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要抓她去的人竟是个女子么。还是和洛渊这个身份有纠葛。

    洛鸢费解,但任凭她如何想,都并不觉得自己开罪过这样的权贵。

    低垂的眉眼里闪过几分算计,洛鸢瑟缩着拢了拢身子,以示畏惧,但对于这个忽然来找茬的人,却莫名多了几分好奇。

    “怎么启纸来找茬了,对面那小子什么来头啊。”

    旁观的学子窃窃私语的聊起,对于启纸的身份,他们似乎都很了解。

    听罢,那人迅速的扫视了眼洛鸢的身影。少年瘦小如竹苗,万分无助的被启纸这个身形高大的男子钳制,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他不太看得清,但却莫名有几分眼熟。

    “启纸是谁的人你还不清楚么,大约是为着她的事而来罢。”路人淡声回着,但视线却迟迟不曾转移。

    启纸的动作愈发没了顾及,他提起洛鸢的脖颈,似乎很不满洛鸢的反抗。一个莫名其妙的男子得了小姐的青眼已然令他万分不爽,现如今还让小姐不惜自掉身价与这样的平民交流。

    他满心满肺的火气,如何能消散,只得拿洛鸢做这个出气筒,手上那力气愈发没了顾及,丝毫不在意洛鸢此刻在他手下显得有多么无助与可怜。

    眼里闪过一丝寒光,洛鸢对他的怒气已然到达顶峰,如若她今日只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洛渊,未必不会忍下这口气,但如今还真是可惜了呢。

    淡淡抬眼,浮现嗜血之意,启纸没看见任何不对的地方,可就是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寒气从脚底窜起,他只觉毛骨悚然,手上那力气不禁减弱几分,他微微愣神。

    而除了启纸,另一被这眼神所震慑之人,便是那围观男子了,他一直盯着洛鸢的动作,未曾偏移,但谁成想竟被这眼神威慑,头皮发麻,久久不能平静。

    好,好熟悉的眸子。

    他想,记忆却开始旋转腾挪起来,好像突然就有了一丝印象。

    武试大比之上,似乎有个孱弱的少年以全力击败了他们人族组的一位强者。

    他还记得那日,已然黄昏,人乏神倦,但好友偏偏要他去看场毫无悬念的比试,他强撑着,却属实兴致寥寥。

    直到少年以鲜血灌注,面露凶光,那一瞬,他恍然惊醒,久久不能平静。

    他能感觉出少年的实力其实远远不如对面那人,但不知为何自从他看到这双眼之后,他却以为,少年绝不会输。

    他远比所有人想象的,还要坚韧。

    现如今启纸怎么会来找他的麻烦。

    “好了,安静,所有人都向我靠拢,让我来宣读武学课的事宜。”临近课时,夫子匆匆赶到,一应唤去所有人的注意力。

    启纸扫视眼夫子,自觉事情办得太过拖延,手上的力道徐徐加强,他的态度很少不善。

    启纸向着洛鸢缓缓凑近,随即又在耳边前一寸停留,他威胁道,“不要耍花招,课毕与我一同去见小姐。”

    洛鸢听着,眼底的煞气却越发重了起来,但偏偏她就是不做任何的反抗。

    这要让一个人真正敬畏你啊,不要总给些不声不响的反抗,要做就要一次性让他受到最惨烈的教训,叫他再不敢指手画脚。

    他拽着洛鸢向前,洛鸢也没什么动作,只是放任。

    夫子站定,而学子也不断靠拢而去,扫视一眼,夫子便开始了正题。

    “第一轮武试大家已然通过,接下来一周将会开启第二轮,上次的胜者与胜者较量,而输者便依次往后决出名次。”

    言毕,夫子顿了顿,似乎是给大家一个讨论的时间和反应的机会。果不其然,四处的议论声接连响起,学子们对此的反应极为激烈。

    而其中,更有胜者示意质疑“夫子,学府学习本事循序渐进的过程,如何能保证开学时的实力与以后一定,尤其是人族,没进学府之前,对于这灵器的掌握可谓是微乎其微,是否有失公允。”

    似乎是每年都要回答这样的问题,所以夫子也很是耐心。“对了,这就是我另外要说的,这武试还有一次每人挑战的机会,胜者会继承那人的名次,而输者直接淘汰。”

    “人族开学优势不够明显,建议你们将这次挑战的机会往后放放,而具体这种挑战的制度如何运行,学府都会将此宣读下去,不必忧心。”

    夫子和善的笑了笑,人族学子有上进心,他作为夫子,自然是高兴的。

    洛鸢听了些进去,瞬间便了然于心,只可惜她任务繁复,却并无精力来将武学之事一一完备。

    “好了,为了下一轮武试的开展,我们这节课会施行两两对抗赛制,一组一组上来展示,期间我会指导灵器的使用技巧。”

    “可明白?”

    夫子双手背后,轻咳着问出。

    洛鸢亮了亮神色,不予置否,原来是这样的规则么,她下意识的舔了舔干涩的唇角,莫名的有些兴奋。

    这样啊,这便是最好的了。

    她明媚的笑着,似乎对于这场比试期待至极,她以命搏来的本领,换得启纸的畏服也好。

    “好,现在有谁愿意先上来演示的吗?”见学子连声应下,夫子欣慰的开口询问。

    这种课堂示例一般学子不愿轻易露面,夫子也并不指望真有学子能主动站出,只是为了一个调节的时间让他来物色人选罢了。

    只可惜这次,要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了。

    “夫,夫子,我可以嘛?”

    洛鸢被启纸牵制不得,便故作弱势颤颤巍巍将手举起,而启纸见此,手上那力便愈发大了起来,似乎想制止洛鸢。

    洛鸢岂能让他如意,虽皓腕纤细,仿佛一折便断,但偏偏能迸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只叫启纸这饱练武学的男子也招架不得。

    那被压制的雪白臂腕缓缓抬起,带着不容反抗的意味。

    启纸本胜券在握,但手间的力量却愈发失控了起来,他本不信,只是将那力量不断增强,只到青筋暴突,面色涨红。

    他愈发不敢信眼前的一切,错愕间,那在他眼里原本不值一提的瘦小身影忽而巍峨了起来。

    他明明刚刚还死死钳制住了这个家伙,怎么只一会的工夫,便天翻地覆。

    “嗯,是你吗?”夫子听罢,将视线缓缓送来,直到看见那个其貌不扬的瘦弱学子被身旁的人禁锢,甚至于学子面上还挂出几分宽慰。

    将视线移了移,只一下,威压迸发,夫子猛一呵斥,“启学子,你在干什么。”夫子鲜少的板起脸来,反差之大,更添几分严肃。

    启纸不知究竟是被洛鸢所吓又或是夫子的呵斥将他点醒,瞬间,便将那力卸下,说起来,这也是迟早的事。

    他其实压根控制不住眼前人的一举一动。

    夫子稳步朝两人赶来,不知不觉中便将启纸隔开。

    他温了温眉眼,笑对洛鸢,“学子,你可要紧。”

    洛鸢拿捏得宜,瞬间便示弱起,泪花霎时浮现,泫泪欲泣,洛鸢没说什么,只是轻轻摇头,她又笑起,婉声道“夫子,未曾有什么大碍,只不过我想上擂台,得夫子教习。”

    她什么都不曾宣之于口,但夫子听罢却有些心疼,他暗自瞪了启纸一眼,连带着周围学子也指指点点起来。

    这局势谁还看不明白,标准的恶霸欺弱。

    启纸第一次莫名的有些心虚,他闪烁着面色,不知该说些什么,恰而没看见洛鸢那暗藏眼底的讽意。

    这还远远没结束呢。

    洛鸢不敢追究,那夫子也不好过于找启纸的麻烦,面向洛鸢,他只是竭力宽慰。

    “学子,你想上擂台,可有人选。”

    洛鸢听罢,不自觉的微仰起头,她故作小心试探,只问一句,“可以选启学子么?”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连带着启纸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你是想和启纸擂台对阵?”夫子试探着问,但心里已然有了几分了然。

    洛鸢不可置否,点了点头。

    “她疯了嘛,夫子刚刚问不说,怎么主动要求打擂台,那启纸可不是纸做的老虎。”那学子又说,似乎很是质疑洛鸢的决定。

    但对面那熟知洛鸢的男学子反倒没有附和,难得的冷静下来。

    你别说,他居然莫名相信洛鸢会在这擂台上将启纸狠狠报复一顿。

    “夫子,我答应了。”启纸一甩那些胡思乱想,转而将神思集中。上赶着讨打的事可不多,他也不信洛鸢真有什么本事。

    刚刚不过气急了想反抗他,故而添了份力,而他又恍惚了片刻,这才让她有了可乘之机,现如今,他又怎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启纸的答复像一场重剂,让所有人都不安了起来,偏偏洛鸢此刻,兴奋到了极致,那被他钳制留在身上的印子还隐隐作痛,无时不刻不在提醒着洛鸢刚刚那人究竟做了些什么。

    她来这异世受过很多的不公,大多因为保命,她都生生忍下了,但这次,在她拥有了足够多的实力之后,她并不想再让这些莫名其妙的人无缘无故的来伤她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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