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莫名刮进一阵冷风。
看手机那头久久没有回复，乔汐心跟着一寸寸凉下去。
她不说话，更加助长杨佳婷气焰。
“别以为攀上贺知许，你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乌鸦永远都只是乌鸦。”
杨佳婷戳戳乔汐左侧肩膀，变本加厉地嘲讽。
随后倏地靠近，就贴在乔汐耳边阴恻恻说道：“现实里根本没人会喜欢灰姑娘，我迟早把贺知许追到手，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跟我比。”
“还有那只臭猫，捉它时害我挨了好几爪子，我会全都记在你账上，等回学校，有你好看。”
她恶狠狠嚷着，恨不得抖出乔汐所有痛处，再使劲踩上两脚。
末了，又转头趾高气扬地看向垃圾桶里的饭盒，“你就像饭盒一样，只配和垃圾待在一起。”
原来猫落水真和她有关？！
乔汐默不作声，任她咒骂，眉心却暗暗蹙起。
等视线随杨佳婷目光再次扫过垃圾桶，眸间猛然闪烁过复杂波光。
一瞬间，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
乔汐突然挺直起脊梁，咬牙说道：“你，你这种不尊重生命的人，根本，根本不配他。”
她本就比杨佳婷高一大截，平时社恐含胸驼背任人欺负惯了，冷不丁挺直腰背回击，完全出乎杨佳婷意料。
甚至，她红着眼角胸膛剧烈欺起伏的模样，比咄咄逼人的杨佳婷还要有气势。
杨佳婷当场愣住。
反应过来后迅速冷嘲：“呵，我不配？你以为你配吗？”
她趁机使劲推搡乔汐，不等乔汐稳定身体，一巴掌便又拍过去，“平时还真是小瞧你了，深藏不漏啊。”
“住手！”
突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径直从旁侧伸出，死死攥住杨佳婷手腕。
她受到惊吓，白着脸朝上看，竟看到贺知许阴沉脸色望向她。
他眼神阴鸷，还未喘匀气，看样子是匆忙跑来的。
“贺，贺同学……”
杨佳婷没想到他会出现，脸上刹那闪过一丝慌乱，整个人透露出一种尴尬不自然，“你不是在修机器人吗，怎么会来这儿？”
“呵，你对我的行踪很了解？”贺知许反问。
攥着她手腕的指节越发用力，眸光中掺着丝危险意味，“我贺知许何德何能，让你对我这么关注。”
他嗓音压得极低，整个人都笼在一股低气压中。
“还真是晦气。”贺知许冷嗤一声，松手时顺势往后一搡。
杨佳婷当即狠狠摔在墙上，目瞪口呆着说不出话。
贺知许懒得再理她。
转身庆幸地叹口气，对乔汐无奈说道：“不是说了，可以喊黎石头来陪你，省得面对这些牛鬼蛇神。”
前后态度变化极快，好像刚才冷冰冰的人不是他。
“你……”乔汐小声开口。
明明有很多话想问，但就是问不出口。
直到视线控制不住瞥向走廊里那只垃圾桶。
定格在最上面熟悉饭盒上。
或许他只是不爱吃，又或许只是饭凉了，她好像没什么必要问。
对，只是她想多了，没必要在他口中再次证实事实。
乔汐往后退了步，攥着衣角，努力忽略内心深处的害怕和失望。
贺知许察觉到她情绪变化。
顺着她视线看过去，不禁皱起眉，轻声猜测：“怎么了？饭盒有问题吗？”
“没，没问题……”乔汐快速撇开目光。
手跟着搭上门把手，声音慌乱听起来发闷，染着几分类似哭腔的杂音：“时间，时间不早了，我先，先睡了。”
一旁杨佳婷整理好衣服，转转眼珠，趁势火上浇油，“哼，永远也登不上台面的丑小鸭。”
“闭嘴。”贺知许声音彻底冷掉。
不刻意去想，也能猜到一定是她对乔汐说了什么。
贺知许头疼地捏捏眉心。
随后，他左手本能扒上门框，乔汐没防备，正关起来的房门便一下抵在凸起指节上，冷白皮肤迅速泛红。
“你，你没事吧？”
乔汐吓了一跳，松开门把手后，站在旁边手足无措，“我，我不是，故意的……”
贺知许丝毫不在意手指疼痛，反倒盯着乔汐一字一顿，冷静且耐心询问：“你到底怎么了？我不想我们之间有误会。”
“呵，误会，能有什么误会？”反正已经撕破脸，杨佳婷懒得再装，“不过就是某人明明终于认清自己，认清现实了。”
说话间，她下意识看向垃圾桶里的饭盒。
想着乔汐性子怯懦，根本不敢在贺知许面前提起这事，便意有所指地警告一句，“大半夜在房间拉拉扯扯，真是给学校长脸。”
又瞪了乔汐一眼后，杨佳婷放心下楼。
而乔汐脸上血色迅速褪去。
牵强扯起嘴角笑笑后，她小声说道：“没，没有误会，不，不早了……”
话未说完，贺知许便强行打断。
试探性地问：“难道……饭盒里的餐品是你特意带回来给我的？”
“不，不是。”乔汐回答很快。
贺知许没再说话。
站在原地目光灼灼盯着她，早已从她惨白脸色里读出她小心掩藏的情绪。
良久，深呼吸一口气后，不知想到什么，他低头笑起来：“你帮我带饭，我很高兴，但为什么要喂给垃圾桶吃？”
“难道这垃圾桶也叫贺知许？”他虚扒门框，噙着笑突然靠近。
嘴上虽在开玩笑，但那双盛着碎星的桃花眼却干净纯澈，满满真诚。
淡淡橘子香气萦绕过来，乔汐忍不住又往后退一步，盯向地面的视线不自觉落到贺知许未来得及换掉的拖鞋上。
她心里霎时咯噔一下。
是啊，贺知许光明磊落，又怎会私下喊杨佳婷帮他扔掉饭盒。
而且听他意思，好像并不知道饭盒存在？
乔汐咬起唇角一块嫩肉，犹豫片刻后，纠结着说出真相：“我，我给你发了，发了短信。”
“短信？”贺知许愣了下。
慢慢直起身子，“原来是这样。”
他冷笑一声，思忖道：“调虎离山？还真奇怪，有人为了虚名，什么都做得出。”
“怎，怎么了？”乔汐不解抬头，一双小鹿眼直盯着他不太正常的脸色，“出，出事了吗？”
“没事，好好休息，好好考试。”贺知许叹了口气，尽量缓和表情。
他抬手想揉揉乔汐发顶，又考虑到什么，在落下前一刻缓缓收回，“抱歉，我手机丢了，所以没能看到你短信，今天太晚了，等你明天考完再细说。”
“你负责拿奖，剩下一切交给我。”看乔汐神色仍十分担忧，贺知许忍不住拍拍她肩膀，“晚安，我的……好朋友。”
—
贺知许离开后，乔汐坐在沙发上，很长时间没能回过神。
那些话云里雾里，她实在没听懂。
他手机又为什么会丢？乔汐边思考，边起身去洗漱，总觉得今晚发生了许多事。
对了，还有Q上那人究竟是谁？
洗漱完，乔汐又拿起手机。
当时没想过，但贺知许及时出现后，她猛然想到Q上好友说话语气和贺知许十分接近。
可他分明丢了手机，那Q上好友不是他，不是杨佳婷，还能是谁？
乔汐心情沉闷，登上Q后，发现那人已回复消息。
【杨佳婷：许嘉宁。】
简单明了三个字，差点惊掉乔汐眼睛。
嗯？怎么会是许嘉宁？！
想到许嘉宁不好惹模样，乔汐匆匆改掉备注。
实在琢磨不透许嘉宁这样做的理由，在聊天框里删删改改许多次，也不知该如何询问。
索性礼貌回复，【乔汐：嗯，许哥早点睡。】
对面回得很快，甚至猜到她在胡思乱想。
【许哥：嗯，加你第一天，我就说过不是杨佳婷。后面看她不爽，就没再解释。】
【许哥：别多想，休息吧。】
仔细读完回复，乔汐犹疑下了Q，定好闹钟后，关灯睡觉。
侧身看着星光合着霓虹灯光透过窗帘缝隙投射进来，她忽然觉得哪里别扭，却怎么都想不通到底哪里不对。
—
语文竞赛第二天试卷是作文，题目《我的爸爸》。
拿到题目的瞬间，各种情绪涌上乔汐心头。
为了她，爸爸这辈子真的太辛苦。
乔汐眼眶泛红，全程都在忍着泪。
不在乎成绩，没有任何修饰，每个字都写出对爸爸的感谢。
甚至没有回头检查错字便率先交卷。
站在走廊缓了会儿后，她跑去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努力平复心情。
等镜中人脸色逐渐恢复血色，她拿出纸巾擦擦手，又发短信跟爸爸报过平安后，转身下楼。
拿出昨天贺知许给她的牌子戴上，进入机器人竞赛场地。
进去时，恰好本校学生演示完下台。
贺知许没上台坐在最后排位置，侧头正见她站在人群外没位置坐，立马起身。
喊她：“乔汐，来坐这儿。”
“那，那你呢？”她下意识拒绝，“我，我就站……”
看了眼正上台的队伍后，贺知许忙拉过乔汐，硬摁着她坐下，“快坐，好戏开场了。”
“嗯？”乔汐不解。
便见贺知许整理好衣服，从容走上台。
他个子高，身材优越，和其他学生站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
台上学生没见过他，纷纷愣住。
过去将近一分钟，话筒前学生反应过来，开口问道：“同学，你有事吗？”
“有。”他冷静回答。
即使没有话筒，清冷声线仍清晰传进耳朵。
提问的同学更懵了，眼睁睁看着贺知许带着一身压迫感走到话筒前，下意识便让开位置。
“同学，有什么事可以比赛完再说。”台下评委委婉提醒。
下一秒却听贺知许沉声说道：“我不觉得坏到骨子里的人，能做出优秀的东西。”
他对上评委眼神，淡定拍拍手，吸引住人群目光后，指向身后屏幕。
“自从我校入住酒店，发生多起恶意破坏事件，我向酒店前台要了当时录像，画面中穿男款雨衣的这人曾几次出现在事件场地。”
“根本没拍清脸，凭什么污蔑四中？我还要说是你们清源自导自演呢。”台上有学生不满嚷道。
并向评委提出抗议：“要说不公平，那也是清源走后门，昨天可是好多学生看到他请这位评委吃饭！”
几位学生一齐侧目，正指向评委席上林文升。
乔汐心立马揪紧，生怕言论对贺知许不利，匆忙站起来就要替他解释。
可贺知许却及时递给她一个安心眼神。
而后淡定转身，不慌不忙地看向那位同学，像一切尽在掌握。
“你怎么知道没有拍清楚脸的视频？”
看手机那头久久没有回复，乔汐心跟着一寸寸凉下去。
她不说话，更加助长杨佳婷气焰。
“别以为攀上贺知许，你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乌鸦永远都只是乌鸦。”
杨佳婷戳戳乔汐左侧肩膀，变本加厉地嘲讽。
随后倏地靠近，就贴在乔汐耳边阴恻恻说道：“现实里根本没人会喜欢灰姑娘，我迟早把贺知许追到手，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跟我比。”
“还有那只臭猫，捉它时害我挨了好几爪子，我会全都记在你账上，等回学校，有你好看。”
她恶狠狠嚷着，恨不得抖出乔汐所有痛处，再使劲踩上两脚。
末了，又转头趾高气扬地看向垃圾桶里的饭盒，“你就像饭盒一样，只配和垃圾待在一起。”
原来猫落水真和她有关？！
乔汐默不作声，任她咒骂，眉心却暗暗蹙起。
等视线随杨佳婷目光再次扫过垃圾桶，眸间猛然闪烁过复杂波光。
一瞬间，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
乔汐突然挺直起脊梁，咬牙说道：“你，你这种不尊重生命的人，根本，根本不配他。”
她本就比杨佳婷高一大截，平时社恐含胸驼背任人欺负惯了，冷不丁挺直腰背回击，完全出乎杨佳婷意料。
甚至，她红着眼角胸膛剧烈欺起伏的模样，比咄咄逼人的杨佳婷还要有气势。
杨佳婷当场愣住。
反应过来后迅速冷嘲：“呵，我不配？你以为你配吗？”
她趁机使劲推搡乔汐，不等乔汐稳定身体，一巴掌便又拍过去，“平时还真是小瞧你了，深藏不漏啊。”
“住手！”
突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径直从旁侧伸出，死死攥住杨佳婷手腕。
她受到惊吓，白着脸朝上看，竟看到贺知许阴沉脸色望向她。
他眼神阴鸷，还未喘匀气，看样子是匆忙跑来的。
“贺，贺同学……”
杨佳婷没想到他会出现，脸上刹那闪过一丝慌乱，整个人透露出一种尴尬不自然，“你不是在修机器人吗，怎么会来这儿？”
“呵，你对我的行踪很了解？”贺知许反问。
攥着她手腕的指节越发用力，眸光中掺着丝危险意味，“我贺知许何德何能，让你对我这么关注。”
他嗓音压得极低，整个人都笼在一股低气压中。
“还真是晦气。”贺知许冷嗤一声，松手时顺势往后一搡。
杨佳婷当即狠狠摔在墙上，目瞪口呆着说不出话。
贺知许懒得再理她。
转身庆幸地叹口气，对乔汐无奈说道：“不是说了，可以喊黎石头来陪你，省得面对这些牛鬼蛇神。”
前后态度变化极快，好像刚才冷冰冰的人不是他。
“你……”乔汐小声开口。
明明有很多话想问，但就是问不出口。
直到视线控制不住瞥向走廊里那只垃圾桶。
定格在最上面熟悉饭盒上。
或许他只是不爱吃，又或许只是饭凉了，她好像没什么必要问。
对，只是她想多了，没必要在他口中再次证实事实。
乔汐往后退了步，攥着衣角，努力忽略内心深处的害怕和失望。
贺知许察觉到她情绪变化。
顺着她视线看过去，不禁皱起眉，轻声猜测：“怎么了？饭盒有问题吗？”
“没，没问题……”乔汐快速撇开目光。
手跟着搭上门把手，声音慌乱听起来发闷，染着几分类似哭腔的杂音：“时间，时间不早了，我先，先睡了。”
一旁杨佳婷整理好衣服，转转眼珠，趁势火上浇油，“哼，永远也登不上台面的丑小鸭。”
“闭嘴。”贺知许声音彻底冷掉。
不刻意去想，也能猜到一定是她对乔汐说了什么。
贺知许头疼地捏捏眉心。
随后，他左手本能扒上门框，乔汐没防备，正关起来的房门便一下抵在凸起指节上，冷白皮肤迅速泛红。
“你，你没事吧？”
乔汐吓了一跳，松开门把手后，站在旁边手足无措，“我，我不是，故意的……”
贺知许丝毫不在意手指疼痛，反倒盯着乔汐一字一顿，冷静且耐心询问：“你到底怎么了？我不想我们之间有误会。”
“呵，误会，能有什么误会？”反正已经撕破脸，杨佳婷懒得再装，“不过就是某人明明终于认清自己，认清现实了。”
说话间，她下意识看向垃圾桶里的饭盒。
想着乔汐性子怯懦，根本不敢在贺知许面前提起这事，便意有所指地警告一句，“大半夜在房间拉拉扯扯，真是给学校长脸。”
又瞪了乔汐一眼后，杨佳婷放心下楼。
而乔汐脸上血色迅速褪去。
牵强扯起嘴角笑笑后，她小声说道：“没，没有误会，不，不早了……”
话未说完，贺知许便强行打断。
试探性地问：“难道……饭盒里的餐品是你特意带回来给我的？”
“不，不是。”乔汐回答很快。
贺知许没再说话。
站在原地目光灼灼盯着她，早已从她惨白脸色里读出她小心掩藏的情绪。
良久，深呼吸一口气后，不知想到什么，他低头笑起来：“你帮我带饭，我很高兴，但为什么要喂给垃圾桶吃？”
“难道这垃圾桶也叫贺知许？”他虚扒门框，噙着笑突然靠近。
嘴上虽在开玩笑，但那双盛着碎星的桃花眼却干净纯澈，满满真诚。
淡淡橘子香气萦绕过来，乔汐忍不住又往后退一步，盯向地面的视线不自觉落到贺知许未来得及换掉的拖鞋上。
她心里霎时咯噔一下。
是啊，贺知许光明磊落，又怎会私下喊杨佳婷帮他扔掉饭盒。
而且听他意思，好像并不知道饭盒存在？
乔汐咬起唇角一块嫩肉，犹豫片刻后，纠结着说出真相：“我，我给你发了，发了短信。”
“短信？”贺知许愣了下。
慢慢直起身子，“原来是这样。”
他冷笑一声，思忖道：“调虎离山？还真奇怪，有人为了虚名，什么都做得出。”
“怎，怎么了？”乔汐不解抬头，一双小鹿眼直盯着他不太正常的脸色，“出，出事了吗？”
“没事，好好休息，好好考试。”贺知许叹了口气，尽量缓和表情。
他抬手想揉揉乔汐发顶，又考虑到什么，在落下前一刻缓缓收回，“抱歉，我手机丢了，所以没能看到你短信，今天太晚了，等你明天考完再细说。”
“你负责拿奖，剩下一切交给我。”看乔汐神色仍十分担忧，贺知许忍不住拍拍她肩膀，“晚安，我的……好朋友。”
—
贺知许离开后，乔汐坐在沙发上，很长时间没能回过神。
那些话云里雾里，她实在没听懂。
他手机又为什么会丢？乔汐边思考，边起身去洗漱，总觉得今晚发生了许多事。
对了，还有Q上那人究竟是谁？
洗漱完，乔汐又拿起手机。
当时没想过，但贺知许及时出现后，她猛然想到Q上好友说话语气和贺知许十分接近。
可他分明丢了手机，那Q上好友不是他，不是杨佳婷，还能是谁？
乔汐心情沉闷，登上Q后，发现那人已回复消息。
【杨佳婷：许嘉宁。】
简单明了三个字，差点惊掉乔汐眼睛。
嗯？怎么会是许嘉宁？！
想到许嘉宁不好惹模样，乔汐匆匆改掉备注。
实在琢磨不透许嘉宁这样做的理由，在聊天框里删删改改许多次，也不知该如何询问。
索性礼貌回复，【乔汐：嗯，许哥早点睡。】
对面回得很快，甚至猜到她在胡思乱想。
【许哥：嗯，加你第一天，我就说过不是杨佳婷。后面看她不爽，就没再解释。】
【许哥：别多想，休息吧。】
仔细读完回复，乔汐犹疑下了Q，定好闹钟后，关灯睡觉。
侧身看着星光合着霓虹灯光透过窗帘缝隙投射进来，她忽然觉得哪里别扭，却怎么都想不通到底哪里不对。
—
语文竞赛第二天试卷是作文，题目《我的爸爸》。
拿到题目的瞬间，各种情绪涌上乔汐心头。
为了她，爸爸这辈子真的太辛苦。
乔汐眼眶泛红，全程都在忍着泪。
不在乎成绩，没有任何修饰，每个字都写出对爸爸的感谢。
甚至没有回头检查错字便率先交卷。
站在走廊缓了会儿后，她跑去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努力平复心情。
等镜中人脸色逐渐恢复血色，她拿出纸巾擦擦手，又发短信跟爸爸报过平安后，转身下楼。
拿出昨天贺知许给她的牌子戴上，进入机器人竞赛场地。
进去时，恰好本校学生演示完下台。
贺知许没上台坐在最后排位置，侧头正见她站在人群外没位置坐，立马起身。
喊她：“乔汐，来坐这儿。”
“那，那你呢？”她下意识拒绝，“我，我就站……”
看了眼正上台的队伍后，贺知许忙拉过乔汐，硬摁着她坐下，“快坐，好戏开场了。”
“嗯？”乔汐不解。
便见贺知许整理好衣服，从容走上台。
他个子高，身材优越，和其他学生站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
台上学生没见过他，纷纷愣住。
过去将近一分钟，话筒前学生反应过来，开口问道：“同学，你有事吗？”
“有。”他冷静回答。
即使没有话筒，清冷声线仍清晰传进耳朵。
提问的同学更懵了，眼睁睁看着贺知许带着一身压迫感走到话筒前，下意识便让开位置。
“同学，有什么事可以比赛完再说。”台下评委委婉提醒。
下一秒却听贺知许沉声说道：“我不觉得坏到骨子里的人，能做出优秀的东西。”
他对上评委眼神，淡定拍拍手，吸引住人群目光后，指向身后屏幕。
“自从我校入住酒店，发生多起恶意破坏事件，我向酒店前台要了当时录像，画面中穿男款雨衣的这人曾几次出现在事件场地。”
“根本没拍清脸，凭什么污蔑四中？我还要说是你们清源自导自演呢。”台上有学生不满嚷道。
并向评委提出抗议：“要说不公平，那也是清源走后门，昨天可是好多学生看到他请这位评委吃饭！”
几位学生一齐侧目，正指向评委席上林文升。
乔汐心立马揪紧，生怕言论对贺知许不利，匆忙站起来就要替他解释。
可贺知许却及时递给她一个安心眼神。
而后淡定转身，不慌不忙地看向那位同学，像一切尽在掌握。
“你怎么知道没有拍清楚脸的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