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站在光里的，是人？是鬼？
书到了。
看书，看很多书，大概是她们的常态了。购物车里一沓一沓的书，趁着商家搞活动她们一寝室的人上个星期就一下子清空了购物车。
说来也是巧了，这么些个快递像是约好了一样，今天一起到了。说来更巧了，言骄阳人在校外，本来就说好是让她们三个帮忙代取的，结果顾咕和陆柒今早刚好相约出去旅游了，三天后回。
闻者为：……
因为是活动，还特地买了好几本那种精致包装用来收藏的书，这种美丽的东西统一有一个特点：贵！死贵！沉！死沉！
“这就是美丽的代价吗！”
从快递站出来，闻者为走走停停地搬运快递，大热天的，她已经快感觉不到生命的存在了。
她在心里不停的后悔，当时就不该看着减价上头，冲动之下就买了这些美丽废物，一般的书她完全能看（T-T）。
说是减价，这些书还是花了大几百快上千，哎，支持正版。为此找人拿快递的搬运费，闻者为想省一点了，再花，她这个月只能喝西风了。
盘算着到达寝室的最短路线，一路滚着快递走，滚着快递走捷径。好大（女主大学名字简称）的绿化这么好，只要想走，是有捷径的。
就是捷径吧，有些偏僻，不过这会儿日头正好，走草坪和树林深处应该……问题不大，吧。
“嘭，咚！”
闻者为：？
不知道是从层层叠障的植被间哪个角落里发出来的声音，不算特别大声，但是胜在诡异，在全是虫鸣鸟叫的树林灌木丛里，显得很诡异。
越想越觉得诡异，那一瞬间闻者为脑海里浮现出29-1-421，毛骨悚然之下。
“啊！——啊！————啊！——救命啊！”
她的脑子已经不清醒了，思维全是一个又一个的结，乱如麻。想一把抄起快递防身，可是只拽得起快递的一个角。想扔下快递赶紧跑路，才迈出去几步远，又犹豫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快递怎么办？
脑子跟不上手，又迈不开腿，还带不动嘴，只会大声尖叫喊救命。
闻者为急得在原地团团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倒是喊救命的声音高亢得很。
她一个人就营造出了吵闹异常的氛围，以至于她直接忽略树叶摩擦出的悉悉索索声，断断续续，响了好一会儿才算停。
闻者为在原地干吼了好一阵，也没什么危险出现，周围静悄悄，她更恐惧了。突然，不知道哪丛藤生植物被撩拨开，光从那个方向照过来，引起了此时敏感异常的闻者为的注意。
光是亮的，光里什么也没有。
“同学！同学你好！我是法学院的一名学生，我叫靳习，不是坏人，没有坏人！”
有声音，一道音量足够，足够让闻者为听见的声音，对方镇静的声音，让闻者为冷静了不少。
闻者为往后拉开了距离，离光亮的地方很远，尽量用余光观察着周围和身后的路，是否宽敞供她随时跑路。
那道唤醒闻者为些许理智的声音，这会儿继续说。
“同学！你能相信我吗？我不是坏人？靳习，我的名字，我叫靳习。靳，跟尽头一个读音，靳心安神的靳。习，学习的习。靳习。”
他反复不停地重复自己的名字，缓慢有力的声音，暂时将那些攻击闻者为的恐怖记忆给镇压住了。
方才高声大喊，让闻者为的脸看起来气血正常，此刻她冷静下来，理智回归，冲上头顶的血液全部退下开始供心脏使用后，她的脸色，白如纸。
抿着干燥的嘴唇，拧紧自己的身体，她想缓和一下疼痛的嗓子。闻者为乱糟糟的脑子，在来人坚持不断重复自己身份的声音中，总算挤进去了“靳习”两个字。
靳习，靳习？靳习？靳？习？哦，靳习。
脑子里反复琢磨着这两个字，靳习，她想起来了，靳习，是人。悬空的心掉落了到了一半的位置，如果是这个人，勉强心安。
回想着认识这个叫靳习的人的插曲，她忍下喉咙的不舒服，声线保持平稳的回答对方。
“闻者为，闻道有先后的闻，之乎者也的者，为人民服务的为。”
光还是亮的，光里站了一个人，此刻。
看见光亮里那人的模样，是那个奇怪的人没错了。
他的有些磕磕绊绊的走过来，闻者为只以为他是脚大，走这种不平坦的草坪会不方便，是不是起伏的地面导致他走路成这个样子。
大概是知道闻者为还是很警惕他，所以他的每一步移动都很注意闻者为的表情，时刻保持安全距离。
靳习停在闻者为留下笨重快递的附近，他驻足望向闻者为。闻者为的身后也有光，光自身后打过来，她彻底看清了他的模样。
闻者为血色尽失的脸，眉拧得很紧，唇抿得白一块红一块。不是因为这个人让她不安，而是因为她很意外靳习的模样，才这样的。
靳习的脸上有明显的红印和一些土灰草渣，还有额角破掉流出的血，虽然伤口不大，出血也不多，可是凝结出的血痂还在脸上明晃晃的挂着，在他明朗的脸上，碍眼，格外的碍眼。
惊慌中失去的五感，此刻回到了闻者为的身上，灵光一下就击中了她，她错失的所有细节一下子涌入她的脑海。
想来突兀的“嘭、咚”声音是打架造成的，后来她被恐惧支配刻意忽略掉的悉悉索索声，断断续续，可是响了有一段时间，应该是同他打架的人因她的叫喊，逃走时挤出植被的声音。
她并不信任他，但他的身份，起码是目前这个充满未知环境下比较值得相信的，他应该是法学院的学生没错。
靳习见她直直地打量着自己的脸，她的眼神很纯粹，纯粹到靳习一下就看明白了里面有什么，里面全是防备。
见状，靳习向闻者为主动解释自己的状况。
“刚刚……你能不告诉学校吗？”
“打架了。”
闻者为帮他补齐了没说出口的话，危险情况下，闻者为对用“陌生人”定义的人，很尖锐。
看她一点都不含蓄的表达，看来刚才的动静是彻底让她炸了。靳习在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她现在散发出来的气场，他怵。
不过，他还是试探性开口，让自己的声音尽量保持低音调。靳习明显可以感觉到闻者为的情绪，十分紧绷。
“所以……”
“不会，我没有那么无聊。所以你能……能请你帮我把那个快递滚过来吗？……能请你别动，只滚快递可以吗？”
闻者为现在觉得自己处于一个真空罐子里，她被储存完好，就是无法呼吸。
看她的模样，靳习真是无奈，这情况也算是有他造的一半孽吧，当时怎么就没忍住？没想到会有人因为那些动静被吓成这样。
该如何解释呢？他记得她说，她是1905班的。
“你知道，那个谣言吗？中文1905班，杜任之。”
靳习成功的让闻者为重新僵硬住了。
闻者为之所以能被这样的动静吓成这样，就是有一个鲜活的例子，在自己的身边出现了恶性事件。她怕死，怕得要命。她怕自己也那样死去，到现在还不知道死因。
面前这个男人，如果说刚才只是不信任，现在便是，彻底被她划入了危险行列。
闻者为现在的脑洞里全是：没有人会随便提起这件事，除了想要知道真相的人，还有，就是凶手了。
“你知道吗？有人说她……”
“卖。”
闻者为没什么耐性听“危险分子”讲故事，简明扼要，才是这种状态下她该干的事。
她毫不避讳，就这么直接的总结完了这个复杂、可恶的谣言。靳习再一次感到无奈，凶杀案造成的影响真的很大。
“你信吗？关于她……卖的事。”
靳习询问的口吻说不上颤抖，闻者为知道他的停顿大概是思考如何措辞才算尊重死者，他这样的行为，让闻者为很疑惑。
他的问题，让闻者为明确一点，这种情景下提出一件牛头不对马嘴的事情，那便不是无所关联。
再结合靳习的伤，闻者为知道，他不相信杜任之卖的事。
这个谣言混着男生宿舍进女人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估计是听见别人说杜任之卖，于是他出手或者是出口辩解，总之发生争执，最后打起来了。
他讲述杜任之的死，分明不是痛苦的，如果是亲密关系的人怎么会是这样的情绪？如果不是亲密关系，他为什么那么能笃定杜任之卖是谣言？他跟杜任之认识？或者是像她一样，出于纯粹的善意？
他那么关心是为什么？凶手？执着于真相的人？
回答靳习的问题。
“不信。”
她不了解杜任之，尽管是同班同学，她对她也是一无所知。不无端揣测她不认识的人，她只是用善意来回答这个问题。
她的回答让靳习觉得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他以为她又会总结出什么真实简短的可怕话语，结果她只是回答他：不信。
是她会给出的答案，又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怪异感，说不上来。
“我没有你想象中的了解她，甚至可以说是陌生，只是我愿意相信她没有做那些事，仅此而已。”
闻者为也不明白自己跟他解释什么，就是察觉到他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她就像是福至心灵一般，秒懂他在疑惑什么。
啧，他或许，她在他的身上，看见自己的影子。闻者为觉得这个人，或许，跟她一样，愿意相信杜任之没有做这些事。
出于纯粹的善意？
他说。
“我跟杜任之是朋友，她这个人挺孤僻的，不过也有爱好，爱下围棋。我们是在棋馆认识的，她棋技不错，作为棋友外加同校，自然而然就熟了。不过，我们只谈论围棋，我算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吧，但其实……”
他也不了解她。
“都说，棋品如人品，她的棋，光明磊落。”
靳习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伤，苦笑着说。
“你大概，也猜出来这个伤是怎么来的了吧。”
闻者为不怎么配合他，只是安静的听他说，不做判断。
“下围棋，如果双方都想要获得最公正的对待，那么规则，便是不可逾越的底线，她下棋只想要获得最公正的对待。这是她的原话。”
当人寄情于物时，那这份“情”必是在生活中的不得志。杜任之，你遇见了不公正的对待吗？什么规则？什么没有规则，逾越了规则的底线？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她的话里充满了苦涩，只是真的希望她死后能得到安宁。死者既死谁为惜？更何况她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为什么会有这种谣言出现，这么不尊重死者？所以意气用事下……发生了争执。”
说完这些话，靳习也直直地回望进闻者为的眼睛里，他想要从里面探寻出什么，可闻者为只是一脸淡漠的点点头。
她在想，他并不关心真相，他只是想要跟她解释清楚他打架的原因，至于他打架的原因，确实是个感人的原因。这么大费周章，想让她放下戒心。
“我真的不会告诉学校，所以你能站住不动，然后把快递滚过来给我了吗？”
说完闻者为还是觉得不妥。
“算了，我还是先打电话摇人吧。”
看书，看很多书，大概是她们的常态了。购物车里一沓一沓的书，趁着商家搞活动她们一寝室的人上个星期就一下子清空了购物车。
说来也是巧了，这么些个快递像是约好了一样，今天一起到了。说来更巧了，言骄阳人在校外，本来就说好是让她们三个帮忙代取的，结果顾咕和陆柒今早刚好相约出去旅游了，三天后回。
闻者为：……
因为是活动，还特地买了好几本那种精致包装用来收藏的书，这种美丽的东西统一有一个特点：贵！死贵！沉！死沉！
“这就是美丽的代价吗！”
从快递站出来，闻者为走走停停地搬运快递，大热天的，她已经快感觉不到生命的存在了。
她在心里不停的后悔，当时就不该看着减价上头，冲动之下就买了这些美丽废物，一般的书她完全能看（T-T）。
说是减价，这些书还是花了大几百快上千，哎，支持正版。为此找人拿快递的搬运费，闻者为想省一点了，再花，她这个月只能喝西风了。
盘算着到达寝室的最短路线，一路滚着快递走，滚着快递走捷径。好大（女主大学名字简称）的绿化这么好，只要想走，是有捷径的。
就是捷径吧，有些偏僻，不过这会儿日头正好，走草坪和树林深处应该……问题不大，吧。
“嘭，咚！”
闻者为：？
不知道是从层层叠障的植被间哪个角落里发出来的声音，不算特别大声，但是胜在诡异，在全是虫鸣鸟叫的树林灌木丛里，显得很诡异。
越想越觉得诡异，那一瞬间闻者为脑海里浮现出29-1-421，毛骨悚然之下。
“啊！——啊！————啊！——救命啊！”
她的脑子已经不清醒了，思维全是一个又一个的结，乱如麻。想一把抄起快递防身，可是只拽得起快递的一个角。想扔下快递赶紧跑路，才迈出去几步远，又犹豫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快递怎么办？
脑子跟不上手，又迈不开腿，还带不动嘴，只会大声尖叫喊救命。
闻者为急得在原地团团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倒是喊救命的声音高亢得很。
她一个人就营造出了吵闹异常的氛围，以至于她直接忽略树叶摩擦出的悉悉索索声，断断续续，响了好一会儿才算停。
闻者为在原地干吼了好一阵，也没什么危险出现，周围静悄悄，她更恐惧了。突然，不知道哪丛藤生植物被撩拨开，光从那个方向照过来，引起了此时敏感异常的闻者为的注意。
光是亮的，光里什么也没有。
“同学！同学你好！我是法学院的一名学生，我叫靳习，不是坏人，没有坏人！”
有声音，一道音量足够，足够让闻者为听见的声音，对方镇静的声音，让闻者为冷静了不少。
闻者为往后拉开了距离，离光亮的地方很远，尽量用余光观察着周围和身后的路，是否宽敞供她随时跑路。
那道唤醒闻者为些许理智的声音，这会儿继续说。
“同学！你能相信我吗？我不是坏人？靳习，我的名字，我叫靳习。靳，跟尽头一个读音，靳心安神的靳。习，学习的习。靳习。”
他反复不停地重复自己的名字，缓慢有力的声音，暂时将那些攻击闻者为的恐怖记忆给镇压住了。
方才高声大喊，让闻者为的脸看起来气血正常，此刻她冷静下来，理智回归，冲上头顶的血液全部退下开始供心脏使用后，她的脸色，白如纸。
抿着干燥的嘴唇，拧紧自己的身体，她想缓和一下疼痛的嗓子。闻者为乱糟糟的脑子，在来人坚持不断重复自己身份的声音中，总算挤进去了“靳习”两个字。
靳习，靳习？靳习？靳？习？哦，靳习。
脑子里反复琢磨着这两个字，靳习，她想起来了，靳习，是人。悬空的心掉落了到了一半的位置，如果是这个人，勉强心安。
回想着认识这个叫靳习的人的插曲，她忍下喉咙的不舒服，声线保持平稳的回答对方。
“闻者为，闻道有先后的闻，之乎者也的者，为人民服务的为。”
光还是亮的，光里站了一个人，此刻。
看见光亮里那人的模样，是那个奇怪的人没错了。
他的有些磕磕绊绊的走过来，闻者为只以为他是脚大，走这种不平坦的草坪会不方便，是不是起伏的地面导致他走路成这个样子。
大概是知道闻者为还是很警惕他，所以他的每一步移动都很注意闻者为的表情，时刻保持安全距离。
靳习停在闻者为留下笨重快递的附近，他驻足望向闻者为。闻者为的身后也有光，光自身后打过来，她彻底看清了他的模样。
闻者为血色尽失的脸，眉拧得很紧，唇抿得白一块红一块。不是因为这个人让她不安，而是因为她很意外靳习的模样，才这样的。
靳习的脸上有明显的红印和一些土灰草渣，还有额角破掉流出的血，虽然伤口不大，出血也不多，可是凝结出的血痂还在脸上明晃晃的挂着，在他明朗的脸上，碍眼，格外的碍眼。
惊慌中失去的五感，此刻回到了闻者为的身上，灵光一下就击中了她，她错失的所有细节一下子涌入她的脑海。
想来突兀的“嘭、咚”声音是打架造成的，后来她被恐惧支配刻意忽略掉的悉悉索索声，断断续续，可是响了有一段时间，应该是同他打架的人因她的叫喊，逃走时挤出植被的声音。
她并不信任他，但他的身份，起码是目前这个充满未知环境下比较值得相信的，他应该是法学院的学生没错。
靳习见她直直地打量着自己的脸，她的眼神很纯粹，纯粹到靳习一下就看明白了里面有什么，里面全是防备。
见状，靳习向闻者为主动解释自己的状况。
“刚刚……你能不告诉学校吗？”
“打架了。”
闻者为帮他补齐了没说出口的话，危险情况下，闻者为对用“陌生人”定义的人，很尖锐。
看她一点都不含蓄的表达，看来刚才的动静是彻底让她炸了。靳习在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她现在散发出来的气场，他怵。
不过，他还是试探性开口，让自己的声音尽量保持低音调。靳习明显可以感觉到闻者为的情绪，十分紧绷。
“所以……”
“不会，我没有那么无聊。所以你能……能请你帮我把那个快递滚过来吗？……能请你别动，只滚快递可以吗？”
闻者为现在觉得自己处于一个真空罐子里，她被储存完好，就是无法呼吸。
看她的模样，靳习真是无奈，这情况也算是有他造的一半孽吧，当时怎么就没忍住？没想到会有人因为那些动静被吓成这样。
该如何解释呢？他记得她说，她是1905班的。
“你知道，那个谣言吗？中文1905班，杜任之。”
靳习成功的让闻者为重新僵硬住了。
闻者为之所以能被这样的动静吓成这样，就是有一个鲜活的例子，在自己的身边出现了恶性事件。她怕死，怕得要命。她怕自己也那样死去，到现在还不知道死因。
面前这个男人，如果说刚才只是不信任，现在便是，彻底被她划入了危险行列。
闻者为现在的脑洞里全是：没有人会随便提起这件事，除了想要知道真相的人，还有，就是凶手了。
“你知道吗？有人说她……”
“卖。”
闻者为没什么耐性听“危险分子”讲故事，简明扼要，才是这种状态下她该干的事。
她毫不避讳，就这么直接的总结完了这个复杂、可恶的谣言。靳习再一次感到无奈，凶杀案造成的影响真的很大。
“你信吗？关于她……卖的事。”
靳习询问的口吻说不上颤抖，闻者为知道他的停顿大概是思考如何措辞才算尊重死者，他这样的行为，让闻者为很疑惑。
他的问题，让闻者为明确一点，这种情景下提出一件牛头不对马嘴的事情，那便不是无所关联。
再结合靳习的伤，闻者为知道，他不相信杜任之卖的事。
这个谣言混着男生宿舍进女人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估计是听见别人说杜任之卖，于是他出手或者是出口辩解，总之发生争执，最后打起来了。
他讲述杜任之的死，分明不是痛苦的，如果是亲密关系的人怎么会是这样的情绪？如果不是亲密关系，他为什么那么能笃定杜任之卖是谣言？他跟杜任之认识？或者是像她一样，出于纯粹的善意？
他那么关心是为什么？凶手？执着于真相的人？
回答靳习的问题。
“不信。”
她不了解杜任之，尽管是同班同学，她对她也是一无所知。不无端揣测她不认识的人，她只是用善意来回答这个问题。
她的回答让靳习觉得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他以为她又会总结出什么真实简短的可怕话语，结果她只是回答他：不信。
是她会给出的答案，又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怪异感，说不上来。
“我没有你想象中的了解她，甚至可以说是陌生，只是我愿意相信她没有做那些事，仅此而已。”
闻者为也不明白自己跟他解释什么，就是察觉到他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她就像是福至心灵一般，秒懂他在疑惑什么。
啧，他或许，她在他的身上，看见自己的影子。闻者为觉得这个人，或许，跟她一样，愿意相信杜任之没有做这些事。
出于纯粹的善意？
他说。
“我跟杜任之是朋友，她这个人挺孤僻的，不过也有爱好，爱下围棋。我们是在棋馆认识的，她棋技不错，作为棋友外加同校，自然而然就熟了。不过，我们只谈论围棋，我算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吧，但其实……”
他也不了解她。
“都说，棋品如人品，她的棋，光明磊落。”
靳习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伤，苦笑着说。
“你大概，也猜出来这个伤是怎么来的了吧。”
闻者为不怎么配合他，只是安静的听他说，不做判断。
“下围棋，如果双方都想要获得最公正的对待，那么规则，便是不可逾越的底线，她下棋只想要获得最公正的对待。这是她的原话。”
当人寄情于物时，那这份“情”必是在生活中的不得志。杜任之，你遇见了不公正的对待吗？什么规则？什么没有规则，逾越了规则的底线？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她的话里充满了苦涩，只是真的希望她死后能得到安宁。死者既死谁为惜？更何况她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为什么会有这种谣言出现，这么不尊重死者？所以意气用事下……发生了争执。”
说完这些话，靳习也直直地回望进闻者为的眼睛里，他想要从里面探寻出什么，可闻者为只是一脸淡漠的点点头。
她在想，他并不关心真相，他只是想要跟她解释清楚他打架的原因，至于他打架的原因，确实是个感人的原因。这么大费周章，想让她放下戒心。
“我真的不会告诉学校，所以你能站住不动，然后把快递滚过来给我了吗？”
说完闻者为还是觉得不妥。
“算了，我还是先打电话摇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