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凌恒和云霓在谢其琛的房间里吃早饭，云霓斟酌着将格桑要炼丹的事情告诉了两个师兄。
说完后屋中陷入短暂的沉默。
云霓心底里很支持格桑炼丹，但是缥缈峰没什么钱，没有足够的灵石支撑大师姐购买灵草，也没有途径获取丹方。
炼丹向来是很耗费灵石的，且不说灵丹方子向来是修真界的不传之秘，光是炼丹的折损率就是缥缈峰负担不起的。
培养一个丹修所需的灵石是以百万、千万计数的。
凌恒看了一眼仍旧躺在床上的谢其琛，见他默不发声，又看到云霓心不在焉的模样，放下筷子，语调微冷。
“格桑不曾为我们缥缈峰思虑过。”
言下之意，格桑炼丹的成本也不该由缥缈峰负担。
云霓纠结地看着凌恒，半晌才道：
“可是她是我们大师姐，况且她也回来了，还给我们送了灵茶。”
凌恒想起了桌子上的灵茶，昨晚饮下一杯后他确实感受到了微弱的灵气在体内流转。
想到此处，凌恒也沉默了。
躺在床上的谢其琛倏地发出一声冷嗤，面如冠玉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小恩小惠。”
谢其琛至今都记得格桑要去青云峰的那天，不管云霓怎么劝说请求，格桑那双桃花眼中全是冷漠，没有一丝留恋和情谊。
云霓低头扒拉着碗里的米粒，她觉得大师姐是真心给灵茶的。
凌恒盯着云霓的碗，眼里逐渐泛上黑雾，一张俊脸扭曲起来，表情狠厉狰狞，连语气都透露出一股子疯劲。
“我去杀了她！”
云霓闻言抬头看了凌恒一眼，仍旧不紧不慢地吃饭。
谢其琛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凌恒。
仅凭这个杀气腾腾语气，两人就都心照不宣：二师兄又被心魔魇住了。
果不其然，不到一息时间凌恒就恢复了正常，若无其事地端起碗来吃饭。
“轰！”
伴随着一声巨响，缥缈峰抖了抖。
凌恒一头扎进了碗里，抬起来时脸上还粘着米粒。
桌子上的碗掉落在地，摔得稀碎，云霓也差点摔倒在地。
突如其来的震动就来自隔壁，巨大的威力直接将谢其琛震得从床上弹起，然后又迅速地落回床上。
谢其琛：“……”
凌恒的手下意识地抚上身边的剑，脸上有些凝重。
有歹人要害我缥缈峰！
云霓和凌恒还没来得及冲出去，就有一个黑黢黢的人冲了进来。
凌恒大骇，当即便要拔剑。
“我成功炼出清心丹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凌恒的动作一滞，反应过来面前的是何人。
“大师姐！你没事吧？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云霓惊呼出声，窜到格桑身边细细地打量。
格桑猛地反应过来自己此时面容应该是有些“不雅”，稍稍尴尬了一瞬。
“我炼丹来着，不知怎么回事丹炉就炸了，房子塌了，但奇怪的是丹炉完好无损。”
格桑也觉得十分不可思议，那个缸一样的炼丹炉炸了，但是它没事。
难道只有司马光能伤害它？
床上传来幽幽的一句话，打断了格桑的思路。
“炼丹？你回来就是为了与缥缈峰同归于尽？”
格桑：“……”
格桑顺着声音的来源，对上了谢其琛漆黑的眼睛。
她不着痕迹地移开眼睛，心中忍不住腹诽：这个小师弟属实难缠。
云霓见格桑没事，眼睛不由自主地被她手上五颗金色灵丹和一颗“拳头灵丹”吸引。
“大师姐，你手上的这是——清心丹？！”
云霓之前给凌恒买过，所以认识清心丹，如今看着格桑手里的灵丹瞠目结舌。
别看清心丹是低级丹药，却是能对心魔起作用的，一颗便要一百下品灵石，之前卖了全部的琉璃红瓦也不过换了一颗罢了。
格桑这才想起自己是来送药的，她虽心有所感这灵丹是成功了，却依旧需要凌恒尝试一下才行。
“这是我刚刚炼出来的，凌恒你试试看，跟你之前吃的那一颗有没有什么差别？”
凌恒看着格桑递过来的六颗金色的圆润清心丹，心中一时五味杂陈，甚至还夹杂着一丝狐疑。
她一回来连早饭都不吃，就是为了给我炼清心丹吗？
格桑是在做戏迷惑我们，还是真心以待？
若是做戏，她的意图是什么？
凌恒此时分不清格桑的意图，他不相信一个人可以一夜之间可以改变本性，但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潜意识中是期待格桑是真心的。
“愣着做什么？试试啊，如果不行，我好再炼一遍。”
凌恒看着格桑灼灼的目光，从手心里的灵丹中拿起一颗，还未等放进嘴里，就听见格桑轻咳一声。
他疑惑地看向格桑，想知道她要做什么。
只见格桑一双清眸亮晶晶的，闪着熠熠的光彩，眼神若有所指地飘到那颗“拳头灵丹”上。
凌恒：“……”
从刚才起，这颗“拳头灵丹”就被凌恒刻意忽略了。
他凌恒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大的灵丹，鬼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格桑的眼神简直犹如实质，凌恒再头铁也忍不住辩解。
“这颗有点大，我不知怎么——”
下口。
他没有说出剩下的两个字，但其中含义，在场的几人都能瞬间意会。
格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她大手一挥，浑不在意。
“二师弟不必拘谨，拿起来啃就是了。”
此话一出，就连床上的谢其琛亦是眉头一跳。
在下不才，见识浅薄，至今我都没见过用来啃的灵丹。
谢其琛不忍看到凌恒拿着金色大丸子啃的画面，默默地别过头去。
凌恒此刻更是肠子都悔青了，他为什么要试图逃避呢？
不逃避，对这灵丹尚且还称得上是“服用”，也不会落得“啃”的地步。
凌恒觉得他在今日碎了一样东西，但是他说不上来。
要是他能生活在现代，必然知道，那是他作为翩翩修仙公子的“仙人包袱”碎了。
在格桑视线的逼视下，凌恒慢吞吞地拿起大灵丹咬了一口。
凌恒一怔，眼睛亮了起来，紧接着几口便将剩下的灵丹吞了下去。
从第一口灵丹开始，他就感觉到了一阵清凉空灵的灵气顺着他的经脉流转起来，蠢蠢欲动的心魔煞气被安稳镇压下去。
这灵丹的效果甚至比之前在宗门中买来的那颗还有效！
即便是低级灵丹，也有下中上品之分，之前那颗清心丹不过下品，只是刚刚触碰到一点中品的边界。
而格桑这颗效果远在其之上，甚至不像是中品，而是上品。
可是修真界的清心丹，最好的也不过中品，从来没有达到过上品。
炼丹艰难，尤其是上品丹药几乎要丹修呕心沥血许多年才能达成的。
修真界的丹修向来追求炼制高级灵丹，像清心丹这样的低级灵丹，没有丹修会为了让它成为上品而费尽心血。
是以，低级灵丹中从未有过上品。
而格桑炼制出来的清心丹，也确实是上品。
“二师兄，你觉得怎么样？”
云霓看着略有呆滞的凌恒，焦急不已。
她觉得大师姐的灵丹看起来与之前那颗并无差别，甚至香味更加浓郁，按理来说不会有错啊。
凌恒回过神来，有些复杂地看向格桑，心中不断的挣扎，不管如何这丹药都是格桑给他的。
想到这儿，他向格桑轻轻作揖，别扭地道谢。
“多谢大师姐。”
格桑眼中迸发出亮光：成了！
不仅能剩下灵石，还能拿去赚钱，格桑被巨大的喜悦充斥，桃花眼弯成了月牙。
谢其琛默默地看着格桑脸上的笑容，从始至终不发一言。
格桑现在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炼丹天才，浑身上下充满了干劲，急匆匆地想回去炼完剩下的清心丹，然后开始炼制归元丹。
虽然小师弟说话难听还不省心，但是还是自己的亲亲师弟，不能不管。
“小师弟，你先好好休息，我回去炼归元丹。”
说完，格桑便转身往回走，云霓欢快地立马跟上去，说着要给格桑帮忙。
凌恒低头看着手心里的灵丹，默默地跟着往外走，大师姐的房子得修，云霓不行。
谢其琛望着格桑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衣袍。
归元丹，是恢复元气的，一般只有受伤的人才用，整个缥缈峰只有自己用得着。
她，这是要为自己炼丹吗？
说完后屋中陷入短暂的沉默。
云霓心底里很支持格桑炼丹，但是缥缈峰没什么钱，没有足够的灵石支撑大师姐购买灵草，也没有途径获取丹方。
炼丹向来是很耗费灵石的，且不说灵丹方子向来是修真界的不传之秘，光是炼丹的折损率就是缥缈峰负担不起的。
培养一个丹修所需的灵石是以百万、千万计数的。
凌恒看了一眼仍旧躺在床上的谢其琛，见他默不发声，又看到云霓心不在焉的模样，放下筷子，语调微冷。
“格桑不曾为我们缥缈峰思虑过。”
言下之意，格桑炼丹的成本也不该由缥缈峰负担。
云霓纠结地看着凌恒，半晌才道：
“可是她是我们大师姐，况且她也回来了，还给我们送了灵茶。”
凌恒想起了桌子上的灵茶，昨晚饮下一杯后他确实感受到了微弱的灵气在体内流转。
想到此处，凌恒也沉默了。
躺在床上的谢其琛倏地发出一声冷嗤，面如冠玉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小恩小惠。”
谢其琛至今都记得格桑要去青云峰的那天，不管云霓怎么劝说请求，格桑那双桃花眼中全是冷漠，没有一丝留恋和情谊。
云霓低头扒拉着碗里的米粒，她觉得大师姐是真心给灵茶的。
凌恒盯着云霓的碗，眼里逐渐泛上黑雾，一张俊脸扭曲起来，表情狠厉狰狞，连语气都透露出一股子疯劲。
“我去杀了她！”
云霓闻言抬头看了凌恒一眼，仍旧不紧不慢地吃饭。
谢其琛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凌恒。
仅凭这个杀气腾腾语气，两人就都心照不宣：二师兄又被心魔魇住了。
果不其然，不到一息时间凌恒就恢复了正常，若无其事地端起碗来吃饭。
“轰！”
伴随着一声巨响，缥缈峰抖了抖。
凌恒一头扎进了碗里，抬起来时脸上还粘着米粒。
桌子上的碗掉落在地，摔得稀碎，云霓也差点摔倒在地。
突如其来的震动就来自隔壁，巨大的威力直接将谢其琛震得从床上弹起，然后又迅速地落回床上。
谢其琛：“……”
凌恒的手下意识地抚上身边的剑，脸上有些凝重。
有歹人要害我缥缈峰！
云霓和凌恒还没来得及冲出去，就有一个黑黢黢的人冲了进来。
凌恒大骇，当即便要拔剑。
“我成功炼出清心丹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凌恒的动作一滞，反应过来面前的是何人。
“大师姐！你没事吧？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云霓惊呼出声，窜到格桑身边细细地打量。
格桑猛地反应过来自己此时面容应该是有些“不雅”，稍稍尴尬了一瞬。
“我炼丹来着，不知怎么回事丹炉就炸了，房子塌了，但奇怪的是丹炉完好无损。”
格桑也觉得十分不可思议，那个缸一样的炼丹炉炸了，但是它没事。
难道只有司马光能伤害它？
床上传来幽幽的一句话，打断了格桑的思路。
“炼丹？你回来就是为了与缥缈峰同归于尽？”
格桑：“……”
格桑顺着声音的来源，对上了谢其琛漆黑的眼睛。
她不着痕迹地移开眼睛，心中忍不住腹诽：这个小师弟属实难缠。
云霓见格桑没事，眼睛不由自主地被她手上五颗金色灵丹和一颗“拳头灵丹”吸引。
“大师姐，你手上的这是——清心丹？！”
云霓之前给凌恒买过，所以认识清心丹，如今看着格桑手里的灵丹瞠目结舌。
别看清心丹是低级丹药，却是能对心魔起作用的，一颗便要一百下品灵石，之前卖了全部的琉璃红瓦也不过换了一颗罢了。
格桑这才想起自己是来送药的，她虽心有所感这灵丹是成功了，却依旧需要凌恒尝试一下才行。
“这是我刚刚炼出来的，凌恒你试试看，跟你之前吃的那一颗有没有什么差别？”
凌恒看着格桑递过来的六颗金色的圆润清心丹，心中一时五味杂陈，甚至还夹杂着一丝狐疑。
她一回来连早饭都不吃，就是为了给我炼清心丹吗？
格桑是在做戏迷惑我们，还是真心以待？
若是做戏，她的意图是什么？
凌恒此时分不清格桑的意图，他不相信一个人可以一夜之间可以改变本性，但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潜意识中是期待格桑是真心的。
“愣着做什么？试试啊，如果不行，我好再炼一遍。”
凌恒看着格桑灼灼的目光，从手心里的灵丹中拿起一颗，还未等放进嘴里，就听见格桑轻咳一声。
他疑惑地看向格桑，想知道她要做什么。
只见格桑一双清眸亮晶晶的，闪着熠熠的光彩，眼神若有所指地飘到那颗“拳头灵丹”上。
凌恒：“……”
从刚才起，这颗“拳头灵丹”就被凌恒刻意忽略了。
他凌恒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大的灵丹，鬼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格桑的眼神简直犹如实质，凌恒再头铁也忍不住辩解。
“这颗有点大，我不知怎么——”
下口。
他没有说出剩下的两个字，但其中含义，在场的几人都能瞬间意会。
格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她大手一挥，浑不在意。
“二师弟不必拘谨，拿起来啃就是了。”
此话一出，就连床上的谢其琛亦是眉头一跳。
在下不才，见识浅薄，至今我都没见过用来啃的灵丹。
谢其琛不忍看到凌恒拿着金色大丸子啃的画面，默默地别过头去。
凌恒此刻更是肠子都悔青了，他为什么要试图逃避呢？
不逃避，对这灵丹尚且还称得上是“服用”，也不会落得“啃”的地步。
凌恒觉得他在今日碎了一样东西，但是他说不上来。
要是他能生活在现代，必然知道，那是他作为翩翩修仙公子的“仙人包袱”碎了。
在格桑视线的逼视下，凌恒慢吞吞地拿起大灵丹咬了一口。
凌恒一怔，眼睛亮了起来，紧接着几口便将剩下的灵丹吞了下去。
从第一口灵丹开始，他就感觉到了一阵清凉空灵的灵气顺着他的经脉流转起来，蠢蠢欲动的心魔煞气被安稳镇压下去。
这灵丹的效果甚至比之前在宗门中买来的那颗还有效！
即便是低级灵丹，也有下中上品之分，之前那颗清心丹不过下品，只是刚刚触碰到一点中品的边界。
而格桑这颗效果远在其之上，甚至不像是中品，而是上品。
可是修真界的清心丹，最好的也不过中品，从来没有达到过上品。
炼丹艰难，尤其是上品丹药几乎要丹修呕心沥血许多年才能达成的。
修真界的丹修向来追求炼制高级灵丹，像清心丹这样的低级灵丹，没有丹修会为了让它成为上品而费尽心血。
是以，低级灵丹中从未有过上品。
而格桑炼制出来的清心丹，也确实是上品。
“二师兄，你觉得怎么样？”
云霓看着略有呆滞的凌恒，焦急不已。
她觉得大师姐的灵丹看起来与之前那颗并无差别，甚至香味更加浓郁，按理来说不会有错啊。
凌恒回过神来，有些复杂地看向格桑，心中不断的挣扎，不管如何这丹药都是格桑给他的。
想到这儿，他向格桑轻轻作揖，别扭地道谢。
“多谢大师姐。”
格桑眼中迸发出亮光：成了！
不仅能剩下灵石，还能拿去赚钱，格桑被巨大的喜悦充斥，桃花眼弯成了月牙。
谢其琛默默地看着格桑脸上的笑容，从始至终不发一言。
格桑现在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炼丹天才，浑身上下充满了干劲，急匆匆地想回去炼完剩下的清心丹，然后开始炼制归元丹。
虽然小师弟说话难听还不省心，但是还是自己的亲亲师弟，不能不管。
“小师弟，你先好好休息，我回去炼归元丹。”
说完，格桑便转身往回走，云霓欢快地立马跟上去，说着要给格桑帮忙。
凌恒低头看着手心里的灵丹，默默地跟着往外走，大师姐的房子得修，云霓不行。
谢其琛望着格桑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衣袍。
归元丹，是恢复元气的，一般只有受伤的人才用，整个缥缈峰只有自己用得着。
她，这是要为自己炼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