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湛的笑容有些僵硬,他轻轻地拍了拍凰羽的头,勾了勾唇,“说什么傻话呢?我怎么可能伤你?”

    凰羽知道外边定然乱成了一团,她要救花花,没有时间再慢慢解释了,她扫了一眼景湛的身上,她搜寻着记忆,那匕首究竟从何处来。

    “怎么了?是不是太开心了?我们先喝完交杯酒,你不是说婚礼就该像话本里一样,按部就班,那才是完整的。”景湛按住了凰羽那在他胸前乱摸不安分的小手,笑容温和,耳垂却已全红。

    “我将话本都看完了。”

    凰羽的手忽然失去了力气,他停止了挣扎,“你是为了我而去看了那些话本?”

    景湛没说话,但是那双眸子已默认了一切。

    景湛明明最看不得弟子将时间浪费在这无用的事情上,为此还曾教育了凰羽几次。她不明白,既然景湛如此期待这场婚礼,那又为何要杀她呢?

    “话本说夫妻喝了交杯酒,从此合为一体、彼此恩爱、同甘共苦、不离不弃。”景湛递过了杯子。

    凰羽失了神,仿佛间觉得自己真的就是这次婚礼中的一员。二人的手臂交叉持杯,杯中酒一饮而尽。

    凰羽的手拍打着脑袋,努力地让自己清醒。

    “你这是做什么?”景湛握住凰羽那只正在实施暴力的手,他抓手的动作轻柔,可是指尖的微颤还是泄露了他的慌张。“你后悔了?”

    凰羽的心头一悸,她从未看到过景湛如此地不自信,甚至有些卑微。

    不对,一切都不对。凰羽内心的那个声音叫嚣着,试图唤醒着接近沉沦的她。“别傻了,下一秒她就要杀你了!”

    凰羽的目光瞬间清明,视线转移到景湛的腰间,注意着他的动作。记忆中,下一秒,他便会抽出匕首来。

    “那个,我们开始洞房吧。”景湛耳垂越发红了。

    凰羽一门心思都在景湛即将抽出的匕首上,根本没注意听对方说了什么,随意地“恩”了一声,景湛的手抓住了凰羽的衣服边,轻易地褪去了凰羽的外衣,凰羽身体忽地僵在了原地,景湛的手滑落到了她的腰带上,凰羽这才发现事情居然没有朝着记忆的轨道发展,忙用手附在景湛的手上,“等等,剧情不对啊!”

    “......”景湛的轻笑,“害羞了?别担心,一切都交给我。”

    这样的温柔,凰羽的手只觉得这一秒忽地脱力,任由他将其挪开。腰间一松,腰带已到了景湛手中,他的吻温柔而缠绵,小心翼翼却又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着。

    凰羽闭上了眼睛,任由他带着自己探索着世间的美好。

    “母亲,救命啊,母亲......”

    灵魂深处的声音如同一记重捶入脑,敲醒了凰羽的放纵,她只觉景湛压上来的身体腰间硌得慌,眼睛一亮,手伸向了那一处,一把匕首带着剑锋与刀柄的锋锐的摩擦声被瞬间抽出。

    景湛的灵力是何等的高强,下意识地握住了凰羽握匕首的手。

    “你要做什么?”

    凰羽耳边勾起一抹冷笑,就着景湛的手往自己胸口刺去。

    景湛力气很大,握住了凰羽异动的手,倒抽了一口凉气,目光中带着压制不住的怒火。声音凉得如同刚出土的千年寒冰。“你这是在做什么?”

    “你该知道我在做什么。”凰羽神情严肃,“你明明已经清醒,你明白这都是你幻想出来的。”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今夜这场婚礼是你的记忆又不是你的记忆,你在里面添加了你的思想,所以你已有了自己的思想觉醒,你明明可以战胜它的。景湛,醒醒吧!幻境外面有天下苍生等着我们去救呢。”

    “你一个魔,凭什么与我谈天下苍生?幻境外的人死了与我何干,天下苍生灭了又与我何干,凰羽,我只要你,陪着我,我们一起留在这里,好不好。”

    景湛的疯狂让凰羽感觉到陌生与恐惧,而他的卑微又让她感到心疼。她身体微微向后仰,心被纠成了一团。

    “答应我......”

    凰羽的心智有一瞬间地迷糊,但花花的呼救声不断地提醒她,赶紧出去。

    糟糕!她在心魔境时封印在景湛体内的封印松动了!他头上若有若无的凤凰印记正在被魔气冲击。

    不行,他得带他尽快离开封魔岭,这里的魔气会与景湛体内魔气呼应,一旦被他冲破封印,对于六界而言便是一场浩劫。那么自己十三年前的牺牲还有背负这么多年的骂名就毫无意义了。

    凰羽被压倒在床上,景湛的吻毫无防备地落了下来,与刚刚的温柔缠绵不同,此刻的吻带着侵占与控制。凰羽虽拼命反抗,奈何她根本没有力气将身上的人推开,她也火了,一狠心,重重地咬在景湛的嘴唇上,他吃痛,嘴唇离开了凰羽的唇,但手上的禁锢却一点也没松。

    凰羽避开景湛带着凉意的双眸,挣扎着便要起来,锋利的匕首角力间那么一滑,鲜血顺着凰羽的手腕流下。

    凰羽“.......”

    她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受伤的都是她......

    “你怎么样了?”景湛松开了禁锢,将凰羽受伤的手拉扯到自己面前,他动用灵力想要为她止血,却似乎毫无作用。

    “这是幻境,你的灵力在这没有作用,出去吧,好吗?我答应你,不再偷偷离开你!”

    景湛知道凰羽的谎话常常张口就来,特别会在用词上下功夫,可是那又如何呢?

    蓝光一闪,屋子就如同梦幻的泡泡一般,一点点融化......

    封魔岭中,花花在河道与陆地间奔跑中,将吸来的水直接浇到炙阳头上,然后再吸,正打算喷凰羽时却发现她眼睛睁着,可是已来不及刹车了,那一泡水“哗”的一声全吐了出来,凰羽已失去抵抗,原以为自己会被喷一脸口水,却不想旁边的人转身到了自己面前,用后背默默承下了所有.......

    凰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景湛的表情,默默念到,你亲生的,亲生的,这点傻担待些哈。

    不远的山岭上,一白一黑两个身影交织在一起,剑气相碰之下尘土飞扬。

    “母亲,你终于出来了!”花花的花杆卷住凰羽的手臂,花头亲密地蹭着凰羽的脖子,没一会,只觉得自己背后凉飕飕的,转眼对上自家父亲那杀气外溢的眸子,下意识地缩成了一团,贴在凰羽的手背上,委屈巴巴。

    “你这是做什么?”凰羽的目光带了责备,景湛转了转眸,脸色骤变,居然看上去有些委屈。凰羽有些失神,她该不会还在幻境内没出来吧,这景湛看着不太对劲啊!

    “母亲,两个父亲停下打斗了。”花花毕竟是孩子,所有的情绪都容易被外界牵扯着。

    凰羽看不清那两个分立在山岭两侧的男子是何人,也不明白为什么花花会把那两人唤作父亲,但是她只期望身边的景湛没有听到花花对那两人的称呼。她小心翼翼地偷喵,身边的人那浑身的凉意几乎要将周围百里冰封,凰羽捏着花花,下意识撤离,“我去看看炙阳和薛漫漫。”

    跑远了才拍了一把花花的脑袋,“父亲能乱认吗?你知不知道我们两差点要被冰封了?”

    “我没乱认,那两个真的是父亲。”

    凰羽顺着花花的视线看去,此时扬起的沙尘刚好落完,一白一黑两个景湛立于岭上,目光中均带了杀意,凰羽疑惑地朝刚刚自己离开的位置看去,地面还站立着一个景湛正凝视着高处的那二人,眸光深邃。

    “不对,现在是三个父亲了!”花花神补刀了一句。

    凰羽拧眉,按照蓄月族的说法,封魔岭里景湛的神识已化形,那么另外两个定然是景湛的神识了,只是她才幻化出一个神识来,而景湛为何可以幻化出两个神识。

    地面上的景湛迅速加入了战局,十余招后,凰羽瞧着那架势,她断定,景湛输不了,顾不上那么多了,先将炙阳和薛漫漫唤醒是关键,再沉沦下去,恐被魔念禁锢,再也醒不来了。

    “花花,你是怎么入我梦境的?”

    “母亲,你与我的魂相连,我自然可以入你的梦。”

    “那你记得再次进去唤醒我。”凰羽拍了拍花花的头,眸中满是慈爱。

    “恩!母亲,我一定去唤醒你。”

    “乖!”

    花花一直如此,喜欢被夸。

    她要进入薛漫漫的幻境中必须要薛漫漫的幻境中有凰羽,只有如此,她才能名正言顺地闯入。但凰羽知道,她心底所期待的美好定然与她无关。她努力搜索着记忆里的种种,终是无法将她套入薛漫漫的美好执念中。

    “我来吧!”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人,声音沙哑。凰羽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退开了一步。

    “你......你没事!”凰羽的唇角裂得特别开,心中的一块大石落了地。

    黑衣人扯下面纱,那一张熟悉的脸盘出现在凰羽面前。

    “真的是你!”

    灵澈一改以前的翩翩公子模样,皱眉时,额头的皱纹叠了三层。皮肤黑了不少,眸子也失了清澈明媚,满是沧桑。

    灵澈的目光静静地落在一动不动的薛漫漫脸上,他的手隔着空颤抖地细细描绘着薛漫漫的轮廓,最终也没有将手落在她身上。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等等,将我带进去,我能唤醒你们,花花不受封魔岭内魔气蛊惑,他可以唤醒我。”也不知道灵澈有没有听到凰羽的话,但凰羽的一切努力似乎已是徒劳,灵澈已彻底沉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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