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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的心啊——!!

    孤单地留下——!!

    他还好吗?

    我多想爱他!!!

    拿永恒的泪——!

    凝固的一句话!!

    也许可能~蒸发~~~”

    五光十色的LED频闪灯超速跳跃着,金色的光圈与蓝色的光柱相互交织,卖力在众人身上演奏一支双人拉丁舞。舞步打着脸上,绚丽刺眼,人眼迷离,一切都彷佛看不真切。

    整个房间被打造成充满迷幻色彩的空心糖果,三十多个人泡在这蜜罐之中,歌声沸腾!

    “真大啊,我还真没来过这么大的KTV包房。”

    王檬坐在第二个卡座沙发的拐角,位于房间最深处。她嗑着瓜子,从自己的角度,正好能把这间尊皇包间一览无余。

    靠近门口的第一个卡座,围坐着一堆玩小游戏的男士。比起唱歌,筛盅的碰撞声更能引起他们灵魂的共鸣。

    骰子的比大小,扑克牌的炸金花和顶牛,一瓶瓶乌苏啤酒垒满了半个卡座,输了就喝!还有掏出微信收付款二维码的,是玩钱的。别去计较,大过年的,只此一天,吃好玩好!

    第二个卡座桌上摆满了果盘零食,不想参与拼酒游戏的其他人,一边吃着谈笑着,一边等待着自己点的歌。嵌入墙面的,是一块超过两百寸的超大电子屏幕,让坐在对面的人,拥有在影院看电影的观感体验。

    “按座位顺序来!一人一首!不能多点也不能不点!”班喜凤定下了这样的规矩,这下马上有的人内心不满,有的人惶惶不安。

    “谁也不许点《十年》,这首歌要等散场了,大家一起唱!”黄冲又加了一条提议。

    在王檬所在位置的正前方,还有个背靠角落的小舞台。有三角的立式话筒架子,两侧的墙柜上还各摆了个吉他,白色的电吉他和木色的木吉他。

    “刚进来我就问了服务员,这间包间经常有人订吗?”神熏吃了口橙子,视线四处乱转,“她说她是从酒店新装修前就在这的,这间尊皇场,除了老板自己带过朋友来,从没被订过一次。”

    “徐蔚七是真舍得为尚守恒花钱啊!之前还一直在群里装,说早就和他没联系了,结果今天把大家好一顿耍!”王檬从大屏幕中的飞儿乐队里拉回目光,掏出手机一只手玩了起来。

    “也不能这么说吧。”神熏想起了什么,“徐蔚七从以前就一直很大方啊!今天不会单单只是为了尚守恒。”

    “徐蔚七是很大方,花起钱一向大手大脚。但除了尚守恒,她从不会毫无理由地为别人花钱。”王檬在手机上打开了一款解密小游戏,“更别提为班集体花钱了。”

    “这话怎么说?”

    “你好好想想,高中三年,所有班里的大小活动,徐蔚七参与过哪个?连最后的班级合照她都没来,更别说毕业晚会和谢师宴了。”

    “好像还真是。”神熏大概回忆了一番。

    “进大门时,徐蔚七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她说‘因为以前的聚会是班长负责,她才不小心报了尚守恒的名字’,开什么玩笑!她根本一次没参与过!这表明是帮尚守恒出头!”

    “你这么一说,是挺像的。”

    “在外面晾了我们一个多小时,结果尚守恒一来,她不到五分钟就刚好‘睡醒’了。我看她就是故意的,偷偷摸摸藏在哪里观察着我们,等尚守恒出现,才出来见我们!”

    “这越说越远了啊。”

    “看来我以前就没看错。”步数超出,关卡失败了,王檬点击重新开始,“上学时,虽然你们经常和徐蔚七在一起玩,但根本谈不上是朋友。”

    游戏是通过操控小人推动带字母的箱子,在规定步数内组成单词,营救被困的同伴。王檬从有了第一部智能手机后就一直玩,现在上手的都是地狱难度,有时候一关会卡几个月。

    “好朋友我不敢说,普通朋友还是算的吧。”神熏不太同意她的说法,又问袁薇:“你说呢?”

    在边上坐着的袁薇听了半天,她不想玩手机,也在嗑瓜子。她说:“更像是同一艘小船上的游客吧。”

    “还是袁薇懂。”王檬埋着头说,“你们和徐蔚七一起玩的前提,是尚守恒在场。你们俩单独和徐蔚七玩过吗?没有尚守恒那艘小船,怕是出了学校,你们连面都没见过。”

    神熏歪头想了想,还真是。

    这也是为什么尚守恒出事后,她们再也没和徐蔚七联系过的原因。没有任何刻意的因素,就是自然而然地相互消失了。

    “看来你一直很关注徐蔚七啊。”神熏察觉到了她的点。

    “我才不是关注她呢,再说她也不需要关注。徐蔚七跟个带刺的吸铁石一样,谁看不见。”王檬停下嗑瓜子的动作,专心破关。

    “是孟北大吧。”袁薇点破,“上学时我们五个人经常在一起不假,但称得上徐蔚七朋友的,只有尚守恒和孟北大。”

    “我好像有些知道,尚守恒为什么选你了。”王檬快速端量了袁薇一圈,又忙起手中的游戏,“真厉害,就因为我下午在学校问了你孟北的事?”

    “老实说是这样,在学校,我没怎么注意过你。”半天接触下来,让袁薇多少对王檬有些浅薄的了解,她觉得直说最好。

    “说起来,你为什么没问尚守恒,知不知到孟北大的事?”神熏想起这茬。

    下午在学校刚见面时,王檬上来就追问起孟北的事。而在刚才的饭桌上,曾经的五人组有四位都在,这分明是最好的询问时机和场合,她却只字不提。这说不通啊?

    “其实今天我不想来的,要是下午在学校就见到尚守恒,向他问完孟北的事,我不会来这里。”关卡再次失败,王檬收起了手机,“可来到这里,在酒店门口见到骑着电动车来的尚守恒之后,我打消了盘问他的打算。”

    “和尚守恒有关?”神熏问。

    “算是吧。”王檬说,“你们在心里觉得,孟北现在怎么样?”

    “不是没人知道吗。”

    “我不是问他在哪,是过得怎么样。”王檬松弛了下身子,眼神再次在房间里随意打量了一番,“都说孟北去了所南方的大学,谁说的又找不到个具体的人。有可能他和尚守恒一样,最后都没去大学。尚守恒失踪了这么多年,前段时间刚被大家知道消息,就传得沸沸扬扬。”

    “你是怕孟北大和尚守恒一样?被大家揭短?”神熏有些明白了。

    “长和短都是和自己比,我是怕因为我的一句微不足道的谢谢,打扰到孟北现在的生活。”

    “谢谢?”

    “我打听孟北就是想和他说声谢谢,没其他多余的。”

    “都到这份上了,就别藏着掖着了,说说吧!”

    王檬瞥了眼神情兴奋的神熏,又特意扫了扫边上还在嗑瓜子的袁薇,还有一脸期待的田童。这个角落就她们四个。

    “那就和你们说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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