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她放下支着脑袋的手,扭头正视着前方,从后视镜中俏俏看路桥归。

    他正专注的开着车,系着安全带的安全带束缚着他,保护着他,双手握着方向盘,在严格地遵守交通法规。夏俏脑海思绪乱飘,关注点也开始乱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究竟再胡乱想着什么。

    我们算是有缘分吗?情窦初开时我喜欢过你,现在又嫁给了你。想着又垂下眸子,抚摸着新做的指甲,不算吧。若是有缘,那时候就不会多个许缘。若是有缘,现在不会少个许缘。可是,怎么就在我不喜欢你的时候‘在一起’了呢,好奇怪。

    此时的楚婷婷已经等在公司旁边的咖啡馆了,毕竟她天天被压榨劳动力,拼命工作,人都憔悴了。这一回可是难得清闲,正适合放松。她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珍惜玩乐的时光,打工人的身不由己她已经领悟了。

    当然,夏俏是放在重要位置的,楚婷婷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在手机上和夏俏聊着天,又时刻共享位置信息。不知道为什么,搞得楚婷婷心容易‘砰砰’响得厉害,夏俏离自己的位置越近,她越紧张。好像有种上学时排队等演讲的熟悉感。

    时间匆匆,夏俏从自己的回忆和思考中脱离时,路桥归便开到了目的地。

    楚婷婷透过玻璃看着夏俏从车上下来,就急忙拿着外带的给夏俏买的饮品走出门,准备向往常那样迎接她的大大的拥抱。

    不出所料,夏俏在看到楚婷婷的那一刻,眼睛变得亮晶晶的,活泼地奔向她,抱住了她。

    这是路桥归没有见过的,夏俏真情实感的传递那么明显,那是一种张扬明显的喜悦,是一种无比的轻松。

    甚至在拥抱过后,转过身向自己招手再见的笑脸的表情也是比往常更灿烂。

    路桥归回应着,看着夏俏牵着楚婷婷笑着说着走开了。

    这是什么感觉呢,好像是顺带着的,好像是一件赠品。

    微微有些失落的同时也足够惊喜。

    等夏俏真的在视野中消失时,路桥归才回到车上。坐在驾驶座,拍了拍方向盘,不过幸好没有按到喇叭,“好样的,成功男人的副驾驶就应该坐自己的老婆。”他独自偷乐着,而这种偶尔降智的行为在这个错过老婆的爱的男人面前可以原谅,可以体谅了。

    路桥归认为相处久了之后,或许夏俏在自己身边也会像那样放松的,他给予自己一些鼓励,也算是给自己一些希望。

    夏俏有朋友的陪伴,路桥归倒是已经习惯独自一人了。他很规矩,从小就被动或主动有清晰目标,忙忙碌碌的。

    但公司毕竟主要还是他父亲在管,他也只能算是一个被培养的要做主帅的现阶段的兵。他在忙碌的时候昼夜颠倒,不想忙碌也可以早早下班,回家办公。

    结婚后经常会选择早下班,是为了夏俏,所以他一直都没什么特别的娱乐项目。除了运动类的兴趣爱好,那就是呆在书房里,看看古今、国内外名著,关注实事新闻,后来多了陪夏俏看电影、聊天等习惯。

    所以蒋煦在约路桥归八百次团建项目,七百九十九次会被拒绝,唯一一次答应是纯吃饭、笼络关系。

    不过好在夏俏婚后,很少有夜间活动,让路桥归不至于日日孤单。

    所以,今天晚上,在夏俏陪着培养的时间里,路桥归又回归到自己的安静、孤寂的世界。

    路桥归这一边的房子是空空荡荡的,而夏俏和楚婷婷这边就显得欢声笑语,热闹许多。

    表面上同样是灯火通明,实质上却有不同,人不同,氛围不同。

    此时夏俏、楚婷婷和徐文远正在徐文远的山头别墅的露天但围着单面玻璃的阳台喝酒谈天。

    “干杯干杯,大家聚在一起太好了!”

    “干杯!”

    “干杯!”

    夏俏喝了几杯,兴奋劲被冲淡不少,不过楚婷婷她们习惯了,夏俏在沾酒前绝对亢奋,但老实喝上几杯,就容易控制一些。

    “徐文远,怎么现在都流行走这种隐蔽风?”夏俏不明白,怎么现在好朋友会面的地方都这么偏僻。她晃着酒杯,眼睛看着里面的香槟旋转着、翻腾着,嘴里想到什么说什么。

    “而且还要我开一辆最不常开的车。”楚婷婷附和着,她也有这个疑惑,刚开始没来得及问,忘了,现在被夏俏提醒一下倒是也想起来了。

    徐文远抿了一口夏俏带来的酒,“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父亲身居要职,作为儿子不能给他留下什么污点,虽然我们是二十年的朋友见面,但是,一旦被拍到那就是某高官儿子深夜会两美女。”他平静地说着,看了一眼楚婷婷,“懂了?而且等会让司机送你们,你的车先停在我家吧。我可是老老实实及其守规矩的,主要还是你们俩太招摇,说出去我们是纯朋友关系,这别人也不信呀。所以,委屈两位大小姐了。”

    夏俏点点头,“一位疑似是路家儿媳,一位疑似楚家小姐。”她接话补充着小道消息可能描述的内容。

    “你们打住吧,标题党都没有你们会想。”楚婷婷再联想下去都不知道好友相聚的平常事会变成什么荒谬丑闻,她欢快地附和声掩盖住了那声‘纯朋友’让她心中产生的难过情绪,不过好在这情绪转瞬即逝,她自诩不为情爱所累。

    “两位大小姐真难伺候,”徐文远小声吐槽,但是又不等被骂,马上说道:“认识你们是我的荣幸,要不是我来接你们不方便,我一定去接二位。”

    徐文远有的时候还是挺能耍嘴皮子的,但是楚婷婷和夏俏实在太了解他了,异口同声回了句“腹黑军师。”

    这是以前给他取的称号,因为徐文远脑子灵活,反应快,以前但凡有什么活动,他必定是军事,但是也很腹黑,坑自己人也不心软,只要有事情脱离控制,就和长辈耍嘴皮子,巧妙推锅,让他自己处于绝对优势地位。

    楚婷婷和夏俏就经常被坑,三天两头禁足,又靠撒娇逃过一劫。

    徐文远从不苟同,因为他觉得自己只是能说会道罢了,也不承认自己犯错。

    “今年我真的很忙,这不是一回来就请我的两位好友出来小聚嘛。”他心情好的时候就乐意捧着,毕竟他觉得自己是好男不跟女斗。而且以前有对夏俏言听计从的夏寒泽对比着,导致他也不得不更加温和、礼貌了。

    “不过,夏寒泽也挺忙的,现在都还没回来,没有他分担火力,我很难保证自己不说错话。”徐文远实话实说着。

    “他后面有空就会回来的。”夏俏下意识说。

    楚婷婷看着夏俏,觉得怪怪的。最近这一两年都没有见到夏寒泽,而且夏俏好像并没有以前那么活泼生动了,一提到他总好像想起什么就会突然陷入另外的情绪,她觉得她有秘密。

    而且,是连自己和徐文远都不知道、不了解的,说好的无话不说呢。不过自己也有过隐瞒,想着揉了揉变热的脸,所以这也在所难免。

    可按照夏俏那直白脾气,她一般都是毫无保留的,尽管怕丢脸,但和自己怕在熟人面前丢脸不同,夏俏反倒不怕在亲近的人面前丢脸,伤心的是总会告诉自己,需要主意的事应该找徐文远帮忙,夏俏这种骤变情绪的状况让楚婷婷还是有些担忧的。

    “俏宝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呀,你现在有些不一样了,你有秘密。”她单纯是想为夏俏分忧。

    这下让徐文远也多关注了夏俏几分,他也感觉到了夏俏情绪的低落。

    夏俏抬起了刚有些微微耷拉的脑袋,挤出一个笑容,坦然地说:“好像人都会有一些小秘密呢,婷婷,我也很想知道高中为什么你没有和我们在一个高中,还有文远,总感觉你说的话好飘渺,你对朋友仗义,这我们自然清楚,尽管有些时候被你坑,但和你做朋友十几年了,总归是熟悉的。不过,我倒是好奇那对以前的情人到底有没有真心呢?”前面那个问题是好奇,后面那个问题是为了楚婷婷。

    漆黑的夜晚,会让人思绪倒回,这些她在高中时就有的疑问,好像今天可以随着自己的秘密一起说出来,让自己的心事显得平常一些,不要在自己心里留下那么深的印记。

    如果好朋友想听的话,现在的自己,好像又是全部都可以说。

    三个人不自觉都笑了,好像想法变得一样,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了,那些年少不知怎么表达的,不知道怎么说的,突然又组织好了语句,又能流利说出了。

    说起这些的夏俏还是高高兴兴的,然后,她举起香槟杯,一饮而尽,“你们好奇的话,我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之前没说的,想说的,现在都告诉你们。”她喉咙吞咽了一下,继续说:“夏寒泽明明不是弟弟,明明是我的青梅竹马,我喜欢,不,直到现在我都爱他。可是,他不爱我,也不喜欢我,他只是单纯地听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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