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珂,你可真是个狼心狗肺的畜生!你竟然敢伤害烟儿!还害了娘的性命!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这一声暴喝声嘶力竭,似是要将阮珂的天灵盖给劈碎。

    这一瞬间,阮珂只觉得自己的胸腔都要炸裂了!呼吸也极度困难。

    她被人狠狠地掐住了脖子,对方这是要置她于死地!

    “你怎么不不死?你快去死啊!”对方是个少年,他的声音稍显稚嫩,可声音中却带着彻骨的寒意与恨意,令阮珂后脊背发凉。

    阮珂的一张小脸满是青紫,双脚使劲地踢蹬着,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要去跨越奈何桥,面见阎王了……

    手突然摸到一个东西,她想都没想抓住那东西,使出全身的力气朝对方的脑门狠狠地砸了上去!

    只听‘砰’的一声,那禁锢着她脖子的手终于松开了。

    死里逃生的阮珂止不住的呛咳,捂着喉咙艰难地喘著气。

    “来人……快来人啊!阮珂这死丫头又要杀人了……”

    可耳边竟然传来少年如野兽一般的高声怒喊。

    阮珂:“……”恶人先告状?这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阮珂下床就想将这个臭小子狠狠地往死里揍,可未曾想她脚刚落到地面上,心口就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然后她便摔了个狗啃泥。

    怎么回事?她竟然受伤了!

    她挣扎着起来朝自己的胸口看去,顿时瞳孔紧缩!

    她心口位置被刺穿了,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染满了干涸的血迹,又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摔,胸口的伤口化脓,再次奔涌出鲜红的血液。

    突然,一些不属于她的回忆在脑海中炸裂般闪现。她只觉得头像是被用人铁棍搅来搅去的疼痛欲死。

    等她回过神来时,她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穿一身粗布麻衫,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

    少年因为被她砸破了脑袋,血模糊了他半张脸,他那原本就愤怒的双眸此刻更是散发着腾腾的杀气,那架势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一般!

    这是她的四哥——阮泽溪。

    我去!她竟然穿书了!

    阮珂脑袋轰的一声炸响,她竟然穿进了自己刚刚看完的一本言情小说里,这本小说简直是集各种玛丽苏雷点之大成,其宗旨就是所有帅哥都爱‘我’,所有仇敌都惨死的狗血文!

    书中的女主叫苏烟,而她竟穿成了书中与自己同名同姓的恶毒女配!

    这个阮珂是京城尚书府被抱错的假千金,是个典型的草包废物。堂堂尚书府家的千金,竟然没什么文化!还嚣张跋扈仗势欺人!尚书大人夫妇二人经常被她气的头顶生烟,她在京中的名声更是臭到人嫌鬼厌。

    后来尚书夫妇找到了生活在苏家的亲生女儿苏烟,于是就迫不及待的将阮珂打包扔出了尚书府,遣返回了她原本应该生活的阮家。

    而阮珂打小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锦衣玉食般的日子,哪里愿意回阮家过那清贫的苦日子?硬是赖着不走,一哭二闹三上吊,全都被她使绝了!将尚书府闹得乌烟瘴气……最后也没辙,硬是被五花大绑的送走了。

    回到阮家后,她也一天天的不消停,作天作地、怨气冲天,还是一好吃懒做的货!把兄弟、父母弄得人人厌弃不喜她。

    她恨苏烟抢走了属于她的千金身份跟金尊玉贵的生活,更怨恨她挡了自己当王妃的道。

    所以当苏烟跟安王大婚那日,她跑去王府大闹了一场,还重伤了苏烟。安王振怒非常,当场一箭刺穿了她的心口。原以为她已经死了,就让人将她的尸体送回了阮家。

    可谁知她命大着呢,硬是拖着一口气没死透,但也撑不了多久了,又被她四哥这么一通掐,直接嗝屁了……

    这个贼老天,真是挨千刀的!

    阮珂从回忆中抽离思绪,气得想杀人!

    她乃堂堂21世纪妙手回春、枯骨逢生的天才医学少女,就是睡个觉的功夫,竟然让她穿越到这么一个极品身上,还让她面临这么一摊子糟心的破事儿!

    胸前传来的剧痛令她倒抽一口凉气,她挣扎着想起身,却冷不防地被她四哥从后边踹了一脚,又让她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畜生,我非得弄死你不可!”阮泽溪双眼通红,捡起之前掉在地上的土砖头,就往她后脑勺上砸去。

    然而,就在这时——

    “泽哥儿,你娘不行了,快来看她最后一眼吧!”

    “娘?!”阮泽溪怔了怔,然后那土砖头就掉到了地上,紧接着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拔腿就朝隔壁冲了过去。

    娘?

    阮珂捂着心口艰难地朝着声源的方向一步步挪了过去……

    终于挪到了那间更宽大一点的茅草屋,就看到阮泽溪已经跪倒在了床榻边,伤心欲绝满脸泪痕的场面。

    “泽哥儿,你娘已经不行了……节哀顺变,准备后事吧。”阮泽溪身后站着的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头儿,叹气遗憾的劝道。

    一听这话,阮珂下意识就朝床榻上那个双眸紧闭、面色煞白的妇人看去。

    下一瞬,她瞳孔以一种极为诡异的速度变成了竖瞳。

    不消片刻,她语气笃定道:“她还没有死。”

    一听这话,屋里的人全都朝她望了过来。

    此刻的阮珂却激动得想要原地来一段Disco,太好了,她那双阴阳眼竟然也跟着一块儿穿过来了!

    她的这双阴阳眼可辨人生死,更能窥探天机!

    床榻上的那名妇人身上环绕的白色元气,显然要比黑色死气多一些,还是有救的。

    她刚想上前,就被人挡住了。

    阮泽溪满目恨意,眼眶赤红地瞪着她,从牙缝中挤出一个:“滚!”

    她已经气死了娘,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她怎么不跟着一块儿去了!?

    阮珂:“……”你个臭小子,之前差点掐死老娘,都还没跟你算账呢!

    可转念一想,这具身子的原主的确作孽颇多!

    算了,先不跟这小子计较了。

    阮珂稳住心神,睨着他:“我能把娘救活,我要是做不到,你就把我跟她一块儿埋了行了吧!”

    她虽不是什么圣母,可医者仁心,再者原书里阮母的确是在得知原主重伤了她的宝贝养女苏烟后,才气的一命归了西!而且她既占用了原主的身子,就有义务替她赎罪,至少先把阮母救活再说。

    阮泽溪冷笑一声:“你不配。”

    “我要是救不活,你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阮珂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当着他的面儿举手发毒誓。

    古人最是敬畏鬼神,哪怕是心眼儿再坏的人,他也不敢轻易发毒誓生,怕这誓言真的应验到自己头上。

    阮珂正是看中了这一点。

    阮泽溪:她竟然敢发毒誓?目光顿时一沉。

    “若要是敢对娘有任何不敬之举,就别想活着走出这道门!”他紧握拳头,手背上青筋凸起,过了好大会儿才他才下定决心,盯着阮珂一字一顿道。

    “佟老,您有银针吗?”阮珂也不去看阮泽溪,径直走到老大夫面前。

    这位姓佟的老大夫是附近村子里唯一一位大夫,且医术稳健。

    佟大夫眼底神色复杂,他找出了自己的银针的给了阮珂。

    医者仁心,他也想救活病人,可是……既然这丫头都发了那样恶毒的誓言,就让她试试吧……

    阮泽溪站在阮珂身后,死死的盯着她,似是要把她钉出一个窟窿来。

    仿佛只要她有丁点儿不对的行为,他就会冲上去弄死她!

    阮珂神色凝重地取出银针,没有丝毫犹豫。

    佟大夫在她捏起银针的那一刻,眼睛就亮了。看她握针的姿势,就知道她是个有经验的,那握针的手四平八稳,不见丝毫犹豫的一针扎入病人体内。

    佟大夫不禁捋了捋胡须,他自小学医,用这银针给患者施治也有五十多年时间了。

    而阮家这姑娘施针手法利落干脆,性子也不骄不躁,出手又准又稳,这要是没个十多年功夫的历练,是根本达不到这效果的。

    银针下去,阮珂轻轻捻动,不肖片刻,床榻上原本已经毫无生机的阮母竟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呻/吟。

    这呻/吟声很轻,可的确是从阮母口中发出的,她眉头皱了皱,继而睁开了眼睛。

    佟大夫震惊了!原已经被她判了死刑的病人,竟然又活过来了!这银针真是神了!

    “娘——!”阮泽溪喜极而泣,‘嗵’的一声跪在地上!激动得浑身颤抖。

    而床榻上的阮母神色憔悴不堪,却满目温柔慈爱地看向阮珂,声音中带着宠溺,沙哑的说:“烟儿……”

    阮珂:“?”

    阮泽溪:“!”

    他眸色阴冷恶狠狠地瞪向阮珂,这个毒丫头怎么配跟烟儿比?他娘定是认错人了!

    没瞧见阮泽溪的反应,阮母只是一脸紧张的拉着阮珂仔细检查她的身体:“我得好烟儿啊,是娘对不起你,娘没有保护好你……”当看到阮珂胸前的血迹时,阮母眼泪哗啦啦流了下来。

    阮珂的身体僵住了,面带尴尬。

    “烟儿你放心,娘已经亲手将苏珂那个狗东西给杀了!她以后再也不能欺负你了!”阮母神经质地笑出声,眼眸散发着森冷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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