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小栓子见状，已经开始替她龇牙咧嘴了。
甚至都不忍再看，条件反射地将头偏向一边。
唐甜已经做好了被扎的准备了，可是预感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她缓缓地睁开眼，细细地咀嚼起来。
只是觉得有些粗糙感，并不难吃。
“臣妾倒是赶巧了。”
此时，门口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一见来人，良妃脸上洋溢的喜悦是唐甜从来没有见过的。
只见她飞快地奔了过去，“ 见过皇后娘娘。”
这良妃，还有两幅面孔呢。
对她怎么就没这股热情？
“臣妾参见皇上。”
皇后笑盈盈地在唐甜的旁边坐下：“皇上不会介意多一副碗筷吧？”
“怎么会呢？”唐甜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仅有的食物，“皇后也喜欢吃荨麻？”
心中却在猜想，皇后此行的目的。
难道是为了查案？
不过也好，她的旁边不在是一只狗了，还有一个人。
一边是狗，一边是人。
“回皇上，臣妾还是无肉不欢的，在这宫中都知道良妃妹妹是懂些医术的，对于养生更是精通，所以时常来良妃妹妹这里平衡一下饮食。”
“竟有此事？”唐甜疑惑地看向良妃，这两人当真是经常往来？
“皇上有所不知，臣妾和皇后娘娘感情甚笃，皇后娘娘肯赏脸碧萝宫，是臣妾的荣幸。”
“后宫姐妹如此和谐，朕甚感欣慰。”
唐甜嘴上如是说着，但眼睛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良妃的神情。
对于她的答非所问，看上去倒是并无任何异样。
接下来便是皇后和良妃相互寒暄的时间，两人有说有笑的，仿若真是一对感情要好的姐妹花。
皇后：“妹妹真是会养生，这刺人的荨麻草被这么一煮真是不赖。”
良妃：“姐姐过誉了，这只是普遍的吃法，姐姐若是喜欢，我那院子里还有好些，要不姐姐带一下回去？”
皇后练练摆手，“我可不敢碰那种玩意，说起来也真是佩服妹妹，怎么会想着将这众人避之唯恐不及的东西当做食物，第一次吃的时候怕是也做足了心理准备吧。”
闻言，良妃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不自觉地扯出一丝微笑。
“我第一次见这东西的时候，可吃了不少苦，年少无知竟是用手去拔，后来手都肿了好些天，再一看到别人用来吃，是说什么都不肯下口。”
“哈哈哈，说起来我也被这东西扎过，那痛感简直毕生难忘。”皇后笑了半天，仿佛才想起一旁还坐着皇上。
便转头问道：“皇上可有此经历？”
被突然问到的唐甜一愣，随即立马便想起了昨夜的遭遇，那痛感仿佛还在周身围绕，久久挥之不去。
她瑟缩了一下，赶紧摇了摇头：“朕当然没有。”
“也是。”皇后了然地点点头，“皇上万金之躯，怎会有如此荒唐的经历。”
唐甜一听，只得将头埋得更低。
“看来皇上很是喜欢吃呢。”皇后见此，对着良妃笑道，“以后妹妹大可以多种植一些，给皇上补补身子。”
闻言，唐甜呛了一声，差点当场吐了出来。
“不必，不必。”唐甜放下筷子说，“这东西偶尔吃吃，换换口味还行，经常吃也无甚营养，身体会跟不上的。”
“皇上不用担心。”皇后看了看良妃，笑道，“补身体，良妃妹妹可比宫里的御医在行，是吧妹妹？”
“皇后娘娘严重了，若是皇上需要，臣妾定然愿意一试。”
“听说妹妹入宫之前，走南闯北，一定见识过不少新奇的东西吧，可否给姐姐讲讲？”
“其实妹妹也主要是在黔南地区，因为师父是黔南人，所以在入宫之前在黔南住了几年，顺便跟着师父学些药理。若要说真有什么新鲜之事，就是当地的饮食让我有些大开眼界吧。”
“比如像吃荨麻草这种东西，在那个地方已经习以为常，甚至还有些我叫不上名字的野草，也能端上餐桌，那边吃的东西千奇百怪，若是姐姐去了，很快便能司空见惯。”
“那地方不吃肉吗？”皇后疑惑的问了一句。
“吃的。”良妃淡淡道，“会吃马肉。”
“吃马肉？！”唐甜的声音陡然拔高，有些不可置信。
惊讶于唐甜的惊讶，皇后和良妃纷纷侧头看她，就连蹲坐在一旁的大黄，也向她投去不解的目光。
在她的印象中，马在现代不是表演或者拉货的存在，而在古代基本上是一种交通工具吧。
知道有吃羊肉的，有吃牛肉的，第一次听说吃马肉还稀松平常的。
良妃皱了皱眉头，对于皇上的耐心快要消失殆尽，但还是极力地克制了下来，淡淡开口：“回皇上，这也不是奇怪的事情，那边的人似乎很喜欢吃马肉。”
唐甜吞了吞口水，瞪大了眼睛：“马肉好吃吗？”
良妃摇摇头，说：“臣妾不知，臣妾没吃过。”
“那他们吃狗肉吗？”唐甜将视线缓缓转向大黄。
似乎是预感到什么，大黄抬起头朝着唐甜嚎叫几声，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唐甜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跌落下去，害怕地往皇后的方向靠了靠。
良妃伸手将大黄安抚下来，仍是淡淡的回答：“回皇上，臣妾不知。”
“皇上，良妃妹妹一向是吃素的。”皇后在一旁提醒。
也不知是否错觉，唐甜总觉得，良妃对于她的冷淡，皇后反而有些高兴，就连眼角都透出笑意。
也许是她想多了。
皇后对谁，不都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样吗。
“哦，这倒是健康，良妃也不要只顾着保持身材，适当地吃些荤腥更能使身体健康。”
“多谢皇上关心。”
“不要像贵妃似的，吃坏了东西便病得卧床不起。”唐甜有意无意地提起贵妃，试探着良妃的态度。
果然，一听她提起贵妃的病，良妃的神色中便难掩惊讶。
只是吃坏了东西，生病吗？
良妃用询问的眼光看向皇后。
皇后附和道：“是啊，良妃妹妹你太瘦了，以后午膳可不要如此随便了。”
唐甜疑惑地看向皇后，不明白她为何要阻止自己试探良妃。
“姐姐说的是，妹妹谨记。”
良妃见此，便也不再提起贵妃之事，而是吩咐下人再给一旁的大黄填些吃食。
然后顺理成章地在一旁逗弄大黄。
“皇后，你这是什么意思？”唐甜将身子向皇后靠了靠，压低了声音问道。
皇后同样小声地回答她：“皇上，此事臣妾自有打算，不宜操之过急。”
“今日是难得的机会，错过今日，不知要等到何时了。”
皇后给了唐甜一个放宽心的眼神，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皇上勿急，也未必是良妃。”
而良妃看似实在逗弄大黄，实则竖起了耳朵全心听着对面的动静，连余光都一直在对面交头接耳的两人身上。
唐甜看着皇后胸有成竹的模样，也不好在说什么，只好赞同地点点头。
但是来都来了，什么也不做岂不是白来了。
于是她坐直了身子，轻咳两声，朗声道：
“方才皇后说，良妃你精通歧黄之术，朕近日总觉得有些头晕，不妨给朕也把把脉。”
良妃看了一眼皇后，对皇上微笑道：“皇上若是觉得身体不适，还是请太医为好。臣妾的医术，怕是入不了皇上的眼。”
“无事，也就随便瞧瞧，良妃切勿有压力。”
见无法推脱，良妃也只好应了下来。
*
空气中针落可闻，良妃面无表情地将手搭在皇上的脉搏上，在众人好奇等待的目光中，良妃的表情至始至终未有丝毫改变。
良久，她轻轻将手收回。
垂首道：“皇上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肾气不足。”
什么？
肾气不足？
换句话说，就是她肾虚？
她可什么都没干，怎么会肾虚呢。
“后宫姐妹众多，皇上自然辛劳。”
此时皇后出来补刀，唐甜转头看她，怎么觉得她此时的笑容有些幸灾乐祸呢。
“皇后你有所不知，这个人啊，十肾九虚，再平常不过了。”唐甜说完，还不忘寻求认同，“是吧，良妃？”
良妃点点头，道：“此言不假。”
末了，像是想起什么来，又补充道：“不过，近日皇上还是需要多加休息。”
说完又觉得不够，或者是害怕皇上不能领略她的意思，一时之间便不知如何将话说得更为明白些，于是用眼神向皇后求救。
皇后当然知晓良妃之意，于是便接口道：“皇上，为了您的龙体着想，臣妾从今日便吩咐下去，让曹德宣近期都不要再来了。”
“姐姐当真是这后宫中最爱皇上的人了，如此为皇上着想，是家国之幸，妹妹自叹不如。”
皇后：“妹妹谦虚了。”
良妃：“哪里哪里，还要多向姐姐学习。”
良妃感动地看向皇后点点头，就差旁若无人地拉着皇后好好道谢了。
“何须如此？”看着她俩你来我往的商业互吹，唐甜不乐意了，这翻的牌子一次也未成功，便不再让她翻了？
皇后无奈地点点头，转头看向良妃。
“确需如此。”良妃附和。
甚至都不忍再看，条件反射地将头偏向一边。
唐甜已经做好了被扎的准备了，可是预感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她缓缓地睁开眼，细细地咀嚼起来。
只是觉得有些粗糙感，并不难吃。
“臣妾倒是赶巧了。”
此时，门口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一见来人，良妃脸上洋溢的喜悦是唐甜从来没有见过的。
只见她飞快地奔了过去，“ 见过皇后娘娘。”
这良妃，还有两幅面孔呢。
对她怎么就没这股热情？
“臣妾参见皇上。”
皇后笑盈盈地在唐甜的旁边坐下：“皇上不会介意多一副碗筷吧？”
“怎么会呢？”唐甜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仅有的食物，“皇后也喜欢吃荨麻？”
心中却在猜想，皇后此行的目的。
难道是为了查案？
不过也好，她的旁边不在是一只狗了，还有一个人。
一边是狗，一边是人。
“回皇上，臣妾还是无肉不欢的，在这宫中都知道良妃妹妹是懂些医术的，对于养生更是精通，所以时常来良妃妹妹这里平衡一下饮食。”
“竟有此事？”唐甜疑惑地看向良妃，这两人当真是经常往来？
“皇上有所不知，臣妾和皇后娘娘感情甚笃，皇后娘娘肯赏脸碧萝宫，是臣妾的荣幸。”
“后宫姐妹如此和谐，朕甚感欣慰。”
唐甜嘴上如是说着，但眼睛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良妃的神情。
对于她的答非所问，看上去倒是并无任何异样。
接下来便是皇后和良妃相互寒暄的时间，两人有说有笑的，仿若真是一对感情要好的姐妹花。
皇后：“妹妹真是会养生，这刺人的荨麻草被这么一煮真是不赖。”
良妃：“姐姐过誉了，这只是普遍的吃法，姐姐若是喜欢，我那院子里还有好些，要不姐姐带一下回去？”
皇后练练摆手，“我可不敢碰那种玩意，说起来也真是佩服妹妹，怎么会想着将这众人避之唯恐不及的东西当做食物，第一次吃的时候怕是也做足了心理准备吧。”
闻言，良妃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不自觉地扯出一丝微笑。
“我第一次见这东西的时候，可吃了不少苦，年少无知竟是用手去拔，后来手都肿了好些天，再一看到别人用来吃，是说什么都不肯下口。”
“哈哈哈，说起来我也被这东西扎过，那痛感简直毕生难忘。”皇后笑了半天，仿佛才想起一旁还坐着皇上。
便转头问道：“皇上可有此经历？”
被突然问到的唐甜一愣，随即立马便想起了昨夜的遭遇，那痛感仿佛还在周身围绕，久久挥之不去。
她瑟缩了一下，赶紧摇了摇头：“朕当然没有。”
“也是。”皇后了然地点点头，“皇上万金之躯，怎会有如此荒唐的经历。”
唐甜一听，只得将头埋得更低。
“看来皇上很是喜欢吃呢。”皇后见此，对着良妃笑道，“以后妹妹大可以多种植一些，给皇上补补身子。”
闻言，唐甜呛了一声，差点当场吐了出来。
“不必，不必。”唐甜放下筷子说，“这东西偶尔吃吃，换换口味还行，经常吃也无甚营养，身体会跟不上的。”
“皇上不用担心。”皇后看了看良妃，笑道，“补身体，良妃妹妹可比宫里的御医在行，是吧妹妹？”
“皇后娘娘严重了，若是皇上需要，臣妾定然愿意一试。”
“听说妹妹入宫之前，走南闯北，一定见识过不少新奇的东西吧，可否给姐姐讲讲？”
“其实妹妹也主要是在黔南地区，因为师父是黔南人，所以在入宫之前在黔南住了几年，顺便跟着师父学些药理。若要说真有什么新鲜之事，就是当地的饮食让我有些大开眼界吧。”
“比如像吃荨麻草这种东西，在那个地方已经习以为常，甚至还有些我叫不上名字的野草，也能端上餐桌，那边吃的东西千奇百怪，若是姐姐去了，很快便能司空见惯。”
“那地方不吃肉吗？”皇后疑惑的问了一句。
“吃的。”良妃淡淡道，“会吃马肉。”
“吃马肉？！”唐甜的声音陡然拔高，有些不可置信。
惊讶于唐甜的惊讶，皇后和良妃纷纷侧头看她，就连蹲坐在一旁的大黄，也向她投去不解的目光。
在她的印象中，马在现代不是表演或者拉货的存在，而在古代基本上是一种交通工具吧。
知道有吃羊肉的，有吃牛肉的，第一次听说吃马肉还稀松平常的。
良妃皱了皱眉头，对于皇上的耐心快要消失殆尽，但还是极力地克制了下来，淡淡开口：“回皇上，这也不是奇怪的事情，那边的人似乎很喜欢吃马肉。”
唐甜吞了吞口水，瞪大了眼睛：“马肉好吃吗？”
良妃摇摇头，说：“臣妾不知，臣妾没吃过。”
“那他们吃狗肉吗？”唐甜将视线缓缓转向大黄。
似乎是预感到什么，大黄抬起头朝着唐甜嚎叫几声，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唐甜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跌落下去，害怕地往皇后的方向靠了靠。
良妃伸手将大黄安抚下来，仍是淡淡的回答：“回皇上，臣妾不知。”
“皇上，良妃妹妹一向是吃素的。”皇后在一旁提醒。
也不知是否错觉，唐甜总觉得，良妃对于她的冷淡，皇后反而有些高兴，就连眼角都透出笑意。
也许是她想多了。
皇后对谁，不都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样吗。
“哦，这倒是健康，良妃也不要只顾着保持身材，适当地吃些荤腥更能使身体健康。”
“多谢皇上关心。”
“不要像贵妃似的，吃坏了东西便病得卧床不起。”唐甜有意无意地提起贵妃，试探着良妃的态度。
果然，一听她提起贵妃的病，良妃的神色中便难掩惊讶。
只是吃坏了东西，生病吗？
良妃用询问的眼光看向皇后。
皇后附和道：“是啊，良妃妹妹你太瘦了，以后午膳可不要如此随便了。”
唐甜疑惑地看向皇后，不明白她为何要阻止自己试探良妃。
“姐姐说的是，妹妹谨记。”
良妃见此，便也不再提起贵妃之事，而是吩咐下人再给一旁的大黄填些吃食。
然后顺理成章地在一旁逗弄大黄。
“皇后，你这是什么意思？”唐甜将身子向皇后靠了靠，压低了声音问道。
皇后同样小声地回答她：“皇上，此事臣妾自有打算，不宜操之过急。”
“今日是难得的机会，错过今日，不知要等到何时了。”
皇后给了唐甜一个放宽心的眼神，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皇上勿急，也未必是良妃。”
而良妃看似实在逗弄大黄，实则竖起了耳朵全心听着对面的动静，连余光都一直在对面交头接耳的两人身上。
唐甜看着皇后胸有成竹的模样，也不好在说什么，只好赞同地点点头。
但是来都来了，什么也不做岂不是白来了。
于是她坐直了身子，轻咳两声，朗声道：
“方才皇后说，良妃你精通歧黄之术，朕近日总觉得有些头晕，不妨给朕也把把脉。”
良妃看了一眼皇后，对皇上微笑道：“皇上若是觉得身体不适，还是请太医为好。臣妾的医术，怕是入不了皇上的眼。”
“无事，也就随便瞧瞧，良妃切勿有压力。”
见无法推脱，良妃也只好应了下来。
*
空气中针落可闻，良妃面无表情地将手搭在皇上的脉搏上，在众人好奇等待的目光中，良妃的表情至始至终未有丝毫改变。
良久，她轻轻将手收回。
垂首道：“皇上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肾气不足。”
什么？
肾气不足？
换句话说，就是她肾虚？
她可什么都没干，怎么会肾虚呢。
“后宫姐妹众多，皇上自然辛劳。”
此时皇后出来补刀，唐甜转头看她，怎么觉得她此时的笑容有些幸灾乐祸呢。
“皇后你有所不知，这个人啊，十肾九虚，再平常不过了。”唐甜说完，还不忘寻求认同，“是吧，良妃？”
良妃点点头，道：“此言不假。”
末了，像是想起什么来，又补充道：“不过，近日皇上还是需要多加休息。”
说完又觉得不够，或者是害怕皇上不能领略她的意思，一时之间便不知如何将话说得更为明白些，于是用眼神向皇后求救。
皇后当然知晓良妃之意，于是便接口道：“皇上，为了您的龙体着想，臣妾从今日便吩咐下去，让曹德宣近期都不要再来了。”
“姐姐当真是这后宫中最爱皇上的人了，如此为皇上着想，是家国之幸，妹妹自叹不如。”
皇后：“妹妹谦虚了。”
良妃：“哪里哪里，还要多向姐姐学习。”
良妃感动地看向皇后点点头，就差旁若无人地拉着皇后好好道谢了。
“何须如此？”看着她俩你来我往的商业互吹，唐甜不乐意了，这翻的牌子一次也未成功，便不再让她翻了？
皇后无奈地点点头，转头看向良妃。
“确需如此。”良妃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