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院子里的小丫鬟们小雀儿似的,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说什么,鱼宝儿和苏筱柔洗漱完毕、用罢早饭,留下腿脚不便的唐婉怡,相约游街去布坊看看最近流行的料子。

    刚到了布坊门口,就见一队衙役抬着两个担架,沉着脸快速走过。

    路人甲:“这是出人命了?!”

    路人乙:“今儿天擦亮,就有人呜哇乱叫把天水河附近的住的全喊醒了……你看着没。还是个女的,咦~!那镯子看起来可金贵!”

    路人丙:“啊呀,就是那个姓崔的员外,新娶的小姨娘嘛,也是个没福气的,碰上那事儿,本来就在家里寻死觅活,今儿突然要去拜佛,居然就死河里了,也不知是不是存心寻死……”

    路人丁:“那另一个是?”

    路人丙:“马夫,据说整个车,连马带人抖掉河里了!三月里倒春寒,搁这冰水里泡上一会儿都得大病一场,他俩也不知掉里面多久了,我二舅住那附近,亲眼看到,说那人捞起来是一点血色儿都没了……”

    众人:“啧啧啧……”

    苏筱柔看向鱼宝儿,忧心忡忡叹气:“完了,这铁定是被……”做了个抹脖子手势,鱼宝儿点点头:“应该是那老小子下黑手了……”但她心里其实还有一层想法,老头虽有杀人理由却没有杀人必要,他是丢了东西,但最要紧的不是要了小贼的命,按姨娘说法还派了一波神秘人,必定是为了账本而去,账本记了什么能让他坐立难安,非要找回来?

    苏筱柔看着走远的衙役,拉着鱼宝儿进了布坊,随手挑挑拣拣:“怎么着,继续?”

    鱼宝儿拿起一块天蓝色的绣花锦缎往她身上比了比:“干嘛不?既然跟账目有关,应该查查交易往来……怎的,你有门路?”

    苏筱柔捡起两块绣工精湛的丝帕,笑了:“我是没有,不过我哥有,他认识不少江湖人……”

    哦,难怪,这苏家俩孩子也是奇葩,一个喜欢当梁上美人,一个喜欢荡江湖侠客,没一个随爹搞学问。

    “等我问问我哥,打探一下,对了、先不提这个,听说你姐姐定下了?”想起阮晴的大姐——阮馨,那可是玉京才貌双全第一美人,是多少王孙公子心中的神女,没想到千挑万选被大皇子也就是皇帝前年立的太子看上了,这叫一个一步登天啊,不知多少人羡慕的咬牙。皇帝果然是最疼太子的,恩师家的掌上明珠,这玉京最好的姑娘,刚到年纪,急吼吼的就给自己儿子定下了。

    “你姐姐喜欢太子不?见过面了么?”

    鱼宝儿摇摇头,她也不大知道内情,她只知道这个姐姐十六岁了,去年及笄,性子按女主阮晴的说法——说好听点叫温顺,说难听点过于懦弱。跟女主关系不亲,反倒跟继母他们更好一些。

    简单买了点东西,回唐府给唐婉怡一份,又收了两本书,二人才坐上马车回家,唐府只是普通人家,马车不大装饰简朴,按着路程远近先送了苏筱柔,这才慢悠悠往阮府去。

    这一片又跟书局布坊那边不一样,离宫里自然更近一些,主要是些文官的府邸,文人大都附庸风雅,总是喜欢种些树木花草,院墙不高不矮,茂盛的紫藤懒洋洋地垂下,肆意的越过院墙,蹭过鱼宝儿从车窗探出去的掌心。跟她所在的世界不同,这里气候温暖,花开的也早,所以,对于刚才那位姨娘和马夫因为所谓倒春寒,迅速丢了性命,她是有些存疑的。

    鱼宝儿手里揪了一撮花,无聊的捏着花瓣思考,一个小小的员外,一个有着相好,专门干仙人跳的姨娘与那块小小的蛇牌之间究竟有什么关联?

    “吁——!”

    马车猛地一晃忽然刹住,鱼宝儿没有防备直接一脑门磕上了左边的窗框,好悬磕破相。

    惊魂未定的撩帘子往外看,正看对上迎面靠近的马车里掀帘子看过来的双眼。

    是个长的清汤寡水的男人,目露诧异之色,多看了自己一会儿,忽然捂嘴咳嗽两下,点点头撂下了帘子。

    有那么点莫名其妙,鱼宝儿没有理解,这点头是跟自己打招呼?

    “阮小姐,王府车驾小的必须避让,小的也没防备这车忽然拐出来,您没伤到吧?咱先等等,马上就走……”

    “没事儿,先等他过去吧……”

    王府马车,哪个王府?皇帝老爷的儿子——太子住东宫,又是大皇子,年纪最大二十四了,余下的皇子,二皇子有封地,前两年没了,三皇子满二十,该是今年分封,因着母妃最受宠,目前没有开府还在宫里住着。还有谁来着,哦,那个人渣男主,假装病秧子也在宫里萎着呢,还有两个皇子。小八、小九一个妈生的双胞胎,才两岁。那这王爷是哪个?

    “皇帝他弟弟,也是个病秧子,小时候老皇帝锻炼他让他随军历练,后来自己领兵拿下过两附属小国,没等大干一场,老家着火,皇帝驾崩,其他兄的死的死疯的疯,剩下两个,远水救不了近火,现在这个皇帝老儿捡漏上了宝座,等他半死不活回来,黄花菜都凉了,之后以就一直保持半死不活的状态……”

    听着突然冒出来的666好心解释,鱼宝儿点点头,摩挲着下巴:“保不齐人家也在苟……”

    666被噎了一下没好气的问:“不知道瞎猜啥,咋不问问我?”

    鱼宝儿两手一摊:“没钱啊,我穷鬼,你们系统干啥都要钱,我一个大子儿没有,不敢问。”

    666:“……”

    888:“你可以赊账……”

    666眼睛一亮,三八,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鱼宝儿当没听见,掀开帘子卖呆儿。

    “你不觉得刚才那个王爷长得不错么,你咋说他清汤寡水?”

    666就是个大八卦,忍不住出声追问。

    鱼宝儿回想了一下:“我现在满脑子支线任务,没注意……”

    666:“没注意,你咋知道他长得清汤寡水呢?”

    “你还挺八卦,你跟三八换个名字吧。”鱼宝儿耐道:“赶紧整完赶紧回家,我还忙着救妈,没那闲工夫扒瞎……

    888:“还蛮……”

    666:“押韵……”

    鱼宝儿:“……”

    入了府,将东西交给下人,正要往自己院子走呢,迎面小福跑的小脸通红,直直的冲向了她。

    “怎的了这是?!”赶紧扶住差点绊倒的小福,鱼宝儿给她呼噜呼噜毛,小福拉下她的手气喘吁吁:“不、不得了,老爷发怒了,正要教训大小姐呢!”

    什么玩意?!大小姐那么逆来顺受的好性子,哪里会惹到那个老古板?

    鱼宝儿掉头就跟着小福往他爹的书房走,边走边问:“姐姐一直在家?”

    “嗯,就小姐舅舅家来了人,表二少爷带着几箱子东西,分了两院小姐,在大小姐那那坐了一会儿回了客院。大少爷这次没来,听大小姐院子里的冬梅姐姐说,大小姐看了封信就哭了一场,然后姥爷回来在书房见了大小姐,书房里传来老爷发脾气的声音,可吓人了!大小姐都吓哭了!”

    嗯?表哥?有猫腻!鱼宝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心里有了谱,再一想原文里这阮家姐妹的下场,不由唏嘘,也是个苦命的人儿啊。

    “爹!我死也不嫁!”

    哦豁,来的巧了不是,正好听见中心思想。

    “胡闹!这事儿由不得你!”

    打发开仆人和管家,鱼宝儿推门而入。

    “你来得正好,少一天天瞎混,过来劝劝你姐姐才是正经!”

    “劝什么?”鱼宝儿往椅子上一坐,拿起果盘里的干果往嘴里一丢,那没正形的样子,要是个儿子,气头上的阮清正指不定抄起马鞭就要打她个半死,他可真气糊涂了,怎么能让这个小魔王瞎掺和,这不越帮越忙么!

    “你边儿去!别跟这儿瞎掺和!还嫌我心不够乱呢!”

    阮清正一脚踢开她的二郎腿,鱼宝儿一个豆子差点接到鼻孔里,看的大姐忍不住扑哧一乐。

    阮馨又哭又笑的样子有点滑稽,鱼宝儿冲她眨眨眼宽心,这才对着亲亲老爹懒洋洋笑道:“我看你哟,老糊涂了……”

    阮清正立刻吹胡子瞪眼要抽她:“胡说八道,逆女!这是跟你爹爹说话的态度,我看你是皮痒了!”

    鱼宝儿手一抬:“先别忙打,听我说完也不迟……”

    阮清正看了她两眼,在她身边坐下:“你说!”

    行,能沟通!鱼宝儿理了理思路:“爹啊,你说你教了这么多学生,这几个皇子品德如何啊?”

    阮清正捋了捋胡子,思索了一番:“各有所长。大皇子虽才情不胜,却性子温和,有一副慈悲心肠,三皇子年轻气盛,善骑射,有少年将军骁勇之风,六皇子……”

    行了、那个人渣不用提了,鱼宝儿打断他:“各有所长也必定各有所短,我来说、您来评评……”

    她掰起指头对这些皇子的缺点如数家珍:“大皇子是和善,但是优柔寡断,当断不断,说难听点没主见,三皇子跟他截然相反,好勇斗狠。刚愎自用、自傲自大,前两天不是有大臣提了一嘴,他该分封了,转头那位大臣腿就被车轱辘压瘸了,摔瘸了我听过,压瘸了鬼信!谁没事儿闲着把腿往车轱辘里塞?气量忒小,没有容人只能!剩下那个不必提,您就说吧,这几个,哪个有帝王之能……唔!”没数落完呢,鱼宝儿的小嘴儿被他爹的大手狠狠一揪。

    “找死呢,隔墙有耳!”

    臭老头,手够黑,鱼宝儿捂着嘴小声嘟囔:“那你看嘛,就不说能不能上去,他俩斗个法,死的肯定是心软的那个,现在那位要我说,才能也soso……”

    搜什么玩意他是没听懂,但是大概意思理解了,死丫头眼睛怪毒,别看平日里瞎胡闹没正行,看的还是挺明白的,“怪不得说不叫的狗会咬人……”

    臭老头,我好像听到你在骂我?!算了、她不计较:“你是官老爷,天下大事您不比我明白,不说远的,三年前两河洪灾,什么后果?流民都窜到眼皮子下面天天骂父母官,怎么个解决法,一年半了城门外的灾民死了大半还没个章程……尸位素餐、干什么都一推三阻的,三个亲王,两个内斗死一个,还有一个今儿我路上碰着了,城里城外一样乱!好几年了,我看是什么也没解决。就这么个宫,你要让我姐姐进去,那不就是羊入虎口么……”

    听到藩王两字阮清正眉头一跳,斜眼瞪了她一眼:“满嘴胡吣,什么羊入虎口,那是狼窝啊!”

    “那你看嘛,姐姐这性子,能抗几天?”

    一看说到自己,阮馨小嘴一撇又要哭:“爹爹,除了表哥,我谁也不嫁!你别逼我、你再逼我、我、我死给你看!”

    好么,你这不火上浇油呢么!果然阮清正脾气又上来了,拿起茶碗就往阮馨脚背摔,“给你能耐的,敢拿生死威胁你爹,出息呀你!”

    鱼宝儿捏了捏眉心,气的口干舌燥:“行了,闹什么闹,这是撒泼斗气能解决的事儿么!”

    俩人被她冷不丁一吼,居然神奇地冷静了下来,重新恢复理智。

    “那你倒是提个有用的章程!”

    阮馨也期盼的看向鱼宝儿。

    怎的?我给我自己揽活儿呢?!鱼宝儿飞了个大白眼:“爹呀,良禽择木而栖,这个道理您比我明白。”

    阮清正第一次肃着脸,认真端详着自己眼中惹是生非的倒霉闺女,心中不由越发遗憾,胆大、心细、敢想还敢说!可惜了,不是个儿子。

    也对,正因为这里俩大的是她留下的血脉,他更不敢不谨慎,一个行差踏错,那将是万劫不复啊!

    “馨儿,不嫁大皇子可以,但是你表哥更不行!遇到一点困难,立刻送诀别书,什么东西,没一点儿担当!但凡他早一步,你也不用担心这份婚事!”

    其实俩孩子的事儿他早知道,早年因为她们幼年丧母,那边常来往,打着关心的名义送不少东西,当然他也许了不少好处。老大性子软,有事儿总是隐忍不说,那边来了同龄的哥哥妹妹,倒是能开怀几天,想着亲上加亲,他也就没防着。

    但是,那家孩子是越长大越不争气,书读了不少,到现在也没考出个四五六。没功名也行,那你先把婚事定了吧,这也不,就在那拖,不知道等什么黄道吉日呢,好了吧,这下把她家姑娘等出去了!

    越想他越气,正想再摔个杯子,手里一空,转过眼一看,那个完蛋孩子正美滋滋喝着呢:“差不多行了啊,自己家的东西也不是白来的,摔一个过过瘾得了。收着点脾气,都多大岁数了,这么亢奋,小心高血压……”

    什么乱七八糟的、八成不是好话!阮清正没得摔,气的吹胡子瞪眼。

    鱼宝儿叹口气,慢悠悠转到他背后,力道适中的给他按肩膀。

    “说你是为你好,你还不领情,伤了你这俩亲亲闺女的心,谁来孝顺你?老了老了,一个干巴小老头躺在凉椅上,呆呆看着门口迎风流泪盼儿归,可不可怜……”

    这怎么还倒打一耙?明明是我被气的上火!嗯……“用点劲儿,没吃饭呢?”

    嘴硬的小老头!鱼宝儿用劲儿按,还给阮馨使眼色:“傻看着干嘛,赶紧过来尽孝心,捶捶腿揉揉肩……”

    阮馨乖乖巧巧过来蹲下,也用力给老爹爹捶腿,眼看阮清正和缓了脸色,嘴边悄悄挂上笑意,她眼睛一亮张嘴就来:“我表……唔!”

    得,小嘴儿也被阮清正一掐:“别惹我生气啊,乖~爹还想多活两年……”

    “晴儿,你真是长大了,我还拿你当小孩子呢,可是你说的那些话,我平日里想都不敢想……”

    回了院子的鱼宝儿被姐姐拉着坐下,阮馨的眼睛还是红红的,有些委屈的垂着眼。鱼宝儿叹口气摸摸她的眼角:“爹爹也是为你好呀,他没说错,大表哥不是良配,你想想,你只是准备订婚,装病也好怎样也好,要真想娶你,总有办法的嘛……再说、爹是什么人,就是上面那位也要卖爹爹一个面子不是,可表哥他呢——他快马加鞭立刻同你分手,也不问问你怎样想!跟这种人过得了一辈子吗?玉京里不是只有你一个大美人大才女,适龄女子多着呢,他们选中咱家——说白了、是因为爹爹清名远播,你又是个好拿捏得,你看爹爹也说是被你气到了,话赶话而已,这不也没怎样么?你放心,爹爹那老狐狸,精着呢……唔!”

    阮馨条件反射把出言不逊的小嘴一掐,两人看着对方大笑出声,阮馨心头的乌云也被这笑声轻轻吹散。

    委托人阮晴那个恋爱脑癌眼里只有她的寰哥哥,只会自怨自艾,从不肯用心看看周围的人,自然从来没有关注到亲人的苦楚,鱼宝儿不介意顺手帮她们一把,虽然没有什么回报,但她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666:“行为值得夸赞,但是你不要偷偷骂委托人,小心被扣分……”

    “有时间监控我,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看看我爹那边干嘛呢?”

    666刚想说这玩意要权限,想捞捞好处,就听鱼宝儿紧接着道:“算了,我糊涂了,跟你这百无一用的小废物扯什么蛋呢,白费劲儿不是……”

    “什么玩意儿,你瞧不起谁呢?!你给我等着!”666大喊了一声,没影了。

    888:“……”你要是能攒到钱,我叫你爸爸。

    666这个暴脾气,也不知道干什么呢,快就寝的时候才回来,鱼宝儿拿着刚才飞鸽传书的信笺刚钻进被子里,脑子里忽然炸响666兴奋的声音:“你爹要造反了!”

    神特么你爹要造反了……

    “你喘口气,好好说话……”

    666:“我不用喘气。你别打岔,听我说!”

    它嘿嘿一笑打开话匣子:“今天那个清汤寡水王爷去哪儿了你知道不,他见你爹来了,他鼓动好几个有权有谋的大臣了,你爹是第六个!他约他们喝茶下棋,实际上暗地里递消息要造反,而且我看这意思,他跟其他人老早就有联系了,哦对、跟那个斗死一个弟弟的弟弟也联手了,还有两个郡王,还有几个州的刺史……啧啧啧,这小算盘打的啪啪的!”

    胆子可真大,皇帝眼皮子底下拉帮结派,要说他有勇无谋还是有恃无恐呢?

    “王爷几岁了?”

    “二十七……”这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问的666一愣,“干嘛?”

    “哦,大十四岁呢……“””鱼宝儿也嘿嘿一笑:“你说男主那个家雀气性,费大把劲在外面刨金,皇位被他叔端了,他是不是得活活气死?!”

    666有点慌:“我说你别搞事啊,你的任务是……”

    鱼宝儿:“记得记得,让她的寰哥哥远离莺莺燕燕,永远陪着她嘛……”

    666“……”

    888“……”

    他俩看,她就是不记得,怎么还是不靠谱的样子啊!

    “哎、你们以后帮我留意点,看那个清汤寡水王爷有没有婚配,有没有不良嗜好、有多少家产……”

    666:“你、又要干嘛啊?”

    鱼宝儿:“给我姐相对象!他能当皇帝的话,长相没有攻击性,文雅的样子跟我姐娴静的美挺配……”

    888:“你姐姐16哎……”

    兴奋劲儿被一瓢冷水扑灭,鱼宝儿撇撇嘴:“老男人,长得就倒胃口,配不上我娇滴滴的好姐姐,可不能老牛吃嫩草!”

    666,刚才说他文雅的样子姐姐很配的是哪只鬼?!你们老鱼家祖传护短么?

    666:“你手里那啥?”

    鱼宝儿:“你可真是个好奇宝宝,等我看看……”

    “哦,事情大条了……”

    666通过鱼宝儿的视线看向纸条——江湖组织,前朝余孽,两江水患,每个后面都画了个铜钱。

    三条线连一起——行吧,这朝廷烂到家了,横竖都是个死。

    “世道要乱喽……”

    女主想起学过的历史和各路武侠小说,忧心忡忡:“哎你们说,委托人死了以后,那个她眼里只有优点的寰哥哥治下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呢?”

    反正目前唯一一次见面,她实在没看出来他有什么闪光点。

    “哎……但愿他没有真傻到用自己有限的力量,去找那没谱的财宝……”

    666:“……”

    888:“……”

    你可真是个大坑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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