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得太突然,言予没想到与书风的第一次见面这么突然。她想象过无数种场景,但现状完全不在她的计划范围之内。面对他那张帅气的脸,看向他明媚、真诚的眼睛时,自己准备了许久的开场白根本无用武之地,什么高明的套路在此刻都被抛在了脑后。站在主创队伍里,言予不自觉地瞟向几步之外的书风。队伍里,他个子最高,可以清楚地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足够了,我已经很满意了。言予坦然地笑着转向相机,眼里亮闪闪的,手里握着工作人员塞给她的暖手袋。

    开机之前,吴导给安老师和言予一一介绍了参演的演员,清一色的帅哥美女。老实讲,虽然也见过帅哥美女,但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见到这么多高颜值的演员还真是头一次。言予略带羞涩地扶了扶眼镜,和大家一一打过招呼。

    仪式的流程还挺多,等仪式结束已经中午了。午餐是剧组订的盒饭,还不错,刚好言予早餐吃的少,正饿得咕咕叫,于是她把一整份番茄鸡蛋盖饭吃了个精光。吃过饭以后,身体立刻暖和了起来。她起身寻找那个给她暖手袋的工作人员,想把东西还给他,可一直没见到踪影。

    下午就是剧本围读了。言予第一次见这样的场景。十几个主演全部到场,各部门的工作人员也不例外。大家坐在围成椭圆形的桌子前,其他工作人员负责旁白部分的阅读,各角色饰演者有声有色地轮流阅读自己的台词。

    言予闭着眼睛听完了全程,惊叹简直是高配直播版广播剧,用听觉盛宴来形容一点不夸张。中途,几位主演一度痛苦失声,气氛压抑到极点,非常有代入感,大家仿佛都成了故事里的人,都亲身经历了灭顶之灾。结束时已经是下午4点,全体人员热烈鼓掌。

    “叮铃铃......”

    是甲方的电话,不能不接。

    言予赶紧找到安静的角落接起电话。

    “张总您好。”

    “哎,言工。咱们的施工图可以打出来盖章版了吗?”

    “可以,最终版我已经整理好了,字也已经签好。我让我们文印室打印一下,盖章就行。您这边什么时候要?是要白图还是蓝图?”

    “来6份蓝图,最好明天上午能出来,我们过去拿就行。”

    “应该没问题,我和文印室联系一下给您回复行吗?”

    “没问题。”

    挂了电话,言予立马给公司文印室的东哥打电话。

    “东哥,我需要打印8份蓝图,盖出图章,明天上午施工单位过去拿。你看能安排吗?”

    “可以,你把印图单和图纸发过来吧。”

    “图纸我有,印图单周三回去了再补上成吗?我这两天歇年假了,没在公司。”

    “也行。你发我吧。”

    “好嘞,谢东哥!”

    总算搞定了,还好是小事,自己准备充足,电子图纸已经存到了微信里,一个转发就OK。言予长舒一口气,她抬眼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站在一扇很大的玻璃窗户前。窗外的一棵大树粗壮高大,点缀着金黄的叶子,正正好对着窗户,在夕阳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她享受着阳光跳过枝桠洒下来的星星点点落在自己的脸上、肩上,有些痒痒的。

    突然有些嘈杂,当她转过头去,发现大家已经陆续走了出来,几位主演围着导演和编剧老师聊着什么,他们的工作人员则在一旁等待。言予走向人群,今天她仔细看过饰演男主角小卡的演员冯戈,首先长相和书风相比那是差远了,作品不多,也不是非常有名,那他是怎么战胜书风成为男主角的呢?言予有些诧异,不过又不好问别人,最后只能归咎于资本的力量,毕竟冯戈所在的芝影视公司规模很有势力,老板就是著名演员芝亦,旗下演员众多。不过这完全是她的猜想,也许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能一棍子打死说人家不好,毕竟吴导向来用人方法迥异。

    “我们去吃饭吧!”吴导宣布一天工作结束,今晚是宴请大家的时刻。

    言予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坐在了书风旁边。

    她和安老师跟着负责接待他们的工作人员一路驱车来到饭店,北京的交通不出意料还是一样的差,还好有安老师和她聊了一路,转移了注意力才不至于在走走停停中晕车。

    安老师一直以来都是独身一人,她说自己并不是排斥爱情,只是一直以来都有比寻找爱情更想做的事情,而每件事情她都希望倾尽全力去实现,幸运的是全都做得很不错。生活中虽然没有另一半,但她有朋友,有父母家人,生活一样其乐融融。这一路上,安老师给她分享了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走上编剧之路的,这是她第一次给言予讲自己的故事,以往并没有如此深入地交谈,但即使没有过交心的对谈,两人聊得依然很投契。也许是今天的氛围和经历的事情触发了她的情绪输出开关。

    “你呢?凡夫。”毕竟周围还有其他工作人员,安老师还是称呼她的笔名。

    “想听实话吗?”言予犹豫了一下说。

    “嗯,但如果你觉得不太方便可以不说,没有关系。”安老师十分善解人意。

    “那我就先保守秘密,但我保证一定会告诉您的。”虽然书风已经就在眼前,可毕竟还没有达成目标,言予决定还是不要把flag说出来,不然容易倒。

    “安老师,今天这些演员老师您都认识吗?都有过合作吗?”言予试探性地追问,生怕对方嗅出一丝八卦的迹象。

    “哦,那倒没有。倒是书风,以前在一个饭局上见过面,其他人有的可能在一些活动上有过接触。说起书风,那孩子真的没的说,认真努力,谦虚友善,让人印象深刻,前途肯定不可限量。”

    “是吗?我也提前百度过他们,确实陈书风的评价不错。”

    “嗯,今天你是不是收到一个暖手袋?”

    言予诧异地点点头。

    “那是他的助理,是他通知工作人员准备的。我看到了。这孩子总是这么细心。”

    言予傻傻地看着手中的暖手袋,呆住了。后面安老师又说了很多,接待他们的工作人员也加入进来。言予则只在必要的时刻附和似的点点头,笑一笑。

    他们是最晚到的,等她跟随安老师和诸位打了招呼,再懵懵懂懂坐下,才发现旁边是书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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