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她有倒霉体质”于芬芳上完厕所,准备回教室的时候,发现这间挤满了人,就挤到人群里查看,发现是陈栀雅和董双,就立马上前拥护陈栀雅,挽着她的胳膊丝毫不顾就这么多人直接当众说董双的坏话。

    说了坏话还不行,直接对学生会道“这是我们高一一班的第一啊,全校第一呀,你也敢在这记她的名字吗?”

    她这样一说,学生会干不到什么,在意什么,主要是其他听见的同学,惊住了。

    不可置信的和旁边的人说。

    原来这就是第一名状元。

    长得好漂亮,而且人也好勇敢。

    伴随着大家一种花痴之中。

    学生会干部傻了眼,咳嗽了两声,依旧保持秉公办事的道理,苛刻的说“虽然你是年级第一,但是你们两个同时出来,身上都有很强的烟味,所以,理解一下。”

    “不可能是她吸的。”于芬芳直接将陈栀雅拥护到了身后,保护起来。

    搞得董双此时此刻像极了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瞧着别人欢声笑语,其乐融融的时候,她就是一个多余的小丑。

    “怎么回事儿这边?”

    在她觉得,她无地自容时,人群之中又挤进来了一个人,一个穿着墨色的卫衣,搭配一条灰色的卫裤,脚上是新版的黑色耐克运动鞋,打扮有力且阳光。

    少年走到人群中,凭借着好像有预补的能力一样,进来的第一眼就敲向她,冲她勾勒起嘴角的一丝弧度,邪魅的一笑。

    此笑叫人后背发凉,不假思索。

    他站与人群中央,询问学生会干部“怎么回事儿啊,鑫泽”

    鑫泽指向他们两个“他们两个从厕所出来的时候,身上有很强的烟味,但是我让他们留名字,他们不留,还惹了这么多人过来。”说完的时候,无奈的耸了耸肩。

    “你放屁,你有证据吗?”陈栀雅冲到前面,掐着腰,仰着头,气势汹涌,如同清早起来打鸣的公鸡般和他叫嚷。

    “就算有证据,也不是你吸的,一定是董双带你吸的。”于芬芳就跟那个小儿麻痹症脑子开就发育没发育完,发育半个脑袋f的傻子一样,故意把脏水推给董双。

    陈少方有意的抬眼瞧了瞧董双,董双低着头,双手交叉着,放在肚子下,一副犯了错,等着家长找骂的样子。

    她身高本来就矮,头一低,腰一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小学还没毕业呢。

    哭丧着的一张脸,眼镜下是已经不知为何已经而泛红的眼圈儿。

    他还是故意测了一下身子,才看见的她的面部表情,要不然她那么矮,他这么高,根本瞧不见她把头埋起来后的表情。

    见这情况,他啧了两声,叹口气。

    “算了吧,算了吧,你也没有证据,下次逮到证据了再抓人”他说,拍了拍他的背,几乎搂住了他,那人在他耳边说“不是,咱学校可是说过,只要闻到就按吸了算的,而且,陈少,不是你说让我特别注意她吗?”声音很小,只有他能听见。

    “算了,就这样,回头请你吃饭。”陈少方也在他耳边说道,随后对看好戏的人挥挥手“都散了吧,散了吧,快上课了,等会儿去上课吧。”用手推着人。

    这些人不傻,能瞧得出他是学长。

    见到事情由他口中说出,解决算了,这些人也就不再看好戏,纷纷回到教室。

    只留下了当事人。

    “我们俩真的没吸,都没吸”陈栀雅紧紧的拽着董双的手,和她在一起。

    “他没证据,就算了,但是要是这样,下次他有证据了就直接记了。”陈少方对低年级的学妹温文尔雅的说着。

    “谢谢学长,谢谢学长。”陈栀雅低头,弯腰,与刚才对学生会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

    “你们也回去吧,快上课了。”他挥挥手

    于芬芳拉着陈栀雅就走,还没有走一步,追了就开始嘀咕“你干什么老跟她扯上关系啊,她一看就不是啥好人,听说妈妈都是跟别人跑了,不要她的,她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还有校外的人来给她送零食,肯定不简单。”

    董双依旧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卑微的跟在她们后面,本意跟着回教室。

    “又没让你走。”陈少方说道,动手揪她的马尾,一揪她叫了一声,捂住头发,陈少方及时松开,她回头,蹙额的瞪他,恶狠狠的站在原地,就此不动。

    走出三步外的她俩回头不解的瞧瞧“学长,你不会怀疑她吧?”陈栀雅问。

    “就是简单跟她说几句话,询问一下什么情况,要不你先来也行?”他说,就皱眉头,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

    这跟学长谈话谁愿意呀?

    还是刚才的事儿。

    陈栀雅才不要,连忙摇摇头,走之前,瞧着董双,一脸对不起她的样子。

    “抽烟了?”

    陈少方是在陈栀雅两个人走开后,微微弯下腰,俯看满眼不服却又无可奈何的董双,闻闻她身上的味儿,发问的。

    少女两个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上牙咬着嘴唇,气的眼睛通红,还带有委屈,她道“刚才那个人是不是你故意找的?”

    他瞧似人畜无害的模样,却小肚鸡肠,董双这说话的态度,惹他不大满意。

    “算是吧,但你身上真的有烟味。”他说着,用胳膊撑住脑袋,往边上的围栏上一靠。

    “但我真的没”她解释着。

    “那就是他了。”他耸耸肩。

    “那你去抓呀。”她说,说的气话。

    她才不是那种见风使舵的人。

    “我也没想真的抓她,也不是非得抓你们,谁吸烟,就是搞你,要是抓吸烟,这成楼认真抓的话下不来十个。”少年说,说的特别冠冕堂皇,好似她就活该。

    活该那么多人看她的笑话。

    活该她像个局外人,没有人帮。

    活该,刚认识不久的同学就对她有意见。

    厄运不会因为你经历过而已,你就不来,而会因为你经历过厄运,在面对其他的厄运后觉得会更加痛苦。

    初中最后一年,她经历过这种事儿。

    同样是被砍笑话,同样是没人帮。

    可为什么还是这么难受?

    不应该像雪一样,越下越小吗?

    不应该像冬天越来越暖吗?

    不应该向她小时候学游泳越来越顺吗?

    不应该,不应该,不应该像她曾经经历一切学习过程越来越得心应手吗?

    可为什么没有呢?

    反而,还是如第一次一般难受呢?

    许多事情都会因为次数而习惯,可敌意,永远不会让人习惯。

    “这样有意思吗?”她问,眼里里早含有了珍珠,话音也逐渐哽咽起来。

    “唉,你…你是不是哭了?”陈少方听着声音不对劲,吓得不知所措,结巴起来“我就是想看看你嘴多硬,你别哭啊,再说了,我不是没让他记你名字嘛”

    “陈少方”董双听他的后边话气到了顶点,抬着头,直直的和他对视着,眼泪哗啦啦流下,指着她说“我不得不承认一句,你比高二上的还要二,像没有断奶的小孩儿,你什么时候能把沙子玩明白了再学理吧,出门的时候,也麻烦你把脑子带上,别留家里,出来嚯嚯人!”她骂他,就算一个脏字都不说,也骂的让人打心里挺起来就不舒服。

    “你有病吧,老子还帮你了呢,要不是老子替你说话,你找被记名了!”陈少方跟个孩子一样,一分理,也找出九分。

    董双垂下头,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 “陈少方,下次再搞事情,请只对我一个人,不让让我连累了我的同学。”

    “你同学刚才都没帮你说话,你管她们干什么?你脑子少根筋还是怎么?她们不帮你,你就拉着她们一起下水啊。”

    “那这就跟你无关了!”董双冷冷道。

    “你就不能不嘴硬吗?”陈少方不解。

    哭都哭了,还嘴硬,真搞不懂。

    “这跟你更无关!”她说,吼着说出来

    话音落下的时候,上课铃响了。

    她头也不回,转过身就往教室跑,跑的时候又袖口捂住了嘴,偷偷哭了哭,到班级门口的时候将眼泪都擦了。

    像没哭过,什么都没经历的就回教室。

    大家还在解题,老师没来。

    班级有人知道发财的事情。

    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了别的味道。

    甚至有讨厌她的人阴阳起来

    “真能耐呀,被吵了,还怎么趾高气扬的。”

    “也活该她被吵,死不要脸的东西。”

    “跟她在一起就倒霉的慌。”江雨荷在旁见缝插针“早上吃饭的时候,我们踩凳子的时候都没事儿,就她一敲我就被逮着了,在宿舍也是,跟她去洗个漱,说两句话就有数,过来提醒小声点儿,我跟你们说啊,她这个人,指定运气不好,按照塔罗牌预算,肯定是厄运小姐”

    噼里啪啦一大堆,都说了出来。

    接着大家议论董双的劲,江雨荷也戒尺机会把早上的事情说出来,以及在宿舍,只要宿舍一说话,或者跟她去洗漱,就算声音再小,都会有舒缓提醒,别说话的事情都说出来。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

    都会本能的,远离不好的东西。

    再则就是,班级待见她的人本就不对,因为开学第一天,她在班级里就树立起了一个高冷仙姑,拽姐的称号,在配上厄运,现在班里,不待见她的人更多了。

    青春期的人嘛,太容易听信别人的,不研究事情的本质,就孤立一个人。

    而每个人遭遇孤立的人,只能忍受。

    如忍受冬季夜里寒冷的北风一样忍受。

    厄运小姐的称呼一出,大家趋利避害,就连她的前排都如躲瘟疫一样躲着。

    教室里,甚至有人叫她“厄运小姐。”

    内向话少的同桌用胳膊肘戳了戳在低头假装思考数学题的董双问“还好吧?”

    有人安慰,她欣慰的笑起来,眼泪也接踵而至,哽咽的道“我见过朽掉的玫瑰花让人丢在垃圾桶边,也见过充满腐味的馒头,有人捡起来吃的嘎香,所以,人云亦云,物是人非,山长水阔,不过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们道听途说时,就已经分好了属于哪一种人。”

    她噼里啪啦一大堆,没有回答好不好,听的内向的同学一愣“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这个世界上的人太多了,我见过形形色色的人,那些道貌岸然,道听途说,像草风吹的往哪倒的人,是腐朽的灵魂,我不跟他们计较!”她缓缓解释道来,话里有话。

    同桌瞧她这般,理智清爽,放了心。

    “话说,你叫啥名字?”董双差异的问。

    同桌用笔写在了纸上,推给她,纸上工工整整的写着“薛知礼。”

    “哇,好有文化的名字。”

    薛知礼,学知书达理。

    董双瞧着名字,在心里念谐音。

    尔后,都没有在说话。

    老是在他们□□的时候就已经到了讲台上,和其他同学介绍着自己。

    投入聊天的俩人,都没注意到。

    不持续聊天之后才开始听课。

    但是,方才的事情真的有影响她学习。

    明明一直想专注注意力,但一听课,脑袋不自觉的就飞到了方才的事儿。

    跟苍蝇似的,在脑袋里乱飞。

    怎么都挥闪不走。

    她就想,辉散不走的是什么?

    想了许久,走出了答案。

    挥散不走的是同班同学对她的冷漠。

    是同学们对她的冷眼相看。

    是如小丑般,没有人帮的无助。

    是新学校,新学期,就不快乐的开端。

    是某人幼稚如缺少半颗脑子的想法。

    更是她住在心底深处,遭受敌意与恶意时,像死机般,不敢反击的沉默。

    也是,自我完善的文字劝解,假装让自己高大上,而内心,差点次次濒死。

    还是,逃不出的一生困境的迷宫阵!

    她想逃,可逃不出去。

    所以,她只能封心,闭眼,艰难前进,在偌大浩瀚的迷宫里,碰头再前进,跌倒再爬起,直到走出迷宫或留在迷宫。

    如果时间有回旋机,假如世间有穿越术

    幻想遇见可以去想去的地方的抽屉。

    那样,她会在大杏锦山,幸福潇洒,与天与地,与海,与他,享受无边辽阔。

    那么,她会成为谎称的“星星”

    倘若可以,那时天真烂漫的你与现在相会,你是否还有当初的自视清高。

    是否,能走到很久很久?

    恶意与针对,劈头盖脸,不会结束。

    毕竟,青春走完,那么长。

    不经历些风雨,怎记得青春?

    幸好的是,上午的课不重要。

    少女分身又回神,两节课,听了一半儿,忘了一半儿,就跟对聋子说话。

    聋子听见了前半,丢掉了后半。

    到午饭时间时。

    教学楼热闹起来

    同学们收拾好书,还有自己的东西之外,争先恐后的往楼下跑。

    造成了楼梯拥挤。

    拥挤的程度像条大龙,瞧不见头和尾。

    只有下到二楼,才会松散开。

    没有陪伴,没人催的她自然是不慌不忙的,等教室没有了人才去的食堂。

    谨记早上的事情,导致午饭时,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靠墙的四人桌,她一坐,就没人来坐了,给那显得格外抢眼。

    一个人在学校孤独的大概是吃饭时,自己一张四人桌,只能低头吃饭的无聊,以及过路人对她的冷眼相看。

    那种感觉,跟过街老鼠般,惹人碍眼。

    即便她小心翼翼,步步注意,可倒霉的事情也一直在发生,围绕着她来。

    也许不完全是倒霉,而是别人的恶意针对,针对嘛,自然是逃不过的。

    而这次,因原本招惹针对的原因,惹来的不是学生会,而是学校的“社会人。”

    不管哪个学校,都会有一群自以为牛逼的份子,在排除学习后,就是瞎狂。

    正点的食堂本就拥挤。

    董双占了这么大个四人桌,找不到座位的社会人就齐刷刷过来,零头的人敲敲桌子“一个人占这么大个座位,过分了吧,你快找一个人的座位挤一下,我们刚好四个人,快点让给我们来坐。”

    “为什么?”她不解,可也怂,动筷子的动作在这些人过来敲桌子僵住。

    可她又不想做认人捏的软柿子,只好故作镇定,抬头蹙眉不解的问她们。

    “你一个人坐这么大个位置浪费不是吗?”带头的女孩张牙舞爪的说,顺便指了指后边的四人桌“那边是三个人,你可以过去跟他们挤一下。”

    话里满当当的阴阳怪气。后边的桌子是三个人男生,那不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嘛

    瞧她一个人,好欺负呗。

    “抱歉,我并不觉得我坐这不对,我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张桌子,你们想坐,可以,坐三个,不行蹲一个,或者坐别人的地方!”董双说道,表面瞧着风轻云淡从容不迫的模样,心脏早跳的剧烈。

    “不识好歹!”带头人骂道,重重在桌子上拍一下,这一拍,不免有人瞧过来。

    她竟然敢在公共场合这样做,那自然说明她身后有靠山,不怕惹事。

    拍桌子,反而召集起来许多人。

    又同早上一样,都看过来了。

    又同课间一样,孤立无援。

    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那么多双眼睛,那么多人伸手指责。

    最讽刺的是,学校干部橙色马甲过来,询问了一遍怎么回事,却对她董双说“你不如换个可以做一个人的座位,这样,她们也有座位,你也可以好嗨吃饭。”

    顿时,可笑感与讽刺感,油然而生。

    这世道,就是这般不同。

    这人间岁月的长河,就是这般难度。

    真是应验了那句“世道无美丑,善恶再人心。”

    都忘了从何时起。

    谦让成了一种美德…

    在自己无错的情况下,由学生会干部指责,假心假意的劝让,她没急,没闹,而是淡定的坐直,目光扫视指责她,拥护这个不讲理,强行让她让座的臭恶嘴脸。

    扫视完,嫣然一笑。

    纵使她自视清高,明白善恶同时存在。

    可此时此刻,还是让她刷新了三观。

    于是,少女封住耳朵,站起来,端起碗筷,一步步的撤离人群,在倒饭时,查浪费食物的人还追究道“浪费食物过多,哪个班的,请记一下名字。”

    少女不再说别的,沉默的在她递过来的本子上记上自己的名字。

    因为那时,她明白了解释没有用,更明白了,宿命这个东西,就是如此。

    她心觉可笑,可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嘈杂,鱼龙混杂的世界,捂住耳朵,自善其身,勇敢的前进。

    世界太大了,也太嘈杂。

    形形色色的人,各种颜色的“人心”

    使当局者分不清,谁好谁坏。

    人与人同时存在时,有“鬼”混进其中,悄无声息,都不得发现。

    记名后,她直径回教学楼。

    宿舍去不了,饭也吃不成。

    那总得找个地方透透气。

    独自躲在安静的教室里,趴在课桌上,埋着头,不出声音的哭泣。

    虽说她人宿命。

    可这般如有人下了魔咒似的宿命

    叫她在风华正茂的年纪,如何承受?

    哭了不知道多久,她开始做数学题。

    每解一道数学题,她就每笑一下,好像这时,解题成了她开心的药剂。

    沉迷于解题时,她靠窗,有人敲了这边的窗,咚咚咚的。

    响声时她不再沉迷,扭头往窗户看,由于窗户有磨砂,瞧不起是谁,只因隐约约的强的剑外面站着一个人影。

    那定是有人

    只好合上课本,到走廊去看看是谁。

    到走廊后,直接瞟了个白眼,随即就闪

    “你等一下。”那人叫住。

    她一脸淡漠,表现的极其反感,重新站回去,冲他问“你又有什么事?”

    “我听说中午你被欺负了。”那人道。

    “跟你有关系吗?”她问,双手抱在胸前,侧身靠在自己班级的墙上,鄙夷他那张清俊,有三七分发型的脸庞。

    倒是不丑,可她不喜欢,就是打心底里反感这张表面俊俏的脸,她鄙夷他!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不能!”董双咬着牙吐出两字,眉毛上恨不得烧起一把火啦。

    她就是嘴硬而已,其他地方不硬

    尤其是身体那颗心脏

    总会在憋屈,愤怒时,怦怦跳。

    对方也因她这态度,片刻说不上话,直勾勾的盯着她,他蹙眉,不解,眼睛在矮小的她身上游走,注意她瘦小的瓜子脸,停留在她肩膀的碎发上,注视她,观察她,似乎要用眼神将她看透。

    良久后。

    他才不解的开口“你一直都这样吗?”

    问的声音低沉,她没听清楚抬着眼,表现出不解的神色凝视着他。

    他只好重复“说话的态度,长这么大,你一直都是这种清高的态度说话吗?”

    又加重了些语气和不解。

    清高一词,使她听的心里一颤。

    好一个可笑啊。

    可笑的她都轻颤的笑出来,她很认识的想了想,发现任何她所学到的知识和词汇,此时此刻都没有办法回怼如此高尚的,站在世俗中,教育她说话的人。

    她只能笑,滴滴的笑。

    笑的讽刺,笑的自嘲。

    笑完,她如变脸似,拉黑脸来,犀利的目光直射他好奇的俊俏脸庞,如把刀刃开口即传来寒冷刺骨的警告“陈少方,我告诉你,少管我,也少针对我了,更不要站在你的角度去评价我的为人处事,我不管你接近我,针对我的目的是什么,是好奇也好,是不想让我好过也罢,我奉劝你,到此结束,因为有些事情,你不会想知道”她气呼呼的说着,指着他,说话的模样,跟长不大的小孩似的。

    明明是在凶人,可就是让人觉得可爱。

    这,难道就是身高的问题?

    但也不得不承认,那时,她眼里充满燃烧的火花,一字一句都清晰入耳。

    “哦,对了,如果是因为七坊的事情,回头留个微信,或者□□,或者电话,我会给你打一笔钱过去的,当赔偿。”准备走时,少女回了头,耐心的说道。

    火气没有消失,只是压制在了心中。

    “我不是那个意思”陈少方支支吾吾想解释什么,但是董双已经回了教室,无情的重重的关上教室门,与其隔绝。

    留陈少方一人在外面思来想去。

    女孩子就是麻烦呀。

    思绪总是奇奇怪怪的。

    这边闹成这样。

    而绿化广场,却早已热闹非凡。

    她在教室,听的外面的音乐声清清楚楚

    她知道,外面社团招新,已经拉开帷幕

    但现在,她还想刷题,还想背古诗词,还想借用学习,让自己荒唐的一些事情消失于脑中,久久不曾下去。

    一点半时,在楼下的人都回到了教室。

    因为谨记班主任所说,一点半集合。

    到班的薛知礼到座位上,看了董双三四下,才决定开口问董双“你没有下去看吗?外面那边可热闹了。”

    “背这篇古诗了,没去。”她冷漠道。

    等到人都进来之后,班主任紧随其后。

    “都去转了没有?”班主任问。

    “转了,我都有自己相中的了。”李艳华站着,比划着“我要选敲鼓的。”

    “哈哈哈哈,我看把你打横了,你倒像个鼓。”江雨荷笑呵呵的打趣道。

    除了角落的不协调二人,整个教室里头都是欢声笑语,有说有笑的。

    “行了,我也不说什么,竟然大家都去看过了,现在都下午报名吧,别再耽误你们报名,报不上了。”班主任说道,向门口挥挥手,示意大家可以出去了。

    这就不免有些人说

    “这直接让我们在下面一会儿直接报了不就行了吗?还非得上来。”

    “就是,就是,放屁脱裤子,多此一举。”

    “估计也是怕咱们乱跑,中间让我们回一趟,这边我们就回不了宿舍了。”

    “倒也是哈,估计她中间要是不说让我们集合,我们都躺宿舍了,睡了一觉都记不得,还有这等着事儿了。”

    同学们在出去的时候,嘻嘻说说。

    说的的确有七八分的道理。

    在学校的某些规矩,就是离谱,明明可以直接去做的事情,就是要集合。

    啧啧,只能说,不嫌麻烦。

    同学们几乎都走完了,班主任都没走,还有角落里在话少二人组。

    见人都走了,只剩她们三个后,班主任在讲台看了看她俩,若有所思。

    见董双她两都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老师只好下讲台到她这边,敲敲桌子“你是董双,你是薛知礼对吧?”申老师语气和蔼。

    班主任一来问话,一个背书,一个看书,两个人瞬间被吓了一跳。

    差异的同时抬头望着班主任。

    “为什么不下去?”老师道。

    “我想把这个背完的下去。”董双辩解

    “我…我看书,看完…就下去…”内向的薛知礼在紧张时说话结巴的不像话。

    “哦,我还以为是新学期和同学们合不来呢,都不见你们两个怎么活跃”每一个班主任都有一个敏锐发现学生状态的眼睛。

    开学到现在俩人都没有怎么活跃过,尤其是在课堂大家说话,他们安静的时候。

    班主任早就记在了心中。

    今天才有空来问话。

    “我我就是天天生内向。”薛知礼本来就内向,在面对老师更内向了,说话都打不利索,结结巴巴,断了好几次又接上“和同学们们无关,我一直这样的,几乎都习惯了,所以跟同学们无关。”

    这小孩这样说话,班主任一眼就看出来了,是真的内向,就只能笑笑。

    然后又问“不下去选社团吗?”

    “我把这张看完就下去了,老师。”薛知礼怯生生的小心翼翼回复着。

    “那你呢,董双?”

    班主任询问薛知礼时,她安静旁听,问到自己了,她挠了挠头,想想措辞,解释道“我不太喜欢社交和说话,虽然不内向吧,但是我这个人有点孤僻…”

    为了不让班主任多想,只能说自己的原因。

    况且,也的确如此。

    “哦~”班主任似信非信的哦一声,随后对他们两个说“放轻松一点啦,大家都是新同学,都很好相处的,改掉自己原有的性格,接纳自己,也会接纳别人的。”

    班主任语重心长的劝解。

    两个人点点头。

    “记得下去报名啊,至少两个哦。”班主任用手比出个二,笑眯眯的提醒她们。

    两个人依旧点点头。

    像极了指挥点头的点头娃娃。

    班主任却笑了,浅笑一下,临走之前叫道“董双,麻烦您给我来一趟办公室。”

    本以为班主任走了,事情就解决了。

    心里还没庆幸呢,班主任竟然叫她…

    这让她心跳瞬间快乐起来。

    和薛知礼对视一下,屁颠屁颠跟上。

    班主任在前,她跟后。

    下楼以及到办公室谁都不曾说话。

    教师办公室内。

    一片寂静。

    隔音玻璃完全隔住了外面的音乐声。

    一生一师,推开办公室的门儿进来,学生要用手轻轻的关上。

    都是悄悄的,小心翼翼的。

    “老师,你找我什么事儿啊?”董双对于办公室有一种天生的害怕感,关上门之后,直直的站着,怯生生的问老师。

    声音里带着窘迫和试探。

    “我知道了,你家里的一些事,以及你亲生父亲的事情…”班主任的声音很小,有没有强烈的压迫感,坐在椅子上,直勾勾的对着低着头,切诺的董双。

    “哦,这有什么关系吗?”她追问。

    “没什么,董双,你是个外刚内软的人,是个坚强求生求学求进取的,即使生活在淤泥,也想倔强开花的孩子,老师可以理解你,因为挫折而冷漠孤僻的性格,但老师希望你,可以快乐生活,将熄灭了的灯,重新点燃,不封闭自己,也不要竖起刺不让别人接近,你懂老师的意思吗?”班主任是英语老师,教的高二,可是她的文学水平也相当好,举手投足之间,谈笑口吐之间,皆显她的文化。

    嫌少有人,懂得她的倔强。

    听着老师雨中心长的说了这么多,她多少发自内心的感慨一些,眼泪紧随其后。

    大家都说,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代,能找到一个感同身受的人很难。

    事实上,找到一个,懂自己内心深处想法的人,也是一件很难很难的事情。

    如今班主任一眼的看穿

    使她心生感激,眼泪哗啦啦流着。

    班主任知道她哭了,没有安慰她不哭,而是仍然用文字的力量劝解“老师希望你,像枯树一样可以逢春,即使可能陷入了片刻的绝境,也要是开绝境的网,往前进,只有你自己敞开心扉,接纳自己,接纳别人,尝试新的东西才可以。”

    “你能懂老师的意思吗?”班主任问

    董双早已哭成了泪人,点点头。

    “老师听说了你父亲生前是搞乐队的,所以老师希望您可以去我们的音乐社团,我相信你有继承父亲的天赋,我也希望你可以尝试去接纳新的生活。”班主任说着,并给了他一张名额报名单。

    董双接过,眼泪滴答在名单上。

    “学校的音乐社团要求严苛,只能进30个人,老师这边争取了一个名额,也听说了你父亲的事儿,所以,推荐你去。”班主任那么和蔼的一个人,是这个没有了父亲后唯一懂她的人,她怎么解决。

    紧紧的握着报名单,哭的不像话。

    班主任没有安慰她不要哭之类的,只是静静的,等着她哭完,陪着她宣泄。

    她兴许是哭累了,就不哭了,发现老师一直在对她笑,她也噗呲笑了起来

    “笑起来这么好看,以后多笑笑。”班主任夸她,温柔的跟母亲一样。

    是啊,她除了老师,就是母亲啊。

    “还哭不哭啦?”班主任询问。

    少女摇摇头“不哭了。”

    “那接下来要去做什么?”班主任追问。

    “去报名。”

    董双真的用了很大的力气攥紧手里的报名单,举在手里,冲班主任傻笑。

    她觉得,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个世界上唯一懂自己的人失望啊。

    班主任回应她一个微笑重重点头。

    她走出了班主任。

    顺便动作轻轻的关了办公室的门。

    独自站立在办公室门口的旁边。

    仰头瞧了瞧天,一阵秋风拂过,拂过她哭过有些干燥的脸庞,凉飕飕的。

    那时,她不觉得冷。

    只觉得,神清气爽。

    她心想,定时父亲在天上帮她了。

    她觉得,也许真的应该敞开心扉。

    平静了一会儿后,深呼吸一口气,伸手擦擦眼角还挂着的泪,去了绿化广场。

    绿化广场的确热闹。

    音乐声四起,还有人在跳舞。

    不知道的还以为过什么节呢。

    她一个人在这么多的社团的牌子中,用自己的卡姿兰大眼睛寻找自己找的那个。

    一个人无力又怎样?

    吃饭没有人帮助又如何?

    就是世界使她孤立无援

    可,只要有一个人站起来懂她,安慰她

    她就会如打了鸡血,忘记一切。

    焕然一新的振作起来,接受以前面对一切。

    这就是她

    不是矫情,一点事情就委屈不行的她

    是就算天大的事情,都如高山劲松,巧是卑微不堪,实则,挺拔,坚硬

    她只是她

    那个在渠槐镇,一口一个饼长大的她,那个10岁之前各种宠爱极一身,10后岁掀了好运娘娘踩桌子倒霉一身也往前看的她。

    在这么多的社团牌子里,跟小摊位似的,找了许久许久许久才找到要找的。

    真的是不理解。

    为什么明明名额有限,却还要来这边呢,干什么不去一个专门的教室呀?

    在这边就算了,还他妈在最里面的地方。

    到底谁安排的?

    董双在排队时心里暗暗骂着。

    不忘谨记老师说的敞开心扉,接纳别人也是接纳自己这句话。

    东张西望了两下。

    发现后面有个一样排着队的人。

    主动问话“你也报这个社团吗?”声音娇滴滴的,眼神充满诚意与热情。

    可是那人却冷冷的瞟了她一眼。

    理都没有理。

    她并没有多大的受挫感,耸了耸肩而已

    她是想敞开心扉接纳别人与自己,但是,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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