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下山
玄宗山下有座玄宗城。玄通宗首任掌教在玄宗山创派之后，广招天下弟子，有些弟子便举家迁至玄宗山下，有的弟子则是在山下成家立业，娶妻生子，放弃了修仙得道。由此玄通山下便开始有了人家，且规模越来越大，数千年繁衍生息便成了现在的玄宗城。
玄宗城虽比不上皇城繁华，但贵在安静平祥。它不会像临妖城那样会受到妖族的侵犯，也不会像三界城那样各种人、魔、妖杂居般鱼龙混杂。它就这样的偏安一隅，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虽与魔界只隔着一座山，但好在互无侵犯。玄宗城里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个玄通宗的外门弟子，所以就连邪祟作乱的事都很少发生。
今日下山来到玄宗城，晴天觉得气氛和平时似乎有些不一样，她带着程让进了一家茶楼，一来歇歇脚二来打听打听消息。
茶楼里有些冷清，三三两两的坐了几桌，一楼还有不少的空桌。晴天他们找了个靠里的空桌坐下，要了壶茶和一盘瓜子。
旁边桌一身短打扮的年轻人忽然说道：“听说又有人家的媳妇失踪了。”
短打扮对面坐着的满面油光男子粗声粗气的回道：“是啊！我听说已经找到了，就是西街布店老板的媳妇。几天前布店老板去三界城进货，昨儿回来的时候见家里没有人，还以为是媳妇回娘家了，赶到丈人家一看也不在，这才开始满城的找，最后也是在那里发现的，不过人已经死了。”
短打扮：“这是第六个了吧？”
油光男子：“谁说不是呢！找到的四个都死了，还有两个下落不明。”
浊风端着瓜子盘凑了过去：“二位大哥，听刚才两位的话，这玄宗城是有什么怪事发生？”说罢，挤着短打扮年轻人的座位坐了下来。
那人往里挪了挪说，“大约十天前吧，城里便开始有人失踪，还都是刚刚才结婚一两年的小媳妇。开始还以为是被强盗掳走的，可是接二连三的发生，而且人都死在那个地方，大伙才觉得事情怪异的很。”
“那个地方是哪个地方？”浊风问。
年轻人小声说道：“城西后面的乱葬岗。”
浊风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既然出了命案，理应报官才是，可查明原因了？”
油面男子解释说：“最早失踪的是王员外家的儿媳妇，他家的丫鬟说少夫人晚上在院子里赏月，小丫鬟回屋去拿外衣，再回来发现人不见了。一开始满院子的找，后来王员外派了家里的小厮满城的找，最后就是在坟场发现的，人已经死了。”
他喝口茶接着说：“王员外立马报了官，捕快搜了一天啥也没找到。第二天就又失踪了一个，几乎天天都有失踪的，到现在官府也没拿出个说法来。”
年轻人神秘兮兮的说：“我倒是听说是邪祟作怪。王员外家的小厮和我说，他家少夫人失踪的那天晚上，他看见了一个飘着的黑影。你们想想人都是在乱葬岗发现的，怎么可能是人干的！”
浊风往晴天那边看了一眼，见她皱着眉，看上去颇为疑惑。
坐在浊风旁边的年轻人用手肘拱了拱浊风，又往晴天那边瞅了瞅说：“你媳妇？”
浊风摇摇头，“我师妹。不瞒二位，我师兄妹二人乃是修道之人，早就听闻玄通宗的名气，特意前来拜访。既然遇到这种怪事，我二人兴许能帮上些忙。”
“不瞒你说，我们玄宗城内有不少玄通宗外门弟子，可是对这件事也没辙。”
浊风心想，这是看不起我们俩呗！
“那为何不找玄通宗下山除邪祟？”
“那山上住着的都是老神仙，我们无凭无据，哪里敢惊动他们？”
浊风打听的差不多了，又问了问武器店的所在，便起身道谢。走回自己这桌对晴天说道：“师妹，我们走吧。”晴天起身随程让走出了茶楼。
晴天先开口问道：“五师兄怎么看？你觉得是邪祟，还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浊风歪头想了想，“不知道。这两人也都是道听途说，不可全信。”
“这件事我们要不要管？”
“你想管？若真是邪祟作乱很危险的。以我现在的功力没办法保护你。”浊风有些无力感：他现在，竟然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
没想到晴天笑着说道：“我们可是山上的老神仙，除个邪祟还不是轻而易举。”
浊风被逗笑了，“好！我们先去买剑，然后再商量对策。”
当晚，晴天传了封信给大师兄，将玄宗城的事大略说了，还说他要和五师兄查明原委，近几日便住在玄宗城中。
两人趁着天黑各自御了一把剑，悬在玄宗城上空观察情况。
程让毫无坐相的坐在剑上，晴天望着城中的灯火说道：“以前的玄宗城晚上也很热闹的，现在的大伙都不太敢出门了。爹爹常和我们说，修道之人当以修心为尚，修心便要心系天下苍生，切不可残害生灵以成己道。”
“你是说这邪祟是想用这些女子炼化？”
“也不是不可能。我以前在话本子上就看到过。说是一个魔修为了成为无敌强者，便吃了一百个婴儿助其修炼。”
人族的话本大多把魔族写成十恶不赦之人，浊风以前读的时候便颇为无奈。
晴天自然不知道浊风心中所想，只是接着说道：“五师兄，你觉得这个邪祟是不是坏人？”
“邪祟也分好坏吗？”
“难道师兄认为凡是邪祟就都是坏人不成？”
浊风笑笑：“既无好坏之分，又何来都是坏人之说。”
晴天抿嘴摇了摇头：“不明白！”
“你觉得人有善恶好坏之分吗？”
“自然是有的，否则我们修道之人为什么要锄恶扶善呢？”
“嗯！这句话倒是没错。这样，我来举个例子：有一个人去偷钱，然后被发现并抓进了大牢。你觉得这个人是坏人吗？”
“偷钱不对，应该是坏人。”
“可是他是有苦衷的，他是为了救自己的儿子，没有钱买药他的儿子就会死掉。”
“即便他有苦衷，可是偷钱毕竟不对。”
浊风点点头，又四下望了望，发现没有任何异常才接着说：“你认为偷钱的行为即为恶行，所以无论偷钱之人有无苦衷，做出这种行为便是坏人！对吧？”
晴天想了想说：“应该是吧。”
浊风继续说道：“如果我再告诉你，那个被偷了钱的人是个专门欺负百姓的恶霸呢？这个偷钱人的儿子就是被恶霸打伤的，偷他的钱不就是相当于索要赔偿吗？”
“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会觉得偷他的钱似乎也不是不应该，甚至觉得那恶霸才是坏人。”
浊风换了个姿势接着说：“你会觉得恶霸更像坏人，是觉得欺负弱小和偷窃钱财来比较的话，欺负弱小更加恶劣是不是？”
“五师兄，你到底要说什么，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其实，你所谓的好坏是依据你的好恶来判断的。每个人因为所处的环境和经历不同，好恶便有所不同。”
浊风从怀中拿出个苹果递给晴天，接着说道：“就和这个苹果一样，有的人喜欢，有的人不喜欢，可是苹果本身并无好与坏之分。我不能因为不喜欢吃这个苹果，就说他是个坏苹果。”
“师兄的意思是，人其实并无好坏之分，只是我们根据自己的好恶强加于别人的。”
“聪明聪明！人就是人，既然没有好人，更谈不上有坏人喽。”
晴天笑道：“师兄，你这话要是被世人听到会被笑掉大牙的。定然会说你好坏不分，善恶不明，是个大大的魔头！哈哈！”
浊风也笑着说道：“那师妹可要小心，不可与我这大魔头走得太近才是。小心我吃了你！”
浊风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说道：“所以说，我们的境遇决定了我们看待别人的态度。我们不是神，看不到那么全面，也不可能公平的看待每一件事。只要做到问心无愧便可以了。如果累了就先歇会儿，师兄盯着就好。”浊风已经适应了自己的师兄身份。
晴天没回答，歪头看着程让，“五师兄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
浊风心中一惊，听她继续说道：“以前的你，有什么事都会憋在心里，从来不和我们说。即使我俩玩的很好，也很少看到你笑的样子。”
浊风不知该如何回答，毕竟他不是程让，更不了解程让。那个黑衣人的出现让他隐约感觉到程让的身上一定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晴天看回远处，主动岔开了话题。
“如果今晚抓不到，那我们只能引蛇出洞了。”
“怎么引它出来？”
浊风犹豫了下，“假扮夫妻。”
“你如果不愿意的话可以拒…”浊风又赶忙加了一句。
“可以。”晴天却打断了他。
浊风没想到晴天能这么痛快的答应，立时觉得师兄的身份果然好使。
两人观察了一夜却连个黑影的边都没看到。白日里一打听，果然又有人失踪。
晴天却在一早便收到了大师兄的回信。信中叫她不要胡闹，赶快回山。说玄宗城的事他会处理。晴天将信往空中一抛立时成了灰烬，她拍打拍打手和程让出了门，往城督主府衙门走去。
玄宗山所在的人界沣州由人族皇帝的皇叔管辖，负责州界管辖权的称为州督主，负责都城管辖权的则称为城督主。玄宗城的父母官姓魏，百姓皆称其为魏城主。程让和晴天想要在城里查真相捉邪祟，必然是要经过城主大人同意才行。魏城主政务繁忙，又听说来的只是玄通宗的普通弟子，便派了师爷出来应付他俩。
程让和晴天等了快两炷香的时辰才将师爷等来。师爷姓洪，身材矮矬，挺着肚子走了进来，下巴上的肉一颤一颤的。他拱了拱手，慵懒的说道：“二位道长恕罪，恕……”，他忽然看到晴天，露出一脸的怀疑神色。“这位姑娘？”
“这位是在下的小师妹。”浊风还礼解释道。
“哦？……哦哦哦，快请坐，请坐！”洪师爷眼神一直围着晴天转。
浊风没坐，用身子挡住晴天，“我师兄妹二人此次下山，听闻城内接连有少妇失踪，且多人已然被害。玄通宗年年受城中百姓供养，我二人虽道法不精，也愿出份微薄之力，以馈玄宗城百姓。”
师爷虽然心中不悦却不好表现出来，随口敷衍道：“二位道长既然是玄通宗高徒，想必收拾这等宵小之辈必是手到擒来。”
浊风心想，这是想要我俩立军令状啊！微微一笑说道：“我二人定不负城主大人重托。”这其中的意思便是：我们是为城主办事，和你没关系。“既然城主公务缠身，我师兄妹二人也不便打扰，先行告辞。”
洪师爷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待目送二人离开后，一旁的衙役凑上前，“师爷莫非看上那个小道姑了，小的…”师爷一脸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衙役，突然抬起小短腿踢过去，骂道：“滚！该干嘛干嘛去。”说完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玄宗城虽比不上皇城繁华，但贵在安静平祥。它不会像临妖城那样会受到妖族的侵犯，也不会像三界城那样各种人、魔、妖杂居般鱼龙混杂。它就这样的偏安一隅，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虽与魔界只隔着一座山，但好在互无侵犯。玄宗城里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个玄通宗的外门弟子，所以就连邪祟作乱的事都很少发生。
今日下山来到玄宗城，晴天觉得气氛和平时似乎有些不一样，她带着程让进了一家茶楼，一来歇歇脚二来打听打听消息。
茶楼里有些冷清，三三两两的坐了几桌，一楼还有不少的空桌。晴天他们找了个靠里的空桌坐下，要了壶茶和一盘瓜子。
旁边桌一身短打扮的年轻人忽然说道：“听说又有人家的媳妇失踪了。”
短打扮对面坐着的满面油光男子粗声粗气的回道：“是啊！我听说已经找到了，就是西街布店老板的媳妇。几天前布店老板去三界城进货，昨儿回来的时候见家里没有人，还以为是媳妇回娘家了，赶到丈人家一看也不在，这才开始满城的找，最后也是在那里发现的，不过人已经死了。”
短打扮：“这是第六个了吧？”
油光男子：“谁说不是呢！找到的四个都死了，还有两个下落不明。”
浊风端着瓜子盘凑了过去：“二位大哥，听刚才两位的话，这玄宗城是有什么怪事发生？”说罢，挤着短打扮年轻人的座位坐了下来。
那人往里挪了挪说，“大约十天前吧，城里便开始有人失踪，还都是刚刚才结婚一两年的小媳妇。开始还以为是被强盗掳走的，可是接二连三的发生，而且人都死在那个地方，大伙才觉得事情怪异的很。”
“那个地方是哪个地方？”浊风问。
年轻人小声说道：“城西后面的乱葬岗。”
浊风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既然出了命案，理应报官才是，可查明原因了？”
油面男子解释说：“最早失踪的是王员外家的儿媳妇，他家的丫鬟说少夫人晚上在院子里赏月，小丫鬟回屋去拿外衣，再回来发现人不见了。一开始满院子的找，后来王员外派了家里的小厮满城的找，最后就是在坟场发现的，人已经死了。”
他喝口茶接着说：“王员外立马报了官，捕快搜了一天啥也没找到。第二天就又失踪了一个，几乎天天都有失踪的，到现在官府也没拿出个说法来。”
年轻人神秘兮兮的说：“我倒是听说是邪祟作怪。王员外家的小厮和我说，他家少夫人失踪的那天晚上，他看见了一个飘着的黑影。你们想想人都是在乱葬岗发现的，怎么可能是人干的！”
浊风往晴天那边看了一眼，见她皱着眉，看上去颇为疑惑。
坐在浊风旁边的年轻人用手肘拱了拱浊风，又往晴天那边瞅了瞅说：“你媳妇？”
浊风摇摇头，“我师妹。不瞒二位，我师兄妹二人乃是修道之人，早就听闻玄通宗的名气，特意前来拜访。既然遇到这种怪事，我二人兴许能帮上些忙。”
“不瞒你说，我们玄宗城内有不少玄通宗外门弟子，可是对这件事也没辙。”
浊风心想，这是看不起我们俩呗！
“那为何不找玄通宗下山除邪祟？”
“那山上住着的都是老神仙，我们无凭无据，哪里敢惊动他们？”
浊风打听的差不多了，又问了问武器店的所在，便起身道谢。走回自己这桌对晴天说道：“师妹，我们走吧。”晴天起身随程让走出了茶楼。
晴天先开口问道：“五师兄怎么看？你觉得是邪祟，还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浊风歪头想了想，“不知道。这两人也都是道听途说，不可全信。”
“这件事我们要不要管？”
“你想管？若真是邪祟作乱很危险的。以我现在的功力没办法保护你。”浊风有些无力感：他现在，竟然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
没想到晴天笑着说道：“我们可是山上的老神仙，除个邪祟还不是轻而易举。”
浊风被逗笑了，“好！我们先去买剑，然后再商量对策。”
当晚，晴天传了封信给大师兄，将玄宗城的事大略说了，还说他要和五师兄查明原委，近几日便住在玄宗城中。
两人趁着天黑各自御了一把剑，悬在玄宗城上空观察情况。
程让毫无坐相的坐在剑上，晴天望着城中的灯火说道：“以前的玄宗城晚上也很热闹的，现在的大伙都不太敢出门了。爹爹常和我们说，修道之人当以修心为尚，修心便要心系天下苍生，切不可残害生灵以成己道。”
“你是说这邪祟是想用这些女子炼化？”
“也不是不可能。我以前在话本子上就看到过。说是一个魔修为了成为无敌强者，便吃了一百个婴儿助其修炼。”
人族的话本大多把魔族写成十恶不赦之人，浊风以前读的时候便颇为无奈。
晴天自然不知道浊风心中所想，只是接着说道：“五师兄，你觉得这个邪祟是不是坏人？”
“邪祟也分好坏吗？”
“难道师兄认为凡是邪祟就都是坏人不成？”
浊风笑笑：“既无好坏之分，又何来都是坏人之说。”
晴天抿嘴摇了摇头：“不明白！”
“你觉得人有善恶好坏之分吗？”
“自然是有的，否则我们修道之人为什么要锄恶扶善呢？”
“嗯！这句话倒是没错。这样，我来举个例子：有一个人去偷钱，然后被发现并抓进了大牢。你觉得这个人是坏人吗？”
“偷钱不对，应该是坏人。”
“可是他是有苦衷的，他是为了救自己的儿子，没有钱买药他的儿子就会死掉。”
“即便他有苦衷，可是偷钱毕竟不对。”
浊风点点头，又四下望了望，发现没有任何异常才接着说：“你认为偷钱的行为即为恶行，所以无论偷钱之人有无苦衷，做出这种行为便是坏人！对吧？”
晴天想了想说：“应该是吧。”
浊风继续说道：“如果我再告诉你，那个被偷了钱的人是个专门欺负百姓的恶霸呢？这个偷钱人的儿子就是被恶霸打伤的，偷他的钱不就是相当于索要赔偿吗？”
“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会觉得偷他的钱似乎也不是不应该，甚至觉得那恶霸才是坏人。”
浊风换了个姿势接着说：“你会觉得恶霸更像坏人，是觉得欺负弱小和偷窃钱财来比较的话，欺负弱小更加恶劣是不是？”
“五师兄，你到底要说什么，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其实，你所谓的好坏是依据你的好恶来判断的。每个人因为所处的环境和经历不同，好恶便有所不同。”
浊风从怀中拿出个苹果递给晴天，接着说道：“就和这个苹果一样，有的人喜欢，有的人不喜欢，可是苹果本身并无好与坏之分。我不能因为不喜欢吃这个苹果，就说他是个坏苹果。”
“师兄的意思是，人其实并无好坏之分，只是我们根据自己的好恶强加于别人的。”
“聪明聪明！人就是人，既然没有好人，更谈不上有坏人喽。”
晴天笑道：“师兄，你这话要是被世人听到会被笑掉大牙的。定然会说你好坏不分，善恶不明，是个大大的魔头！哈哈！”
浊风也笑着说道：“那师妹可要小心，不可与我这大魔头走得太近才是。小心我吃了你！”
浊风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说道：“所以说，我们的境遇决定了我们看待别人的态度。我们不是神，看不到那么全面，也不可能公平的看待每一件事。只要做到问心无愧便可以了。如果累了就先歇会儿，师兄盯着就好。”浊风已经适应了自己的师兄身份。
晴天没回答，歪头看着程让，“五师兄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
浊风心中一惊，听她继续说道：“以前的你，有什么事都会憋在心里，从来不和我们说。即使我俩玩的很好，也很少看到你笑的样子。”
浊风不知该如何回答，毕竟他不是程让，更不了解程让。那个黑衣人的出现让他隐约感觉到程让的身上一定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晴天看回远处，主动岔开了话题。
“如果今晚抓不到，那我们只能引蛇出洞了。”
“怎么引它出来？”
浊风犹豫了下，“假扮夫妻。”
“你如果不愿意的话可以拒…”浊风又赶忙加了一句。
“可以。”晴天却打断了他。
浊风没想到晴天能这么痛快的答应，立时觉得师兄的身份果然好使。
两人观察了一夜却连个黑影的边都没看到。白日里一打听，果然又有人失踪。
晴天却在一早便收到了大师兄的回信。信中叫她不要胡闹，赶快回山。说玄宗城的事他会处理。晴天将信往空中一抛立时成了灰烬，她拍打拍打手和程让出了门，往城督主府衙门走去。
玄宗山所在的人界沣州由人族皇帝的皇叔管辖，负责州界管辖权的称为州督主，负责都城管辖权的则称为城督主。玄宗城的父母官姓魏，百姓皆称其为魏城主。程让和晴天想要在城里查真相捉邪祟，必然是要经过城主大人同意才行。魏城主政务繁忙，又听说来的只是玄通宗的普通弟子，便派了师爷出来应付他俩。
程让和晴天等了快两炷香的时辰才将师爷等来。师爷姓洪，身材矮矬，挺着肚子走了进来，下巴上的肉一颤一颤的。他拱了拱手，慵懒的说道：“二位道长恕罪，恕……”，他忽然看到晴天，露出一脸的怀疑神色。“这位姑娘？”
“这位是在下的小师妹。”浊风还礼解释道。
“哦？……哦哦哦，快请坐，请坐！”洪师爷眼神一直围着晴天转。
浊风没坐，用身子挡住晴天，“我师兄妹二人此次下山，听闻城内接连有少妇失踪，且多人已然被害。玄通宗年年受城中百姓供养，我二人虽道法不精，也愿出份微薄之力，以馈玄宗城百姓。”
师爷虽然心中不悦却不好表现出来，随口敷衍道：“二位道长既然是玄通宗高徒，想必收拾这等宵小之辈必是手到擒来。”
浊风心想，这是想要我俩立军令状啊！微微一笑说道：“我二人定不负城主大人重托。”这其中的意思便是：我们是为城主办事，和你没关系。“既然城主公务缠身，我师兄妹二人也不便打扰，先行告辞。”
洪师爷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待目送二人离开后，一旁的衙役凑上前，“师爷莫非看上那个小道姑了，小的…”师爷一脸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衙役，突然抬起小短腿踢过去，骂道：“滚！该干嘛干嘛去。”说完一甩袖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