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到大潘的电话,说他们已经平安的出来了,三爷给我留了一些东西,让我去杭州的小刘那里拿。
静止的生活过了太久,我的内心无比淡然,问他:“三爷呢,三爷现在在哪儿。”
大潘沉默了很久,告诉我说三爷没有出来,但一定还活着。他不会放弃继续去找,迟早会把三爷带回来的。
我对这样结局早做好了心理准备,默默的挂掉了电话,跟几个非常照顾我的喇嘛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塔尔寺。
这次没有坐飞机,而是订了火车票,两天时间的路程足够缓冲。可看着沿途的风景,大脑却是完全放空的,我找不到一丝一毫与悲伤有关的情绪。
小刘给我的是一个档案袋,我打开,里面是房产证,存折和一张身a份a证。“三爷说,他把您在长沙的铺子和房子卖了,钱都在这张卡里,他帮您把身份和所有的资产全部洗白了,希望您以后能好好生活。”
打开房产证,发现是我前几个月在杭州住的这套,上面不是吴三省的名字,也不是陈娇,写的是,吴娇。
我抑制不住的颤抖,几次要拿不住这些东西。快速的翻过那张身a份a证,不是我在黄花机场被扣下那张。是新办出来的,照片还是我上一张身份证拍的那个,姓名那一栏是:吴娇。
我将所有的东西摔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咆哮。原来他一早就想好了,这算什么补偿,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补偿。“王八蛋!吴三省你个王八蛋,你凭什么又改我的名字!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小刘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娇姐,三爷说,您这个年纪不应该再干这些事情了,让您用这些钱做些正经生意。”
“他没问我,他没有问我!他自作主张!”延迟而来的难过凌迟我的身体,太痛苦了,我几乎在崩溃的边缘。脸上的肌肉都在痉挛,眼泪断了线一样滴下来。“王八蛋……”
我回到吴三省留给我的房子,报复性的买醉麻痹自己,每天喝到神志不清随便找个地方睡过去,醒来继续狂饮,以此循环。
衣服没有换过,头发早就打柳,蓬头垢面浑身散发着酒臭,宛如一个乞丐。
手里的啤酒已经喝完最后一口,我跪爬着去够不远处的啤酒箱,身边散乱的空酒瓶随着我的动作叮当作响。手摸到箱子,里面又空了。
心想不如今天就这样睡去好了,醉意朦胧中听到门在被人捶打。本不想理会,就这样躺在地上闭上眼睛。谁知道外面的人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声音反而越来越大。我骂了声娘,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步一顿的走到门前。
我猛地把门拉开,张口就骂。“你他奶奶的最好有事。”
门外的是吴邪,他盯着我看了一会,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把我往屋里带拽,我被扯的一个踉跄。大脑被酒精腐蚀,眼睛看不真切,只看到他的嘴唇抿的很紧,平直向下。
进屋看到我造的一片狼藉,吴邪更生气了,飞快走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把窗户推开。“陈娇,你他娘的疯了?”
我太久没有见过光,被刺的睁不开眼睛,用手捂住脸遮挡。身体不自觉的颤抖,开口声音哑的厉害。“乖乖……你不要凶我,你别凶我,我好害怕。”
他的脚步迅速的接近,我一下被他抱进怀里。他的怀抱还是好温暖,我眼眶酸痛,但眼泪早就流干了,于是扭了扭脑袋将头埋得更深了一些。“吴邪,又没人要我了。”
“你可以去吴山居。”吴邪语气生硬,抱着我的手臂又圈紧了一些。“你还是吴山居的二老板。”
“我不要听这些场面话。”我应激一般猛的从他的怀里抽身,脚步不稳的退后几步,几乎是跌倒在身后的沙发上。
我是跌入低谷的丧家犬,可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的可怜,他的话到我的耳朵里就如同在好心的施舍,自尊被搅弄着发出即将破碎的刺耳声音。“我不稀罕当你破铺子的二老板,你特娘知道我现在的身价多少吗,吴邪?”
他看着我,眉头深深皱起,张口唤了一声。“陈娇……”
“你到底来干吗的啊?”我打断他,感觉刚刚喝的那点酒愈发上头,连舌头都有点不听使唤,喉咙里发出奇怪笑声,我把头斜靠在沙发靠背上。“你要是冲进来强a奸我,我还会佩服你的勇气。要是你想说的只有这些,那你可以回去了。”
“陈娇你这个嘴有时候真是够欠揍的。”吴邪气笑了,跟着坐在沙发上,两只手抬起我的脸强迫我好好的看着他。“您就屈尊下凡来吴山居行吗,仙女?”
视线忽明忽暗,我努力确认他的眼神里是不是含着怜悯,得到答案之后心里才好受一点。我像要淹死的人见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用尽所有的力气去攀住他。意识模糊的时候,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不会吧,又要栽在吴家的人身上,陈娇你可真是记吃不记打。
我又扎根在了吴山居,他的铺子还是没什么生意。我的作息因为这段时间的酗酒变得非常混乱,日日在躺椅上胡乱的睡着,又胡乱的醒过来,做的梦都带着又咸又涩的味道。
比较清醒的时候,我把吴三省留给我的钱分成了三份,一大部分投进了吴山居,另一小部分托人捐到塔尔寺,最后剩了八十万左右,连带我的嫁妆钱一起存了个活期。
吴邪还在处理吴三省留下的烂摊子,除了要跟家里交代,还有吴三省那几个铺子杂七杂八的破事。我对这方面的事相对熟稔,提议想要帮他,他生怕我又受刺激,几次都拒绝了。
我如梦初醒,失踪的是他的亲三叔,吴邪比我更不好受。可这几天他总在想办法治愈我,不知道他自己的情绪有没有消化。
胖子一样是铺子里的常客,但每次来的时候我都在睡觉。
我的睡眠质量很差,他们俩在外面说话,我精神在梦里,但耳朵却能听到外界的声音。他们经常会谈到一个姓张的小哥,也会谈生意、扯皮,而这次是在聊我的事。
可能是怕我听到,胖子和吴邪声音压的很小,窸窸窣窣了一阵,胖子猛的放大了音量。“我草,那老鬼真缺德嘿,情侣变姐弟啊这是。”
吴邪“啪。”的打了他一下,他的声音才又压小。
我正在梦里跟以前的对头干仗,手里哐哐的挥着铁铲,心里却突然乐了。这胖子怎么这么会唠,在北京业余说相声的吧。
过了一会我被吴邪叫醒,说再睡晚上又要睡不着了,起来去跟他们吃饭吧。
我应一声,慢腾腾的爬起来,做梦跟人肉搏太久,浑身都觉得很累。“吃什么啊……”
他一边答一边收拾让我卷成一团的小被子。“地摊吧,你又不喜欢杭州菜。”
于是我们就在附近找了个大排档,胖子还是那个样子,吃东西也要说话,巴拉巴拉的一会也不停。“娇娇啊,你跟小吴准备怎么办啊?”
吴邪赶紧用胳膊肘捣了他一下。
我不以为然,手上忙着剥椒麻蟹,想起他说的话,长嗯了一声。“怎么办?搞点刺激的,乱/a伦怎么样。”
吴邪又被我一句话呛到。
胖子却很满意,用力的拍了一桌子。“诶,就该是这个态度,咱们道上混的就得如此,天塌下来,咱们土里钻。因为一点事就消沉,是大大滴不对。”
吴邪听他又开始胡言乱语,往嘴里硬塞了一把花生米。“什么土里钻,你是耗子啊,快吃你的吧。”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两个人对视一眼也跟着笑起来。
跟他们在一起我的精神状态总是好一些。
我人在痛苦时,神经会屏蔽超载过量的那部分,并开启自愈模式,慢慢的将疼痛排除淡忘。
我很快就会好起来。
吃完饭胖子要回酒店,我跟吴邪散步回他租的房子。
天气很好,气温舒适,我们俩悠闲自得的并肩走着。
“找机会把那辆电动车推到铺子里去吧,这个天气骑刚刚好。”我道。
吴邪点头。
我把手伸进他的口袋里,这次他没有抽出手,而是迟疑了一下,然后一把握住,两只手在这个窄窄的小空间里相携。我微微吃惊,侧过来脑袋看他。
吴邪有些害羞,睫毛在轻轻的抖。避开我的目光,轻声问了一句:“干吗?”
本来是想挤兑他两句的,但好像被这种纯情感染了,我的面皮居然也开始发热,磕巴了几声最后干脆闭上嘴。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牵着手,沿着路边慢慢的走。
我虽然算不上情场老手,也谈过好几次恋爱,人到中年反而搞出青春初恋内味儿了。不由懊恼,之前调戏他也是一个来一个来的,这次居然还结巴了,下次一定得表现出自己的成熟女性魅力。
吴邪租的那个房子不大,没有客卧,晚上我睡床,他睡地板。我不知道是睡多了,还是被这次牵手搞得,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
吴邪被我来回翻身的动静吵醒,以为我又神经衰弱了,坐起身来问我。“怎么了?”
我看他睡眼惺忪,语气却是关切,又开始心动。抓着被子的手紧了紧,身子忍不住朝他那边探了几分。“吴邪……我睡不着,我想跟你睡。”
“啊?”这下吴邪彻底清醒,见我这就要滑下来滚到他的地铺上,一把把我按住。“你别一一你,你,陈娇!姑奶奶,你要干吗啊?”
“我想……”我委屈的眨巴眼睛,想开口被他一下捂上了嘴。
我把手搭在掩着我嘴的手掌上,就这样跟他对视。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试图靠我的眼神撬开他的锁,但没有成功。
吴邪长长的叹了口气,松开手。“你以后能不能少说这些,男人都听不得这种话。”
我撇了撇嘴,不喜欢听我就不说,但不妨碍我做。一个打滚翻身下床,麻利的直接拱进他的被窝。
他反应不及被我抱个满怀,要伸手推我拒绝,这次轮到我捂住他的嘴了。“别紧张表弟,睡个素的。”
那句表弟是他想不到的,吴邪怕我介怀,从来不会开这方面的玩笑。可从我嘴里出来,他又开始红脸。我知道那些乱七八糟小电影里常有的奇怪情趣,但真的没有想搞黄的意思。
鼻尖萦绕着属于吴邪的味道,这味道让我很有安全感,说有安神助眠的神奇功效也不为过。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我心满意足的闭眼睡觉。
我的睡眠终于恢复了正常,吴邪睡的好不好我就不知道了,不等他适应,我直接单方面宣布这个家告别地铺。
这下轮到他白天在铺子里补眠。而我精神奕奕的开始收拾铺子,王盟被我拽着,连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擦了一遍。
胖子眼神暧昧异常。“娇娇啊,不是胖爷我管的宽,但是这个吧,这个还是得适度,你看天真这两天虚的。”
“滚蛋,我跟吴邪是非常清白的。”我莞尔一笑,对着眼下乌青的吴邪询问。“对吧,表弟。”
吴邪:听不得,真的听不得。
静止的生活过了太久,我的内心无比淡然,问他:“三爷呢,三爷现在在哪儿。”
大潘沉默了很久,告诉我说三爷没有出来,但一定还活着。他不会放弃继续去找,迟早会把三爷带回来的。
我对这样结局早做好了心理准备,默默的挂掉了电话,跟几个非常照顾我的喇嘛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塔尔寺。
这次没有坐飞机,而是订了火车票,两天时间的路程足够缓冲。可看着沿途的风景,大脑却是完全放空的,我找不到一丝一毫与悲伤有关的情绪。
小刘给我的是一个档案袋,我打开,里面是房产证,存折和一张身a份a证。“三爷说,他把您在长沙的铺子和房子卖了,钱都在这张卡里,他帮您把身份和所有的资产全部洗白了,希望您以后能好好生活。”
打开房产证,发现是我前几个月在杭州住的这套,上面不是吴三省的名字,也不是陈娇,写的是,吴娇。
我抑制不住的颤抖,几次要拿不住这些东西。快速的翻过那张身a份a证,不是我在黄花机场被扣下那张。是新办出来的,照片还是我上一张身份证拍的那个,姓名那一栏是:吴娇。
我将所有的东西摔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咆哮。原来他一早就想好了,这算什么补偿,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补偿。“王八蛋!吴三省你个王八蛋,你凭什么又改我的名字!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小刘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娇姐,三爷说,您这个年纪不应该再干这些事情了,让您用这些钱做些正经生意。”
“他没问我,他没有问我!他自作主张!”延迟而来的难过凌迟我的身体,太痛苦了,我几乎在崩溃的边缘。脸上的肌肉都在痉挛,眼泪断了线一样滴下来。“王八蛋……”
我回到吴三省留给我的房子,报复性的买醉麻痹自己,每天喝到神志不清随便找个地方睡过去,醒来继续狂饮,以此循环。
衣服没有换过,头发早就打柳,蓬头垢面浑身散发着酒臭,宛如一个乞丐。
手里的啤酒已经喝完最后一口,我跪爬着去够不远处的啤酒箱,身边散乱的空酒瓶随着我的动作叮当作响。手摸到箱子,里面又空了。
心想不如今天就这样睡去好了,醉意朦胧中听到门在被人捶打。本不想理会,就这样躺在地上闭上眼睛。谁知道外面的人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声音反而越来越大。我骂了声娘,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步一顿的走到门前。
我猛地把门拉开,张口就骂。“你他奶奶的最好有事。”
门外的是吴邪,他盯着我看了一会,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把我往屋里带拽,我被扯的一个踉跄。大脑被酒精腐蚀,眼睛看不真切,只看到他的嘴唇抿的很紧,平直向下。
进屋看到我造的一片狼藉,吴邪更生气了,飞快走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把窗户推开。“陈娇,你他娘的疯了?”
我太久没有见过光,被刺的睁不开眼睛,用手捂住脸遮挡。身体不自觉的颤抖,开口声音哑的厉害。“乖乖……你不要凶我,你别凶我,我好害怕。”
他的脚步迅速的接近,我一下被他抱进怀里。他的怀抱还是好温暖,我眼眶酸痛,但眼泪早就流干了,于是扭了扭脑袋将头埋得更深了一些。“吴邪,又没人要我了。”
“你可以去吴山居。”吴邪语气生硬,抱着我的手臂又圈紧了一些。“你还是吴山居的二老板。”
“我不要听这些场面话。”我应激一般猛的从他的怀里抽身,脚步不稳的退后几步,几乎是跌倒在身后的沙发上。
我是跌入低谷的丧家犬,可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的可怜,他的话到我的耳朵里就如同在好心的施舍,自尊被搅弄着发出即将破碎的刺耳声音。“我不稀罕当你破铺子的二老板,你特娘知道我现在的身价多少吗,吴邪?”
他看着我,眉头深深皱起,张口唤了一声。“陈娇……”
“你到底来干吗的啊?”我打断他,感觉刚刚喝的那点酒愈发上头,连舌头都有点不听使唤,喉咙里发出奇怪笑声,我把头斜靠在沙发靠背上。“你要是冲进来强a奸我,我还会佩服你的勇气。要是你想说的只有这些,那你可以回去了。”
“陈娇你这个嘴有时候真是够欠揍的。”吴邪气笑了,跟着坐在沙发上,两只手抬起我的脸强迫我好好的看着他。“您就屈尊下凡来吴山居行吗,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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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扎根在了吴山居,他的铺子还是没什么生意。我的作息因为这段时间的酗酒变得非常混乱,日日在躺椅上胡乱的睡着,又胡乱的醒过来,做的梦都带着又咸又涩的味道。
比较清醒的时候,我把吴三省留给我的钱分成了三份,一大部分投进了吴山居,另一小部分托人捐到塔尔寺,最后剩了八十万左右,连带我的嫁妆钱一起存了个活期。
吴邪还在处理吴三省留下的烂摊子,除了要跟家里交代,还有吴三省那几个铺子杂七杂八的破事。我对这方面的事相对熟稔,提议想要帮他,他生怕我又受刺激,几次都拒绝了。
我如梦初醒,失踪的是他的亲三叔,吴邪比我更不好受。可这几天他总在想办法治愈我,不知道他自己的情绪有没有消化。
胖子一样是铺子里的常客,但每次来的时候我都在睡觉。
我的睡眠质量很差,他们俩在外面说话,我精神在梦里,但耳朵却能听到外界的声音。他们经常会谈到一个姓张的小哥,也会谈生意、扯皮,而这次是在聊我的事。
可能是怕我听到,胖子和吴邪声音压的很小,窸窸窣窣了一阵,胖子猛的放大了音量。“我草,那老鬼真缺德嘿,情侣变姐弟啊这是。”
吴邪“啪。”的打了他一下,他的声音才又压小。
我正在梦里跟以前的对头干仗,手里哐哐的挥着铁铲,心里却突然乐了。这胖子怎么这么会唠,在北京业余说相声的吧。
过了一会我被吴邪叫醒,说再睡晚上又要睡不着了,起来去跟他们吃饭吧。
我应一声,慢腾腾的爬起来,做梦跟人肉搏太久,浑身都觉得很累。“吃什么啊……”
他一边答一边收拾让我卷成一团的小被子。“地摊吧,你又不喜欢杭州菜。”
于是我们就在附近找了个大排档,胖子还是那个样子,吃东西也要说话,巴拉巴拉的一会也不停。“娇娇啊,你跟小吴准备怎么办啊?”
吴邪赶紧用胳膊肘捣了他一下。
我不以为然,手上忙着剥椒麻蟹,想起他说的话,长嗯了一声。“怎么办?搞点刺激的,乱/a伦怎么样。”
吴邪又被我一句话呛到。
胖子却很满意,用力的拍了一桌子。“诶,就该是这个态度,咱们道上混的就得如此,天塌下来,咱们土里钻。因为一点事就消沉,是大大滴不对。”
吴邪听他又开始胡言乱语,往嘴里硬塞了一把花生米。“什么土里钻,你是耗子啊,快吃你的吧。”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两个人对视一眼也跟着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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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人在痛苦时,神经会屏蔽超载过量的那部分,并开启自愈模式,慢慢的将疼痛排除淡忘。
我很快就会好起来。
吃完饭胖子要回酒店,我跟吴邪散步回他租的房子。
天气很好,气温舒适,我们俩悠闲自得的并肩走着。
“找机会把那辆电动车推到铺子里去吧,这个天气骑刚刚好。”我道。
吴邪点头。
我把手伸进他的口袋里,这次他没有抽出手,而是迟疑了一下,然后一把握住,两只手在这个窄窄的小空间里相携。我微微吃惊,侧过来脑袋看他。
吴邪有些害羞,睫毛在轻轻的抖。避开我的目光,轻声问了一句:“干吗?”
本来是想挤兑他两句的,但好像被这种纯情感染了,我的面皮居然也开始发热,磕巴了几声最后干脆闭上嘴。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牵着手,沿着路边慢慢的走。
我虽然算不上情场老手,也谈过好几次恋爱,人到中年反而搞出青春初恋内味儿了。不由懊恼,之前调戏他也是一个来一个来的,这次居然还结巴了,下次一定得表现出自己的成熟女性魅力。
吴邪租的那个房子不大,没有客卧,晚上我睡床,他睡地板。我不知道是睡多了,还是被这次牵手搞得,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
吴邪被我来回翻身的动静吵醒,以为我又神经衰弱了,坐起身来问我。“怎么了?”
我看他睡眼惺忪,语气却是关切,又开始心动。抓着被子的手紧了紧,身子忍不住朝他那边探了几分。“吴邪……我睡不着,我想跟你睡。”
“啊?”这下吴邪彻底清醒,见我这就要滑下来滚到他的地铺上,一把把我按住。“你别一一你,你,陈娇!姑奶奶,你要干吗啊?”
“我想……”我委屈的眨巴眼睛,想开口被他一下捂上了嘴。
我把手搭在掩着我嘴的手掌上,就这样跟他对视。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试图靠我的眼神撬开他的锁,但没有成功。
吴邪长长的叹了口气,松开手。“你以后能不能少说这些,男人都听不得这种话。”
我撇了撇嘴,不喜欢听我就不说,但不妨碍我做。一个打滚翻身下床,麻利的直接拱进他的被窝。
他反应不及被我抱个满怀,要伸手推我拒绝,这次轮到我捂住他的嘴了。“别紧张表弟,睡个素的。”
那句表弟是他想不到的,吴邪怕我介怀,从来不会开这方面的玩笑。可从我嘴里出来,他又开始红脸。我知道那些乱七八糟小电影里常有的奇怪情趣,但真的没有想搞黄的意思。
鼻尖萦绕着属于吴邪的味道,这味道让我很有安全感,说有安神助眠的神奇功效也不为过。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我心满意足的闭眼睡觉。
我的睡眠终于恢复了正常,吴邪睡的好不好我就不知道了,不等他适应,我直接单方面宣布这个家告别地铺。
这下轮到他白天在铺子里补眠。而我精神奕奕的开始收拾铺子,王盟被我拽着,连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擦了一遍。
胖子眼神暧昧异常。“娇娇啊,不是胖爷我管的宽,但是这个吧,这个还是得适度,你看天真这两天虚的。”
“滚蛋,我跟吴邪是非常清白的。”我莞尔一笑,对着眼下乌青的吴邪询问。“对吧,表弟。”
吴邪:听不得,真的听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