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洲》chapter 2

    文/零涵

    盛夏的S市天黑的晚,但温度已经降了下去。晚风中带着丝丝热气,离开画室后,林满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拿起了手机,站立在了门口的台阶上,或说是在刻意等人,不如说看着满是心不在焉。

    身后接二连三也出来了几个人,手中的文字还没打完,就瞥见陈洲黑t从楼道里出来。他好像喷了香水,更大可能是洗衣液的清香。身边没有随着其他人,正抬头眺着压在枝桠上的一轮月。

    片霎,突兀的喇叭声打破了林满转瞬的凝滞。

    上了车,自然逃不过林父林母一阵嘘寒问暖。“囡囡啊,今天画的什么啊。”一句夹杂着S市方言的普通话,迎面是林母和顺的关切。林母生在S市,在外人眼里确实有着些许书香门第的气韵,但对自己孩子的教育方法就是“打骂才能成才”,林父在前一言不发,他秉持的教育理念和林母相同。

    一家三口时而融洽,但大部分时候都是吵得水生火热,也对此造就了林满的性格。

    林满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妈妈的问题,脑子里浮现的是画室的一幕幕,意识也没放在林母的问句上。

    “听到我说的没,一下班我叫上你爸就来接你了,还在这给你讲话,你倒好,什么都不听。”林母看着神游的林满,不再决定保住自己温柔人设,白眼快翻到天上了,“我跟你讲哦,别心不在焉的,不然以后你回家也是乘公交!“

    不断上升的音调,又尖又细的桑音,不算在耳边盘旋着,烦躁也不断上升,引得林满又是一声抱怨。

    林母也寻思着一个人说话没劲,就翻开手机刷起了朋友圈。夏天的傍晚叫人心情愉悦不少,慢慢到了闹市区,随着缓缓打开的车窗,发出的“唰唰“声和街道逐渐多起来的闲聊声叠合起来,车也很快在小区门口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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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过后,林满又被遣到书房复习补课所学内容,翻阅讲义的动作不算认真,草稿纸上是一个又一个“ zhou“的字样。

    等回过神发现自己在做些什么时,林满立马用力用水笔在一串串拼音上打着圈,想掩盖住这甚至不知道具体汉字的名字。

    魔怔了。

    林满心里想着。

    文字进不去脑子,分开的一串串汉字,在林满脑中被连成了一片“ zhou“方阵。对着脑子里挥之不去的人影,林满心中默默推测着陈洲的年龄。“看上去他应该十七八岁吧,估计是高二,来画室应该高考走艺考。”脸被埋在胳膊里,喃喃自语也变得不清晰。为让脑里念想谈去些,随即也打开手机在歌单里随便挑了一首。

    “Know my love ihin’ I wouldn’t do

    【我深知,我的爱永恒无尽,我愿为你赴汤蹈火。】

    That I would‘t do,swit’ for you“

    【为你,各种模式,交换自若】

    见鬼。

    满脑子的陈州又一次浮现。

    林满干脆切掉了音乐,直接躺到床上,朋友圈熟练地设好分组,发了好几条到f的字母,评论区自然是一堆问号。关掉手机后静等着第二天的到来,越期待反而越难以入眠,心里排练了数遍能怎么和陈州搭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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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骄阳仍旧似火般射着,同样的时间,林满面部明显加了层黑眼圈,心里到怀着丝期待,在最后几秒赶上了公交车。回忆着昨晚睡前想象的一幕幕,脸面也泛上了淡淡的红。

    也是歌单里类似的那几首歌导致的,昨晚她对着歌词轻哼着,大概是自身就带悠然的气质,氛围很像微醺。脑子里脑部的完全可以推出一部电视剧。

    恍惚间全是陈洲的身影,等回过神,公交车已经在终点站停下。

    掐着时间,林满步伐带着股不羁腔调走进画室,撇去身高,宛然像一男生。同样的位置,陈洲还没到,但领座声音中已经出现了几次陈洲的名字。

    这样引人的面孔怎么会不被人注意呢?

    话语中,她知道了陈洲其实就初三,只是发育也好,比同龄的多窜了一个头,身边待过的女生也是多。女生们细碎言语落在林满心中,跳动的心脏好像忽然被一双硕大的手指攥住,喘不过气。

    从未经历过的感受在林满身上蔓延,自卑的情绪被无限放大,就像在激流勇进中,忽高忽低的心率终在话题主角破门进入的一刻达到巅峰。

    进门的那一刻,林满就注意到身边无论是年龄比她大亦或是比她还小的,目光好像粘液般紧紧粘在了陈洲面庞上。她不敢抬头,怕心中的那丝所谓爱慕被人察觉,怕看到陈洲后心中无底的自卑有被一而再再而三偷窥之感。

    可只是见了两面的时间,林满的心情就好像完全被陈洲每一个举动操控着的。陈洲一笑,林满心中就会有瞬息喜悦,陈洲但凡皱一下眉,林洲心里的小鹿又会突突直跳,也嘲着自己,说自己完全是矛盾体的存在。他就像是瞩目的指挥家,万物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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