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第41章
再见周家人是周思韫出院的前一天。
周燕盛和周思源带着助理来到了医院，檀洲知道他们的意图，直接将他们拦在了外面。
“檀洲，你这是干什么？”
“小舅，那你们又是干什么？就算本意不是来探望病人，好歹也装装样子吧，两手空空就来了。”檀洲双手环抱置胸前，说话一向一针见血。
周思源面露尴尬，“抱歉，表哥，来的匆忙，东西没来得及拿。”
“别和我说抱歉，你们需要感到抱歉的永远不是我。”檀洲个子要比周燕盛高，微微低头望着周燕盛：“的确没时间拿，周思涵都进去了，哪还来得及买东西，是不是？”
“檀洲，让开！我要找的不是你。”
檀洲还未开口，身后的门的咔嚓一声打开了。
这一层暂时住的只有周思韫，很安静，很适合静养。
计境在楼下遇到檀家夫妇一起上来的，到病房门口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周燕盛在指责周思韫。
“思韫，你是姐姐，你怎么就不能让让妹妹呢？”
“ 我哪来的妹妹？需要我提醒你周思涵比我大半岁。”
不知道周思韫是怎么知道的，周燕盛有些仓皇失措。
周思韫瘦的脸颊都比之前凹进去一些，惨白着脸，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笑容渗人，“我凭什么让她，我还要怎么让她？让她把我推到马路中间被车撞死？我已经让她从小在周家生活，让她占着周家唯一的孙女的位置，让她任意对我恶语相向。”
“她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她只是个孩子。”
周思韫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她只是个孩子，呵呵，她确实是他的孩子。
就像那句话，无论你多大都是父母的孩子，多讽刺啊。
正欲要说什么，周燕来一把将周思韫护到身后，怒斥周燕盛，“她是孩子，思韫就不是孩子吗？这么大的人做事情要考虑后果，要负责的，不是三岁小孩了。”
“燕来。”
“别喊我！你知道护着你的孩子，我为什么就不能为我的孩子讨公道，护着她。”
只有在周燕来的身后，周思韫才能永远是孩子，不用害怕别人的欺负，她会永远挡在她前面。
刚刚和周燕盛一番争论，周思韫都没事，哪怕周燕盛骂了她，她也没事。可是现在，她忍不住眼眶里的眼泪，那些眼泪好似不听话的珠子，一颗一颗滚落出来。
“周燕盛，你扪心自问你对思韫这个女儿有过几分关心？你知道周思涵是你的孩子，知道心疼她，那你怎么不来心疼心疼思韫，她也是你的女儿。从小没了母亲，而你这个父亲，有跟没有也没什么两样。
当年，就因为那个女人的一面之词你给只有十岁的她狠狠一巴掌，你知不知道那巴掌也打在了我的心上，你们不疼她，我疼啊。因为那件事，小小年纪就有了抑郁倾向，我当时花了多少时间才让她好起来。”
周燕来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一直不带她回江城，好好的在锦城生活着，可你们偏偏不要她好过。因为你的儿子生病了需要她的骨髓，你们就三番几次的来纠缠，还强行将她绑去做配型。”
“你们凭什么这么对她，从她三岁到二十二岁这期间，你都不曾来看过她一眼，你是怎么做到这么狠心的？从小我小心呵护着长大的宝贝，凭什么你们要这么伤害她？从小性格品行样样好的孩子，有我们做后盾，她可以做一辈子的公主，却被你们这些肮脏的人拉到泥泞里。”
一旁的计境眼尾发红，身体僵硬的像个木头立在原地，耳边是他们所有交谈，听到了全程，也知道了周思韫为什么会有抑郁倾向。
十岁挨了亲生父亲狠狠的一巴掌，后又被强行带去做配型，那个时候的她该有多难过，多失望。心脏像被人用力狠狠挤压，又闷又疼，让计境喘不过气。
本应是神送给他们的礼物，却被一次又一次的抛弃，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直至最后绝望。
“你知不知道她被你们逼的差点活不下去，那么小的孩子却又承受那么多痛苦。”
周思韫倏地抬起头望向周燕来，她是有过轻生的念头。她曾经在日记中写过自己觉得快要撑不下去了，只是她不知道周燕来会知道。
此时的周燕来已顾不上什么形象而言，她哭着控诉周燕盛，“她每天晚上都会因为做噩梦哭着醒来，那段时间内她都不敢乘电梯，也不爱说话了。都是被因为你，因为你们，把我好好的孩子逼成这样！”
自知理亏的周燕盛一言不发，沉默着承受着来自妹妹的控诉，目光复杂地越过周燕来仔细端详着周思韫。
周燕来哭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周思韫上前连忙给她顺气，擦眼泪，“姑姑，我没事，不要哭。”
轻轻拉过周思韫，隔空虚指着她的伤口，“看见没有，都是因为你的宝贝女儿，把她害的头部缝了四针。从小我就怕她磕着碰着，小心翼翼呵护长大，结果一遇上你们她就屡次受伤。，你让我怎么不心疼？”
安慰地拍拍周思韫的手让她放心，和旁边的檀城交换了眼神，仿佛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檀城目色沉沉，带有些许压迫感凝视着周燕盛，“燕盛，今天干脆把话说清楚，当年接思韫回来的时候，已经把相关的手续办理清楚。当时，我们也没想让孩子改姓或是改名，我们只想把她接回来好好生活，可是你们周家太让我失望了。
你们周家不放在心上的人是我们檀家的掌上明珠，既然你们周家儿孙满堂，那从此思韫便是我们家的女儿，就此改姓檀，此后与你们周家再无任何关联。”
当初把周思韫从江城接到锦城以后，因为学籍问题他们暂时办理的是挂靠户口，而让他们正式办理收养手续是在周思韫十岁那年。
没等周燕盛讲话，檀城继续说：“我们并不是征求你的同意，只是通知你一声。”需要征求意见的也不应该是他。
“思韫，姑姑姑父这样做是很匆忙唐突，但这并不是我们一时兴起的，之前就考虑过了。”真正让檀城和周燕来有这个念头，还是因为檀洲那次去江城，周老爷子说的那句话。
既然姓周让他们觉得她本该有义务去做她不愿意的事情，那又何必留恋。
周思韫记得，读三四年级时，檀洲来接她放学，她读的小学是檀洲中学的附属小学，因此班上不少同学认识檀洲，都知道他姓檀。
于是，就有同学问她，问为什么不和哥哥一个姓？
她回家就问了周燕来，周燕来耐心和她解释了他们之间正确的关系，但年纪尚小的周思韫还是不明白，她觉得她和哥哥就应该是同一个姓。
现在，不止是檀城对周家失望，周思韫也是。她于周家这么多年唯一的关联，恐怕就只是冠着周姓罢了。
所有人都在等她的回答，抬头朝檀城周燕来粲然一笑，“谢谢姑姑姑父。”
谢谢你们一直为我着想，谢谢你们给予了我父母般的疼爱，谢谢你们愿意全心全意地接纳我。
没有多余话语，但好似都知道了答案。
除了周燕盛黑着脸，却无法反驳，周思源脸色有些复杂，其他人都笑了，像是被周思韫的笑容感染了。
对周思韫这个女儿，周燕盛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他似乎是受了周老爷子重男轻女的影响，周思韫出生后也有些不亲近。
对于周思涵，或许就像檀洲曾经说的，她从小生活在周家，在他们身边，性子开朗，喜欢讲话。对他们投其所好，他们自热而然会更喜欢她一些。
再者，周思涵有自己的母亲，就算有犯错的地方，王秋玲总会哄得周燕盛开心。
话已至此，周燕盛也没脸在待下去，被自己的妹妹当着那么多晚辈指责，也自知理亏，悻悻离开了。
周思韫心里有些泛酸，低下头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周燕来说了这么多还是换不来他的一句道歉。
他似乎没有丝毫枉为人父的意识，大概周思韫于他来说就是一个错误的结果，一个多余的错误，连纠正都懒得。
见周思韫站在原地不动，周燕来出声催促：“囡囡，快进去休息。”
“今天伤口疼不疼，确定能出院了？”
“不疼，姑姑。”
进去病房以后，气氛有些尴尬，都没有说话，都默契地没有提刚刚的事情。
她朝檀洲俏皮一笑，“哥哥，所以以后我也是檀小姐了。”
“哈哈哈，对对对，檀思韫。”还以为她会难过，都没敢提，不曾想她倒是主动提起了。
“檀思韫比周思韫好听。”本来一本正经坐着的檀城，突然跳出一句。
周燕来附议：“我也觉得。”
檀洲说：“那改天找时间，去办理一下手续，顺便重新更换身份证。”
“好。”周思韫脆脆应了声。
就在刚入院的那天，她的状态让他暗自担忧在心里许久，这是她最近为数不多的笑容，也是笑得最开心的时候。
周燕来四下张望着，半天没看见计境，“小计呢？”
檀洲摆摆手，表示不知道，继而，看向周思韫，她也摇头更不知道。
“你们兄妹俩待着，我和你爸先去找一下医生问问清楚，你现在的情况能不能出院。”
周思韫乖乖点头。
计境去了楼梯口，拿出刚刚和檀洲要的烟和打火机，猩红着眼，点燃香烟，依靠着墙壁，吞云吐雾间，很快他所在的一片区域已是云雾缭绕。
他不抽烟，所以身上都不会带烟，就算工作需要偶尔会有给别人发烟的时候，除了应酬会带在身上，其余时间都是放在车上。
就在刚刚，他迫切想要抽烟，好像烟能够缓解他内心暂时的压抑。
他从来不知道周思韫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曾经遭遇过那么多事。即使他不在现场，听到他们再次提及那些事的时候，却心疼地如刀绞。
如果自己早点遇到她，是不是会好一点。
能够在她深夜想妈妈的时候，抱抱她。
待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他走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又到走廊阳台吹了会儿风，才走进周思韫的病房。
近日来，他频繁出现在周思韫身边，檀家夫妇也不觉得奇怪了，依旧像对客人一般对待他，但又比客人亲近了几分。
再见周家人是周思韫出院的前一天。
周燕盛和周思源带着助理来到了医院，檀洲知道他们的意图，直接将他们拦在了外面。
“檀洲，你这是干什么？”
“小舅，那你们又是干什么？就算本意不是来探望病人，好歹也装装样子吧，两手空空就来了。”檀洲双手环抱置胸前，说话一向一针见血。
周思源面露尴尬，“抱歉，表哥，来的匆忙，东西没来得及拿。”
“别和我说抱歉，你们需要感到抱歉的永远不是我。”檀洲个子要比周燕盛高，微微低头望着周燕盛：“的确没时间拿，周思涵都进去了，哪还来得及买东西，是不是？”
“檀洲，让开！我要找的不是你。”
檀洲还未开口，身后的门的咔嚓一声打开了。
这一层暂时住的只有周思韫，很安静，很适合静养。
计境在楼下遇到檀家夫妇一起上来的，到病房门口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周燕盛在指责周思韫。
“思韫，你是姐姐，你怎么就不能让让妹妹呢？”
“ 我哪来的妹妹？需要我提醒你周思涵比我大半岁。”
不知道周思韫是怎么知道的，周燕盛有些仓皇失措。
周思韫瘦的脸颊都比之前凹进去一些，惨白着脸，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笑容渗人，“我凭什么让她，我还要怎么让她？让她把我推到马路中间被车撞死？我已经让她从小在周家生活，让她占着周家唯一的孙女的位置，让她任意对我恶语相向。”
“她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她只是个孩子。”
周思韫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她只是个孩子，呵呵，她确实是他的孩子。
就像那句话，无论你多大都是父母的孩子，多讽刺啊。
正欲要说什么，周燕来一把将周思韫护到身后，怒斥周燕盛，“她是孩子，思韫就不是孩子吗？这么大的人做事情要考虑后果，要负责的，不是三岁小孩了。”
“燕来。”
“别喊我！你知道护着你的孩子，我为什么就不能为我的孩子讨公道，护着她。”
只有在周燕来的身后，周思韫才能永远是孩子，不用害怕别人的欺负，她会永远挡在她前面。
刚刚和周燕盛一番争论，周思韫都没事，哪怕周燕盛骂了她，她也没事。可是现在，她忍不住眼眶里的眼泪，那些眼泪好似不听话的珠子，一颗一颗滚落出来。
“周燕盛，你扪心自问你对思韫这个女儿有过几分关心？你知道周思涵是你的孩子，知道心疼她，那你怎么不来心疼心疼思韫，她也是你的女儿。从小没了母亲，而你这个父亲，有跟没有也没什么两样。
当年，就因为那个女人的一面之词你给只有十岁的她狠狠一巴掌，你知不知道那巴掌也打在了我的心上，你们不疼她，我疼啊。因为那件事，小小年纪就有了抑郁倾向，我当时花了多少时间才让她好起来。”
周燕来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一直不带她回江城，好好的在锦城生活着，可你们偏偏不要她好过。因为你的儿子生病了需要她的骨髓，你们就三番几次的来纠缠，还强行将她绑去做配型。”
“你们凭什么这么对她，从她三岁到二十二岁这期间，你都不曾来看过她一眼，你是怎么做到这么狠心的？从小我小心呵护着长大的宝贝，凭什么你们要这么伤害她？从小性格品行样样好的孩子，有我们做后盾，她可以做一辈子的公主，却被你们这些肮脏的人拉到泥泞里。”
一旁的计境眼尾发红，身体僵硬的像个木头立在原地，耳边是他们所有交谈，听到了全程，也知道了周思韫为什么会有抑郁倾向。
十岁挨了亲生父亲狠狠的一巴掌，后又被强行带去做配型，那个时候的她该有多难过，多失望。心脏像被人用力狠狠挤压，又闷又疼，让计境喘不过气。
本应是神送给他们的礼物，却被一次又一次的抛弃，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直至最后绝望。
“你知不知道她被你们逼的差点活不下去，那么小的孩子却又承受那么多痛苦。”
周思韫倏地抬起头望向周燕来，她是有过轻生的念头。她曾经在日记中写过自己觉得快要撑不下去了，只是她不知道周燕来会知道。
此时的周燕来已顾不上什么形象而言，她哭着控诉周燕盛，“她每天晚上都会因为做噩梦哭着醒来，那段时间内她都不敢乘电梯，也不爱说话了。都是被因为你，因为你们，把我好好的孩子逼成这样！”
自知理亏的周燕盛一言不发，沉默着承受着来自妹妹的控诉，目光复杂地越过周燕来仔细端详着周思韫。
周燕来哭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周思韫上前连忙给她顺气，擦眼泪，“姑姑，我没事，不要哭。”
轻轻拉过周思韫，隔空虚指着她的伤口，“看见没有，都是因为你的宝贝女儿，把她害的头部缝了四针。从小我就怕她磕着碰着，小心翼翼呵护长大，结果一遇上你们她就屡次受伤。，你让我怎么不心疼？”
安慰地拍拍周思韫的手让她放心，和旁边的檀城交换了眼神，仿佛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檀城目色沉沉，带有些许压迫感凝视着周燕盛，“燕盛，今天干脆把话说清楚，当年接思韫回来的时候，已经把相关的手续办理清楚。当时，我们也没想让孩子改姓或是改名，我们只想把她接回来好好生活，可是你们周家太让我失望了。
你们周家不放在心上的人是我们檀家的掌上明珠，既然你们周家儿孙满堂，那从此思韫便是我们家的女儿，就此改姓檀，此后与你们周家再无任何关联。”
当初把周思韫从江城接到锦城以后，因为学籍问题他们暂时办理的是挂靠户口，而让他们正式办理收养手续是在周思韫十岁那年。
没等周燕盛讲话，檀城继续说：“我们并不是征求你的同意，只是通知你一声。”需要征求意见的也不应该是他。
“思韫，姑姑姑父这样做是很匆忙唐突，但这并不是我们一时兴起的，之前就考虑过了。”真正让檀城和周燕来有这个念头，还是因为檀洲那次去江城，周老爷子说的那句话。
既然姓周让他们觉得她本该有义务去做她不愿意的事情，那又何必留恋。
周思韫记得，读三四年级时，檀洲来接她放学，她读的小学是檀洲中学的附属小学，因此班上不少同学认识檀洲，都知道他姓檀。
于是，就有同学问她，问为什么不和哥哥一个姓？
她回家就问了周燕来，周燕来耐心和她解释了他们之间正确的关系，但年纪尚小的周思韫还是不明白，她觉得她和哥哥就应该是同一个姓。
现在，不止是檀城对周家失望，周思韫也是。她于周家这么多年唯一的关联，恐怕就只是冠着周姓罢了。
所有人都在等她的回答，抬头朝檀城周燕来粲然一笑，“谢谢姑姑姑父。”
谢谢你们一直为我着想，谢谢你们给予了我父母般的疼爱，谢谢你们愿意全心全意地接纳我。
没有多余话语，但好似都知道了答案。
除了周燕盛黑着脸，却无法反驳，周思源脸色有些复杂，其他人都笑了，像是被周思韫的笑容感染了。
对周思韫这个女儿，周燕盛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他似乎是受了周老爷子重男轻女的影响，周思韫出生后也有些不亲近。
对于周思涵，或许就像檀洲曾经说的，她从小生活在周家，在他们身边，性子开朗，喜欢讲话。对他们投其所好，他们自热而然会更喜欢她一些。
再者，周思涵有自己的母亲，就算有犯错的地方，王秋玲总会哄得周燕盛开心。
话已至此，周燕盛也没脸在待下去，被自己的妹妹当着那么多晚辈指责，也自知理亏，悻悻离开了。
周思韫心里有些泛酸，低下头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周燕来说了这么多还是换不来他的一句道歉。
他似乎没有丝毫枉为人父的意识，大概周思韫于他来说就是一个错误的结果，一个多余的错误，连纠正都懒得。
见周思韫站在原地不动，周燕来出声催促：“囡囡，快进去休息。”
“今天伤口疼不疼，确定能出院了？”
“不疼，姑姑。”
进去病房以后，气氛有些尴尬，都没有说话，都默契地没有提刚刚的事情。
她朝檀洲俏皮一笑，“哥哥，所以以后我也是檀小姐了。”
“哈哈哈，对对对，檀思韫。”还以为她会难过，都没敢提，不曾想她倒是主动提起了。
“檀思韫比周思韫好听。”本来一本正经坐着的檀城，突然跳出一句。
周燕来附议：“我也觉得。”
檀洲说：“那改天找时间，去办理一下手续，顺便重新更换身份证。”
“好。”周思韫脆脆应了声。
就在刚入院的那天，她的状态让他暗自担忧在心里许久，这是她最近为数不多的笑容，也是笑得最开心的时候。
周燕来四下张望着，半天没看见计境，“小计呢？”
檀洲摆摆手，表示不知道，继而，看向周思韫，她也摇头更不知道。
“你们兄妹俩待着，我和你爸先去找一下医生问问清楚，你现在的情况能不能出院。”
周思韫乖乖点头。
计境去了楼梯口，拿出刚刚和檀洲要的烟和打火机，猩红着眼，点燃香烟，依靠着墙壁，吞云吐雾间，很快他所在的一片区域已是云雾缭绕。
他不抽烟，所以身上都不会带烟，就算工作需要偶尔会有给别人发烟的时候，除了应酬会带在身上，其余时间都是放在车上。
就在刚刚，他迫切想要抽烟，好像烟能够缓解他内心暂时的压抑。
他从来不知道周思韫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曾经遭遇过那么多事。即使他不在现场，听到他们再次提及那些事的时候，却心疼地如刀绞。
如果自己早点遇到她，是不是会好一点。
能够在她深夜想妈妈的时候，抱抱她。
待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他走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又到走廊阳台吹了会儿风，才走进周思韫的病房。
近日来，他频繁出现在周思韫身边，檀家夫妇也不觉得奇怪了，依旧像对客人一般对待他，但又比客人亲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