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身份
摧雪确实不记得，但是宴颐此时提起来她脑海中也似乎闪过这些画面。
随着宴颐眼神看向帝陵内部，不知为何心底有些悸动，发愣时，宴颐拉住她的手：“小雪，和我一起回去。”
他并没有用商量的语气，而是直接下通牒。
“可是...”
宴颐知道摧雪在顾虑什么：“关于朝廷的通缉你不用担心，对鸿天祠没有很大的影响。”
左右鸿天祠也是地下杀手组织，接单挣钱有自己的体系，与朝廷平日并无来往。
如果说摧雪一开始只是觉得鸿天祠被污蔑这件事影响自己云游四海接单，而现在却不止有这个理由留下她了。
还有很多事情没弄清楚，再说她已答应沈茯帮她复仇，便不能食言。
至少也要等朝贵妃得到应有的惩罚。
“为何？你有想过身份曝光后该怎么办吗？这件事不需要你去涉险。”
宴颐并不知晓沈茯和摧雪之间有约定，但无论如何他都不想让摧雪继续呆在襄京。
“父亲，再给我三个月时间，就三个月。”
一月时间收拾朝贵妃绰绰有余，而还有两个月的时间留下是出于她的私心。
宴颐见摧雪态度坚决，又了解她从小性子倔，一旦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因此只好妥协。
“好，三个月后，我亲自来襄京寻你回家。这期间你务必保证自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不然我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把你绑回去。”
虽然知道摧雪武功在武林中算是数一数二无人的程度，但宴颐不知为何心中总是不安。
“好，一言为定。”
摧雪这才恢复笑颜：“那父亲接下来是？”
“我便先回鸿天祠了，寻月在你身边，有何事一定要传信于我。”
“女儿知晓。”
-
宴颐动身回鸿天祠后，摧雪便加快进程，让寻月深入调查朝问雨。
拿到资料后摧雪立马动身前往郊外关押周世寻的宅子。
这些日子宅子周围已经四处布满暗卫。
他们见是摧雪前来，便恭敬弯腰请她进入。摧雪无声轻颔首，抬脚迈入院子内。
在院外便能听见一阵悠扬悦耳却略带悲伤气息的琴音，此时迈入院子内愈发清晰。
摧雪出现那一刻，琴声戛然而止。
周世寻看见几日未见踪影的摧雪，颇有些局促。
那日摧雪夜晚前来未戴珠钗，服饰极为简单，而这次却满头金叉，金色衣裙繁复逶迤拖地，妆容精致，颇显威严。
对于周世寻的压迫感无意更加大。
“在此处可还习惯？”摧雪扬起温柔和煦微笑，语调亲切慰问。
周世寻不知为何自己一见到这个女子就由衷感到危险汗毛直竖。
他起身双手抓紧衣摆，娇嫩红色下唇被一排白色贝齿咬出白痕：“挺好的。”
“你不用紧张。”
摧雪自顾自走到他原本坐的位置坐下环胸，双眼带笑，拿起他放在一旁的糕点轻咬，随性又散漫：“挺好吃，你做的？”
“多谢，不知公主前来可是因需要周某做些什么。”
摧雪没有再跟周世寻说多的废话，将写有关于朝问雨喜好以及生平信息的纸张扔在周世寻面前。
周世寻弯腰捡起，表情凝重认真细细观看。
见他态度端正，摧雪满意地笑了笑：“就这些了，你好好记着，明日朝问雨会出现在济祯街南的清文苑，你自己把握好时机。”
摧雪得到消息，想必明日皇帝便会叫朝问雨与沈炽进宫下旨订婚。
从朝府到皇宫来回必经济祯街，而朝问雨经常会在文人雅士吟诗作对的清文苑，因此在清文苑偶遇朝问雨的可能性更大。
至于周世寻怎么做，如何做她便不关心了，她想要的只是一个中意的结果罢了。
“主子。”
寻月碎步走上前，眼神示意摧雪有急事。
摧雪轻轻点头，转身对周世寻微笑：“好好做哦。”
还没等到周世寻有所反应，摧雪便迈步跟随寻月缓缓走出这处宅子。
在外头，寻月迫不及待开口告知摧雪：“不好了，皇宫宫殿那边的人前来报信，沈炽正往你住处那去，此时怕是很快就到了。”
沈炽？
他去找自己干什么，莫不是查出关于沈翎的什么事前去找她质问了吧。
摧雪挑眉。心中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就算是找到一些蛛丝马迹那也不能证明什么，不是吗？
毕竟沈翎最终致死原因可不是因为她。
目前虽然并不知晓沈炽前去干什么，但是以沈炽那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如若发现摧雪不在宫中怕是会根据蛛丝马迹来寻她。
因此摧雪当机立断骑马回到宫中。
皇宫。
她整理好衣裙躺在软榻上喝桃花酿时，沈炽刚好到达殿外。
“让他进。”摧雪淡然，同前来告知来人的宫女说。
沈炽走路地速度很快，似乎非常着急。
他一身风尘仆仆，身上还穿着行军时的铠甲，脸上有些灰尘眼神却是格外明亮，他踏入殿内，径直大步朝摧雪走过去。
在靠近摧雪半步的地方停下来，静静凝视她，眼底情绪复杂，好似不知怎么开口。
春猎前，因为边疆异动，又紧急归疆，因此没去墉罔山。此时看情形应该是刚到襄京，什么事会让他如此着急直奔摧雪宫殿。
抬头时视线相撞，摧雪并没有看见沈炽脸上有类似怨愤恨意的情绪。
此时的他如审视一个失而复得的喜爱之物一般。
额角被汗水浸湿，碎发贴在沈炽脸上，眼角沁润的汗水闪着微光，从上至下凝视摧雪的眼神饱含深意。
“阿雪。”
他胸膛微微起伏，喉咙干涩，极轻的声音喑哑，睫毛微不可见颤抖，喉结滚动。
摧雪只觉得此景此景无比诡异。她分明已经准备好被诘问后的说辞，沈炽这幅模样倒让她一时间不知怎么办。
沈炽吐出这两个字让摧雪怀疑自己听错了，连伪装出来的温柔亲切面具也有一瞬间破裂。
“你叫我什么？”
摧雪悠悠从软榻坐起身，仰头皱眉看着眼神不曾离开她一秒的沈炽。
“阿雪，阿雪，你就是摧雪对吗？”
心底仿佛被砸了惊雷，摧雪面色逐渐冷下来，从一开始仰视变成朝上警惕皱眉瞪着沈炽。
“五皇弟，你在说些什么胡话，摧雪是何人？”
沈炽见摧雪矢口否认，湿润大眼睛暗下，原本还高高扬起的嘴角缓缓垂下：“阿雪，你为何不承认。”
摧雪和他对视几秒，突然笑出来，从软榻起身站直身体温柔盯着他：“看来本宫与那名女子长相确实很像，不然不会让五皇弟如此魔怔对吧。”
“不，你是她。”
少年笃定清朗声音在耳边放大。
眼前一晃，摧雪被少年拥入怀中，紧紧抱住不放开，他炙热的体温烫得摧雪竟一下子失去了思考能力。
腰部被一双精壮有力双臂圈住，使他们锁骨腹部紧紧相贴，少年的身体肌肉充足，朝气蓬勃，仿佛一块坚硬的炙铁。
可摧雪此时没有心情细细欣赏。
他们这个姿势太过于亲密，在姐弟之间实属不合礼制，虽说自己并不是沈炽的亲姐姐，但是毕竟还有姐弟身份限制，万一被经过宫人瞥见就不好了。
摧雪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沈炽从推开，只是他的手还紧框她的腰不放开。
少年湿漉漉眼眸携着幽怨委屈双眸裹着摧雪。
“五皇弟为何如此笃定。”
摧雪无视他俊美眉宇间强烈眷恋，双手摁住他肩膀，软榻轻响。
“阿雪额间有一颗极小桃心红痣，我记得十分清楚......阿雪，不要骗我，是不是我那些时候对你太凶了，你因此不想认我，是我该死，不应该那么对你，你打我吧，只要你消气，无论如何惩罚我都乐意。这辈子本皇子从没向人低过头，求求你，求你告诉我你还活着。”
他说到后面，声音不自觉带上一点哭腔。
之前他前来质问这个二皇姐时，偶然发现她额头上的红痣，一时不敢置信，又或许是逃避，他选择了留给自己时间慢慢思考。
没想到在还未下决定时便收到边疆异动的消息，直到现在才回到襄京。
在边疆时，那年少女的笑脸鲜活神态飒爽身姿不停在他脑海回旋，以至于他一回到襄京，便径直前来寻找这个“可能性”。
战场英勇杀敌鲜衣怒马的少年皇子此时抱住摧雪腰身，将头贴在她平坦腹部，卑微祈求。
在沈炽看不到的地方，摧雪轻叹了一口气。
不知是什么时候，此前那个整天找她打打杀杀的小少年竟然将她放在了心上。
见沈炽这可怜幅模样，自己未必没有一时心软，但她一向最忌讳感情用事，没达目的之前，任何外人都不能知晓她的身份。
摧雪再次不留情推开少年，蹲下身与他平视，脸上挂着包容的笑。
只见她撩开碎发露出光洁额头，空无一物，哪有什么红痣。
沈炽双眸仿佛一下子失去了色彩，他怔怔许久，原本清澈桀骜的眸子此时充满绝望悲伤。
“不可能.......我明明清清楚楚看见。”
随着宴颐眼神看向帝陵内部，不知为何心底有些悸动，发愣时，宴颐拉住她的手：“小雪，和我一起回去。”
他并没有用商量的语气，而是直接下通牒。
“可是...”
宴颐知道摧雪在顾虑什么：“关于朝廷的通缉你不用担心，对鸿天祠没有很大的影响。”
左右鸿天祠也是地下杀手组织，接单挣钱有自己的体系，与朝廷平日并无来往。
如果说摧雪一开始只是觉得鸿天祠被污蔑这件事影响自己云游四海接单，而现在却不止有这个理由留下她了。
还有很多事情没弄清楚，再说她已答应沈茯帮她复仇，便不能食言。
至少也要等朝贵妃得到应有的惩罚。
“为何？你有想过身份曝光后该怎么办吗？这件事不需要你去涉险。”
宴颐并不知晓沈茯和摧雪之间有约定，但无论如何他都不想让摧雪继续呆在襄京。
“父亲，再给我三个月时间，就三个月。”
一月时间收拾朝贵妃绰绰有余，而还有两个月的时间留下是出于她的私心。
宴颐见摧雪态度坚决，又了解她从小性子倔，一旦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因此只好妥协。
“好，三个月后，我亲自来襄京寻你回家。这期间你务必保证自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不然我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把你绑回去。”
虽然知道摧雪武功在武林中算是数一数二无人的程度，但宴颐不知为何心中总是不安。
“好，一言为定。”
摧雪这才恢复笑颜：“那父亲接下来是？”
“我便先回鸿天祠了，寻月在你身边，有何事一定要传信于我。”
“女儿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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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颐动身回鸿天祠后，摧雪便加快进程，让寻月深入调查朝问雨。
拿到资料后摧雪立马动身前往郊外关押周世寻的宅子。
这些日子宅子周围已经四处布满暗卫。
他们见是摧雪前来，便恭敬弯腰请她进入。摧雪无声轻颔首，抬脚迈入院子内。
在院外便能听见一阵悠扬悦耳却略带悲伤气息的琴音，此时迈入院子内愈发清晰。
摧雪出现那一刻，琴声戛然而止。
周世寻看见几日未见踪影的摧雪，颇有些局促。
那日摧雪夜晚前来未戴珠钗，服饰极为简单，而这次却满头金叉，金色衣裙繁复逶迤拖地，妆容精致，颇显威严。
对于周世寻的压迫感无意更加大。
“在此处可还习惯？”摧雪扬起温柔和煦微笑，语调亲切慰问。
周世寻不知为何自己一见到这个女子就由衷感到危险汗毛直竖。
他起身双手抓紧衣摆，娇嫩红色下唇被一排白色贝齿咬出白痕：“挺好的。”
“你不用紧张。”
摧雪自顾自走到他原本坐的位置坐下环胸，双眼带笑，拿起他放在一旁的糕点轻咬，随性又散漫：“挺好吃，你做的？”
“多谢，不知公主前来可是因需要周某做些什么。”
摧雪没有再跟周世寻说多的废话，将写有关于朝问雨喜好以及生平信息的纸张扔在周世寻面前。
周世寻弯腰捡起，表情凝重认真细细观看。
见他态度端正，摧雪满意地笑了笑：“就这些了，你好好记着，明日朝问雨会出现在济祯街南的清文苑，你自己把握好时机。”
摧雪得到消息，想必明日皇帝便会叫朝问雨与沈炽进宫下旨订婚。
从朝府到皇宫来回必经济祯街，而朝问雨经常会在文人雅士吟诗作对的清文苑，因此在清文苑偶遇朝问雨的可能性更大。
至于周世寻怎么做，如何做她便不关心了，她想要的只是一个中意的结果罢了。
“主子。”
寻月碎步走上前，眼神示意摧雪有急事。
摧雪轻轻点头，转身对周世寻微笑：“好好做哦。”
还没等到周世寻有所反应，摧雪便迈步跟随寻月缓缓走出这处宅子。
在外头，寻月迫不及待开口告知摧雪：“不好了，皇宫宫殿那边的人前来报信，沈炽正往你住处那去，此时怕是很快就到了。”
沈炽？
他去找自己干什么，莫不是查出关于沈翎的什么事前去找她质问了吧。
摧雪挑眉。心中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就算是找到一些蛛丝马迹那也不能证明什么，不是吗？
毕竟沈翎最终致死原因可不是因为她。
目前虽然并不知晓沈炽前去干什么，但是以沈炽那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如若发现摧雪不在宫中怕是会根据蛛丝马迹来寻她。
因此摧雪当机立断骑马回到宫中。
皇宫。
她整理好衣裙躺在软榻上喝桃花酿时，沈炽刚好到达殿外。
“让他进。”摧雪淡然，同前来告知来人的宫女说。
沈炽走路地速度很快，似乎非常着急。
他一身风尘仆仆，身上还穿着行军时的铠甲，脸上有些灰尘眼神却是格外明亮，他踏入殿内，径直大步朝摧雪走过去。
在靠近摧雪半步的地方停下来，静静凝视她，眼底情绪复杂，好似不知怎么开口。
春猎前，因为边疆异动，又紧急归疆，因此没去墉罔山。此时看情形应该是刚到襄京，什么事会让他如此着急直奔摧雪宫殿。
抬头时视线相撞，摧雪并没有看见沈炽脸上有类似怨愤恨意的情绪。
此时的他如审视一个失而复得的喜爱之物一般。
额角被汗水浸湿，碎发贴在沈炽脸上，眼角沁润的汗水闪着微光，从上至下凝视摧雪的眼神饱含深意。
“阿雪。”
他胸膛微微起伏，喉咙干涩，极轻的声音喑哑，睫毛微不可见颤抖，喉结滚动。
摧雪只觉得此景此景无比诡异。她分明已经准备好被诘问后的说辞，沈炽这幅模样倒让她一时间不知怎么办。
沈炽吐出这两个字让摧雪怀疑自己听错了，连伪装出来的温柔亲切面具也有一瞬间破裂。
“你叫我什么？”
摧雪悠悠从软榻坐起身，仰头皱眉看着眼神不曾离开她一秒的沈炽。
“阿雪，阿雪，你就是摧雪对吗？”
心底仿佛被砸了惊雷，摧雪面色逐渐冷下来，从一开始仰视变成朝上警惕皱眉瞪着沈炽。
“五皇弟，你在说些什么胡话，摧雪是何人？”
沈炽见摧雪矢口否认，湿润大眼睛暗下，原本还高高扬起的嘴角缓缓垂下：“阿雪，你为何不承认。”
摧雪和他对视几秒，突然笑出来，从软榻起身站直身体温柔盯着他：“看来本宫与那名女子长相确实很像，不然不会让五皇弟如此魔怔对吧。”
“不，你是她。”
少年笃定清朗声音在耳边放大。
眼前一晃，摧雪被少年拥入怀中，紧紧抱住不放开，他炙热的体温烫得摧雪竟一下子失去了思考能力。
腰部被一双精壮有力双臂圈住，使他们锁骨腹部紧紧相贴，少年的身体肌肉充足，朝气蓬勃，仿佛一块坚硬的炙铁。
可摧雪此时没有心情细细欣赏。
他们这个姿势太过于亲密，在姐弟之间实属不合礼制，虽说自己并不是沈炽的亲姐姐，但是毕竟还有姐弟身份限制，万一被经过宫人瞥见就不好了。
摧雪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沈炽从推开，只是他的手还紧框她的腰不放开。
少年湿漉漉眼眸携着幽怨委屈双眸裹着摧雪。
“五皇弟为何如此笃定。”
摧雪无视他俊美眉宇间强烈眷恋，双手摁住他肩膀，软榻轻响。
“阿雪额间有一颗极小桃心红痣，我记得十分清楚......阿雪，不要骗我，是不是我那些时候对你太凶了，你因此不想认我，是我该死，不应该那么对你，你打我吧，只要你消气，无论如何惩罚我都乐意。这辈子本皇子从没向人低过头，求求你，求你告诉我你还活着。”
他说到后面，声音不自觉带上一点哭腔。
之前他前来质问这个二皇姐时，偶然发现她额头上的红痣，一时不敢置信，又或许是逃避，他选择了留给自己时间慢慢思考。
没想到在还未下决定时便收到边疆异动的消息，直到现在才回到襄京。
在边疆时，那年少女的笑脸鲜活神态飒爽身姿不停在他脑海回旋，以至于他一回到襄京，便径直前来寻找这个“可能性”。
战场英勇杀敌鲜衣怒马的少年皇子此时抱住摧雪腰身，将头贴在她平坦腹部，卑微祈求。
在沈炽看不到的地方，摧雪轻叹了一口气。
不知是什么时候，此前那个整天找她打打杀杀的小少年竟然将她放在了心上。
见沈炽这可怜幅模样，自己未必没有一时心软，但她一向最忌讳感情用事，没达目的之前，任何外人都不能知晓她的身份。
摧雪再次不留情推开少年，蹲下身与他平视，脸上挂着包容的笑。
只见她撩开碎发露出光洁额头，空无一物，哪有什么红痣。
沈炽双眸仿佛一下子失去了色彩，他怔怔许久，原本清澈桀骜的眸子此时充满绝望悲伤。
“不可能.......我明明清清楚楚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