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神使在看清壬湮的面容后，神色大变。
这个女人他在幼时仅远远地见过几次，但却一辈子都没能忘掉，记到了今天。
自己的同门很多死于她手，自己的师父师叔俱是为杀她而死，他怎么可能忘记！
鬼域上任女帝——“壬湮女魔头！”
“唰唰唰”，众人反应过来后，武器已经纷纷朝向了壬湮的方向。
把守虹洞多年，虽然没机会见过，但壬湮的名头他们是听过不下百次的。六百年过去了，其他凡世人可能已经不知道这个名字了，但他们世代就是守护这里的，怎么会不知道呢。
“怎么可能，长神使前辈，壬湮女帝不是早就在六百年前灰飞烟灭了吗？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一个弱女子身上，你是不是认错了？”白叶嘉自然不肯相信，戚明烟他是熟悉的，柔弱女子，从未见她动过手，怎么可能！
“我不可能认错，这张脸可能没有那么像，天下长得相像的人也不是没有，但这个眼神我绝对人不错。”那种明明是发起战争的那一方，却看淡一切的眼神。
“你说呢？壬湮！”长神使将问题抛给了她。
可正常情况下，她不应该承认的。
“当年跟在那六个老头儿身后的小娃娃，竟然都成了老头儿了。”这算是承认了。
长神使讶然，没想到她会如此大大方方的承认，果然，还是这种性子。
“女魔头，你也变了不少。”壬湮确实与之前不同了，不仅是面容上，还有气质性格上。
“哼，我说怎么只有些小喽啰，原来大魔头早就已经潜伏在我们身边了啊！”另一神使阴阳怪气地说道，还特地看了白叶嘉一眼，意思是“怎么样，万君山的弟子也被耍得团团转”。
但白叶嘉哪儿还有功夫理他，他自己都已经陷入自我怀疑中了，难道真的是他太粗心了没有发现吗？
“长神使，咱们现在上吗？趁现在抓住她！”手底下一众人都在等着他发号施令，准备擒住这鬼域千年前的大魔头，这可是日后多么值得让人炫耀的事迹。
何况现在这个魔头看上去一点也不强。
“不可轻举妄动。”长神使还是谨慎的。
“怕什么，大家都知道现在鬼域掌权的是赤癸帝，他们二人以前就因为帝位不和，她现在复生，鬼域也不会放过她的！”下首的神使继续挑唆着。
“对啊，她回来，鬼域必定内争，赤癸帝得到消息肯定会来追捕她。咱们怕什么，怕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殊不知，完全没有他们想象中的内争，甚至他们口中的赤癸帝还在身旁小心翼翼地护着她呢！
“对，大家一起上，我们这么多人还怕她一个女人不成。”
七嘴八舌间，却没有一个人真的做这个出头鸟第一个上。
“上啊！”不知是哪个倒霉蛋被推了出去，幸好在壬湮面前及时止住了脚步。
于是，争端就这样爆发了。
守卫倒还好说，根本就不是赤癸的对手，但比较麻烦的是三个神使。
壬湮一直站在赤癸能保护到的范围内，众人一直没有可乘之机。
长神使手持金光罗盘，以正面之势攻向赤癸，赤癸轻巧地结了屏障，罗盘便很难再往前一寸，甚至金光都暗淡了不少。
剩下的男女神使则是从左右两侧，想要趁机将二人分开，逐个击破。
掌风裹浮着术法紧随而来，左右难逃。
千钧一发之际，赤癸转身将她护在怀里，右掌击出一并将二人击退。
壬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刚才那个女神使攻来的时候明显留了两指的距离，赤癸反击的时候，她也是撤得最快的。
好似，本就没有真的要攻击他们的意思。
“愣着干什么，再上！”见被击退的二人一时间忘了再次攻击，长神使厉声提醒着。
二人旋即又欺身而上，但一次偷袭不成，便就失了先机。
罗盘旋转摩擦出的火花飞溅四散到空气中，他们已经意识到就算三人联合，恐怕也不是眼前这个人的对手了。
但，他们知道一点，壬湮是绝对不能入凡世的，此时唯有将他们往鬼域的方向赶才行。
长神使一个眼神，另外二人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神使之间真得很有默契。
“援兵，援兵到了！他们完了！”守卫中有人发现了有更大批的人从远处赶来，在发现是自己人后，激动地喊了出来。
“拖下去是不行了，得想个办法，先走为妙。”壬湮悄声与赤癸说道，他虽然强，但再打下去，势必会闹出更大的动静，到时候还不知道会将什么人引来。
“凡世的路没法儿走了，只有……”赤癸犹豫地没有说完。
壬湮明白他的意思，他们来之前，自己刚刚拒绝了他想要带自己回鬼域的想法。
“那就，故地重游一下吧。”壬湮无所谓地说道，再回去看看也不是不可以。
“好。”赤癸带着她慢慢往崖边靠近。
“戚兄戚姑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们真的是……魔修吗？”站在崖边一直未参与打斗的白叶嘉还是不能相信，这几日一直朝夕相处的人竟然是鬼域的魔修，还是最大的那个。
“若是以后有机会，再同你解释。”壬湮留给他一句话，就随着赤癸一起跳入了虹洞。
“他们跳了，长神使殿下，我们还要追吗？”手底下的人竟不知深浅地想要一同跳下去。
“下面就不是我们能去的地方了，由他们去。”长神使见人已经没了踪影，也就停了动作，让人收拾残局，带人回了侍神殿。
壬湮则是被赤癸裹在怀中，一路穿过虹洞下长长的通道，终于落在了永夜城外的空地上。
永夜城外还是如六百年前一样，一片荒芜，偶有些土壤中长出一些弯弯曲曲矮小却没有叶子的灌木。不同的是，这里不再是一片黑暗，远处永昼城的正上空，一束耀眼的光芒如神迹般照射而下，虽然不如凡世的太阳那般可以照到各个角落，但已经是鬼域最特别的存在了。
“没事吧？”壬湮一直在他的保护中，怎么可能会受伤，她摇头表示没有。
“走，带你去看看现在的永夜城。”赤癸在确认了她的安全后，随即邀请她一同前往城内，言语透着一股小男孩儿般的兴奋期待。
“好。”壬湮微笑着答应，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那是赤癸被关在帝宫中的时候，曾有一次过生辰。
“你想要什么？今日允许你要一样东西。”壬湮第一次给人过生辰，不知道该送什么。
“阿……我们那边过生辰，是会许愿的，我只想要实现一个小愿望。”小小的赤癸，第一次在人人都惧怕的女帝面前说出了自己大胆的要求，向鬼域女帝求一个愿望，确实没几个人做到过。
“愿望？说吧，看我能不能帮你实现。”壬湮思索片刻，还是承诺了下来。
“我想，出宫去看看。”自从被抓来了帝宫，他还没有见过宫外永夜城的样子。
“这个愿望我现在还不能帮你实现，但说不定以后可以，那你是要换个愿望呢，还是等能实现的时候找我兑现呢？”壬湮如实说道，毕竟那时她的根基尚不稳固，赤癸是她压住旧势力最重要的砝码。
“那，到时候，你可以陪我一起吗？”壬湮不解地看着没有她腰高的小男孩儿，脸上还残留着的两道伤痕，是真正“壬湮”发疯时留下的伤痕。
就算这样，他还想让自己陪他去逛永昼城吗？
“我很忙。”壬湮只想回绝。
“我可以等。”干脆利落，毫不犹豫。
“好。”
但直到壬湮殒身，这个愿望都没能帮他实现，现在的赤癸应该不知道逛过多少遍了吧。
“阿姐？”壬湮回神，二人已经到了永夜城门下。
“这里现在进出都需要凭证了吗？”壬湮讶异地看着前边排起的长队，以及盘查的守卫正在认真查看着每人的玉牌子。
“对，这是永夜城每位城民都有的身份凭证，若是临时居住登记即可。”赤癸解释道，掏出了自己的玉牌子，上边刻着“戚呈”两个字。
“你在这儿还要掩饰身份啊？可我没有这个牌子啊？”壬湮板正身子，双手环胸。
“自然早就准备好了。”赤癸将玉牌子一滑，底下的另一个牌子就露了出来，上边刻着“明烟”两个字。
“为什么我的这个牌子上没有姓氏啊？”壬湮疑惑地将牌子放过来覆过去看了几遍，怀疑赤癸是不是给自己做错了。
“因为，这样我们就不用做兄妹了。”赤癸笑得含蓄，眼神中却盈满了得意，好像自己的小聪明被发现了之后的得意。
“哎？后边的，快点走，不要浪费时间啊，赶紧过来检查，后边还排着那么多人呢！”门口的守卫已经在催促二人了，前边确实空出了一大块，壬湮赶紧追上前边人的脚步，将自己的玉牌子递了上去。
她跑得匆忙，自然没有听到赤癸在她身后喃喃自语。
“不用做兄妹，就可以做夫妻了。”
这个女人他在幼时仅远远地见过几次，但却一辈子都没能忘掉，记到了今天。
自己的同门很多死于她手，自己的师父师叔俱是为杀她而死，他怎么可能忘记！
鬼域上任女帝——“壬湮女魔头！”
“唰唰唰”，众人反应过来后，武器已经纷纷朝向了壬湮的方向。
把守虹洞多年，虽然没机会见过，但壬湮的名头他们是听过不下百次的。六百年过去了，其他凡世人可能已经不知道这个名字了，但他们世代就是守护这里的，怎么会不知道呢。
“怎么可能，长神使前辈，壬湮女帝不是早就在六百年前灰飞烟灭了吗？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一个弱女子身上，你是不是认错了？”白叶嘉自然不肯相信，戚明烟他是熟悉的，柔弱女子，从未见她动过手，怎么可能！
“我不可能认错，这张脸可能没有那么像，天下长得相像的人也不是没有，但这个眼神我绝对人不错。”那种明明是发起战争的那一方，却看淡一切的眼神。
“你说呢？壬湮！”长神使将问题抛给了她。
可正常情况下，她不应该承认的。
“当年跟在那六个老头儿身后的小娃娃，竟然都成了老头儿了。”这算是承认了。
长神使讶然，没想到她会如此大大方方的承认，果然，还是这种性子。
“女魔头，你也变了不少。”壬湮确实与之前不同了，不仅是面容上，还有气质性格上。
“哼，我说怎么只有些小喽啰，原来大魔头早就已经潜伏在我们身边了啊！”另一神使阴阳怪气地说道，还特地看了白叶嘉一眼，意思是“怎么样，万君山的弟子也被耍得团团转”。
但白叶嘉哪儿还有功夫理他，他自己都已经陷入自我怀疑中了，难道真的是他太粗心了没有发现吗？
“长神使，咱们现在上吗？趁现在抓住她！”手底下一众人都在等着他发号施令，准备擒住这鬼域千年前的大魔头，这可是日后多么值得让人炫耀的事迹。
何况现在这个魔头看上去一点也不强。
“不可轻举妄动。”长神使还是谨慎的。
“怕什么，大家都知道现在鬼域掌权的是赤癸帝，他们二人以前就因为帝位不和，她现在复生，鬼域也不会放过她的！”下首的神使继续挑唆着。
“对啊，她回来，鬼域必定内争，赤癸帝得到消息肯定会来追捕她。咱们怕什么，怕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殊不知，完全没有他们想象中的内争，甚至他们口中的赤癸帝还在身旁小心翼翼地护着她呢！
“对，大家一起上，我们这么多人还怕她一个女人不成。”
七嘴八舌间，却没有一个人真的做这个出头鸟第一个上。
“上啊！”不知是哪个倒霉蛋被推了出去，幸好在壬湮面前及时止住了脚步。
于是，争端就这样爆发了。
守卫倒还好说，根本就不是赤癸的对手，但比较麻烦的是三个神使。
壬湮一直站在赤癸能保护到的范围内，众人一直没有可乘之机。
长神使手持金光罗盘，以正面之势攻向赤癸，赤癸轻巧地结了屏障，罗盘便很难再往前一寸，甚至金光都暗淡了不少。
剩下的男女神使则是从左右两侧，想要趁机将二人分开，逐个击破。
掌风裹浮着术法紧随而来，左右难逃。
千钧一发之际，赤癸转身将她护在怀里，右掌击出一并将二人击退。
壬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刚才那个女神使攻来的时候明显留了两指的距离，赤癸反击的时候，她也是撤得最快的。
好似，本就没有真的要攻击他们的意思。
“愣着干什么，再上！”见被击退的二人一时间忘了再次攻击，长神使厉声提醒着。
二人旋即又欺身而上，但一次偷袭不成，便就失了先机。
罗盘旋转摩擦出的火花飞溅四散到空气中，他们已经意识到就算三人联合，恐怕也不是眼前这个人的对手了。
但，他们知道一点，壬湮是绝对不能入凡世的，此时唯有将他们往鬼域的方向赶才行。
长神使一个眼神，另外二人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神使之间真得很有默契。
“援兵，援兵到了！他们完了！”守卫中有人发现了有更大批的人从远处赶来，在发现是自己人后，激动地喊了出来。
“拖下去是不行了，得想个办法，先走为妙。”壬湮悄声与赤癸说道，他虽然强，但再打下去，势必会闹出更大的动静，到时候还不知道会将什么人引来。
“凡世的路没法儿走了，只有……”赤癸犹豫地没有说完。
壬湮明白他的意思，他们来之前，自己刚刚拒绝了他想要带自己回鬼域的想法。
“那就，故地重游一下吧。”壬湮无所谓地说道，再回去看看也不是不可以。
“好。”赤癸带着她慢慢往崖边靠近。
“戚兄戚姑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们真的是……魔修吗？”站在崖边一直未参与打斗的白叶嘉还是不能相信，这几日一直朝夕相处的人竟然是鬼域的魔修，还是最大的那个。
“若是以后有机会，再同你解释。”壬湮留给他一句话，就随着赤癸一起跳入了虹洞。
“他们跳了，长神使殿下，我们还要追吗？”手底下的人竟不知深浅地想要一同跳下去。
“下面就不是我们能去的地方了，由他们去。”长神使见人已经没了踪影，也就停了动作，让人收拾残局，带人回了侍神殿。
壬湮则是被赤癸裹在怀中，一路穿过虹洞下长长的通道，终于落在了永夜城外的空地上。
永夜城外还是如六百年前一样，一片荒芜，偶有些土壤中长出一些弯弯曲曲矮小却没有叶子的灌木。不同的是，这里不再是一片黑暗，远处永昼城的正上空，一束耀眼的光芒如神迹般照射而下，虽然不如凡世的太阳那般可以照到各个角落，但已经是鬼域最特别的存在了。
“没事吧？”壬湮一直在他的保护中，怎么可能会受伤，她摇头表示没有。
“走，带你去看看现在的永夜城。”赤癸在确认了她的安全后，随即邀请她一同前往城内，言语透着一股小男孩儿般的兴奋期待。
“好。”壬湮微笑着答应，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那是赤癸被关在帝宫中的时候，曾有一次过生辰。
“你想要什么？今日允许你要一样东西。”壬湮第一次给人过生辰，不知道该送什么。
“阿……我们那边过生辰，是会许愿的，我只想要实现一个小愿望。”小小的赤癸，第一次在人人都惧怕的女帝面前说出了自己大胆的要求，向鬼域女帝求一个愿望，确实没几个人做到过。
“愿望？说吧，看我能不能帮你实现。”壬湮思索片刻，还是承诺了下来。
“我想，出宫去看看。”自从被抓来了帝宫，他还没有见过宫外永夜城的样子。
“这个愿望我现在还不能帮你实现，但说不定以后可以，那你是要换个愿望呢，还是等能实现的时候找我兑现呢？”壬湮如实说道，毕竟那时她的根基尚不稳固，赤癸是她压住旧势力最重要的砝码。
“那，到时候，你可以陪我一起吗？”壬湮不解地看着没有她腰高的小男孩儿，脸上还残留着的两道伤痕，是真正“壬湮”发疯时留下的伤痕。
就算这样，他还想让自己陪他去逛永昼城吗？
“我很忙。”壬湮只想回绝。
“我可以等。”干脆利落，毫不犹豫。
“好。”
但直到壬湮殒身，这个愿望都没能帮他实现，现在的赤癸应该不知道逛过多少遍了吧。
“阿姐？”壬湮回神，二人已经到了永夜城门下。
“这里现在进出都需要凭证了吗？”壬湮讶异地看着前边排起的长队，以及盘查的守卫正在认真查看着每人的玉牌子。
“对，这是永夜城每位城民都有的身份凭证，若是临时居住登记即可。”赤癸解释道，掏出了自己的玉牌子，上边刻着“戚呈”两个字。
“你在这儿还要掩饰身份啊？可我没有这个牌子啊？”壬湮板正身子，双手环胸。
“自然早就准备好了。”赤癸将玉牌子一滑，底下的另一个牌子就露了出来，上边刻着“明烟”两个字。
“为什么我的这个牌子上没有姓氏啊？”壬湮疑惑地将牌子放过来覆过去看了几遍，怀疑赤癸是不是给自己做错了。
“因为，这样我们就不用做兄妹了。”赤癸笑得含蓄，眼神中却盈满了得意，好像自己的小聪明被发现了之后的得意。
“哎？后边的，快点走，不要浪费时间啊，赶紧过来检查，后边还排着那么多人呢！”门口的守卫已经在催促二人了，前边确实空出了一大块，壬湮赶紧追上前边人的脚步，将自己的玉牌子递了上去。
她跑得匆忙，自然没有听到赤癸在她身后喃喃自语。
“不用做兄妹，就可以做夫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