凌云峰！”
那萍循声看过去，月光清透落在那男子的身上，像是一层薄纱笼罩其上，却独独将他的脸庞露在外面，显得更加俊丽，尤其是他那灼灼的目光刺得那萍心头微微一痛。
正是那被众人夸耀的榜首——花长明。
那萍眉头微微一挑，便见花长明直直拜了下去，眼睛却仍旧紧盯着那萍，“还请那峰主收下我作为峰下弟子！”
那双眼中，清透得如那雨后的清晨，只纯粹的有着直白的憧憬。
那萍一个晃神，竟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个无所畏惧，直向前冲的自己。一时间的失神，不由得张口涩声说道：“好。”
“这不是因为我动了恻隐之心，”那萍说不上出于什么理由，在心中跟自己强调，“只是因为拜山门大会第一名有这样选择宗门的权利而已，我是迫不得已，仅此而已。”
山峦层叠蜿蜒，云雾萦绕其上，仙鹤鸣叫穿行其中。人间烟火不过就在山脚下，却无法渗入此界分毫，端的是傲然世间的样子。
一白衣女子拾阶而上，一袭武打干练装扮，干净简便，身上没有任何配饰，唯有一木质发簪将满头乌丝束起，一对清丽的眸子里却是一潭死寂，无波无澜，无甚关心地略过周围景色。
突然周边窸窸窣窣的树木摇摆着，发出一阵阵急促的声响，忽的有一红毛猴子从山间林木中窜出，怪叫着落在女子身上，她只斜眼瞧了瞧，未做动作。
“你来干什么？”女子脚下动作不停，只是淡淡起唇出声问道。
那猴子“吱吱”叫着，抓着她的头发攀至其头顶，盘腿随意坐下，却仔细避开了那枚木质发簪。
“那萍，那老头子怎么让你去参加拜门大会？”令人意外的，那红毛猴子竟然张口说了话，它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个苹果，啃得精细又畅快。
那萍先是沉默着，半晌才回复说，“凌云峰数年未进新弟子，此番若是不带一人回去，依掌门的意思，便要将凌云峰废除。”
猴子闻言气得将手中苹果立马丢掉，一下子蹦跳起来，不经意间扯动了那萍的头发，使那木簪也位移了几分，见那萍神色不好，急忙小心地调整回去，然后才小声嘀咕道。
“那老头怎么想的？！就这么废掉他怎么敢的！凌云峰可是……”
猴子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连忙收了那没说完的话，只变着花样地骂着掌门。
女子却是始终没再言语，安静听着火红猴子无休止地骂声，眸子深深宛如寒潭，她没有告诉炎——也就是那红毛猴子的还有一句话。
“那萍师侄，我仅仅是以师叔的身份说这最后一句——在今年的拜门大会，也有让凌云峰重回巅峰的契机。出席与否端看你的选择……”
那萍抬头看向山顶，那里正是拜门大会的场地，那萍不易被人察觉地微微叹了口气，只在心中默念，但愿这一趟她没有白跑。
遥遥看去，山间多出了这一怪异组合，朦胧中，似是浩瀚雪原上燃起了一团不熄的火焰，却互不干扰、相容地闪耀着。
灼灼耀眼。
山顶像是被什么巨大利器削过一般平坦非常，屋顶状的法器悬空在三五米高的位置，隔去了外界呼啸的狂风，也遮起了灼热的骄阳，象征各大宗门的椅子整齐摆放在其所对应的位置。
身为天下第一宗，同时为东道主的天琼宗赫然位列席座的正中间。
那萍将衣着打理整齐，那只火红的猴子也不再张扬站在她的头顶，而是乖巧窝在那萍怀中，端的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毫不意外地，当那萍端坐在代表天琼宗的位置上时，原本在互相寒暄的场面突然静默下来，人们都或明显或隐晦地打量着这年轻面孔。
神情不是轻蔑、惊讶，而是忌惮、深思与惋惜。
“天琼宗，凌云峰第175代峰主那萍，代表天琼宗欢迎各位的到来。”
那萍向着在座诸位微微点头示意，脸上带着笑，眼中却仍是死潭一片，微笑环视全场后，并未再说只言片语就闭上了双眼，假寐着，并没有过多交谈的意思。
偌大的场地渐渐回了温，却始终没能回到方才专注寒暄的热烈场面，都或多或少地瞧着主位上的人。
直到一道女声陡然划破了这一场热闹。
“呦！我寻思是什么遮天盖地的大人物来了，没想到是你这么个缩在壳子里近十年的老乌龟！”声音叮咚仿若清泉，语气却是尖锐非常。
那萍睁开双眼循声看过去，说话的是往日熟人，无极宗的宗主女儿，常歌。
席间众人无一制止，反倒是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打量着发起争锋的两个人。
“不过是一个整日自怨自艾，连剑都不拿起来的废物，有什么好关注她的？”常歌咬紧牙关的将“自怨自艾”几个字挤出来，一副生怕别人听不到重点的样子。
常歌见那萍看了过来，便冲向那萍用力哼了哼，紧紧皱着眉，压得眼睛成了个倒三角，一张甜美的小脸硬生生挤出了几分刻薄像。
众人仍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只是在听到常歌尖锐的话语时，也为之一惊，眼神不断瞟向那萍，期待着她的反应。
“常歌！”见常歌说话如此不讲分寸，无极宗宗主霍然站起，腰间的玉坠相互碰撞发出“叮咚”脆鸣，一双明眸瞪大，急声呵斥道，“别在这里胡闹！”
见自己母亲如此，常歌冲着那萍又用力地哼了一下，才不甘不愿地走回到自己的位置。
无极宗宗主笑容和煦地看向那萍，柔声说道：“小女性子跳脱，嘴巴最是不受约束，方才唐突多有冒犯，还请那峰主不要见怪。”
“无事。”
那萍只是微微摇头，心中没有因她的话动摇分毫，手中抚摸着猴子火红的皮毛，沉默着向山脚下的汹涌人潮看过去。
从始至终，她都表情冷淡，并无波澜变化。
众人见此心中略略遗憾，却也就此作罢。
有不知名小宗门急于奉承，连声赞叹道：“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宗下一峰之主，着实是心胸宽广！”
天下第一宗？
那萍的瞳孔不受控地微微颤抖，略显匆忙地闭上了双眼，掩下自己的慌乱，手中抚摸红猴炎的力气也加重了不少。
真是、可悲的名头……
“咣——咚——”
浑厚的钟鸣声打断了那萍的思绪，也止住了别人不断夸耀的话头。
“群仙至——山门开——”
“众院生——拜山门——”
仙童站在山间松树下，声音清脆，向下觑着，带着些不似人间物的轻盈。声音随着山间清风飘荡至山脚，传至书院弟子们的耳中。
又是一番骚动。
拜山门，是修仙界各宗门招募新弟子的方式，只有通过“登山”途中的种种考核，最终抵达山顶的人，才有资格加入各个仙门。
每五年举办一次，年满20但未至40的书院弟子方有机会一试。
山下这数十万人，皆是为这鱼跃龙门的机会而来。
因而在听到仙童所言后，无一不脚下生风，想要抢占先机。
而在这群人中，最为耀眼的便是自登山起就一骑绝尘领先在最前端的红衣少年。
修仙之人，五感较之常人更是灵敏非常，当那萍将视线投向他的时候，最瞩目的便是他的那双眼睛。
清澈、炙热，满载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让人厌烦。
那萍轻轻抚摸着猴子温热的皮毛，将视线转到别处，掌门只叫她招回一名弟子，便能保住凌云峰，不如就找天赋不高，心性不佳之辈，只要其早早退缩或是寿元终尽，她也好再安静守着自己的凌云峰。
虽然那萍并不在意这居于首位的院生，可在座之人谁不想带回几个优秀的苗子？
果不其然，不出片刻，便有居于席座中人出声询问道：“目前排名第一的就是花长明吧？”
“不错，听闻他在书院修读十年期间始终居于首位，更是身具水属性天灵根！啧啧啧，真的是……”
“称得上一声天才？”不知有心无意，席中有人随口这样回问道。
“当……额，比不得那位、比不得那位。”本还情绪高涨称赞花长明之人一时语塞，眼神轻移，不再言语，这讨论便也没了后续。
“嘿，那萍，那个……”听到他们对话的炎见那萍神色不对，便打算说些什么打断她的思绪。
却还没等炎说完，就被那萍的话打断了话头，她声音沉沉，轻声说：
“无事，我清楚这些人的顾及，终究是我还沾着他们的光，受着他们的庇护。不过曾经有点天赋就被如此称赞，让我配上了这些远超我本身的荣耀，我欠他们的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多。”
炎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无能为力地闭上了嘴，只安静地供她抚摸。
山并不高，纵然加入了种种考验也不过一日时间就得以攀完。登上山顶的院生越来越多，随着一声钟鸣，仙童们似唱似说传达了大会终了的讯号。
见自己看中的几个“好苗子”纷纷落选，那萍微微蹙起眉头，轻声叹了口气。
也难怪拜山门大会会得到众宗门推崇，这一番只需一日时间，免去了筛选好苗子的精力消耗，只需等待就有优秀人才拜入，着实是省时省力。
因着掌门的死命令，那萍只得又在这群人当中找起了更合自己心意的对象。
却还没待她打量上几个，就听到一俊朗清脆的男声响起：“我想要拜入天琼宗，凌云峰！”
那萍循声看过去，月光清透落在那男子的身上，像是一层薄纱笼罩其上，却独独将他的脸庞露在外面，显得更加俊丽，尤其是他那灼灼的目光刺得那萍心头微微一痛。
正是那被众人夸耀的榜首——花长明。
那萍眉头微微一挑，便见花长明直直拜了下去，眼睛却仍旧紧盯着那萍，“还请那峰主收下我作为峰下弟子！”
那双眼中，清透得如那雨后的清晨，只纯粹的有着直白的憧憬。
那萍一个晃神，竟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个无所畏惧，直向前冲的自己。一时间的失神，不由得张口涩声说道：“好。”
“这不是因为我动了恻隐之心，”那萍说不上出于什么理由，在心中跟自己强调，“只是因为拜山门大会第一名有这样选择宗门的权利而已，我是迫不得已，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