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离客厅不远，走过一道富有设计感的墙壁和拐角就到了。
但程莹小姨家比确实是比程夏栖想象的要大得多。
跟在李牧野身后，她琢磨着明天自己一定要好好从头到尾参观一遍这片住宅。
程莹小姨看上去很忙，一天处理事务就很辛苦了，李牧野肯定也没心思带她晃来晃去，凡事都要靠自己。
餐厅和厨房是开放式设计，餐桌的位置正对着三面落景窗，望过去外面是大片的后花园。
“要纯牛奶还是酸奶?”李牧野打开冰箱问她。
“想喝酸奶。”
“纯牛奶不是比较能长高?”李牧野递给她。
“……”
“我一米□□。”程夏栖有些无语，潜意思就是，自己不用再长了。
“哦，看上去像没吃饱饭的。”李牧野点评道。
程夏栖不想接他的话了。转移话题道“家里有麦片吗?”
她喝酸奶的时候喜欢加点麦片，口感更好。
“没有。”
以为李牧野就这样结束对话了，没想到还要贱嗖嗖的补一句，“有夜宵吃就不错了。惯得你”
二人没有坐在餐桌上，反而选择了靠窗的吧台，窗户外面远远望去还能看到一点点滨城的地标建筑。
程夏栖倒了两杯酸奶在碗里用勺子小口小口的喝，李牧野则是开了一瓶气泡水，一边手划着手机，时不时还要看一下她。
“你看我喝干什么。”终于在他第四次转头看她，程夏栖耐不住性子了，皱着眉头瞪他。
“你吃的太慢了。”
他第一次觉得等人吃东西是很漫长的事情。
出去玩的时候社交圈子也都是男生，就算是平时看上去再怎么斯文的季楚霖，干饭的时候也是大口大口的，更别提他那个跟唐渡舟每天大战三百回的妹妹了。
他印象很深刻的一件事情是李孑然和唐渡舟每个月都要犯病来一次的比吃大会，场面简直……惨不忍睹。
但李孑然会偷偷递给季楚霖吃，季楚霖也很包容地私通了。所以除了第一次比赛唐渡舟险胜李孑然，后来的每个月唐渡舟都输的很莫名其妙。
他想到这件事情，忍不住嗤了一声笑出来。
程夏栖以为他在嘲笑她。
“你笑什么”
她的眼睛里透露着一丝不可置信，一双鹿眼瞪大，好像在说，我不过是吃的慢了点，还要被你嘲笑。
无辜又纯良。
“没事。”
“吃吧。”
李牧野想起她以后估计也得跟他们一起上下学。语重心长地补充了句，
“过阵子你就懂了。”
---------
吃完了李牧野跟她顺手指了玄关处的室内电梯，程夏栖好奇心很浓，直接搭着上去了。
他看客厅灯还亮着让她先上去，自己又折回去。
三人在沙发上打游戏一边骂骂咧咧。
“叶挺，哎呦我又死了。”
“孑然，人头给我给我!”
“你哥开心起来了还会赏我几个人头，你是一个也不让! 我去!”
其实叶挺，孑然，还有唐渡舟，这三人打游戏意识都不到位，所以碰到比较会玩的对手，游戏体验感就很差，如果跟李牧野和季楚霖一起，体验感就蹭蹭蹭的上涨。
原因无非是这两个人意识操作都是顶端的，而他们这三个小菜鸡只要乖乖按照指挥去走，胜率百分百。
“哥，小夏姐姐上去睡觉了啊”李孑然眼看自己又死了，有些无语的放下手机，问道。
唐渡舟也抬头看李牧野，“那是你妹妹吗?”
“嗯。不过没有血缘关系。你知道的，程莹是姓李的。”李牧野在讲述一个很平静的事实，这几人从小玩到大，也都知道，是众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喔! 那她大概……就是程莹阿姨在程家的时候，她大哥的女儿了”唐渡舟想了一下得出这个结论。
“讲真，她皮肤还挺白的，五官都很漂亮，气质也很出众。”
李牧野听到唐渡舟这番话，脑子里忽然想起刚才下楼时她穿的那件白色吊带裙，露出如藕般莹白的双臂，以及去动车站时她穿着白色上衣搭配黑色百褶裙下笔直纤细，白得发光的双腿。
确实白，气质也挺特别的。
有种未经过任何挫折，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一股很美好的气息在周围萦绕。
心里这么想，他嘴上却说道，“是么，没注意。你观察得倒是这么仔细。”
“这不是很直观的感受吗! 你这样讲的我有点bt诶!”唐渡舟激动地说道。
“就是就是! ”李孑然好不容易跟他站在同一战线，“夏栖姐姐直观感受就是大美女，是哥你不解风情。”
“母胎solo的人能懂些什么啊。”唐渡舟凑李孑然耳边小声说，继续补刀。
叶挺照样是和事佬的姿态，但神色上显然也很赞同唐渡舟的话。
李牧野无言以对了，很烦躁的抓了把头发，“还要不要打游戏，要的赶紧上楼去我房间。”
“过时不候。”
“要要要要!”三个人眼睛蹭的一下亮了，异口同声的说。
“晚上就住你家不走了!明天跟您一起上学哦～牧野哥哥”唐渡舟谄媚的恨不得抱住他大腿，贴在李牧野身上。
李牧野再怎么嫌弃都甩不开的那种。
--------
除了季楚霖，这三人在李牧野房间里打游戏到半夜四五点。
李牧野醒来时，看床头柜上显示屏的时间刚好七点整。
昨晚堪堪睡了三小时。
他抓了把蓬松翘起几根呆毛的头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皮无力地耷拉着。
低头往床下看，三个人七倒八歪的睡在床尾的大地毯上。
李牧野懒得叫他们，给他们随手丢了被子，盖在他们身上。自己去换衣服洗漱。
下楼的时候，程夏栖已经坐在客厅了。
还挺认真。李牧野看着她拿了本书在看，定眼一看，是再熟悉不过的高考3500词。
不知道滨城一中进度如何，多背背单词总是不错的，所以在等李牧野的时候，程夏栖就拿了本迷你小号的单词本，在心里默背。
直到面前有道人影覆盖下来，她抬眸才注意到他的存在。
李牧野叩了叩她身旁的桌子，开口的声音有些沙哑，“走了。”
程夏栖急忙把书塞进自己书包里，左右整理了一下衣服的褶皱。
她觉得去学校穿裙子麻烦，今天换了件黑色衣服配牛仔短裤，然后搭配过膝的白色长筒袜。
李牧野今天的T恤颜色也是黑色的。只不过二人明明穿同一色系，带给人的感觉确是完全不同的。
一个看上去冷冷淡淡，对什么都漠不关心，而另外一个气质恬淡温和，温温柔柔的。
程夏栖手忙脚乱地跟在他身后，犹豫再三后开口:“你不吃个早饭再去嘛。”
“而且你昨天晚上好像也没有吃。”
李牧野大步流星地朝后花园停车的地方走去，程夏栖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忽然他转身，程夏栖一不小心差点要撞上他胸口的位置。
抬头看他的时候，他注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似乎管的有点多了。”
不只是今天，昨天晚上也是。
本来他是不打算去冲个热水澡的，可是回房间的时候，满脑子却都是她站在房间门口，乖巧地对他说记得洗澡，不然会感冒的。
鬼使神差的，他后来就洗澡，穿衣服。
今天也是这样，要管他吃不吃饭。
李牧野怀疑是他太缺乏和异性接触了，才会因为她的几句话过分关注与在意。
有的时候只是几句再寻常不过的关心，会因此被无限放大，产生一些不必要的心理。
这样就管他了吗?
程夏栖好无语，果然多说多错，少说少错，她算是明白了这少爷狼心狗肺，她好心办坏事。
她低头不语了，像她这种情商低的，果然摸不透男人的性格。
看她这副略显得委屈，脸上尴尬不知所措的样子，李牧野更烦躁了，转身去车库把摩托车开出来，程夏栖站在原地等候。
他戴好了头盔，坐在车上长腿微微屈着，直接往程夏栖头上盖了一个小的。
“自己扣好。”
程夏栖乖乖照做，双手搭在他肩膀上爬上摩托车。
两人一路无言，程夏栖第一次坐摩托车，只听得见耳边风声呼啸，她的发丝在随风飘动，风呼呼的刮着她的脸。
很新奇的体验，下了车还有点意犹未尽。
滨城一中抓摩托车跟电动车，学生正常上学只能搭公交，或者是骑单车，条件好的家庭也可以开私家车，但是被发现摩托车会被扣学生纪律分的。
所以按照以往的习惯，李牧野把摩托车停靠在了学校围墙后门，一片没什么人打理的草丛里。
他有时候起晚要迟到了，就直接从这片地方的围墙翻进去。很方便，还能少挨骂。
但是今天比正常时间早了点，李牧野就带着程夏栖走正门。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学校只要求来报道，不上课，也没有要求穿校服，李牧野直接带着她去了自己班级。
他在年段里成绩还算看得过去，跟季楚霖一样，是初中部直升上来，读的是零班。
滨城一中很特色的一个班级，培育了许多竞赛人才，是国内几所top大学的重点衔接与关注对象。
这样的班级自然课程安排得也快和满。
班主任王啸德老师看到他带了个新面孔，立刻就知道了她就是李牧野家长说的那位从上北转学过来的女孩子了。
上北教育资源也是一流，她此前档案上看，她就读的是当地的某所私立院校，这所在国内算是小有名气。再看高一一整年的成绩几乎是全A。
还有艺术领域的小提琴，初中拿了上北桃花杯的金奖。
王主任很欣赏在艺术领域有发展的学生。
虽然说他带的这个班级大部分孩子都很让人省心，没有出现过什么幺蛾子，缺点就是太省心了，学校的活动也都不积极参与，开大会的时候害他老是被批评，没有团队集体荣誉感，看上去死气沉沉的。
去年高一一整年，零班五十个人，而学校艺术会要求每班至少准备一个节目，可他的班级连一个节目都凑不齐。害他差点被年段长骂得屁滚尿流。
如果她能来他的班级，今年的活动，还有明年的活动，还用担心吗……
高枕无忧了简直是。
王啸德在不着调的神游太空，等他脱离自己的幻想时空的时候，一双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他不由得恐惧自己内心的想法被看穿。
“王主任，想什么呢。”李牧野双手插兜，提醒道，“这是新同学。”
“噢噢，新同学新同学。”王啸德挠头，露出很温和淳朴的笑。
教室里一部分人都很安静，一部分人也是凑热闹地往她这个方向打量。
边看边窃窃私语。
“这个就是新来的转校生吗，长得还挺漂亮的。”
“啧，这腿……绝对领域。”
“跟李牧野穿同色系诶，别说，还挺搭的。”
李牧野皱了皱眉头，平静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烦躁，不着痕迹地移了点位置，挡住窥探她的目光。
一个背影留给大家。
王主任知道这里不是谈论事情的好地方，清了清嗓子，“大家坐到自己位置去!自行学习!”
“新同学跟我过去办公室。”
程夏栖点了点头，又看了眼李牧野。
李牧野看到她攥紧书包带子，有些微微颤抖的双手，察觉到她的内心并没有面上那么无波无澜。
嘴里小声嘀咕了句，真是个麻烦精。
却提步就要跟上去陪她。
“牧野同学也回去吧，她一个人过来就可以了。”王主任看到他也要跟过来，很温和地说。
程夏栖小跑到他面前，仰头很认真地告诉他，“没事，我一个人过去就行。”
“好”李牧野随意地朝她摆了摆手，伸手要她的包。
程夏栖不明所以，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摊开的手。
“书包。”
“书包给我。”他低声又重复了一遍。
程夏栖不知道他要自己书包做什么，还是乖乖脱下来递给了他。
“那我等一下去零班找你。”
但程莹小姨家比确实是比程夏栖想象的要大得多。
跟在李牧野身后，她琢磨着明天自己一定要好好从头到尾参观一遍这片住宅。
程莹小姨看上去很忙，一天处理事务就很辛苦了，李牧野肯定也没心思带她晃来晃去，凡事都要靠自己。
餐厅和厨房是开放式设计，餐桌的位置正对着三面落景窗，望过去外面是大片的后花园。
“要纯牛奶还是酸奶?”李牧野打开冰箱问她。
“想喝酸奶。”
“纯牛奶不是比较能长高?”李牧野递给她。
“……”
“我一米□□。”程夏栖有些无语，潜意思就是，自己不用再长了。
“哦，看上去像没吃饱饭的。”李牧野点评道。
程夏栖不想接他的话了。转移话题道“家里有麦片吗?”
她喝酸奶的时候喜欢加点麦片，口感更好。
“没有。”
以为李牧野就这样结束对话了，没想到还要贱嗖嗖的补一句，“有夜宵吃就不错了。惯得你”
二人没有坐在餐桌上，反而选择了靠窗的吧台，窗户外面远远望去还能看到一点点滨城的地标建筑。
程夏栖倒了两杯酸奶在碗里用勺子小口小口的喝，李牧野则是开了一瓶气泡水，一边手划着手机，时不时还要看一下她。
“你看我喝干什么。”终于在他第四次转头看她，程夏栖耐不住性子了，皱着眉头瞪他。
“你吃的太慢了。”
他第一次觉得等人吃东西是很漫长的事情。
出去玩的时候社交圈子也都是男生，就算是平时看上去再怎么斯文的季楚霖，干饭的时候也是大口大口的，更别提他那个跟唐渡舟每天大战三百回的妹妹了。
他印象很深刻的一件事情是李孑然和唐渡舟每个月都要犯病来一次的比吃大会，场面简直……惨不忍睹。
但李孑然会偷偷递给季楚霖吃，季楚霖也很包容地私通了。所以除了第一次比赛唐渡舟险胜李孑然，后来的每个月唐渡舟都输的很莫名其妙。
他想到这件事情，忍不住嗤了一声笑出来。
程夏栖以为他在嘲笑她。
“你笑什么”
她的眼睛里透露着一丝不可置信，一双鹿眼瞪大，好像在说，我不过是吃的慢了点，还要被你嘲笑。
无辜又纯良。
“没事。”
“吃吧。”
李牧野想起她以后估计也得跟他们一起上下学。语重心长地补充了句，
“过阵子你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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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李牧野跟她顺手指了玄关处的室内电梯，程夏栖好奇心很浓，直接搭着上去了。
他看客厅灯还亮着让她先上去，自己又折回去。
三人在沙发上打游戏一边骂骂咧咧。
“叶挺，哎呦我又死了。”
“孑然，人头给我给我!”
“你哥开心起来了还会赏我几个人头，你是一个也不让! 我去!”
其实叶挺，孑然，还有唐渡舟，这三人打游戏意识都不到位，所以碰到比较会玩的对手，游戏体验感就很差，如果跟李牧野和季楚霖一起，体验感就蹭蹭蹭的上涨。
原因无非是这两个人意识操作都是顶端的，而他们这三个小菜鸡只要乖乖按照指挥去走，胜率百分百。
“哥，小夏姐姐上去睡觉了啊”李孑然眼看自己又死了，有些无语的放下手机，问道。
唐渡舟也抬头看李牧野，“那是你妹妹吗?”
“嗯。不过没有血缘关系。你知道的，程莹是姓李的。”李牧野在讲述一个很平静的事实，这几人从小玩到大，也都知道，是众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喔! 那她大概……就是程莹阿姨在程家的时候，她大哥的女儿了”唐渡舟想了一下得出这个结论。
“讲真，她皮肤还挺白的，五官都很漂亮，气质也很出众。”
李牧野听到唐渡舟这番话，脑子里忽然想起刚才下楼时她穿的那件白色吊带裙，露出如藕般莹白的双臂，以及去动车站时她穿着白色上衣搭配黑色百褶裙下笔直纤细，白得发光的双腿。
确实白，气质也挺特别的。
有种未经过任何挫折，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一股很美好的气息在周围萦绕。
心里这么想，他嘴上却说道，“是么，没注意。你观察得倒是这么仔细。”
“这不是很直观的感受吗! 你这样讲的我有点bt诶!”唐渡舟激动地说道。
“就是就是! ”李孑然好不容易跟他站在同一战线，“夏栖姐姐直观感受就是大美女，是哥你不解风情。”
“母胎solo的人能懂些什么啊。”唐渡舟凑李孑然耳边小声说，继续补刀。
叶挺照样是和事佬的姿态，但神色上显然也很赞同唐渡舟的话。
李牧野无言以对了，很烦躁的抓了把头发，“还要不要打游戏，要的赶紧上楼去我房间。”
“过时不候。”
“要要要要!”三个人眼睛蹭的一下亮了，异口同声的说。
“晚上就住你家不走了!明天跟您一起上学哦～牧野哥哥”唐渡舟谄媚的恨不得抱住他大腿，贴在李牧野身上。
李牧野再怎么嫌弃都甩不开的那种。
--------
除了季楚霖，这三人在李牧野房间里打游戏到半夜四五点。
李牧野醒来时，看床头柜上显示屏的时间刚好七点整。
昨晚堪堪睡了三小时。
他抓了把蓬松翘起几根呆毛的头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皮无力地耷拉着。
低头往床下看，三个人七倒八歪的睡在床尾的大地毯上。
李牧野懒得叫他们，给他们随手丢了被子，盖在他们身上。自己去换衣服洗漱。
下楼的时候，程夏栖已经坐在客厅了。
还挺认真。李牧野看着她拿了本书在看，定眼一看，是再熟悉不过的高考3500词。
不知道滨城一中进度如何，多背背单词总是不错的，所以在等李牧野的时候，程夏栖就拿了本迷你小号的单词本，在心里默背。
直到面前有道人影覆盖下来，她抬眸才注意到他的存在。
李牧野叩了叩她身旁的桌子，开口的声音有些沙哑，“走了。”
程夏栖急忙把书塞进自己书包里，左右整理了一下衣服的褶皱。
她觉得去学校穿裙子麻烦，今天换了件黑色衣服配牛仔短裤，然后搭配过膝的白色长筒袜。
李牧野今天的T恤颜色也是黑色的。只不过二人明明穿同一色系，带给人的感觉确是完全不同的。
一个看上去冷冷淡淡，对什么都漠不关心，而另外一个气质恬淡温和，温温柔柔的。
程夏栖手忙脚乱地跟在他身后，犹豫再三后开口:“你不吃个早饭再去嘛。”
“而且你昨天晚上好像也没有吃。”
李牧野大步流星地朝后花园停车的地方走去，程夏栖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忽然他转身，程夏栖一不小心差点要撞上他胸口的位置。
抬头看他的时候，他注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似乎管的有点多了。”
不只是今天，昨天晚上也是。
本来他是不打算去冲个热水澡的，可是回房间的时候，满脑子却都是她站在房间门口，乖巧地对他说记得洗澡，不然会感冒的。
鬼使神差的，他后来就洗澡，穿衣服。
今天也是这样，要管他吃不吃饭。
李牧野怀疑是他太缺乏和异性接触了，才会因为她的几句话过分关注与在意。
有的时候只是几句再寻常不过的关心，会因此被无限放大，产生一些不必要的心理。
这样就管他了吗?
程夏栖好无语，果然多说多错，少说少错，她算是明白了这少爷狼心狗肺，她好心办坏事。
她低头不语了，像她这种情商低的，果然摸不透男人的性格。
看她这副略显得委屈，脸上尴尬不知所措的样子，李牧野更烦躁了，转身去车库把摩托车开出来，程夏栖站在原地等候。
他戴好了头盔，坐在车上长腿微微屈着，直接往程夏栖头上盖了一个小的。
“自己扣好。”
程夏栖乖乖照做，双手搭在他肩膀上爬上摩托车。
两人一路无言，程夏栖第一次坐摩托车，只听得见耳边风声呼啸，她的发丝在随风飘动，风呼呼的刮着她的脸。
很新奇的体验，下了车还有点意犹未尽。
滨城一中抓摩托车跟电动车，学生正常上学只能搭公交，或者是骑单车，条件好的家庭也可以开私家车，但是被发现摩托车会被扣学生纪律分的。
所以按照以往的习惯，李牧野把摩托车停靠在了学校围墙后门，一片没什么人打理的草丛里。
他有时候起晚要迟到了，就直接从这片地方的围墙翻进去。很方便，还能少挨骂。
但是今天比正常时间早了点，李牧野就带着程夏栖走正门。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学校只要求来报道，不上课，也没有要求穿校服，李牧野直接带着她去了自己班级。
他在年段里成绩还算看得过去，跟季楚霖一样，是初中部直升上来，读的是零班。
滨城一中很特色的一个班级，培育了许多竞赛人才，是国内几所top大学的重点衔接与关注对象。
这样的班级自然课程安排得也快和满。
班主任王啸德老师看到他带了个新面孔，立刻就知道了她就是李牧野家长说的那位从上北转学过来的女孩子了。
上北教育资源也是一流，她此前档案上看，她就读的是当地的某所私立院校，这所在国内算是小有名气。再看高一一整年的成绩几乎是全A。
还有艺术领域的小提琴，初中拿了上北桃花杯的金奖。
王主任很欣赏在艺术领域有发展的学生。
虽然说他带的这个班级大部分孩子都很让人省心，没有出现过什么幺蛾子，缺点就是太省心了，学校的活动也都不积极参与，开大会的时候害他老是被批评，没有团队集体荣誉感，看上去死气沉沉的。
去年高一一整年，零班五十个人，而学校艺术会要求每班至少准备一个节目，可他的班级连一个节目都凑不齐。害他差点被年段长骂得屁滚尿流。
如果她能来他的班级，今年的活动，还有明年的活动，还用担心吗……
高枕无忧了简直是。
王啸德在不着调的神游太空，等他脱离自己的幻想时空的时候，一双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他不由得恐惧自己内心的想法被看穿。
“王主任，想什么呢。”李牧野双手插兜，提醒道，“这是新同学。”
“噢噢，新同学新同学。”王啸德挠头，露出很温和淳朴的笑。
教室里一部分人都很安静，一部分人也是凑热闹地往她这个方向打量。
边看边窃窃私语。
“这个就是新来的转校生吗，长得还挺漂亮的。”
“啧，这腿……绝对领域。”
“跟李牧野穿同色系诶，别说，还挺搭的。”
李牧野皱了皱眉头，平静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烦躁，不着痕迹地移了点位置，挡住窥探她的目光。
一个背影留给大家。
王主任知道这里不是谈论事情的好地方，清了清嗓子，“大家坐到自己位置去!自行学习!”
“新同学跟我过去办公室。”
程夏栖点了点头，又看了眼李牧野。
李牧野看到她攥紧书包带子，有些微微颤抖的双手，察觉到她的内心并没有面上那么无波无澜。
嘴里小声嘀咕了句，真是个麻烦精。
却提步就要跟上去陪她。
“牧野同学也回去吧，她一个人过来就可以了。”王主任看到他也要跟过来，很温和地说。
程夏栖小跑到他面前，仰头很认真地告诉他，“没事，我一个人过去就行。”
“好”李牧野随意地朝她摆了摆手，伸手要她的包。
程夏栖不明所以，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摊开的手。
“书包。”
“书包给我。”他低声又重复了一遍。
程夏栖不知道他要自己书包做什么，还是乖乖脱下来递给了他。
“那我等一下去零班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