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江易白眼底闪过一丝不自然，很快敛下，酸奶在掌心转了半圈，露出正面的文字和图案。
“蓝莓味，不喜欢可以重新选。”
此刻他的主动请客对昨晚所说的话相悖，又给予简纯一种不再需要避着时刻注意两人之间的分寸的错觉，多矛盾啊。
极少失去的痛苦唯一方法，就是在这段关系变得深刻前停止纠缠。简纯昨晚想了许多，原本已经做好保持距离的准备，却再这一刻崩塌。
简纯怔愣，跟着他去看酸奶盒子，粉红的唇抿起又微张，脑中转过许多种念头，最后汇集在嘴边，只剩一句故作平淡地问：“为什么要给我？”
江易白：“抱歉，昨天是我说得太过分。”
思绪浑浑噩噩，可简纯对江易白说不出拒绝的话，弯着嘴角接过，小声道：“没关系。”
“嗯。”
简纯将酸奶握在掌心，并不能像江易白一样随手一拿就能用轻松五指包裹，留有一定的空隙，露出了包装盒上的蓝莓标志。
他的手比她大好多。
手指也细长，好看。
简纯双手如珍惜一个意外得来的宝物般捧着酸奶盒子，站在江易白的斜后方，姿势端正乖巧，眼睛不受控制地去打量江易白的手。
他的肤色比一般男生要白些，很薄，手背上的青筋更加清晰可见，微微凸起，从指骨延伸到小臂。
再看得仔细点，腕骨内侧面还有一颗小小的黑痣，若隐若现。
“走吧纯！”
程梦之终于从小卖部里大丰收出来，拎着一个满满当当的塑料袋，还空出一只手给简纯带了一瓶饮料，“请你喝——嗯？酸奶，你啥时候买的呀？之前都没见你喝过，还以为你对酸奶没兴趣呢。”
江易白和郝原走在他们两人的前面，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江易白轻点了下头，后脑勺软软的发丝轻颤。
刚好走到窗边，阳光照射进来的地方，如金色的细蝶飞舞，落进了简纯眼底。
而后停驻良久。
“简纯纯！”程梦之搂住她的手臂，晃了晃，“听到我说的没啊？”
简纯十分自然地挪开眼神，莫名熟练的将眼底的情绪压住。
“你刚刚说什么？”
“怎么又分神了，”程梦之指了指她环在胸口的酸奶，“我问你今天怎么买酸奶了，之前都没见你喝过，还以为你不喜欢。”
简纯轻摇了摇头，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我喜欢的，以后我会常喝。”
程梦之一时也没觉得简纯的话有些答非所问，点了点头又开启了新话题。
-
周末。
距离开学考还有两天，学校人性化的没有照以往利用周末时间补课，留有周六一整天的假期，也算是减轻了些许的竞争压力。
不过对简纯来说，恰恰相反。
每逢考试前，谢春华会突然尽起母亲的职责，不约会不打麻将，唯一做的一件事，就是监督女儿认真学习，有一种临时抱佛脚的仓促感。
不论简纯做什么，稍稍有些小动作，都会引起谢春华的注意。
“谁给你打电话？”
本还在客厅里看电视的谢春华十分灵敏的从电视说话声以外的空间捕捉到一些其他的杂音，听似随意一问，实则透出对中断简纯学习外的一切事物的不耐烦和苛责。
简纯看着小灵通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和备注，没有接，先回答了谢春华的问题，“我爸爸打的。”
谢春华咂舌，更加不耐烦了，不太小声的嘀咕道：“他一天到晚真是闲得要死。”
没有等到下一句斥责的话，简纯得到应允般的，赶在震动停止前按下接通，放到耳边道：“爸爸。”
许久没有和女儿说话的简卫山嗓音中透着尴尬，僵硬寒暄两句后，进入主题，“算着日子，你过两天快开学了吧？”
“我已经开学了，高三会提前两周上课。”简纯应道。
简卫山干笑两声，“一晃眼就高三了哈，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你弟弟后天开学，你看今晚有时间来陪他吃个饭不？这么长时间没见，他说想你了。”
暑假整整，弟弟都没来一个电话，没说过一句想她了。
简纯没有拆穿简卫山偶尔会起意要假装尽尽父亲的责任的心思，应道：“我先问问我妈。”
“爸爸请吃饭，你妈还能不让你来不成？”简卫山略有些不满地说了一句，又道：“行行行，你问了记得早点来哈。”
父女俩的话题到此戛然而止，也许是分开太久，又或许是年龄隔阂，更有性格的原因，简纯和简卫山从小到大几乎没有正经地聊过一次天。
父母离婚后，简卫山每一次的来电点都会简明扼要地说明意图，根本不像父女之间的相处。一开始简卫山会觉得不满，抱怨简纯一点也不像其他女孩子会撒娇，和父亲也不亲近。
按照两人的相处模式，简纯没想到简卫山会说这样的话。她当时愣了许久，回答简卫山：“爸爸，我好像没有可以撒娇的权利。”
自那以后，简卫山再也没有提过类似的话题，直到现在，通话内容还是一如既往。
刚挂完电话，谢春华冷哼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他说什么了?”
简纯把通话内容简明扼要地讲了一遍，为了不激起两人之间藕断丝连的怨恨矛盾，稍有省略的部分。
谢春华听完后再次冷哼，“一顿饭就把人打发了，有去饭店那钱不如给你交交补课费……”
简纯没说话，低着头在试卷上来回滚动中性笔。
直到空气安静。
简纯才问：“那我还去吗？”
“去啊，干嘛不去？他兜里那几个钱子子拿来请你吃饭总比输牌桌上好，刚好你弟想你了，身为姐姐，你也去看看他最近学习怎么样。”
弟弟很小就跟着简卫山走了，谢春华根本没来得及和小儿子培养感情，这些年，因为各种原因，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她唯一能了解到小儿子的渠道，就是从简纯这里。
“知道了。”
-
高三提前两周上课已经结束，到了正式开学时组织了一次开学考，是本校高三年级的老师阅卷，在考试结束当晚，每一科的分数已经统计到了各班班主任手里。
林正志从办公室一趟回来，把本班成绩单贴在了黑板右边的公告栏上。
没一会儿，周围就圈了不少人，大家都很关心自己的分数和排名。
没等简纯起身去看，林正志就带着结果跑过来，“我帮你看了，比上次进步了一名，成功晋级文二班第四。我也进了两名，现在是第七。”
一颗悬了两周的心终于落地，简纯搓了搓微微出汗的手心，展现出舒心的笑容，开玩笑道：“至少回家不会挨骂了。
“是啊！虽然我还是没考过你，但我爸好歹能少唠叨几句了哈哈哈哈。”
两人说话间，程梦之绝望地从人堆里挤出来，双目无神往简纯的桌上一摊，“要死了要死了……”
简纯拨开她脸上遮住的发丝，轻揉地挂向耳后，“考得怎么样？”
程梦之捂着胸口，像是受到了什么冲击，捂着胸口大口呼气，颤颤巍巍抬手指了指简纯，然后挪向林正志，“你们排名都上升了，只、只有我退步了……”她竖起两根指头，虚弱地又道：“两名！整整两名！”
扑通一声。
程梦之白眼一翻，彻底晕厥。
她的成绩常年在班上稳定在二十五六上下，偶尔发挥良好，能冲冲二十名出头。
这样的成绩放在文二班不高，但整体来看，从未掉下过年级前一百，也算是很稳定了。
简纯不擅长安慰人，想了半天也只憋出一句，“这只是一个本校出题的开学考试，代表不了什么的，梦之你别难过。”
程梦之蹭的坐起，一脸苦瓜相，“你知道两名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呀？”简纯问道。
“意味着零花钱得除以四，这让我怎么活啊——”程梦之呜呜道：“都怪江易白，要不是他，我只会退步一名。”
简纯：“？”
林正志：“……”
晚自习铃声很快打响，没有给程梦之继续演戏悲伤的时间，都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在老师来前，简纯朝黑板旁边的那张布满黑色小点的成绩单凝眸。
即使这个距离什么也看不清，程梦之的话还是令她充满好奇。
简纯之前有听说过实中的升学率，比临江中学高了一倍不止。私立学校除了学费贵些，教学环境和师资都无可挑剔。
因为是初中直升，要想进去实中的初中部，还得通过本校的招生考试，光是那套题的难度就能抵挡住大部分相对没有那么聪明的学生。
简纯便是曾经被淘汰掉的大部分人之一。
即使过去那么多年，她仍旧认为能在实中读书的人和自己不一样。
所以，江易白又哪里会差。
简纯抱着这样的心态，放学后特意绕过半个教室从前门经过，假装拿着小本子记录自己的分数，实则目光放在班级前三名。
仅停留一秒。
简纯没有看见想看的名字。
下移。
最后停留在A4纸的中间位置，21，江易白。
末尾的分数为587。
算下来其实和年级第一只差了二十多分的距离，但文科排名靠前的位置很难拉出大差距，几分的上下就能隔开很多人。
江易白的分数比简纯想象的更趋向平均，在班上和年级上的排名恰恰中等。
与她预想中的不太一样，有种说不出的奇怪的感觉。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实中转来的会把我的排名往下挤，没想到还差好几名。”
“实中的也不一定所有人成绩都好啊，要真是学霸干嘛要转到我们学校来。”
“这成绩对有钱人来说已经足够了啊，他们可以选的路比我们普通人多很多好吧。”
身后凑近两个同班同学，毫不掩饰地讨论着江易白的成绩。
说得好像你们对他很了解一样。简纯眉心微蹙，捏了捏手中的笔杆，转身离开了教室。
江易白眼底闪过一丝不自然，很快敛下，酸奶在掌心转了半圈，露出正面的文字和图案。
“蓝莓味，不喜欢可以重新选。”
此刻他的主动请客对昨晚所说的话相悖，又给予简纯一种不再需要避着时刻注意两人之间的分寸的错觉，多矛盾啊。
极少失去的痛苦唯一方法，就是在这段关系变得深刻前停止纠缠。简纯昨晚想了许多，原本已经做好保持距离的准备，却再这一刻崩塌。
简纯怔愣，跟着他去看酸奶盒子，粉红的唇抿起又微张，脑中转过许多种念头，最后汇集在嘴边，只剩一句故作平淡地问：“为什么要给我？”
江易白：“抱歉，昨天是我说得太过分。”
思绪浑浑噩噩，可简纯对江易白说不出拒绝的话，弯着嘴角接过，小声道：“没关系。”
“嗯。”
简纯将酸奶握在掌心，并不能像江易白一样随手一拿就能用轻松五指包裹，留有一定的空隙，露出了包装盒上的蓝莓标志。
他的手比她大好多。
手指也细长，好看。
简纯双手如珍惜一个意外得来的宝物般捧着酸奶盒子，站在江易白的斜后方，姿势端正乖巧，眼睛不受控制地去打量江易白的手。
他的肤色比一般男生要白些，很薄，手背上的青筋更加清晰可见，微微凸起，从指骨延伸到小臂。
再看得仔细点，腕骨内侧面还有一颗小小的黑痣，若隐若现。
“走吧纯！”
程梦之终于从小卖部里大丰收出来，拎着一个满满当当的塑料袋，还空出一只手给简纯带了一瓶饮料，“请你喝——嗯？酸奶，你啥时候买的呀？之前都没见你喝过，还以为你对酸奶没兴趣呢。”
江易白和郝原走在他们两人的前面，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江易白轻点了下头，后脑勺软软的发丝轻颤。
刚好走到窗边，阳光照射进来的地方，如金色的细蝶飞舞，落进了简纯眼底。
而后停驻良久。
“简纯纯！”程梦之搂住她的手臂，晃了晃，“听到我说的没啊？”
简纯十分自然地挪开眼神，莫名熟练的将眼底的情绪压住。
“你刚刚说什么？”
“怎么又分神了，”程梦之指了指她环在胸口的酸奶，“我问你今天怎么买酸奶了，之前都没见你喝过，还以为你不喜欢。”
简纯轻摇了摇头，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我喜欢的，以后我会常喝。”
程梦之一时也没觉得简纯的话有些答非所问，点了点头又开启了新话题。
-
周末。
距离开学考还有两天，学校人性化的没有照以往利用周末时间补课，留有周六一整天的假期，也算是减轻了些许的竞争压力。
不过对简纯来说，恰恰相反。
每逢考试前，谢春华会突然尽起母亲的职责，不约会不打麻将，唯一做的一件事，就是监督女儿认真学习，有一种临时抱佛脚的仓促感。
不论简纯做什么，稍稍有些小动作，都会引起谢春华的注意。
“谁给你打电话？”
本还在客厅里看电视的谢春华十分灵敏的从电视说话声以外的空间捕捉到一些其他的杂音，听似随意一问，实则透出对中断简纯学习外的一切事物的不耐烦和苛责。
简纯看着小灵通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和备注，没有接，先回答了谢春华的问题，“我爸爸打的。”
谢春华咂舌，更加不耐烦了，不太小声的嘀咕道：“他一天到晚真是闲得要死。”
没有等到下一句斥责的话，简纯得到应允般的，赶在震动停止前按下接通，放到耳边道：“爸爸。”
许久没有和女儿说话的简卫山嗓音中透着尴尬，僵硬寒暄两句后，进入主题，“算着日子，你过两天快开学了吧？”
“我已经开学了，高三会提前两周上课。”简纯应道。
简卫山干笑两声，“一晃眼就高三了哈，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你弟弟后天开学，你看今晚有时间来陪他吃个饭不？这么长时间没见，他说想你了。”
暑假整整，弟弟都没来一个电话，没说过一句想她了。
简纯没有拆穿简卫山偶尔会起意要假装尽尽父亲的责任的心思，应道：“我先问问我妈。”
“爸爸请吃饭，你妈还能不让你来不成？”简卫山略有些不满地说了一句，又道：“行行行，你问了记得早点来哈。”
父女俩的话题到此戛然而止，也许是分开太久，又或许是年龄隔阂，更有性格的原因，简纯和简卫山从小到大几乎没有正经地聊过一次天。
父母离婚后，简卫山每一次的来电点都会简明扼要地说明意图，根本不像父女之间的相处。一开始简卫山会觉得不满，抱怨简纯一点也不像其他女孩子会撒娇，和父亲也不亲近。
按照两人的相处模式，简纯没想到简卫山会说这样的话。她当时愣了许久，回答简卫山：“爸爸，我好像没有可以撒娇的权利。”
自那以后，简卫山再也没有提过类似的话题，直到现在，通话内容还是一如既往。
刚挂完电话，谢春华冷哼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他说什么了?”
简纯把通话内容简明扼要地讲了一遍，为了不激起两人之间藕断丝连的怨恨矛盾，稍有省略的部分。
谢春华听完后再次冷哼，“一顿饭就把人打发了，有去饭店那钱不如给你交交补课费……”
简纯没说话，低着头在试卷上来回滚动中性笔。
直到空气安静。
简纯才问：“那我还去吗？”
“去啊，干嘛不去？他兜里那几个钱子子拿来请你吃饭总比输牌桌上好，刚好你弟想你了，身为姐姐，你也去看看他最近学习怎么样。”
弟弟很小就跟着简卫山走了，谢春华根本没来得及和小儿子培养感情，这些年，因为各种原因，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她唯一能了解到小儿子的渠道，就是从简纯这里。
“知道了。”
-
高三提前两周上课已经结束，到了正式开学时组织了一次开学考，是本校高三年级的老师阅卷，在考试结束当晚，每一科的分数已经统计到了各班班主任手里。
林正志从办公室一趟回来，把本班成绩单贴在了黑板右边的公告栏上。
没一会儿，周围就圈了不少人，大家都很关心自己的分数和排名。
没等简纯起身去看，林正志就带着结果跑过来，“我帮你看了，比上次进步了一名，成功晋级文二班第四。我也进了两名，现在是第七。”
一颗悬了两周的心终于落地，简纯搓了搓微微出汗的手心，展现出舒心的笑容，开玩笑道：“至少回家不会挨骂了。
“是啊！虽然我还是没考过你，但我爸好歹能少唠叨几句了哈哈哈哈。”
两人说话间，程梦之绝望地从人堆里挤出来，双目无神往简纯的桌上一摊，“要死了要死了……”
简纯拨开她脸上遮住的发丝，轻揉地挂向耳后，“考得怎么样？”
程梦之捂着胸口，像是受到了什么冲击，捂着胸口大口呼气，颤颤巍巍抬手指了指简纯，然后挪向林正志，“你们排名都上升了，只、只有我退步了……”她竖起两根指头，虚弱地又道：“两名！整整两名！”
扑通一声。
程梦之白眼一翻，彻底晕厥。
她的成绩常年在班上稳定在二十五六上下，偶尔发挥良好，能冲冲二十名出头。
这样的成绩放在文二班不高，但整体来看，从未掉下过年级前一百，也算是很稳定了。
简纯不擅长安慰人，想了半天也只憋出一句，“这只是一个本校出题的开学考试，代表不了什么的，梦之你别难过。”
程梦之蹭的坐起，一脸苦瓜相，“你知道两名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呀？”简纯问道。
“意味着零花钱得除以四，这让我怎么活啊——”程梦之呜呜道：“都怪江易白，要不是他，我只会退步一名。”
简纯：“？”
林正志：“……”
晚自习铃声很快打响，没有给程梦之继续演戏悲伤的时间，都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在老师来前，简纯朝黑板旁边的那张布满黑色小点的成绩单凝眸。
即使这个距离什么也看不清，程梦之的话还是令她充满好奇。
简纯之前有听说过实中的升学率，比临江中学高了一倍不止。私立学校除了学费贵些，教学环境和师资都无可挑剔。
因为是初中直升，要想进去实中的初中部，还得通过本校的招生考试，光是那套题的难度就能抵挡住大部分相对没有那么聪明的学生。
简纯便是曾经被淘汰掉的大部分人之一。
即使过去那么多年，她仍旧认为能在实中读书的人和自己不一样。
所以，江易白又哪里会差。
简纯抱着这样的心态，放学后特意绕过半个教室从前门经过，假装拿着小本子记录自己的分数，实则目光放在班级前三名。
仅停留一秒。
简纯没有看见想看的名字。
下移。
最后停留在A4纸的中间位置，21，江易白。
末尾的分数为587。
算下来其实和年级第一只差了二十多分的距离，但文科排名靠前的位置很难拉出大差距，几分的上下就能隔开很多人。
江易白的分数比简纯想象的更趋向平均，在班上和年级上的排名恰恰中等。
与她预想中的不太一样，有种说不出的奇怪的感觉。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实中转来的会把我的排名往下挤，没想到还差好几名。”
“实中的也不一定所有人成绩都好啊，要真是学霸干嘛要转到我们学校来。”
“这成绩对有钱人来说已经足够了啊，他们可以选的路比我们普通人多很多好吧。”
身后凑近两个同班同学，毫不掩饰地讨论着江易白的成绩。
说得好像你们对他很了解一样。简纯眉心微蹙，捏了捏手中的笔杆，转身离开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