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无数只小鹿在冲撞着简纯的胸口，江易白的话如此直白，与简纯印象里的江易白好像差别很大，就连一旁的程梦之也没想到这种话会从江易白的嘴里说出来，她撇着嘴笑。
“哎哟，我在这是不是多余了？”程梦之调侃道：“你这么快就知道简纯来我这了，不会是在楼上窗边守着看呢吧？”
“梦之。”简纯红着耳朵嗔责，然后对江易白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江易白唇角含着笑，声线温柔，“我这里收到了两张心理讲座的门票，是柳医生寄过来的，因为在外地，让我和你周末替她去一趟。”
柳依蓉在学校坐班，平时算不上忙，但因为随时会有学生找她咨询，所以不能缺席。以前她忙的时候，也会把邀请函给简纯，就当是去学习，回家写一份总结交给柳依蓉。
没想到这次居然是两张，是因为江易白回国了吗？
简纯这么想着，问江易白，“你刚回来没多久，应该有很多事要忙吧。”
“嗯？”
江易白没有否认，道：“出差一趟的时间还是有的，简老师没空吗？”
简纯原本是担心会耽搁江易白的时间，她也知道律师的工作繁杂，很少有休息时间，然而此刻却被江易白的反问给问住了。
“……不是。”
江易白：“那就好。”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一个女生从外面打开，道：“程总，林小姐来了。”
“知道了。”程梦之应下，脸上显现出疑惑来，近乎嘟囔道：“她怎么突然来了？”
“梦之，怎么了？”简纯问。
“没事，就我刚刚跟你说的那个模特朋友来了，”程梦之起身，作势要往外走，想起什么对江易白道：“你也认识的。”
不等她出去迎接，办公室的门没有被敲响就再次打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一手握着门把手，身体前倾微微倚靠在玻璃门上，笑脸盈盈，“程总有客人在啊，不介意我进来吧。”
“没事，都是老熟人。”
程梦之一瞬的尴尬，还是叫人进来坐。毕竟是客人，简纯自觉起身，坐到了一旁的单人藤椅上，给来者让出了沙发的位置。对方也没有客气，冲她颔首道谢。
简纯回敬一个点头也算作招呼了。
女人没有化妆，头发仅仅只是披散在颈后，身着素色的衣装却也掩盖不了她身上独特的气质，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坐下后，林许像是才发现同坐沙发的男人般，脸上稍显讶色，“哦？江律师，这么巧，又见面了。”
江易白看她一眼，面色淡淡，“你是……”
林许挑了挑眉，对他的反应没有感到意外，拖长叹音道：“嗯——？江律那么多卷宗都能记得，怎么对人记性就不太好呢。”
江易白“嗯”了声，没再做声。
程梦之作为中间人，眼下的气氛虽说是意料之中，但也没想到这么窒息，只好开口缓解尴尬，“她是我请的健身房广告代言人，林许，这位是简纯。”
“你好。”简纯道。
“你好呀，你长得真漂亮，也是模特吗？”林许看着简纯，目光很真诚。
简纯嘴角咧出一个害羞的笑，“不是。”
林许嘴唇微张，恍然般，“啊我想起来了，程总老提起一个漂亮的高中同学，就是你吧。”
“就是她。”程梦之略有些骄傲地搂了搂简纯的肩膀，“我没说假话吧。”
“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漂亮。”林许赞同地点点头，“那你们三个人都是高中同学咯？”
说这话时，林许直勾勾地看着简纯，简纯顿了一下，才应了是。
“啊，真羡慕啊。要我也跟你们同一个高中，也不至于连请江律吃饭也要被三番五次拒绝了。”
也许是太瘦，林许的脸部轮廓算不上柔和，鼻梁高挺，眼神犀利带有攻击性，但她看向简纯时并没有带着恶意的试探，只是她的自来熟让简纯这样性格的人有些招架不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无奈地笑了笑。
程梦之忍不住地道：“那还不是你目的性太强了。”
“啊？有吗？”林许自己没有发觉，“只是吃个饭而已嘛。”她想了想，又扭头去看江易白，满脸写着坦然，“不过我说江律，你身边有这么一个大美女，就不心动吗？”
简纯的瞳孔倏地放大，默默倒吸了一口气，这句话落在耳朵里，就像是被电击了般，浑身酥麻，感觉头发都要炸起来了。
她紧绷着，微微张唇，不太自然地笑了下，“林小姐，我们只是朋友。”
江易白渐渐把目光移向简纯，没说话，看不出情绪。
办公室里短暂的陷入沉默，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简纯从包里拿出手机，说了声抱歉后，走到一边接起。
江易白的视线也随着她的动作而移动，简纯站在窗边，半低着眉眼听着电话那头的人说话，密长的睫毛轻而缓地眨着。她比高中时高了些许，只是更瘦了，模样褪去了稚嫩，却仍有旧时的影子。
好像没怎么变，又好像变了许多。
江易白抬手看了眼手表，起身道：“事务所还有事要忙，我先走了。”
“好。”
程梦之一眼瞥见林许还想开口说话，就先一步按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低声道：“合适合适得了，别太过分。”
林许撇了撇嘴，露出些许委屈的表情，“好吧，江律下次见啊。”
听到这个声音，简纯不明所以地侧过身，发现江易白已经走到门口了，此刻又稍稍回过头，对她抬了抬手。
简纯没来得及回应，门已经关上，没多久电话那头也挂断了。
“他走了吗？”简纯问。
程梦之道：“是啊，男人嘛，伤心难过的时候要自己一个人消化，不然多没面子啊。”
简纯：“什么？”
程梦之无奈地摇摇头，一脸恨铁不成钢后又不得不妥协的释然，“哎，简纯纯，你还真是……哎。”
“哎，多好的男人啊。”
林许也跟着感叹，更是弄得简纯一脸雾水。
自和林许见过一次，她主动添加了简纯的联系方式，相约有空就一起出去玩，平时偶尔聊天，也仅限于闲聊，没有固定的话题。
很快临近周五，林许发消息问简纯，要不要一起去露营。没隔多久，程梦之也打电话说露营的事，林许要去一家新开的露营点拍摄MV，有资方全程包揽，不用担心任何花销，体验感保准非常棒。
周末刚好也没有其他事，简纯就答应了。
到了露营点，简纯才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林许去得早，接到简纯和程梦之的时候，她脸上带着浓妆，十度的天气只穿了一件抹胸短裙，却丝毫不觉得冷似的，连外套也没套。
程梦之只是看着就颤了颤肩膀，不得不感叹，“你们模特真抗冻啊，我都要冷成筛子了。”
“习惯了，零下都这样穿过，今天的天气还算暖和吧。”林许个子高，搂着简纯的肩膀刚刚好，偏头对她说道：“我还有一个小时左右才结束，你们过去就先玩着等我啊，小美女。”
“好。”简纯在她身边显得小鸟依人，乖巧地点头。
程梦之见到林许一脸宝贝的模样，啧啧两声，狠狠打了一下她的手，“啪”的一声，“我说，当着正主的面这么抢人，不太好吧，我会吃醋的哦。”
“正主？谁？你？”
“……”
三人一边闲聊一边往里走，穿过宽阔的草坪，远远就能看见湖面，和湖边上簌簌移动的人影。
距离营地还有不到五十米的距离，程梦之突然停下脚步，眼神横向林许，咬牙低声道：“你XX把他叫来干嘛？”
“什么？”林许道。
程梦之又打了她一下：“还给我装傻，别告诉我沈嘉平也是来这拍MV的？”
“哎呀，我不小心说漏嘴了，他哭着闹着要来。”林许抱住程梦之的脖子，下巴在她的头顶上蹭了蹭，“他跟我保证过了，绝对乖乖听话。”
听到两人说话，简纯才认出营地旁边那棵大树下站着的，是沈嘉平和宋穆。上次在饭店分开后，简纯好像就没再听到程梦之提起，也有两人不常聊这方面的原因，不过最主要的还是程梦之接触过的人不少，要让简纯一个个的询问进展如何，反倒是为难她了。
不过程梦之此刻的反应，应该是和沈嘉平发生了不太愉快的事。
“我说程总，你不会是怕了吧？”林许意味深长地看着程梦之。
这方法对程梦之百试不爽，她立马反驳，“怕？我程大小姐就没怕过谁，简纯纯，咱们过去。”
不论是学生时期还是现在，程梦之总是很讨人喜欢，像是自带一股吸引力。从她坐下开始，沈嘉平的视线始终没有从程梦之身上挪开过，几次想来搭话，都被出程梦之瞪回了原位。
简纯也能感觉出程梦之是在故意忽视，其中的氛围尴尬又奇怪，衬得她的存在有些多余，只好低头玩手机。江易白最近手上拿了几个难缠的官司，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健身房了，但时不时简纯也会收到他的信息。
没有固定的聊天内容，只有平淡的关心和分享，空时回复，忙碌到无音讯也无关紧要。以程梦之的话来说，就像一对结婚已久的异地老夫老妻，各自生活各自挂念。
但简纯始终不能自然的接受这种状态。每次看到江易白的新讯息，她仍旧一如既往地感到悸动，尽管短暂，始终是存在的。
放在以前，她哪里敢想。做梦也只是能离他进一小步就好了，能看见他就好了，他不要忘记自己就好了。
“很无聊吧，去走走吗？”
宋穆不知何时坐到旁边来，简纯吓得肩膀微微颤了下，编辑好的回复还没点发出，不小心触到了返回，顺势息屏。
简纯下意识地张唇，“啊？”
宋穆笑了笑，朝某个方向仰了仰下巴，“五百米外有一个湖，很漂亮，去看看？”
简纯和宋穆只见过一面，她时常无法正确掌握与不熟悉的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一般做法就是拉开社交距离。下意识的要拒绝时，她看见程梦之没有再拒绝沈嘉平的靠近，眉目间已经由冷漠转变为假装生气。
简纯犹豫两秒，觉得已经不太适合继续打扰两人，还是点了头，“好。”
第一卷已经拍摄完，助理站在林许面前整理碎发，突然脑袋一偏，她透过造型师看见并肩而行的两人，似乎还在说笑。
“那是沈嘉平的朋友？”
助理回头看了眼，“对，是沈先生的发小宋穆。今天真奇怪，沈少爷一般只投资不出面，别说监督拍摄外景，稀罕得很。”
林许似笑非笑道：“这人看起来……跟沈嘉平这种表里如一的大傻子不一样啊，身边有不少女人吧？”
“这宋少身边就沈嘉平一个圈内的，不太了解，不过应该不是坏人，我就见过两三次，献殷勤的不少，他理都不带理的，听说是有未婚妻，不知道感情怎么样……”
林许叫助理拿来手机，对着越走越远的两人的背影连拍了好几张，转而又对着程梦之和沈嘉平拍了两张，她边摆弄着手机边对着助理眨了眨眼，“这下有好戏看咯。”
无数只小鹿在冲撞着简纯的胸口，江易白的话如此直白，与简纯印象里的江易白好像差别很大，就连一旁的程梦之也没想到这种话会从江易白的嘴里说出来，她撇着嘴笑。
“哎哟，我在这是不是多余了？”程梦之调侃道：“你这么快就知道简纯来我这了，不会是在楼上窗边守着看呢吧？”
“梦之。”简纯红着耳朵嗔责，然后对江易白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江易白唇角含着笑，声线温柔，“我这里收到了两张心理讲座的门票，是柳医生寄过来的，因为在外地，让我和你周末替她去一趟。”
柳依蓉在学校坐班，平时算不上忙，但因为随时会有学生找她咨询，所以不能缺席。以前她忙的时候，也会把邀请函给简纯，就当是去学习，回家写一份总结交给柳依蓉。
没想到这次居然是两张，是因为江易白回国了吗？
简纯这么想着，问江易白，“你刚回来没多久，应该有很多事要忙吧。”
“嗯？”
江易白没有否认，道：“出差一趟的时间还是有的，简老师没空吗？”
简纯原本是担心会耽搁江易白的时间，她也知道律师的工作繁杂，很少有休息时间，然而此刻却被江易白的反问给问住了。
“……不是。”
江易白：“那就好。”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一个女生从外面打开，道：“程总，林小姐来了。”
“知道了。”程梦之应下，脸上显现出疑惑来，近乎嘟囔道：“她怎么突然来了？”
“梦之，怎么了？”简纯问。
“没事，就我刚刚跟你说的那个模特朋友来了，”程梦之起身，作势要往外走，想起什么对江易白道：“你也认识的。”
不等她出去迎接，办公室的门没有被敲响就再次打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一手握着门把手，身体前倾微微倚靠在玻璃门上，笑脸盈盈，“程总有客人在啊，不介意我进来吧。”
“没事，都是老熟人。”
程梦之一瞬的尴尬，还是叫人进来坐。毕竟是客人，简纯自觉起身，坐到了一旁的单人藤椅上，给来者让出了沙发的位置。对方也没有客气，冲她颔首道谢。
简纯回敬一个点头也算作招呼了。
女人没有化妆，头发仅仅只是披散在颈后，身着素色的衣装却也掩盖不了她身上独特的气质，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坐下后，林许像是才发现同坐沙发的男人般，脸上稍显讶色，“哦？江律师，这么巧，又见面了。”
江易白看她一眼，面色淡淡，“你是……”
林许挑了挑眉，对他的反应没有感到意外，拖长叹音道：“嗯——？江律那么多卷宗都能记得，怎么对人记性就不太好呢。”
江易白“嗯”了声，没再做声。
程梦之作为中间人，眼下的气氛虽说是意料之中，但也没想到这么窒息，只好开口缓解尴尬，“她是我请的健身房广告代言人，林许，这位是简纯。”
“你好。”简纯道。
“你好呀，你长得真漂亮，也是模特吗？”林许看着简纯，目光很真诚。
简纯嘴角咧出一个害羞的笑，“不是。”
林许嘴唇微张，恍然般，“啊我想起来了，程总老提起一个漂亮的高中同学，就是你吧。”
“就是她。”程梦之略有些骄傲地搂了搂简纯的肩膀，“我没说假话吧。”
“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漂亮。”林许赞同地点点头，“那你们三个人都是高中同学咯？”
说这话时，林许直勾勾地看着简纯，简纯顿了一下，才应了是。
“啊，真羡慕啊。要我也跟你们同一个高中，也不至于连请江律吃饭也要被三番五次拒绝了。”
也许是太瘦，林许的脸部轮廓算不上柔和，鼻梁高挺，眼神犀利带有攻击性，但她看向简纯时并没有带着恶意的试探，只是她的自来熟让简纯这样性格的人有些招架不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无奈地笑了笑。
程梦之忍不住地道：“那还不是你目的性太强了。”
“啊？有吗？”林许自己没有发觉，“只是吃个饭而已嘛。”她想了想，又扭头去看江易白，满脸写着坦然，“不过我说江律，你身边有这么一个大美女，就不心动吗？”
简纯的瞳孔倏地放大，默默倒吸了一口气，这句话落在耳朵里，就像是被电击了般，浑身酥麻，感觉头发都要炸起来了。
她紧绷着，微微张唇，不太自然地笑了下，“林小姐，我们只是朋友。”
江易白渐渐把目光移向简纯，没说话，看不出情绪。
办公室里短暂的陷入沉默，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简纯从包里拿出手机，说了声抱歉后，走到一边接起。
江易白的视线也随着她的动作而移动，简纯站在窗边，半低着眉眼听着电话那头的人说话，密长的睫毛轻而缓地眨着。她比高中时高了些许，只是更瘦了，模样褪去了稚嫩，却仍有旧时的影子。
好像没怎么变，又好像变了许多。
江易白抬手看了眼手表，起身道：“事务所还有事要忙，我先走了。”
“好。”
程梦之一眼瞥见林许还想开口说话，就先一步按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低声道：“合适合适得了，别太过分。”
林许撇了撇嘴，露出些许委屈的表情，“好吧，江律下次见啊。”
听到这个声音，简纯不明所以地侧过身，发现江易白已经走到门口了，此刻又稍稍回过头，对她抬了抬手。
简纯没来得及回应，门已经关上，没多久电话那头也挂断了。
“他走了吗？”简纯问。
程梦之道：“是啊，男人嘛，伤心难过的时候要自己一个人消化，不然多没面子啊。”
简纯：“什么？”
程梦之无奈地摇摇头，一脸恨铁不成钢后又不得不妥协的释然，“哎，简纯纯，你还真是……哎。”
“哎，多好的男人啊。”
林许也跟着感叹，更是弄得简纯一脸雾水。
自和林许见过一次，她主动添加了简纯的联系方式，相约有空就一起出去玩，平时偶尔聊天，也仅限于闲聊，没有固定的话题。
很快临近周五，林许发消息问简纯，要不要一起去露营。没隔多久，程梦之也打电话说露营的事，林许要去一家新开的露营点拍摄MV，有资方全程包揽，不用担心任何花销，体验感保准非常棒。
周末刚好也没有其他事，简纯就答应了。
到了露营点，简纯才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林许去得早，接到简纯和程梦之的时候，她脸上带着浓妆，十度的天气只穿了一件抹胸短裙，却丝毫不觉得冷似的，连外套也没套。
程梦之只是看着就颤了颤肩膀，不得不感叹，“你们模特真抗冻啊，我都要冷成筛子了。”
“习惯了，零下都这样穿过，今天的天气还算暖和吧。”林许个子高，搂着简纯的肩膀刚刚好，偏头对她说道：“我还有一个小时左右才结束，你们过去就先玩着等我啊，小美女。”
“好。”简纯在她身边显得小鸟依人，乖巧地点头。
程梦之见到林许一脸宝贝的模样，啧啧两声，狠狠打了一下她的手，“啪”的一声，“我说，当着正主的面这么抢人，不太好吧，我会吃醋的哦。”
“正主？谁？你？”
“……”
三人一边闲聊一边往里走，穿过宽阔的草坪，远远就能看见湖面，和湖边上簌簌移动的人影。
距离营地还有不到五十米的距离，程梦之突然停下脚步，眼神横向林许，咬牙低声道：“你XX把他叫来干嘛？”
“什么？”林许道。
程梦之又打了她一下：“还给我装傻，别告诉我沈嘉平也是来这拍MV的？”
“哎呀，我不小心说漏嘴了，他哭着闹着要来。”林许抱住程梦之的脖子，下巴在她的头顶上蹭了蹭，“他跟我保证过了，绝对乖乖听话。”
听到两人说话，简纯才认出营地旁边那棵大树下站着的，是沈嘉平和宋穆。上次在饭店分开后，简纯好像就没再听到程梦之提起，也有两人不常聊这方面的原因，不过最主要的还是程梦之接触过的人不少，要让简纯一个个的询问进展如何，反倒是为难她了。
不过程梦之此刻的反应，应该是和沈嘉平发生了不太愉快的事。
“我说程总，你不会是怕了吧？”林许意味深长地看着程梦之。
这方法对程梦之百试不爽，她立马反驳，“怕？我程大小姐就没怕过谁，简纯纯，咱们过去。”
不论是学生时期还是现在，程梦之总是很讨人喜欢，像是自带一股吸引力。从她坐下开始，沈嘉平的视线始终没有从程梦之身上挪开过，几次想来搭话，都被出程梦之瞪回了原位。
简纯也能感觉出程梦之是在故意忽视，其中的氛围尴尬又奇怪，衬得她的存在有些多余，只好低头玩手机。江易白最近手上拿了几个难缠的官司，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健身房了，但时不时简纯也会收到他的信息。
没有固定的聊天内容，只有平淡的关心和分享，空时回复，忙碌到无音讯也无关紧要。以程梦之的话来说，就像一对结婚已久的异地老夫老妻，各自生活各自挂念。
但简纯始终不能自然的接受这种状态。每次看到江易白的新讯息，她仍旧一如既往地感到悸动，尽管短暂，始终是存在的。
放在以前，她哪里敢想。做梦也只是能离他进一小步就好了，能看见他就好了，他不要忘记自己就好了。
“很无聊吧，去走走吗？”
宋穆不知何时坐到旁边来，简纯吓得肩膀微微颤了下，编辑好的回复还没点发出，不小心触到了返回，顺势息屏。
简纯下意识地张唇，“啊？”
宋穆笑了笑，朝某个方向仰了仰下巴，“五百米外有一个湖，很漂亮，去看看？”
简纯和宋穆只见过一面，她时常无法正确掌握与不熟悉的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一般做法就是拉开社交距离。下意识的要拒绝时，她看见程梦之没有再拒绝沈嘉平的靠近，眉目间已经由冷漠转变为假装生气。
简纯犹豫两秒，觉得已经不太适合继续打扰两人，还是点了头，“好。”
第一卷已经拍摄完，助理站在林许面前整理碎发，突然脑袋一偏，她透过造型师看见并肩而行的两人，似乎还在说笑。
“那是沈嘉平的朋友？”
助理回头看了眼，“对，是沈先生的发小宋穆。今天真奇怪，沈少爷一般只投资不出面，别说监督拍摄外景，稀罕得很。”
林许似笑非笑道：“这人看起来……跟沈嘉平这种表里如一的大傻子不一样啊，身边有不少女人吧？”
“这宋少身边就沈嘉平一个圈内的，不太了解，不过应该不是坏人，我就见过两三次，献殷勤的不少，他理都不带理的，听说是有未婚妻，不知道感情怎么样……”
林许叫助理拿来手机，对着越走越远的两人的背影连拍了好几张，转而又对着程梦之和沈嘉平拍了两张，她边摆弄着手机边对着助理眨了眨眼，“这下有好戏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