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堂前月色愈清好，咽咽寒鸣露草。”中秋节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悄然来到，众人都聚在长虚山的小院里，“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悦事谁家院”，大家都围坐在小院里的长桌子上，把酒言欢，相谈甚欢。
斩弋提议道：“‘南徐州从事史祖冲之，更开密法，以圆径一亿为一丈，圆周盈数三丈一尺四寸一分五厘九毫二秒七忽’，今不如以圆周率为飞花令。”
“如此甚为有趣。”林岑附和道。
“第一个是三，就从云无心开始吧。”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坐在云无心旁边的竹筱筱接道。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林岑接道。
“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斩弋接道，“到你了，凉萤，二”。
“呃……”凉萤无助地看了一眼云无心，云无心对她比了一个“二”的手势。
“有了有了，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说完，大家都笑了。
“也算也算。”
“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
“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间时见子初成。”筱筱念道。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
“天台四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斩弋接道。
“七七七七……”
“答不出来，可要罚酒一杯。”凉萤气鼓鼓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趁兴南游不戒严，九重谁省谏书函。”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林岑接道。
“嘒波小星，三五在东。”
“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斩弋接道。
“怎么又是我了？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简直是折磨！”
“凉萤，既然坐下来了，就要遵守游戏规则。”
“玩这个还不如舞刀弄枪来得爽快。”
“舞刀弄枪你也比不过师父。”云无心笑着说道。
“行行行，我呢，只好自己喝酒了。馋死你们。”说着，一杯酒又下肚。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此日六军同驻马，当时七夕笑牵牛。”竹筱筱接道。
“删繁就简三秋树，领异标新二月花。”
“这是一个对联，并不是诗词，要罚酒一杯了。”
“是了是了，我的错。”说着，张加南将杯中酒小酌而尽。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乡村四月闲人少，才了春蚕又插田。”斩弋接道。
一轮轮转下来，月亮不知不觉中已经要西落，凉萤已经醉得趴在桌子上，似睡非睡，袖子上也不知从哪儿沾了些许油渍。竹筱筱倚靠在栏杆上，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云无心坐在她旁边，替她拂起晚风吹落的发鬓，温柔而专注地望着她，“筱筱，人间真的挺美的。”
“是啊，就像这个大月亮，在这儿望着，别有一番意境。在天上看着，就是一个冰冷的大迷宫。”
“你说，为什么世人都盼着要成仙呢？”
筱筱郑重地望着他，“你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就是突然感叹一下罢了。”
“你的功法已入臻境，不日便可飞升成仙了，这时候不要有这些念头了。”
“我知道。”他拉起筱筱的手，软软糯糯的，放在自己的胸口，“只是我特别满足于现状，好想一辈子就这样。”
“我知道。”她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翩翩君子，温润如玉，“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无心，时间不早了，你早些送萤儿回房休息吧。”斩弋突然走到他们的身后。
“是，师父。”他便扶着凉萤往她的房间走去。
“筱筱，无心马上就要圆满了，你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影响他。”斩弋一脸担忧地望着竹筱筱说道。
“我知道，战神。”
“当年……絮儿和他……”斩弋望着还挂在天边的月亮，渐渐陷入了沉思。
“絮儿？絮儿是谁？”斩弋也不答话，只是自己愣愣地望着远方出神。
“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去歇息吧。”他叹了一口气，在这么美好的夜晚，竹筱筱不知道是为何会叹气。
临着筱筱离开，他仍不放心地嘱咐一句，“筱筱，一切都云无心飞升再说吧。”
筱筱点头小声答应着，“哎——”声音消失在月色里。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东西不能直视，一是太阳，二就是人心。”
一日，夕照堂的弟子们又要去山下义诊，这次他们打算去到右江城内义诊。凉萤并未去过右江城，只听得那里街市繁华，糖葫芦、黄桥烧饼、袜底酥各方美食目不暇接，还有塑泥人、糖画、皮影戏各式好玩的也应有尽有，便求着斩弋要一起去玩两天。她生怕师父不同意，便去寻来筱筱，“那右江城是这一带最繁华之地了，各种玩的吃的喝的都有。”
“是吗？比如说？”
“比如说，比如说，没有比如说，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买不到的。”
“所以呢，你现在是在打什么小算盘？”
“咳咳，”凉萤假装咳了两声，“此次去右江城义诊，难道你不想去人间转一圈吗？”
“凉萤，我们从来没有去下山义诊过，怕是师父不会允许我们私自出去呢。”
凉萤听了这话，嘴巴嘟起，“竹筱筱，我之前还挺佩服你的果敢，没想到在长虚山呆了这么久，也被云无心传染了，做事怕这怕那的，畏手畏脚的。”说着，眼睛偷偷瞄向筱筱，“我还记得某人刚来的时候，是如何怂恿云无心师兄偷偷摸摸一起去的西湖呢。”
筱筱瞬间羞红了，没想到这小丫头居然什么都知道。
凉萤看了筱筱的表情后，一脸坏笑，“你要是不帮我去跟师傅说去右江城玩，我就把你们偷偷去杭州的事告诉师傅！”
“嘘！”筱筱一把拉住凉萤，“别乱说，师父知道了怕是要怪罪云无心了。”
凉萤得意地背过脸去，心中一半窃喜，一半忧伤。
且说那绛红色的迷雾来到人间之后，靠着人间贪嗔痴痴慢疑，慢慢修成了人形，自己唤作“追阳”。
他的脸又瘦又长，眼睛也是细长细长的单眼皮，鼻子高挺，嘴唇轻薄，面无表情时，眼睛仿佛望向无物，笑起来时，眼睛眯成一条缝，右边的嘴角微微上扬，一脸邪魅又天真。
他去赌场，望见人们眼中的贪欲，对着骰子、纸牌，声嘶力竭地喊，或是懊悔得直拍桌子，或是兴奋得要跳起来。他还能看见一些人偷偷摸摸地做手脚，也能看见一些人偷偷摸摸地偷东西，总之逃不过对金钱的欲望；他去妓院，看到嫖客眼里的□□和□□眼里的贪欲，在一个个纸醉金迷的夜晚各取所需，那些女人虚伪的应承，虚情假意的将就，在金钱面前把自己卖个精光，而那些男人，为了博得美人一笑，不惜一掷千金，用贪婪的眼神扫描着女人身上的每一个部位，每一寸肌肤，他们把女人当成商品，随意地买卖和使用，只为了满足自己的□□；他去集市，看到乞丐被小混混打骂，被迫抢走讨要到的几文钱，又看到小乞丐被大乞丐打骂，被迫抢走讨要到的一个馊馒头；看到有小孩子在人群里偷偷将别人的钱袋拿走；看到为了几厘钱争执不下，差点就要动手干架……
他憎恶这世间，也憎恶这世间的一切人，他们自私、冷漠、虚伪、邪恶、暴力、伪善、嫉妒、仇恨……但是他确是凭借着这些人间戾气，靠着世间的暴戾贪憎，在短短数月便成人形，虽说他是一缕强大的恶念慢慢成形，但也只是虚妄的形，并无真身可以依靠，这是坏事，却也是好事。
追阳在人间的几个月里，有时候会想到长虚山，那里的风总是带着一股飒气却干净得很，那里的山头总是郁郁青青永不衰败，那里的人总是和颜悦色毫无怨气。他还想到了凉萤，那个喜欢穿红衣服的扎着长马尾的俏皮可爱的小姑娘。
此时，他正好也来到右江城，听闻长虚山的夕照堂在义诊，他便想过去看看，毕竟好久都没见到凉萤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她。
只见在集市空地的中央，有三个白色的大棚，有三名大夫在问诊，坐在最右边的是张加南，最是崇尚经方，看病问诊必是循规蹈矩，几不出错；坐在中间的是林岑，他博古通今，对药物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别人治不好的病在他这保不准能治好，越是疑难杂症，他能沉下心来解决问题；最左边的是竹筱筱，她虽起步较晚，但对医术有着浓厚的兴趣，遇到不懂的，也能立马去寻求答案，因此虽短短数年之间，对医理药道也颇为精通，再加之有法术加成，一些小伤小痛更是顷刻就能好。
右江城内百姓听闻长虚山的夕照堂来此义诊，消息早就一传十，十传百了，便是住在乡镇上的百姓也早早进城排队候诊，大棚前门庭若市，络绎不绝。
“堂前月色愈清好，咽咽寒鸣露草。”中秋节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悄然来到，众人都聚在长虚山的小院里，“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悦事谁家院”，大家都围坐在小院里的长桌子上，把酒言欢，相谈甚欢。
斩弋提议道：“‘南徐州从事史祖冲之，更开密法，以圆径一亿为一丈，圆周盈数三丈一尺四寸一分五厘九毫二秒七忽’，今不如以圆周率为飞花令。”
“如此甚为有趣。”林岑附和道。
“第一个是三，就从云无心开始吧。”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坐在云无心旁边的竹筱筱接道。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林岑接道。
“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斩弋接道，“到你了，凉萤，二”。
“呃……”凉萤无助地看了一眼云无心，云无心对她比了一个“二”的手势。
“有了有了，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说完，大家都笑了。
“也算也算。”
“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
“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间时见子初成。”筱筱念道。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
“天台四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斩弋接道。
“七七七七……”
“答不出来，可要罚酒一杯。”凉萤气鼓鼓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趁兴南游不戒严，九重谁省谏书函。”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林岑接道。
“嘒波小星，三五在东。”
“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斩弋接道。
“怎么又是我了？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简直是折磨！”
“凉萤，既然坐下来了，就要遵守游戏规则。”
“玩这个还不如舞刀弄枪来得爽快。”
“舞刀弄枪你也比不过师父。”云无心笑着说道。
“行行行，我呢，只好自己喝酒了。馋死你们。”说着，一杯酒又下肚。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此日六军同驻马，当时七夕笑牵牛。”竹筱筱接道。
“删繁就简三秋树，领异标新二月花。”
“这是一个对联，并不是诗词，要罚酒一杯了。”
“是了是了，我的错。”说着，张加南将杯中酒小酌而尽。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乡村四月闲人少，才了春蚕又插田。”斩弋接道。
一轮轮转下来，月亮不知不觉中已经要西落，凉萤已经醉得趴在桌子上，似睡非睡，袖子上也不知从哪儿沾了些许油渍。竹筱筱倚靠在栏杆上，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云无心坐在她旁边，替她拂起晚风吹落的发鬓，温柔而专注地望着她，“筱筱，人间真的挺美的。”
“是啊，就像这个大月亮，在这儿望着，别有一番意境。在天上看着，就是一个冰冷的大迷宫。”
“你说，为什么世人都盼着要成仙呢？”
筱筱郑重地望着他，“你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就是突然感叹一下罢了。”
“你的功法已入臻境，不日便可飞升成仙了，这时候不要有这些念头了。”
“我知道。”他拉起筱筱的手，软软糯糯的，放在自己的胸口，“只是我特别满足于现状，好想一辈子就这样。”
“我知道。”她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翩翩君子，温润如玉，“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无心，时间不早了，你早些送萤儿回房休息吧。”斩弋突然走到他们的身后。
“是，师父。”他便扶着凉萤往她的房间走去。
“筱筱，无心马上就要圆满了，你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影响他。”斩弋一脸担忧地望着竹筱筱说道。
“我知道，战神。”
“当年……絮儿和他……”斩弋望着还挂在天边的月亮，渐渐陷入了沉思。
“絮儿？絮儿是谁？”斩弋也不答话，只是自己愣愣地望着远方出神。
“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去歇息吧。”他叹了一口气，在这么美好的夜晚，竹筱筱不知道是为何会叹气。
临着筱筱离开，他仍不放心地嘱咐一句，“筱筱，一切都云无心飞升再说吧。”
筱筱点头小声答应着，“哎——”声音消失在月色里。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东西不能直视，一是太阳，二就是人心。”
一日，夕照堂的弟子们又要去山下义诊，这次他们打算去到右江城内义诊。凉萤并未去过右江城，只听得那里街市繁华，糖葫芦、黄桥烧饼、袜底酥各方美食目不暇接，还有塑泥人、糖画、皮影戏各式好玩的也应有尽有，便求着斩弋要一起去玩两天。她生怕师父不同意，便去寻来筱筱，“那右江城是这一带最繁华之地了，各种玩的吃的喝的都有。”
“是吗？比如说？”
“比如说，比如说，没有比如说，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买不到的。”
“所以呢，你现在是在打什么小算盘？”
“咳咳，”凉萤假装咳了两声，“此次去右江城义诊，难道你不想去人间转一圈吗？”
“凉萤，我们从来没有去下山义诊过，怕是师父不会允许我们私自出去呢。”
凉萤听了这话，嘴巴嘟起，“竹筱筱，我之前还挺佩服你的果敢，没想到在长虚山呆了这么久，也被云无心传染了，做事怕这怕那的，畏手畏脚的。”说着，眼睛偷偷瞄向筱筱，“我还记得某人刚来的时候，是如何怂恿云无心师兄偷偷摸摸一起去的西湖呢。”
筱筱瞬间羞红了，没想到这小丫头居然什么都知道。
凉萤看了筱筱的表情后，一脸坏笑，“你要是不帮我去跟师傅说去右江城玩，我就把你们偷偷去杭州的事告诉师傅！”
“嘘！”筱筱一把拉住凉萤，“别乱说，师父知道了怕是要怪罪云无心了。”
凉萤得意地背过脸去，心中一半窃喜，一半忧伤。
且说那绛红色的迷雾来到人间之后，靠着人间贪嗔痴痴慢疑，慢慢修成了人形，自己唤作“追阳”。
他的脸又瘦又长，眼睛也是细长细长的单眼皮，鼻子高挺，嘴唇轻薄，面无表情时，眼睛仿佛望向无物，笑起来时，眼睛眯成一条缝，右边的嘴角微微上扬，一脸邪魅又天真。
他去赌场，望见人们眼中的贪欲，对着骰子、纸牌，声嘶力竭地喊，或是懊悔得直拍桌子，或是兴奋得要跳起来。他还能看见一些人偷偷摸摸地做手脚，也能看见一些人偷偷摸摸地偷东西，总之逃不过对金钱的欲望；他去妓院，看到嫖客眼里的□□和□□眼里的贪欲，在一个个纸醉金迷的夜晚各取所需，那些女人虚伪的应承，虚情假意的将就，在金钱面前把自己卖个精光，而那些男人，为了博得美人一笑，不惜一掷千金，用贪婪的眼神扫描着女人身上的每一个部位，每一寸肌肤，他们把女人当成商品，随意地买卖和使用，只为了满足自己的□□；他去集市，看到乞丐被小混混打骂，被迫抢走讨要到的几文钱，又看到小乞丐被大乞丐打骂，被迫抢走讨要到的一个馊馒头；看到有小孩子在人群里偷偷将别人的钱袋拿走；看到为了几厘钱争执不下，差点就要动手干架……
他憎恶这世间，也憎恶这世间的一切人，他们自私、冷漠、虚伪、邪恶、暴力、伪善、嫉妒、仇恨……但是他确是凭借着这些人间戾气，靠着世间的暴戾贪憎，在短短数月便成人形，虽说他是一缕强大的恶念慢慢成形，但也只是虚妄的形，并无真身可以依靠，这是坏事，却也是好事。
追阳在人间的几个月里，有时候会想到长虚山，那里的风总是带着一股飒气却干净得很，那里的山头总是郁郁青青永不衰败，那里的人总是和颜悦色毫无怨气。他还想到了凉萤，那个喜欢穿红衣服的扎着长马尾的俏皮可爱的小姑娘。
此时，他正好也来到右江城，听闻长虚山的夕照堂在义诊，他便想过去看看，毕竟好久都没见到凉萤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她。
只见在集市空地的中央，有三个白色的大棚，有三名大夫在问诊，坐在最右边的是张加南，最是崇尚经方，看病问诊必是循规蹈矩，几不出错；坐在中间的是林岑，他博古通今，对药物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别人治不好的病在他这保不准能治好，越是疑难杂症，他能沉下心来解决问题；最左边的是竹筱筱，她虽起步较晚，但对医术有着浓厚的兴趣，遇到不懂的，也能立马去寻求答案，因此虽短短数年之间，对医理药道也颇为精通，再加之有法术加成，一些小伤小痛更是顷刻就能好。
右江城内百姓听闻长虚山的夕照堂来此义诊，消息早就一传十，十传百了，便是住在乡镇上的百姓也早早进城排队候诊，大棚前门庭若市，络绎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