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校日
2023年6月22日，星期四，天气晴。
某早报夹缝新闻：《本周起，全面实行高中四年制新学制》
*
晨曦初露，红日薄发。
陈甜芋在闹铃声里坐了起来，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穿上校服，刷牙吃早饭出门。
今天是高考后返校拿高中毕业证的日子，所以早起上学并不会让人反感，甚至还给人一点期待——终于可以用上学时间尽情地玩啦！一想到再也不要每天写那些枯燥的考试卷，就觉得世界还是非常美好的。
手机带上，平板带上，耳机带上，压岁钱带上。
陈甜芋就读的林安一中在市中心，骑车穿过车水马龙的街巷，看着坐在电动车后面还要背单词的学弟学妹们，心里又是心疼又是高兴。
加油，小朋友们，再熬一两年就轻松啦！
这是班主任常跟他们说的话，虽然心里也知道这只是安慰大家的话，但是就目前来看确实是挺轻松的。
骑车钻进学校的停车棚，正头疼找不到停车的地方，就听见身后有人喊：“小甜芋！”听声音就知道是乔晓莓，她的同桌及最好的朋友。
乔晓莓家住得近，所以走路上学，没有停车烦恼，蹦蹦跳跳扑了过来，扒在她的耳边笑道：“你的男神来了，就在你东南方向三十度的地方，是你自己去还是我帮你去？”
陈甜芋下意识微微回头看过去，果然，就在她斜后方，一个男生正耐心地把乱七八糟的自行车一次排整齐，想给自己的单车腾一个地方。
陈甜芋看见他，脸腾地红成苹果，手忙脚乱把自行车塞进角落，拎上书包就要走。
乔晓莓拉住她：“喂喂，不至于吧，好歹暗恋三年了，这都要毕业了还不表白？真是看不下去了，你不去说我可就帮你说了。安……唔……”
陈甜芋一把捂住她的嘴，把她拖走了。
一路到教室，她都没松手。她太不放心乔晓莓了，她知道如果自己放开她，她绝对会喊得整个学校都听得见。
好不容易到了教室，她才终于放开她。
乔晓莓一副快要憋死的模样瘫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偶尔还翻个白眼。
陈甜芋看见她无精打采的样子，心里有些害怕，感觉自己刚刚是有点过分了，别是把她憋到了啊。
“乔妹，你还好吗？别吓我啊。”她推了推她，可是乔晓莓依旧对她不理不睬。
陈甜芋天生胆小，急着就要打电话给乔晓莓妈。
结果号码还没拨一半，乔晓莓忽然坐直了身体，侧过脑袋视线绕过陈甜芋，大声喊道：“安悸尘，你过来，我有事跟你说，唔——”
陈甜芋迟钝了一秒，赶紧又一次捂住她的嘴，但已经迟了。
少年一脸茫然地走到她们面前：“什么事？”
陈甜芋更用劲地捂住乔晓莓的嘴，回头对他友好一笑：“没事，她喊错了人了，不好意思。”
安悸尘也微微一笑：“没关系。”单肩背包走向后排自己的座位，开始跟周围的男生聊游戏之类的话题。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身上，夏风吹动他泛着金色的微长发，深褐色的双眸清澈如水，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校服拉链拉到胸口，束起的衣领衬出他饱满的喉结。
这是陈甜芋暗恋了三年的男生，不过她觉得自己永远都不会跟他表白。
校草级的少年，怎么可能喜欢上红薯一样的自己呢？
乔晓莓被她捂得受不了了，双手合十求她饶命，她才觉得自己快把她闷死了。
“对不起，我刚刚……”
“看帅哥入迷了是吧。”
“我没有！”
乔晓莓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啧啧啧，小甜芋，你要不要拿个镜子照照自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发烧了。”
话说完，后座的女生就问：“陈甜芋，你是不是不舒服？脸这么红。”
陈甜芋赶紧摇头表示自己很健康，转过身用手捂住了脸。
表白是不可能表白的，这辈子都说不出口，可是不表白……自己以后会后悔吧。
同学们渐渐都来齐了，大家心照不宣地都闭口不谈高考，只谈最近追的剧和玩的游戏。
气氛正轻松愉快，忽然一个叫胡文启的男生问了一句：“你们有没有看今天的早报？”
有人答：“这年头谁看报纸啊，有什么大新闻看手机不就都知道了吗？”
“手机上没有，我找过了，怎么说呢？可能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
“什么新闻？跟我们会有什么关系？大学招生不看成绩看长相？”
“看长相也轮不到你。”
“……”沉默了三秒，答，“说是高中开始实行四年制了，就是从这个星期开始。”
教室里顿时寂静，就连原本无心参与聊天，专心玩游戏的人也抬起了头。
“我们……应该已经算是毕业了吧。”
“算是吧，今天就是来拿毕业证的啊。”
“可是毕业证还没拿到手，就不算吧。”
“我觉得是从下一届开始，我们都高考完了，怎么可能跟我们有关系。”
“于情于理也是该从下一届……别聊这个了，真要是四年制，班主任早就告诉我们了，怎么会等到今天。聊游戏，聊游戏。”
虽然有人这么呼吁，可是大家都开始掏出手机搜索“高中四年制”相关信息。不过并没有搜出什么权威性新闻，有些人开始觉得这只不过是胡文启的恶作剧。
“呼，应该是假新闻啦，说实话，刀架我脖子上我也不愿意再读一年高中，太痛苦了。”
“我这里也没搜到，小胡，你开玩笑的吧。”
“啊这……可能我看错了吧。”胡文启尴尬地笑了笑。
但他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他的爷爷是报纸的忠实拥护者，会在每天五点就出门，把报亭里所有的当日早报全都买回来。
胡文启在吃早饭的时候顺手拿了一份名叫《冷门早报》的报纸读，他对新闻其实没兴趣，只喜欢读中间栏里的幽默与笑话。在今天的幽默与笑话里就夹杂了这样一句话：
《本周起，全面实行高中四年制新学制》
只有一个标题，没有正文。
难道是新型黑色幽默？
教室里又恢复了刚刚的热闹，大家似乎都没有把四年制这件事放在心上。
乔晓莓对陈甜芋说：“我感觉我高考考的不太行，不知道能不能上一本。”
陈甜芋笑道：“考都考完了，别想那么多，成绩出来之前玩就是了。”
“可是我想跟你考一个学校唉，感觉没戏，跟你差太多了，不过考一个城市也不是不行。”
“你怎么知道我就考的好？别想了，越想越糟糕，影响心情。”
“嗯……小甜芋，我跟你说个秘密哈，不管你表不表白，我是已经准备好了的！”乔晓莓神秘一笑，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粉红色包裹。
“什么东西？”
“围巾，我自己织的！是送给贺承泽的表白礼物，你看我多心灵手巧。”贺承泽是乔晓莓喜欢的男生，她从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喜欢，早就表示要在高考后表白了。
只是……
“心是灵手是巧，只是大夏天你送围巾？”陈甜芋一脸不理解。
“啊！”乔晓莓脑子里的筋似乎才连上，失望地一头栽在围巾上。下一秒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在教室里张望了一番，“贺承泽怎么还没来？”
“你发信息问问呗？”陈甜芋一脸报仇得逞的样子。
“问就问，我可不像你一样扭扭捏捏的。”乔晓莓才不会不好意思，她的人生里没有“不好意思”这个词。
可是，她拿出手机拨弄了几下……
“怎么没信号了？你的手机有信号吗？”
“我的？我看看……我的也没。好奇怪，刚刚还好好的。”
不只是她们，所有人都发现手机失去信号这件事了。
起先，他们没有多想，还乐观地玩起不需要联网的消消乐。可是突然，所有窗户同时被从天而降的铁板遮住，教室陷入一片漆黑，大家才开始惊慌起来。
有人第一时间去开灯，可是没有一盏灯能打开。好在手机有自带的电筒，一起打开就能照亮教室的。
“怎么回事？窗户外面是什么？”
“铁板。”
“打得开吗？”
“白痴啊，是铁板，你以为你是钢铁侠啊？”
“我就是问问，你骂人干什么？”
“我他妈没骂你，我也想打开啊！”
“别吵了！谁的手机能打电话？”
“刚刚就没信号了。”
“隔壁班怎么样了？耳朵贴墙上听听。”
当然，不必耳朵贴墙上，也能听见远处传来的起此彼伏的惊叫声。
安悸尘和几个男生开始尝试着开门，因为教室的门是木制的，很脆弱。可是当他们把门上的那层肉眼能看见的木头全部扒掉后，竟露出了一层铁质内芯。
安悸尘伸手敲了门板，淡淡说：“跟窗户外面的铁板是一个材质，应该是造坦克用的钛合金，连子弹都打不穿。”
“什、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们被彻底困住了。”
黑板上方挂着的电视闪了几下，跳出雪花屏，呲呲呲的尖锐信号声让人听了头晕。
所有人都紧盯着电视，沉默地等着来自校广播站的说明。
等了一会儿，电视黑屏，然后白色的加粗黑体字，一个一个地蹦出来：
【本周起，全面实行高中四年制新学制
说明如下：
高考结束后，即刻进入高四学年
为期一年，中途无假期
学习内容为「末日生存」
每周四为考试日
注意！考试实行末位淘汰制
请在平时好好学习哦！】
某早报夹缝新闻：《本周起，全面实行高中四年制新学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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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初露，红日薄发。
陈甜芋在闹铃声里坐了起来，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穿上校服，刷牙吃早饭出门。
今天是高考后返校拿高中毕业证的日子，所以早起上学并不会让人反感，甚至还给人一点期待——终于可以用上学时间尽情地玩啦！一想到再也不要每天写那些枯燥的考试卷，就觉得世界还是非常美好的。
手机带上，平板带上，耳机带上，压岁钱带上。
陈甜芋就读的林安一中在市中心，骑车穿过车水马龙的街巷，看着坐在电动车后面还要背单词的学弟学妹们，心里又是心疼又是高兴。
加油，小朋友们，再熬一两年就轻松啦！
这是班主任常跟他们说的话，虽然心里也知道这只是安慰大家的话，但是就目前来看确实是挺轻松的。
骑车钻进学校的停车棚，正头疼找不到停车的地方，就听见身后有人喊：“小甜芋！”听声音就知道是乔晓莓，她的同桌及最好的朋友。
乔晓莓家住得近，所以走路上学，没有停车烦恼，蹦蹦跳跳扑了过来，扒在她的耳边笑道：“你的男神来了，就在你东南方向三十度的地方，是你自己去还是我帮你去？”
陈甜芋下意识微微回头看过去，果然，就在她斜后方，一个男生正耐心地把乱七八糟的自行车一次排整齐，想给自己的单车腾一个地方。
陈甜芋看见他，脸腾地红成苹果，手忙脚乱把自行车塞进角落，拎上书包就要走。
乔晓莓拉住她：“喂喂，不至于吧，好歹暗恋三年了，这都要毕业了还不表白？真是看不下去了，你不去说我可就帮你说了。安……唔……”
陈甜芋一把捂住她的嘴，把她拖走了。
一路到教室，她都没松手。她太不放心乔晓莓了，她知道如果自己放开她，她绝对会喊得整个学校都听得见。
好不容易到了教室，她才终于放开她。
乔晓莓一副快要憋死的模样瘫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偶尔还翻个白眼。
陈甜芋看见她无精打采的样子，心里有些害怕，感觉自己刚刚是有点过分了，别是把她憋到了啊。
“乔妹，你还好吗？别吓我啊。”她推了推她，可是乔晓莓依旧对她不理不睬。
陈甜芋天生胆小，急着就要打电话给乔晓莓妈。
结果号码还没拨一半，乔晓莓忽然坐直了身体，侧过脑袋视线绕过陈甜芋，大声喊道：“安悸尘，你过来，我有事跟你说，唔——”
陈甜芋迟钝了一秒，赶紧又一次捂住她的嘴，但已经迟了。
少年一脸茫然地走到她们面前：“什么事？”
陈甜芋更用劲地捂住乔晓莓的嘴，回头对他友好一笑：“没事，她喊错了人了，不好意思。”
安悸尘也微微一笑：“没关系。”单肩背包走向后排自己的座位，开始跟周围的男生聊游戏之类的话题。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身上，夏风吹动他泛着金色的微长发，深褐色的双眸清澈如水，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校服拉链拉到胸口，束起的衣领衬出他饱满的喉结。
这是陈甜芋暗恋了三年的男生，不过她觉得自己永远都不会跟他表白。
校草级的少年，怎么可能喜欢上红薯一样的自己呢？
乔晓莓被她捂得受不了了，双手合十求她饶命，她才觉得自己快把她闷死了。
“对不起，我刚刚……”
“看帅哥入迷了是吧。”
“我没有！”
乔晓莓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啧啧啧，小甜芋，你要不要拿个镜子照照自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发烧了。”
话说完，后座的女生就问：“陈甜芋，你是不是不舒服？脸这么红。”
陈甜芋赶紧摇头表示自己很健康，转过身用手捂住了脸。
表白是不可能表白的，这辈子都说不出口，可是不表白……自己以后会后悔吧。
同学们渐渐都来齐了，大家心照不宣地都闭口不谈高考，只谈最近追的剧和玩的游戏。
气氛正轻松愉快，忽然一个叫胡文启的男生问了一句：“你们有没有看今天的早报？”
有人答：“这年头谁看报纸啊，有什么大新闻看手机不就都知道了吗？”
“手机上没有，我找过了，怎么说呢？可能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
“什么新闻？跟我们会有什么关系？大学招生不看成绩看长相？”
“看长相也轮不到你。”
“……”沉默了三秒，答，“说是高中开始实行四年制了，就是从这个星期开始。”
教室里顿时寂静，就连原本无心参与聊天，专心玩游戏的人也抬起了头。
“我们……应该已经算是毕业了吧。”
“算是吧，今天就是来拿毕业证的啊。”
“可是毕业证还没拿到手，就不算吧。”
“我觉得是从下一届开始，我们都高考完了，怎么可能跟我们有关系。”
“于情于理也是该从下一届……别聊这个了，真要是四年制，班主任早就告诉我们了，怎么会等到今天。聊游戏，聊游戏。”
虽然有人这么呼吁，可是大家都开始掏出手机搜索“高中四年制”相关信息。不过并没有搜出什么权威性新闻，有些人开始觉得这只不过是胡文启的恶作剧。
“呼，应该是假新闻啦，说实话，刀架我脖子上我也不愿意再读一年高中，太痛苦了。”
“我这里也没搜到，小胡，你开玩笑的吧。”
“啊这……可能我看错了吧。”胡文启尴尬地笑了笑。
但他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他的爷爷是报纸的忠实拥护者，会在每天五点就出门，把报亭里所有的当日早报全都买回来。
胡文启在吃早饭的时候顺手拿了一份名叫《冷门早报》的报纸读，他对新闻其实没兴趣，只喜欢读中间栏里的幽默与笑话。在今天的幽默与笑话里就夹杂了这样一句话：
《本周起，全面实行高中四年制新学制》
只有一个标题，没有正文。
难道是新型黑色幽默？
教室里又恢复了刚刚的热闹，大家似乎都没有把四年制这件事放在心上。
乔晓莓对陈甜芋说：“我感觉我高考考的不太行，不知道能不能上一本。”
陈甜芋笑道：“考都考完了，别想那么多，成绩出来之前玩就是了。”
“可是我想跟你考一个学校唉，感觉没戏，跟你差太多了，不过考一个城市也不是不行。”
“你怎么知道我就考的好？别想了，越想越糟糕，影响心情。”
“嗯……小甜芋，我跟你说个秘密哈，不管你表不表白，我是已经准备好了的！”乔晓莓神秘一笑，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粉红色包裹。
“什么东西？”
“围巾，我自己织的！是送给贺承泽的表白礼物，你看我多心灵手巧。”贺承泽是乔晓莓喜欢的男生，她从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喜欢，早就表示要在高考后表白了。
只是……
“心是灵手是巧，只是大夏天你送围巾？”陈甜芋一脸不理解。
“啊！”乔晓莓脑子里的筋似乎才连上，失望地一头栽在围巾上。下一秒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在教室里张望了一番，“贺承泽怎么还没来？”
“你发信息问问呗？”陈甜芋一脸报仇得逞的样子。
“问就问，我可不像你一样扭扭捏捏的。”乔晓莓才不会不好意思，她的人生里没有“不好意思”这个词。
可是，她拿出手机拨弄了几下……
“怎么没信号了？你的手机有信号吗？”
“我的？我看看……我的也没。好奇怪，刚刚还好好的。”
不只是她们，所有人都发现手机失去信号这件事了。
起先，他们没有多想，还乐观地玩起不需要联网的消消乐。可是突然，所有窗户同时被从天而降的铁板遮住，教室陷入一片漆黑，大家才开始惊慌起来。
有人第一时间去开灯，可是没有一盏灯能打开。好在手机有自带的电筒，一起打开就能照亮教室的。
“怎么回事？窗户外面是什么？”
“铁板。”
“打得开吗？”
“白痴啊，是铁板，你以为你是钢铁侠啊？”
“我就是问问，你骂人干什么？”
“我他妈没骂你，我也想打开啊！”
“别吵了！谁的手机能打电话？”
“刚刚就没信号了。”
“隔壁班怎么样了？耳朵贴墙上听听。”
当然，不必耳朵贴墙上，也能听见远处传来的起此彼伏的惊叫声。
安悸尘和几个男生开始尝试着开门，因为教室的门是木制的，很脆弱。可是当他们把门上的那层肉眼能看见的木头全部扒掉后，竟露出了一层铁质内芯。
安悸尘伸手敲了门板，淡淡说：“跟窗户外面的铁板是一个材质，应该是造坦克用的钛合金，连子弹都打不穿。”
“什、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们被彻底困住了。”
黑板上方挂着的电视闪了几下，跳出雪花屏，呲呲呲的尖锐信号声让人听了头晕。
所有人都紧盯着电视，沉默地等着来自校广播站的说明。
等了一会儿，电视黑屏，然后白色的加粗黑体字，一个一个地蹦出来：
【本周起，全面实行高中四年制新学制
说明如下：
高考结束后，即刻进入高四学年
为期一年，中途无假期
学习内容为「末日生存」
每周四为考试日
注意！考试实行末位淘汰制
请在平时好好学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