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凉萤在院前看到了这一幕，脸都气红了，在他们离开后，跑到春联边，气急败坏地要将这春联撕掉，就在这时，一股绛红色的迷雾突然在春联上散开，一个男人的声音悠悠道：“我在此徘徊千年，终于寻得机会。”
凉萤吓得拔出银鞭，“什么人，出来说话！”四下张望，也并未见人，只有一团绛红色的迷雾在春联上。
“人？我可不是人。”
“你……这里是长虚圣地，岂容你撒野！”
“哈哈哈哈哈……我可比你早来到这个破地方。这里仙气缭绕，门人又都良善之辈，苦于无处寄托。但你今日突然有了恶念，我这才能化作一团烟雾呀。这么说来，小姑娘，我倒是要感谢你呢。”
“什么恶念，我是修仙的人，怎么会有恶念？”
“你刚刚不是想杀了竹筱筱吗？哈哈哈哈”
“我……”
“怎么？直面自己的内心有那么可怕吗，你们这些虚伪的仙人。”
“你你你来长虚山到底要做什么？”
“可不是我要来，是你们把我逼成这样。”
“我要去告诉我师父，你这个妖怪。”
“师父？那你正好带我去见见我的老朋友。”
“什么？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我……我想要什么？”凉萤心虚地试探道，身子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
“对，你你想要刚刚那个男人。”说着一阵阴阳怪气地笑声荡开来，“不是吗？”
凉萤心下害怕，转身就要走。
“站住，你别忘了是谁把我放进来的，这长虚圣地，终年清澈澄明，我何以进得，就是你的恶念才让我的魂魄有机可趁呀，你师父要是知道你这恶毒的心思……”
凉萤一下子怔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姑娘，我修成之后，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我会好好报答你的。”说完，绛红色的迷雾也不见了，只留下凉萤不知所措。
人为什么总是害怕承认错误，犯下一个错，不是想着去修复，而是选择去遮掩，好像掩盖得了一时，就掩盖得了一世一样。
凉萤心里十分害怕，虽然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含义，但的的确确感受到了一种邪恶。她从来到长虚山，呆了八百年，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她觉得应该告诉师傅，可是如果那个东西说的是真的，真的是她的恶念造成的，那师傅定会责骂她，如果告诉师兄……一想到这，凉萤脑海里就回放那些云无心和筱筱在一起的画面，他们越是笑得灿烂，她越是觉得恶心。思来想去，决定等事情进一步发展之后再做打算。
筱筱笛子吹奏的已经炉火纯青，美妙的乐曲经常能从紫竹林里传出来，而云无心经常在紫竹林里习武、修道，两人常常一呆就是一整天。
“筱筱，你真是有天赋，这么短短两三年的时间，几乎什么曲子都能吹了。”
筱筱放下手中的笛子，轻言道，“这么一晃，三年也就过去了，不知道如兰她们怎么样了，我这样私自来到长虚山，不知为何仙君也没有责骂。”
“你要是想她们的话，就回去一趟。”
“可是我怕……去了就回不来了。”
“筱筱，你放心，我这几年一直努力修炼，只差时机了，待我飞升成仙，不是可以生生世世与你厮守了吗？”
“等你飞升成仙了，就是位列仙班的上仙，我只是仙君座下小小的竹仙，天帝也许也不会放任我们……”
云无心握住筱筱的手，“你呀，总是思虑过多。我们无法预见未来，只能在有限的可能里，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你知道吗，因为我太在乎你，所以太害怕失去。”
“筱筱……”云无心将她抱住，她的头轻轻靠在他的肩头，“如果你担心天上的规矩多，那我们就留在这里，我也不要做什么神仙了。”
筱筱抬起头看着他，明亮的眸子忽明忽暗，“你修炼千年就是为了成仙，用战神的话说是要保护天下苍生的，怎么能为了我放弃呢？”
云无心沉默了，只是用手抚摸她如瀑布般的长发。
竹筱筱思来想去，觉得离开蓬莱山太久了，心里总是恒慌乱，再加上对如兰等小姐妹也甚是思念，想要回去看看如兰，顺便问问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事。云无心见她拿不定主意，便替她决定了，回去一趟，也能了了许多心事。
两人一同到了蓬莱，淡蓝色的雾气缭绕于身旁，脚下是一大片花甸，散着清香的花朵们交颈相挨着似在低声细语，深蓝色的晶莹河流蜿蜒至无尽远方，水声潺潺，碧水连天。葳蕤生长的高大树木在岸边安然挺立，翠绿的树冠葱葱郁郁，仿佛要举起天边柔粉色的云朵。远处石壁高可百仞，风景美不胜收，简直是一步一景。
如兰听说竹筱筱回来了，激动地起身直奔门口，两人相视一笑，久久地拥抱在一起。
“臭丫头，还知道回来。”
“这不是想你了吗？”
“走了这么久，才知道想我。”
“这里的一切都太熟悉了，还是原来熟悉的感觉。”
“你在这呆了上千年能不熟悉吗！”
“是啊，这儿的路，我闭着眼睛都能走。”
“这次怎么想到回来了？”
“我走了这么久，仙君肯定发现了，却没有责骂惩罚我，我心里不安的很。”
“没有责骂你，你反倒要来讨骂了？”
“我在长虚山获得了千年难得一遇的神器，想必其中有什么机缘。”
“也是，仙君对你这种行为居然也不管不问，你不会是要位列仙班去历劫的吧？”
“哪有历劫之说，那些都是命运使然。”
“好了，那你快先去找仙君吧。”如兰仿佛才看到云无心，“哟，这位……”
“嘿嘿嘿嘿……”筱筱不好意思地笑着。
“你这是带新相公回娘家呀？”如兰上下打量着云无心，看的云无心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果真真是个俊俏小生，翩翩君子，温润如玉。”
“如兰姑娘，久闻大名，在下云无心，修于斩弋战神门下。”
“云无心……真是个好名字，有诗云‘江上来寻西郭山，山人留我白云间。风飘云去他山雨，云本无心亦未闲。’”
“‘似兰斯馨，如松之盛’，如兰姑娘也是好名字。”
“好了，你们两就不要互相吹捧了。”筱筱笑着一手拉起如兰的手，一手挽住云无心的臂膀，“走吧，我们去找仙君。”
“你这个叛出师门的人也好意思回来？”仙君门口的小童子将三人拦住，“还与凡人厮混在一起。”说着轻蔑地看了云无心一眼，“私自下凡，抛弃仙道。”
“鹿童，你不要胡言乱语！”如兰呵斥道。
“如兰姐姐，我有说错一句吗？”他冷笑一声，“今日还要来见仙君，怕是跪着爬进去，仙君也不会见你们的。”
“仙君见或不见，也是仙君的思量，小小童子莫要羞辱他人，再出口伤人，休怪我不客气。”云无心说道。
筱筱从未见云无心如此动怒，便说道：“好了好了，麻烦你帮我们与仙君通报一声。”
“呵。”那童子冷笑一声，“区区凡人敢在此……”这时，仙君苍劲有力的声音回荡在四周，“进来吧。”
“你俩进去，我在门口等你们。”如兰轻轻拍了拍筱筱的肩膀，让他们先进去。
“拜见仙君。”只见屋内简洁干净，几乎无多余的装饰，蓬莱仙君盘腿坐在垫子上，一身米黄色的衣服，长长的灰白色的胡子长至胸前，双目紧闭，气定神闲。
“筱筱来了？”他缓缓睁开双眼，慢悠悠地说道，“这位就是斩弋的得意门生云无心吧。”
“正是小生。”他端详了一会云无心，心想真是像极了，简直一点都没变，只是原来的戾气全然不见，如今温和有礼、正气凛然，斩弋当初的决定也许是对的。他回忆起斩弋千年前坚定、无可动摇的眼神，如今看到文质彬彬又一身正气的云无心，内心感慨万千。
只是……
不知道他们的劫难是否真的已经过去了？
“仙君，筱筱自知私下凡间……”
仙君摆了摆手，脸上毫无责备之情。“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筱筱和云无心面面相觑，不知仙君何意。
“仙君……”
仙君天机算尽，怎会不知一二。
只是“未来的路还是要你们自己走。”说完他又缓缓将双眼闭着。
“仙君……筱筱知道错了……”
“对错都是相对的，于天规来说，你私下凡间是错，于天道轮回来说，对错都未知啊。”仙君想起千年前的旧事，看起来也像是感慨万千，难以释怀。“总的，只要不磨灭自己的良心，仰不愧于天，俯不祚于地。又有什么对错可言呢？”
“是，筱筱谨记仙君教诲。”
“去吧。”
筱筱心下惊愕，仙君不但没有责罚她，甚至还纵容她去凡间，简直不可思议。
而云无心嘴中只念念道那一首诗，“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凉萤在院前看到了这一幕，脸都气红了，在他们离开后，跑到春联边，气急败坏地要将这春联撕掉，就在这时，一股绛红色的迷雾突然在春联上散开，一个男人的声音悠悠道：“我在此徘徊千年，终于寻得机会。”
凉萤吓得拔出银鞭，“什么人，出来说话！”四下张望，也并未见人，只有一团绛红色的迷雾在春联上。
“人？我可不是人。”
“你……这里是长虚圣地，岂容你撒野！”
“哈哈哈哈哈……我可比你早来到这个破地方。这里仙气缭绕，门人又都良善之辈，苦于无处寄托。但你今日突然有了恶念，我这才能化作一团烟雾呀。这么说来，小姑娘，我倒是要感谢你呢。”
“什么恶念，我是修仙的人，怎么会有恶念？”
“你刚刚不是想杀了竹筱筱吗？哈哈哈哈”
“我……”
“怎么？直面自己的内心有那么可怕吗，你们这些虚伪的仙人。”
“你你你来长虚山到底要做什么？”
“可不是我要来，是你们把我逼成这样。”
“我要去告诉我师父，你这个妖怪。”
“师父？那你正好带我去见见我的老朋友。”
“什么？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我……我想要什么？”凉萤心虚地试探道，身子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
“对，你你想要刚刚那个男人。”说着一阵阴阳怪气地笑声荡开来，“不是吗？”
凉萤心下害怕，转身就要走。
“站住，你别忘了是谁把我放进来的，这长虚圣地，终年清澈澄明，我何以进得，就是你的恶念才让我的魂魄有机可趁呀，你师父要是知道你这恶毒的心思……”
凉萤一下子怔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姑娘，我修成之后，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我会好好报答你的。”说完，绛红色的迷雾也不见了，只留下凉萤不知所措。
人为什么总是害怕承认错误，犯下一个错，不是想着去修复，而是选择去遮掩，好像掩盖得了一时，就掩盖得了一世一样。
凉萤心里十分害怕，虽然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含义，但的的确确感受到了一种邪恶。她从来到长虚山，呆了八百年，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她觉得应该告诉师傅，可是如果那个东西说的是真的，真的是她的恶念造成的，那师傅定会责骂她，如果告诉师兄……一想到这，凉萤脑海里就回放那些云无心和筱筱在一起的画面，他们越是笑得灿烂，她越是觉得恶心。思来想去，决定等事情进一步发展之后再做打算。
筱筱笛子吹奏的已经炉火纯青，美妙的乐曲经常能从紫竹林里传出来，而云无心经常在紫竹林里习武、修道，两人常常一呆就是一整天。
“筱筱，你真是有天赋，这么短短两三年的时间，几乎什么曲子都能吹了。”
筱筱放下手中的笛子，轻言道，“这么一晃，三年也就过去了，不知道如兰她们怎么样了，我这样私自来到长虚山，不知为何仙君也没有责骂。”
“你要是想她们的话，就回去一趟。”
“可是我怕……去了就回不来了。”
“筱筱，你放心，我这几年一直努力修炼，只差时机了，待我飞升成仙，不是可以生生世世与你厮守了吗？”
“等你飞升成仙了，就是位列仙班的上仙，我只是仙君座下小小的竹仙，天帝也许也不会放任我们……”
云无心握住筱筱的手，“你呀，总是思虑过多。我们无法预见未来，只能在有限的可能里，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你知道吗，因为我太在乎你，所以太害怕失去。”
“筱筱……”云无心将她抱住，她的头轻轻靠在他的肩头，“如果你担心天上的规矩多，那我们就留在这里，我也不要做什么神仙了。”
筱筱抬起头看着他，明亮的眸子忽明忽暗，“你修炼千年就是为了成仙，用战神的话说是要保护天下苍生的，怎么能为了我放弃呢？”
云无心沉默了，只是用手抚摸她如瀑布般的长发。
竹筱筱思来想去，觉得离开蓬莱山太久了，心里总是恒慌乱，再加上对如兰等小姐妹也甚是思念，想要回去看看如兰，顺便问问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事。云无心见她拿不定主意，便替她决定了，回去一趟，也能了了许多心事。
两人一同到了蓬莱，淡蓝色的雾气缭绕于身旁，脚下是一大片花甸，散着清香的花朵们交颈相挨着似在低声细语，深蓝色的晶莹河流蜿蜒至无尽远方，水声潺潺，碧水连天。葳蕤生长的高大树木在岸边安然挺立，翠绿的树冠葱葱郁郁，仿佛要举起天边柔粉色的云朵。远处石壁高可百仞，风景美不胜收，简直是一步一景。
如兰听说竹筱筱回来了，激动地起身直奔门口，两人相视一笑，久久地拥抱在一起。
“臭丫头，还知道回来。”
“这不是想你了吗？”
“走了这么久，才知道想我。”
“这里的一切都太熟悉了，还是原来熟悉的感觉。”
“你在这呆了上千年能不熟悉吗！”
“是啊，这儿的路，我闭着眼睛都能走。”
“这次怎么想到回来了？”
“我走了这么久，仙君肯定发现了，却没有责骂惩罚我，我心里不安的很。”
“没有责骂你，你反倒要来讨骂了？”
“我在长虚山获得了千年难得一遇的神器，想必其中有什么机缘。”
“也是，仙君对你这种行为居然也不管不问，你不会是要位列仙班去历劫的吧？”
“哪有历劫之说，那些都是命运使然。”
“好了，那你快先去找仙君吧。”如兰仿佛才看到云无心，“哟，这位……”
“嘿嘿嘿嘿……”筱筱不好意思地笑着。
“你这是带新相公回娘家呀？”如兰上下打量着云无心，看的云无心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果真真是个俊俏小生，翩翩君子，温润如玉。”
“如兰姑娘，久闻大名，在下云无心，修于斩弋战神门下。”
“云无心……真是个好名字，有诗云‘江上来寻西郭山，山人留我白云间。风飘云去他山雨，云本无心亦未闲。’”
“‘似兰斯馨，如松之盛’，如兰姑娘也是好名字。”
“好了，你们两就不要互相吹捧了。”筱筱笑着一手拉起如兰的手，一手挽住云无心的臂膀，“走吧，我们去找仙君。”
“你这个叛出师门的人也好意思回来？”仙君门口的小童子将三人拦住，“还与凡人厮混在一起。”说着轻蔑地看了云无心一眼，“私自下凡，抛弃仙道。”
“鹿童，你不要胡言乱语！”如兰呵斥道。
“如兰姐姐，我有说错一句吗？”他冷笑一声，“今日还要来见仙君，怕是跪着爬进去，仙君也不会见你们的。”
“仙君见或不见，也是仙君的思量，小小童子莫要羞辱他人，再出口伤人，休怪我不客气。”云无心说道。
筱筱从未见云无心如此动怒，便说道：“好了好了，麻烦你帮我们与仙君通报一声。”
“呵。”那童子冷笑一声，“区区凡人敢在此……”这时，仙君苍劲有力的声音回荡在四周，“进来吧。”
“你俩进去，我在门口等你们。”如兰轻轻拍了拍筱筱的肩膀，让他们先进去。
“拜见仙君。”只见屋内简洁干净，几乎无多余的装饰，蓬莱仙君盘腿坐在垫子上，一身米黄色的衣服，长长的灰白色的胡子长至胸前，双目紧闭，气定神闲。
“筱筱来了？”他缓缓睁开双眼，慢悠悠地说道，“这位就是斩弋的得意门生云无心吧。”
“正是小生。”他端详了一会云无心，心想真是像极了，简直一点都没变，只是原来的戾气全然不见，如今温和有礼、正气凛然，斩弋当初的决定也许是对的。他回忆起斩弋千年前坚定、无可动摇的眼神，如今看到文质彬彬又一身正气的云无心，内心感慨万千。
只是……
不知道他们的劫难是否真的已经过去了？
“仙君，筱筱自知私下凡间……”
仙君摆了摆手，脸上毫无责备之情。“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筱筱和云无心面面相觑，不知仙君何意。
“仙君……”
仙君天机算尽，怎会不知一二。
只是“未来的路还是要你们自己走。”说完他又缓缓将双眼闭着。
“仙君……筱筱知道错了……”
“对错都是相对的，于天规来说，你私下凡间是错，于天道轮回来说，对错都未知啊。”仙君想起千年前的旧事，看起来也像是感慨万千，难以释怀。“总的，只要不磨灭自己的良心，仰不愧于天，俯不祚于地。又有什么对错可言呢？”
“是，筱筱谨记仙君教诲。”
“去吧。”
筱筱心下惊愕，仙君不但没有责罚她，甚至还纵容她去凡间，简直不可思议。
而云无心嘴中只念念道那一首诗，“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