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桑茹套了件斗篷，云巧上上下下的给她包的密不透风，她忍不住松开些绳子，还被拍了一下手。
桑月已经恢复正常，依旧面上含笑，“既然李相公来了，我做姐姐的自然也要看看，若是这人性子不好，你就是怪我，我也不能让你跳进火坑。这婚事我是头一个不答应。”
桑茹笼了下帽子，只说，“姐姐真是威风，还没出阁当上皇妃，就开始插手妹妹的婚事了。再说人家既然能跳湖救人，人品就过得去。我只听父母的，姐姐还是莫要操心了。”
桑月气的直绞手帕，牙都要咬碎了，面上却不显，“你这没良心的，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你也就是自家妹妹，若是别人，我才不管呢。”
桑茹没在理，只往前厅去。桑月越是不敢让她见李秀才，她偏要见，越是不让她嫁，她就非得嫁。
左右得活命不成。
还没到前厅就听到里面桑父暴怒的声音，“竖子，如此羞辱我！滚出去！！”桑茹吓了一跳，给了云巧一个眼神，云巧见了，点了头就往前去。
她停在原地，焦急的等着，生怕桑父不同意这门亲事。
桑月跟在外面同样停了下来，“里面这是怎么了，父亲一向对人有礼，怎么今日偏生发了这样大的火气，我就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李相公虽然救了你，或许是为了搭上桑府罢了。”
桑茹也没客气，“那要是这么说，姐姐掉下湖理，难不成是为了永安王，咳咳……那姐姐可真是如意了。我听说不日姐姐就要进王府做侧妃了。”
像是被人掐住了尾巴，桑月带笑的脸总算是出现裂痕。
“宿主冷静！她不过是在激你。你放心，不超过五米我就能听到里面的对话。桑茹绝对嫁不成那人，她身上的气运已经出现降低了。”
“当真？”
“宿主！信我。”
桑月收拾好表情，像是包容妹妹胡闹的好姐姐，“好妹妹，你说这话，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哪能知道王爷在哪，掉进去原本就是不小心的，你还是怨我没说明白，是我嘴笨，我这就进去跟父亲说清楚绝不是妹妹推的我！”
桑茹脑子里还在想这个怪物为什么说婚事不成，压根就没注意桑月说些什么，按理说不应该呀！
正想着，云巧脸色大变的跑过来，气喘吁吁的骂道，“我原想李秀才定不是那些受人蒙骗的软耳朵，现在想来竟是看过了。”
“里面怎么了！”桑茹心往下沉，桑月乐的在一边没有说话，在她看来有了系统的保证，这桩婚事肯定就不成了，还用不上她出手，于是和系统在一边看笑话。
云巧委屈着一张脸，不知道该怎么和自家小姐说，“李相公……李相公不是来议亲的，他是来…他是来…”
“是他有眼力见，来退婚的吧！”桑月不阴不阳的在旁边跟了一句。随后又在和系统说些看笑话的话。
桑茹如晴天霹雳，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听到这样一番话，她原以为是桑父不愿意她低嫁，没想到竟是那人不愿意。
看着站在原地的幸灾乐祸的桑月，难不成天要亡我！
头一热，越过云巧，往前厅奔去。后面急得云巧一边喊一边追，“小姐！小姐！慢些，你身子还没好！”
她死命的往前厅跑，像是要抓住自己渐渐流失的性命，知道身子一软，摔门而进，倒在地上，头上的步摇也掉在地上，像一抹荷叶一样摔进了这个冬天。她抬气苍白的小脸睁着眼睛看着两人，一丝害怕也没有。
里面两人顿时愣住，桑父站在上方，怒气腾腾的指着下面那人，她抬头看去，脑子里竟是云巧说过的话，“李相公长得实在好看，比女子还好看些。”
很快，那人别过脸去，不去看她这般狼狈的模样
“茹儿，你到这来做什么。”
云巧跟在后面，红着脸把桑茹从地上扶起来。
“我听说爹爹因我的事生气了，我来看看你！”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摔进门丢了脸，害怕地看着桑父的表情，想到后面还有桑月，又挺直身板，不愿意后退，“咳……我有话要与李郎君说。”
“你和他有什么好说的。”桑父板着一张脸，实际脑袋快要被这些事情烦死。
“爹爹……”
她白着一张小脸，看起来身子还没好全，因为刚刚咳嗽，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桑父虽然恼她给家里生事，可这毕竟是自己的亲女儿，当这外人的面没有发怒。
他不明白儿女如今为了活命，自然是什么都能做的出来。见他不答应。桑茹的眼睛瞬间红了起来，含着泪说，“女儿从鬼门关上回来，已经知错了，李郎君是我的救命恩人，不管如何，我连句道谢的话都不能说吗？”
这话说的没错，说来说去，确实是人家救了桑茹的命，愿不愿意娶是他的事情。今日他特地过来找桑父商议一个不毁坏桑茹名声又能退婚的办法，已经难得。
桑父看似生气，可之前已经看过他的文章，文采斐然，且不慕权贵，已经生了嫁女儿的心思。
要知道大女儿要嫁给王爷做侧妃他不好管。小女儿性子顽劣，他自然相中了门第低一些的李秀才，这样女婿看在岳丈的身份，又有一个做皇妃的姐姐，才能保这个不懂事的女儿一声无忧，可李相公不识趣，偏要来退婚。
难不成他天姿国色，温柔贤淑的女儿配个穷秀才也配不上上。一时气急才大骂他。越想越气，又瞪着这个不识好歹的穷秀才。
“桑小姐不必记在心上，虽救了小姐，可也伤了小姐名声，这才过来赔罪。”他声音听上去像是山中清泉，又是温柔带着冷冽，平生让人生出好感。
桑茹更加坚定自己的心思，走到了桑父身边，可怜巴巴的说着，“爹爹……让我和李郎君单独说些话。”
桑父板着脸不同意，桑茹急着拉着她的袖子直撒娇，“爹爹，我只单独说一会，我刚刚在门外都听到了，李郎君不愿意娶我，我……我要问问清楚。”
小女儿带着哭腔，桑父的心也软了下来，便硬邦邦的说了句，“只一会。”随后看着李秀才，眼神里全是警告。
桑父出了前厅，就坐在院子里盯着前厅的方向。屋里只剩下两人，云巧站在外面老老实实的守着门。
想到桑月身上那个能探听信息的怪物，她看着外面，桑月就在桑父旁边说些话逗父亲开心，她算了一下距离，刚好五米，于是壮着胆子从前厅往里走，过了耳房才说，“李郎君，外面冷，我身子没好，不如在这说。”
李秋鸣想了一下，前厅的门还开着，寒风是一直往里吹，便点头跟了进去。
屋外的桑父站了起来直着急。“有什么非要进去说的。”
“是啊，不如我过去看看，小妹自小任性。我在旁边看着些免她胡闹。”桑月跟着就要往前去，脑子里的系统一直再说，距离不够！距离不够！
桑父想了一下，还是叫住桑月，“月儿，你嫁给永安王做侧妃是不是委屈？皇室生活虽是富贵可是未必好过。”
桑月愣了一下，没想到桑父会说出这种话，在她看来，父亲娶了后娘就很少在管她，嫁给永安王做侧妃已经是她能为自己争取的最好的出路。
“宿主，桑父打算动摇你换婚，桑茹气运回来了，他舍不得桑茹低嫁才来劝说你的！你可不要心软了！！”
桑月心一寒，再无法保持含笑的脸，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嫁给王爷怎么会委屈，倒是妹妹要是嫁给一个穷秀才，那才委屈。是不是啊！父亲！”
桑父想到李秋鸣的拒绝，又叹了一口气，两个女儿每一个省心的，长女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小女儿又不懂事。
“父亲，月儿有些冷了，先回去了。”她恍惚的回去，连系统的规劝都听不进去，父亲偏心到这个地步，这世上能依靠的自有自己罢了。
“唉！”桑父脑袋又大了起来，长女自从亡妻去世，就不在和她亲近。想到永安王府里那些妻妾，忍不住为女儿担心，想着若是女儿不愿意嫁，他就是拼了老命也要取消这桩婚事。若是她自己选的，桑父心里担忧，愁的直掉头发。
耳房里，桑茹坐在凳子上，睁着两个杏眼，没有一丝女儿家的羞涩，看的李秋鸣有些不适，开口说道，
“桑小姐。恕小生无礼，这次前来并不是为了议亲的事，而是我家境贫寒，配不上小姐，若是因救人赖上小姐，不是大丈夫所为。因为是来商议上次落水的事情，我必定闭口不言，绝不在外败坏小姐名声。”
“李郎君高义。茹儿先谢过郎君救命之恩。”她眼泪在眼里打转，声音哽咽，看上去好不可怜。
“可我名节已失，郎君为何不愿娶我。”她一边说，一遍涨红了脸，若不是因为桑月非要害她，她多年教养，断不会跟一个陌生男子说出这些话。
“桑小姐……我……我不是良人……”李秋鸣一见桑茹眼泪，局促的拿出帕子想要递过去。
“我与郎君相处甚少，可我见你品性端正，怎么就不是良人，还是郎君嫌弃我在外名声不好。性子孤僻。”她上前站到李秋鸣面前。
李秋鸣直往后退，“不是…不是！”
“那是我面目丑陋，郎君看不上！”
他转过审，不敢看她，“不是…不是！”
桑茹上前，步步紧逼，“那是为何！”
他吞吞吐吐不知怎么解释，桑茹却杯子一摔，破釜沉舟拿起瓷片，“我被表哥退婚，亲朋好友哪个嘲笑我性子乖僻，姐姐掉下水，又传我心肠歹毒，如今李郎君又嫌弃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一了百了。”
李秋鸣哪见过娇小姐撒泼，吓的上前拦住，见桑茹委屈的瞪着他，他牙一咬，还是将那个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说了出来，
“桑小姐，我是女子！怎么娶你！”
桑茹愣在原地，瓷片掉在地上。眼里全是迷茫。
既然已经说出，李秋鸣也不扭捏，当即拿着她的手放在胸前。
桑茹惊的说出不话，下意识的捏了一下，茫然的说，“哪…哪里…是女儿家。”
耳房一时静寂无声，李秋鸣忍住尴尬，“桑小姐，我确是如此，所以才不能娶你，不然就是耽误你一生。只求你不要将今日之事说出，秋鸣感激不尽。他日若是桑小姐需要帮忙，秋鸣万死不辞。”
桑茹回了神，看着面前的少年郎，怎么也想不到这是个女扮男装的小秀才，她想了片刻，认真的看着李秋鸣，反而说出了让李秋鸣咋舌的话。
“那…那我求…李郎君娶我！咳…咳咳…好救我一命！”
桑茹套了件斗篷，云巧上上下下的给她包的密不透风，她忍不住松开些绳子，还被拍了一下手。
桑月已经恢复正常，依旧面上含笑，“既然李相公来了，我做姐姐的自然也要看看，若是这人性子不好，你就是怪我，我也不能让你跳进火坑。这婚事我是头一个不答应。”
桑茹笼了下帽子，只说，“姐姐真是威风，还没出阁当上皇妃，就开始插手妹妹的婚事了。再说人家既然能跳湖救人，人品就过得去。我只听父母的，姐姐还是莫要操心了。”
桑月气的直绞手帕，牙都要咬碎了，面上却不显，“你这没良心的，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你也就是自家妹妹，若是别人，我才不管呢。”
桑茹没在理，只往前厅去。桑月越是不敢让她见李秀才，她偏要见，越是不让她嫁，她就非得嫁。
左右得活命不成。
还没到前厅就听到里面桑父暴怒的声音，“竖子，如此羞辱我！滚出去！！”桑茹吓了一跳，给了云巧一个眼神，云巧见了，点了头就往前去。
她停在原地，焦急的等着，生怕桑父不同意这门亲事。
桑月跟在外面同样停了下来，“里面这是怎么了，父亲一向对人有礼，怎么今日偏生发了这样大的火气，我就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李相公虽然救了你，或许是为了搭上桑府罢了。”
桑茹也没客气，“那要是这么说，姐姐掉下湖理，难不成是为了永安王，咳咳……那姐姐可真是如意了。我听说不日姐姐就要进王府做侧妃了。”
像是被人掐住了尾巴，桑月带笑的脸总算是出现裂痕。
“宿主冷静！她不过是在激你。你放心，不超过五米我就能听到里面的对话。桑茹绝对嫁不成那人，她身上的气运已经出现降低了。”
“当真？”
“宿主！信我。”
桑月收拾好表情，像是包容妹妹胡闹的好姐姐，“好妹妹，你说这话，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哪能知道王爷在哪，掉进去原本就是不小心的，你还是怨我没说明白，是我嘴笨，我这就进去跟父亲说清楚绝不是妹妹推的我！”
桑茹脑子里还在想这个怪物为什么说婚事不成，压根就没注意桑月说些什么，按理说不应该呀！
正想着，云巧脸色大变的跑过来，气喘吁吁的骂道，“我原想李秀才定不是那些受人蒙骗的软耳朵，现在想来竟是看过了。”
“里面怎么了！”桑茹心往下沉，桑月乐的在一边没有说话，在她看来有了系统的保证，这桩婚事肯定就不成了，还用不上她出手，于是和系统在一边看笑话。
云巧委屈着一张脸，不知道该怎么和自家小姐说，“李相公……李相公不是来议亲的，他是来…他是来…”
“是他有眼力见，来退婚的吧！”桑月不阴不阳的在旁边跟了一句。随后又在和系统说些看笑话的话。
桑茹如晴天霹雳，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听到这样一番话，她原以为是桑父不愿意她低嫁，没想到竟是那人不愿意。
看着站在原地的幸灾乐祸的桑月，难不成天要亡我！
头一热，越过云巧，往前厅奔去。后面急得云巧一边喊一边追，“小姐！小姐！慢些，你身子还没好！”
她死命的往前厅跑，像是要抓住自己渐渐流失的性命，知道身子一软，摔门而进，倒在地上，头上的步摇也掉在地上，像一抹荷叶一样摔进了这个冬天。她抬气苍白的小脸睁着眼睛看着两人，一丝害怕也没有。
里面两人顿时愣住，桑父站在上方，怒气腾腾的指着下面那人，她抬头看去，脑子里竟是云巧说过的话，“李相公长得实在好看，比女子还好看些。”
很快，那人别过脸去，不去看她这般狼狈的模样
“茹儿，你到这来做什么。”
云巧跟在后面，红着脸把桑茹从地上扶起来。
“我听说爹爹因我的事生气了，我来看看你！”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摔进门丢了脸，害怕地看着桑父的表情，想到后面还有桑月，又挺直身板，不愿意后退，“咳……我有话要与李郎君说。”
“你和他有什么好说的。”桑父板着一张脸，实际脑袋快要被这些事情烦死。
“爹爹……”
她白着一张小脸，看起来身子还没好全，因为刚刚咳嗽，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桑父虽然恼她给家里生事，可这毕竟是自己的亲女儿，当这外人的面没有发怒。
他不明白儿女如今为了活命，自然是什么都能做的出来。见他不答应。桑茹的眼睛瞬间红了起来，含着泪说，“女儿从鬼门关上回来，已经知错了，李郎君是我的救命恩人，不管如何，我连句道谢的话都不能说吗？”
这话说的没错，说来说去，确实是人家救了桑茹的命，愿不愿意娶是他的事情。今日他特地过来找桑父商议一个不毁坏桑茹名声又能退婚的办法，已经难得。
桑父看似生气，可之前已经看过他的文章，文采斐然，且不慕权贵，已经生了嫁女儿的心思。
要知道大女儿要嫁给王爷做侧妃他不好管。小女儿性子顽劣，他自然相中了门第低一些的李秀才，这样女婿看在岳丈的身份，又有一个做皇妃的姐姐，才能保这个不懂事的女儿一声无忧，可李相公不识趣，偏要来退婚。
难不成他天姿国色，温柔贤淑的女儿配个穷秀才也配不上上。一时气急才大骂他。越想越气，又瞪着这个不识好歹的穷秀才。
“桑小姐不必记在心上，虽救了小姐，可也伤了小姐名声，这才过来赔罪。”他声音听上去像是山中清泉，又是温柔带着冷冽，平生让人生出好感。
桑茹更加坚定自己的心思，走到了桑父身边，可怜巴巴的说着，“爹爹……让我和李郎君单独说些话。”
桑父板着脸不同意，桑茹急着拉着她的袖子直撒娇，“爹爹，我只单独说一会，我刚刚在门外都听到了，李郎君不愿意娶我，我……我要问问清楚。”
小女儿带着哭腔，桑父的心也软了下来，便硬邦邦的说了句，“只一会。”随后看着李秀才，眼神里全是警告。
桑父出了前厅，就坐在院子里盯着前厅的方向。屋里只剩下两人，云巧站在外面老老实实的守着门。
想到桑月身上那个能探听信息的怪物，她看着外面，桑月就在桑父旁边说些话逗父亲开心，她算了一下距离，刚好五米，于是壮着胆子从前厅往里走，过了耳房才说，“李郎君，外面冷，我身子没好，不如在这说。”
李秋鸣想了一下，前厅的门还开着，寒风是一直往里吹，便点头跟了进去。
屋外的桑父站了起来直着急。“有什么非要进去说的。”
“是啊，不如我过去看看，小妹自小任性。我在旁边看着些免她胡闹。”桑月跟着就要往前去，脑子里的系统一直再说，距离不够！距离不够！
桑父想了一下，还是叫住桑月，“月儿，你嫁给永安王做侧妃是不是委屈？皇室生活虽是富贵可是未必好过。”
桑月愣了一下，没想到桑父会说出这种话，在她看来，父亲娶了后娘就很少在管她，嫁给永安王做侧妃已经是她能为自己争取的最好的出路。
“宿主，桑父打算动摇你换婚，桑茹气运回来了，他舍不得桑茹低嫁才来劝说你的！你可不要心软了！！”
桑月心一寒，再无法保持含笑的脸，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嫁给王爷怎么会委屈，倒是妹妹要是嫁给一个穷秀才，那才委屈。是不是啊！父亲！”
桑父想到李秋鸣的拒绝，又叹了一口气，两个女儿每一个省心的，长女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小女儿又不懂事。
“父亲，月儿有些冷了，先回去了。”她恍惚的回去，连系统的规劝都听不进去，父亲偏心到这个地步，这世上能依靠的自有自己罢了。
“唉！”桑父脑袋又大了起来，长女自从亡妻去世，就不在和她亲近。想到永安王府里那些妻妾，忍不住为女儿担心，想着若是女儿不愿意嫁，他就是拼了老命也要取消这桩婚事。若是她自己选的，桑父心里担忧，愁的直掉头发。
耳房里，桑茹坐在凳子上，睁着两个杏眼，没有一丝女儿家的羞涩，看的李秋鸣有些不适，开口说道，
“桑小姐。恕小生无礼，这次前来并不是为了议亲的事，而是我家境贫寒，配不上小姐，若是因救人赖上小姐，不是大丈夫所为。因为是来商议上次落水的事情，我必定闭口不言，绝不在外败坏小姐名声。”
“李郎君高义。茹儿先谢过郎君救命之恩。”她眼泪在眼里打转，声音哽咽，看上去好不可怜。
“可我名节已失，郎君为何不愿娶我。”她一边说，一遍涨红了脸，若不是因为桑月非要害她，她多年教养，断不会跟一个陌生男子说出这些话。
“桑小姐……我……我不是良人……”李秋鸣一见桑茹眼泪，局促的拿出帕子想要递过去。
“我与郎君相处甚少，可我见你品性端正，怎么就不是良人，还是郎君嫌弃我在外名声不好。性子孤僻。”她上前站到李秋鸣面前。
李秋鸣直往后退，“不是…不是！”
“那是我面目丑陋，郎君看不上！”
他转过审，不敢看她，“不是…不是！”
桑茹上前，步步紧逼，“那是为何！”
他吞吞吐吐不知怎么解释，桑茹却杯子一摔，破釜沉舟拿起瓷片，“我被表哥退婚，亲朋好友哪个嘲笑我性子乖僻，姐姐掉下水，又传我心肠歹毒，如今李郎君又嫌弃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一了百了。”
李秋鸣哪见过娇小姐撒泼，吓的上前拦住，见桑茹委屈的瞪着他，他牙一咬，还是将那个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说了出来，
“桑小姐，我是女子！怎么娶你！”
桑茹愣在原地，瓷片掉在地上。眼里全是迷茫。
既然已经说出，李秋鸣也不扭捏，当即拿着她的手放在胸前。
桑茹惊的说出不话，下意识的捏了一下，茫然的说，“哪…哪里…是女儿家。”
耳房一时静寂无声，李秋鸣忍住尴尬，“桑小姐，我确是如此，所以才不能娶你，不然就是耽误你一生。只求你不要将今日之事说出，秋鸣感激不尽。他日若是桑小姐需要帮忙，秋鸣万死不辞。”
桑茹回了神，看着面前的少年郎，怎么也想不到这是个女扮男装的小秀才，她想了片刻，认真的看着李秋鸣，反而说出了让李秋鸣咋舌的话。
“那…那我求…李郎君娶我！咳…咳咳…好救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