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少华正欲问个明白,公主已大步向前走去。

    许少华大吃一惊,心道她要找死吗?

    那边公主已高声道:"叫任由之出来,本公主要见他!”只听这军阵中传令兵高叫一声:“陆将军到——”

    “呼”地一声,遥军分开一条道,使见一个嬉皮笑脸的小子,腰佩利刃身披重铠,策马奔来,可惜本来挺威武的形象都被那张娃娃脸破坏始尽。

    那陆将军直奔到公主前,许少华以为他图谋不轨,正欲援手,那将军却在马上俯身行礼,笑嘻嘻地道:“公主好!”

    公主打量了他那身行头,忍不住出笑了起来,旋即敛客道:“任由之呢?"

    那陆小将军呵呵陪笑两声,神神科我地道:“公主哇,此值两国交兵之际。小六子我怎敢将主上行踪透露给您知道呢?"

    公主和那小将军说话声音越来越低,许少华听不大清楚,索性不听了。忽见公主娇叱一声,一场胳膊,云袖里飞出一条白绫,直缠在小六子脖颈上,公主稍一用力,将小六子提在地上,不理会小六子告饶,压低声音说了一席话。

    许少华正纳闷之际,公主已收了白绫,那小六子将军哼哼唧唧地爬了起来,呵斥左右军士扶他上马对公主行了一礼,发令道:“撤退!”

    许少华不可置信地着着遥军井然有序地撤离,迎上公主问道:“公主和那家伙说了些什么?"

    公王脸一红,吱吾了两声道:给你说了你也不明日的。

    许少华心一沉,试探道:“那小子是什么人?好像很怕你似的。”公主招呼禁卫出发,道:“任由之先前在京都当人质时,那小子是他的贴身仆从,叫陆六子,哼!凭我和由之的关系,他怎敢对我不敬!"

    许少华颇有深意的“哦”了一声,公主似乎也察觉出自己话中的语病,俏脸酩红地道:“你不要误会.”

    许少华冷冷地道:“在下怎么敢误会。"

    公主忙停下脚步,道:"少华不要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好吗?许少华低头说:“公主什么意思,在下不明白。”

    “不明白?你什么都不明白!你什么时侯明白过?你不明白就不明白好了,我硬迫你明白了吗?!"

    公主突然激动动起来,停下脚步歌斯底里地叫道。

    许少华抬头看着公主那泛红的眼眶,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公主激动地大口大口呼吸,许少华以为她要再次爆发,她却猛地靠在他身上,热泪滚滚溢出眼眶一声不语,只是哭泣。

    许少华整个人都僵住了,只觉得心越来越重,只有大力呼吸,才能有一丝轻松。

    两人都不言话,却唬杀那几十名禁卫。他们即觉得公主光天化日的靠在一男人身上不合礼礼法,又不敢发言,再加上担心,遥军突然杀出,自然心急如焚。

    但公主不走,他们又怎敢先行?只好一个个睁大眼睛四处警戒,只当作没看见。

    许少华正欲出言安慰时,公主突然停止哭泣,转身擦干了眼泪,生硬地说:“公子武功盖世智计超群,眼下十万遥军,谅也困不住公子,告辞了。”说罢举步就走。

    许少华急道:“公主留步;

    公主不睬。

    许少华忙上前截住公主,长揖到地道:“公主息怒,在下知错。”

    公主愣了一愣,显是没见过这么勇于承,、认错误的男子,心中一甜,玉容解冻,却仍冷声道:“公子怎么会有错。”

    许少华暗叹一口气,说道:“在下枉费公主一片好心,不知好歹,误会公主,实在十恶不赦”

    “好了!”公主红着脸打断了许少华的话。重又投入他的怀抱。

    许少华暗忖正开女放果然非虚,可软软的娇躯入怀,自己又怎能拒绝?

    公主嘤咛一声又哭了起来。

    许少华轻轻拍她的秀背,正欲出言安慰,那美好的触感却让他心神俱丧,麻木呆滞了。

    许少华正心思萦乱之际,公主幽幽的说道,父皇已病了数月了,我好是担心。”

    许少华安慰道:“正元皇帝洪福齐天,定可化险为夷。”

    公主不安地道:“由之不计情分,非要毁我宗庙才肯罢休。”

    许少华安慰道:“大正朝百年基业,不会轻易易主,遥军孤军深入,难以长久。”

    公主叹息道:“遥军屡战屡胜,大正军心动摇,朝中无将,如何是好!”

    许少华安慰道:“大正安养百年,初临战事,难免不适,假以时日,定可重振军威,许少华自忖无德无能,但为了公主,也定与任由之周旋到底!”

    公主踮起脚,俯在许少华耳边道:“少华可知自鹤鸣茶楼一见,人家就已经......嗯,在揽月楼,误以为公子是过守之,只不过刚查阅了过国卷宗,觉得相像罢了,逢此国难当头,人家亦抛弃了顾虑,还望公子不因如此而生鄙夷之心才好。

    许少华突然想起了刘武欣,立刻就陷入两难。

    公主忽然推了许少华一下,许少华不明所以,正欲发问,却见公主已转过身,背对自己。

    许少华甩了甩头,强迫自己忘了刘武欣,抬头便见一队太监跑了过来。

    当先一个老公公气喘吁吁跑到公主面前,尖着嗓子,满是惊慌的道:

    “公...公主呀,奴才可找着您了,您...您快去...快去劝劝皇上吧,遥军已打到勤政殿了,可皇上却...却守在飞凤宫不肯走呀!”说着说着一把老泪已经落了下来。

    公主脸色一变,道:“王公公你别急,你先走一步,通知留守宫内的大臣去飞凤宫集合。”

    “唉,是。”王公公转身走了两步,突然一拍额头,折回来道:“公...公主呀,飞凤宫啊!皇上曾下令任何人不得入内的!”

    “唉呀,王总管,国难当头,您怎么还不开窍呀?照本公主说着做,出了什么事,由本公主担着呢!”

    许少华看着那群公公匆忙匆匆忙忙去了,凑近公主道:“飞凤宫怎么了?好像很不寻常似的。”

    公主一边引路一边道:“飞凤娘娘生前即得父皇宠爱,父皇为了一下朝就能见到飞凤娘娘,将飞凤宫建在勤政殿之后,且极其华丽,可惜天妒红颜,飞凤娘娘仅在宫中待了两年就难产,唉,父皇自从那时起便一蹶不振,经常一下朝就待在飞凤宫自言自语...好了不说了,我们得赶快劝父皇出宫才是。遥军其势正胜,只有先避其锋芒,再.....唉,不知道还有没有‘再’的机会。”

    许少华听着公主的话,始终注视着公主的双眸,那复杂的神色让他捉摸不透......

    随着公主步入华丽的飞凤宫,一个小太监一阵风似的在里面冲出来,结结巴巴地道:“公...公...主...公...”

    “混账!”公主柳眉一竖,“啪”地一声给了那小太监一巴掌。那小太监经这么一打,口齿竟异常灵利:“公主,皇上见群臣涌进飞凤宫。突然一反常态,下令百官列队上朝,现下皇上已在勤政殿了。”

    “什么?”公主不喜反惊,慌声道:“父皇还能走吗?你们怎么当的奴才,王公公呢?”

    那小太监下意识的捂住脸,瓮声到皇上从榻上跃起,精神百倍,王公公欲搀扶,被皇上随手一挥就倒在了地上了。”

    许少华心口一惊,暗道正元皇帝竟已病到这种地步,只怕回天乏术了,他正欲安慰公主,却被公主拖出飞凤宫,踉踉跄跄下了台阶,心中长舒一口气,还好没摔倒。

    许少华一只手臂握的生疼,知道公主一时情急使出内力来了,他正欲甩开公主的手,却刚好对上公主抬起的脸——那泛红的眼睛......

    许少华反握着公主的手,温声道:“冷静一下,千万不要哭,皇上,或许是真的好了,我们还有希望,大正还有希望。”

    公主一直在发抖,削瘦的肩膀,愈发纤弱,脸蛋煞白,不见一丝血色,整个人如同在秋风中挣扎的落叶。

    许少华暗叹一声。平伸另一只手用中指点在公主眉心上暗念道:“万能的大术神啊,以您的博爱,赐予我力量,清-心-术。”

    公主在听到小太监的后,就知道父皇是回光返照了,一瞬间她就丧失了自我,感觉自己是浩渺江波中一叶扁舟,四际无边空茫,迷失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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