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训诫堂。
林烟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该来的都会来的。
小说中，林烟费劲的赶回了宗门，等待她的不是安慰而是责罚。
三师兄萧逸上来一脚将她踢的滚下台阶，训诫堂阶梯三千，林烟本就深受重伤，这一摔更是让她伤上加伤。
她本就精疲力尽，可那些师兄们却全然不顾，要她顶着压力爬上三千阶梯。
她一步一步拖着沉重的身子走上台阶，一步一个血印，走了足足半月。
三千阶梯自带的压力，本就是对犯错弟子的一种责罚，而那个可怜的替身林烟，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大错，要被踢下去。
爬上之后，她惨白着脸跪在训诫台上，师父手上拿着打神鞭，一次又一次，绝情的挥打在她的身上。
“你知错吗？”
林烟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她的沉默激发了掌门更大的怒火，每一鞭落下，便是一道深至见骨的血痕。
即便被打死，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直到她仰慕的大师兄满脸失望的看着她：“你太让我失望了。”
林烟慌了，彻底慌了。
她苦着喊着说她错了，愿意受罚，她只是怕大师兄对她失望。
她从小生活在一个贫苦的家庭，爹娘重男轻女，只因一袋大米，便将七岁的她许配给一个早夭的少爷去配冥婚。
别的新娘子是被轿子抬走的，只有她是关在棺材里被抬走的。
她穿着合身的喜袍，躺在黑漆漆的棺材里，她哭肿了眼，喊哑了嗓子。
可是没有人来救她，没有人放过她。
她被埋在土地，铁铲起的泥土将她埋葬，她听着那一下下土落下的声音，绝望着，无助着。
可能是她的叫喊声没停过，终于有人发现将她救了上来。
可惜的是她没有记住恩人的脸，很奇怪，不是没看到，是没记住。
是她不管怎么去想，都想不起来的一张脸。
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参加了宗门纳新，进入了万剑宗。
她是一个五灵根的废物，可是她很努力，她不睡觉，所有的时间都在练剑。
终于她的努力获得了收获，在内部比试的时候，她成功的从杂役弟子升为外门弟子。
也正是那一次，她第一次见到大师兄。
大师兄看着她，靠近她，温柔的看着她，轻声的问她。
“你想成为亲传弟子吗？”
那个时候的林烟不知道大师兄透过她的眼睛，看到的是苏晴若。
她只当大师兄看到了她的天赋，她头点的跟拨浪鼓似的。
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她好，林烟兴奋的怀疑这是个梦。
当大师兄带着她拜见师父的时候，她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师父不承认她的身份，只是给她一个亲传弟子的名声，所有亲传弟子该有的权利和荣誉，她统统没有。
可是林烟不在乎，只要有人在意她，就足够了。
在她的眼里，大师兄就像是神明一样。
她是最差的五灵根，所有人都嘲笑她，只有大师兄严厉的逼她修行。
那个时候她只以为大师兄真的对她好，希望她有本领可以保护自己。
而她也很努力的修炼，只为了大师兄可以夸夸她。
可是大师兄从来都没有夸奖过她，她只当大师兄的性格如此。
直到后来，苏晴若回来了之后，她才知道，大师兄对她的严厉，只是想让她变得更像苏晴若。
原来，大师兄也是会笑着夸人的，只是夸的那个人不是她。
原来，她还是那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可当年的林烟即便看到了所有的不公，受尽千般委屈，可她还是舍不得离开，舍不得那个天神一般的大师兄。
但是......
林烟抬了抬头，看向前方那高耸入云的训诫台。
她再也没有留恋了。
她虽为亲传，却没有受过任何恩惠，反而受尽委屈。
她不欠他们的，倒是他们，逼她去死，逼她入深渊，这些人才是真正的恶魔。
恨意，滔天的恨意。
林烟发现自己的恨意是那么真切的时候，她都震惊了。
明明她只是一个看客，可她为何会如此伤心和愤怒？
身边少年一言不发，带着林烟御剑飞上了三千阶梯的训诫堂。
看着那飞速闪过的阶梯，林烟的心都在颤动，好像每一步的疼痛，都深深的烙印在她的灵魂里。
训诫堂前面的训诫台上，掌门带着三个徒弟正冷着脸等她，周围有许多打听到消息前来看热闹的门中子弟。
少年带着林烟稳稳的落在地面上，林烟却身形一个踉跄，少年轻轻的将她扶住。
然而这一幕在所有人眼里看来却显得格外亲密，掌门的眼里更是容不下这一幕。
他的宝贝女儿躺在床上不省人事，而林烟却在和野男人厮混。
可是他只看到了少年搀扶着林烟，却下意识忽略了林烟的狼狈，和她身上的伤。
“孽徒，跪下！”
掌门徐昊辰，修为元婴期，比林烟高了好几个层面，他的威压一落下，林烟再也强撑不住，一口鲜血喷出，林烟双膝跪倒在地，她的身形摇摇晃晃，险些栽倒。
“你知错吗？”
指责的声音传入耳中，那么的熟悉。
这句话她都听吐了。
林烟抬起脏脏的手，擦拭去嘴角的鲜血，被威压压弯的脊椎强撑着立起，声音虚弱但语气却强硬的反问道：“弟子愚昧，不知有何过错！”
“是你嫉妒若儿，所以故意将她引诱到云池，故意将她一个人丢在蛇窟里，都是你这个歹毒的女人，要不是若儿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
说话的不是掌门，而是那个总是欺负她的三师兄萧逸。
萧逸此刻怒骂着跑上来，对着她的头就是一脚踹来。
林烟闭上眼睛，这个结局她早就知道了，也做好了爬三千阶梯的准备。
然而疼痛感并没有传来，她反而是听到了三师兄萧逸的惨叫声。
林烟睁开眼睛，却看到那个白衣少年挡在她的身前，而萧逸却倒飞而去，重重的摔在训诫台上，发出一声惨叫。
围观之人见萧逸被踹飞，捂嘴偷笑，同时也纷纷对白衣少年投去同情的目光。
萧逸是萧家幼子，从小养尊处优，跋扈惯了，一直都是他欺负别人，还是第一次他被别人欺负。
只是这个欺负他的人，可要倒大霉了。
“五大仙门之一的万剑宗，居然都是些只会打女人的鼠辈。”
白衣少年声音冰冷，林烟听到少年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愤怒，她一度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奸夫□□，我要杀了你们！”
果然，萧逸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屈辱，他拔剑再次冲向白衣少年，这一次他带着的是十足的杀意。
林烟起身想要挡在白衣少年身前，而白衣少年拔剑对立。
“萧逸，不要胡来。”
大师兄南宫权阻止了这一场战斗，不过，他可不是好心的想要保护白衣少年。
只是白衣少年方才那一招让他都看不明白，这才确定萧逸不是白衣少年的对手，强行对抗也只是会让万剑宗丢脸。
南宫权按压下萧逸的怒火，这才认真的看向白衣少年：“这位道友，来我万灵宗有何贵干。”
“我为宗门大比而来。”白衣少年道。
修仙界十年举办一次大比，除了各大宗门，也有散修前来参赛，而半年后也将是宗门大比的日子，这一次宗门大比的地点则是设在了五大仙门之一的万剑宗。
往年，也会有修士怕在途中耽搁路程，所以提前赶来。
而万剑宗自然是尽显大宗风范，为远来比赛的修士准备住处。
所以白衣少年提前半年赶来，也是常事。
“来者是客，但道友也莫要逾越，此乃我宗私事，还望道友自重。”南宫权不想平白得罪一个未来高手，但以他的身份也不可能惧怕白衣少年。
“我本来不想管的，还以为大宗门都是懂礼数的人。”白衣少年不屑的冷哼一声：“结果倒是让我大开眼界，原来堂堂掌门是可以不问缘由，直接问罪的。原来本来互助的师兄上来不是询问她的伤势，而是先动手。这实在是让我这个外人大开眼界，原来这就是大宗门的处理方式，是在下孤陋寡闻了。”
白衣少年话音落下，训诫堂顿时鸦雀无声。
林烟暗搓搓的竖起拇指，这茶言茶语她可太爱啊，人类的阴阳怪气他倒是学的有模有样，这个人真的是妖怪吗？
掌门鼻子都气歪了，可偏偏白衣少年说的是对的，他一个长辈更不可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一个小辈理论。
这说话之人，自然就落在了他三个徒弟上。
“我们的师妹受了惊吓，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着，我们也是一时着急，所以才......”南宫权解释了一下，可这不解释还好，越解释越黑。
白衣少年凑到林烟的身边，很大声的说道：“原来你不是他们的师妹，我误会了，怪不得你深受重伤他们都不在乎。”
“噗！”林烟笑了，这是她穿书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开心的笑了。
少年好嘴力，简直就是她的嘴替啊，这些话也是林烟当初看小说的时候想说的，如今被一个人当场说出来，脸打的那叫一个啪啪响，畅快至极，穿书的憋屈感在这一刻居然消失了不少。
林烟也不再沉默，她家嘴替需要一个捧哏。
“道友有所不知，我虽是师父的弟子，可却只有一个名头，并无特权和优待。而且说来惭愧，我被大师兄带来拜师，并不是因为实力，而是长着一张和师姐酷似的脸。”
“林烟！！！”南宫权怒声呵斥。
林烟她怎么敢把他内心最痛恨的一点说出来，她怎么敢？！
“哦？”白衣少年十分给面子，直接无视南宫权的怒火，接着问：“然后呢？”
“我不知道我是师姐的替代品，我只知道师父讨厌我，大师兄对我很严厉，看我的眼神很复杂，二师兄总是很厌恶我，三师兄，总是欺负我，宗门弟子都羡慕我野鸡变凤凰，一个废物成了亲传弟子，可他们并不知道，我这个亲传人见人厌，还不如一个普通的外门弟子活的自在。”
林烟淡淡的说着，可她语气却带着一股淡淡的哀伤，林烟自己都没有发现。
“起初我不知道原因，直到师姐回来，我才明白了一切，原来我只是师姐的替代品。”
林烟看向南宫权：“大师兄，你是不是早就后悔那一次在比武台上将我带走？”
没等南宫权回答，林烟摇头叹息的自言自语：“是啊，你早就后悔了。”
南宫权的心思被拆穿，他心中恼火，可是想起躺在床上虚弱的苏晴若，他又不免厌恶林烟：“林烟，你以为你这样说便能让我心软吗？”
他那双眼睛冰冷冷的看向林烟：“是我的错，是我把你误认成了若儿，是我害的你受了这么多委屈。可你若是恨，你便来报复我好了，若儿流落在外十五年，她吃了多少苦，她也是无辜的，你为何要害她，你为何要故意将她骗去云池？你就是想眼睁睁看着她死，这样你就能彻底的替代她了，对不对？”
“你怎么会变得这么恶毒，变得我都不认识你了。”南宫权的眼神从厌恶变成了恨意。
他的话就像刀子一样，带着刺。
痛！
为何还会心痛！
林烟不懂，也许是这幅身子最本能的反应吧。
“大师兄真的认识过我吗？”林烟笑了，笑的那么可悲。
南宫权一愣，扪心自问，他从来没有在意过林烟是什么样子，他只是每次想苏晴若的时候，就喜欢去找林烟，因为林烟的身上有苏晴若的影子。
可林烟是什么样子？
她是什么性格？
南宫权回忆着，好像真的不知道。
“大师兄，你别听她胡言乱语了，她就是利用你心软的弱点，一次又一次的去伤害小师妹。”萧逸见南宫权又在心软，气不打一处来：“难道等林烟真的杀死了若儿，你才会彻底看清楚她吗？你想一想若儿，她那么善良却被这个恶毒的女人害成那样，大师兄你的心就不会痛吗？”
情感拉锯？抉择？
不存在的，在南宫权的眼里，没有人比苏晴若重要，更何况林烟也只是苏晴若的替身，怎么可能和他爱护的小师妹相比。
“林烟，跪下认错，我念你是初犯，饶你一命。”南宫权冰冷的眼神看向林烟。
林烟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该来的都会来的。
小说中，林烟费劲的赶回了宗门，等待她的不是安慰而是责罚。
三师兄萧逸上来一脚将她踢的滚下台阶，训诫堂阶梯三千，林烟本就深受重伤，这一摔更是让她伤上加伤。
她本就精疲力尽，可那些师兄们却全然不顾，要她顶着压力爬上三千阶梯。
她一步一步拖着沉重的身子走上台阶，一步一个血印，走了足足半月。
三千阶梯自带的压力，本就是对犯错弟子的一种责罚，而那个可怜的替身林烟，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大错，要被踢下去。
爬上之后，她惨白着脸跪在训诫台上，师父手上拿着打神鞭，一次又一次，绝情的挥打在她的身上。
“你知错吗？”
林烟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她的沉默激发了掌门更大的怒火，每一鞭落下，便是一道深至见骨的血痕。
即便被打死，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直到她仰慕的大师兄满脸失望的看着她：“你太让我失望了。”
林烟慌了，彻底慌了。
她苦着喊着说她错了，愿意受罚，她只是怕大师兄对她失望。
她从小生活在一个贫苦的家庭，爹娘重男轻女，只因一袋大米，便将七岁的她许配给一个早夭的少爷去配冥婚。
别的新娘子是被轿子抬走的，只有她是关在棺材里被抬走的。
她穿着合身的喜袍，躺在黑漆漆的棺材里，她哭肿了眼，喊哑了嗓子。
可是没有人来救她，没有人放过她。
她被埋在土地，铁铲起的泥土将她埋葬，她听着那一下下土落下的声音，绝望着，无助着。
可能是她的叫喊声没停过，终于有人发现将她救了上来。
可惜的是她没有记住恩人的脸，很奇怪，不是没看到，是没记住。
是她不管怎么去想，都想不起来的一张脸。
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参加了宗门纳新，进入了万剑宗。
她是一个五灵根的废物，可是她很努力，她不睡觉，所有的时间都在练剑。
终于她的努力获得了收获，在内部比试的时候，她成功的从杂役弟子升为外门弟子。
也正是那一次，她第一次见到大师兄。
大师兄看着她，靠近她，温柔的看着她，轻声的问她。
“你想成为亲传弟子吗？”
那个时候的林烟不知道大师兄透过她的眼睛，看到的是苏晴若。
她只当大师兄看到了她的天赋，她头点的跟拨浪鼓似的。
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她好，林烟兴奋的怀疑这是个梦。
当大师兄带着她拜见师父的时候，她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师父不承认她的身份，只是给她一个亲传弟子的名声，所有亲传弟子该有的权利和荣誉，她统统没有。
可是林烟不在乎，只要有人在意她，就足够了。
在她的眼里，大师兄就像是神明一样。
她是最差的五灵根，所有人都嘲笑她，只有大师兄严厉的逼她修行。
那个时候她只以为大师兄真的对她好，希望她有本领可以保护自己。
而她也很努力的修炼，只为了大师兄可以夸夸她。
可是大师兄从来都没有夸奖过她，她只当大师兄的性格如此。
直到后来，苏晴若回来了之后，她才知道，大师兄对她的严厉，只是想让她变得更像苏晴若。
原来，大师兄也是会笑着夸人的，只是夸的那个人不是她。
原来，她还是那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可当年的林烟即便看到了所有的不公，受尽千般委屈，可她还是舍不得离开，舍不得那个天神一般的大师兄。
但是......
林烟抬了抬头，看向前方那高耸入云的训诫台。
她再也没有留恋了。
她虽为亲传，却没有受过任何恩惠，反而受尽委屈。
她不欠他们的，倒是他们，逼她去死，逼她入深渊，这些人才是真正的恶魔。
恨意，滔天的恨意。
林烟发现自己的恨意是那么真切的时候，她都震惊了。
明明她只是一个看客，可她为何会如此伤心和愤怒？
身边少年一言不发，带着林烟御剑飞上了三千阶梯的训诫堂。
看着那飞速闪过的阶梯，林烟的心都在颤动，好像每一步的疼痛，都深深的烙印在她的灵魂里。
训诫堂前面的训诫台上，掌门带着三个徒弟正冷着脸等她，周围有许多打听到消息前来看热闹的门中子弟。
少年带着林烟稳稳的落在地面上，林烟却身形一个踉跄，少年轻轻的将她扶住。
然而这一幕在所有人眼里看来却显得格外亲密，掌门的眼里更是容不下这一幕。
他的宝贝女儿躺在床上不省人事，而林烟却在和野男人厮混。
可是他只看到了少年搀扶着林烟，却下意识忽略了林烟的狼狈，和她身上的伤。
“孽徒，跪下！”
掌门徐昊辰，修为元婴期，比林烟高了好几个层面，他的威压一落下，林烟再也强撑不住，一口鲜血喷出，林烟双膝跪倒在地，她的身形摇摇晃晃，险些栽倒。
“你知错吗？”
指责的声音传入耳中，那么的熟悉。
这句话她都听吐了。
林烟抬起脏脏的手，擦拭去嘴角的鲜血，被威压压弯的脊椎强撑着立起，声音虚弱但语气却强硬的反问道：“弟子愚昧，不知有何过错！”
“是你嫉妒若儿，所以故意将她引诱到云池，故意将她一个人丢在蛇窟里，都是你这个歹毒的女人，要不是若儿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
说话的不是掌门，而是那个总是欺负她的三师兄萧逸。
萧逸此刻怒骂着跑上来，对着她的头就是一脚踹来。
林烟闭上眼睛，这个结局她早就知道了，也做好了爬三千阶梯的准备。
然而疼痛感并没有传来，她反而是听到了三师兄萧逸的惨叫声。
林烟睁开眼睛，却看到那个白衣少年挡在她的身前，而萧逸却倒飞而去，重重的摔在训诫台上，发出一声惨叫。
围观之人见萧逸被踹飞，捂嘴偷笑，同时也纷纷对白衣少年投去同情的目光。
萧逸是萧家幼子，从小养尊处优，跋扈惯了，一直都是他欺负别人，还是第一次他被别人欺负。
只是这个欺负他的人，可要倒大霉了。
“五大仙门之一的万剑宗，居然都是些只会打女人的鼠辈。”
白衣少年声音冰冷，林烟听到少年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愤怒，她一度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奸夫□□，我要杀了你们！”
果然，萧逸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屈辱，他拔剑再次冲向白衣少年，这一次他带着的是十足的杀意。
林烟起身想要挡在白衣少年身前，而白衣少年拔剑对立。
“萧逸，不要胡来。”
大师兄南宫权阻止了这一场战斗，不过，他可不是好心的想要保护白衣少年。
只是白衣少年方才那一招让他都看不明白，这才确定萧逸不是白衣少年的对手，强行对抗也只是会让万剑宗丢脸。
南宫权按压下萧逸的怒火，这才认真的看向白衣少年：“这位道友，来我万灵宗有何贵干。”
“我为宗门大比而来。”白衣少年道。
修仙界十年举办一次大比，除了各大宗门，也有散修前来参赛，而半年后也将是宗门大比的日子，这一次宗门大比的地点则是设在了五大仙门之一的万剑宗。
往年，也会有修士怕在途中耽搁路程，所以提前赶来。
而万剑宗自然是尽显大宗风范，为远来比赛的修士准备住处。
所以白衣少年提前半年赶来，也是常事。
“来者是客，但道友也莫要逾越，此乃我宗私事，还望道友自重。”南宫权不想平白得罪一个未来高手，但以他的身份也不可能惧怕白衣少年。
“我本来不想管的，还以为大宗门都是懂礼数的人。”白衣少年不屑的冷哼一声：“结果倒是让我大开眼界，原来堂堂掌门是可以不问缘由，直接问罪的。原来本来互助的师兄上来不是询问她的伤势，而是先动手。这实在是让我这个外人大开眼界，原来这就是大宗门的处理方式，是在下孤陋寡闻了。”
白衣少年话音落下，训诫堂顿时鸦雀无声。
林烟暗搓搓的竖起拇指，这茶言茶语她可太爱啊，人类的阴阳怪气他倒是学的有模有样，这个人真的是妖怪吗？
掌门鼻子都气歪了，可偏偏白衣少年说的是对的，他一个长辈更不可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一个小辈理论。
这说话之人，自然就落在了他三个徒弟上。
“我们的师妹受了惊吓，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着，我们也是一时着急，所以才......”南宫权解释了一下，可这不解释还好，越解释越黑。
白衣少年凑到林烟的身边，很大声的说道：“原来你不是他们的师妹，我误会了，怪不得你深受重伤他们都不在乎。”
“噗！”林烟笑了，这是她穿书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开心的笑了。
少年好嘴力，简直就是她的嘴替啊，这些话也是林烟当初看小说的时候想说的，如今被一个人当场说出来，脸打的那叫一个啪啪响，畅快至极，穿书的憋屈感在这一刻居然消失了不少。
林烟也不再沉默，她家嘴替需要一个捧哏。
“道友有所不知，我虽是师父的弟子，可却只有一个名头，并无特权和优待。而且说来惭愧，我被大师兄带来拜师，并不是因为实力，而是长着一张和师姐酷似的脸。”
“林烟！！！”南宫权怒声呵斥。
林烟她怎么敢把他内心最痛恨的一点说出来，她怎么敢？！
“哦？”白衣少年十分给面子，直接无视南宫权的怒火，接着问：“然后呢？”
“我不知道我是师姐的替代品，我只知道师父讨厌我，大师兄对我很严厉，看我的眼神很复杂，二师兄总是很厌恶我，三师兄，总是欺负我，宗门弟子都羡慕我野鸡变凤凰，一个废物成了亲传弟子，可他们并不知道，我这个亲传人见人厌，还不如一个普通的外门弟子活的自在。”
林烟淡淡的说着，可她语气却带着一股淡淡的哀伤，林烟自己都没有发现。
“起初我不知道原因，直到师姐回来，我才明白了一切，原来我只是师姐的替代品。”
林烟看向南宫权：“大师兄，你是不是早就后悔那一次在比武台上将我带走？”
没等南宫权回答，林烟摇头叹息的自言自语：“是啊，你早就后悔了。”
南宫权的心思被拆穿，他心中恼火，可是想起躺在床上虚弱的苏晴若，他又不免厌恶林烟：“林烟，你以为你这样说便能让我心软吗？”
他那双眼睛冰冷冷的看向林烟：“是我的错，是我把你误认成了若儿，是我害的你受了这么多委屈。可你若是恨，你便来报复我好了，若儿流落在外十五年，她吃了多少苦，她也是无辜的，你为何要害她，你为何要故意将她骗去云池？你就是想眼睁睁看着她死，这样你就能彻底的替代她了，对不对？”
“你怎么会变得这么恶毒，变得我都不认识你了。”南宫权的眼神从厌恶变成了恨意。
他的话就像刀子一样，带着刺。
痛！
为何还会心痛！
林烟不懂，也许是这幅身子最本能的反应吧。
“大师兄真的认识过我吗？”林烟笑了，笑的那么可悲。
南宫权一愣，扪心自问，他从来没有在意过林烟是什么样子，他只是每次想苏晴若的时候，就喜欢去找林烟，因为林烟的身上有苏晴若的影子。
可林烟是什么样子？
她是什么性格？
南宫权回忆着，好像真的不知道。
“大师兄，你别听她胡言乱语了，她就是利用你心软的弱点，一次又一次的去伤害小师妹。”萧逸见南宫权又在心软，气不打一处来：“难道等林烟真的杀死了若儿，你才会彻底看清楚她吗？你想一想若儿，她那么善良却被这个恶毒的女人害成那样，大师兄你的心就不会痛吗？”
情感拉锯？抉择？
不存在的，在南宫权的眼里，没有人比苏晴若重要，更何况林烟也只是苏晴若的替身，怎么可能和他爱护的小师妹相比。
“林烟，跪下认错，我念你是初犯，饶你一命。”南宫权冰冷的眼神看向林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