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家:如果在不同的时间地点阵营里存在具有相同特征的人,她们基本没有同时出现过,并且周围的人总会在之后倒大霉,那么

    牌佬:这个我懂,是不是霸王龙扎克又被切四份了,先贴个宙读

    驾驶员:这个我懂,是不是又是同一个型号的人造人,先开个高达

    调查兵团长:这个我懂,是不是又是马来政府派来的间谍,先塔塔开一下

    训练家:……那么,该怎么在游戏里解决这个问题,或者解决造成问题的人呢

    驾驶员:等等,哪个游戏

    训练家:(微笑.JPG)

    调查兵团长:快告诉我你说的不是无限咒

    训练家:(微笑.JPG)

    牌佬:你别笑了我害怕(惊恐.JPG)

    *

    2002年,北海道。

    梦子将目光从空中的论坛页面上收回,投向面前的墙壁。

    那里有一副栩栩如生的画像。

    画像中的女人慈祥和蔼,画师细腻的笔触中饱含着真心实意的钦佩与爱戴,连她额头上的伤疤都画的精心无比。

    作为帮助爱努族通过试炼、拯救了北海道的英雄,梦子获得了进入咒术联禁地的资格,一开始只是为了找齐剩下的幽火,然后再看看能不能捡点垃圾(道具),但是在离开的时候,看到了挂在禁地入口处的、历代爱努族萨满的画像,因为经过特殊手段处理,即便历经数百年依旧保持着鲜亮的色彩。

    陪伴在梦子身侧的萨满虽然疑惑于她突如其来的止步,但是她已经过了会对身外之事追根究底的年纪了,只是从善如流地进行介绍,每一位萨满都能对前任的功绩如数家珍,将其作为激励自己不断奋进的榜样,都不需要回忆,画像主角的生前事迹自然而然地就从萨满的口中吐出:

    “这位大人改进了咒术联的结界,使其可以拒绝天元的控制,是咒术联可以独立于总监部的最大依靠。在爱努族祖传的术式方面她也有着深入的研究,并且开发了新的泛用术法。”

    “以及在一百三十年前,她杀死了渡海而来的邪恶诅咒师——加茂宪伦。”

    杀死了加茂宪伦,获得了和本州岛的咒术师坐在谈判桌前的机会,阻止了他们想要殖民这片土地的计划,更是在之后改进了结界,将以天元为中心的总监部彻底挡在了外面,可以说是守护了爱努族的伟人也不为过。

    而梦子只是注视着画像,往日曾忽略的异常浮现在眼前,属于玩家的警惕心直接拉满。

    契科夫说过,如果话剧的第一幕出现一把枪,那么第三幕它非发射不可。放到游戏领域里的话,如果一个线索在不同的背景下出现了三次,玩家就得怀疑策划是不是在哪里挖了坑、准备在后续剧情里整个大活了。

    恐山的车站中,那张拍摄于九十年前的老照片上,年轻的恐山市子头上有一条缝合线伤疤。

    禅院家保存的通缉令,活跃于明治时期的御三家败类加茂宪伦,头上也有一条显眼的伤疤。

    然后眼前,一百三十年前还在活跃中的爱努族萨满,同样有一道横贯额头的伤疤。

    加茂宪伦出身京都,一路向北逃亡,最终渡海后死于北海道,而恐山和北海道之间只隔着一道津轻海峡。

    如果按照时间从头排序,就会发现一个非常奇妙的巧合。

    先是加茂宪伦在北海道死于前代萨满之手,萨满使用近乎同归于尽的手段洞穿了加茂宪伦的心脏,却又在之后奇迹般地活了近二十年,成为咒术联幸存者中地位最高的存在,并改动了北海道的结界。萨满死后,爱努族根据传统习俗将她的尸体送到森林里任野兽啃食,让她的灵魂回归天上,就在那之后没多久,与北海道只隔着一条海峡的陆奥市的恐山,出现了一位头顶有着同样疤痕的市子。

    与此同时,与上述三者有关联的三个地点——京都加茂家风评被害一百五十年,加茂宪伦留下的特级咒物因无法被摧毁,仍然被保存在咒术高专的忌库中,依旧有着受肉复活的可能性;至于恐山,就是被附身的市子、密密麻麻的残秽以及湖里隐藏的咒胎了,那个神秘的僧人还不知道是什么来路;北海道罴之骨频频现世,制造了三毛别罴和松扇园案,咒术联内乱、恶之神受肉和突如其来的试炼接踵而至,要是没有梦子插手大概率会死的只剩小猫三两只。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三个势力范围,因为三个咒术师的存在建立起千丝万缕的关系,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倒了大霉。

    梦子察觉到了隐藏剧情的气息,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此时此刻的某个角落里,应该也隐藏着一个额头上有疤的家伙。一想到可能已经有那么个不吉利的东西盯上自己了,梦子膈应得仿佛有魁奇思在身上爬。

    她想建立的世界不需要这种东西,得想个办法把这玩意揪出来干掉。

    将画像截图,梦子走出爱努族禁地,初冬的阳光并不刺眼,天空干净如洗,飞鸟自云间掠过,在它的身影之下,同类们接二连三地张开了翅膀。

    *

    2018年,东京。

    在寸土寸金的东京地区,能拥有一块自己的墓地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大部分人的最终归宿只有一个小盒子。乌鸦落在某个私人墓园的树干上,树冠投下的阴影之中,发型新潮的少女毫无敬畏感地坐在墓碑上,向着身旁的人影搭话。

    “你玩游戏王吗?”

    那人却并不搭理她,面对这冷漠的态度,发言者摇了摇头,痛心疾首:“一个人如果不玩游戏王,说明他整个人的层次就卡在这里了,只会度过一个相对失败的人生,就比如你,死那么早,肯定是不玩游戏王的缘故。”

    穿着僧袍的虚影抬起头,终于施舍给她淡淡的一瞥:“我对猴子创造的东西不感兴趣。”

    少女正轻盈地从墓碑上跃下,从脚边的行李包翻翻找找,里头也不抬地回道:“什么,你怎么知道我琴键猴出狱了。”

    幽灵沉默半晌,继续说着自己的台词:“这个世界由咒术师在暗中维持社会秩序,明明是强者,却要适应弱者的规则,并且要因为普通人的无知无能死去……”

    “这种东西无所谓啦,”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发言,少女掏出一把兵工铲,挥舞两下试试手感:“说到底不管是咒术师还是普通人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东西,比起只有咒术师的世界,还不如创造所有人都玩游戏王的世界。”

    幽灵看上去很想反驳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沉默着垂眸看向地面,自己半透明的身体之下,是一张紫红色边框的卡片。

    【永续陷阱卡·活死人的呼声】

    尘封的记忆在此刻被唤醒,他刚刚想起,很久之前,在他还没有变成诅咒师的时候,还是玩过这个在当时兴起不久的卡牌游戏的。

    当时挚友的王牌是青眼白龙,另一个同期使用现世与冥界的逆转,而自己……

    一声沉闷的碰撞声打断他的思绪,棺材的表面从土里露出,残存的泥土被粗鲁地拨开,随后铲子嵌入盖子与主体间的缝隙里。

    “看在你也是咒术师的份上,我建议你不要打开它。”墓穴的主人说道。

    而这个光明正大的盗墓贼却充耳不闻,一边嘟囔着“累死了早知道用挖掘机了但是无限起动只能回五抽二做钩舌没终端怎么玩”,一边毫不犹豫地撬开盖子。

    棺材里空空荡荡,只有因为封印被打开而出现的咒灵。

    因为生前具有的丰富经验,幽灵一眼就能看出面前的少女并不是擅长战斗的类型,于是悲悯地叹一口气,注视着即将发生的惨剧。

    然而,少女的脸上却丝毫不见惊恐,只是注视着眼前的空棺,轻轻地啧了一声:“果然来晚了一步,麻烦死了。”

    被捷足先登者留下的恶毒陷阱向她伸出利爪,而她只是一边抱怨一边慢吞吞地抬手,交缠的咒力在左臂化作华丽的机关,五张卡片滑出,其中一张被恶狠狠地拍在上面。

    熔岩般的红色蛋壳出现,随后蔓延出细细的裂纹,幽灵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记忆打破情感的桎梏,将他拉回十年前的教室。

    “我的会合,以攻击表示召唤【黑龙之雏】。”

    黑色的幼龙破壳而出,喷出一小团细细的火焰,在咒灵的面前显得可笑至极。

    “发动【黑龙之雏】的效果,将这张卡片送去墓地。”

    在咒灵的攻击抵达之前,幼龙主动坠入深渊,随后第二张卡片翻转,暴戾的龙吼在地狱的深处响起。

    “燃起愤怒的黑炎,将眼前的敌人焚烧殆尽吧——真红眼黑龙!”

    黑色的飞龙展开双翼,眼睛燃烧着火焰般的光辉。幽灵愣愣地站在原地,任由它穿过自己透明的躯体,毫不留情地攻向身后的咒灵,那强大夺目的身影一如既往。

    *

    1561年,信浓国。

    自应仁之乱起,这片土地开启了互相混战的战国时代,五畿七道六十六国,先是足利败于细川氏,再是扇谷山内上杉内战,此后尼子代京极,斋藤夺美浓,群雄争霸,将星纵横,战火纷飞,民不聊生。腐烂的尸首孕育出的不只是蝇蛆,更多的是扭曲的咒灵,这个充满野心与鲜血的时代是最适合它们的温床。

    与咒灵的兴起相对,除了不受时局影响、仍固守京都幕府的御三家外,乡野中也陆续出现强大的术师,在这个咒术师和诅咒师之间的界限尚不明了、社会秩序已经崩坏的时代,他们比后世的同类自由的多,即不用背负守护普通人的职责,也不用刻意隐藏自己的能力,更有甚者投身各路将领,所求不过荣华富贵。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刚刚进入白热化的战乱因为一个人的出现戛然而止。

    外表年轻清秀的术士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面前的城池。

    他在这片土地游荡多年,上次途经此地时,这里还是小笠原氏构筑的深志城,不过几十年而已,这座城市的变化就已经超出他的想像了。

    高大的城墙如巨兽般伏在地上,城墙上巡逻的士兵身着密不透风的铠甲,穿过由齿轮机关控制的大门,能看到其中井井有条的街道建筑。城市的中心是一座高耸入云的金属塔,哪怕是距这里几百里的武藏国都能看到那尖锐如剑的塔尖。形状奇特的木制咒骸自空中巡游,监视着城市中的人民,高塔延伸出的平台上,数架金属机甲冲天而起,与南归的大雁擦肩而过,犹如流星一般奔赴战场。

    这是一整座由咒骸打造的城池,如今的名字为“新地球联邦中心要塞”,不出意外的话,它的主人将会在不久后成为天下共主。

    真是出人意料啊,区区傀儡操术竟能做到如此程度。术士在心中感慨,一边混入进城的人流。这倒是打乱了他的计划,显得此前在幕府的布置多此一举了,但是无所谓,他相信自己能在这里取得更多收获,无论这位城主所求为何,他都有信心劝说他加入那场发生在未来的厮杀游戏。

    中心要塞的进出有着严密的审查制度,数丈高的大门中间被栅栏隔成两条通道,左进右出,经士兵和咒骸检查通过后才会打开前进的闸门,这并不令人觉得奇怪,毕竟还在战时,有些城池甚至严苛到禁止外人入城,相较之下愿意收容流民的中心要塞已经相当宽容了。

    在前一人通过后,术士从容地走到士兵面前,说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身份:出身京都,家族在应仁之乱中败落,原投奔骏和名门今川氏,但去年水无月时当主今川义元战败,因不愿侍奉接任者今川氏真,遂前来投奔中心要塞。

    这份说辞应当是天衣无缝,各类身份证明也都完美无缺,审核的士兵毫不怀疑地在本子上记下,又让他把脸露出来好把相貌特征记到入城证明上。

    术士没有多想,随手将头上的斗笠摘了下来,然而,就在他额头上的疤痕显露的一瞬间,身后的闸门轰然落下,空中群星显现,数道视线精准地锁定了他。

    “抓住他!” 远处的战场上,巨型咒骸体内的城主停下扫荡战场的举动,率领集结的机甲部队向要塞方向回撤:“别让他跑了!”

    *

    1008年,平安京。

    在桓武天皇将首都迁到山城国后,平安京就成为了当今最繁华的地方。山檐瓦顶,石路朱桥,清溪映月,槐柳成荫,以藤原家和菅原家为首的世家宅邸将皇宫拱卫在中央,其余贵族的府邸跨过鸭川一路向北延伸。

    平安时代仍然是民智未开的时代,人们仍对妖魔鬼怪的存在深信不疑,在这样的时代,人也好鬼怪也好,都屏息共居于京城的暗处,甚至在同一屋檐下。长尾山雀成群结队地飞过鸭川,附近一座不起眼的宅邸里,封锁了二十年的院门轰然打开。

    背负着与天元同化、维持结界的职责,从诞生之日起就被看管在家族深处,见过的活人屈指可数,并且都将他的牺牲认为是无上的光荣。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了二十年的星浆体自出生以来第一次走出院门,即将踏上的却是死亡之路。

    然而出乎来者的意料,他们需要护送的对象既没有大吵大闹,眼中也没有族人那种愚昧的狂热,甚至对于从未踏足过的外界没有丝毫的好奇,只是很平静地环顾鲜血堆积的地面,然后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来人的面孔,感叹道:“唉,果然没那么容易找到……不过这阵容挺豪华啊,菅原的六眼、藤原的五虚将、贺茂的阴阳师……”

    被他点到名字的术士脸上生出几分讶异,似乎想不明白这个从没出过门的家伙是怎么认出来是,为首的菅原家神子上前一步,苍空般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涟漪:“还请动身,星浆体阁下。”

    自奈良时代,天元随日本佛教传播的背景倡导对咒术师的道德基准,并在同时期逐渐支撑起守护日本全境的结界,那时日本的都城还是平城京。然而之后桓武天皇为了摆脱奈良佛教寺院势力的影响迁都,诸位咒术世家身为殿上臣不得不跟随他一起迁走,反而把维持结界的天元留在了平城京,这也导致现在不得不委派大量咒术师护送星浆体跨越近百里路去往她的身边。

    说到底,护送者也肩负着监视者的职责,如果自己有一丝一毫逃跑的迹象,恐怕就会被打断腿拖过去吧。在满身鲜血的咒术师们的注视下,星浆体漫不经心地走入结界,看向结界深处那棵巨大的树木,脸上却是期待已久的表情。

    在很小的时候族人就告诉过他,与天元的同化并不是死亡,而是意识的融合,自此之后他将成为那至高之人的一部分。原本是为了降低祭品警戒心的话语,却被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的破绽。

    ——如果是一个普通人的意识与天元融合,那么二十年的经历必定抵挡不了她那数百年时光磨练出的强大精神,但是,如果与她同化的是来自更高维度的存在呢?

    星浆体的肉身逐渐被咒力瓦解,而他的灵魂落在空中,与已经存活了数百年的咒术师对视。

    他们之间出现以精神为战场的棋盘。

    “这是我们之间的第三百四十六局。”

    对面的棋手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赢了之前的三百四十五局。”

    来者平静地拈起一枚黑子。

    “但我只需要赢一局。”

    最后一着,落子天元。

    棋盘的对面空空荡荡,星浆体……不、新的天元起身,数百年的记忆如河水般涌来,他逆流而上,从中截出一个额头上有着缝合线的身影。

    *

    论坛的页面疯狂的刷新,新发布的帖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堆成高楼,从北海道到琉球,从平安京到现代,数万个平行世界,数万个玩家,上下追溯近一千五百年的时光,最终将目光汇聚到同一个身影上。

    “找到你了,”训练家露出微笑:“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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