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饶是齐夷心性沉稳，也被短暂地惊了一瞬。回神之后，嗤笑道：“你在胡说什么？”
姜以鱼厚重的刘海下，眼神执拗又澄澈：“我没有胡说，我就是你的救命恩人。”
呵，这是大白天遇上神经病了！齐夷咒骂了一声，立时没了追问的兴致，不欲纠缠，转身就走。
姜以鱼鼓足勇气一连重复了两遍，已经做好了继续对话下去的准备，没成想刚刚还一副兴师问罪的人居然就这么离开了，这是什么意思，是信？还是不信？姜以鱼完全摸不着头脑，只得追上去自顾自地继续下去：“我真的是你的救命恩人！”
这下，姜以鱼看清了，男人的脸上分明是不屑和鄙夷的神色，好在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倒也不是很受打击，边小跑着跟紧男人的步伐边抛出佐证：“你十岁那年是不是掉进过海里差点淹死，是我救的你啊！”
不错！看来不是神经病，连八年前的事情也能挖到，简直无聊至极。
“也对，我出现的太突然了，你不相信也是情理之中的。”姜以鱼可以理解男人的臭脸，事情过去那么多年，这事要搁自己身上，自己也不会轻易相信的，眼眸一转，举起一物，“你看，这是什么？”
齐夷本不想理会，可是女孩拿着吊坠还是项链之类的物什一直锲而不舍地围着自己转圈，余光定格的瞬间，瞳孔巨震，一把夺过女孩手中晃着的无比眼熟的项链，急切地、有些颤抖地再三确认无疑后，看向女孩的眼神剥掉了层层疏离，有着毫无掩饰的痛意和凌厉，攫住女孩双肩的手有如千钧：“说！项链为什么会在你的手上！你到底是谁？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肩部的痛感直接刺激到了姜以鱼泪腺，挣扎无果，只得强忍泪意：“你能先松开吗？我好疼啊。”
闻言，齐夷放松力道，但并没有松手，面上满是怀疑之色。冷静少许，开口：“你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是的。”姜以鱼眼眸一亮，“你终于相信我啦！我就知道你看到项链一定就会相信我的。”
齐夷没有正面回答：“所以，项链是你在救我的时候偷走的？“
“才不是！”被质疑为偷的姜以鱼跳脚，“我怎么可能偷东西，这是我捡到的，是救你的时候在水里捡到的好吧，只是把你送上岸后忘记还给你而已！“
“水里？送上岸？”齐夷敏锐无比，“你当时也在那条船上，那么巧，也掉进了海里？“
齐夷记得很清楚，那条船上并没有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任何儿童。
“我怎么可能掉进海里？”姜以鱼的脸上浮现骄傲的神色，“我分明是一直生活在海里好吧！”
“一直生活在海里？”齐夷冷笑着看向再次胡言乱语的陌生少女，“接下来，你该不会要说自己是一条美人鱼吧。“
“当然不是美人鱼！“姜以鱼不满地反驳，“我是鲛人，可以唱歌可以织绡可以流珠的鲛人一族，才不是什么一只什么鱼呢！“
女孩不找套路出牌，齐夷微微错愕了下，手上的力道再次加大，戾气更盛：“说实话，否则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加剧的痛意和可能腿被打断的恐惧让姜以鱼的眼睛红了红，更显无辜可怜，这也让她意识到眼前这个人类并不似想象中的纯良无害，为自己的莽撞感到了一丝懊悔，瑟缩道：“轻点轻点，我说实话，我说实话还不行吗？”
果然如此，齐夷泄了些力道，催促道：“快点！“
“你先松开。”连番被弄疼的姜以鱼看出了齐夷的急切，眼珠子一转，谈起了条件，“否则就算你打断我的腿，我也不会说的，你还得去坐牢，多划不来啊！”
齐夷也只是见对方只是个姑娘，作势唬一下，并没有以身试法的打算，见女孩神色不似作伪：“你确定，我松开后你就会说实话？”
姜以鱼点头如捣蒜。
齐夷将信将疑地松开，姜以鱼离开之谷后，敏捷如兔般后退四五步，并且随时提防着齐夷的靠近。
几息之间，迅速拟好了另一套可信度更高的说辞：“咳，好吧，我也不瞒你了，你猜的基本没错，我也是京大的学生，是在陶教授的课堂上听点名觉得耳熟，就想起了小时候有次围观一个小男孩被救的时候捡到过一条项链。”
顿了顿，在齐夷压迫性十足的眼神下梗着脖子继续，“主要是，你长得太好看了，我就想试试，说自己是你的救命恩人，说不准你就信了呢？这样我就可以顺理成章成为你的女朋友了。”
女孩脸上有着再明显不过的躲闪，齐夷不用多想就知道她依然没有说实话，至少没有全说实话，思忖片刻，齐夷当机立断，既然多说无益，索性就不要继续下去了：“算了，不管项链是如何到你手上的，总之，谢谢。”说完，睥睨着眼睛，高傲又冷漠，“另外，你这样的，我就算是眼睛瞎了也不会看上你，我劝你趁早死心。如果我发现你再像今天一样跟着我，打断你的腿也许不会，打个110的功夫我还是有的。”
姜以鱼心下一喜，认为齐夷已经相信了自己的说辞，为自己的聪慧沾沾自喜之余，脸上还不忘配合着摆出被喜欢的人拒绝的失落之色：“那好吧，你既然不喜欢我我也不能勉强你，都说强扭的瓜不甜，只是……”
眼神聚焦在了齐夷手上的项链上，“这条项链我打听过了，市场价至少在20万左右。”
女孩的话意有所指，齐夷心里有了猜测，但觉得过于荒谬：“所以，你的意思是？”
姜以鱼挺挺胸膛，做大度状：“你给我十万就好，不用谢啦！”
齐夷不可置信，咬牙：“这本来就是我的，你只是物归原主而已。”
姜以鱼点点头：“对啊，我知道啊，所以我只要了一半的价格而已。”
说完，一看齐夷还是摆着一张死人脸，顿时警惕不已，“你该不会指望我施恩不图报吧，你这也太高估我了！图不到色不给我图财啦？”
“……”齐夷知道这项链确实有些价值，自己本也以为它早就石沉大海了，如今被人归还，不论目的如何，给些酬劳倒也不过分。
“十万太多了，我没这么多钱。”齐夷直白道。
“那，五万？”姜以鱼比出手势。
“……”数值降得猝不及防，齐夷维持着面上的镇定，摇头，“还是太多了。”
姜以鱼犹豫着放回了三根指头：“两万？”
“一万，最多一万。”齐夷直接砍掉十分之九。
“行！”姜以鱼好似未曾感受到前后数值落差之大，爽快地答应了。
砍的过程过于顺利，对方的脸上甚至浮现了几丝笑意，齐夷不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出手还是心慈手软了，但毕竟话已经说出了了，不好变卦：“分期付款，一个月一千，十个月还清。你支付宝号多少，这个月的我先打一半给你。“
“手机，我没有手机啊！”姜以鱼一脸无辜地看向齐夷，摸着肚皮，惨兮兮道：“而且我饿了，你可以带我去吃饭吗？饭钱就从这个月的一千块里扣好了。“
“没有手机？怎么，你现在该不会又要说你是山顶洞人了吧。“齐夷双手抱胸，语气刻薄。
“我真的没有手机啊，听说手机对于你们人类很重要，付钱都得用手机付，要不你先带我去买手机吧！”见齐夷不为所动，赶紧补一句，“钱也从你欠我的一千块里扣就好。”
齐夷之前还怀疑女孩是不怀好意接近自己的，眼下只觉得不可思议，话都到这份上了，居然还在装什么鲛人的人设，这人要么是脑袋有问题，要么就是电视剧看多了，中毒太深：“你刚刚说，你，也是京大的学生？”
姜以鱼浑然不觉，第一时间从斜挎的彩色帆布包里掏出学生卡，粲然一笑，有如明珠，熠熠生辉：“对啊！你看，这是我的校园卡！京大21级国际关系学院，姜以鱼。”
齐夷接了过来，前后翻看了一番，确实不似作伪，略有些诧异，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离这里200m远有银行，我取500块现金给你怎么样？”齐夷折中道。
姜以鱼眨眨眼，期待地问：“银行附近有好吃的不？”
齐夷不是很耐烦地含糊地点点头，迈开长腿走在了前面，姜以鱼欢呼一声，笑容灿烂地跟上。
半个小时后，齐夷抱胸站在兴致勃勃点餐的姜以鱼身后，看不透眼前的这个叫姜以鱼的女孩子究竟要做什么。如果不是蓄意接近，真的只是为了用项链索取报酬，为什么却能费劲气力拿到五百块后，转脸就慷慨地提出请客；分明也是京大的学生，客观地说，还是个姿容出色的女学生，身上却无半点傲气，被拒绝后的反应是在大马路上抱着男孩的腿，被拖被拽偏偏就是死皮赖脸不撒手……
“齐夷齐夷，你想吃什么？快点快点！”姜以鱼打断齐夷的思绪，亲昵地催促道。
早就过了狂热于肯德基、麦当劳之类快餐的齐夷兴良心还没有黑到以浪费食物为代价宰对方一顿的地步：“随便点份套餐就行，打包，带走。”
齐夷自认，进入肯德基大门便已是自己妥协的极限了，面对面进餐，呵！想都不要想！
“您好，就那个最便宜的套餐，我要六份。”说着，捏住早就准备好的两张红钞票，递给了店员。
“六份？”齐夷怀疑自己听错了，根深蒂固的节俭观念迫使他不得不出声提醒，“为什么要一模一样的套餐重复点六份？”
姜以鱼笑眯眯：“我算过了，这样点最划来！”眼睛忽而瞄向一个角落，“哎呀，那里有空位了，我先去占座了，餐好了你记得端过来找我。”
说完，不待齐夷回复，风风火火飞奔而去。
六份？确定能吃完？还有，占位子干什么用的？自己明明说过“打包，带走”，她是没听懂吗？自己又是什么时候答应要站在这里帮她点餐了？
“先生，这是找您的钱。”服务员显然是很久没有接触过现金的订单，很是花了一番功夫才手忙加乱地凑齐了。
齐夷自己上午才做的店员兼职，明白这种快餐店分秒不得闲，姜以鱼又一副占住座位好不开心的模样，当即伸出大手，接过不多的零钱，放进自己的口袋。嗯，待会儿若是那个叫姜以鱼找自己讨要，便说这是自己应得的等餐报酬，坚决不还。
很显然，这方面齐夷多虑了。
餐量过大，只能分两次运送。当自己端着第二盘折返的时候，就看见姜以鱼已经大块大快朵颐起来，目测是在啃第二块汉堡，右手拿着的是第二杯可乐了。
看样子，应该不是真的看上自己了。齐夷清楚得记得一次宿舍卧谈时，唯一自称有过单恋经历的老黑曾言之凿凿，正常男女是不会在有好感的异性面前都会万分在意自己的形象，比如，吃顿便餐，红烧肉都恨不得上刀叉。
齐夷从一桌餐食之中，挑出一份，装进自己后来加要的打包袋之中：“看好了，我只拿了一份的量。”
三四口解决第二份汉堡的姜以鱼闻言，放下手中的可乐，挨个点点剩下的餐食：“嗯，数量没错。”
什么意思？怀疑我多拿？齐夷的眉心跳了跳，不悦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按刚刚姜以鱼的表现来说，齐夷以为，她怎么着也会挽留或是直接跟上，没成想对方点完数量后，便安心地继续埋脸于食物之中，听完自己要先走一步的话，也不过是随意地摆摆手，毫不在意。
齐夷轻哧一声，也好，省的麻烦！
饶是齐夷心性沉稳，也被短暂地惊了一瞬。回神之后，嗤笑道：“你在胡说什么？”
姜以鱼厚重的刘海下，眼神执拗又澄澈：“我没有胡说，我就是你的救命恩人。”
呵，这是大白天遇上神经病了！齐夷咒骂了一声，立时没了追问的兴致，不欲纠缠，转身就走。
姜以鱼鼓足勇气一连重复了两遍，已经做好了继续对话下去的准备，没成想刚刚还一副兴师问罪的人居然就这么离开了，这是什么意思，是信？还是不信？姜以鱼完全摸不着头脑，只得追上去自顾自地继续下去：“我真的是你的救命恩人！”
这下，姜以鱼看清了，男人的脸上分明是不屑和鄙夷的神色，好在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倒也不是很受打击，边小跑着跟紧男人的步伐边抛出佐证：“你十岁那年是不是掉进过海里差点淹死，是我救的你啊！”
不错！看来不是神经病，连八年前的事情也能挖到，简直无聊至极。
“也对，我出现的太突然了，你不相信也是情理之中的。”姜以鱼可以理解男人的臭脸，事情过去那么多年，这事要搁自己身上，自己也不会轻易相信的，眼眸一转，举起一物，“你看，这是什么？”
齐夷本不想理会，可是女孩拿着吊坠还是项链之类的物什一直锲而不舍地围着自己转圈，余光定格的瞬间，瞳孔巨震，一把夺过女孩手中晃着的无比眼熟的项链，急切地、有些颤抖地再三确认无疑后，看向女孩的眼神剥掉了层层疏离，有着毫无掩饰的痛意和凌厉，攫住女孩双肩的手有如千钧：“说！项链为什么会在你的手上！你到底是谁？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肩部的痛感直接刺激到了姜以鱼泪腺，挣扎无果，只得强忍泪意：“你能先松开吗？我好疼啊。”
闻言，齐夷放松力道，但并没有松手，面上满是怀疑之色。冷静少许，开口：“你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是的。”姜以鱼眼眸一亮，“你终于相信我啦！我就知道你看到项链一定就会相信我的。”
齐夷没有正面回答：“所以，项链是你在救我的时候偷走的？“
“才不是！”被质疑为偷的姜以鱼跳脚，“我怎么可能偷东西，这是我捡到的，是救你的时候在水里捡到的好吧，只是把你送上岸后忘记还给你而已！“
“水里？送上岸？”齐夷敏锐无比，“你当时也在那条船上，那么巧，也掉进了海里？“
齐夷记得很清楚，那条船上并没有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任何儿童。
“我怎么可能掉进海里？”姜以鱼的脸上浮现骄傲的神色，“我分明是一直生活在海里好吧！”
“一直生活在海里？”齐夷冷笑着看向再次胡言乱语的陌生少女，“接下来，你该不会要说自己是一条美人鱼吧。“
“当然不是美人鱼！“姜以鱼不满地反驳，“我是鲛人，可以唱歌可以织绡可以流珠的鲛人一族，才不是什么一只什么鱼呢！“
女孩不找套路出牌，齐夷微微错愕了下，手上的力道再次加大，戾气更盛：“说实话，否则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加剧的痛意和可能腿被打断的恐惧让姜以鱼的眼睛红了红，更显无辜可怜，这也让她意识到眼前这个人类并不似想象中的纯良无害，为自己的莽撞感到了一丝懊悔，瑟缩道：“轻点轻点，我说实话，我说实话还不行吗？”
果然如此，齐夷泄了些力道，催促道：“快点！“
“你先松开。”连番被弄疼的姜以鱼看出了齐夷的急切，眼珠子一转，谈起了条件，“否则就算你打断我的腿，我也不会说的，你还得去坐牢，多划不来啊！”
齐夷也只是见对方只是个姑娘，作势唬一下，并没有以身试法的打算，见女孩神色不似作伪：“你确定，我松开后你就会说实话？”
姜以鱼点头如捣蒜。
齐夷将信将疑地松开，姜以鱼离开之谷后，敏捷如兔般后退四五步，并且随时提防着齐夷的靠近。
几息之间，迅速拟好了另一套可信度更高的说辞：“咳，好吧，我也不瞒你了，你猜的基本没错，我也是京大的学生，是在陶教授的课堂上听点名觉得耳熟，就想起了小时候有次围观一个小男孩被救的时候捡到过一条项链。”
顿了顿，在齐夷压迫性十足的眼神下梗着脖子继续，“主要是，你长得太好看了，我就想试试，说自己是你的救命恩人，说不准你就信了呢？这样我就可以顺理成章成为你的女朋友了。”
女孩脸上有着再明显不过的躲闪，齐夷不用多想就知道她依然没有说实话，至少没有全说实话，思忖片刻，齐夷当机立断，既然多说无益，索性就不要继续下去了：“算了，不管项链是如何到你手上的，总之，谢谢。”说完，睥睨着眼睛，高傲又冷漠，“另外，你这样的，我就算是眼睛瞎了也不会看上你，我劝你趁早死心。如果我发现你再像今天一样跟着我，打断你的腿也许不会，打个110的功夫我还是有的。”
姜以鱼心下一喜，认为齐夷已经相信了自己的说辞，为自己的聪慧沾沾自喜之余，脸上还不忘配合着摆出被喜欢的人拒绝的失落之色：“那好吧，你既然不喜欢我我也不能勉强你，都说强扭的瓜不甜，只是……”
眼神聚焦在了齐夷手上的项链上，“这条项链我打听过了，市场价至少在20万左右。”
女孩的话意有所指，齐夷心里有了猜测，但觉得过于荒谬：“所以，你的意思是？”
姜以鱼挺挺胸膛，做大度状：“你给我十万就好，不用谢啦！”
齐夷不可置信，咬牙：“这本来就是我的，你只是物归原主而已。”
姜以鱼点点头：“对啊，我知道啊，所以我只要了一半的价格而已。”
说完，一看齐夷还是摆着一张死人脸，顿时警惕不已，“你该不会指望我施恩不图报吧，你这也太高估我了！图不到色不给我图财啦？”
“……”齐夷知道这项链确实有些价值，自己本也以为它早就石沉大海了，如今被人归还，不论目的如何，给些酬劳倒也不过分。
“十万太多了，我没这么多钱。”齐夷直白道。
“那，五万？”姜以鱼比出手势。
“……”数值降得猝不及防，齐夷维持着面上的镇定，摇头，“还是太多了。”
姜以鱼犹豫着放回了三根指头：“两万？”
“一万，最多一万。”齐夷直接砍掉十分之九。
“行！”姜以鱼好似未曾感受到前后数值落差之大，爽快地答应了。
砍的过程过于顺利，对方的脸上甚至浮现了几丝笑意，齐夷不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出手还是心慈手软了，但毕竟话已经说出了了，不好变卦：“分期付款，一个月一千，十个月还清。你支付宝号多少，这个月的我先打一半给你。“
“手机，我没有手机啊！”姜以鱼一脸无辜地看向齐夷，摸着肚皮，惨兮兮道：“而且我饿了，你可以带我去吃饭吗？饭钱就从这个月的一千块里扣好了。“
“没有手机？怎么，你现在该不会又要说你是山顶洞人了吧。“齐夷双手抱胸，语气刻薄。
“我真的没有手机啊，听说手机对于你们人类很重要，付钱都得用手机付，要不你先带我去买手机吧！”见齐夷不为所动，赶紧补一句，“钱也从你欠我的一千块里扣就好。”
齐夷之前还怀疑女孩是不怀好意接近自己的，眼下只觉得不可思议，话都到这份上了，居然还在装什么鲛人的人设，这人要么是脑袋有问题，要么就是电视剧看多了，中毒太深：“你刚刚说，你，也是京大的学生？”
姜以鱼浑然不觉，第一时间从斜挎的彩色帆布包里掏出学生卡，粲然一笑，有如明珠，熠熠生辉：“对啊！你看，这是我的校园卡！京大21级国际关系学院，姜以鱼。”
齐夷接了过来，前后翻看了一番，确实不似作伪，略有些诧异，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离这里200m远有银行，我取500块现金给你怎么样？”齐夷折中道。
姜以鱼眨眨眼，期待地问：“银行附近有好吃的不？”
齐夷不是很耐烦地含糊地点点头，迈开长腿走在了前面，姜以鱼欢呼一声，笑容灿烂地跟上。
半个小时后，齐夷抱胸站在兴致勃勃点餐的姜以鱼身后，看不透眼前的这个叫姜以鱼的女孩子究竟要做什么。如果不是蓄意接近，真的只是为了用项链索取报酬，为什么却能费劲气力拿到五百块后，转脸就慷慨地提出请客；分明也是京大的学生，客观地说，还是个姿容出色的女学生，身上却无半点傲气，被拒绝后的反应是在大马路上抱着男孩的腿，被拖被拽偏偏就是死皮赖脸不撒手……
“齐夷齐夷，你想吃什么？快点快点！”姜以鱼打断齐夷的思绪，亲昵地催促道。
早就过了狂热于肯德基、麦当劳之类快餐的齐夷兴良心还没有黑到以浪费食物为代价宰对方一顿的地步：“随便点份套餐就行，打包，带走。”
齐夷自认，进入肯德基大门便已是自己妥协的极限了，面对面进餐，呵！想都不要想！
“您好，就那个最便宜的套餐，我要六份。”说着，捏住早就准备好的两张红钞票，递给了店员。
“六份？”齐夷怀疑自己听错了，根深蒂固的节俭观念迫使他不得不出声提醒，“为什么要一模一样的套餐重复点六份？”
姜以鱼笑眯眯：“我算过了，这样点最划来！”眼睛忽而瞄向一个角落，“哎呀，那里有空位了，我先去占座了，餐好了你记得端过来找我。”
说完，不待齐夷回复，风风火火飞奔而去。
六份？确定能吃完？还有，占位子干什么用的？自己明明说过“打包，带走”，她是没听懂吗？自己又是什么时候答应要站在这里帮她点餐了？
“先生，这是找您的钱。”服务员显然是很久没有接触过现金的订单，很是花了一番功夫才手忙加乱地凑齐了。
齐夷自己上午才做的店员兼职，明白这种快餐店分秒不得闲，姜以鱼又一副占住座位好不开心的模样，当即伸出大手，接过不多的零钱，放进自己的口袋。嗯，待会儿若是那个叫姜以鱼找自己讨要，便说这是自己应得的等餐报酬，坚决不还。
很显然，这方面齐夷多虑了。
餐量过大，只能分两次运送。当自己端着第二盘折返的时候，就看见姜以鱼已经大块大快朵颐起来，目测是在啃第二块汉堡，右手拿着的是第二杯可乐了。
看样子，应该不是真的看上自己了。齐夷清楚得记得一次宿舍卧谈时，唯一自称有过单恋经历的老黑曾言之凿凿，正常男女是不会在有好感的异性面前都会万分在意自己的形象，比如，吃顿便餐，红烧肉都恨不得上刀叉。
齐夷从一桌餐食之中，挑出一份，装进自己后来加要的打包袋之中：“看好了，我只拿了一份的量。”
三四口解决第二份汉堡的姜以鱼闻言，放下手中的可乐，挨个点点剩下的餐食：“嗯，数量没错。”
什么意思？怀疑我多拿？齐夷的眉心跳了跳，不悦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按刚刚姜以鱼的表现来说，齐夷以为，她怎么着也会挽留或是直接跟上，没成想对方点完数量后，便安心地继续埋脸于食物之中，听完自己要先走一步的话，也不过是随意地摆摆手，毫不在意。
齐夷轻哧一声，也好，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