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该怎么办?

    伍音儿的大脑极速的转动着。

    对方目前还没有发现她确切的位置,如今当务之急是保持隐蔽,想办法确定危险的来源。

    她向白色巨门的方向缓缓爬行前进。

    很快,道达了她目力所及的地方。

    白石门处的地上横七竖八的倒下了几个红色长衫的人。

    应当就是他们两个刚才所说的傀儡。

    可是看数量,却远多于他们说的左二右三,两边都有四五个人。

    伍音儿不免有些忧虑,难道真的是两人寡不敌众,被擒获……或是遇难?

    她得想办法找到两人,若是被擒获,那他们能指望的,就只有她了。

    可伍音儿又默默查看了许久,却依然没有发现两人的行踪。

    连方才用箭射她的敌人,都不见踪迹,石门前冷冷清清,无人收尸,有一种十分可怕的宁静。

    两方都在暗处,不能这样一直僵持下去,伍音儿眼神一转。

    看她投石问路。

    字面意义上的投石问路。

    她小心的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从地上捡起一把石子,向前方抛掷而去。

    石子哗啦一声散落在远处。

    只一个瞬息间,箭便射到了她眼前。

    竟然没有去射石子落地的方向,而是寻石子抛洒的踪迹,直接反方向射到了她的面前。

    那箭矢离她只有不到一丈,粗壮的箭杆落地后仍发出一段震颤之声。

    是弩箭!

    箭是从石门处射出的。

    伍音儿错愕间,听见一阵弩机上弦的咯吱声。

    糟糕,对方还要再射。

    伍音儿连忙向旁近闪身,可为时已晚。

    弩箭带着风声破空而来,所指的位置正是她闪身所向。

    对方已经预判了她的行动,或者说,对方已经看见她了。

    惨了,这一箭怕是躲不开……

    但弩箭是从石门里射出来的,死角很大。

    只要这一箭没有击中她的要害,她便可以跑到弩机的死角里。

    就在她脑子里想着千万别中要害的时候,腿部却突然一阵剧痛。

    一道凌厉的金芒瞬间击中她的小腿。

    她身形一晃,被打得在地上转了一个圈。

    可也多亏了这一圈,那只弩箭最终落在了她的身侧。

    下一秒,一个人就把她从地上揪了起来。

    “腿没事吧?”

    是李诺臣,他声音压得很低,像一只猛兽,眼中微有愠色。

    “没……没事。”伍音儿见他出现,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小腿虽然还有一些隐隐作痛,但也不觉得疼了,咬牙说道。

    两人无暇多言,弩机上弦的声音如鬼魅般再次出现。

    “跑起来。”李诺臣拉住她的手,右手捏了一个诀,眼前突然迸出一层刺眼的金盾。

    两人迈开腿,向石门方向冲了过去。

    “李诺臣你要干嘛?”伍音儿吓了一跳。

    他这难道是打算硬闯?

    弩箭又至,这次是迎面而来。

    眼看两人便要被射个对穿。

    李诺臣爆喝一声,金盾炸开,弩箭变轨。

    腾的一下扎在了两人脚下。

    两人没有停顿,很快便已冲到了石门缝前。

    金盾已经消散,两人没有保护,如移动的活靶子,冲到了弩机的射程之内。

    “脚下别停。”李诺臣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伍音儿也明白,距离拉近后,目标只有不停的移动,才能降低弩箭命中的几率。

    两人马上要入,弩机便在门内一个高架之上,一名红衣傀儡正在上弦瞄准二人。

    “又要来了!”伍音儿早忘了身上的各处疼痛,也不知从哪来的力量,竟然紧紧的跟住了李诺臣的速度。

    “燕飞!你再不快点我们就死了!”李诺臣大吼一声。

    “你燕飞爷爷来了!”

    一个人影应声落在高架之上,闪电般的金刀狠狠的扎进了红衣人的脖子里。

    燕飞手狠心戾,金刀没有收里,而是斩断那人的锁骨,一路破开他的前胸。

    心脏被斩成两半带出体外,血溅三尺,金刀这才收回鞘中。

    斩敌后,他神色间如常,这便是所谓杀人如麻。

    方此时,伍音儿与李诺臣两人刚好跑进石门缝隙。

    这石门缝隙不大,若无人转移弓弩手的注意力,只需一架弩机,便是万夫莫开。

    从伍音儿在门外呼唤二人开始,弓弩手的注意力边移向门外。

    李诺臣二人彼时已经解决了门口的一干傀儡,正伺机入门。

    一支弩箭后,伍音儿没了动静,不由担心。

    直到伍音儿投石问路,弓弩手彻底把目标转移到了她道身上。

    两人当下便决定将计就计,一个人去找到伍音儿,保护她顺便转移弓弩手的注意力。

    另一个人则趁机进门杀人。

    至此,白石门前把守的所有傀儡被全部解决。

    “方才你们没了动静,我还以为你俩被擒获了。”伍音儿关切道。

    “若我们被擒获了,你不应该赶紧离开此地吗?”李诺臣问她。

    “那怎么行,你们若是被擒,我就是唯一一个能救你们的人了。我当然不能自己偷生!”伍音儿一脸侠肝义胆,义正言辞的说。

    “你倒是仗义,可你确定你现在这个样子救得了我们?”李诺臣看了看她包扎的严严实实的手臂说道。

    “办法总比困难多嘛,你看,咱们现在不也都活着?”伍音儿说完,看了看两人。

    这才发现,人是都活着,但他们俩都是一身的血污。

    “你们两个没事吧,可有受伤?”

    “哦,这不是我们的血,这傀儡十分古怪,看似与人无异,但伤口出血量却是常人的数倍。”燕飞看了看自己的一身血衣说道。

    李诺臣抬起手臂,放在鼻下嗅闻。

    “辛辣之气,看来也不是正常的血液。”

    燕飞也闻了闻,点头同意。

    伍音儿凑到李诺臣衣襟前,细细嗅了嗅,又伸手在他前襟血污最多的地方抹了一把。

    “凝结的速度很慢,也比一般的血迹黏稠。这是不是就是那个假孟子雅说的那种辛辣液体?”伍音儿说道。

    “八九不离十,这种液体被傀儡喝下去以后便会变成他们的□□,和养分的来源。”李诺臣道。

    “你们两别分析了,答案不就在眼前吗?”在弩机高架上没有下来的燕飞,指了指他身后,对二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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