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微风吹拂着大地,长安的夜晚灯火阑珊

    “今日便是一年一度的上元灯会,全长安的达官贵人皆会来此,没准啊,皇族的各位皇子公主呢!”一个手拿莲花样花灯的姑娘小声说道。

    “若是能遇见皇子,没准啊,你还能升上枝头变凤凰,变成皇子妃呢!”另一位姑娘打趣道。

    “让开!想活命的赶快让开!”一匹骏马在嘈杂的集市中穿,行行人听后连忙躲闪。

    细看那匹马连马鞍都是价值一两白银红玛瑙镶嵌着。

    马上的英俊少年让人挪不开眼,那少年十分冷静,不慌不忙,脸上并未浮现出一丝的慌乱。那清冷的眸子,眼中充满了故事,如一汪湖水平静又深不可测。

    少年疾驰而去,眼中却忽然多了一个小姑娘的身影,那小姑娘愣在原地,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

    少年双手勒紧缰绳,骏马立刻停下了脚步,只是那小姑娘却被吓得瘫坐在地,手中兔子样的花灯也摔在了地上,灯纸被地上尖锐的石头划破,灯架也被摔的四分五裂。

    少女迅速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望向少年,眼睛瞪得圆溜溜,活像林子里受惊的小鹿。

    这时在人群中出现了一个女子身着黑衣。虽是女子,眼中却有了几分凌厉,脸上挂着几分英气,那女子的头发全部盘起,倒像是征战沙场的女将军。

    和她的凛冽身影格格不入的,是她手中长安最出名桂顺斋的桂花糕。

    赵慕清看到一地兔子花灯的残骸,和少女尚未擦净的泥土,面露难色,焦急的冲向少女,顾不得桂花糕被路人挤的不成样子。

    赵慕清先是仔细查验了少女身上是否受伤,将桂花糕递给少女,后又将那把镶嵌碧玺的配剑拔出,挡在少女面前,剑指少年。

    刹时间,周围鸦雀无声。

    少年眉头一皱,似乎在思虑什么,然后从腰间掏出绣着竹叶纹样的水色荷包丢给少女。

    少女伸手,接住了荷包,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手中的荷包,又看了看眼前俊美的少年。

    心中不禁浮出疑惑:他难道把我当成骗子?

    少女颠了颠手中的荷包,毫不客气的说:“就这么点,你打发要饭的呢?”

    李如笙面露不满,本想着不能轻易就算了,后又细想,万一被父皇发现自己偷偷跑出来参加上元灯会,那就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了,只能就此作罢。

    便抓了抓赵慕清的一角,示意他放下手中的剑。

    赵慕清本想反驳,却想起了什么,只好收起了剑。

    “”慕清,我们去买糖人吧!”望着李如笙清透如意的双眼。赵慕清无可奈何,拉着李如笙逃离了人群。

    殊不知,一个身影竟跟上了她们……

    ——金銮殿上——

    “报……陛下,燕国三万大军压境,恐有意起战啊!”太监乙慌忙上堂禀报。

    李康身着龙袍端坐在龙椅,听到这消息,虽感到震惊,但仍尽量保持着做为皇上的威严。

    “陛下,臣听说那燕王顾贤专宠皇后一人,因此只有唯一的儿子名叫顾燕云,不如我们可以……”刘瑞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康怒目而视,活活把话堵了回去。

    见此众大臣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 难道我泱泱大国竟需要一个女子来捍卫我们的国家,我们的子民吗?那内些士兵,我们这些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就丝毫没有作为吗?”李康情绪激动,将手狠狠地拍在了龙椅的扶手上。

    “ 父皇,儿臣倒是觉得前线千百万士兵付出生命才能换来的结果,又为什么不能让一人换来呢?您曾教导我们要爱戴子民,如爱戴自己的血亲一样。那如今他们都是我的亲人,为何不能舍一人换苍生呢!”殿门口传来丝毫不惧的声音。

    只见一个身影进入大殿,两名侍卫纷纷上手阻拦,却阻拦无果。

    那人身着蟒袍,腰挂双鱼纹样的玉佩,脚踩赤舄。

    “大胆!未经传召,谁准你进来的!”李康冲下台阶,狠狠地打了李如涛一巴掌。

    “百姓的事朕自有考虑,还轮不到你来插嘴你连一个女子都护不住,又怎护得了天下苍生!”李康大发雷霆。

    “传朕口谕,李如涛未尽传召,私自如殿,以下犯上,目无尊长,着二十大板,没有朕的命令不得出永宁殿!!!”说罢便让御前侍卫拉走了李如涛。

    父皇竟如此偏袒她李如笙,她只是个女子,我可是皇子。李如涛愤愤不平,却又不敢再招惹李康,照这个架势,李康杀了自己都不是没可能。

    “ 李康尽力舒了舒气,摆摆手,朕今日身体不适,此事改日再议,退朝吧。”

    “————退朝————”太监福禄寿大声宣道。

    ———永宁殿内———

    李如涛刚受了二十大板,被太监抬回永宁殿,正撞见一位宫女急急忙忙从主屋中冲出来,手中端着盛满血水的铜盆准备倒掉。

    见此情景,李如涛也顾不得自己被打的已血肉模糊的屁股了,急切的抓住那名宫女,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那名宫女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什么来,李如涛心急如焚,顾不得什么礼数,冲了进去。

    只看见薏嫔虚弱的躺在床上,脸上已没有血色,两三个宫女乱作一团,却未见一个太医。

    见此情景,李如涛怒不可遏,质问宫女“为什么母亲病的这样重无人通传,连太医也没请!”

    宫女们听到李如涛的指责,纷纷吓得双膝跪地,磕头认错,毕竟李如涛是出了名的暴戾,死在他手下的人命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薏嫔连忙打圆场说“说我觉得自己没什么大毛病,才让她们闭嘴的。娘没什么大不了的,涛儿,你才是,屁股怎么了,是不是又惹你父皇生气了?”

    李如涛摆了摆手示意宫女们出去,一个眼神,身边的亲信邴听便明白了主子让自己去请太医的意思。

    “娘,您为什么不能多关心一下自己呢?明明是父皇偏心那李如笙,儿臣就不懂了,她就是一个女人,能成什么气候,父皇如此看中她。”李如涛愤愤不平。

    “住口!那是你的父皇,岂容你随便议论!你父皇只是朝政太过繁忙,没时间来看我罢了,他同说过只有我一生一世一双人,与皇后只是表面夫妻,他对皇后的女儿自然要装的好些,才能不被旁人看出马脚,就是这样的,一定是……”薏嫔的语气逐渐从坚信转为说服,但是她说服的不只是李如涛,也是她自己,这点她和李如涛都心知肚明,薏嫔只是不愿相信罢了。

    薏嫔情绪波动,边久咳不止,李如涛也不愿母亲身心既被病痛折磨,内心的希望又被磨灭,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参见皇子殿下,薏嫔娘娘。”正当母子两人僵持时,石太医一声请安打破了僵局。

    “ 起来吧,快给薏嫔娘娘好好瞧瞧,慢慢之前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为什么吐血了,是不是你们太医院个个学艺不精,胡乱诊治!”李如涛虽有些庆幸石太医来的正是时候,但仍心忧母亲。

    石太医连忙起来将跑来的汗擦去,为薏嫔把脉,要知道,要不是那侍卫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谁会来给一个早就不受宠的嫔看病。

    “殿下,娘娘是心绪不宁加上忧思过度,臣开几副汤药调理一下,必药到病除。”石太医毕恭毕敬的回禀李如涛。

    李如涛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说,右手迅速抽出邴听腰间的佩剑,放在了石太医肩上。轻描淡写的说道“若是能治好,我会尽我所能给你赏赐,如若不能,我到不在乎手上多条人命。”

    石桥被吓的双腿哆嗦,连忙下跪磕头,求李如涛放自己一命。

    这时门外突然传出女声“奴婢有办法”,李如涛顺着声音穿出的方向看去,一命宫女正推门进入。虽然她穿着婢女的衣服,长相却清新脱俗,清瘦的脸庞上却长得挺拔的鼻梁,浓密的眉毛,虽美,眼中却多了几分经历很多事的平淡。

    李如涛隐隐觉得不对,但却没时间多想,“说,什么办法,只要救了母亲,我可以许诺你千金。”

    那宫女眼中却并未多出半点欲望,只是恭敬地说道“奴婢家人曾游历过燕国,知道哪有种草药叫做遣忧,只长在四处无水的荒漠戈壁,吃下便可解此心病”

    虽半信半疑,但李如涛还是决心一试,“那我立刻派人去燕国取回来……”

    话还没说完,那宫女立刻补充道“听家人说那草药极其珍贵,十年一生叶,百年一开花,非寻常人不可得……”

    “那该如何是好?”李如涛心急如焚,心中半分疑虑都在此刻烟消云散。

    “奴婢到是听说燕国王室中藏有一株,据说是为了燕王之子做聘礼的压轴之物,一直珍藏,但是真是假无从得知。”

    燕王之子……,聘礼……,一切怎会这么巧合……李如涛心中疑问再次燃起,但并未表露出来。

    “都下去领赏吧,至于草药……我会想办法的,”李如涛摆了摆手,示意宫女和太医出去。

    “儿子不打扰母亲休息了,儿子告退。”李如涛向薏嫔行李后,也带着邴听出去了。

    ———永宁殿西厢房———

    “邴听,好好查查内宫女的底细,再派人去燕国打听一下药草……不!别人我不放心,这件事交给你……”李如涛内心思虑了一遍又一遍“等等,底细不用查了,你即刻启程,去燕国,母亲的病耽误不得。”李如涛似乎心里确定了那宫女的身份肯定有问题,但就算那样,只要母亲病能好,她是谁又怎么样呢?

    ————城门口———

    那宫女出城后,在东郊小树林,学了两声布谷鸟叫,林子里竟出现了一队人马。

    “公主……”为首的对那宫女说道“恭喜公主大事已成!但臣有一事不明……您明明可以让别人去,为何要以身犯险呢?”

    “成大事者,必须以身犯险,此事除了我没人能做。若今日我被发现,相信凭借兄长的大军压境,他们也不能那我如何……不我已经被发现了,应该说我是故意被发现的,那李如涛是个孝子,更是聪明人,和他做交易我无需躲藏。弥将军,你要知道只有心里有欲望的人才能被随意拿捏,而他……太容易被看穿了,再聪明也没用”说吧便骑上汗血宝马,向着燕国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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