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华在陆鸣泽的温柔安抚下，逐渐沉睡了过去。
她伤得极重，头部又有撞伤，与其说是睡过去，不如说是昏睡。
望着这位姑娘睡颜，陆鸣泽目光变得温柔，缓缓轻笑出声。
小厮见了，笑道：“爷，这位姑娘真是生得美极了。”
“你也这么觉得？”
陆鸣泽饶有兴致地问。
小厮点头：“爷府中妻妾成群，个个花容月貌，单拎出来哪一位都不如这位姑娘特别，就好像……”
小厮想破脑袋才想出来一句夸人的话，“就好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
陆鸣泽噗嗤笑出声来，修长五指轻抚霜华如玉似的面颊，呢喃道：“正巧陆府就缺这朵牡丹花。”
若是能让她开在陆家，那该是何等美丽景色？
小厮半晌后明白了陆鸣泽的意思，恍然大悟道，“原来爷救下这位霜华姑娘，是对她一见钟情了。”
陆鸣泽但笑不语。
小厮挠挠头，不再说话。
霜华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梦中无数血腥场景充斥脑海，鼻尖充斥着血味，好似身临其境在一场场噩梦之中。
她的头痛无比，哪怕在睡梦里，依旧疼出了细微汗珠。
待她惊醒时，天色已晚。
霜华坐于床榻上，因噩梦而深呼吸，额头沁满汗珠，腹部伤口微撕裂。脑袋与心脏也跟着痛了起来。
她微微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玄色衣裳男子正坐在一旁看书的模样。
男子看向她，笑得温润如玉：“霜华姑娘，刚刚你睡着，一直在做梦，我想应当是魇着了。”
“确实是做了噩梦。”
霜华怔怔道，脑袋混沌一片。
她做的梦画面浓郁，血腥味浓重，但似乎有很重要的记忆藏在梦里。她无论怎么思考梦中的画面，回忆起梦里的每个细节，都再也想不起来了。
见她模样痛苦，陆鸣泽叹息一口气，放下书本，前来安抚。
“霜华姑娘，若是回忆太痛苦，就不要想了。只是徒增烦恼罢了。我已命令小厮熬药过来，等会姑娘喝完药就再休息休息吧。”
霜华那双漂亮却失去光彩的凤眸望向陆鸣泽，她清浅一笑，嗓音微哑，却非常好听。
“听医馆的大夫说，我浑身是血躺在山野路边，是公子将我救下，送来医馆，大恩难以言谢，还没有请教救命恩公的姓名呢。”
陆鸣泽微微一笑。
“在下全名陆鸣泽，姑娘唤我陆公子便好。”
“陆公子。”霜华嗓音变得轻柔，笑道，“这些日子劳烦陆公子照料，大恩无以为报，等我找回记忆和家人，定当登门拜访谢谢陆公子大恩大德。”
陆鸣泽沉默一瞬，玄色的墨眸犹豫愣怔些许。
“姑娘奄奄一息躺倒在山崖，浑身衣装破烂不堪。在下心想，姑娘可能是遇见什么意外坠崖，或是遇见深山野兽，亦或者……”
陆鸣泽话说到一半便噤声。
“怎么？”
霜华等待他说下去。
陆鸣泽叹息许久，而后才站起身来，指向窗外。
窗外，风雪交加，山路被雪掩埋。
“都定州这个地方处于边境城市，是中幽国土与北丽蛮夷疆域的交界处，因为北丽王上野心勃勃，经常试图派人攻入望南关。所以这里常年战乱不休，死了许多人。”
陆鸣泽手背过身，嗓音平静，淡然得像是在说一件生死无关之事。
“霜华姑娘于战乱之中倒在山野之中，在下想，恐怕是姑娘的家人为逃命将你抛弃在此，否则，我想不出谁会让一个柔弱女子独自一人倒在深山，无人问津。”
霜华唇角苦涩：“公子的意思是，我是被家人抛弃在此？”
陆鸣泽回头，看向霜华：“边境战乱四起，在下派人寻找姑娘的家人，依着这山路上问是否有人家丢了个女儿。”
“得到的答案，皆是无。”
他的回答，换来霜华的沉默。
陆鸣泽道：“姑娘莫要难过。这些也只是在下的妄加揣测，等到姑娘恢复记忆后，就能知道事情的全貌了。”
霜华强颜欢笑：“陆公子不用安慰我，外面既然像公子所说战乱不休，那我的情况，应当也好不到哪里去。”
浑浊的梦境，无法回忆起的过去，以及身上血淋淋的伤口，揭示着霜华在昏迷失忆前经历过怎样的惨况。
“霜华姑娘这几日安心在医馆养伤就好，看病的银钱在下已替姑娘付清，钱的事不用担忧，至于姑娘的家人和丢失的记忆……在下也会尽全力帮助姑娘寻找。”
陆鸣泽墨色如玉的瞳孔温柔无比，令人如沐春风。
霜华望着对方，轻声道：“陆公子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
小厮这时突然笑着插嘴：“姑娘既然想报恩，那就以身相许啊。”
此话一出，屋内瞬间寂静。
陆鸣泽训斥道：“休得无礼。”
小厮悻悻地摸了把鼻子，而后离开了房间。
陆鸣泽满脸歉意：“抱歉，姑娘，是我没有管住下人的嘴。还请你见谅。”
霜华轻轻摇头：“没事，他说得没错，我身无分文，一无所有，除了……，确实没有可以报答公子的了。”
陆鸣泽笑道：“姑娘不用管他胡言乱语，自己安心修养便好。”
霜华见他温和有礼，从不逼迫人，态度令人感到舒服，是一位做派坦荡的正人君子，心中对他颇有好感。
这几天，陆鸣泽每日都会来医馆探望她，并且带来外部的消息，帮她寻找家人与记忆。
但得到的消息皆完全没有进展，没有头绪。
她每日抚着隐隐作疼的额头，以及腹部结痂的伤口，试图回忆起脑海中仅存的记忆碎片。
然而每每至此，霜华都头痛欲裂，想不下去。
久而久之，也就放弃了。
渐渐的，霜华不再对找到亲人与记忆抱有希望。
陆鸣泽将她放在医馆，又派了许多人照顾霜华。每天都准时准点来看望她，给她带许多吃食。
他为人谦逊有礼，品行端正，犹如谦谦君子。
加之陆鸣泽望向她时，目光总是温柔如水，眉目间好似含着浓烈的情感。
又是霜华失忆时认识到的第一个人，不知不觉间，便不自觉生出些许好感。
“霜华姑娘，您觉得我们家爷是个怎样的人？”
小厮正端着水过来伺候她洗脸。
霜华微思索半晌，道：“是一位有古道心肠的正人君子，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很感谢他。”
小厮笑道：“那当然。我家爷可是都定州城内世家名门的陆家之主，家大业大，我们爷与都定州城主都有些交情呢，这身份地位在都定州，人人都得敬他三分。姑娘如今身无分文，又失了记忆，不如就跟了我家爷吧，保证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霜华道：“陆公子救了我，我对他心存感激，但是……”
小厮将毛巾挤了干净，“霜华姑娘，不是小的多嘴。若你不介意，小的就多说几句了。”
“小兄弟但说无妨。”
霜华看向那小厮。
“姑娘听小的一句劝。这个世道并不平静，姑娘又失了忆，寻不到家人，如果离开了爷，姑娘要如何生存下去呢？”
“索幸跟了我家爷，随他回陆府，至少还有一方栖息之地。这世道，生存最重要。”
小厮叹道。
霜华看向那小厮，心中也是止不住的茫然，失忆的她就好像失去了某种目标，不知前路，不知终点在何处，犹如随处漂浮的浮木，飘然无踪，寻不到归处。
“我明白你说的，但是，具体还是看陆公子的意思。”
霜华柔声说道。
*
都定州常年寒冬，雪落不止，上午雪刚停，晌午就又下了。
陆鸣泽扶着身保暖冬衣的霜华一步一步走在雪地山路上。
“望南关边关这一带地区天气异常寒冷，姑娘出门时，务必穿足衣裳，注意保暖。”
“嗯。”
霜华颔首。
此时霜华的伤已经开始结痂，正逐渐痊愈。陆鸣泽带着霜华前去半山腰闲谈散心，帮助她疏解心结。
“霜华姑娘到现在还是记不起来么？”陆鸣泽问道。
霜华哑然失笑：“我若是能恢复记忆定然会告知公子。只是我撞击头部，将过往记忆摔了个烟消云散，每每想回忆便会头痛欲裂。恐怕……是想不起来了。”
陆鸣泽眼中满是怜惜：“若霜华姑娘无法回忆起过去，找不到亲人，可以……考虑在下么？”
霜华不解：“陆公子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陆鸣泽顿了顿，道，“在下对姑娘一见倾心，在下想……迎娶霜华姑娘。”
霜华脚步顿住，她转过头轻轻地望着对方，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半晌后，她才清浅道：“公子，是认真的？”
“自是认真的。”陆鸣泽也停了下来，他静静凝望着对方，
“如果姑娘不介意，在下愿负责姑娘的后半生。”
这份承诺太浓重，霜华心不由跳了跳，但她又不知该如何回答。
“姑娘不必现在就给我答复，在下不急，可以随时等姑娘。”陆鸣泽温声笑道。
“好。”霜华轻声回。
她伤得极重，头部又有撞伤，与其说是睡过去，不如说是昏睡。
望着这位姑娘睡颜，陆鸣泽目光变得温柔，缓缓轻笑出声。
小厮见了，笑道：“爷，这位姑娘真是生得美极了。”
“你也这么觉得？”
陆鸣泽饶有兴致地问。
小厮点头：“爷府中妻妾成群，个个花容月貌，单拎出来哪一位都不如这位姑娘特别，就好像……”
小厮想破脑袋才想出来一句夸人的话，“就好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
陆鸣泽噗嗤笑出声来，修长五指轻抚霜华如玉似的面颊，呢喃道：“正巧陆府就缺这朵牡丹花。”
若是能让她开在陆家，那该是何等美丽景色？
小厮半晌后明白了陆鸣泽的意思，恍然大悟道，“原来爷救下这位霜华姑娘，是对她一见钟情了。”
陆鸣泽但笑不语。
小厮挠挠头，不再说话。
霜华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梦中无数血腥场景充斥脑海，鼻尖充斥着血味，好似身临其境在一场场噩梦之中。
她的头痛无比，哪怕在睡梦里，依旧疼出了细微汗珠。
待她惊醒时，天色已晚。
霜华坐于床榻上，因噩梦而深呼吸，额头沁满汗珠，腹部伤口微撕裂。脑袋与心脏也跟着痛了起来。
她微微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玄色衣裳男子正坐在一旁看书的模样。
男子看向她，笑得温润如玉：“霜华姑娘，刚刚你睡着，一直在做梦，我想应当是魇着了。”
“确实是做了噩梦。”
霜华怔怔道，脑袋混沌一片。
她做的梦画面浓郁，血腥味浓重，但似乎有很重要的记忆藏在梦里。她无论怎么思考梦中的画面，回忆起梦里的每个细节，都再也想不起来了。
见她模样痛苦，陆鸣泽叹息一口气，放下书本，前来安抚。
“霜华姑娘，若是回忆太痛苦，就不要想了。只是徒增烦恼罢了。我已命令小厮熬药过来，等会姑娘喝完药就再休息休息吧。”
霜华那双漂亮却失去光彩的凤眸望向陆鸣泽，她清浅一笑，嗓音微哑，却非常好听。
“听医馆的大夫说，我浑身是血躺在山野路边，是公子将我救下，送来医馆，大恩难以言谢，还没有请教救命恩公的姓名呢。”
陆鸣泽微微一笑。
“在下全名陆鸣泽，姑娘唤我陆公子便好。”
“陆公子。”霜华嗓音变得轻柔，笑道，“这些日子劳烦陆公子照料，大恩无以为报，等我找回记忆和家人，定当登门拜访谢谢陆公子大恩大德。”
陆鸣泽沉默一瞬，玄色的墨眸犹豫愣怔些许。
“姑娘奄奄一息躺倒在山崖，浑身衣装破烂不堪。在下心想，姑娘可能是遇见什么意外坠崖，或是遇见深山野兽，亦或者……”
陆鸣泽话说到一半便噤声。
“怎么？”
霜华等待他说下去。
陆鸣泽叹息许久，而后才站起身来，指向窗外。
窗外，风雪交加，山路被雪掩埋。
“都定州这个地方处于边境城市，是中幽国土与北丽蛮夷疆域的交界处，因为北丽王上野心勃勃，经常试图派人攻入望南关。所以这里常年战乱不休，死了许多人。”
陆鸣泽手背过身，嗓音平静，淡然得像是在说一件生死无关之事。
“霜华姑娘于战乱之中倒在山野之中，在下想，恐怕是姑娘的家人为逃命将你抛弃在此，否则，我想不出谁会让一个柔弱女子独自一人倒在深山，无人问津。”
霜华唇角苦涩：“公子的意思是，我是被家人抛弃在此？”
陆鸣泽回头，看向霜华：“边境战乱四起，在下派人寻找姑娘的家人，依着这山路上问是否有人家丢了个女儿。”
“得到的答案，皆是无。”
他的回答，换来霜华的沉默。
陆鸣泽道：“姑娘莫要难过。这些也只是在下的妄加揣测，等到姑娘恢复记忆后，就能知道事情的全貌了。”
霜华强颜欢笑：“陆公子不用安慰我，外面既然像公子所说战乱不休，那我的情况，应当也好不到哪里去。”
浑浊的梦境，无法回忆起的过去，以及身上血淋淋的伤口，揭示着霜华在昏迷失忆前经历过怎样的惨况。
“霜华姑娘这几日安心在医馆养伤就好，看病的银钱在下已替姑娘付清，钱的事不用担忧，至于姑娘的家人和丢失的记忆……在下也会尽全力帮助姑娘寻找。”
陆鸣泽墨色如玉的瞳孔温柔无比，令人如沐春风。
霜华望着对方，轻声道：“陆公子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
小厮这时突然笑着插嘴：“姑娘既然想报恩，那就以身相许啊。”
此话一出，屋内瞬间寂静。
陆鸣泽训斥道：“休得无礼。”
小厮悻悻地摸了把鼻子，而后离开了房间。
陆鸣泽满脸歉意：“抱歉，姑娘，是我没有管住下人的嘴。还请你见谅。”
霜华轻轻摇头：“没事，他说得没错，我身无分文，一无所有，除了……，确实没有可以报答公子的了。”
陆鸣泽笑道：“姑娘不用管他胡言乱语，自己安心修养便好。”
霜华见他温和有礼，从不逼迫人，态度令人感到舒服，是一位做派坦荡的正人君子，心中对他颇有好感。
这几天，陆鸣泽每日都会来医馆探望她，并且带来外部的消息，帮她寻找家人与记忆。
但得到的消息皆完全没有进展，没有头绪。
她每日抚着隐隐作疼的额头，以及腹部结痂的伤口，试图回忆起脑海中仅存的记忆碎片。
然而每每至此，霜华都头痛欲裂，想不下去。
久而久之，也就放弃了。
渐渐的，霜华不再对找到亲人与记忆抱有希望。
陆鸣泽将她放在医馆，又派了许多人照顾霜华。每天都准时准点来看望她，给她带许多吃食。
他为人谦逊有礼，品行端正，犹如谦谦君子。
加之陆鸣泽望向她时，目光总是温柔如水，眉目间好似含着浓烈的情感。
又是霜华失忆时认识到的第一个人，不知不觉间，便不自觉生出些许好感。
“霜华姑娘，您觉得我们家爷是个怎样的人？”
小厮正端着水过来伺候她洗脸。
霜华微思索半晌，道：“是一位有古道心肠的正人君子，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很感谢他。”
小厮笑道：“那当然。我家爷可是都定州城内世家名门的陆家之主，家大业大，我们爷与都定州城主都有些交情呢，这身份地位在都定州，人人都得敬他三分。姑娘如今身无分文，又失了记忆，不如就跟了我家爷吧，保证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霜华道：“陆公子救了我，我对他心存感激，但是……”
小厮将毛巾挤了干净，“霜华姑娘，不是小的多嘴。若你不介意，小的就多说几句了。”
“小兄弟但说无妨。”
霜华看向那小厮。
“姑娘听小的一句劝。这个世道并不平静，姑娘又失了忆，寻不到家人，如果离开了爷，姑娘要如何生存下去呢？”
“索幸跟了我家爷，随他回陆府，至少还有一方栖息之地。这世道，生存最重要。”
小厮叹道。
霜华看向那小厮，心中也是止不住的茫然，失忆的她就好像失去了某种目标，不知前路，不知终点在何处，犹如随处漂浮的浮木，飘然无踪，寻不到归处。
“我明白你说的，但是，具体还是看陆公子的意思。”
霜华柔声说道。
*
都定州常年寒冬，雪落不止，上午雪刚停，晌午就又下了。
陆鸣泽扶着身保暖冬衣的霜华一步一步走在雪地山路上。
“望南关边关这一带地区天气异常寒冷，姑娘出门时，务必穿足衣裳，注意保暖。”
“嗯。”
霜华颔首。
此时霜华的伤已经开始结痂，正逐渐痊愈。陆鸣泽带着霜华前去半山腰闲谈散心，帮助她疏解心结。
“霜华姑娘到现在还是记不起来么？”陆鸣泽问道。
霜华哑然失笑：“我若是能恢复记忆定然会告知公子。只是我撞击头部，将过往记忆摔了个烟消云散，每每想回忆便会头痛欲裂。恐怕……是想不起来了。”
陆鸣泽眼中满是怜惜：“若霜华姑娘无法回忆起过去，找不到亲人，可以……考虑在下么？”
霜华不解：“陆公子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陆鸣泽顿了顿，道，“在下对姑娘一见倾心，在下想……迎娶霜华姑娘。”
霜华脚步顿住，她转过头轻轻地望着对方，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半晌后，她才清浅道：“公子，是认真的？”
“自是认真的。”陆鸣泽也停了下来，他静静凝望着对方，
“如果姑娘不介意，在下愿负责姑娘的后半生。”
这份承诺太浓重，霜华心不由跳了跳，但她又不知该如何回答。
“姑娘不必现在就给我答复，在下不急，可以随时等姑娘。”陆鸣泽温声笑道。
“好。”霜华轻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