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好家伙，原来真是刘向勋干的！”莫城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站起了身，有些语无伦次，“那他辩驳什么！还说没有监控！真以为我们是傻的，不会自己调查吗！”
“坐下！”沈菟压低了声音，毫不客气的呵斥了一声。
莫城立刻坐了回去，随即无比哀怨的看了她一眼，好似在抱怨她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贺西洲从容的将视频倒回了刘向勋出现的那一刻，指着屏幕上绿豆大小的一点人影道：“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莫城盯着看了半晌，摇摇头。
他是真瞧不出问题所在。
贺西洲不予回答，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沈菟。
沈菟深吸一口气，慢吞吞道：“身高。”
莫城皱了皱眉头，“视频的角度是俯视三十七度，人被拍矮了不正常吗？”
“正常。”沈菟点点头，用笔隔空比了一下高度，“但这个人太矮了。”
“什么意思？”
“刘向勋身高一米七一，但视频里这个人最多一米六五。”
莫城皱起了眉头，照着沈菟的意思，这视频里的人根本绝不可能是刘向勋。
可最后那张脸正是他的啊！
“而且，如果是刘向勋的话，他大可以直接将东西从屋子里放出去。”沈菟继续道，“完全没必要搞这么一出吃力不讨好的把戏。”
莫城咂咂嘴没吭声，他心想，万一刘向勋就喜欢这种呢？也不是完全起不到作用啊。
说不定就能误导了人呢？
“最后那一幕是技术合成的可能性有多大？”贺西洲问向一旁的技术人员。
技术人员一板一眼的回应道：“根据我们对视频的反复检查，视频里所有的画面均属于实时拍摄，没有任何手法加成。”
“开业就是说，刘向勋忽然便矮了？”
“也有可能是刘向勋的弟弟。”沈菟忽然出声，“刘向勋的家庭背景成迷，他来自哪儿，家中有几口人，我们到现在都不清楚。”
“不错。”贺西洲点点头，“所以我们的下一步任务，就是要调查清楚刘向勋的家庭关系。”
“如果他有弟弟……”
莫城打了个响指，抢答道：“那他弟弟就是凶手！”
沈菟怜悯的看向莫城。
原以为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经过老大的魔鬼训练，他的脑子能有所长进。
没想到到底是自己多虑了。
贺西洲也笑了起来，他不再理会莫城，而是问沈菟：“你打算怎么做？”
沈菟无意识的用食指的关节叩击着桌面。
事已至此，只有兵分两路。
可两条路都很难，她实在担心以莫城的智商，去任何一边都要掉链子。
“我去问问刘向勋。”她下定决心道，“莫城去调查一下他弟弟的事情。”
贺西洲眼角抽搐了一下：“你觉得他可以？”
“你别告诉我，你连一个帮手都不愿意出。”
“要是我真有这个打算呢？”
莫城终于咂摸出了一点点嫌弃来，连忙叫嚷：“喂喂喂，正主还在呢！你们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
但莫城的叫嚷并没有得到贺西洲和沈菟的重视，沈菟继续说道：“退一万步说，莫城是妖怪，只要凶手是普通人，他就能全身而退。”
“你怎么知道，凶手就一定是普通人而不是妖怪？”贺西洲据理力争，“沈菟，莫城脑子不行。”
沈菟被气笑了：“那你想怎么样？”
贺西洲笑了起来，姿态优雅的倾了倾身子：“很简单，刘向勋那边他去，新的线索你跟。怎么样？”
“不怎么样。”沈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刘向勋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狡猾 ，你觉得就凭莫城，能问出什么吗？”
“就是要问不出什么才好。”贺西洲的态度十分坚决，“他能给我们故布疑阵，我们就不能吗？”
“兔子，刘向勋对你的警惕心，可比莫城的要大太多了。”
“谁说不是呢？”沈菟淡淡的应了一声，“所以我去才能发挥最大效应不是吗？”
贺西洲哈哈大笑，他没再和我掰扯，而是问莫城：“你愿不愿意去？”
沈菟也看向莫城，等他一个回应。
莫城露出了个为难的神情，看了看贺西洲，又看了看沈菟，掏出手机，无辜的看着他们俩：“那个，你们俩我都得罪不起。”
“要不这样吧，我打给电话给老大，老大说我干啥，我就干啥。”
"这样总行了吧？"
沈菟：“……”
贺西洲：“……”
了不得，居然学会了甩锅！
沈菟跟贺西洲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更好的法子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莫城从容不迫的打个了老大。
老大在听到莫城的叙述之后沉默了良久，然后开口嘲讽：“贺西洲，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
贺西洲下意识的想要反驳，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老大说：“听贺西洲的。”
沈菟顿时着急了：“老大！”
“好了！”老大重重的打断了她的话，“兔子，服从安排。”
沈菟狠狠的跺跺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后脑勺对着他们生闷气。
真是的，老大怎么就是不乐意站在我这边！这事，我还真不信我做不过莫城！
莫城尴尬极了，他挠挠脸试探性的说道：“那什么，既然老大都这么说了，那我先走了？”
贺西洲都快笑抽了，他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撑着桌面，憋着笑到：“你去吧，莫城。注意安全。”
***
“等等。”沈菟出来后叫住了急急忙忙就要上车的莫城。
莫城一手扶着车门，身姿别扭的转过上半身，冲她“啊？”了一声。
她小步跑到他的跟前，压了一下头上棒球帽的帽檐：“我跟你换一下，你去调查新线索，我去找刘向勋。”
莫城瞪圆了眼睛，很不解的看向她：“不，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怎么突然就变了？”
沈菟的嘴唇蠕动了一下，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贺西洲的安排固然是好的，但她担心，刘向勋非但不上当，还会因此变得更加警惕，甚至
而且，她的直觉告诉她，这种可能性几乎为百分之百。
沈菟深吸一口气，“要你换你就换，哪儿来的那么多的废话？我还能害你不成？”
“可是……”
莫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菟一把推开了。
“哪儿来的那么多话？”沈菟落落大方的上了车，她摇下车窗，偏头看他，“就这么说定了，我先走了。”
“回见。”
伴随着这两个字的，是汽车轰鸣的引擎声和一道浓灰色的尾气。
莫城看着只剩尾气的车道，挠挠头，心中颇感委屈。
他怎么就被人嫌弃了呢？
而警局的楼上，傅准星正捧着一杯咖啡在摇头晃脑。
“贺西洲，你这安排不行啊。兔子根本不照着你的安排走，怎么办？”
贺西洲正对着电脑不知道在弄些什么。
他听到傅准星的话后，连头都没抬一下，径直道：“那就启动PLAN B。通知一下他，准备行动吧。”
***
沈菟驾着车一路顺风顺水的赶到了刘向勋所居住的院子所在的小巷子。
站在巷子口，她总觉得哪儿不对劲，不得不小心起来。
她秉着呼吸提着气儿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巷子里走。
巷子里一片寂静，一路下来，连一个人影都没看见。整个空气之中都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肃杀气息。
沈菟不由得心中一紧，一股没来由的危机感顺着我的脊梁骨一点点窜了上来。
她伸手握住了被她藏在上衣口袋里的一沓子五雷符纸。
这可是她保命的玩意儿！
这条巷子不是很长，但她却还是花费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她绕过了最后一个路口，才慢慢的松了口气。
这一路上虽然没有碰到任何一个人，但还算安全，至少没有突然冒出来的混混。
刘向勋的宅子就沈菟的眼前，门口还是那样，但没有人守着。
沈菟看着纳闷，又担心他畏罪潜逃，只能悄咪咪的挪过去。
门是虚掩着的，她透过门缝往里去看，却发现一个男人正高高举着一把砍刀，冲着跪在地上的男人的头砍了下去！
沈菟吓得立刻想要冲上去，可她刚将手贴在门把上，举刀的男人就露出了半张侧脸。
居然是刘向勋！
沈菟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将即将脱口而出的尖叫挡了回去。
左手微微一颤，立刻掐了一个隐身诀，将自己藏了起来。
刘向勋似乎发现了门口的异常，他警惕的回头去看，但门缝外空空如也。
他皱了皱眉头，没往外走，只是将手里的砍刀随意的扔在地上，然后脱掉沾血的外套，大步流星的往后门走去。
等沈菟再慢悠悠的撤掉隐身诀，门缝之中早已没有了刘向勋的身影，只剩下横卧在那里的一个尸首两处的男人和满院毫无遮挡的浓烈血腥气。
沈菟几乎胆寒的浑身发抖，想也不想，扭头就向巷子口跑去。
直到出了巷子，再次被阳光笼罩，才渐渐冷静了一点。
她怎么都没想到，刘向勋会这么狠，连全心全意信任自己的兄弟都下得去手。
那如果是她呢？
沈菟又打了个哆嗦，直觉小命不保。
“你怎么在这儿？”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她熟悉的声音。
沈菟扭头一看，还是刘向勋。
他正穿着一件高领的白色羊毛衫站在距离我五步远的地方。手里还提着一个透明塑料袋，里头装满了各种饮料零食，好似才从超市满载而归一样。
他见她一副胆寒的样子，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你这是从哪儿火来的？怎么吓成了这个样子？”
沈菟哆嗦了一下，赶紧摇头，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没，就，就看见一辆车碾着一只野猫过去了……”
刘向勋眉头一蹙，狐疑的看着她：“条子小姐的胆子这么小吗？我还以为，你早就对这种血腥的画面见怪不怪了。”
“喂喂喂！”沈菟忍不住抱怨，“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不是条子！你怎么就不信呢！”
刘向勋摇摇头，敷衍的点点头：“好好好，不是条子小姐。”
“那条子小姐今天过来是为了什么？难不成这么快就有进展了？”
沈菟：“……”
“不，没有。”沈菟有些自暴自弃的道，“我就是来看看，万一还有人来你这儿扔证据呢？”
刘向勋噗嗤一下笑了：“条子小姐，现在可是大白天啊。”
“那个罪犯脑子不好，会大白天出现啊？就算想继续扔我家门口，也该是晚上过来吧？”
“真不怕被抓啊？”
沈菟看着刘向勋的眼睛，无声无息的在心里说道：“你啊。”
“坐下！”沈菟压低了声音，毫不客气的呵斥了一声。
莫城立刻坐了回去，随即无比哀怨的看了她一眼，好似在抱怨她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贺西洲从容的将视频倒回了刘向勋出现的那一刻，指着屏幕上绿豆大小的一点人影道：“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莫城盯着看了半晌，摇摇头。
他是真瞧不出问题所在。
贺西洲不予回答，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沈菟。
沈菟深吸一口气，慢吞吞道：“身高。”
莫城皱了皱眉头，“视频的角度是俯视三十七度，人被拍矮了不正常吗？”
“正常。”沈菟点点头，用笔隔空比了一下高度，“但这个人太矮了。”
“什么意思？”
“刘向勋身高一米七一，但视频里这个人最多一米六五。”
莫城皱起了眉头，照着沈菟的意思，这视频里的人根本绝不可能是刘向勋。
可最后那张脸正是他的啊！
“而且，如果是刘向勋的话，他大可以直接将东西从屋子里放出去。”沈菟继续道，“完全没必要搞这么一出吃力不讨好的把戏。”
莫城咂咂嘴没吭声，他心想，万一刘向勋就喜欢这种呢？也不是完全起不到作用啊。
说不定就能误导了人呢？
“最后那一幕是技术合成的可能性有多大？”贺西洲问向一旁的技术人员。
技术人员一板一眼的回应道：“根据我们对视频的反复检查，视频里所有的画面均属于实时拍摄，没有任何手法加成。”
“开业就是说，刘向勋忽然便矮了？”
“也有可能是刘向勋的弟弟。”沈菟忽然出声，“刘向勋的家庭背景成迷，他来自哪儿，家中有几口人，我们到现在都不清楚。”
“不错。”贺西洲点点头，“所以我们的下一步任务，就是要调查清楚刘向勋的家庭关系。”
“如果他有弟弟……”
莫城打了个响指，抢答道：“那他弟弟就是凶手！”
沈菟怜悯的看向莫城。
原以为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经过老大的魔鬼训练，他的脑子能有所长进。
没想到到底是自己多虑了。
贺西洲也笑了起来，他不再理会莫城，而是问沈菟：“你打算怎么做？”
沈菟无意识的用食指的关节叩击着桌面。
事已至此，只有兵分两路。
可两条路都很难，她实在担心以莫城的智商，去任何一边都要掉链子。
“我去问问刘向勋。”她下定决心道，“莫城去调查一下他弟弟的事情。”
贺西洲眼角抽搐了一下：“你觉得他可以？”
“你别告诉我，你连一个帮手都不愿意出。”
“要是我真有这个打算呢？”
莫城终于咂摸出了一点点嫌弃来，连忙叫嚷：“喂喂喂，正主还在呢！你们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
但莫城的叫嚷并没有得到贺西洲和沈菟的重视，沈菟继续说道：“退一万步说，莫城是妖怪，只要凶手是普通人，他就能全身而退。”
“你怎么知道，凶手就一定是普通人而不是妖怪？”贺西洲据理力争，“沈菟，莫城脑子不行。”
沈菟被气笑了：“那你想怎么样？”
贺西洲笑了起来，姿态优雅的倾了倾身子：“很简单，刘向勋那边他去，新的线索你跟。怎么样？”
“不怎么样。”沈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刘向勋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狡猾 ，你觉得就凭莫城，能问出什么吗？”
“就是要问不出什么才好。”贺西洲的态度十分坚决，“他能给我们故布疑阵，我们就不能吗？”
“兔子，刘向勋对你的警惕心，可比莫城的要大太多了。”
“谁说不是呢？”沈菟淡淡的应了一声，“所以我去才能发挥最大效应不是吗？”
贺西洲哈哈大笑，他没再和我掰扯，而是问莫城：“你愿不愿意去？”
沈菟也看向莫城，等他一个回应。
莫城露出了个为难的神情，看了看贺西洲，又看了看沈菟，掏出手机，无辜的看着他们俩：“那个，你们俩我都得罪不起。”
“要不这样吧，我打给电话给老大，老大说我干啥，我就干啥。”
"这样总行了吧？"
沈菟：“……”
贺西洲：“……”
了不得，居然学会了甩锅！
沈菟跟贺西洲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更好的法子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莫城从容不迫的打个了老大。
老大在听到莫城的叙述之后沉默了良久，然后开口嘲讽：“贺西洲，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
贺西洲下意识的想要反驳，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老大说：“听贺西洲的。”
沈菟顿时着急了：“老大！”
“好了！”老大重重的打断了她的话，“兔子，服从安排。”
沈菟狠狠的跺跺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后脑勺对着他们生闷气。
真是的，老大怎么就是不乐意站在我这边！这事，我还真不信我做不过莫城！
莫城尴尬极了，他挠挠脸试探性的说道：“那什么，既然老大都这么说了，那我先走了？”
贺西洲都快笑抽了，他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撑着桌面，憋着笑到：“你去吧，莫城。注意安全。”
***
“等等。”沈菟出来后叫住了急急忙忙就要上车的莫城。
莫城一手扶着车门，身姿别扭的转过上半身，冲她“啊？”了一声。
她小步跑到他的跟前，压了一下头上棒球帽的帽檐：“我跟你换一下，你去调查新线索，我去找刘向勋。”
莫城瞪圆了眼睛，很不解的看向她：“不，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怎么突然就变了？”
沈菟的嘴唇蠕动了一下，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贺西洲的安排固然是好的，但她担心，刘向勋非但不上当，还会因此变得更加警惕，甚至
而且，她的直觉告诉她，这种可能性几乎为百分之百。
沈菟深吸一口气，“要你换你就换，哪儿来的那么多的废话？我还能害你不成？”
“可是……”
莫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菟一把推开了。
“哪儿来的那么多话？”沈菟落落大方的上了车，她摇下车窗，偏头看他，“就这么说定了，我先走了。”
“回见。”
伴随着这两个字的，是汽车轰鸣的引擎声和一道浓灰色的尾气。
莫城看着只剩尾气的车道，挠挠头，心中颇感委屈。
他怎么就被人嫌弃了呢？
而警局的楼上，傅准星正捧着一杯咖啡在摇头晃脑。
“贺西洲，你这安排不行啊。兔子根本不照着你的安排走，怎么办？”
贺西洲正对着电脑不知道在弄些什么。
他听到傅准星的话后，连头都没抬一下，径直道：“那就启动PLAN B。通知一下他，准备行动吧。”
***
沈菟驾着车一路顺风顺水的赶到了刘向勋所居住的院子所在的小巷子。
站在巷子口，她总觉得哪儿不对劲，不得不小心起来。
她秉着呼吸提着气儿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巷子里走。
巷子里一片寂静，一路下来，连一个人影都没看见。整个空气之中都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肃杀气息。
沈菟不由得心中一紧，一股没来由的危机感顺着我的脊梁骨一点点窜了上来。
她伸手握住了被她藏在上衣口袋里的一沓子五雷符纸。
这可是她保命的玩意儿！
这条巷子不是很长，但她却还是花费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她绕过了最后一个路口，才慢慢的松了口气。
这一路上虽然没有碰到任何一个人，但还算安全，至少没有突然冒出来的混混。
刘向勋的宅子就沈菟的眼前，门口还是那样，但没有人守着。
沈菟看着纳闷，又担心他畏罪潜逃，只能悄咪咪的挪过去。
门是虚掩着的，她透过门缝往里去看，却发现一个男人正高高举着一把砍刀，冲着跪在地上的男人的头砍了下去！
沈菟吓得立刻想要冲上去，可她刚将手贴在门把上，举刀的男人就露出了半张侧脸。
居然是刘向勋！
沈菟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将即将脱口而出的尖叫挡了回去。
左手微微一颤，立刻掐了一个隐身诀，将自己藏了起来。
刘向勋似乎发现了门口的异常，他警惕的回头去看，但门缝外空空如也。
他皱了皱眉头，没往外走，只是将手里的砍刀随意的扔在地上，然后脱掉沾血的外套，大步流星的往后门走去。
等沈菟再慢悠悠的撤掉隐身诀，门缝之中早已没有了刘向勋的身影，只剩下横卧在那里的一个尸首两处的男人和满院毫无遮挡的浓烈血腥气。
沈菟几乎胆寒的浑身发抖，想也不想，扭头就向巷子口跑去。
直到出了巷子，再次被阳光笼罩，才渐渐冷静了一点。
她怎么都没想到，刘向勋会这么狠，连全心全意信任自己的兄弟都下得去手。
那如果是她呢？
沈菟又打了个哆嗦，直觉小命不保。
“你怎么在这儿？”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她熟悉的声音。
沈菟扭头一看，还是刘向勋。
他正穿着一件高领的白色羊毛衫站在距离我五步远的地方。手里还提着一个透明塑料袋，里头装满了各种饮料零食，好似才从超市满载而归一样。
他见她一副胆寒的样子，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你这是从哪儿火来的？怎么吓成了这个样子？”
沈菟哆嗦了一下，赶紧摇头，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没，就，就看见一辆车碾着一只野猫过去了……”
刘向勋眉头一蹙，狐疑的看着她：“条子小姐的胆子这么小吗？我还以为，你早就对这种血腥的画面见怪不怪了。”
“喂喂喂！”沈菟忍不住抱怨，“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不是条子！你怎么就不信呢！”
刘向勋摇摇头，敷衍的点点头：“好好好，不是条子小姐。”
“那条子小姐今天过来是为了什么？难不成这么快就有进展了？”
沈菟：“……”
“不，没有。”沈菟有些自暴自弃的道，“我就是来看看，万一还有人来你这儿扔证据呢？”
刘向勋噗嗤一下笑了：“条子小姐，现在可是大白天啊。”
“那个罪犯脑子不好，会大白天出现啊？就算想继续扔我家门口，也该是晚上过来吧？”
“真不怕被抓啊？”
沈菟看着刘向勋的眼睛，无声无息的在心里说道：“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