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你,总是惹你师父生气做什么。”龙婆拿掀起苏昀栀后背的衣服,露出的肌肤一片绯红,伤口上还粘着被血浸透的布料。“忍着点。“她用镊子把布从伤口一点点扯下,疼的苏昀栀吱牙咧嘴,”痛痛痛!”

    将带血的布扔到盆子里,龙婆用热水浸过拧干的巾敷在伤口,她语重心长说着,“你师父要操心的事太多了,单你师娘的病就够他忙活的了,你还跑那么危险的地方去伤成这样,不让人省心。”她看着这伤口不由心疼,“说吧,你这回跑东林去,又是要干什么?”

    苏昀栀眼泪在眼眶不停打转,强忍着不让它流下来,当别人的面哭简直太丢人了。“我......是听说东林里面有株草药,可以治好师娘的病,所以才...嘶,龙婆....痛......”

    龙婆拿出金疮粉洒在她的伤口上,听了这话不由皱眉,“愚蠢,我们在这活了那么久,要是东林真有草药还会不知?你这又是听谁胡诌的。”

    “朝阳公主啊,她写信跟我说的,东林有株绿茎黄叶的草药,可以治好师娘的病。”苏昀栀转过头看着龙婆,“难不成她骗我啊。”

    “你师父不是告诉你离皇宫的人远些?”龙婆皱起眉头,“你怎么那么不听话,真就该叫你师父抽你几鞭子。”

    “龙婆!你可冤枉我了,是她莫名给我写的,就在上个月,阿虎和孜孜都可以证明的!”苏昀栀做出个对天发誓的动作,一脸诚恳。

    “你师娘的病不是你该操心的,你现在该关心的是你的剑法练的怎么样了。说要打败苏葛的那位女侠,再不好好修炼连出山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打败苏葛了是不是?”龙婆缠好绷带,灵巧地打了个结,她看着苏昀栀稚嫩的脸,忍不住掐了掐,“哎呦,龙婆你干嘛。”

    “学学你师兄!让人省心点,好好休息下,明天祠堂有的你跪的。”

    “龙婆,你能不能帮我跟师父求求情——”“不能,这回叫你长长记性。”龙婆收拾好东西,拎着药箱就走了出去。

    书房内苏葛看着密信头疼,这两年来江湖又出现了个新势力——承兴楼。他派好几名影部弟子潜入承兴楼,都一无所获,还折了一名精兵,实在得不偿失。

    看着密信上的“无法深入探查”他就无力。“真是一群废物。”承兴楼,承兴,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来者不善了。

    这时一名弟子敲了敲门,低头禀告,“龙婆来见。”

    “知道了,你让她在亭中休息片刻,我就来。”

    苏葛知道龙婆来找她无非是苏昀栀那丫头的事,想起她就又一阵头疼,小丫头片子总不安生。

    烧了密信,他整理好衣襟走出书房,到院子时,龙婆正喝着茶笑眯眯和身边的弟子说着什么。

    “龙婆。”苏葛走去示意弟子退下,龙婆放下手里的杯子,她长叹一声,“栀栀她啊,长大咯,会瞒着事儿了。”

    苏葛听了笑出声,“那丫头蠢着呢,这几年她师娘病了,我也没工夫管她,天天就知道吃喝玩乐,哪来的心眼子能藏住事儿。”

    “你没工夫你那宝贝大徒弟可就不一定了。”龙婆嗤笑,“皇城那边来信给栀栀说东林有药草可以救她师娘,她义不容辞就去了,还弄得一身伤。她跟我说早没有再与那边联系了,那你觉得这封信原本是给谁的?是谁还在与那边联系?”

    龙婆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略凉的茶水,“我早说过了,你那捡来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次栀栀受伤是算在他身上的。你也别再找补了,既然都养他这么多年了,我也不在说什么,只是栀栀是个好孩子,你们的事情我不希望把他牵连去。”

    苏葛讪讪笑着,“龙婆你说的是,别气坏了身子。”他知道龙婆向来不喜欢这大徒弟,觉得他一脸狐媚子样只会花言巧语,他不好再维护什么,只是点头应和,毕竟他怕龙婆知道是自己要求李昀熙与那边来往的会气晕过去。

    不过这次是他的疏忽,让信到栀栀手上了,但苏昀栀并没有说实话,她的算盘苏葛不用猜都知道是跟李昀熙有关的。

    “她师娘最近身体更差了,管教栀栀的事,还得麻烦您多费心了。”

    “放心吧,你照顾好夫人,栀栀我定会多加照看的。”

    苏昀栀一夜睡得不踏实,脑子里都是昨日在东林的糟心事,话说这怪罪起来,都是朝阳的错,不愧是她的死对头,一封信就能把她坑成这样,好在朝阳并不知道这档子破事,不然能笑话死她。

    她恍惚间梦到前月在和阿虎在溪边烤鱼,手里正专研弹弓怎么样才准呢,好巧不巧一只白鸽飞来,“咻”一声,鸽子倒地了。

    “厉害啊,小栀姐!这准头在紺墨你称第二谁敢称第一!”陈阿虎正烤着鱼,看到此景不免拍起马屁来。

    苏昀栀哼哼两声,“你少废话,孜孜今天怎么还没来?”

    “她今天是龙婆查课呢,等医书整理好了就来了。”陈阿虎忙不迭翻烤着还在掉油的鱼,扑鼻的香味惹得他咽了咽口水。

    苏昀栀哦了一声,走向白鸽,正想放飞,却发现了它脚边的金色脚环,她面无表情说道,“阿虎我问你,谁家鸽子白色脚环。”

    “还能谁?这么大手笔肯定是北边皇家……不是,你打了皇家信鸽啊!”陈阿虎扔下了手里的烤鱼,一路小跑到苏昀栀身边,见她正抓着那只鸽子,鸽子腿上的金子亮的晃眼,“这脚环能换多少钱啊。”

    “这是重点吗?”苏昀栀皱着眉头,“自从师娘病了之后,师父就勒令我们与那边再无来往,这鸽子怎么来的,这是有人私通!”

    “那会是谁?”陈阿虎摸摸脑袋,抓抓头发,在脑海里把认识的所有人扫个便都没有发掘什么可疑人选。

    “让我想想——”

    “想什么呢!”

    苏昀栀和陈阿虎被吓得肩膀一抖,人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转过身发现竟然是姗姗来迟的孜孜。

    “你吓死我了。”陈阿虎拍着胸口顺气,“你来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孜孜看着两个一脸心虚的人,眯起眼说道,“不对劲,你们两个有鬼!大白天这么心虚做什么,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幼稚!”苏昀栀推开拦在她前头的陈阿虎,“你来的正巧!我们正在商讨大事!你看,这是皇城那边的信鸽,你说,到底谁在私联皇家。”

    孜孜这才注意到苏昀栀手里的鸽子,感觉这鸽子要被苏昀栀这厮掐死了,她忙从苏昀栀手中抢过鸽子给它顺顺气,“到底谁在私联,你把信打开不就行了。”她说着一把扯下信鸽腿上的信卷递到苏昀栀面前,“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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