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格桑背着灰扑扑的包袱到了黑市，一只脚刚跨进店门她猛地觉得哪里不对劲，她收回脚倒退一步在店门口抬头看，崭新的牌匾上行云流水地写着两个大字：涅槃。
格桑眯了眯眼，视线落在牌匾右下角，上面用烫金字体提着小小的两个字“招财”。
上次过来时的记忆回笼——
“东家，这家店还没有名字。”
“世事轮回，涅槃重生。人如此，店依然。名字就叫做——招财。”
格桑磨了磨虎牙，忽略自己确实被烫金字体“招财”取悦这件事，虽然她很喜欢这种金子般财富的颜色，但是这家店明明是叫了“涅槃”的！
很好，能干又好客的小伙计学会了“阳奉阴违”。
格桑往上颠了颠背上的包袱，气势汹汹地朝着二楼噔噔跑上去。
顾潜自从给格桑递了信儿就没有再出门做事，一直在黑市等着，格桑声势浩大地打开屋门时，他正坐在桌前漫不经心地摆弄着一只小小的飞蛾，似玉的指尖压着一边透明的羽翅，长长的睫毛掩住眸子里恹恹的神色，一张俊颜上是对生命漠视的冷漠。
地板上伏着的两只黄狗懒洋洋地打着盹儿，没有因为桌子上那只飞蛾的悲鸣掀一下眼皮，似乎是对这种事司空见惯。
“顾潜！好啊，你现在都学会阳奉阴违了！”
格桑像一阵风似的出现在顾潜面前，令他手下的动作都停滞了一瞬，向来没什么情绪的眸底浮上一丝暖意，直到这时才似乎有了几分烟火气。
“东家。”
修长的手指一松，放过了那只惊慌失措的飞蛾，骨节分明的手提起桌上的茶壶，将格桑面前的杯子满上，淡色的杯底漂浮着半片花瓣，格桑瞬间就被茶杯吸引了注意力。
“我认错，是我先斩后奏，只是涅槃更能吸引到大主顾，能更好地给您赚钱。”
说着，顾潜将这段日子的账本放到格桑眼前，长睫下的眸子含着几分连他都察觉不到的笑意。
“为了赔罪，我特意将‘招财’做成烫金的，东家可喜欢？”
格桑原本就没怎么生气，如今看到账本上那巨大的数额，她差点当即蹦起来，嘴角都快咧到太阳穴上了。察觉到对方的目光，她收了收表情，装模作样地正了正身子，一本正经地抬头望过去。
嘴里说着赔罪，但瞧对面顾潜这好整以暇的样子、放松洒脱的坐姿，哪里有什么惊慌的样子，分明就是拿捏住她不会怪他。
“咳，喜欢，你这赔罪我就收下了。”
“下回！”格桑轻咳了下，装模作样地加重了语气，“下回可不许这样了。”
“是。”
“顾潜遵命。”
原本有些冷的声线此刻却显出几分懒洋洋。
格桑满意地点点头，端起桌子上她从一开始就好奇的茶杯，浅浅饮了一口，紧接着一双漂亮的眸子兀得睁大，随后浅瞳中浮现出一种名叫“惊艳”的神色。
“顾潜，这是什么？怎么这么好喝？”
这饮品尝起来初时有一种淡淡的清甜，咽下去后却有一种回味无穷的浓香，让她一瞬间想起了春日里暖洋洋的阳光。
“这是用果子和花瓣酿成的清酒，虽说叫做酒，却不会醉人。”
顾潜放下杯子，只是他杯中的却真的是茶，与格桑杯中的并不相同，他更喜欢茶的那丝若有似无的苦味。
格桑的眼睛亮了又亮，声音中透着欢喜，“这个是哪里来的？要是能放在我们店中售卖，想来也会有不少的顾客。”
顾潜明显顿了一下，声音微凉：“这是我自己酿的，店中的收益不缺这一点，它就当是东家在店中的一点特权吧，也算是它的荣幸了。”
格桑原本也只是随口一说，这既然是顾潜的劳动成果，自己自然也没什么不满，接着就说起来其他的事。
“上回你托人捎话给我，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事情。”
顾潜这人就像是天生为了做生意而生的，年纪不大却极精明又稳妥，这家店铺事事料理妥帖且蒸蒸日上，他心中颇有成算，自己也乐得当甩手掌柜，若非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不会特意托人找自己。
“上回你给我的那些能够‘拟态’成兔子的回春丹已经在宇轩楼拍卖出去了，这里面是回报的灵石。”
一个明显鼓出来储物袋出现在桌上，储物袋原本就是一种空间收纳的物件儿，面上能看出来的鼓，格桑不敢想象里面的巨大财产。
她咽了咽口水，勉强把眼神从储物袋上撕开，“没有留下什么后患吧？”
“没有，我找了辗转了数次找陌生人在宇轩楼出手的，这些人既不知道这东西是谁的又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放心吧。不过——”
格桑的心紧了紧，一般最重要就是转折后面的话，多少幺蛾子都是从这里面飞出来的，她更加专注地听着顾潜接下来的话。
“不过宇轩楼的主子很敏锐，似乎已经注意到这种灵丹了，他们与百药堂关系向来紧密，自然知道这药并非出自那些丹修手中。如今这黑市，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多方势力都在打探这灵丹的来源。”
面对宇轩楼这样的庞然大物，顾潜说起来也没有多少敬畏，眼中甚至闪过几分战意。
“拟态”的回春丹要说有多大的价值值得宇轩楼这样倒也不是，它的主子更想找出来的是这灵丹的背后之人，除了百药堂的丹修，其他能创新的丹修便是动了这块几百年来独属于他们的蛋糕。
格桑和顾潜对视一眼，对彼此眼中的紧迫和战意都一清二楚。对于聪明人，有些话不需要说得太透，屋内寂静无声，但桌前的两人都知道这店铺和自己这边的势力都要加快速度发展了。
虽然“涅槃”里现有的清心丹、归元丹和普通回春丹都卖得极好，基本一上架就会被抢购一空。但是这些还不够，幸好格桑这回带了些新炼制的灵丹，数量不多，却正好可以在店中试探一番。
“还有一事。”顾潜缓缓开口，声音却不似刚才严肃，又恢复了原本平淡且没什么起伏的声调：“除了拍卖掉‘拟态’回春丹，我还在拍卖会中拍下一种东西，或许对你有用。”
顾潜东西掏得随意，语气也波澜不惊，像是在路边摊儿上随手捡了什么东西，只有当时同在拍卖会上的人知道他们如何对顾潜咬牙切齿。
格桑看着顾潜掌心了那一株淡紫中透着浅粉的小花，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东西她在小葫芦手稿中见过，有关的丹方有好几张，因为修真界中只有三百年前才出现过一次，后来就销声匿迹，大家都说再没有了，如今居然在顾潜手里，格桑不得不震惊。
“这、这是彼岸花吧？！你怎么拿到手的！”
顾潜淡淡道：“是彼岸花，修真界一直传闻它能弥补所有的灵体损伤，甚至能从鬼门关拉回人，所以一经出现必回遭到疯抢。但是这毕竟是传闻，至今修真界也无人知晓它入药的丹方，因而价钱也没有超出承受范围。毕竟，就算拍卖到了，也得找到有能力自创丹方的丹修。”
彼岸花是鬼蜮独有的灵植，也有人称它为鬼植，传闻是鬼王亲手所种，自从600年前鬼蜮封闭后便再不见它出现在修真界了，即便是300年前出现的那一株也不知被谁拍卖走了，怕是仍旧在哪个角落里落灰。
顾潜摸了摸凑上来的两只黄狗，道：“我知道你有这个实力，想着或许你有用就拍下来了，临走的时候带着吧。”
这一句“有实力”哪怕脸皮厚如格桑也忍不住脸红了，她哪有什么实力，大多都是得益于小葫芦里的丹方，自己做的修改很有限。也不知道那小葫芦的主人到底是何方人士，竟然连彼岸花这般生僻的丹方都有，这主人在炼丹一事上的天赋简直惊为天人。
只不过这样的大能，为何在修真界中却不曾有过什么传闻，从来没听说过丹修中有这方大能？
极浅的疑惑从格桑脑海中一闪而过，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之前看过的丹方，几乎迫不及待地想回缥缈峰用那个丑陋但坚强的“炼丹缸”试一下。
顾潜自然看得出她的意图，又拿出一个颇为精致的木盒放在桌子上，道：“东家要是还有要事便先回吧，带上这个。”
格桑一下子就被桌子上的木盒吸引了，上面纹路精致好看，倒是像极了顾潜的好品味。
“这是什么？”她说着便打开，木盒不大却有两层，第一层放着六枚樱粉色的花形糕点，第二层是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三小串糖葫芦。
格桑倏地抬起头，眼神古怪，道：“顾潜，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能洞察别人心意和喜好的人，你妥帖到让我觉得我们不是刚认识不到一年，更像是在一起待了几百年。”
确实如此，格桑从一开始对顾潜就少了几分警惕，孤儿生活经历让她多疑谨慎，但只要与顾潜相处时却总是无意识地放松下来，这件事她从一开始就意识到了，从一开始的防备到现在习以为常，她已经放弃思考原因了，将一切都归结于顾潜的妥帖细致。
顾潜随性地半靠着门框，看着正在下楼的格桑的背影，手中的折扇严丝合缝地收束着在大黄二黄脑袋上轻点，又变得没什么精神的眸子里同样闪过一丝疑惑。
实际上连顾潜都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本能地觉得格桑会喜欢这些修真界没什么人会喜欢的凡人吃食，又像是本能似的随手买了回来。
格桑眯了眯眼，视线落在牌匾右下角，上面用烫金字体提着小小的两个字“招财”。
上次过来时的记忆回笼——
“东家，这家店还没有名字。”
“世事轮回，涅槃重生。人如此，店依然。名字就叫做——招财。”
格桑磨了磨虎牙，忽略自己确实被烫金字体“招财”取悦这件事，虽然她很喜欢这种金子般财富的颜色，但是这家店明明是叫了“涅槃”的！
很好，能干又好客的小伙计学会了“阳奉阴违”。
格桑往上颠了颠背上的包袱，气势汹汹地朝着二楼噔噔跑上去。
顾潜自从给格桑递了信儿就没有再出门做事，一直在黑市等着，格桑声势浩大地打开屋门时，他正坐在桌前漫不经心地摆弄着一只小小的飞蛾，似玉的指尖压着一边透明的羽翅，长长的睫毛掩住眸子里恹恹的神色，一张俊颜上是对生命漠视的冷漠。
地板上伏着的两只黄狗懒洋洋地打着盹儿，没有因为桌子上那只飞蛾的悲鸣掀一下眼皮，似乎是对这种事司空见惯。
“顾潜！好啊，你现在都学会阳奉阴违了！”
格桑像一阵风似的出现在顾潜面前，令他手下的动作都停滞了一瞬，向来没什么情绪的眸底浮上一丝暖意，直到这时才似乎有了几分烟火气。
“东家。”
修长的手指一松，放过了那只惊慌失措的飞蛾，骨节分明的手提起桌上的茶壶，将格桑面前的杯子满上，淡色的杯底漂浮着半片花瓣，格桑瞬间就被茶杯吸引了注意力。
“我认错，是我先斩后奏，只是涅槃更能吸引到大主顾，能更好地给您赚钱。”
说着，顾潜将这段日子的账本放到格桑眼前，长睫下的眸子含着几分连他都察觉不到的笑意。
“为了赔罪，我特意将‘招财’做成烫金的，东家可喜欢？”
格桑原本就没怎么生气，如今看到账本上那巨大的数额，她差点当即蹦起来，嘴角都快咧到太阳穴上了。察觉到对方的目光，她收了收表情，装模作样地正了正身子，一本正经地抬头望过去。
嘴里说着赔罪，但瞧对面顾潜这好整以暇的样子、放松洒脱的坐姿，哪里有什么惊慌的样子，分明就是拿捏住她不会怪他。
“咳，喜欢，你这赔罪我就收下了。”
“下回！”格桑轻咳了下，装模作样地加重了语气，“下回可不许这样了。”
“是。”
“顾潜遵命。”
原本有些冷的声线此刻却显出几分懒洋洋。
格桑满意地点点头，端起桌子上她从一开始就好奇的茶杯，浅浅饮了一口，紧接着一双漂亮的眸子兀得睁大，随后浅瞳中浮现出一种名叫“惊艳”的神色。
“顾潜，这是什么？怎么这么好喝？”
这饮品尝起来初时有一种淡淡的清甜，咽下去后却有一种回味无穷的浓香，让她一瞬间想起了春日里暖洋洋的阳光。
“这是用果子和花瓣酿成的清酒，虽说叫做酒，却不会醉人。”
顾潜放下杯子，只是他杯中的却真的是茶，与格桑杯中的并不相同，他更喜欢茶的那丝若有似无的苦味。
格桑的眼睛亮了又亮，声音中透着欢喜，“这个是哪里来的？要是能放在我们店中售卖，想来也会有不少的顾客。”
顾潜明显顿了一下，声音微凉：“这是我自己酿的，店中的收益不缺这一点，它就当是东家在店中的一点特权吧，也算是它的荣幸了。”
格桑原本也只是随口一说，这既然是顾潜的劳动成果，自己自然也没什么不满，接着就说起来其他的事。
“上回你托人捎话给我，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事情。”
顾潜这人就像是天生为了做生意而生的，年纪不大却极精明又稳妥，这家店铺事事料理妥帖且蒸蒸日上，他心中颇有成算，自己也乐得当甩手掌柜，若非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不会特意托人找自己。
“上回你给我的那些能够‘拟态’成兔子的回春丹已经在宇轩楼拍卖出去了，这里面是回报的灵石。”
一个明显鼓出来储物袋出现在桌上，储物袋原本就是一种空间收纳的物件儿，面上能看出来的鼓，格桑不敢想象里面的巨大财产。
她咽了咽口水，勉强把眼神从储物袋上撕开，“没有留下什么后患吧？”
“没有，我找了辗转了数次找陌生人在宇轩楼出手的，这些人既不知道这东西是谁的又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放心吧。不过——”
格桑的心紧了紧，一般最重要就是转折后面的话，多少幺蛾子都是从这里面飞出来的，她更加专注地听着顾潜接下来的话。
“不过宇轩楼的主子很敏锐，似乎已经注意到这种灵丹了，他们与百药堂关系向来紧密，自然知道这药并非出自那些丹修手中。如今这黑市，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多方势力都在打探这灵丹的来源。”
面对宇轩楼这样的庞然大物，顾潜说起来也没有多少敬畏，眼中甚至闪过几分战意。
“拟态”的回春丹要说有多大的价值值得宇轩楼这样倒也不是，它的主子更想找出来的是这灵丹的背后之人，除了百药堂的丹修，其他能创新的丹修便是动了这块几百年来独属于他们的蛋糕。
格桑和顾潜对视一眼，对彼此眼中的紧迫和战意都一清二楚。对于聪明人，有些话不需要说得太透，屋内寂静无声，但桌前的两人都知道这店铺和自己这边的势力都要加快速度发展了。
虽然“涅槃”里现有的清心丹、归元丹和普通回春丹都卖得极好，基本一上架就会被抢购一空。但是这些还不够，幸好格桑这回带了些新炼制的灵丹，数量不多，却正好可以在店中试探一番。
“还有一事。”顾潜缓缓开口，声音却不似刚才严肃，又恢复了原本平淡且没什么起伏的声调：“除了拍卖掉‘拟态’回春丹，我还在拍卖会中拍下一种东西，或许对你有用。”
顾潜东西掏得随意，语气也波澜不惊，像是在路边摊儿上随手捡了什么东西，只有当时同在拍卖会上的人知道他们如何对顾潜咬牙切齿。
格桑看着顾潜掌心了那一株淡紫中透着浅粉的小花，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东西她在小葫芦手稿中见过，有关的丹方有好几张，因为修真界中只有三百年前才出现过一次，后来就销声匿迹，大家都说再没有了，如今居然在顾潜手里，格桑不得不震惊。
“这、这是彼岸花吧？！你怎么拿到手的！”
顾潜淡淡道：“是彼岸花，修真界一直传闻它能弥补所有的灵体损伤，甚至能从鬼门关拉回人，所以一经出现必回遭到疯抢。但是这毕竟是传闻，至今修真界也无人知晓它入药的丹方，因而价钱也没有超出承受范围。毕竟，就算拍卖到了，也得找到有能力自创丹方的丹修。”
彼岸花是鬼蜮独有的灵植，也有人称它为鬼植，传闻是鬼王亲手所种，自从600年前鬼蜮封闭后便再不见它出现在修真界了，即便是300年前出现的那一株也不知被谁拍卖走了，怕是仍旧在哪个角落里落灰。
顾潜摸了摸凑上来的两只黄狗，道：“我知道你有这个实力，想着或许你有用就拍下来了，临走的时候带着吧。”
这一句“有实力”哪怕脸皮厚如格桑也忍不住脸红了，她哪有什么实力，大多都是得益于小葫芦里的丹方，自己做的修改很有限。也不知道那小葫芦的主人到底是何方人士，竟然连彼岸花这般生僻的丹方都有，这主人在炼丹一事上的天赋简直惊为天人。
只不过这样的大能，为何在修真界中却不曾有过什么传闻，从来没听说过丹修中有这方大能？
极浅的疑惑从格桑脑海中一闪而过，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之前看过的丹方，几乎迫不及待地想回缥缈峰用那个丑陋但坚强的“炼丹缸”试一下。
顾潜自然看得出她的意图，又拿出一个颇为精致的木盒放在桌子上，道：“东家要是还有要事便先回吧，带上这个。”
格桑一下子就被桌子上的木盒吸引了，上面纹路精致好看，倒是像极了顾潜的好品味。
“这是什么？”她说着便打开，木盒不大却有两层，第一层放着六枚樱粉色的花形糕点，第二层是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三小串糖葫芦。
格桑倏地抬起头，眼神古怪，道：“顾潜，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能洞察别人心意和喜好的人，你妥帖到让我觉得我们不是刚认识不到一年，更像是在一起待了几百年。”
确实如此，格桑从一开始对顾潜就少了几分警惕，孤儿生活经历让她多疑谨慎，但只要与顾潜相处时却总是无意识地放松下来，这件事她从一开始就意识到了，从一开始的防备到现在习以为常，她已经放弃思考原因了，将一切都归结于顾潜的妥帖细致。
顾潜随性地半靠着门框，看着正在下楼的格桑的背影，手中的折扇严丝合缝地收束着在大黄二黄脑袋上轻点，又变得没什么精神的眸子里同样闪过一丝疑惑。
实际上连顾潜都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本能地觉得格桑会喜欢这些修真界没什么人会喜欢的凡人吃食，又像是本能似的随手买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