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牧阳辉先前那一个吻，亦或者是他那句我爱你。沈甄现在想到全向海的时候，胸口没有那么堵了。
她徐徐地说：“你这孩子，懂事得不像话。妈也有错，那些年你在家里过得不快乐，我也只会跟全向海一起斥责你。”
“妈……”
这是全兮兮第一次与沈甄开诚布公的说她离婚的这件事。
全兮兮一直都觉得，沈甄跟全向海离婚，自己有很大责任。
因为自己不是一个男生。
如果她出生的时候可以选择性别，她一定选男孩。
这样最少，她还有一个完整的家。
“这些年让你过的很痛苦，妈妈也对不起你。”沈甄看着全兮兮，眼角有泪。
全兮兮摇头。
很多时候，很多话，其实不用说出来，就可以慢慢消化。
母女更是。
“跟我说说你喜欢的那个男孩吧？”沈甄望着全兮兮。
“啊？”全兮兮退回床里，往被子里缩了缩，“说什么……”
“帅吗？”
“那是当然！”
“聪明吗？”
全兮兮想了想，高考两场提前交卷没写完，还能跟她上一个学校，应该还行。
“挺聪明的。”
“家境怎么样？”
全兮兮心中腹诽，她就知道后面跟着是这句。
“……负债5亿吧，大概。”全兮兮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5！”
沈甄激动地从床上坐起来，但是转念一想，如果不是家底雄厚，银行怎么可能放贷5亿给他们？
“那就是家里条件还算好了？”沈甄冷静了一下。
全兮兮其实也不太清楚夕丞家里是什么情况。
毕竟那是另外一个城市的公司。
“应该吧……”全兮兮回答着。
“……”
沈甄听着全兮兮回答，看样子这个她这个女儿跟她一样，喜欢人的时候，不管不顾。
“有机会我想见见他。”沈甄说。
全兮兮心里暗想：我也想见他，要见得到才行啊。
两人就这么有一茬没一茬地说着。
全兮兮把这几天发生在全向海那的事跟沈甄说了。
沈甄听了，沉默了好久才说：“他求仁得仁，你做得仁至义尽了。”
全兮兮点点头。
是啊，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从今天开始，她要彻底与全向海划清关系了。
全兮兮觉得牧阳辉比全向海更像一个爸爸。
沈甄觉得牧阳辉比全向海更像一个丈夫。
终于在她们离开全向海的这些年里，有什么事已经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
沈甄醒来的时候，只有牧阳辉在边上守着。
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全兮兮。
牧阳辉说全兮兮跟牧至一起去吃饭了。
沈甄这才看见对面墙上挂着钟，指在中午12点半。
“饿不饿？”牧阳辉问。
沈甄点点头。
牧阳辉立即按响护士铃，很快有管床护士敲门进来。
牧阳辉说送一份病号饭，一份午饭进来，那护士立即去打电话让食堂送来。
全兮兮跟牧至出去吃饭的时候，沈甄还没醒。
她很担心，吃饭都没胃口。
牧至本来想带她吃点好吃的，可她不愿意离开医院太远，只能就近找个地方吃饭。
这私立医院建在城外，选地很大。出了医院周围很荒凉，也没能吃饭的地方。
两人看了一眼，只能回医院的餐厅吃饭。
这里餐厅饭菜味道还行。
但是全兮兮就吃了两口米饭，就不再动筷子了。
牧至问：“咱妈还要住院观察半个月，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半个月那么久吗？”
全兮兮本来想一直陪到沈甄出院。
牧至点头：“我爸执意让咱妈多住院观察一段时间。我只给你请了2天的假。”
“那……我等我妈醒了，就订机票回学校。”
全兮兮现在有点后悔，为什么当初死活要离开青城。
牧至说：“不出意外下午就醒了。你别担心，有我跟我爸呢。”
全兮兮点点头：“麻烦你们了。”
牧至想了想说：“那个，兮兮。”
“嗯？”全兮兮看向牧至。
“其实我爸很早就在你大学的附近小区给你买了一套房子。”牧至说，“跟你在十里居的房子大小差不多。在顶楼，是小复式，上下两层。他怕你在那边住不惯寝室。”
全兮兮愣了一下：“牧叔叔给我买的？”
“是。”牧至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门禁跟一把钥匙，推到全兮兮面前，“每周都有家政去打扫卫生。门锁是指纹锁，没输过指纹。你拿着吧，周末没事去住下。自己做饭吃也好，带朋友去玩也好，住宿环境肯定比寝室好。”
全兮兮抿着唇，把门禁跟钥匙收好。
牧至又说：“我给你买的车，我找人给你托运过去，放在小区车库里。有车，许多事都会方便一些。”
全兮兮点点头，没有推辞。
她要开始学会慢慢融入这个家。
吃完饭，两人一起回到病房，看见牧阳辉在喂沈甄吃流食。
全兮兮立即把牧至拉走了，两人在走廊坐了好一会，看见护士把餐具收走，才进房间。
沈甄脸色苍白，脖子上缠着纱布。
手术后一个星期，沈甄都没办法说话。
她只能听全兮兮说：“妈，我就跟学校请了2天假，明天就回学校了。我会每天给哥哥打视频看你的。”
沈甄点头。
术后只能静养，全兮兮不是医生，她在这里没用。
牧阳辉也是这个意思，让全兮兮尽快回学校学习，不要耽误课程。
沈甄术后不能说话，全兮兮陪沈甄到晚上，牧至才把全兮兮送回家。
牧至一边订机票，一边看全兮兮收拾东西。
“机票是明天早上9点，我早上8点送你去机场。到安城正好11点多，可以吃中午饭。”牧至说完，指着衣柜里的衣服，“不用带那么多衣服，去了那边再买吧。你小男朋友去接你吗？”
全兮兮摇摇头。
牧至蹙眉：“要不然还是我送你去学校吧。早上去，赶最晚的一班飞机回来，应该来得及。”
全兮兮连忙摇头：“算了吧，怪折腾人的。我之前都是一个人去上学的，怎么现在回学校还要人送？越活越回去了？”
牧至看她无精打采的样子，想什么事：“我怎么感觉那天我去接你以后，你跟他就没联系过了？吵架了？”
全兮兮不想说这事，连忙把牧至推出房间：“我准备洗澡睡觉了。”
牧至回头想再说什么，但看她不想再说，也没多话。
全兮兮关门，靠在门上，拿出手机，点开通话。
这段时间，她给夕丞打了一串电话，都没人接，发消息也没回。
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全兮兮又拨了一遍夕丞电话，听到的还是关机。
他们分开才四天，他就失联了。
全兮兮心里乱糟糟的。
沈甄的事让她心神焦瘁，夕丞失联的事让她心烦。
全兮兮没力气洗澡了，她把自己摔进床里，就那么趴着睡着了。
早上6点，全兮兮就醒了。
她先是愣了一会，才想起来今天要回学校。立即去卫生间洗了个澡。
7点上车，8点到机场值机，9点飞机起飞，11点半飞机落地。
全兮兮一边去拿箱子，一边手机开机。
一开机就看见牧至发来的消息：车已经托运到机场了，你自己开车回学校吧。
也行。
全兮兮去停车场找那辆蓝白色的mini cooper，把小箱子塞进把后备箱，自己开车回学校。
差不多快1点她才回到学校。
她把车停在学校停车场，自己拖着箱子回宿舍。
中午这个点，寝室只有江竹在。
全兮兮进门，江竹正在看书。
她回头看全兮兮，愣了一下。
全兮兮笑着说：“我回来了。你吃饭了吗？”
这次回来，江竹能明显感觉到全兮兮变了。
她扶了扶眼镜，也笑了说：“准备一会去吃。我帮你把笔记做了。”
全兮兮跑过去抱住江竹：“谢谢你。”
乔子童跟安蓝后脚进门，看见全兮兮回来也是吓了一跳。
乔子童上下打量了一圈全兮兮，当即眯起眼睛，把寝室门关上，把全兮兮按在椅子上说：“说，你是不是傍大款了？”
“？”
全兮兮一脸疑惑地看着乔子童。
乔子童指了指全兮兮这身衣服：“全身上下，从项链耳钉到手表到衣服到鞋子，没几十万拿不下来。”
江竹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这次她看见全兮兮觉得她跟以前不一样了。
原来是她这个人变得精致了。
无论是从穿着，还是头发，都匹配全兮兮这个人的气质。
安蓝不太懂牌子，但是乔子童是富二代，她说这身值几十万应该就是几十万。
“真傍大款了？”安蓝悄然问了一句。
全兮兮一脸无语：“我继父给的。”
“？”
乔子童、安蓝与江竹一脸疑惑。
全兮兮说：“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你们都还没吃饭吧？下午没课，走，我请你们吃饭，慢慢道来！”
安蓝与江竹不太懂，但是乔子童懂。
全兮兮这一看就是一夜暴富，不坑她一顿都对不起她一直瞒着她们独自富裕。
乔子童直接拉着全兮兮去了学校门口最贵的日料。
点菜的时候，江竹看着菜单上的价钱都不敢张嘴。安蓝看着上面的价钱直咽口水，总觉得自己吃这一顿要折寿。
只有乔子童大大方方地在手机上，点了一堆东西。
全兮兮没看菜单，全程都是很淡定喝茶。
任由乔子童在哪里指点江山。
她徐徐地说：“你这孩子，懂事得不像话。妈也有错，那些年你在家里过得不快乐，我也只会跟全向海一起斥责你。”
“妈……”
这是全兮兮第一次与沈甄开诚布公的说她离婚的这件事。
全兮兮一直都觉得，沈甄跟全向海离婚，自己有很大责任。
因为自己不是一个男生。
如果她出生的时候可以选择性别，她一定选男孩。
这样最少，她还有一个完整的家。
“这些年让你过的很痛苦，妈妈也对不起你。”沈甄看着全兮兮，眼角有泪。
全兮兮摇头。
很多时候，很多话，其实不用说出来，就可以慢慢消化。
母女更是。
“跟我说说你喜欢的那个男孩吧？”沈甄望着全兮兮。
“啊？”全兮兮退回床里，往被子里缩了缩，“说什么……”
“帅吗？”
“那是当然！”
“聪明吗？”
全兮兮想了想，高考两场提前交卷没写完，还能跟她上一个学校，应该还行。
“挺聪明的。”
“家境怎么样？”
全兮兮心中腹诽，她就知道后面跟着是这句。
“……负债5亿吧，大概。”全兮兮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5！”
沈甄激动地从床上坐起来，但是转念一想，如果不是家底雄厚，银行怎么可能放贷5亿给他们？
“那就是家里条件还算好了？”沈甄冷静了一下。
全兮兮其实也不太清楚夕丞家里是什么情况。
毕竟那是另外一个城市的公司。
“应该吧……”全兮兮回答着。
“……”
沈甄听着全兮兮回答，看样子这个她这个女儿跟她一样，喜欢人的时候，不管不顾。
“有机会我想见见他。”沈甄说。
全兮兮心里暗想：我也想见他，要见得到才行啊。
两人就这么有一茬没一茬地说着。
全兮兮把这几天发生在全向海那的事跟沈甄说了。
沈甄听了，沉默了好久才说：“他求仁得仁，你做得仁至义尽了。”
全兮兮点点头。
是啊，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从今天开始，她要彻底与全向海划清关系了。
全兮兮觉得牧阳辉比全向海更像一个爸爸。
沈甄觉得牧阳辉比全向海更像一个丈夫。
终于在她们离开全向海的这些年里，有什么事已经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
沈甄醒来的时候，只有牧阳辉在边上守着。
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全兮兮。
牧阳辉说全兮兮跟牧至一起去吃饭了。
沈甄这才看见对面墙上挂着钟，指在中午12点半。
“饿不饿？”牧阳辉问。
沈甄点点头。
牧阳辉立即按响护士铃，很快有管床护士敲门进来。
牧阳辉说送一份病号饭，一份午饭进来，那护士立即去打电话让食堂送来。
全兮兮跟牧至出去吃饭的时候，沈甄还没醒。
她很担心，吃饭都没胃口。
牧至本来想带她吃点好吃的，可她不愿意离开医院太远，只能就近找个地方吃饭。
这私立医院建在城外，选地很大。出了医院周围很荒凉，也没能吃饭的地方。
两人看了一眼，只能回医院的餐厅吃饭。
这里餐厅饭菜味道还行。
但是全兮兮就吃了两口米饭，就不再动筷子了。
牧至问：“咱妈还要住院观察半个月，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半个月那么久吗？”
全兮兮本来想一直陪到沈甄出院。
牧至点头：“我爸执意让咱妈多住院观察一段时间。我只给你请了2天的假。”
“那……我等我妈醒了，就订机票回学校。”
全兮兮现在有点后悔，为什么当初死活要离开青城。
牧至说：“不出意外下午就醒了。你别担心，有我跟我爸呢。”
全兮兮点点头：“麻烦你们了。”
牧至想了想说：“那个，兮兮。”
“嗯？”全兮兮看向牧至。
“其实我爸很早就在你大学的附近小区给你买了一套房子。”牧至说，“跟你在十里居的房子大小差不多。在顶楼，是小复式，上下两层。他怕你在那边住不惯寝室。”
全兮兮愣了一下：“牧叔叔给我买的？”
“是。”牧至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门禁跟一把钥匙，推到全兮兮面前，“每周都有家政去打扫卫生。门锁是指纹锁，没输过指纹。你拿着吧，周末没事去住下。自己做饭吃也好，带朋友去玩也好，住宿环境肯定比寝室好。”
全兮兮抿着唇，把门禁跟钥匙收好。
牧至又说：“我给你买的车，我找人给你托运过去，放在小区车库里。有车，许多事都会方便一些。”
全兮兮点点头，没有推辞。
她要开始学会慢慢融入这个家。
吃完饭，两人一起回到病房，看见牧阳辉在喂沈甄吃流食。
全兮兮立即把牧至拉走了，两人在走廊坐了好一会，看见护士把餐具收走，才进房间。
沈甄脸色苍白，脖子上缠着纱布。
手术后一个星期，沈甄都没办法说话。
她只能听全兮兮说：“妈，我就跟学校请了2天假，明天就回学校了。我会每天给哥哥打视频看你的。”
沈甄点头。
术后只能静养，全兮兮不是医生，她在这里没用。
牧阳辉也是这个意思，让全兮兮尽快回学校学习，不要耽误课程。
沈甄术后不能说话，全兮兮陪沈甄到晚上，牧至才把全兮兮送回家。
牧至一边订机票，一边看全兮兮收拾东西。
“机票是明天早上9点，我早上8点送你去机场。到安城正好11点多，可以吃中午饭。”牧至说完，指着衣柜里的衣服，“不用带那么多衣服，去了那边再买吧。你小男朋友去接你吗？”
全兮兮摇摇头。
牧至蹙眉：“要不然还是我送你去学校吧。早上去，赶最晚的一班飞机回来，应该来得及。”
全兮兮连忙摇头：“算了吧，怪折腾人的。我之前都是一个人去上学的，怎么现在回学校还要人送？越活越回去了？”
牧至看她无精打采的样子，想什么事：“我怎么感觉那天我去接你以后，你跟他就没联系过了？吵架了？”
全兮兮不想说这事，连忙把牧至推出房间：“我准备洗澡睡觉了。”
牧至回头想再说什么，但看她不想再说，也没多话。
全兮兮关门，靠在门上，拿出手机，点开通话。
这段时间，她给夕丞打了一串电话，都没人接，发消息也没回。
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全兮兮又拨了一遍夕丞电话，听到的还是关机。
他们分开才四天，他就失联了。
全兮兮心里乱糟糟的。
沈甄的事让她心神焦瘁，夕丞失联的事让她心烦。
全兮兮没力气洗澡了，她把自己摔进床里，就那么趴着睡着了。
早上6点，全兮兮就醒了。
她先是愣了一会，才想起来今天要回学校。立即去卫生间洗了个澡。
7点上车，8点到机场值机，9点飞机起飞，11点半飞机落地。
全兮兮一边去拿箱子，一边手机开机。
一开机就看见牧至发来的消息：车已经托运到机场了，你自己开车回学校吧。
也行。
全兮兮去停车场找那辆蓝白色的mini cooper，把小箱子塞进把后备箱，自己开车回学校。
差不多快1点她才回到学校。
她把车停在学校停车场，自己拖着箱子回宿舍。
中午这个点，寝室只有江竹在。
全兮兮进门，江竹正在看书。
她回头看全兮兮，愣了一下。
全兮兮笑着说：“我回来了。你吃饭了吗？”
这次回来，江竹能明显感觉到全兮兮变了。
她扶了扶眼镜，也笑了说：“准备一会去吃。我帮你把笔记做了。”
全兮兮跑过去抱住江竹：“谢谢你。”
乔子童跟安蓝后脚进门，看见全兮兮回来也是吓了一跳。
乔子童上下打量了一圈全兮兮，当即眯起眼睛，把寝室门关上，把全兮兮按在椅子上说：“说，你是不是傍大款了？”
“？”
全兮兮一脸疑惑地看着乔子童。
乔子童指了指全兮兮这身衣服：“全身上下，从项链耳钉到手表到衣服到鞋子，没几十万拿不下来。”
江竹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这次她看见全兮兮觉得她跟以前不一样了。
原来是她这个人变得精致了。
无论是从穿着，还是头发，都匹配全兮兮这个人的气质。
安蓝不太懂牌子，但是乔子童是富二代，她说这身值几十万应该就是几十万。
“真傍大款了？”安蓝悄然问了一句。
全兮兮一脸无语：“我继父给的。”
“？”
乔子童、安蓝与江竹一脸疑惑。
全兮兮说：“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你们都还没吃饭吧？下午没课，走，我请你们吃饭，慢慢道来！”
安蓝与江竹不太懂，但是乔子童懂。
全兮兮这一看就是一夜暴富，不坑她一顿都对不起她一直瞒着她们独自富裕。
乔子童直接拉着全兮兮去了学校门口最贵的日料。
点菜的时候，江竹看着菜单上的价钱都不敢张嘴。安蓝看着上面的价钱直咽口水，总觉得自己吃这一顿要折寿。
只有乔子童大大方方地在手机上，点了一堆东西。
全兮兮没看菜单，全程都是很淡定喝茶。
任由乔子童在哪里指点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