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主城内，昨晚的惨象已经被清扫干净了，但街上比他们来时人数少了许多。
有几个人朝他们望来，也都是充满警惕的眼神。
已是半晌午，医馆内弥漫着比往常还要浓郁的草药味，壬湮几人一进门就被呛了一口，赶紧捂住鼻子，以隔绝这呛人的味道。
壬湮唤了一声，见没有人出来，便去了后院。
后院如往常一样，簸箕中晒着满满的草药，炉子上还慢煨着一壶药，看上去人刚刚走开不久。
“苏姑娘？白姐姐？”壬湮喊着几个名字，倒是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动，好似在回应她。
声音是从柴房里传来的，赤癸打开柴房的门，“呜呜呜！”声源找到了。
“苏姑娘？你怎么在这里，还被绑着，医馆是招了贼人吗？”屋内的苏钿正背双手反绑着，嘴中塞了一块破烂布条，呜呜呜地朝他们求救。
医馆中其他人早已不知去向，唯一在的人还被这样绑着，很难不怀疑是招了贼。
但方才他们已经查过几个房间了，并没有人翻动的痕迹，也没有丢什么贵重物品。
壬湮上前帮她扯掉口中的布条，解开手上的绳子，细细观察了一下她的周身。虽然形容狼狈，但却没有受什么伤，也不像故意寻仇。
“小心！”赤癸猛然伸手将她扯向自己，一掌将刚刚被松绑的苏钿拍去。
而方才还神情焦急向他们求救的苏钿，已经露出野兽般凶残的表情，想要将壬湮扑倒，咬碎她的脖颈。
赤癸的一掌，苏钿自然受不了，直接被拍到墙边，吐了一大口鲜血，勉勉强强立住身子，没有彻底倒下去。
即使是这样，她还是没有放弃，想要挣扎着接近壬湮。
“怎么回事，城里其他人看上去都已经正常了，为何只有她还没有清醒？”壬湮思索着。
她再一次起身走向苏钿，现在的她再就没了身为医女时的温柔气息，只有被控制后义无反顾的疯癫。
壬湮小心翼翼地靠近，赤癸也没有阻拦，只是在旁边小心翼翼地护着，十分谨慎。
“哥哥，帮我控制住她的头。”自从壬湮知晓了他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总不能还像小时候一般叫他“小十”，所以只好先唤着他“哥哥”。
赤癸当然照做，以术法化绳，将苏钿的头固定在背后的墙壁上。
壬湮趁机撸起她的衣袖，左边，右边，什么都没有。
没有预想中的红痕，手腕白白净净的，也不像人为去掉了疤痕，她见过赤癸和温涟留下的红痕，不像是能恢复到完好如初的样子。
难道在苏钿和弑神小镇中那黑衣人的关系中，她并不是那一方被制造出来的傀儡吗？
或者，另一个人才是傀儡。
这个猜想很快便被她否定了，一个傀儡师怎么可能被自己的傀儡弄得如此狼狈呢！
“苏钿，你有双胞胎姐妹吗？”壬湮盯着她的眼睛，在提到姐妹的时候，眼珠明显颤动了一下，却仍然没有开口。
这种情况来看，想要从她自己嘴里得到答案是不可能的了。
“你们怎么把她放了？！”门外传来白叶嘉惊恐的声音，壬湮这才放下她的袖子，往后退了几步。
赤癸也松开了对苏钿的控制，白氏兄妹趁机又将她绑了回去。
“她怎么变成这样了？”壬湮问道，看样子苏钿就是被他们绑起来的。
“你们去追黑衣人之后，苏姑娘是清醒了一会儿的，但是回到医馆后，她的神志又丧失了，甚至比上一次还要严重，直接冲出去伤了好多人。无奈，我们才将她绑起来的。”白叶嘉细细解释道。
“其他人还有出现这种情况的吗？”
“没有了。”
“你们呢？黑衣人追上了吗？”白叶宁反问道。
“追是追上了，可是还是让她跑了，只不过那人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壬湮点点下巴，示意他们那黑衣人和被绑着的苏钿长得一样。
“所以，我怀疑……”
“不可能！从她不对劲开始我们一直轮流守在她旁边，不会是苏钿的。”白叶嘉迅速否定道。
“你不要着急，我并非猜她们二人是同一人。但是，你们刚刚不就是不在吗”壬湮笑眯眯地看向他，这不是相矛盾吗？
自然又是换来了白叶宁轻轻的一脚。
“方才我们去找小虎了，不过也就一刻钟的时间，并没有太久。”白叶宁替他补充道。
“小虎？苏钿的那个小徒弟？”
“对，方才他在院子里熬药的时候被一只黑猫引了出去，许久没回来，所以才出去看看。”白叶宁难得一脸愁容，这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没事的，小虎毕竟不是三岁小孩子了，他也在城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了，这里他比你们更熟悉。”壬湮出奇地安慰起人来。
若是平时他们自然不会担心小虎，但昨晚发生那样的事，城内不太平，还是小心些为好。
“砰！”院子里传来东西破碎的声音。
几人赶紧出去查看，炉子上煨着的汤药已经撒了一地，火也被浇灭掉，而刚刚去追黑猫的小虎则是手足无措地站在院子里，眼中的泪水马上就要落下。
“小虎？”白叶宁走到他旁边，轻柔地唤着他的名字，壬湮极少见她这么温柔的一面。
难道这就是话本中说的女主母爱泛滥时吗？
“别怕，有没有烫到？和姐姐说说刚刚发生了什么？”白叶宁尽量用温柔的声线，让他尽快开口。
“那那……”小虎明显被吓到了，指着房顶的某一处结巴地说不出话。
五人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只黑猫的身影匆匆转身翻过房顶，它刚刚或许一直在注视着几人。
“是那只黑猫吗？那只黑猫打翻了熬的药吗？”
小虎勉强回神，战战兢兢地点头，做错事的小孩儿模样，害怕几人会训斥他。
“没事的，药再熬就好了。”白叶宁安慰他，将他拉到柴房中坐下，因为屋内还有另一个人不能离开视线。
“可是，师傅的病怎么办啊？”小虎很自责，药是给苏钿的，如今全没了。
再看自己师傅那一脸狼狈的样子，心中更是难受，在一旁“呜呜”地哭起来。
“师傅，师傅，你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啊！小虎好害怕啊！”小虎扑在苏钿的腿上，大声哭诉起来。
也是，对于他来说，壬湮几人都只是刚认识几天的陌生人，自然没有自家师傅来的更让他有安全感。
“吵死了。”白叶宁也就温柔有耐心了一会儿，本性便暴露了，一记手刀砍在小虎的后脖颈上，男孩便晕了过去，正好趴在苏钿的身上。
真是一会儿也坚持不了了呗！
“等等。”在白叶宁想要将他拖到一边去的时候，壬湮阻止了她。
壬湮两根手指挑起小虎的衣领，一条在熟悉不过的红痕横贯在男孩儿纤细的脖子上。
小虎，也是傀儡！
几人俱是一愣，他又会是谁的傀儡呢？
苏钿的，还是黑衣人的。
“喵`喵~喵~”凄厉的猫叫声响起，黑猫又出现在窗台上。
面对五双眼睛的注视，黑猫却旁若无人地穿过窗台，跨过桌子，步态优雅地走到苏钿身边，窝在她的肩膀上。
奇迹般地，苏钿竟然渐渐神色清醒过来，空洞的眼神也渐渐目之有物。
“苏姑娘？”白叶嘉试探性地叫了她一声，确定她是否真的清醒了。
“白公子？你们怎么都在这里，我，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被绑在这里？”苏钿清醒了过来，想要活动一下胳膊，却发现自己竟然被反绑了起来。
“苏姑娘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刚刚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你失去意识的？”薛尧提醒着她回忆着重点的信息。
“失去意识之前？我只记得从广场回来之后，觉得身体还是不舒服，就让小虎给我熬了一碗药。”说到这里她才意识到什么，却又不太敢确定，“对，好像就是喝了那碗药之后我才晕过去的，之后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苏钿说完还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判断，那碗药有问题的话，那小虎……
她看向晕倒在一边的小虎，不想相信自己收养多年的徒弟会这么对自己。
“你知道小虎是傀儡吗？”壬湮见苏钿不可置信的样子不似作假，便直接将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
“小虎是傀儡？”她的神情已经帮她回答了，这比知道小虎要害自己还要难受。
白叶嘉再次掀起他的衣领，给苏钿看，事实就是如此。
“小虎不可能是傀儡，他是我收养的，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苏钿冷静了一会后，十分肯定地说道。
“还有一种可能。”赤癸提醒众人道。
对啊，还有一种可能。
“小虎被人换掉了，他已经不是原来的小虎了。”
真正的小虎已经不知所踪，现在的“小虎”是被人操控着想要加害苏钿的傀儡。
“苏姑娘可有得罪什么人？”一个一直在城中看病救人的医女，怎么会遭人如此记恨呢！
“并没有，自从来了无主城，我一直开着这家医馆，不可能得罪什么人。”苏钿摇头否定。
确实，壬湮打听消息的时候，城中的人对她的评价还是蛮高的。
“既然来了无主城之后没有，那来之前呢？”
有几个人朝他们望来，也都是充满警惕的眼神。
已是半晌午，医馆内弥漫着比往常还要浓郁的草药味，壬湮几人一进门就被呛了一口，赶紧捂住鼻子，以隔绝这呛人的味道。
壬湮唤了一声，见没有人出来，便去了后院。
后院如往常一样，簸箕中晒着满满的草药，炉子上还慢煨着一壶药，看上去人刚刚走开不久。
“苏姑娘？白姐姐？”壬湮喊着几个名字，倒是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动，好似在回应她。
声音是从柴房里传来的，赤癸打开柴房的门，“呜呜呜！”声源找到了。
“苏姑娘？你怎么在这里，还被绑着，医馆是招了贼人吗？”屋内的苏钿正背双手反绑着，嘴中塞了一块破烂布条，呜呜呜地朝他们求救。
医馆中其他人早已不知去向，唯一在的人还被这样绑着，很难不怀疑是招了贼。
但方才他们已经查过几个房间了，并没有人翻动的痕迹，也没有丢什么贵重物品。
壬湮上前帮她扯掉口中的布条，解开手上的绳子，细细观察了一下她的周身。虽然形容狼狈，但却没有受什么伤，也不像故意寻仇。
“小心！”赤癸猛然伸手将她扯向自己，一掌将刚刚被松绑的苏钿拍去。
而方才还神情焦急向他们求救的苏钿，已经露出野兽般凶残的表情，想要将壬湮扑倒，咬碎她的脖颈。
赤癸的一掌，苏钿自然受不了，直接被拍到墙边，吐了一大口鲜血，勉勉强强立住身子，没有彻底倒下去。
即使是这样，她还是没有放弃，想要挣扎着接近壬湮。
“怎么回事，城里其他人看上去都已经正常了，为何只有她还没有清醒？”壬湮思索着。
她再一次起身走向苏钿，现在的她再就没了身为医女时的温柔气息，只有被控制后义无反顾的疯癫。
壬湮小心翼翼地靠近，赤癸也没有阻拦，只是在旁边小心翼翼地护着，十分谨慎。
“哥哥，帮我控制住她的头。”自从壬湮知晓了他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总不能还像小时候一般叫他“小十”，所以只好先唤着他“哥哥”。
赤癸当然照做，以术法化绳，将苏钿的头固定在背后的墙壁上。
壬湮趁机撸起她的衣袖，左边，右边，什么都没有。
没有预想中的红痕，手腕白白净净的，也不像人为去掉了疤痕，她见过赤癸和温涟留下的红痕，不像是能恢复到完好如初的样子。
难道在苏钿和弑神小镇中那黑衣人的关系中，她并不是那一方被制造出来的傀儡吗？
或者，另一个人才是傀儡。
这个猜想很快便被她否定了，一个傀儡师怎么可能被自己的傀儡弄得如此狼狈呢！
“苏钿，你有双胞胎姐妹吗？”壬湮盯着她的眼睛，在提到姐妹的时候，眼珠明显颤动了一下，却仍然没有开口。
这种情况来看，想要从她自己嘴里得到答案是不可能的了。
“你们怎么把她放了？！”门外传来白叶嘉惊恐的声音，壬湮这才放下她的袖子，往后退了几步。
赤癸也松开了对苏钿的控制，白氏兄妹趁机又将她绑了回去。
“她怎么变成这样了？”壬湮问道，看样子苏钿就是被他们绑起来的。
“你们去追黑衣人之后，苏姑娘是清醒了一会儿的，但是回到医馆后，她的神志又丧失了，甚至比上一次还要严重，直接冲出去伤了好多人。无奈，我们才将她绑起来的。”白叶嘉细细解释道。
“其他人还有出现这种情况的吗？”
“没有了。”
“你们呢？黑衣人追上了吗？”白叶宁反问道。
“追是追上了，可是还是让她跑了，只不过那人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壬湮点点下巴，示意他们那黑衣人和被绑着的苏钿长得一样。
“所以，我怀疑……”
“不可能！从她不对劲开始我们一直轮流守在她旁边，不会是苏钿的。”白叶嘉迅速否定道。
“你不要着急，我并非猜她们二人是同一人。但是，你们刚刚不就是不在吗”壬湮笑眯眯地看向他，这不是相矛盾吗？
自然又是换来了白叶宁轻轻的一脚。
“方才我们去找小虎了，不过也就一刻钟的时间，并没有太久。”白叶宁替他补充道。
“小虎？苏钿的那个小徒弟？”
“对，方才他在院子里熬药的时候被一只黑猫引了出去，许久没回来，所以才出去看看。”白叶宁难得一脸愁容，这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没事的，小虎毕竟不是三岁小孩子了，他也在城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了，这里他比你们更熟悉。”壬湮出奇地安慰起人来。
若是平时他们自然不会担心小虎，但昨晚发生那样的事，城内不太平，还是小心些为好。
“砰！”院子里传来东西破碎的声音。
几人赶紧出去查看，炉子上煨着的汤药已经撒了一地，火也被浇灭掉，而刚刚去追黑猫的小虎则是手足无措地站在院子里，眼中的泪水马上就要落下。
“小虎？”白叶宁走到他旁边，轻柔地唤着他的名字，壬湮极少见她这么温柔的一面。
难道这就是话本中说的女主母爱泛滥时吗？
“别怕，有没有烫到？和姐姐说说刚刚发生了什么？”白叶宁尽量用温柔的声线，让他尽快开口。
“那那……”小虎明显被吓到了，指着房顶的某一处结巴地说不出话。
五人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只黑猫的身影匆匆转身翻过房顶，它刚刚或许一直在注视着几人。
“是那只黑猫吗？那只黑猫打翻了熬的药吗？”
小虎勉强回神，战战兢兢地点头，做错事的小孩儿模样，害怕几人会训斥他。
“没事的，药再熬就好了。”白叶宁安慰他，将他拉到柴房中坐下，因为屋内还有另一个人不能离开视线。
“可是，师傅的病怎么办啊？”小虎很自责，药是给苏钿的，如今全没了。
再看自己师傅那一脸狼狈的样子，心中更是难受，在一旁“呜呜”地哭起来。
“师傅，师傅，你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啊！小虎好害怕啊！”小虎扑在苏钿的腿上，大声哭诉起来。
也是，对于他来说，壬湮几人都只是刚认识几天的陌生人，自然没有自家师傅来的更让他有安全感。
“吵死了。”白叶宁也就温柔有耐心了一会儿，本性便暴露了，一记手刀砍在小虎的后脖颈上，男孩便晕了过去，正好趴在苏钿的身上。
真是一会儿也坚持不了了呗！
“等等。”在白叶宁想要将他拖到一边去的时候，壬湮阻止了她。
壬湮两根手指挑起小虎的衣领，一条在熟悉不过的红痕横贯在男孩儿纤细的脖子上。
小虎，也是傀儡！
几人俱是一愣，他又会是谁的傀儡呢？
苏钿的，还是黑衣人的。
“喵`喵~喵~”凄厉的猫叫声响起，黑猫又出现在窗台上。
面对五双眼睛的注视，黑猫却旁若无人地穿过窗台，跨过桌子，步态优雅地走到苏钿身边，窝在她的肩膀上。
奇迹般地，苏钿竟然渐渐神色清醒过来，空洞的眼神也渐渐目之有物。
“苏姑娘？”白叶嘉试探性地叫了她一声，确定她是否真的清醒了。
“白公子？你们怎么都在这里，我，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被绑在这里？”苏钿清醒了过来，想要活动一下胳膊，却发现自己竟然被反绑了起来。
“苏姑娘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刚刚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你失去意识的？”薛尧提醒着她回忆着重点的信息。
“失去意识之前？我只记得从广场回来之后，觉得身体还是不舒服，就让小虎给我熬了一碗药。”说到这里她才意识到什么，却又不太敢确定，“对，好像就是喝了那碗药之后我才晕过去的，之后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苏钿说完还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判断，那碗药有问题的话，那小虎……
她看向晕倒在一边的小虎，不想相信自己收养多年的徒弟会这么对自己。
“你知道小虎是傀儡吗？”壬湮见苏钿不可置信的样子不似作假，便直接将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
“小虎是傀儡？”她的神情已经帮她回答了，这比知道小虎要害自己还要难受。
白叶嘉再次掀起他的衣领，给苏钿看，事实就是如此。
“小虎不可能是傀儡，他是我收养的，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苏钿冷静了一会后，十分肯定地说道。
“还有一种可能。”赤癸提醒众人道。
对啊，还有一种可能。
“小虎被人换掉了，他已经不是原来的小虎了。”
真正的小虎已经不知所踪，现在的“小虎”是被人操控着想要加害苏钿的傀儡。
“苏姑娘可有得罪什么人？”一个一直在城中看病救人的医女，怎么会遭人如此记恨呢！
“并没有，自从来了无主城，我一直开着这家医馆，不可能得罪什么人。”苏钿摇头否定。
确实，壬湮打听消息的时候，城中的人对她的评价还是蛮高的。
“既然来了无主城之后没有，那来之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