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确认自己穿越了。
在一段乱七八糟难以回忆的经过之后。
在那段难以形容不可描述的混乱后，乔安确定了自己并不身处原本的世界，同时也找回了清醒的意识和对身体的感知。
这才对，就算穿越也应该有身体的。
——刚才自己那种没有身体，只有悬浮的思考的感觉，一定是因为穿越的后遗症。
于是她先把刚才混乱的记忆丢到脑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现在的身体。
衣服看起来是全套制服，浅色，鞋也是配套的，上面都有不少脏污和破损；一双手却看起来干干净净，和衣服不像是一套。
她的手手指纤长，骨节不突出，没有茧子，皮肤柔软光洁，看起来不是需要工作维生的人能拥有的手。
——可能衣服是后换的，或者身体的原主人本来是准备隐瞒身份出来玩，然后惨遭不幸？
暂时得不到答案。
身上也没有镜子，于是乔安放弃继续观察自己外表的打算。她放下手，准备看看四周的环境。
这个顺序可能会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但乔安觉得没什么。
或许是刚才那段遭遇造成的残余混乱，也可能是第六感，反正她就是莫名其妙地感觉安心，也不觉得这里存在什么威胁。
于是她没有认真思考刚才突然意识到的冲突，抬起头，开始穿越后第一次注视周围，观察自己身边的环境。
然后乔安看到了由垃圾堆砌起来的山脉。
——……难怪没威胁。
这具身体的夜视能力好到可怕，在没有光源的这里依旧能清晰视物，能看见金属和电线作为石子垒出了这座危险的山脉——而她就坐在一个不大的凸起上，危险地保持着平衡。
她周围则是带着各种污渍灰尘的废弃物品，气味上也并不好闻。乔安很快分辨出了血液和酒精的气味，接下来是实验室的凝胶，烧坏的芯片，灰尘积累，硝烟残留……众多气味混合在一起，明确地告诉了她，这就是一个垃圾场。
一个看起来没有厨余垃圾和生活垃圾，以废弃的空调电视等电子产品为主的垃圾场。
——也或许不止是这类电子产品。
乔安伸出手，小心地从“山尖”顶上拎起了一根手臂形状的义肢。
在垃圾山中，这些义肢才是占据了最多的数量。
除了手臂腿脚这种传统义肢外，乔安还在简短的环视中看到了似乎是替代内脏五官皮肤等的电子器械。
——这是超出使用时限，已经报废的义体。
——在人类身体被环境损伤后，需要使用义体替换被侵蚀的身体部分。以保证身体能够继续正常运作，同时防止伤害带来的侵蚀扩散。
——所有义体都有使用时限。超出时限的义体也可以使用，但电路熔断芯片烧毁等质量问题不可避免，有85%的可能会影响与义体接驳的神经。
在乔安思考垃圾场怎么会有这么多义肢义器官的时候，这些信息自动从她脑子里跳了出来。
这大概是身体的记忆，但乔安觉得总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一般来说，记忆是会这么……书面化的东西吗？
她重新抬起手，连着拎起的那根义肢一起对比着看了起来。
义肢看起来要比乔安印象中的人类肢体更“标准”一点，看起来有种微妙的不真实感。
但落在手中确实地能感受到重量。
紧接着，乔安脑子里就冒出了一串串数字和单词。她本能地理解这是这根手臂义体的参数，甚至里面还有当前义体精确到克的重量。
不是可能被人记住的义体售卖时的说明书上的参数，而是……当前这个里面电路和芯片都应该烧了不少，还沾上了不少污渍的手臂的重量。
——……所以这具身体不一定是人类的。
——当然，既然有这么多种义体，那给自己安个电子脑也不奇怪。但一般来说……有钱能换脑子的人，也不会作为一个被丢弃的垃圾出现在垃圾场吧？
——所以，机器人？不，至少我的四肢都有皮肤还穿着人类能穿进去的制服……仿生人？改造人？
——克隆人肯定不会是了，谁会给克隆人加上掂个东西就能精准到克的功能啊？
在脑子高速转动的同时，乔安自身所处的环境越来越亮。
——灯光？
——不是。
——这是……来自我自己？
光源的位置是乔安的额头——在她转头抬头重复了几回之后，乔安确定了这一点。
抬手碰触的时候感觉就很明确了，光源是一个小型灯环。大概是藏在皮肤下面。
——假如我是仿生人的话，这个设计有点老土。
她露出一个好笑的表情，全无自觉地继续了自己测试的动作。
几次实验之后，乔安确定了自己应该不是穿进了游戏里。
首先，这个灯环不是常亮的，而是伴随自己的思考速度产生变化；其次，也没有示意自己状态的颜色变化。
然后，乔安也在思考中翻出了躯体里埋藏的其他记忆。
或者数据。
在研究自己发光原因的时候，乔安也把刚刚只是看了个大致的周边环境重新打量了一遍，然后在架构出了这条垃圾山脉的义体中发现了些缝隙间的东西。
例如散碎芯片，合成布料，破碎的屏幕，营养液的塑料包装袋，但一般的厨房垃圾很少——或者说，只有其中少之又少的一部分高档衣物上，才有一些食物留下的痕迹。
通过分辨这些垃圾，乔安唤起了脑子中的资料。
这些资料都很碎片，勾勒不出这个世界的轮廓。但至少她能通过这些摸到大象的一只脚——她通过这些碎片知道了食物短缺，电子产品丰富，城市之外存在巨大的危险，城市中也存在污染。
以及，在触碰看起来还完好的平板电脑时，手腕自己弹出了线缆与之连接，接着乔安眼前冒出了一串串数据刷屏。
她艰难地分辨了一会儿，了解了不少情报。
其中包括这确实是个标准赛博世界，自己这个身体是仿生人，已经过了保修时间又有点小毛病，所以主人直接把它扔进了地下垃圾场。
“……”
乔安努力笑了笑，又泄气地垮下了脸。
——我还真是个仿生人啊？
——总觉得好像不是，但既然看到了……那暂时先当自己就是个仿生人吧！
在平复了心情，又找不到其他情报后，乔安开始尝试别的。
例如从这座危危险险的垃圾山脉上站起来，爬下去。
这过程挺费力，对乔安来说也很危险——她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的选择正不正确，会不会一落脚就带动了整座山脉的崩塌。
——但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耗到电用完吧？
——地下垃圾场可没有网络也没有充电装置！困在这里才是完蛋！
——反正仿生人了，不砸坏了芯片不会死！
乔安凭着一口气开始往下爬，也不知道是仿生人擅长计算还是她天赋异禀，反正一路什么事儿都发生。于是在终于踏上地面的时候，她甚至有点不真实的恍惚感。
所以，她在原地跳了跳，确定脚下很踏实以后才开始往垃圾场的边缘走。
哔。
在乔安把头转开四处看的时候，环境中出现了她自己之外的第二个声音。
然后，整个垃圾场被照亮了。
灯光下出现的，是小巧的履带型机器人和与它们连接着的机械臂。它们从随着灯光打开的伸缩门中开进来，然后开始一项项分类捡拾不同的垃圾。
甚至乔安看到它们会使用机械臂进行简单的拆卸分类，将芯片和电路与外结构剥离，分成三类交给不一样的机器人，交到它们中同类“搭建”的履带上运走。
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确认了这些机器人在分拣垃圾之外只会对垃圾山崩塌做出反应之后，乔安开始靠近这些机器人。
意料之中的，它们对乔安的靠近没有做出反应。
就算乔安开始动作轻巧地触碰它们也一样。
只要乔安没有阻碍它们工作，那么这些组成了履带和拆卸分类系统的小机器人就不会理会她；要是她试图阻拦或者干脆抬起来一台，那么机器人会在察觉她的动作之前调整行动路径避开她。
“嗯……”
乔安在几次尝试失败之后，盘腿坐到了地上。
反正衣服是脏的。
——看起来这种分类机器人也不好搞定……那么试试思维能不能连上去？直接翻翻里面有没有周围环境记录？肯定有吧？不然它们怎么自己下来的？
——但是没有线缆？
——所以要用WiFi……我自己对外发信号？这个怎么做？仿生人是不是只要想一想就行？
乔安开始在脑子里努力想思维联网的事情——既然这个身体在思考的时候会找出相关资料，那么只要有这种能力，想了就就至少能找到资料吧？
比一开始猜测得要好，她在努力“回想”了大概十几分钟之后，就在自己脑中“看到了”一扇门。
用门来形容或许有点奇怪，但乔安确实是突然在自己的意识中找到了白色的光，和遮掩着光的门。
就像是那些电影中的一样。
然后她闭上眼睛，开始专注在脑中寻找走到门后的办法。
不知道为什么，她在突破这段路的时候觉得超乎意料的顺利。
简单得像是在干燥平整的沥青路上狂奔，甚至没有腿脚无力摔倒的隐患。只要跑到觉得是终点的地方再抬手一推，接着自己觉得是联网接口的“门”就立刻轰然大开——
乔安没睁开眼睛，于是她也看不到“自己的身体”的手腕上打开接口弹出天线，接着又在小机器人们开始攻击她的时候收回。
之后，机器人们回到了自己的工作轨迹上，只有一台分类机器人自动停止工作，显示屏刷动出“Maximum administrator”又消失，接着乖顺地开到了乔安膝盖旁边再停下。
于是，当乔安睁开眼睛的时候，只看到了乖巧依照自己命令在膝盖边上待机的小机器人。
“嗯……好！接上了连接，知道了可以通过地下管网爬上去，还有上面是没几个人见识过仿生人的贫民窟！接下来就是和小A你一起出去，看看垃圾场外面是什么样儿了！这里没有网也没有能源，你也不想在这里待了对吧？”
她高高兴兴地把待机的小机器人举起来，像是对一个活人一样同它说话。
“以后请多指教哦，小A！”
在一段乱七八糟难以回忆的经过之后。
在那段难以形容不可描述的混乱后，乔安确定了自己并不身处原本的世界，同时也找回了清醒的意识和对身体的感知。
这才对，就算穿越也应该有身体的。
——刚才自己那种没有身体，只有悬浮的思考的感觉，一定是因为穿越的后遗症。
于是她先把刚才混乱的记忆丢到脑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现在的身体。
衣服看起来是全套制服，浅色，鞋也是配套的，上面都有不少脏污和破损；一双手却看起来干干净净，和衣服不像是一套。
她的手手指纤长，骨节不突出，没有茧子，皮肤柔软光洁，看起来不是需要工作维生的人能拥有的手。
——可能衣服是后换的，或者身体的原主人本来是准备隐瞒身份出来玩，然后惨遭不幸？
暂时得不到答案。
身上也没有镜子，于是乔安放弃继续观察自己外表的打算。她放下手，准备看看四周的环境。
这个顺序可能会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但乔安觉得没什么。
或许是刚才那段遭遇造成的残余混乱，也可能是第六感，反正她就是莫名其妙地感觉安心，也不觉得这里存在什么威胁。
于是她没有认真思考刚才突然意识到的冲突，抬起头，开始穿越后第一次注视周围，观察自己身边的环境。
然后乔安看到了由垃圾堆砌起来的山脉。
——……难怪没威胁。
这具身体的夜视能力好到可怕，在没有光源的这里依旧能清晰视物，能看见金属和电线作为石子垒出了这座危险的山脉——而她就坐在一个不大的凸起上，危险地保持着平衡。
她周围则是带着各种污渍灰尘的废弃物品，气味上也并不好闻。乔安很快分辨出了血液和酒精的气味，接下来是实验室的凝胶，烧坏的芯片，灰尘积累，硝烟残留……众多气味混合在一起，明确地告诉了她，这就是一个垃圾场。
一个看起来没有厨余垃圾和生活垃圾，以废弃的空调电视等电子产品为主的垃圾场。
——也或许不止是这类电子产品。
乔安伸出手，小心地从“山尖”顶上拎起了一根手臂形状的义肢。
在垃圾山中，这些义肢才是占据了最多的数量。
除了手臂腿脚这种传统义肢外，乔安还在简短的环视中看到了似乎是替代内脏五官皮肤等的电子器械。
——这是超出使用时限，已经报废的义体。
——在人类身体被环境损伤后，需要使用义体替换被侵蚀的身体部分。以保证身体能够继续正常运作，同时防止伤害带来的侵蚀扩散。
——所有义体都有使用时限。超出时限的义体也可以使用，但电路熔断芯片烧毁等质量问题不可避免，有85%的可能会影响与义体接驳的神经。
在乔安思考垃圾场怎么会有这么多义肢义器官的时候，这些信息自动从她脑子里跳了出来。
这大概是身体的记忆，但乔安觉得总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一般来说，记忆是会这么……书面化的东西吗？
她重新抬起手，连着拎起的那根义肢一起对比着看了起来。
义肢看起来要比乔安印象中的人类肢体更“标准”一点，看起来有种微妙的不真实感。
但落在手中确实地能感受到重量。
紧接着，乔安脑子里就冒出了一串串数字和单词。她本能地理解这是这根手臂义体的参数，甚至里面还有当前义体精确到克的重量。
不是可能被人记住的义体售卖时的说明书上的参数，而是……当前这个里面电路和芯片都应该烧了不少，还沾上了不少污渍的手臂的重量。
——……所以这具身体不一定是人类的。
——当然，既然有这么多种义体，那给自己安个电子脑也不奇怪。但一般来说……有钱能换脑子的人，也不会作为一个被丢弃的垃圾出现在垃圾场吧？
——所以，机器人？不，至少我的四肢都有皮肤还穿着人类能穿进去的制服……仿生人？改造人？
——克隆人肯定不会是了，谁会给克隆人加上掂个东西就能精准到克的功能啊？
在脑子高速转动的同时，乔安自身所处的环境越来越亮。
——灯光？
——不是。
——这是……来自我自己？
光源的位置是乔安的额头——在她转头抬头重复了几回之后，乔安确定了这一点。
抬手碰触的时候感觉就很明确了，光源是一个小型灯环。大概是藏在皮肤下面。
——假如我是仿生人的话，这个设计有点老土。
她露出一个好笑的表情，全无自觉地继续了自己测试的动作。
几次实验之后，乔安确定了自己应该不是穿进了游戏里。
首先，这个灯环不是常亮的，而是伴随自己的思考速度产生变化；其次，也没有示意自己状态的颜色变化。
然后，乔安也在思考中翻出了躯体里埋藏的其他记忆。
或者数据。
在研究自己发光原因的时候，乔安也把刚刚只是看了个大致的周边环境重新打量了一遍，然后在架构出了这条垃圾山脉的义体中发现了些缝隙间的东西。
例如散碎芯片，合成布料，破碎的屏幕，营养液的塑料包装袋，但一般的厨房垃圾很少——或者说，只有其中少之又少的一部分高档衣物上，才有一些食物留下的痕迹。
通过分辨这些垃圾，乔安唤起了脑子中的资料。
这些资料都很碎片，勾勒不出这个世界的轮廓。但至少她能通过这些摸到大象的一只脚——她通过这些碎片知道了食物短缺，电子产品丰富，城市之外存在巨大的危险，城市中也存在污染。
以及，在触碰看起来还完好的平板电脑时，手腕自己弹出了线缆与之连接，接着乔安眼前冒出了一串串数据刷屏。
她艰难地分辨了一会儿，了解了不少情报。
其中包括这确实是个标准赛博世界，自己这个身体是仿生人，已经过了保修时间又有点小毛病，所以主人直接把它扔进了地下垃圾场。
“……”
乔安努力笑了笑，又泄气地垮下了脸。
——我还真是个仿生人啊？
——总觉得好像不是，但既然看到了……那暂时先当自己就是个仿生人吧！
在平复了心情，又找不到其他情报后，乔安开始尝试别的。
例如从这座危危险险的垃圾山脉上站起来，爬下去。
这过程挺费力，对乔安来说也很危险——她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的选择正不正确，会不会一落脚就带动了整座山脉的崩塌。
——但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耗到电用完吧？
——地下垃圾场可没有网络也没有充电装置！困在这里才是完蛋！
——反正仿生人了，不砸坏了芯片不会死！
乔安凭着一口气开始往下爬，也不知道是仿生人擅长计算还是她天赋异禀，反正一路什么事儿都发生。于是在终于踏上地面的时候，她甚至有点不真实的恍惚感。
所以，她在原地跳了跳，确定脚下很踏实以后才开始往垃圾场的边缘走。
哔。
在乔安把头转开四处看的时候，环境中出现了她自己之外的第二个声音。
然后，整个垃圾场被照亮了。
灯光下出现的，是小巧的履带型机器人和与它们连接着的机械臂。它们从随着灯光打开的伸缩门中开进来，然后开始一项项分类捡拾不同的垃圾。
甚至乔安看到它们会使用机械臂进行简单的拆卸分类，将芯片和电路与外结构剥离，分成三类交给不一样的机器人，交到它们中同类“搭建”的履带上运走。
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确认了这些机器人在分拣垃圾之外只会对垃圾山崩塌做出反应之后，乔安开始靠近这些机器人。
意料之中的，它们对乔安的靠近没有做出反应。
就算乔安开始动作轻巧地触碰它们也一样。
只要乔安没有阻碍它们工作，那么这些组成了履带和拆卸分类系统的小机器人就不会理会她；要是她试图阻拦或者干脆抬起来一台，那么机器人会在察觉她的动作之前调整行动路径避开她。
“嗯……”
乔安在几次尝试失败之后，盘腿坐到了地上。
反正衣服是脏的。
——看起来这种分类机器人也不好搞定……那么试试思维能不能连上去？直接翻翻里面有没有周围环境记录？肯定有吧？不然它们怎么自己下来的？
——但是没有线缆？
——所以要用WiFi……我自己对外发信号？这个怎么做？仿生人是不是只要想一想就行？
乔安开始在脑子里努力想思维联网的事情——既然这个身体在思考的时候会找出相关资料，那么只要有这种能力，想了就就至少能找到资料吧？
比一开始猜测得要好，她在努力“回想”了大概十几分钟之后，就在自己脑中“看到了”一扇门。
用门来形容或许有点奇怪，但乔安确实是突然在自己的意识中找到了白色的光，和遮掩着光的门。
就像是那些电影中的一样。
然后她闭上眼睛，开始专注在脑中寻找走到门后的办法。
不知道为什么，她在突破这段路的时候觉得超乎意料的顺利。
简单得像是在干燥平整的沥青路上狂奔，甚至没有腿脚无力摔倒的隐患。只要跑到觉得是终点的地方再抬手一推，接着自己觉得是联网接口的“门”就立刻轰然大开——
乔安没睁开眼睛，于是她也看不到“自己的身体”的手腕上打开接口弹出天线，接着又在小机器人们开始攻击她的时候收回。
之后，机器人们回到了自己的工作轨迹上，只有一台分类机器人自动停止工作，显示屏刷动出“Maximum administrator”又消失，接着乖顺地开到了乔安膝盖旁边再停下。
于是，当乔安睁开眼睛的时候，只看到了乖巧依照自己命令在膝盖边上待机的小机器人。
“嗯……好！接上了连接，知道了可以通过地下管网爬上去，还有上面是没几个人见识过仿生人的贫民窟！接下来就是和小A你一起出去，看看垃圾场外面是什么样儿了！这里没有网也没有能源，你也不想在这里待了对吧？”
她高高兴兴地把待机的小机器人举起来，像是对一个活人一样同它说话。
“以后请多指教哦，小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