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划过一道粉色的抛物线。
叶凝薇瞳孔紧缩。
一时间，随风坠落的树叶定格在半空中，来来往往的人群也都站立在原地，或面上带笑仰首望天，或惊讶地张开大嘴，或满目忧愁行色匆匆，天地陷入静默。
身穿粉色小裙子的小女孩面色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公交车。
叶凝薇闪现至小女孩的身边，抱住她的小身体，轻轻一个回旋。
叶凝薇带着小女孩落回了神色惊慌的母亲面前，将小女孩扶正，再将她的鞋带松开，放在母亲的手中。
叶凝薇闪身至另一边，那片定格的树叶飘飘悠悠地，落在了她的肩头。
人群重新走动起来，热闹喧杂，小女孩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母亲抓着她的鞋带恍恍不安，忘了要说什么，只后怕地将小女孩抱入怀中安慰，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场面仿若一场幻觉。
叶凝薇随即抬头，在人群中搜索韩暮的身影，而他早已趁机逃之夭夭。
***
客厅内一片狼藉。
顾海阳目光呆滞，惊魂未定地坐在沙发上，旁边的江延则一脸担忧，双手紧握，眼睛时不时地望向窗外。
叶凝薇的身影闪现在落地窗前，江延眼睛一亮，情不自禁地猛然站起身来。
叶凝薇的视线随之扫向行为突兀的江延，眼神一顿，江延对上她的目光，心里有种隐秘地期待。两人对视良久，叶凝薇眼神依旧陌生，江延心里黯然失落，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慌乱地躲开视线，随后不自觉地落回到沙发上。
她不认识我了。
江延神情失落地在心里念道。
叶凝薇看上去对他古怪的反应不以为然，环视房间，问顾海阳：“白驹呢？”
顾海阳见叶凝薇安然无恙回来，立马起身道：“你们一走，她就跑了！”
叶凝薇神色未变，陷入思索。
虽是虚惊一场，不过叶凝薇也算是救命恩人，顾海阳向叶凝薇郑重道：“谢谢你赶过来，否则我们肯定就真没活路了。”
云童接到电话，叶凝薇刚要接听却突然被中断，她直觉不对劲就过来了。
叶凝薇：“既然事情已了，我先走了。”
叶凝薇态度冷淡，顾海阳也不好客套来去，叶凝薇目不斜视，径直朝着门口走去，从江延面前走过。江延看见叶凝薇的手背有擦伤，还有一些血丝渗了出来，起身喊住她：“叶……”
叶凝薇的脚步猛地顿住。
江延险些说漏嘴，马上掩饰过去：“……也不用那么着急，姑娘，你的手受伤容易感染，我们这里有药，要不然先包扎一下再走吧。”
顾海阳明白江延的心思，于是马上帮着劝道：“对啊对啊，他是我的私人管家，他最擅长处理伤口了。”
叶凝薇没有回头，声音更为冷淡：“不必了！”
江延心一痛，眼眶就红了，他的手指动了动想要抓住叶凝薇，让她转过身来，但是他不能，他不能，他只能握紧拳头，拼命地控制住自己，尽可能不要让叶凝薇发现任何一点异常。
叶凝薇冷声道：“给江延带句话，两天，两天后见不到他，我跟他就完了。”
顾海阳无言以对，这一字一句全都像是枪子儿，一个个全命中江延的心。
叶凝薇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门一关上，江延浑身松垮，眼眶泛红转身走向卧房，途中还趔趄了一下，顾海阳伸手去扶他，却被一把推开。江延打开卧房的门，砰地一声又关上，他捂着疼得不行的心口，背靠着房门滑坐在地上，无声哽咽。
他真的快要难过死了！
***
太阳西沉，夜色涌动。
远郊的城中村万家灯火闪耀，与天际冒出的星辰辉映。
其中一盏灯光，落在鼻青脸肿的白驹身上，白驹颇为狼狈地躺在床上，白跃民一手拿药瓶，一手捻着一根棉签，借着暗淡的灯光，小心翼翼地给白驹上药，动作熟练，显然以前没少干这样的事情。
白驹见白跃民脸色不好，伸手道：“还是我自己来吧，你就该在诊所好好呆着，没事出来找我干嘛？”
白跃民躲开她的手，还是固执地慢吞吞上药，自顾自说道：“我当初故意瞒着他们，以为那件事就了结了，谁知道他们兜兜转转还能再找上你啊。”
白驹沉默着不做声，白跃民上完药，瞥了她一眼，不死心地又劝道：“反正你也应付不了他们，就别再作死了，踏踏实实过日子吧。”
白驹脸上写着执拗，一口回绝：“不行，我既然答应了她，就一定要做到！”
白跃民听到意料中的回答，无奈轻叹一句：“也不知道你像谁？”
白驹望着白跃民稀疏的发顶和憔悴的面容，问道：“老头儿，你还是不肯改变主意吗？”
这个问题他们也讨论无数遍了。
白跃民很早就知道白驹拥有让自己返老还童的能力，却从来没有让白驹将这种神乎其技用在自己身上，白跃民笑了笑，道：“小驹，生死有定数，福祸自相依。每个人的寿命都是有限的，我的命长了那肯定有人命短，不过我觉着，活着不在长短，在尽兴！人呢，不能太贪心，我这辈子已经帮着上百个孩子找到了好人家，尽兴了，其他的顺其自然就好。”
白驹听完这番话，看着一脸平静从容的白跃民，说不清什么感觉，心里想着等兑现了对那个人的承诺，就把时间控制仪还回去，从此以后就当个普通人，不再东躲西藏，重新按部就班地生活。
白驹冲白跃民咧嘴一笑，道：“我像你，认死理！”
***
两天的时间过得飞快。
这期间，叶凝薇没有向顾海阳打听任何关于江延的消息。
顾海阳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江延，数次欲言又止后，终于问出了口：“你到底打算怎么样？按她那个脾气，你再不去找她，你们两就真掰了。”
江延脸色非常憔悴，这几天他过得很不好，整夜整夜睡不着觉，眼眶深深地凹陷下去，眼睛布满了血丝，仿佛又老了好几岁，颓废不堪，浑身甚至透着一种油尽灯枯的感觉，显然内心受尽了折磨，挣扎了不下上万次。
江延神情枯槁，声音沙哑：“我要出国。”
顾海阳见江延这幅模样，于心不忍：“没必要做得这么绝吧，就算……就算你不能和她在一起了，但你只要人在青宁，想见的时候还能见上一面。”
江延轻微地摇了摇头，道：“我做不到，海阳，我怕我控制不住跑到她面前告诉她我是谁，我离她越远越好，走得越快越好！”
顾海阳见江延这么痛苦却帮不上什么忙，眉头都快攥出一个结。
顾海阳眼睛转了好几圈，突然道：“你去见她最后一面吧。”
江延死灰般表情瞬间被点亮了一下，怔怔地呢喃道：“去见她？”
顾海阳见他的神情有动摇，再加了一把火：“对啊，你就说你回去帮江延收拾东西。你那么喜欢她，为了她什么都担下了，最后见一面总不为过。”
江延心想对啊，就这样一走了之，叶凝薇肯定放心不下，有些事情还是要交代清楚才行，而且我……我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她，无法拥抱她，也没有资格站在她的身边了，我想要最后再见她，总不为过吧。
江延放弃了挣扎，微弱地答应道：“好。”
***
时近黄昏，天色暗淡下来，风吹草低，郊外静谧无声。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叶凝薇眉目清冷，淡定自若地坐在沙发上看一本地理杂志，云童和豆包占据沙发的另一边，默契地玩接球，氛围融洽，颇有岁月静好的意味。叶凝薇的耳朵动了动，翻动杂志的手也停顿住，随后门口就响起了门铃声。
叶凝薇立即放下杂志，快步走向门口。
正在和豆包玩儿的云童偏头看了叶凝薇一眼，电子眼转了转，又回过头自顾自地玩儿了起来。
叶凝薇打开门，看见门口站着的人，眼睛闪着光，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微翘。
可惜江延并没有看见，他在门打开的刹那，局促不安地低下头，拘谨地交叠着双手，吞吞吐吐地解释道：“我、我来帮江延收拾东西。”
叶凝薇闻言，眼神黯了下来，冷声问道：“为什么要收拾东西？”
江延静默了一会，声音低弱道：“他不回来了。”
空气瞬间凝滞住，江延没有抬头都能感觉到叶凝薇铺天盖地的低气压。
“进来。”
江延跟在叶凝薇身后进了门，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迫不及待地去看叶凝薇，视线描摹她浓墨似的长发，平直的肩头，秀挺的后背，眼神对她的每一个细节流连忘返，想将她深深地印刻在脑海中。
谁知，在沙发上玩儿地兴起的豆包甩下球球，一溜烟儿地飞窜到了江延的脚下，亲热地蹭着江延的裤腿，很是高兴地喵喵叫唤，放松又愉悦地眯起眼睛撒娇，江延看着心软极了，条件反射如往常一样正要抱它。
“豆包平时还挺怕生的。”
江延的手立马收回来，眼神游移，讪讪笑道：“年纪大了，就是喜欢小猫小狗，我一直也讨动物喜欢。”
没有得到主人抱抱的豆包更是粘着江延不放，喵叫软糯又可怜。
叶凝薇不置可否，继续向前走去。
江延打量着熟悉的房间，跟他离开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沙发上坐着一个小雪人，江延知道那是云童，眼睛闪过一丝笑意，然后神情又落寞下来。他收拾完东西就要离开了，除非变回原貌，以后也没有理由再回来看看。
江延心中酸软，他还想再多待一会儿，不想就这样离开……
江延的神情满是犹豫，思索片刻后，终于忍不住说道：“江延还有些事情让我告诉你。”
叶凝薇脚步停住，神色冷静地回头看向了他。
“说。”
叶凝薇瞳孔紧缩。
一时间，随风坠落的树叶定格在半空中，来来往往的人群也都站立在原地，或面上带笑仰首望天，或惊讶地张开大嘴，或满目忧愁行色匆匆，天地陷入静默。
身穿粉色小裙子的小女孩面色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公交车。
叶凝薇闪现至小女孩的身边，抱住她的小身体，轻轻一个回旋。
叶凝薇带着小女孩落回了神色惊慌的母亲面前，将小女孩扶正，再将她的鞋带松开，放在母亲的手中。
叶凝薇闪身至另一边，那片定格的树叶飘飘悠悠地，落在了她的肩头。
人群重新走动起来，热闹喧杂，小女孩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母亲抓着她的鞋带恍恍不安，忘了要说什么，只后怕地将小女孩抱入怀中安慰，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场面仿若一场幻觉。
叶凝薇随即抬头，在人群中搜索韩暮的身影，而他早已趁机逃之夭夭。
***
客厅内一片狼藉。
顾海阳目光呆滞，惊魂未定地坐在沙发上，旁边的江延则一脸担忧，双手紧握，眼睛时不时地望向窗外。
叶凝薇的身影闪现在落地窗前，江延眼睛一亮，情不自禁地猛然站起身来。
叶凝薇的视线随之扫向行为突兀的江延，眼神一顿，江延对上她的目光，心里有种隐秘地期待。两人对视良久，叶凝薇眼神依旧陌生，江延心里黯然失落，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慌乱地躲开视线，随后不自觉地落回到沙发上。
她不认识我了。
江延神情失落地在心里念道。
叶凝薇看上去对他古怪的反应不以为然，环视房间，问顾海阳：“白驹呢？”
顾海阳见叶凝薇安然无恙回来，立马起身道：“你们一走，她就跑了！”
叶凝薇神色未变，陷入思索。
虽是虚惊一场，不过叶凝薇也算是救命恩人，顾海阳向叶凝薇郑重道：“谢谢你赶过来，否则我们肯定就真没活路了。”
云童接到电话，叶凝薇刚要接听却突然被中断，她直觉不对劲就过来了。
叶凝薇：“既然事情已了，我先走了。”
叶凝薇态度冷淡，顾海阳也不好客套来去，叶凝薇目不斜视，径直朝着门口走去，从江延面前走过。江延看见叶凝薇的手背有擦伤，还有一些血丝渗了出来，起身喊住她：“叶……”
叶凝薇的脚步猛地顿住。
江延险些说漏嘴，马上掩饰过去：“……也不用那么着急，姑娘，你的手受伤容易感染，我们这里有药，要不然先包扎一下再走吧。”
顾海阳明白江延的心思，于是马上帮着劝道：“对啊对啊，他是我的私人管家，他最擅长处理伤口了。”
叶凝薇没有回头，声音更为冷淡：“不必了！”
江延心一痛，眼眶就红了，他的手指动了动想要抓住叶凝薇，让她转过身来，但是他不能，他不能，他只能握紧拳头，拼命地控制住自己，尽可能不要让叶凝薇发现任何一点异常。
叶凝薇冷声道：“给江延带句话，两天，两天后见不到他，我跟他就完了。”
顾海阳无言以对，这一字一句全都像是枪子儿，一个个全命中江延的心。
叶凝薇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门一关上，江延浑身松垮，眼眶泛红转身走向卧房，途中还趔趄了一下，顾海阳伸手去扶他，却被一把推开。江延打开卧房的门，砰地一声又关上，他捂着疼得不行的心口，背靠着房门滑坐在地上，无声哽咽。
他真的快要难过死了！
***
太阳西沉，夜色涌动。
远郊的城中村万家灯火闪耀，与天际冒出的星辰辉映。
其中一盏灯光，落在鼻青脸肿的白驹身上，白驹颇为狼狈地躺在床上，白跃民一手拿药瓶，一手捻着一根棉签，借着暗淡的灯光，小心翼翼地给白驹上药，动作熟练，显然以前没少干这样的事情。
白驹见白跃民脸色不好，伸手道：“还是我自己来吧，你就该在诊所好好呆着，没事出来找我干嘛？”
白跃民躲开她的手，还是固执地慢吞吞上药，自顾自说道：“我当初故意瞒着他们，以为那件事就了结了，谁知道他们兜兜转转还能再找上你啊。”
白驹沉默着不做声，白跃民上完药，瞥了她一眼，不死心地又劝道：“反正你也应付不了他们，就别再作死了，踏踏实实过日子吧。”
白驹脸上写着执拗，一口回绝：“不行，我既然答应了她，就一定要做到！”
白跃民听到意料中的回答，无奈轻叹一句：“也不知道你像谁？”
白驹望着白跃民稀疏的发顶和憔悴的面容，问道：“老头儿，你还是不肯改变主意吗？”
这个问题他们也讨论无数遍了。
白跃民很早就知道白驹拥有让自己返老还童的能力，却从来没有让白驹将这种神乎其技用在自己身上，白跃民笑了笑，道：“小驹，生死有定数，福祸自相依。每个人的寿命都是有限的，我的命长了那肯定有人命短，不过我觉着，活着不在长短，在尽兴！人呢，不能太贪心，我这辈子已经帮着上百个孩子找到了好人家，尽兴了，其他的顺其自然就好。”
白驹听完这番话，看着一脸平静从容的白跃民，说不清什么感觉，心里想着等兑现了对那个人的承诺，就把时间控制仪还回去，从此以后就当个普通人，不再东躲西藏，重新按部就班地生活。
白驹冲白跃民咧嘴一笑，道：“我像你，认死理！”
***
两天的时间过得飞快。
这期间，叶凝薇没有向顾海阳打听任何关于江延的消息。
顾海阳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江延，数次欲言又止后，终于问出了口：“你到底打算怎么样？按她那个脾气，你再不去找她，你们两就真掰了。”
江延脸色非常憔悴，这几天他过得很不好，整夜整夜睡不着觉，眼眶深深地凹陷下去，眼睛布满了血丝，仿佛又老了好几岁，颓废不堪，浑身甚至透着一种油尽灯枯的感觉，显然内心受尽了折磨，挣扎了不下上万次。
江延神情枯槁，声音沙哑：“我要出国。”
顾海阳见江延这幅模样，于心不忍：“没必要做得这么绝吧，就算……就算你不能和她在一起了，但你只要人在青宁，想见的时候还能见上一面。”
江延轻微地摇了摇头，道：“我做不到，海阳，我怕我控制不住跑到她面前告诉她我是谁，我离她越远越好，走得越快越好！”
顾海阳见江延这么痛苦却帮不上什么忙，眉头都快攥出一个结。
顾海阳眼睛转了好几圈，突然道：“你去见她最后一面吧。”
江延死灰般表情瞬间被点亮了一下，怔怔地呢喃道：“去见她？”
顾海阳见他的神情有动摇，再加了一把火：“对啊，你就说你回去帮江延收拾东西。你那么喜欢她，为了她什么都担下了，最后见一面总不为过。”
江延心想对啊，就这样一走了之，叶凝薇肯定放心不下，有些事情还是要交代清楚才行，而且我……我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她，无法拥抱她，也没有资格站在她的身边了，我想要最后再见她，总不为过吧。
江延放弃了挣扎，微弱地答应道：“好。”
***
时近黄昏，天色暗淡下来，风吹草低，郊外静谧无声。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叶凝薇眉目清冷，淡定自若地坐在沙发上看一本地理杂志，云童和豆包占据沙发的另一边，默契地玩接球，氛围融洽，颇有岁月静好的意味。叶凝薇的耳朵动了动，翻动杂志的手也停顿住，随后门口就响起了门铃声。
叶凝薇立即放下杂志，快步走向门口。
正在和豆包玩儿的云童偏头看了叶凝薇一眼，电子眼转了转，又回过头自顾自地玩儿了起来。
叶凝薇打开门，看见门口站着的人，眼睛闪着光，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微翘。
可惜江延并没有看见，他在门打开的刹那，局促不安地低下头，拘谨地交叠着双手，吞吞吐吐地解释道：“我、我来帮江延收拾东西。”
叶凝薇闻言，眼神黯了下来，冷声问道：“为什么要收拾东西？”
江延静默了一会，声音低弱道：“他不回来了。”
空气瞬间凝滞住，江延没有抬头都能感觉到叶凝薇铺天盖地的低气压。
“进来。”
江延跟在叶凝薇身后进了门，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迫不及待地去看叶凝薇，视线描摹她浓墨似的长发，平直的肩头，秀挺的后背，眼神对她的每一个细节流连忘返，想将她深深地印刻在脑海中。
谁知，在沙发上玩儿地兴起的豆包甩下球球，一溜烟儿地飞窜到了江延的脚下，亲热地蹭着江延的裤腿，很是高兴地喵喵叫唤，放松又愉悦地眯起眼睛撒娇，江延看着心软极了，条件反射如往常一样正要抱它。
“豆包平时还挺怕生的。”
江延的手立马收回来，眼神游移，讪讪笑道：“年纪大了，就是喜欢小猫小狗，我一直也讨动物喜欢。”
没有得到主人抱抱的豆包更是粘着江延不放，喵叫软糯又可怜。
叶凝薇不置可否，继续向前走去。
江延打量着熟悉的房间，跟他离开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沙发上坐着一个小雪人，江延知道那是云童，眼睛闪过一丝笑意，然后神情又落寞下来。他收拾完东西就要离开了，除非变回原貌，以后也没有理由再回来看看。
江延心中酸软，他还想再多待一会儿，不想就这样离开……
江延的神情满是犹豫，思索片刻后，终于忍不住说道：“江延还有些事情让我告诉你。”
叶凝薇脚步停住，神色冷静地回头看向了他。
“说。”