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是个好姑娘，你既然不喜欢她就别耽误她了。”沈甄说，“你爸的公司，最后到底还是需要你接班，趁着兮兮还没长大，你多学一些，等她长大了，你就财务自由了。就有很多经验与时间带她出去玩了。”
“妈……”牧至犹犹豫豫，“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沈甄笑了：“我好歹养你这么多年了，你什么心思我不知道？她现在长大了，越发出挑，在家惹你分心。你现在正是学习的时候，她搬出去也好。她不在身边，你就能平心静气的学习了。”
“那爸会不会不同意？”牧至又问。
“你放心，”沈甄说，“你爸那里，我负责帮你说通。你爸不是那么见利忘义的人。”
“那……兮兮会不会不喜欢我？”牧至红着脸。
“那……”沈甄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你就要努力追了。”
牧至认真地点点头。
第二天回学校，他就跟那个女孩说了分手。
那个女孩用通红的眼睛望着他：“为什么？”
“对不起，”牧至说，“因为我太想忘记一个人，所以做了错事。”
“我是替代品吗？”女孩哭了。
牧至摇头。
不，你连替代品都不是。
*
牧至握着方向盘发呆，红灯已经变成了绿灯，他没看见。
全兮兮推了一下牧至：“绿灯了，发什么呆？喊你好几遍了。”
牧至回过神，发动车子。
现在是他预见过的最差的结局——全兮兮回来了，可是她已经有了男朋友了。
他见过夕丞。
那个与他针锋相对，丝毫不落下风的男人。
那是一种比他更加成熟，更加坚韧，更加迷人的气质。
对面这样一个对手，他根本没有自信可以赢。
他丝毫没有准备。
牧至手握着方向盘，越握越紧。
“我们要去哪啊？”全兮兮看见车已经开出了城区，到了城郊。
“一家新开的酒店。”牧至说，“快到了。”
“哦……”全兮兮开始有点莫名巧妙地紧张。
*
这家新开的五星级酒店有一个户外结婚场地，全兮兮跟着牧至到的时候，看见里面已经嘉宾满场。
牧至从怀里掏出提前准备好的红包，放在签礼台上。
新娘看见牧至，格外亲切：“你来了。”
“清艺姐，新婚快乐。”牧至签完字，把全兮兮拉到面前来。
全兮兮有些结巴：“清、清艺姐姐，新婚快乐。”
“兮兮也来了。”李清艺指了指里面，“进去吧，小舅他们早就到了。”
牧至点点头，往花园里面走。
全兮兮有点怕，拉住了牧至的袖角。
牧至觉得好笑，低头看她：“你想拉我，就大方点。”
“谁想拉你了！”全兮兮瞪了牧至一眼，把手收了回来。
牧至站定，先是看了一圈。
基本都是熟人，不是商业合作伙伴，就是亲戚朋友。
牧至指了指右边那一桌，对全兮兮说：“二叔他们在那边，你先去吧。我看见几个老总，去打声招呼。”
全兮兮根本不想来，来了牧至又要丢下她，自己去应酬，顿时眼睛就红了一圈：“我妈怎么还没来。”
牧至说：“说是晚点来，你先去。”
全兮兮抓住牧至的袖子：“我不想自己去……”
牧至笑着说：“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你在家不是跟一只小老虎一样，怎么在外面就这么怂？”
“那也没说，就我俩来啊！”全兮兮有些急。
牧至推着她，带她来到牧阳齐的身边：“二叔，兮兮先跟您在一起。我去跟刘总他们打声招呼。”
牧阳齐笑盈盈地说：“没事，你去吧。让兮兮跟牧洁她们去玩。”
全兮兮根本不想跟不熟悉的人在一起，可是牧至已经走了。
她只能尴尬地喊了一声：“二叔……”
牧阳齐是牧阳辉的亲弟弟，有自己的公司，长得牧阳辉有点像，就是人比牧阳辉胖一些，看上去也和蔼一些。
牧阳齐笑着，指了指另一桌，说“你去跟牧洁她们玩吧，年轻人在一起，有话题。”
全兮兮乖顺地点点头，往牧洁那桌走去。
那桌基本都是牧家的小孩，这些小孩里面她只记得牧洁。
因为牧洁跟她爸爸一样，长得都胖乎乎的，特别好认。
牧洁看见全兮兮，立即跟她招手：“兮兮，这里！”
全兮兮走过去。
牧洁看见全兮兮眼前一亮，拉起她身上背的包：“兮兮，你这包是才上的新款哎！我们都没买到的，你是怎么买到的？”
全兮兮见她感兴趣，就把包取下来，给她说：“是牧哥哥给我的……”
“啊？”牧洁傻眼了， “真的假的？他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我上次跟他一起吃饭，路过蛋糕店，他连蛋糕都舍不得给我买！”
全兮兮笑了：“那是为你好，让你少吃点。”
“得了吧，他就是小气！这包真好看！”牧洁把包举起来，周围小姑娘都围过来看。
全兮兮真没想到，一个包能让这群小姑娘这么高兴。
“兮兮，哥哥说你去安城上学了。”牧洁问，“为什么不出去留学呢？以你的成绩，留学不成问题的。”
全兮兮诚实地回答：“出去上学太贵了。”
这话一出，让周围所有的小姐妹都愣了一下。
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牧洁说：“你真逗。不想出去就说不想出去，跟学费有什么关系。现在牧至哥哥家的产业你妈妈入股，占了三成，就算大伯那份是牧哥哥的，你妈妈的那一份总是你的吧？”
小小年纪，把对方家底摸得一清二楚，大概就是她们这个圈子的必修课了吧？
“对啊，虽然你爸妈离婚了，但是听说你爸也是做生意的，以后好歹还有一份是留给你的吧？”另外一个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口无遮拦。
“不对吧，我怎么听说她爸是因为生了个儿子，才离婚的？”又一个长舌妇，“那边指不定是怎么回事呢。”
牧洁见话题跑得有点远，连忙把话题拉回来：“兮兮，你的项链也好好看啊。也是新款哎！”
“我去下洗手间……”全兮兮低着头，包也没拿，一个人快步走向酒店。
进了酒店，她也没去洗手间，就坐在大厅休息区域，发呆。
她早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
对于牧家的小孩来说，她始终都是外来者。
无论她好或者她坏，她都是她们嘴里的谈资。
她的情况尚且如此，沈甄的情况也不会比她好多少吧。
毕竟在外人看来，沈甄就是想借用牧阳辉的公司，扩大自己的资产。
每年净利润三成分红，某种程度上来说，沈甄这个婚结的赚了不少。
全兮兮不小了，沈甄丝毫没有打算跟她说一说资产的问题。沈甄是一个精明的女人，在这方面她一向不怎么吃亏。
全兮兮也从来没觉得沈甄的东西就是自己的东西，没有主动问过这些事。
如果牧洁她们知道她现在在学校勤工俭学，肯定又是新一轮的议论。
仔细想想，她第一次跟夕丞去高尔夫球场，那些长辈们，也是这么议论夕丞父亲的。
那时候她有勇气让夕丞辩解，这时候轮到自己了，却选择逃跑。
人啊，在双标这件事上，还真是与生俱来的有天赋。
夕丞表现可比她强多了。
最少他没有选择逃跑。
真的是一群无聊的人！每天不聊点别人的八卦，好像就不能体现自己活着的价值。
全兮兮没精力跟她们一起胡闹，都是一群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完全不用担心自己生活费。
全兮兮想问沈甄要钱买手机还犹豫半天，她们就已经开始操心买名牌包包的问题了。
一群可恶的有钱人！
全兮兮困了，折腾了一上午，心力交瘁。
她不想回去继续被人冷嘲热讽，只能趴在桌子上补觉。
*
牧至转了一圈打完招呼，去找全兮兮。
只看见牧洁拿着全兮兮的包，没看见全兮兮的人。
“兮兮呢？”牧至走过去，拿过全兮兮的包。
牧洁立即挽住牧至的胳膊：“哥！你这么大方？送兮兮一个新款的包，不如你也大方点，送我一个？”
牧至撇了她一眼：“我去帮你跟二叔说说？兴许他能同意你买？”
牧洁立即就不高兴了，把牧至手甩开：“讲不讲武德，一上来就用我爸来压我？”
“你讲不讲武德？任由这群小崽子欺负我们家兮兮？”牧至挑眉，“她向来不惹事，能把她逼走，还说我不讲武德？”
牧洁抿了抿嘴：“我就一下没控住场……”
“人哪去了？”牧至懒得跟牧洁废话。
牧洁指了指酒店里面：“说是去卫生间，到现在都没回来。”
牧至用手指了指牧洁以及她身后那群小姑娘：“等会再来跟你们算账！”
“哥！”牧洁看牧至要走，“马上就开始了！”
牧至说：“我爸已经来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去酒店里面找全兮兮。
牧至刚进酒店，就看见全兮兮趴在酒店大厅休息区睡觉。
他有些心疼，看了看酒店楼层布局，去楼上餐厅给她买了一杯热乎乎的雪顶咖啡。
“妈……”牧至犹犹豫豫，“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沈甄笑了：“我好歹养你这么多年了，你什么心思我不知道？她现在长大了，越发出挑，在家惹你分心。你现在正是学习的时候，她搬出去也好。她不在身边，你就能平心静气的学习了。”
“那爸会不会不同意？”牧至又问。
“你放心，”沈甄说，“你爸那里，我负责帮你说通。你爸不是那么见利忘义的人。”
“那……兮兮会不会不喜欢我？”牧至红着脸。
“那……”沈甄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你就要努力追了。”
牧至认真地点点头。
第二天回学校，他就跟那个女孩说了分手。
那个女孩用通红的眼睛望着他：“为什么？”
“对不起，”牧至说，“因为我太想忘记一个人，所以做了错事。”
“我是替代品吗？”女孩哭了。
牧至摇头。
不，你连替代品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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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至握着方向盘发呆，红灯已经变成了绿灯，他没看见。
全兮兮推了一下牧至：“绿灯了，发什么呆？喊你好几遍了。”
牧至回过神，发动车子。
现在是他预见过的最差的结局——全兮兮回来了，可是她已经有了男朋友了。
他见过夕丞。
那个与他针锋相对，丝毫不落下风的男人。
那是一种比他更加成熟，更加坚韧，更加迷人的气质。
对面这样一个对手，他根本没有自信可以赢。
他丝毫没有准备。
牧至手握着方向盘，越握越紧。
“我们要去哪啊？”全兮兮看见车已经开出了城区，到了城郊。
“一家新开的酒店。”牧至说，“快到了。”
“哦……”全兮兮开始有点莫名巧妙地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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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新开的五星级酒店有一个户外结婚场地，全兮兮跟着牧至到的时候，看见里面已经嘉宾满场。
牧至从怀里掏出提前准备好的红包，放在签礼台上。
新娘看见牧至，格外亲切：“你来了。”
“清艺姐，新婚快乐。”牧至签完字，把全兮兮拉到面前来。
全兮兮有些结巴：“清、清艺姐姐，新婚快乐。”
“兮兮也来了。”李清艺指了指里面，“进去吧，小舅他们早就到了。”
牧至点点头，往花园里面走。
全兮兮有点怕，拉住了牧至的袖角。
牧至觉得好笑，低头看她：“你想拉我，就大方点。”
“谁想拉你了！”全兮兮瞪了牧至一眼，把手收了回来。
牧至站定，先是看了一圈。
基本都是熟人，不是商业合作伙伴，就是亲戚朋友。
牧至指了指右边那一桌，对全兮兮说：“二叔他们在那边，你先去吧。我看见几个老总，去打声招呼。”
全兮兮根本不想来，来了牧至又要丢下她，自己去应酬，顿时眼睛就红了一圈：“我妈怎么还没来。”
牧至说：“说是晚点来，你先去。”
全兮兮抓住牧至的袖子：“我不想自己去……”
牧至笑着说：“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你在家不是跟一只小老虎一样，怎么在外面就这么怂？”
“那也没说，就我俩来啊！”全兮兮有些急。
牧至推着她，带她来到牧阳齐的身边：“二叔，兮兮先跟您在一起。我去跟刘总他们打声招呼。”
牧阳齐笑盈盈地说：“没事，你去吧。让兮兮跟牧洁她们去玩。”
全兮兮根本不想跟不熟悉的人在一起，可是牧至已经走了。
她只能尴尬地喊了一声：“二叔……”
牧阳齐是牧阳辉的亲弟弟，有自己的公司，长得牧阳辉有点像，就是人比牧阳辉胖一些，看上去也和蔼一些。
牧阳齐笑着，指了指另一桌，说“你去跟牧洁她们玩吧，年轻人在一起，有话题。”
全兮兮乖顺地点点头，往牧洁那桌走去。
那桌基本都是牧家的小孩，这些小孩里面她只记得牧洁。
因为牧洁跟她爸爸一样，长得都胖乎乎的，特别好认。
牧洁看见全兮兮，立即跟她招手：“兮兮，这里！”
全兮兮走过去。
牧洁看见全兮兮眼前一亮，拉起她身上背的包：“兮兮，你这包是才上的新款哎！我们都没买到的，你是怎么买到的？”
全兮兮见她感兴趣，就把包取下来，给她说：“是牧哥哥给我的……”
“啊？”牧洁傻眼了， “真的假的？他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我上次跟他一起吃饭，路过蛋糕店，他连蛋糕都舍不得给我买！”
全兮兮笑了：“那是为你好，让你少吃点。”
“得了吧，他就是小气！这包真好看！”牧洁把包举起来，周围小姑娘都围过来看。
全兮兮真没想到，一个包能让这群小姑娘这么高兴。
“兮兮，哥哥说你去安城上学了。”牧洁问，“为什么不出去留学呢？以你的成绩，留学不成问题的。”
全兮兮诚实地回答：“出去上学太贵了。”
这话一出，让周围所有的小姐妹都愣了一下。
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牧洁说：“你真逗。不想出去就说不想出去，跟学费有什么关系。现在牧至哥哥家的产业你妈妈入股，占了三成，就算大伯那份是牧哥哥的，你妈妈的那一份总是你的吧？”
小小年纪，把对方家底摸得一清二楚，大概就是她们这个圈子的必修课了吧？
“对啊，虽然你爸妈离婚了，但是听说你爸也是做生意的，以后好歹还有一份是留给你的吧？”另外一个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口无遮拦。
“不对吧，我怎么听说她爸是因为生了个儿子，才离婚的？”又一个长舌妇，“那边指不定是怎么回事呢。”
牧洁见话题跑得有点远，连忙把话题拉回来：“兮兮，你的项链也好好看啊。也是新款哎！”
“我去下洗手间……”全兮兮低着头，包也没拿，一个人快步走向酒店。
进了酒店，她也没去洗手间，就坐在大厅休息区域，发呆。
她早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
对于牧家的小孩来说，她始终都是外来者。
无论她好或者她坏，她都是她们嘴里的谈资。
她的情况尚且如此，沈甄的情况也不会比她好多少吧。
毕竟在外人看来，沈甄就是想借用牧阳辉的公司，扩大自己的资产。
每年净利润三成分红，某种程度上来说，沈甄这个婚结的赚了不少。
全兮兮不小了，沈甄丝毫没有打算跟她说一说资产的问题。沈甄是一个精明的女人，在这方面她一向不怎么吃亏。
全兮兮也从来没觉得沈甄的东西就是自己的东西，没有主动问过这些事。
如果牧洁她们知道她现在在学校勤工俭学，肯定又是新一轮的议论。
仔细想想，她第一次跟夕丞去高尔夫球场，那些长辈们，也是这么议论夕丞父亲的。
那时候她有勇气让夕丞辩解，这时候轮到自己了，却选择逃跑。
人啊，在双标这件事上，还真是与生俱来的有天赋。
夕丞表现可比她强多了。
最少他没有选择逃跑。
真的是一群无聊的人！每天不聊点别人的八卦，好像就不能体现自己活着的价值。
全兮兮没精力跟她们一起胡闹，都是一群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完全不用担心自己生活费。
全兮兮想问沈甄要钱买手机还犹豫半天，她们就已经开始操心买名牌包包的问题了。
一群可恶的有钱人！
全兮兮困了，折腾了一上午，心力交瘁。
她不想回去继续被人冷嘲热讽，只能趴在桌子上补觉。
*
牧至转了一圈打完招呼，去找全兮兮。
只看见牧洁拿着全兮兮的包，没看见全兮兮的人。
“兮兮呢？”牧至走过去，拿过全兮兮的包。
牧洁立即挽住牧至的胳膊：“哥！你这么大方？送兮兮一个新款的包，不如你也大方点，送我一个？”
牧至撇了她一眼：“我去帮你跟二叔说说？兴许他能同意你买？”
牧洁立即就不高兴了，把牧至手甩开：“讲不讲武德，一上来就用我爸来压我？”
“你讲不讲武德？任由这群小崽子欺负我们家兮兮？”牧至挑眉，“她向来不惹事，能把她逼走，还说我不讲武德？”
牧洁抿了抿嘴：“我就一下没控住场……”
“人哪去了？”牧至懒得跟牧洁废话。
牧洁指了指酒店里面：“说是去卫生间，到现在都没回来。”
牧至用手指了指牧洁以及她身后那群小姑娘：“等会再来跟你们算账！”
“哥！”牧洁看牧至要走，“马上就开始了！”
牧至说：“我爸已经来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去酒店里面找全兮兮。
牧至刚进酒店，就看见全兮兮趴在酒店大厅休息区睡觉。
他有些心疼，看了看酒店楼层布局，去楼上餐厅给她买了一杯热乎乎的雪顶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