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和3
又到一年年底各大卫视抢占演员的时机，姜糖看着沈子欣的邀约蹙了蹙眉，养老院慰问还能理解，走穴唱歌怎么都安排上了。
“怎么回事？”姜糖点着手里的合约，“谁安排的？”
“方总！”说起这个小周愤愤不平，“方总她刚取消了子欣姐的一切活动，说……说你要是不带去道歉，就……就……”
“就怎么？”
“雪藏她……”，小周刚去报批沈子欣的场地费财务一直推脱，她去理论，被路过的方嘉骂了一顿，“她还说你要是护着她，你也别想干了”。
她现在别无所求，就是被骂成孙子也没事，只祈祷姜糖能通过合伙人评选，不要再被没什么本事只有脾气的方嘉把她们摁在地上踩。
公司几个最红的艺人都是姜糖挖掘的，结果红一个方嘉那边抢走一个，说出去谁不憋屈。
“真的？”
“什么？”
“她真说让我也别想干了？”
小周纳闷点头，她怎么还看到了姜糖嘴角似乎向上弯了弯。
姜糖手下有5个艺人，三个新人，还有沈子欣和王梦，前者是因为情谊放不开手，后者是脾气古怪其他经纪人都吃不消。都不算红，年底一个上晚会的都没有，只有一些大小公司年会邀约的演出，有两个费用给得不低。
“姜姐，孟总刚又找你”，小周看她一眼，想到两人对峙公司里那些难听话，不放心道，“要不咱就去吃个饭，到时候我给你们顶酒，我酒量超好的”。
姜糖摇头，“这不是酒量的事”。
“可你这样和孟总僵着也不是个事啊，你不知道晓和姐和玲玲打完架后，现在一边倒说你是孟总的那种人……”，她声音低下去，“我就怕你吃亏……”
“哪种人？情人！”
“姜姐！”小周看她混在不在意气道，“你能不能当回事，名声很重要的，还有合伙人评选……”
“小周，合伙人没我什么事”，姜糖看着周鹿，她是四年前毕业进的公司，一直做自己的助理，工资都翻了三次了，要是她知道自己工资比她高不了多少，还没有任何分红，大概就不会做这种白日梦了。
小周不平道，“孟总都离不开你，说白了这公司的好项目都是您一手……”
“周鹿！”姜糖呵斥，“以后管住自己的嘴”。
*
姜糖这两天胃口不太好，索性跟着林晓和去吃低脂沙拉。
她看着眼前一碟子草，有些无语，“好歹加个鸡蛋吧？”
“减肥”，林晓和一入冬体重涨了20斤，生怕夏天没法穿上去年的裙子，这几天疯狂节食。
“太瘦了也不好看！”
林晓和幽怨地看着她，“你一个90斤的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姜糖闭了嘴，给自己加了一勺芝麻酱。
姜糖吃饭很认真，每一口嚼十二三下，然后喝一口水，再接着吃。
林晓和看得牙疼，“你吃个饭都这么……讲规矩！”
“有吗？”
“有”，林晓和看着她板正的白色衬衫黑色西裤，白色板鞋，“你说你一年四季这么穿不累吗？白衬衣那也有很多类型，你怎么就全是这种风。”
“什么风？”
“性冷淡风！看着都想绕道，你要再换双黑皮鞋，站门口人肯定以为你是房地产销售。”
“……”
“对了，你和时令又聊了？”
“嗯？”
“他说我的书评没你的好，你写了什么啊？”
姜糖想到那个盗版乌龙还有些尴尬，“你们还没开始聊版权？”
“聊了啊！他说书还没写完，写完再定。”
“那你急什么？”
“哎呀，盛和影视、十六影视都在对接，我能不急吗？我能不能升职就看这一次了。”
“那人没写完也做不了什么啊……”
“糖糖”，林晓和的声音拉得老长，“我想去他家找他”。
“你疯了，都不了解对方上门，要是对方是个变……”，姜糖琢磨变态两字好像有点重，“毕竟是男的，你一个人去人家里要是人不好怎么办？”
“所以啊”，林晓和声音带着讨好，“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啊？”
“不……”。
“你上上次相亲我替你去的，上次九月搞大人肚子我替你去道歉的”，大概觉得不够，林晓和又下了致命一击，“你胃出血住院阿姨到现在还不知道吧？”
“晓和啊”，姜糖有点想笑，“你被骗了10万阿姨也不知道吧？”
……
林晓和性情中人，一次吃饭看短视频上有小孩生病急需手术却没钱，急得给人立马打了10万，事后发现视频没了，电话也是假的。
两边沉默了一下，姜糖慢悠悠道，“所以现在就看咱俩谁更害怕咱们的妈。”
林晓和想到她妈的擀面杖抖了抖，姜水月最多就一顿眼泪，比下来自己根本承受不住，“那你怎么样才和我去吗？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
“带我妈去做肠镜”，姜水月最近肠胃不好，之前做过胶囊胃镜没事，她怀疑肠子的问题，但对方死活不肯去。
“好！”林晓和声音轻快起来，“不过，对了，你从哪知道对方是个男的？”
姜糖僵住，她确实刻板印象了，写悬疑犯罪小说的女性也不少啊，“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林晓和说到这个也有点无语，“我问了《狩猎》那边，竟然没人见过这个编剧本人，要不是片头有这个名字，我都怀疑是个阿飘呢。”
姜糖思忖，“总有人接触过吧，编辑呢？”
“编辑说，时老师可男可女，可猫可狗”，林晓和啧了一声，“还说，关键时刻不做人。”
“为什么？”
“说是一催稿就神婆附身，说自己命不久矣，要去长白山找人参……”。
姜糖：……
*
孟涛看到姜糖进来，总算松口气，“脑子终于清醒呢？”
“沈子欣的活动不能停”，姜糖把新的项目书放上去，“陈总的事，我有办法，我找了徐总给咱们介绍新的投资……”
孟涛没想她到现在还不打算道歉，关键还联系了徐长义——这家公司的股东。他可以给姜糖一些权限，但不代表可以越级挑战自己的权威，“姜糖，你别忘了，我才是这个公司的CEO！”
姜糖有些纳闷，“不是你一直让我找徐长义帮忙拉投资吗？”
孟涛张了张嘴，“这是两码事！”
“最终不还都是为了投资？”
“陈总将来每年都有投资影视的计划，你去哪再找这种长线的投资人？”
姜糖抿了抿唇，“陈茂德有个女儿……”
“姜糖！”孟涛看着她，“我说了要你带沈子欣道歉！你别再想着耍什么花招，我要的不是这一次投资！”
“他那天差点QJ了我们的艺人！”
“你也说差点，不是没出事吗？”
姜糖愣住，看着陌生的孟涛一时说不出话，那个斩钉截铁说出“女孩子遇到这种事一定要报警”的人彻底定格在记忆里，模糊得快抓不到边。
她定定看向他，“所以，对错不重要，我们必须去道歉？”
孟涛：“对，必须去！除非她沈子欣不打算在这行混了！”看姜糖还有些不在状态，提高声音又重复了一遍，“必须去！听到了吗？”
姜糖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好，我一定去！”
是我，不是我们，不过孟涛没听出来，“早这样多好”。
“对了，之前说我工资是不是该提了？”
“这不是合伙人评选开始了吗？”
“你会让我上吗？”
孟涛移开视线，“你说说你，我看着你成长起来的，不栽培你栽培谁，大家呼声最高的也是你”。
“所以你会让我参与评选？”
“我觉着你很好，可你这年龄才27，实在太小了，董事会他们也不见得能答应，但你放心，我一定努力给你争取”，孟涛42岁，他们认识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公司陷入瓶颈期的小老板，8年过去，赶上流量明星的风潮，公司从半层扩张到现在5层，单艺人组一年营收七八个亿，可谁会信她这个总裁助理兼艺人组副组长到现在月薪才2万多呢。
姜糖似笑非笑，“当不了也没事，我就问问我欠您的钱也该平了吧？”
“那点钱算什么，你这些年的努力谁看不到……”对上姜糖戏谑的眼光，孟涛也来了气，“姜糖，你别觉得现在艺人组都是你的功劳，要不是我给你这个机会，你哪来的底气，你离开金灿试试，谁还会这么尊重你，把你当个人捧着！”
姜糖有些无趣，转身出了门。
“我话还没说完！我是老板，我说能走你才能走……你……”，看着嗖得回来坐在眼前的姜糖卡了壳，“……你还有事？”
“不是你让我回来！”
“……行了，走吧！”
“我颈椎疼，按摩会！”说完，也不管孟涛惊愕的表情，自顾自开了按摩，余光瞥见窗户外方嘉气得变形的脸，故意提了提嘴角，还指挥孟涛，“麻烦给我瓶水”。
孟涛见鬼一样递给她，“哪个艺人出事了？”
“你常去的餐厅关门呢？”
“家里有事你可以提前下班”。
姜糖秒起身离开。
孟涛：……
*
姜糖看时间还早，决定去商场逛逛，给妈妈和姥姥买点衣服。
下午四点，工作时间，商场几乎没什么人。
她挑来挑去，最终给两人都买了一件灰色的羊毛开衫。
结完账出来，看到旁边壁橱里，模特穿着一件奶白色的衬衫，灰色西裤。
衬衫是V领，领子是花边式的，降低了职业感，多了几份温柔。
导购员看她半天一直盯在衣服上，迎出来推荐，“这是我们今年的新款，很有女人味，你试试，肯定很好看！”
姜糖想到林晓和说的话，鬼使神差进去，耐不住对方百般推荐，最终买了。
姜水月拿到开衫很开心，说可以和姥姥穿母女装，又气她该买三件，母女装断层了。
看到她买的衬衣，还愣了愣，她闺女几乎天天板正的衬衣，还经常买男款的穿，今天竟然买了件花边的，袖子上还有镂空的花纹。
脑神经发达的姜水月瞬间支棱起来，“有喜欢的人呢？”
“……”，姜糖无语，被她催着穿上给她看，“是晓和说我穿的太有距离感了。”
“哼，我说的你就不听，天天穿得和老板一样，谁能亲近”，姜水月看她穿得好看，怕她一时兴起，赶忙抓拍几张备着相亲用。
热热闹闹吃了饭，姜糖回屋，手机连着响了几声，看到姜水月特意给自己用的滤镜，选了一张，发了朋友圈——母亲大人镜头里的我。
果然，不出几秒，姜水月就在下面噼里啪啦夸，全世界最好看的仙女，一会又补了一句——我生的。
姜糖笑笑，看林晓和杨桃各种夸，跟着臭屁了一会。
正琢磨去洗澡，就看时令回了一条——【这是在脖子上挤了一圈奶油？】
姜糖：……
她有点气，想想点进时令的朋友圈，最新的一条，写着小屁孩，照片是奔跑的两个小男孩。但画面模糊，头都虚成好多个。
姜糖不客气地留言——【时老师拍照水准堪比帕金森】。
发完，又琢磨是不是说过了点，毕竟不熟，结果很快来了消息，她以为是时令的回复，没想到时令又回了另一条自己的朋友圈，是上次和林晓和做了美甲的照片——【这是去哪抠了一天泥巴？】
姜糖看着自己的大地色美甲：……
又到一年年底各大卫视抢占演员的时机，姜糖看着沈子欣的邀约蹙了蹙眉，养老院慰问还能理解，走穴唱歌怎么都安排上了。
“怎么回事？”姜糖点着手里的合约，“谁安排的？”
“方总！”说起这个小周愤愤不平，“方总她刚取消了子欣姐的一切活动，说……说你要是不带去道歉，就……就……”
“就怎么？”
“雪藏她……”，小周刚去报批沈子欣的场地费财务一直推脱，她去理论，被路过的方嘉骂了一顿，“她还说你要是护着她，你也别想干了”。
她现在别无所求，就是被骂成孙子也没事，只祈祷姜糖能通过合伙人评选，不要再被没什么本事只有脾气的方嘉把她们摁在地上踩。
公司几个最红的艺人都是姜糖挖掘的，结果红一个方嘉那边抢走一个，说出去谁不憋屈。
“真的？”
“什么？”
“她真说让我也别想干了？”
小周纳闷点头，她怎么还看到了姜糖嘴角似乎向上弯了弯。
姜糖手下有5个艺人，三个新人，还有沈子欣和王梦，前者是因为情谊放不开手，后者是脾气古怪其他经纪人都吃不消。都不算红，年底一个上晚会的都没有，只有一些大小公司年会邀约的演出，有两个费用给得不低。
“姜姐，孟总刚又找你”，小周看她一眼，想到两人对峙公司里那些难听话，不放心道，“要不咱就去吃个饭，到时候我给你们顶酒，我酒量超好的”。
姜糖摇头，“这不是酒量的事”。
“可你这样和孟总僵着也不是个事啊，你不知道晓和姐和玲玲打完架后，现在一边倒说你是孟总的那种人……”，她声音低下去，“我就怕你吃亏……”
“哪种人？情人！”
“姜姐！”小周看她混在不在意气道，“你能不能当回事，名声很重要的，还有合伙人评选……”
“小周，合伙人没我什么事”，姜糖看着周鹿，她是四年前毕业进的公司，一直做自己的助理，工资都翻了三次了，要是她知道自己工资比她高不了多少，还没有任何分红，大概就不会做这种白日梦了。
小周不平道，“孟总都离不开你，说白了这公司的好项目都是您一手……”
“周鹿！”姜糖呵斥，“以后管住自己的嘴”。
*
姜糖这两天胃口不太好，索性跟着林晓和去吃低脂沙拉。
她看着眼前一碟子草，有些无语，“好歹加个鸡蛋吧？”
“减肥”，林晓和一入冬体重涨了20斤，生怕夏天没法穿上去年的裙子，这几天疯狂节食。
“太瘦了也不好看！”
林晓和幽怨地看着她，“你一个90斤的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姜糖闭了嘴，给自己加了一勺芝麻酱。
姜糖吃饭很认真，每一口嚼十二三下，然后喝一口水，再接着吃。
林晓和看得牙疼，“你吃个饭都这么……讲规矩！”
“有吗？”
“有”，林晓和看着她板正的白色衬衫黑色西裤，白色板鞋，“你说你一年四季这么穿不累吗？白衬衣那也有很多类型，你怎么就全是这种风。”
“什么风？”
“性冷淡风！看着都想绕道，你要再换双黑皮鞋，站门口人肯定以为你是房地产销售。”
“……”
“对了，你和时令又聊了？”
“嗯？”
“他说我的书评没你的好，你写了什么啊？”
姜糖想到那个盗版乌龙还有些尴尬，“你们还没开始聊版权？”
“聊了啊！他说书还没写完，写完再定。”
“那你急什么？”
“哎呀，盛和影视、十六影视都在对接，我能不急吗？我能不能升职就看这一次了。”
“那人没写完也做不了什么啊……”
“糖糖”，林晓和的声音拉得老长，“我想去他家找他”。
“你疯了，都不了解对方上门，要是对方是个变……”，姜糖琢磨变态两字好像有点重，“毕竟是男的，你一个人去人家里要是人不好怎么办？”
“所以啊”，林晓和声音带着讨好，“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啊？”
“不……”。
“你上上次相亲我替你去的，上次九月搞大人肚子我替你去道歉的”，大概觉得不够，林晓和又下了致命一击，“你胃出血住院阿姨到现在还不知道吧？”
“晓和啊”，姜糖有点想笑，“你被骗了10万阿姨也不知道吧？”
……
林晓和性情中人，一次吃饭看短视频上有小孩生病急需手术却没钱，急得给人立马打了10万，事后发现视频没了，电话也是假的。
两边沉默了一下，姜糖慢悠悠道，“所以现在就看咱俩谁更害怕咱们的妈。”
林晓和想到她妈的擀面杖抖了抖，姜水月最多就一顿眼泪，比下来自己根本承受不住，“那你怎么样才和我去吗？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
“带我妈去做肠镜”，姜水月最近肠胃不好，之前做过胶囊胃镜没事，她怀疑肠子的问题，但对方死活不肯去。
“好！”林晓和声音轻快起来，“不过，对了，你从哪知道对方是个男的？”
姜糖僵住，她确实刻板印象了，写悬疑犯罪小说的女性也不少啊，“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林晓和说到这个也有点无语，“我问了《狩猎》那边，竟然没人见过这个编剧本人，要不是片头有这个名字，我都怀疑是个阿飘呢。”
姜糖思忖，“总有人接触过吧，编辑呢？”
“编辑说，时老师可男可女，可猫可狗”，林晓和啧了一声，“还说，关键时刻不做人。”
“为什么？”
“说是一催稿就神婆附身，说自己命不久矣，要去长白山找人参……”。
姜糖：……
*
孟涛看到姜糖进来，总算松口气，“脑子终于清醒呢？”
“沈子欣的活动不能停”，姜糖把新的项目书放上去，“陈总的事，我有办法，我找了徐总给咱们介绍新的投资……”
孟涛没想她到现在还不打算道歉，关键还联系了徐长义——这家公司的股东。他可以给姜糖一些权限，但不代表可以越级挑战自己的权威，“姜糖，你别忘了，我才是这个公司的CEO！”
姜糖有些纳闷，“不是你一直让我找徐长义帮忙拉投资吗？”
孟涛张了张嘴，“这是两码事！”
“最终不还都是为了投资？”
“陈总将来每年都有投资影视的计划，你去哪再找这种长线的投资人？”
姜糖抿了抿唇，“陈茂德有个女儿……”
“姜糖！”孟涛看着她，“我说了要你带沈子欣道歉！你别再想着耍什么花招，我要的不是这一次投资！”
“他那天差点QJ了我们的艺人！”
“你也说差点，不是没出事吗？”
姜糖愣住，看着陌生的孟涛一时说不出话，那个斩钉截铁说出“女孩子遇到这种事一定要报警”的人彻底定格在记忆里，模糊得快抓不到边。
她定定看向他，“所以，对错不重要，我们必须去道歉？”
孟涛：“对，必须去！除非她沈子欣不打算在这行混了！”看姜糖还有些不在状态，提高声音又重复了一遍，“必须去！听到了吗？”
姜糖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好，我一定去！”
是我，不是我们，不过孟涛没听出来，“早这样多好”。
“对了，之前说我工资是不是该提了？”
“这不是合伙人评选开始了吗？”
“你会让我上吗？”
孟涛移开视线，“你说说你，我看着你成长起来的，不栽培你栽培谁，大家呼声最高的也是你”。
“所以你会让我参与评选？”
“我觉着你很好，可你这年龄才27，实在太小了，董事会他们也不见得能答应，但你放心，我一定努力给你争取”，孟涛42岁，他们认识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公司陷入瓶颈期的小老板，8年过去，赶上流量明星的风潮，公司从半层扩张到现在5层，单艺人组一年营收七八个亿，可谁会信她这个总裁助理兼艺人组副组长到现在月薪才2万多呢。
姜糖似笑非笑，“当不了也没事，我就问问我欠您的钱也该平了吧？”
“那点钱算什么，你这些年的努力谁看不到……”对上姜糖戏谑的眼光，孟涛也来了气，“姜糖，你别觉得现在艺人组都是你的功劳，要不是我给你这个机会，你哪来的底气，你离开金灿试试，谁还会这么尊重你，把你当个人捧着！”
姜糖有些无趣，转身出了门。
“我话还没说完！我是老板，我说能走你才能走……你……”，看着嗖得回来坐在眼前的姜糖卡了壳，“……你还有事？”
“不是你让我回来！”
“……行了，走吧！”
“我颈椎疼，按摩会！”说完，也不管孟涛惊愕的表情，自顾自开了按摩，余光瞥见窗户外方嘉气得变形的脸，故意提了提嘴角，还指挥孟涛，“麻烦给我瓶水”。
孟涛见鬼一样递给她，“哪个艺人出事了？”
“你常去的餐厅关门呢？”
“家里有事你可以提前下班”。
姜糖秒起身离开。
孟涛：……
*
姜糖看时间还早，决定去商场逛逛，给妈妈和姥姥买点衣服。
下午四点，工作时间，商场几乎没什么人。
她挑来挑去，最终给两人都买了一件灰色的羊毛开衫。
结完账出来，看到旁边壁橱里，模特穿着一件奶白色的衬衫，灰色西裤。
衬衫是V领，领子是花边式的，降低了职业感，多了几份温柔。
导购员看她半天一直盯在衣服上，迎出来推荐，“这是我们今年的新款，很有女人味，你试试，肯定很好看！”
姜糖想到林晓和说的话，鬼使神差进去，耐不住对方百般推荐，最终买了。
姜水月拿到开衫很开心，说可以和姥姥穿母女装，又气她该买三件，母女装断层了。
看到她买的衬衣，还愣了愣，她闺女几乎天天板正的衬衣，还经常买男款的穿，今天竟然买了件花边的，袖子上还有镂空的花纹。
脑神经发达的姜水月瞬间支棱起来，“有喜欢的人呢？”
“……”，姜糖无语，被她催着穿上给她看，“是晓和说我穿的太有距离感了。”
“哼，我说的你就不听，天天穿得和老板一样，谁能亲近”，姜水月看她穿得好看，怕她一时兴起，赶忙抓拍几张备着相亲用。
热热闹闹吃了饭，姜糖回屋，手机连着响了几声，看到姜水月特意给自己用的滤镜，选了一张，发了朋友圈——母亲大人镜头里的我。
果然，不出几秒，姜水月就在下面噼里啪啦夸，全世界最好看的仙女，一会又补了一句——我生的。
姜糖笑笑，看林晓和杨桃各种夸，跟着臭屁了一会。
正琢磨去洗澡，就看时令回了一条——【这是在脖子上挤了一圈奶油？】
姜糖：……
她有点气，想想点进时令的朋友圈，最新的一条，写着小屁孩，照片是奔跑的两个小男孩。但画面模糊，头都虚成好多个。
姜糖不客气地留言——【时老师拍照水准堪比帕金森】。
发完，又琢磨是不是说过了点，毕竟不熟，结果很快来了消息，她以为是时令的回复，没想到时令又回了另一条自己的朋友圈，是上次和林晓和做了美甲的照片——【这是去哪抠了一天泥巴？】
姜糖看着自己的大地色美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