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莹眨了眨星辰般的眸子,反而有些懵,怎么还要问她为什么,陈淑丽这个大美人都在前面发出邀请了。以梁景州前世的大男子主义,难道不打算顺水推舟送校花回家吗?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

    梁景州望着梁莹这双眼睛,他很喜欢她的这双眼睛,黑白分明,清澈动人,只要这样睁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他就要败下阵来。

    陈淑丽也一脸惊讶地看着两人,又是这个女孩,难道他们真的跟张源说的一样,和梁景州是那种关系吗?

    那次见过之后,她着人去打听了,这个少女姓梁,是今年忽然来到梁家吃住的,梁家的下人都喊她小姐。推测可能是梁家亲戚来的女孩。

    如果他能让自己坐在车后面,不就更能证实自己的猜想,梁莹是个无关轻重临时借住或者投靠的亲戚孩子。

    可陈淑丽不知道的是,梁景州早就进化成妹控。

    梁景州扭着脖子有些难受,转回头的瞬间,余光瞥到了前面不远处缓缓驶过来的车。

    用手指了指陈淑丽身后:“你司机来接你了。”

    陈淑丽回头一看,果然是她家司机。

    她微抿了唇,就不能来晚一点吗?

    “上来吧!你还傻傻站在哪里多久?”这句话是对身后的梁莹说的。

    梁莹蒲扇般地翕合了睫毛,又重新坐了回去,车子开动一起回家。

    路上,梁莹坐在后车座上,额前的刘海轻轻摆动。眼前是他挺拔的身姿。她紧紧捏着他腰间的衬衫。清风吹抚过她的裙摆,像一朵盛开的昙花,不时绽放。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梁莹不再装作胆怯乖巧的模样。眸子中带着审视的意味,像是重新认识梁景州一般。

    她微垂了眼:“景州哥,你为什么不让我下去?那个姐姐很漂亮呢!”

    飘起的裙摆摩擦着她雪白粉嫩的小腿。起了一种泠泠然的痒意。

    也许是他的行为又出乎了她意料,梁莹脱口而出表达自己的疑问。但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答案。

    刚回来那几天,她曾经想过要不要报复他,她忘不了他当年的薄情寡义,大雨天赶她出家门。如果不是他和庄语莲那桩破事,她还不会落得那个下场,虽说她愿意捐器官救他的命,但那是为了报答梁家的恩情。

    她想让他也尝一尝被所在乎的人抛弃伤害的滋味。每当梁景州变脸,从虚伪转化成冷漠的时候,她都会萌生一些有趣的想法,比如:一手操作让梁景州爱上一个渣女,再让他们分手,让梁景州失去所爱,感受到她痛苦。再比如,被一群小混混泼硫酸,毁掉他三分之一的脸,从根子里挖断他的骄傲。

    想着想着,她就能感受到快意。但每当梁母温柔地喊她吃饭的时候,这种想法就打消了。

    只要以后,梁景州不做恶心她的事,她就不去小惩大诫。不就是爱在外人面前表演兄友妹恭吗?她就当临时演员好了。

    “想什么呢?我可是答应要送你回家,难道要把你丢在半路上?”

    “景州哥,你怎么突然对我好了啊?”

    “好吗?”梁景州蹙了眉,只是不把你放下,你就觉得是对你好了,他没来前,原主梁景州是做的多糟糕啊!但心中所想他并没有说出口,而是嘴角微微弯起,用着略微松快的语气:“你是家里的一员啊!妈妈不是说过吗?家里你最小,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

    梁莹听着他的话,低下头去一路无言,眸子里的光黯淡了不少。

    晚自习的时间是晚上八点,梁景州就在自己家里吃了饭。吃完了,梁景州和梁莹主动提出去洗碗,云州依旧回自己房间禁足。梁母和梁父出去散步。

    梁景州倒掉残余的食物,将所有的碗碟都放在一起,然后放在一个很大的不锈钢的盘子上端到厨房水槽去,来回了三次,才把所有的东西都拿进了厨房,放进厨房后又去干净的桌布换上,脏的丢进了桶里。

    梁莹捡着桌子上的碗筷和汤勺也进了厨房,开始洗起来。

    梁景州没有上楼,而是陪着跟她一起洗碗。

    偶尔梁莹的手触摸到梁景州的指尖,脸颊都会不自觉地发热,为了不让人发现,她总是低下头,让额前和两边垂落的柔滑黑亮的头发遮挡。

    默默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好紧张的,不过就是洗个碗而已。

    一定是她太少跟异性解触,加之和梁景州一直都没什么感情基础才会这么羞涩。这并没有什么。

    魂不守舍下,擦盘子的手一不小心滑了一下,梁莹慌忙用另一只手去接,可惜的是没接到,就在她惧怕的那种碎裂声要在眼前响起,离这么近,她不免要受伤的时候,另一只手伸了过来,刚好接住,才避免了碎砾横飞。

    “胡思乱想什么?”

    “景州哥。”梁莹愣愣抬头。

    “擦盘子要小心。”他将盘子放进厨柜里,对梁莹温柔地笑了笑。

    偶尔,梁父早起的会主动开车送家里的两个孩子上学,云州前几天禁闭一解除,就拖着行李去了学校,倒不用他送。他常年在外,自认没尽到一个做父亲丈夫的责任,但凡能在家过的日子都想尽点自己的责任。送孩子出门上学就是他能做的事情之一。

    梁父开车,从后视镜里看着后车座的一对金童玉女,景州玉树临风,气宇不凡。莹莹亭亭玉立,落落大方,心里格外满意。贤妻良母,儿女双全。不时得瑟的想,那些跟他一起工作的老伙计哪有像他这么阖家欢乐的。在梁父心里,他早把梁莹当做自己的女儿。

    梁父没有开到校门口,而是到最后一个拐角的时候停了下来,再进去就堵车了,这里离学校也不远。

    下来的时候不巧,老天下雨了。这是到了梅雨的时节了。

    开始是点点小雨,要是跑着快点进学校也不过身上落些点雨点。

    梁景州皱着眉先从车里面出来,向远处正在积蓄的乌云看了眼,冲车里的梁父道:“爸,你车里有伞吗?”

    他有两把伞,一把课室一把宿舍,想必莹莹也是一样。

    梁正宗摇头,助手一般会帮他备好伞,这事不用他操心,但昨天他回家,车里的东西都清了一遍,伞都放回办公的地方了。

    “没办法,儿子你护着莹莹,跑快点雨就淋不到了。”

    梁景州:“……。”

    老爸说得对,这里距离学校也就百米,跑快点还是能在雨大前跑进去的,他淋点雨没关系,莹莹是女孩少淋雨的好。

    “哗啦啦,哗啦啦。”

    雨滴正在敲打车窗,雨势急了,眼见着雨水飘零地越来越快,越来越大了。

    “不好,快跑。”

    梁景州脱下外面一件外套披在梁莹身上,拉上梁莹的胳膊二话不说,一个劲的向前跑,一定要赶在大雨滂沱前赶到,不然淋雨生病就得不偿失了。

    “莹莹,跟上我。”

    “景州哥。”

    少男少女慌慌张张的赶往学校,白色的鞋子踩在地上,飞溅起泥水点子,裤腿无可避免的沾上雨水。与此同时,其他来上学得同学也急忙赶往学校里避雨,可进了大门,也不是立刻淋不到了,还要再走一段到课室楼下才算彻底有了遮放挡雨的之处。

    张源来得早,吃完早餐,还没早读,便悠哉悠哉的看落汤鸡,感慨:“一个一个的都不带上伞,都说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两天,天气热得跟有两个太阳似的,蜻蜓一个劲地飞,肯定是要下雨,竟然还有这么多人不带伞。”

    看着看着,他的视线就被躲进教学楼下面的两个身影吸引住了。那一男一女,他好像有点眼熟。一拍大腿,男的不就是他哥们梁景州吗?女的,好像是之前见过的那个在课室的女孩。那女孩穿他们学校校服,什么时候是他们学校学生了。难道为了心上人都转校了。爱情真伟大。

    “景州哥,你衣裳都湿了。”

    她看上衣几乎湿了一半的梁景州,眸子里闪过飘忽不定的光。

    刚才他是为了保护她不被淋湿遮挡住她才动作慢了。如果不管她,不是很好么。是在外面又不是在家里。

    她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梁父的车,也对,爸爸说了让他护着她。不自觉的,梁莹贝齿轻轻咬住下唇。

    梁景州的上衣湿得多,下面除了裤腿,其余地方还好。梁莹则是被他保护得很好,几乎没有多少淋湿的痕迹,衣裳还跟来时的那样干净。

    见梁莹不说话,以为她自责了,笑了笑:“没事,我回宿舍换了就行,别担心。”

    梁景州摸了摸梁莹的头:“快去上课吧!乖。”

    梁莹抬头欲言又止,最终点点头听话的背书包去新班级报道了。临走时又回头说:“你小心感冒,还是赶紧去换干衣服比较好。”

    等梁景州换完了衣服带上把伞,却发现窗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乌云早已散去,太阳从云里跑出来露脸,刚刚下过的雨还有水雾和看不见的雨滴弥漫在天际。天愈蓝,云愈白。金黄色的光线一朝就出了一道弯月状的彩虹,多种色彩出现在梁景州眼前一亮,比颜料笔画的好看多了。

    真是难以预测的天气,下雨出太阳好像是能一瞬间发生的事。

    走到栏杆处,抬头欣赏这一刻出现的美景,他很少见彩虹,这回淋下雨也值了。

    每间课室里的同学也因为出现的彩虹惊呼,纷纷跑出课室看热闹。

    梁莹放下书包,还没坐下,抬头看向那道明亮的自然风景,露出了一个同样弧度的笑。

    于此同时,在H市的某一个角落里。

    门外一声声叫喊辱骂不绝于耳,街坊邻居个个闭紧了房门,偶有爱看热闹的站在楼上向下看。屋内女生手里拿了一把菜刀,战战兢兢站在门口,房门振动着,一层灰落下来,刚好眯住了庄语莲的眼睛。她忍不住捂着眼睛惊叫出声。心中暗道不好。

    “她在里面,别快给我开门,臭婊子快还钱。”

    “别装死,快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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