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府受袭一事很快在洛阳城传开了，众人议论纷纷的同时，洛阳城也陷入了人人自危的局面。
众所周知，能够掌握火器的只有朝廷。还没听说过有哪家门派私藏火器，更别说拿着火器当街发动袭击了。可怕的其实不是这些，而是透过这件事，传递出来一个信号：民间火器的交易一直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存在着。
所谓一叶落而天下秋，既然有人敢大摇大摆地搞刺杀的那一套，说明暗地里火器的交易已经颇具规模。来人压根不惧后面所要面临的盘查，以这个为前提，可以推断，那晚的刺客所拥有的的火器数量，足矣抗衡小股朝廷的军队。
如果再不加以管束，也许某一日，满大街都有江湖人拿着火器乱窜。届时，谁还能够保证普通百姓的安全呢？难道要指望在此事上极为被动的盟主府吗？
而风言风语当中，有一条格外引人注目：从盟主遇袭的那条街道的墙壁上留下的痕迹来看，对方持有的火器里，还有目前最为先进的有蜂。
有蜂只配给了云鞘将军所掌握的云舒骑，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不明身份的组织手里。
有部分人觉得应该是云舒骑监守自盗，借着火器赚钱；有的人则觉得，云舒骑是疯了朝廷的命，要动手除掉盟主府；还有的人认为，此事与云舒骑全无干系。
无论是哪种可能，云舒骑都已经不可避免地卷入道这场风波里了。
然而，女帝只是叫人加强了对都城的巡逻，并没有下达针对云舒骑或者云鞘的旨意。不过云鞘已经很识趣地躲到将军府里，不跟任何人来往。而在将军府的四周，早已遍布眼线。有人胆敢靠近，便会有宫里的人带去问话——女帝的态度也很模棱两可。
没人愿意自讨苦吃。
“阿碧，将书架上的折鱼鳞装的那卷书拿下来。”柳颉之正整理桌案上的公文，他伸出一只手去，示意那名叫做阿碧的姑娘将他要的东西拿来。
阿碧就是婷儿走后，代替她职位的姑娘。当初柳颉之冲婷儿生气的时候，她没少在旁边阴阳怪气地煽风点火，将一柄折扇愣说成无价之宝，间接造成婷儿被赶走。
她跟着柳颉之的时间本来就短，完全跟不上柳颉之的节奏，这不，柳颉之伸了半天的手了，她还没将对方要的东西拿来。阿碧怕柳颉之生气，更加手忙脚乱，哪知越慌越乱，书架上的卷册被她撞得满地都是，卷帙纷飞。
柳颉之沉着脸，却没有发作，他缓了口气，递给十三一个眼神。十三忙上前帮阿碧整理掉落在地上的资料，而柳颉之则从地上捡起了他想要那份东西。
“下次注意啊，咱们公子的脾气虽然不错，但架不住你笨手笨脚的。”十三替柳颉之将该说的话说了，安抚好了瑟瑟发抖的阿碧。
“小公子，熊姑娘来了。”有护卫来报。
柳颉之想了一下，说：“请她过来吧。”
护卫有些迟疑，因为柳颉之所处的地方是他的书房，里面有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能出此处的人屈指可数。以前熊小姐来，柳颉之也不过让她在前厅等候，这才几天，熊小姐就能进书房了？于是他向柳颉之确认了一下：“小公子？”
“嗯，让她来吧。”柳颉之离开书桌，来到旁边的茶几处，倒了两杯热茶。
不一会儿，熊初墨就来到了书房。先吸引她的是满地狼藉，她一边往柳颉之坐着的地方走，一边向书架的方向投去疑惑的目光。如果她没记错，在收拾书籍，脸色苍白的婢女就是收了她钱的那位。
虹以歌药里的血草乌就是她放的，婷儿也是她挑唆柳颉之赶走的，为自己做事还挺利索的。
“一个个都笨手笨脚的，让人头疼。”柳颉之左手捏着眉心，满面倦容。
熊初墨注意到柳颉之左手腕处缠着绷带，绷带上渗出一点猩红，她心疼道：“你受伤了？”
“被枪擦到了，所幸伤得不深。”柳颉之轻描淡写地带过。
熊初墨知道说再多，表达再多的心疼，柳颉之的手也不可能立刻就好。她直接切入主题：“调查出昨晚那些人的身份了吗？”
按照熊初墨他们原定的计划，应该是柳颉之拿有蜂伪造盟主受袭，从而让云舒骑落入舆论中心当中。昨晚刺客的出现，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尽管达到了他们最开始的目的，但是，那群人是谁，为什么会拥有有蜂？
谋划诸事的有三家，能够提供火器的只有熊家。
多出来的有蜂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熊初墨不敢细想。她几乎一晚没合眼，这种情况下，她如何睡得着呢？
“对方的身份我们两家可以慢慢查，问题是，如何稳住齐王那边。”柳颉之道出问题的关键。
从齐王的角度来看，有这么几种可能：
一、熊家私自倒卖目前不该出现在地下市场里的有蜂；
二、倒卖火器的是自诩不沾火器生意的盟主府；
三、盟主府和熊家联手背叛了他，倒戈女帝与云鞘。
无论是哪种，都足矣让他们的联盟四分五裂。
熊初墨正要回答，旁边忽然传来清脆的笑声：“小姐、小公子，请喝茶。”
捧着茶盘上来献殷勤的是阿碧，她将茶碗放在二人跟前，脸上堆着讨好的笑：“这是小姐家的龙涎茶。”
柳颉之面无表情道：“我已经倒了两盏了，你来画蛇添足做什么？地上的东西收拾完了吗？”
阿碧脑袋里嗡的一声，她整个人僵在原地，不知该做什么。
见柳颉之似乎生气了，熊初墨怕阿碧为了自保，将她吩咐的事情说出来，便开口安慰柳颉之道：“下人不好用就换，无需给自己找气受。”
“小姐说的是，十三，带她出去吧。”柳颉之毫不留情面，将阿碧赶了出去。
阿碧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还在这儿杵着，十三见状，连拉带拽地将她拖了出去。
好一会儿院内才传来尖声的哭喊。
熊初墨假惺惺道：“也……也不必发那么大火啦。给她一个机会嘛。”
“小姐就是太过心软了。”柳颉之放松笑着，他留意到熊初墨戴着他昨天送的簪子，便夸道，“小姐喜欢在下送的簪子吗？”
“你送的我都喜欢。”熊初墨脸红道。
“那就好。”柳颉之放心点头后，将话题引了回来，“小姐也知道的吧，我们盟主府虽然管大半江湖上的生意，但确实从来不做火器相关的生意。不然，一早就能查出是谁从中作梗了。”不知小姐那边可有线索？
话里话外，柳颉之将盟主府摘得干干净净。不过据熊初墨所知，盟主府的的确确没有沾染过这些东西。因为盟主府里的聪明的人多，盟主府对自己的位置认知一向很清醒，盟主府在某种意义上与朝廷互为大华的“表”、“里”。
无论“表面”如何光鲜亮丽，“里子”都是无比肮脏的。
华朝需要一个安稳的江湖，武林盟也需要一个安宁的国家。
多年来，盟主府不知和朝廷有过多少交易。
但盟主府始终不触碰火器那条红线，莫说经手了，连打听都不带打听的。
旁人问起，具是一问三不知。
任谁来查，都不会查出一星半点的问题。
不过有些事，盟主府还是知道的，譬如，熊家倚靠着齐王，他家一直暗中做着火器的生意。但他们也仅仅是知道而已，更多的他们就不了解也不想了解了。
正因为如此，熊初墨才无比头疼。她的印象里，自己没有卖过有蜂。毕竟是最新的火器，哪怕有一支有蜂流传出去都必然会掀起滔天巨浪。
可眼下的状况，好像只能从自家查起了。
“就怕关键时候出状况……”熊初墨懊恼地皱眉，“先不想这个，齐王那边怎么说？”
“他的目的达到了，这一点就够了。”柳颉之拿出熊初墨给的有蜂，奉还原主，“齐王也不敢轻易毁约。就算他心存怀疑，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今山雨欲来，他肯定会侧重朝堂上的变化。这些就不是你我能够左右的，我们只管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为他造势就好。只要将这把火烧到云舒骑身上，此次合作就算成功了。”
熊初墨细细一想，的确如柳颉之所说。
她饮了一口茶，细细咽下后，她忽然骧首，兀自思考着一件事：他家与齐王合作已经是很久很久的事了，盟主府一向远离朝堂纷争，如今怎么也肯卷入改朝换代的事里了？
其实问题的答案，熊初墨能猜个七七八八。
女帝弑父杀兄而得天下，她治下的隆安一朝，已历经四十余载。她本人已经快八十岁了，唯一可惜的是，她没有自己的亲生子嗣。所以隆安一朝中途有几次政变，次次声势浩大，但始终没人能够撼动她的地位。盟主府壮大至今，不过二十多年，中间很多事都受了女帝的恩典。他们也为女帝做了不少腌臜事，得罪了一些贵族。
如果后来的继承人是昔年的罪过的人，那么盟主府就危在旦夕了。
与其惴惴不安顺势而为，不如主动选择大华的继承人。
齐王无疑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可是……
熊初墨总觉得自己想得浅了，但一时半会，她也说不上来。
但她想，无论怎样，小公子对自己总是真心的吧。
有小公子在，她还担心什么呢？
熊初墨抚摸着发上的兰花簪子，给自己吃了定心丸。
她随后与柳颉之又聊了一些事情，便急忙告辞了，纵然她想多待一会儿，家里那边还要查有蜂的账目，不好多留。
待茶饮尽后，熊初墨就离开了盟主府。
TBC.
众所周知，能够掌握火器的只有朝廷。还没听说过有哪家门派私藏火器，更别说拿着火器当街发动袭击了。可怕的其实不是这些，而是透过这件事，传递出来一个信号：民间火器的交易一直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存在着。
所谓一叶落而天下秋，既然有人敢大摇大摆地搞刺杀的那一套，说明暗地里火器的交易已经颇具规模。来人压根不惧后面所要面临的盘查，以这个为前提，可以推断，那晚的刺客所拥有的的火器数量，足矣抗衡小股朝廷的军队。
如果再不加以管束，也许某一日，满大街都有江湖人拿着火器乱窜。届时，谁还能够保证普通百姓的安全呢？难道要指望在此事上极为被动的盟主府吗？
而风言风语当中，有一条格外引人注目：从盟主遇袭的那条街道的墙壁上留下的痕迹来看，对方持有的火器里，还有目前最为先进的有蜂。
有蜂只配给了云鞘将军所掌握的云舒骑，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不明身份的组织手里。
有部分人觉得应该是云舒骑监守自盗，借着火器赚钱；有的人则觉得，云舒骑是疯了朝廷的命，要动手除掉盟主府；还有的人认为，此事与云舒骑全无干系。
无论是哪种可能，云舒骑都已经不可避免地卷入道这场风波里了。
然而，女帝只是叫人加强了对都城的巡逻，并没有下达针对云舒骑或者云鞘的旨意。不过云鞘已经很识趣地躲到将军府里，不跟任何人来往。而在将军府的四周，早已遍布眼线。有人胆敢靠近，便会有宫里的人带去问话——女帝的态度也很模棱两可。
没人愿意自讨苦吃。
“阿碧，将书架上的折鱼鳞装的那卷书拿下来。”柳颉之正整理桌案上的公文，他伸出一只手去，示意那名叫做阿碧的姑娘将他要的东西拿来。
阿碧就是婷儿走后，代替她职位的姑娘。当初柳颉之冲婷儿生气的时候，她没少在旁边阴阳怪气地煽风点火，将一柄折扇愣说成无价之宝，间接造成婷儿被赶走。
她跟着柳颉之的时间本来就短，完全跟不上柳颉之的节奏，这不，柳颉之伸了半天的手了，她还没将对方要的东西拿来。阿碧怕柳颉之生气，更加手忙脚乱，哪知越慌越乱，书架上的卷册被她撞得满地都是，卷帙纷飞。
柳颉之沉着脸，却没有发作，他缓了口气，递给十三一个眼神。十三忙上前帮阿碧整理掉落在地上的资料，而柳颉之则从地上捡起了他想要那份东西。
“下次注意啊，咱们公子的脾气虽然不错，但架不住你笨手笨脚的。”十三替柳颉之将该说的话说了，安抚好了瑟瑟发抖的阿碧。
“小公子，熊姑娘来了。”有护卫来报。
柳颉之想了一下，说：“请她过来吧。”
护卫有些迟疑，因为柳颉之所处的地方是他的书房，里面有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能出此处的人屈指可数。以前熊小姐来，柳颉之也不过让她在前厅等候，这才几天，熊小姐就能进书房了？于是他向柳颉之确认了一下：“小公子？”
“嗯，让她来吧。”柳颉之离开书桌，来到旁边的茶几处，倒了两杯热茶。
不一会儿，熊初墨就来到了书房。先吸引她的是满地狼藉，她一边往柳颉之坐着的地方走，一边向书架的方向投去疑惑的目光。如果她没记错，在收拾书籍，脸色苍白的婢女就是收了她钱的那位。
虹以歌药里的血草乌就是她放的，婷儿也是她挑唆柳颉之赶走的，为自己做事还挺利索的。
“一个个都笨手笨脚的，让人头疼。”柳颉之左手捏着眉心，满面倦容。
熊初墨注意到柳颉之左手腕处缠着绷带，绷带上渗出一点猩红，她心疼道：“你受伤了？”
“被枪擦到了，所幸伤得不深。”柳颉之轻描淡写地带过。
熊初墨知道说再多，表达再多的心疼，柳颉之的手也不可能立刻就好。她直接切入主题：“调查出昨晚那些人的身份了吗？”
按照熊初墨他们原定的计划，应该是柳颉之拿有蜂伪造盟主受袭，从而让云舒骑落入舆论中心当中。昨晚刺客的出现，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尽管达到了他们最开始的目的，但是，那群人是谁，为什么会拥有有蜂？
谋划诸事的有三家，能够提供火器的只有熊家。
多出来的有蜂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熊初墨不敢细想。她几乎一晚没合眼，这种情况下，她如何睡得着呢？
“对方的身份我们两家可以慢慢查，问题是，如何稳住齐王那边。”柳颉之道出问题的关键。
从齐王的角度来看，有这么几种可能：
一、熊家私自倒卖目前不该出现在地下市场里的有蜂；
二、倒卖火器的是自诩不沾火器生意的盟主府；
三、盟主府和熊家联手背叛了他，倒戈女帝与云鞘。
无论是哪种，都足矣让他们的联盟四分五裂。
熊初墨正要回答，旁边忽然传来清脆的笑声：“小姐、小公子，请喝茶。”
捧着茶盘上来献殷勤的是阿碧，她将茶碗放在二人跟前，脸上堆着讨好的笑：“这是小姐家的龙涎茶。”
柳颉之面无表情道：“我已经倒了两盏了，你来画蛇添足做什么？地上的东西收拾完了吗？”
阿碧脑袋里嗡的一声，她整个人僵在原地，不知该做什么。
见柳颉之似乎生气了，熊初墨怕阿碧为了自保，将她吩咐的事情说出来，便开口安慰柳颉之道：“下人不好用就换，无需给自己找气受。”
“小姐说的是，十三，带她出去吧。”柳颉之毫不留情面，将阿碧赶了出去。
阿碧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还在这儿杵着，十三见状，连拉带拽地将她拖了出去。
好一会儿院内才传来尖声的哭喊。
熊初墨假惺惺道：“也……也不必发那么大火啦。给她一个机会嘛。”
“小姐就是太过心软了。”柳颉之放松笑着，他留意到熊初墨戴着他昨天送的簪子，便夸道，“小姐喜欢在下送的簪子吗？”
“你送的我都喜欢。”熊初墨脸红道。
“那就好。”柳颉之放心点头后，将话题引了回来，“小姐也知道的吧，我们盟主府虽然管大半江湖上的生意，但确实从来不做火器相关的生意。不然，一早就能查出是谁从中作梗了。”不知小姐那边可有线索？
话里话外，柳颉之将盟主府摘得干干净净。不过据熊初墨所知，盟主府的的确确没有沾染过这些东西。因为盟主府里的聪明的人多，盟主府对自己的位置认知一向很清醒，盟主府在某种意义上与朝廷互为大华的“表”、“里”。
无论“表面”如何光鲜亮丽，“里子”都是无比肮脏的。
华朝需要一个安稳的江湖，武林盟也需要一个安宁的国家。
多年来，盟主府不知和朝廷有过多少交易。
但盟主府始终不触碰火器那条红线，莫说经手了，连打听都不带打听的。
旁人问起，具是一问三不知。
任谁来查，都不会查出一星半点的问题。
不过有些事，盟主府还是知道的，譬如，熊家倚靠着齐王，他家一直暗中做着火器的生意。但他们也仅仅是知道而已，更多的他们就不了解也不想了解了。
正因为如此，熊初墨才无比头疼。她的印象里，自己没有卖过有蜂。毕竟是最新的火器，哪怕有一支有蜂流传出去都必然会掀起滔天巨浪。
可眼下的状况，好像只能从自家查起了。
“就怕关键时候出状况……”熊初墨懊恼地皱眉，“先不想这个，齐王那边怎么说？”
“他的目的达到了，这一点就够了。”柳颉之拿出熊初墨给的有蜂，奉还原主，“齐王也不敢轻易毁约。就算他心存怀疑，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今山雨欲来，他肯定会侧重朝堂上的变化。这些就不是你我能够左右的，我们只管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为他造势就好。只要将这把火烧到云舒骑身上，此次合作就算成功了。”
熊初墨细细一想，的确如柳颉之所说。
她饮了一口茶，细细咽下后，她忽然骧首，兀自思考着一件事：他家与齐王合作已经是很久很久的事了，盟主府一向远离朝堂纷争，如今怎么也肯卷入改朝换代的事里了？
其实问题的答案，熊初墨能猜个七七八八。
女帝弑父杀兄而得天下，她治下的隆安一朝，已历经四十余载。她本人已经快八十岁了，唯一可惜的是，她没有自己的亲生子嗣。所以隆安一朝中途有几次政变，次次声势浩大，但始终没人能够撼动她的地位。盟主府壮大至今，不过二十多年，中间很多事都受了女帝的恩典。他们也为女帝做了不少腌臜事，得罪了一些贵族。
如果后来的继承人是昔年的罪过的人，那么盟主府就危在旦夕了。
与其惴惴不安顺势而为，不如主动选择大华的继承人。
齐王无疑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可是……
熊初墨总觉得自己想得浅了，但一时半会，她也说不上来。
但她想，无论怎样，小公子对自己总是真心的吧。
有小公子在，她还担心什么呢？
熊初墨抚摸着发上的兰花簪子，给自己吃了定心丸。
她随后与柳颉之又聊了一些事情，便急忙告辞了，纵然她想多待一会儿，家里那边还要查有蜂的账目，不好多留。
待茶饮尽后，熊初墨就离开了盟主府。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