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林间鸟还在歇息,不敢鸣啼一声划破寂静。
山涧笼罩在迷蒙中,雾气弥散,一点点浸润衣裳,江念却浑然不知。
离修行的时辰还有一段时间,可她早早地醒了,在练习泡茶,心里憋了一口气。
今日仍然毫无进展。念咒之后,灵力丹依旧如故。
江念停下练习开始思索。
咒语没错,对着野草施咒能生长,灵力也足够。为何这灵力丹就是丝毫变化没有呢?
身后有脚步声,江念转身,看到佑陵正走来。
旭日东升,霞光浮在滚滚云海上,朝晖给他度上一层暖色。不再高高在上,而是走下云端,变得平易近人。
晨光只是照在他身上,冷冰冰的人忽然就生动了起来,江念有些惊讶。
“其中包含五行之术,力量汲取之后加入到咒语中,可以加强咒语的效果。”
佑陵昨日的一句话点醒江念。
制茶过程中包含五行之术,可是这再生、引水、明火只用到了木、水和火的力量。
哪里有土和金?
江念突然灵光一闪,将灵力丹塞入土里,开始念再生咒。万物生长皆扎根于土,滋养于水。
土里也丝毫不见动静,江念翻开土一瞧,那绿豆大小的灵力丹皱缩成一块干扁的绿皮。
佑陵起床看到江念早早地在练习,呆愣着像是在思考什么,见了他都忘了问好。他也不计较,幻化出桌椅继续喝茶看书。看着江念兴高采烈地将灵力丹迅速塞到土里,笑得呛了口茶,咳了好几下,才平复过来。
他脸上还带着激动咳嗽后的淡淡绯红,“灵力丹中的灵力由灵气炼化,灵气又从天地间来,你将它放到土里,就像把水滴放进了大海。只有五行之术可以阻止灵力消散。”
“……”
明白原理的江念又翻开书,寻找需要使用的咒语。
她在再生术中除了加入木、土、水的力量。
不出所料,灵力丹终于开始破皮发芽,尽管长得很慢,根须开始蔓延,枝叶开始繁茂,但是过了一会却停止了。
泡茶过程需要一气呵成,五行之术不能维持,或是灵力稍有凝滞,就功亏一篑。
江念额头冒出斗大的汗,顺着脸庞滑落,却不敢拂去。
那株小树苗还是渐渐枯萎。
她低下头,长吐一口气,又拿出一颗灵力丹,重新练习。
一次、两次……
等她继续在锦囊里摸灵力丹,却什么也没摸到的时候,才发现十颗灵力丹已经用完了。
她愣了一愣,无奈又带了点惭愧地看向佑陵。
“无妨,你的师兄们已经修行一年,学习泡茶也多次失败。你若觉得困难,不想学了,也可以暂停。”
江念听完安慰,还在犹豫,就看到不远处有清和弟子急忙赶来。
“佑陵师叔,弟子是仁景阁的文昊,掌门让我送灵力丹过来,还说昭弘殿需要的话,不管多少都给送来。”
“……”
好家伙,扬灵虽然今日没有亲自来监工,却在耀灵阁,用远视法术一直监视着,估摸着江念灵力丹快没了,立马让仁景阁的弟子送过来。
佑陵皱了皱眉头,接过装有灵力丹的锦囊,揣到怀里,正准备去找扬灵算账。
江念今日不过修行第二天,让她学习五行之术,本就是强人所难。今日教导也是让她知难而退,而扬灵却一副灵力丹管够的模样,这不是在逼她嘛。
江念拦住他,“佑陵仙人,我想试试。”
她目光三分坚定、三分自信、四分期盼,直直地望着佑陵。
……他没法拒绝。
————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江念用灵力丹泡茶,虽是错误百出,但在一点点进步。
在发芽过程,土多,茎叶停止生长。水多,根须腐烂。木多,只长茎干,不长枝叶。三者平衡才能长出根茎叶具全的茶树丛。
到了用剪刀剪芽叶的过程,金少,剪不断树枝,金多,剪下来的芽叶还没等她施引水咒,便又快速枯萎。
最后在煮茶过程中,好不容易成功引水包裹着芽叶,火多,茶壶融化,金多,火又熄灭。火和金平衡之后,拿捏水的强弱又是一个难题。时常还有中途灵气枯竭的时候,之前的功夫都白费。
终于有一日,江念勉勉强强地成功泡了一碗茶,献宝似的呈给佑陵,他只呷了一口,便放下,说:“不错,大有提升。”
江念脸上的笑容还没绽放就活生生被佑陵的话止住。
“你去仁景阁向佩瑜师伯禀报,然后告知文昊不用每日送灵力丹过来了。”
这段时间来,一听到仁景阁和文昊,江念就头皮发麻。
特别是文昊,前几天送灵力丹的时候还能见他挤出个笑,后来便冷着脸。江念心里也着急,夜里做梦都是文昊嫌弃自己的臭脸。
到了仁景阁,降下云头,便瞧见文昊直直地站在三丈见方的药田边,手里比划,嘴里念咒,药田里的枯树枝便开始冒出新绿,长出枝桠,最后结出一簇簇的小绿果,又见绿果逐渐饱满圆润。
江念再仔细一瞧,这可不就是灵力丹。
文昊因灵力消耗,微微佝偻着背,嘴微张着喘气,抬手擦拭头额上争先恐后冒出来的汗珠。
他看见了江念,喘匀了气,扫了一眼药田,摘了两颗灵力丹,走过来示意江念伸手接着,没好气地说,“今日这么快就用完了?师妹下次来的时候记得带上锦囊,仁景阁的锦囊不够用了。”
见江念呆愣着没动,文昊转身走向下一块药田,“嫌不够?那没办法了,这批灵力丹是定清阁催着要的,只多了两个。”
“等等。”
江念将灵力丹还给文昊,拱手道谢,“这段时间麻烦文昊师兄了。不过我已学成,不再需要灵力丹了。”
她道完谢,又走进大殿向佩卿仙人禀报,还说愿意帮助仁景阁培育灵力丹,引得佩卿仙人大为赞叹。
“刚好今天要去采集沐灵枝,你便同文昊他们一块去。”
出了大殿,便见着文昊还有其他两位仁景阁弟子在候着,江念走过去施礼问好,“师兄,佩卿师伯让我和你们一同去采集沐灵枝。”
文昊点点头,却站在原地,并不出发。“先等一会。”
过了一会,耀灵阁方向飘过来一朵云,云上约有十人,是慕华和今年新入门的其他弟子。
两拨人互相问好。
文昊道:“采集沐灵枝本是仁景阁的事,只因灵力丹消耗过度,已经告罄,而仁景阁弟子培育仙草无暇分身,故请耀灵阁师兄和众师弟师妹相助。”
慕华答:“文昊师弟无需多礼,仁景阁担任种植仙草、治疗伤病的重任,劳苦功高,清和派上下一心,互帮互助本是应该。”
寒暄完毕,一行人地乘着云,浩浩荡荡往仁景阁后山飞去。
清和后山,青峰叠翠,苍山如海,入眼皆是绿色,令人心旷神怡。
江念站在队伍末,听得前面有人低语。
“本来应该修行法术的,却要被拉来采什么沐灵枝,让我们白白做苦力。”
“你小点声,听说是昭弘殿的人无用,浪费灵力丹。”
昭弘殿除了佑陵就只有江念,这番暗指还不如明说。
“她浪费就让她一人来摘就好了,为何要牵连我们。”
这一句一句地敲打在江念心上,她暗暗咬了咬牙,却没想到有人为她说话。
“你们知道什么,去采集沐灵枝就可以接近元灵树,呐,就是前面那棵。”
众人随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棵苍劲挺拔的大树,苍翠茂密,一树独秀于树林之中。
“那可是清和灵气最充沛的地方,有助于修行,不是仁景阁的弟子都进不去的。”
江念偏着头看了一眼帮她说话的人,凭着残存的记忆,认出是今年新入仁景阁的安禾。
此时,云朵也停了下来,站在前头的慕华让出位置。文昊掏出令牌,注入灵气,结界豁开一个口子,众人感到一阵携带着充裕灵气的风拂过。
“元灵树有结界保护,防止灵气外泄引来居心叵测之人,当然里面还有神兽保护元灵树。”安禾继续解释道,“所以捡沐灵枝可是天大的好机会。我之前求师父让我跟着师兄去,师父还不让。”
越接近元灵树,灵气越是充裕,众人也越是兴奋,有的已经暗暗开始吸收灵气。
到了树下,文昊分发给众人一个布袋。
“你们采集掉在元灵树周围的沐灵枝”。
他边说边捡起地上不起眼的一小截枯树枝。
“就像这样的树枝,但是接触到沐灵枝时,必须要聚集灵力包裹着手,因为沐灵枝不能沾染人气,否则就像这样。”
正说着,只见那枯枝突然散成了粉末,飘洒在地。
“一旦察觉自己灵气不足,就停下休息,回复灵力。”
众人点点头四下散开,捡树枝去了。
江念也转身向人少的地方走。
附近的沐灵枝已经捡完了,才堪堪捡了半袋,江念艰难起身,手在腰上捏揉按摩。
她觉得自己错怪之前挖苦她的那人,捡树枝的确是个苦力活。不仅要弯腰寻找藏在枯叶下的树枝,还得小心翼翼控制灵力,她体内灵力只剩一半,再环顾四周,很多弟子都因灵力不足而坐下休息。
她也想偷懒休息一会儿,又想着是自己为了练习五行之术,才导致灵力丹告罄,又继续往树林深处走寻找沐灵枝。
刚弯下腰,就听见身后传来询问,“佑陵仙人对你好吗?”
江念惊讶起身,云斐跟着她而来干什么?问这又干什么?
她没摸清云斐的意图,没有说话。
“怎么会对你不好呢?不仅亲自教导你,连灵力丹如此珍贵的仙丹,只有外出除妖降魔的师兄师姐才能领上一两颗以作备用,佑陵仙人却让你用来修行。”
清和派于各仙门中鹤立鸡群,除了佑陵,还有元灵树的功劳。
元灵树长在灵气泉眼上,结成的果实能容纳大量的灵力。清和弟子在外降妖除魔,灵力枯竭时吃下一颗,便可满血复活,战斗力大增,奋勇杀敌的模样更使清和声名远播。但灵力丹一年只结一次果,根本不够用,清和便浇灌从元灵树上掉落的沐灵枝,让其生根发芽,结成灵力丹。
收获灵力丹的确要费大量人力、精力和时间,所以扬灵这次为了让江念学成,可是顶住了佩瑜仙人三五天便来闹一场的压力,让她随意使用。
江念了解内情,更加疑惑,掌门为何对她如此之好?
“你就为了跟我说这事?那我知晓了,多谢。”
潜台词就是,你可以走了。
江念转身弯腰继续寻找沐灵枝,刚找到一根,伸手去捡,旁边却突然出现一只脚将沐灵枝的一端踩住。
“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佑陵仙人收你为徒?”
她竟然还没死了拜佑陵仙人为师的念头吗?虽然拜师大典上,她去处待定,可后来已经定下去耀灵阁,拜扬灵仙人为师。
江念直起身,云斐如此挑衅,她当然得以牙还牙。
“你想学吗?我教你呀。”
看着云斐眼里惊讶、希冀相继浮现,江念又故作为难地说道,“不过佑陵仙人心如明镜,绝对不会收一个心思歹毒之人为徒。”
“至于什么叫心思歹毒,那就是在魔族要抓她的时候,推别人去挡刀。”
山涧笼罩在迷蒙中,雾气弥散,一点点浸润衣裳,江念却浑然不知。
离修行的时辰还有一段时间,可她早早地醒了,在练习泡茶,心里憋了一口气。
今日仍然毫无进展。念咒之后,灵力丹依旧如故。
江念停下练习开始思索。
咒语没错,对着野草施咒能生长,灵力也足够。为何这灵力丹就是丝毫变化没有呢?
身后有脚步声,江念转身,看到佑陵正走来。
旭日东升,霞光浮在滚滚云海上,朝晖给他度上一层暖色。不再高高在上,而是走下云端,变得平易近人。
晨光只是照在他身上,冷冰冰的人忽然就生动了起来,江念有些惊讶。
“其中包含五行之术,力量汲取之后加入到咒语中,可以加强咒语的效果。”
佑陵昨日的一句话点醒江念。
制茶过程中包含五行之术,可是这再生、引水、明火只用到了木、水和火的力量。
哪里有土和金?
江念突然灵光一闪,将灵力丹塞入土里,开始念再生咒。万物生长皆扎根于土,滋养于水。
土里也丝毫不见动静,江念翻开土一瞧,那绿豆大小的灵力丹皱缩成一块干扁的绿皮。
佑陵起床看到江念早早地在练习,呆愣着像是在思考什么,见了他都忘了问好。他也不计较,幻化出桌椅继续喝茶看书。看着江念兴高采烈地将灵力丹迅速塞到土里,笑得呛了口茶,咳了好几下,才平复过来。
他脸上还带着激动咳嗽后的淡淡绯红,“灵力丹中的灵力由灵气炼化,灵气又从天地间来,你将它放到土里,就像把水滴放进了大海。只有五行之术可以阻止灵力消散。”
“……”
明白原理的江念又翻开书,寻找需要使用的咒语。
她在再生术中除了加入木、土、水的力量。
不出所料,灵力丹终于开始破皮发芽,尽管长得很慢,根须开始蔓延,枝叶开始繁茂,但是过了一会却停止了。
泡茶过程需要一气呵成,五行之术不能维持,或是灵力稍有凝滞,就功亏一篑。
江念额头冒出斗大的汗,顺着脸庞滑落,却不敢拂去。
那株小树苗还是渐渐枯萎。
她低下头,长吐一口气,又拿出一颗灵力丹,重新练习。
一次、两次……
等她继续在锦囊里摸灵力丹,却什么也没摸到的时候,才发现十颗灵力丹已经用完了。
她愣了一愣,无奈又带了点惭愧地看向佑陵。
“无妨,你的师兄们已经修行一年,学习泡茶也多次失败。你若觉得困难,不想学了,也可以暂停。”
江念听完安慰,还在犹豫,就看到不远处有清和弟子急忙赶来。
“佑陵师叔,弟子是仁景阁的文昊,掌门让我送灵力丹过来,还说昭弘殿需要的话,不管多少都给送来。”
“……”
好家伙,扬灵虽然今日没有亲自来监工,却在耀灵阁,用远视法术一直监视着,估摸着江念灵力丹快没了,立马让仁景阁的弟子送过来。
佑陵皱了皱眉头,接过装有灵力丹的锦囊,揣到怀里,正准备去找扬灵算账。
江念今日不过修行第二天,让她学习五行之术,本就是强人所难。今日教导也是让她知难而退,而扬灵却一副灵力丹管够的模样,这不是在逼她嘛。
江念拦住他,“佑陵仙人,我想试试。”
她目光三分坚定、三分自信、四分期盼,直直地望着佑陵。
……他没法拒绝。
————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江念用灵力丹泡茶,虽是错误百出,但在一点点进步。
在发芽过程,土多,茎叶停止生长。水多,根须腐烂。木多,只长茎干,不长枝叶。三者平衡才能长出根茎叶具全的茶树丛。
到了用剪刀剪芽叶的过程,金少,剪不断树枝,金多,剪下来的芽叶还没等她施引水咒,便又快速枯萎。
最后在煮茶过程中,好不容易成功引水包裹着芽叶,火多,茶壶融化,金多,火又熄灭。火和金平衡之后,拿捏水的强弱又是一个难题。时常还有中途灵气枯竭的时候,之前的功夫都白费。
终于有一日,江念勉勉强强地成功泡了一碗茶,献宝似的呈给佑陵,他只呷了一口,便放下,说:“不错,大有提升。”
江念脸上的笑容还没绽放就活生生被佑陵的话止住。
“你去仁景阁向佩瑜师伯禀报,然后告知文昊不用每日送灵力丹过来了。”
这段时间来,一听到仁景阁和文昊,江念就头皮发麻。
特别是文昊,前几天送灵力丹的时候还能见他挤出个笑,后来便冷着脸。江念心里也着急,夜里做梦都是文昊嫌弃自己的臭脸。
到了仁景阁,降下云头,便瞧见文昊直直地站在三丈见方的药田边,手里比划,嘴里念咒,药田里的枯树枝便开始冒出新绿,长出枝桠,最后结出一簇簇的小绿果,又见绿果逐渐饱满圆润。
江念再仔细一瞧,这可不就是灵力丹。
文昊因灵力消耗,微微佝偻着背,嘴微张着喘气,抬手擦拭头额上争先恐后冒出来的汗珠。
他看见了江念,喘匀了气,扫了一眼药田,摘了两颗灵力丹,走过来示意江念伸手接着,没好气地说,“今日这么快就用完了?师妹下次来的时候记得带上锦囊,仁景阁的锦囊不够用了。”
见江念呆愣着没动,文昊转身走向下一块药田,“嫌不够?那没办法了,这批灵力丹是定清阁催着要的,只多了两个。”
“等等。”
江念将灵力丹还给文昊,拱手道谢,“这段时间麻烦文昊师兄了。不过我已学成,不再需要灵力丹了。”
她道完谢,又走进大殿向佩卿仙人禀报,还说愿意帮助仁景阁培育灵力丹,引得佩卿仙人大为赞叹。
“刚好今天要去采集沐灵枝,你便同文昊他们一块去。”
出了大殿,便见着文昊还有其他两位仁景阁弟子在候着,江念走过去施礼问好,“师兄,佩卿师伯让我和你们一同去采集沐灵枝。”
文昊点点头,却站在原地,并不出发。“先等一会。”
过了一会,耀灵阁方向飘过来一朵云,云上约有十人,是慕华和今年新入门的其他弟子。
两拨人互相问好。
文昊道:“采集沐灵枝本是仁景阁的事,只因灵力丹消耗过度,已经告罄,而仁景阁弟子培育仙草无暇分身,故请耀灵阁师兄和众师弟师妹相助。”
慕华答:“文昊师弟无需多礼,仁景阁担任种植仙草、治疗伤病的重任,劳苦功高,清和派上下一心,互帮互助本是应该。”
寒暄完毕,一行人地乘着云,浩浩荡荡往仁景阁后山飞去。
清和后山,青峰叠翠,苍山如海,入眼皆是绿色,令人心旷神怡。
江念站在队伍末,听得前面有人低语。
“本来应该修行法术的,却要被拉来采什么沐灵枝,让我们白白做苦力。”
“你小点声,听说是昭弘殿的人无用,浪费灵力丹。”
昭弘殿除了佑陵就只有江念,这番暗指还不如明说。
“她浪费就让她一人来摘就好了,为何要牵连我们。”
这一句一句地敲打在江念心上,她暗暗咬了咬牙,却没想到有人为她说话。
“你们知道什么,去采集沐灵枝就可以接近元灵树,呐,就是前面那棵。”
众人随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棵苍劲挺拔的大树,苍翠茂密,一树独秀于树林之中。
“那可是清和灵气最充沛的地方,有助于修行,不是仁景阁的弟子都进不去的。”
江念偏着头看了一眼帮她说话的人,凭着残存的记忆,认出是今年新入仁景阁的安禾。
此时,云朵也停了下来,站在前头的慕华让出位置。文昊掏出令牌,注入灵气,结界豁开一个口子,众人感到一阵携带着充裕灵气的风拂过。
“元灵树有结界保护,防止灵气外泄引来居心叵测之人,当然里面还有神兽保护元灵树。”安禾继续解释道,“所以捡沐灵枝可是天大的好机会。我之前求师父让我跟着师兄去,师父还不让。”
越接近元灵树,灵气越是充裕,众人也越是兴奋,有的已经暗暗开始吸收灵气。
到了树下,文昊分发给众人一个布袋。
“你们采集掉在元灵树周围的沐灵枝”。
他边说边捡起地上不起眼的一小截枯树枝。
“就像这样的树枝,但是接触到沐灵枝时,必须要聚集灵力包裹着手,因为沐灵枝不能沾染人气,否则就像这样。”
正说着,只见那枯枝突然散成了粉末,飘洒在地。
“一旦察觉自己灵气不足,就停下休息,回复灵力。”
众人点点头四下散开,捡树枝去了。
江念也转身向人少的地方走。
附近的沐灵枝已经捡完了,才堪堪捡了半袋,江念艰难起身,手在腰上捏揉按摩。
她觉得自己错怪之前挖苦她的那人,捡树枝的确是个苦力活。不仅要弯腰寻找藏在枯叶下的树枝,还得小心翼翼控制灵力,她体内灵力只剩一半,再环顾四周,很多弟子都因灵力不足而坐下休息。
她也想偷懒休息一会儿,又想着是自己为了练习五行之术,才导致灵力丹告罄,又继续往树林深处走寻找沐灵枝。
刚弯下腰,就听见身后传来询问,“佑陵仙人对你好吗?”
江念惊讶起身,云斐跟着她而来干什么?问这又干什么?
她没摸清云斐的意图,没有说话。
“怎么会对你不好呢?不仅亲自教导你,连灵力丹如此珍贵的仙丹,只有外出除妖降魔的师兄师姐才能领上一两颗以作备用,佑陵仙人却让你用来修行。”
清和派于各仙门中鹤立鸡群,除了佑陵,还有元灵树的功劳。
元灵树长在灵气泉眼上,结成的果实能容纳大量的灵力。清和弟子在外降妖除魔,灵力枯竭时吃下一颗,便可满血复活,战斗力大增,奋勇杀敌的模样更使清和声名远播。但灵力丹一年只结一次果,根本不够用,清和便浇灌从元灵树上掉落的沐灵枝,让其生根发芽,结成灵力丹。
收获灵力丹的确要费大量人力、精力和时间,所以扬灵这次为了让江念学成,可是顶住了佩瑜仙人三五天便来闹一场的压力,让她随意使用。
江念了解内情,更加疑惑,掌门为何对她如此之好?
“你就为了跟我说这事?那我知晓了,多谢。”
潜台词就是,你可以走了。
江念转身弯腰继续寻找沐灵枝,刚找到一根,伸手去捡,旁边却突然出现一只脚将沐灵枝的一端踩住。
“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佑陵仙人收你为徒?”
她竟然还没死了拜佑陵仙人为师的念头吗?虽然拜师大典上,她去处待定,可后来已经定下去耀灵阁,拜扬灵仙人为师。
江念直起身,云斐如此挑衅,她当然得以牙还牙。
“你想学吗?我教你呀。”
看着云斐眼里惊讶、希冀相继浮现,江念又故作为难地说道,“不过佑陵仙人心如明镜,绝对不会收一个心思歹毒之人为徒。”
“至于什么叫心思歹毒,那就是在魔族要抓她的时候,推别人去挡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